《龙魂侠影 更新“第25集”至12回 番外16章》 第458章

帝皇陵寝共有三十三座,这三十三座皇陵重新排布,环绕而建。

先是劈山开地,将东皇峰打造为层层叠叠的规模,每一层则安置一个帝陵,最底层为开国太祖之墓,第二层则为次世皇帝……依次类推,在第三十三层便是皇甫武吉的陵墓;每一层帝皇陵墓之处更建造一尊皇帝的雕像,其高十丈,石质坚韧,容貌形态皆栩栩如生,气派十足,龙辉没有见过大恒的其他皇帝,但对皇甫武吉却是熟悉得很,见他那座雕像十分传神,几乎犹如先帝重现,叫他赞叹不已。

每一层的帝陵都会有同一时代的后妃陵及功臣墓作陪,如皇甫武吉的陵墓旁边有齐王皇甫铮的墓葬作陪。

楚婉冰叹道:“山川为天梯,一阶一墓葬,这次皇陵翻修可真是下足本钱了!”

龙辉道:“将皇陵环绕而建,层层叠加,使得历代帝气便不断地汇聚入中央之地,若处于其核心,必定饱吸天子帝气,其运势实在难以想象!”

楚婉冰道:“这风水局不但十分精妙,而且极端大气,只有帝皇家才能布置,其中玄机还得请教一下此道中人!”

离开了皇陵,三人回转客栈,途径贵胄巷时见到巷子处车水马龙,十分热闹。

楚婉冰奇道:“这儿怎么比往日还要热闹几分?”

龙辉望了望马车行驶的方向,不禁笑道:“他们是去宫家的,想必是天剑谷送来的聘礼!”

楚婉冰恍然,露出一丝狡黠媚笑,凑到他耳边说道:“原来是你那小舅子儿子的好事啊!”

龙辉干咳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拗口得很!”

楚婉冰压低声音笑道:“你先娶其姐,再纳其母,两层关系叠加起来不就是小舅子儿子吗?”

龙辉嘿嘿一笑,戏谑地道:“这般算来,我先夺冰儿,再占洛姐姐,那冰儿是不是也算是我夫人女儿了!”

楚婉冰气得狠狠掐了他一记,蛮横地嗔道:“也不许这么叫!”

龙辉笑嘻嘻地搂着她道:“咱们心照不宣,知道就好!”

楚婉冰为之气结。

过了贵胄巷,继续东行便是王孙巷,因昊天教之乱,皇室子孙几乎死绝,往日最繁荣的巷子变得极为凄凉,灯火不举,满巷皆暗,毫无生气。

龙辉暗叹一声世事无常,便欲转身离去,谁料步子刚一迈开,便感觉不妥,足底下传来一股绵绵异力,正不断地从巷子里流出。

龙辉静心感应气息,惊觉此气富贵尊崇,隐有紫微庇护,实乃皇家帝气。

王孙巷乃大恒皇族居住之地,本来就是风水极佳之所在,而居住在此的皇家子孙或多或少都带有紫微帝气,虽不如九五之尊那般纯正,但却胜数量众多,毕竟皇帝只有一个,皇子皇孙却是数以百计,因此紫微帝气早已渗入地脉,形成了一道后天皇脉,其风水格局贵不可言,仅逊于皇宫和皇陵!楚婉冰也感觉到了,蹙眉道:“这股气正不断地从巷子里流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龙辉脸色一沉,说道:“有人在暗中抽取皇脉帝气!”

楚婉冰惊讶道:“是谁这么大胆,还敢在皇城作乱?”

龙辉道:“且去一观!”

白翎羽早因煞气侵入皇陵一事而不忿,如今又见有人作祟,岂能罢休,粉拳紧握,麒麟神力充盈全身,随时准备恶战一番。

龙辉道:“小羽儿,你且在外边接应,我跟冰儿进入一探究竟。”

两人隐入黑暗,寻着流失的帝气,来到一尊府邸跟前,竟是昔日的晋王府。

龙辉俯下身来,单手按地以作感应,发觉宅内正有一团气海在旋转,正不断地将地脉灵气逼出。

也就在他感应虚实的同时,宅院内立即响起一声怒喝:“何方鼠辈,敢来此偷窥!”

话音未落,两道烈劲扑面而来。

龙辉这才发现,府邸四周已经布下警戒阵法,但这个警戒阵法布置得十分巧妙,已同巷子建筑融为一体,龙辉一时大意竟没有察觉。

“劲分为二,对方已经察觉我们是两个人!”

烈劲扑面,龙辉火速判断形势,断定对方已经通过警戒阵法知道他们的人数,所以一出手便是分击他和楚婉冰。

龙辉单掌一推,击溃其中一道烈劲;楚婉冰水袖轻摆,卸开另一道气劲。

挡招化劲的刹那,宅院内立即窜出两道身影,一者掌起卦象,一者拳动雷火,对手来得迅猛。

雷火重拳刚猛无匹,直取龙辉中门,他立即运功抵御,论武法决再度现世,他双掌快速扫动,灵活迅疾,每一掌都拍在重拳侧面,瞬间变出了三十多掌,每拍一掌都带走对方一分劲力,电光火石间,重拳威力便消弭无形,正是一招——以疾破猛!楚婉冰则独对卦象厉掌,她水袖一卷,缠住对方掌势,紧接着莲步后踏,猛地侧身一挪,便要将掌力带走,却闻对方冷笑一声,掌力爆发如同泉涌,层层叠叠,竟是卸之不尽。

短暂交手,楚婉冰已看出对方这一掌蕴含八种卦劲,这分明就是道门的先天绝卦,而且对方真气浑厚无比,犹在自己之上。

“净尘道长?”

楚婉冰叫出对方身份,但为时已晚,卦劲早已连环倾吐,唯有施展真本事方能自保,她体内妖气爆冲而出,卸开伪装,施展不灭凤体,接下破虚道者之厉掌。

龙辉也认出了出拳之人:“元鼎真人?”

说话间现出真身。

双方打了个照面,一时间僵在当场,元鼎脸上露出一丝不自在的表情,净尘也是脸色微黯。

龙辉问道:“二位何以在此?”

元鼎干咳一声,反问道:“江南王,何时入京的?”

龙辉为之语塞,毕竟他是异地藩王,这么无声无息出现在玉京着实不合规矩,他此刻无论怎么回答都难免授人以柄。

楚婉冰开口道:“我们来恭贺公主满月,闲来无事便在街上乱逛,不知不觉便到了这里!”

她不着痕迹地避开了藩王私自入京的事,只是强调来贺礼,倒也省了不少麻烦。

就在此时,四周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正是御林军赶来。

龙辉暗忖道:“仅仅我们过了一招,御林军便已经赶来,想必是驻扎在附近,如此看来元鼎在此定是领受圣旨,才会有御林军随行护卫!”

听了楚婉冰的解释,元鼎冷笑一声,说道:“公主满月宴是在后天,王爷似乎来得早了些,而且还要改头换面,这似乎有些不妥哩!”

楚婉冰道:“傍晚的时候,本后觉得好生无聊,便央求王爷四处散心,走着走着就进了帝都,当时醒悟过来却也晚了,索性便走走玉京夜市,为了避免惊扰百姓,所以我们夫妇便改换了个模样!”

龙辉心底暗自叫好,女人打诨狡辩的本事真是与生俱来,也幸亏有着丫头在旁,便由她解释,说不通的地方就直接耍赖,谅对方也不会跟个妇道人家争辩。

这时候御林军已经将王孙巷围了个水泄不通,领头者正是萧宏盛。

他瞥见龙辉,当下便惊呆了,气势也就弱了三分,元鼎冷哼一声:“按照大恒律,藩王入京提前上报朝廷,朝廷批准后才能在特定日子进入!小妖后,你身为江南王正妃,难道不知这项规矩吗!”

他言辞锐利,咄咄逼人,气得楚婉冰好生恼火,龙辉也是暗中讶异,虽说元鼎性子火爆,但绝不会在意这些小事,而且净尘一向与自己交好,按理来说也会出言调和,如今却是一言不发。

楚婉冰把心一横,干脆将耍赖本事发挥到极致,哼道:“我让他进来,所以我们都进来了,你要怎样!”

话音未落,巷子外也响起一个声音:“是本宫和楚姐姐想念帝都风光,所以便央求王爷入京一游,此事本宫自会同皇兄解释!”

白翎羽及时出现,震住了一干御林军,元鼎也无话可说。

众人纷纷行礼,拜见护国公主。

双方闹了个不欢而散,元鼎他们继续布置阵法,龙辉等人则离开王孙巷,白翎羽知晓了大致过程,气得腮帮鼓起,咬牙道:“那死元鼎,枉龙辉昔日这般帮他,现在得了势便翻脸不认人,狼心狗肺,忘恩负义!还有那个净尘,我们两家交情深厚,今日也不说一句话,也不知他是不是吃错了药!”

楚婉冰蹙眉道:“我怎么觉得这里怪怪的……”

龙辉道:“你也感觉到了吗?无论是元鼎还是净尘,两人都有说不出的异样!”

楚婉冰点头道:“净尘道长为人谦逊,行事和煦,今日却是冷沉得瘆人,还有种叫人不安的阴冷!”

龙辉道:“元鼎脾气虽然火爆,但修行出尘,气量也不小,断不会为了区区朝廷规矩跟我们纠缠不清!”

先有御林军围巷已引得众人围观,如今龙凤二人现出真容,端的是男俊女俏,珠联璧合,惹人艳羡,无论他们走到哪里,总会吸引不少目光。

楚婉冰也不管他人目光,仍旧傍着龙辉胳膊行走,两人亲昵恩爱,如胶如漆也是羡煞了不少旁人,也可怜白翎羽换了一身男装,只得继续扮演护卫的角色。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甜丝丝的糖葫芦!”

在一个偏僻的街道边上响起一连串吆喝声,三人循声望去,却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童正在买卖,那小童生得眉清目秀,倒也俊俏。

小童望向龙辉等人,说道:“这位大爷,小人的糖葫芦甜而不腻,清爽可口,不如尝一尝,不好吃不要钱!”

楚婉冰泛起昔日的甜蜜回忆,便拉着龙辉往摊位走去,说道:“小兄弟,给我拿一窜!”

龙辉见到那红艳艳的糖葫芦也极为喜欢,看似粗坯的街边小吃,却是自己跟小凤凰蜜缘的开始。

小童递过一窜糖葫芦,笑道:“能得江南王和王妃光临我这破摊子,真是百世福分啊!”

龙辉奇道:“小兄弟,你认得我?”

小童道:“王爷威震天下,楚妃秀外慧中,公主巾帼银风,如此绝代人物,谁不认得便是瞎了眼啦!”

他谈吐不凡,语气中肯,没有半丝刻意溜须拍马的味道,着实叫得三人心情甚好。

龙辉掏出一锭银子递过去,小童忙道:“这么大的银子,我可找不开啊!”

龙辉笑道:“不必找了!”

小童道:“我这是小本买卖,讲究一分钱一分货,可不能占人便宜,还请王爷给个一文钱!”

龙辉拿出一颗碎银子,道:“但我这里都是些碎银子,根本没有铜钱!”

小童为难道:“整摊的冰糖葫芦也不够王爷的银两,幸亏摊子里有些字画,不如王爷买些吧!”

龙辉莞尔道:“你这小童,多给你些钱还嫌,也不怕麻烦!”

白翎羽有些好奇道:“你卖糖葫芦也就算了,怎么还卖字画,不怕糖葫芦招来蚂蚁,损了你的字画吗?”

小童道:“小人敢卖就不怕!”

楚婉冰也颇觉有趣,问道:“你都有些什么字画?”

小童道:“风景人物都有!”

楚婉冰噗嗤一笑,露出雪白的贝齿,道:“你这小子就不怕大风闪了舌头,你这小摊不过尺寸宽大,现在都已经堆满了糖葫芦,哪还有地方放字画!”

小童道:“有的有的,只要楚妃想要,小人便拿出来!”

龙辉此刻已经心生警兆,小凤凰已经显出真身,虽然无意卖弄,但媚态浑然天成,莫说十余岁少年,就是修为高深的尼姑也会不知不觉被她迷了心神,然而这小童与她对谈了这么久,依旧话语流畅,神色不改,分明不简单。

先有王孙巷帝气流失,再到和元鼎净尘起冲突,入京以来是处处透着诡异,令得龙辉不得不防。

楚婉冰似乎也有所察觉,淡然说道:“那我要一副山水风景的字画!”

小童道:“有的,有的,我这有张万里山河图,虽是赝品,但描绘得极为精妙!”

说罢小童递过一副字画,楚婉冰接了过来,与龙辉、白翎羽一同展开观看,三人顿时变了颜色。

第七回、满月酒宴

皇宫大殿张灯结彩,宴请群臣豪族,龙辉夫妇三人进入大殿,被安排到了主客尊位,与帝座后椅仅有一臂之隔,然而夫妇三人相貌出众,龙辉俊朗,楚婉冰娇媚,白翎羽英气,可谓是夺目无比。

礼炮响起,皇甫铭携两名美人出席,群臣起身恭贺,皇甫铭乐呵呵地摆手赐坐。

皇甫瑶左侧女子凤冠霞袍,英姿之美丝毫不逊白翎羽;右侧女子怀里抱着一个婴儿,想必定是萧妃无疑。

这萧妃闺名齐雯,为萧族嫡女,亦是萧太后侄女,生得是柳眉桃腮,明眸皓齿,唇红肤白,确实也是难得的美人,但与楚婉冰一比却又是万万不及。

皇甫铭捧杯而起:“诸位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朕敬诸位一杯!”

众人纷纷把酒相迎,口诵谢恩之辞。

一杯酒饮下后,先是萧氏族人举杯向帝妃二人恭贺,同时也不忘庆贺侯玉玲,毕竟她身为皇后,萧妃所诞的公主亦得称其位母后,从规矩上来说,这小公主算是皇后的庶女。

龙辉偕同楚婉冰、白翎羽二人举杯敬酒:“恭贺皇上喜得金枝,并祝皇后娘娘青春永驻,萧妃娘娘吉祥如意!”

皇甫铭乐呵道:“同喜同喜!皇妹,自从你和瑶瑶远嫁江南后,朕着实想念得很,这次本以为借着小丫头的满月酒能见两位妹妹一面,只可惜瑶瑶依旧没有回来!”

白翎羽道:“皇兄,瑶妹妹产后身子颇弱,不宜奔波,但祭祖大典她必定会到场!”

萧妃对皇甫铭说道:“皇上,臣妾久闻护国公主巾帼不让须眉,今日一见实乃名不虚传!”

白翎羽道:“萧娘娘过奖了!”

萧妃笑道:“妹妹太谦虚了,你女扮男装,纵横沙场,护国讨贼之事早已响彻神州!”

白翎羽颔首轻笑以对。

萧妃又望向楚婉冰,说道:“传闻妖后楚妃风华绝代,智勇双全,在昊天之乱中不但斩将杀敌,更是妙计破贼,今日得见实乃妾身荣幸!”

楚婉冰微微一愣,心念急转,已知道对方用意,这萧妃乃太后宗族所出,如今又诞下后裔,虽然是女子,但对于血脉薄弱的大恒皇室来说是莫大的帮助,若这般比较起来,皇后反而不如她。

楚婉冰心中暗忖道:“若不是皇后身负不凡技艺,兼有军功在身,恐怕这小蹄子要伺机夺权了!不过她倒也精明,主动在宴会上跟我和翎羽拉好关系,来个远交近攻,为来日后宫争宠积蓄实力!”

思索间,楚婉冰一双凤眸不着痕迹地扫向侯玉玲,只见她神态淡然,表情自若,只是安祥地坐在皇甫铭身旁,对于萧妃处处抢风头的行为视而不见。

楚婉冰心生一计,说道:“萧妃娘娘过奖了,妾身不过是山野村妇,那谈得上什么绝代风华,智勇双全!”

她这话看似谦虚,实则暗藏后招,就等着萧妃接话。

果不其然,萧妃继续说道:“当日昊天神子以苦肉计混入龙麟军营内,楚妃慧眼辨重奸,以将计就计之法反算昊天教一军,此事早已传遍四海,小妹当时尚且带字闺中,得知楚姐姐的事迹后,心中十分钦佩,只望有朝一日能亲眼目睹姐姐容颜,见识见识何为巾帼英雌!”

她短短一句话之中充溢着赞扬之情,更是把对楚婉冰的称呼从楚妃改换到姐姐,很是自然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显示出不凡的交际手腕。

楚婉冰顺着她话说下去:“赞谬了!皇后娘娘单刀战双尸,驰骋万里煞域,她才是真正的巾帼英雌!”

此举故意见话题引到侯玉玲身上,看似在称赞皇后,实则是要替侯玉玲引来萧妃妒火。

“你这小醋坛子,还不乖乖上当?”

楚婉冰瞥了一眼萧齐雯,见她秀眸含气,不忿地瞪着侯玉玲,心里偷笑,但转念一想,自己当年不正也是个小醋坛子吗?果然如楚婉冰所料,萧齐雯已然开始动作:“皇上,一阵子是不是还有舞曲?”

皇甫铭对她甚是宠爱,笑道:“爱妃喜诞公主,朕早已命人安排了仙霓舞。”

仙霓舞乃大恒之国舞,舞姬身着轻纱云霞裙,乘着月光演奏,动作柔美,舞姿轻快,既有祈福之意,多为皇族成员出世后用来庆生的舞蹈。

萧齐雯道:“每位皇室成员诞生都以此舞庆贺,似乎有些老旧沉闷,臣妾倒是有个想法,不知皇上是否恩准!”

皇甫铭心情甚好,自然点头应允:“爱妃尽管说便是,只要合情合理,朕一定应承!”

萧齐雯道:“臣妾虽是一介女流,但也知我朝以武立国,是故神州尚武成风,不但男儿驰骋疆场,就连红颜亦不让须眉。这仙霓舞美则美矣,但却过于柔弱,着实不符当今大恒国风,所以臣妾想趁此机会,集思广益,重修订大恒国舞!”

平定煞域,收复魔界,如今又修建天宫,皇甫铭心气极高,早有推陈出新之意,闻得萧妃此言立即来了兴趣道:“爱妃所言甚是,只是不知爱妃有何想法?”

萧齐雯道:“臣妾以为,舞中掺武,既有舞曲之柔美,又有武勇之刚强,所以重编舞曲,需有当世武艺高绝之女子方能奏效!”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先有翎羽皇妹纵横万军,再有楚妃姐姐智算昊天,如今又有皇后娘娘挥刀斩忘川,三位堪称当世奇女子,若能趁此机会,同演绝代武技,替代这柔弱舞姿?”

楚婉冰原以为这萧妃是要趁机挑衅侯玉玲,谁知她居然眼界如此开阔,以一曲舞蹈为引,暗中迫使侯玉玲下场竞武,而且还将她和白翎羽拖下水。

萧妃暗忖道:“任你武功再高,也挡不住江南王的两位妃子联手!”

她这番话语也是经过谨慎思考,在她看来江南王的一众妃子都曾在战场上携手抗敌,论关系必定比养在深宫中的怨妇更亲近,也不存在那所谓的争风吃醋,关键时刻还是会团结一致,此番三人竞武,楚婉冰和白翎羽定然会携手对方侯玉玲,可谓是借刀杀人,当着群臣的面削弱皇后威信,亦趁此机会拉拢楚白二女,因为此番比试,无论孰胜孰负,楚白双姝必定得罪皇后一脉,也等同于站在了她萧妃一边。

侯玉玲美道:“萧妹妹这番提议可真是新颖呐!”

说话间眸眯成一条细线,似笑非笑地凝视着萧妃,隐有杀意流转。

萧妃迎上对方目光,笑道:“不知皇后娘娘是否同意臣妾的建议!”

侯玉玲道:“妹妹如此有心,姐姐怎会扫兴,只是不知翎羽皇妹和楚妹妹意下如何?”

楚婉冰嫣然一笑道:“既是皇后和贵妃之懿旨,妾身自当遵从!”

白翎羽也起身道:“皇嫂旨意,臣妹自不会反对!”

皇甫铭大喜,拍手赞道:“来人,速带三位娘娘前去更衣!”

楚婉冰道:“皇上美意,妾身心领了,无论是何衣衫,都不会影响妾身发挥!”

皇甫铭又问道:“皇妹,你呢衣?”

楚婉冰衣衫如昔,白衣雪裙,朴素无华,除了盘起秀发和插着几根发簪之外,此刻的衣衫与平日着并无太大区别,反观白翎羽却是因为还有一层皇朝公主的身份,所以得穿那宫装华袍,款式极为繁琐复杂,故而皇甫铭有此一问。

白翎羽道:“不必了!”

说罢揪住衣领,猛地扯下宫装,动作极其豪放,群臣不由大吃一惊,万万没料到这位公主居然当众脱衣。

宫装褪下,白翎羽里边既然穿着一袭劲装武袍,而且脚下也并非什么金莲绣花鞋,而是军备所用的长靴。

大臣们纷纷低头议论,这位公主性子也忒野了,出席皇上宴会,既然如此装束,皇甫铭也是哭笑不得,早知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子性若男子,勇武好斗,但没到连宫廷宴会也穿着武袍,若不是得知她诞下麟儿,他还真以为这妹子其实是兄弟。

白翎羽摘下发饰,将头发熟练地盘成发髻,动作干爽利落,看得皇甫铭是哭笑不得,好奇地望向龙辉,似乎在询问道:“妹夫,她究竟是男还是女啊?”

龙辉耸耸肩,回了个无奈的眼神,仿佛再回答道:“别问我,我有时候分不清!”

侯玉玲盈盈起身,朝皇甫铭施了个礼,随着宫女到后殿去更换衣装。

不过片刻,侯玉玲身着甲胄登场,秀发盘成武士髻,露出雪白的额头,只见她柳眉入鬓,眸若繁星,脚踏皮靴,单手提刀,显得英姿勃发。

侯玉玲踏出一步道:“两位妹妹平日是用什么兵器?”

白翎羽道:“有劳皇嫂给我一杆长枪!”

楚婉冰道:“也请娘娘给我一柄三尺剑锋!”

侯玉玲拍了拍手,命人分别呈递兵器。

侯玉玲又道:“既然是要以武入舞,还以曲调伴奏,萧妹妹精通音律,所以还得劳你在一旁抚琴相伴。”

萧妃道:“这是自然!”

宫女奉上瑶琴,萧齐雯抚琴而做,素手轻拨弦线,琴音脆响。

楚婉冰亦精音律,闻歌而动,左手掐剑指,右手抖剑花,白衣起舞,艳绝群芳。

手中长剑虽是凡铁,但在深厚功力的加持下,亦绽放出不逊神兵的光华。

白翎羽舞枪旋身,化繁为简,劲风凝而不散。

侯玉玲也缓缓抽出破甲刀,锐芒一寸一寸地露出刀鞘,相对于楚婉冰的灵动和白翎羽的刚勇,她的动作偏于沉稳,看似缓慢,实则正在默默蓄力,不动则已,一动便是雷霆惊爆。

龙辉双目紧盯三女,更多的目光是集中在侯玉玲身上,心中默忖道:“此女是否真如他所言……暗藏祸心!”

萧齐雯玉指拨弦,琴音陡然转急,铿锵有力,宛若万马奔腾。

楚婉冰剑随律行,蓦地挥剑刺来,侯玉玲刀锋离鞘,正是由缓至快,由慢至猛,一刀劈开楚婉冰的剑锋,就在此时白翎羽长枪已然横扫而来,侯玉玲倒也了得,脚踏罗汉步,单掌竖起,绽放卍字佛印,封住白翎羽的枪式。

楚婉冰莲步巧挪,白翎羽心领神会,两人瞬间换位,与此同时楚婉冰亦抛下长剑,手掐剑指,戳向海侯玉玲,指尖凝气,锐利无比,一击便刺破侯玉玲的佛掌卍印。

侯玉玲单掌难挡,便抽刀来劈,楚婉冰以气御剑,剑光乱窜,宛若灵动蛟龙,又似腾空凤凰,剑路刁钻之极,既封住侯玉玲重刀,亦趁隙反扑对手,白翎羽也乘势一枪刺来,枪式大开大合,力沉万钧。

侯玉玲花容一沉,玉步一踏,气压丹田,左手撮指成刀,劈出奉刀罗汉掌,右手舞刀,斩出金刚伏魔刀,顿时双刀起式,左封剑气,右格枪锋,力保不失。

楚婉冰和白翎羽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心意互通,顿时剑枪交错,如穿花戏蝶般斗了起来,两人本想一试侯玉玲深浅,但却不欲被人看出,于是就假装斗上一两招。

侯玉玲冷哼一声,抡刀进逼,佛光绽放,刀出双路,同斩双姝。

楚婉冰以剑化柔,巧运灵柔剑诀,卸开刀劲,白翎羽趁势再出一枪。

侯玉玲也是不凡,刀锋劈在枪头上,紧接着生出一股粘劲,将白翎羽的枪锋带歪,同时步子进踏,左掌劈向白翎羽面门。

白翎羽猛纳真元,张口娇叱,吐出一股磅礴气劲,冲缓了侯玉玲的掌刀,也为后续变招争取了时间。

“皇后,请接招!”

楚婉冰抖剑闪芒,一剑扫向侯玉玲的手腕,剑虽凡铁,但剑中蕴含灌足内劲,斩金削铁,侯玉玲自负功力不妨,也不敢让出腕脉这个破绽,于是只得抽手回避。

楚婉冰改削为刺,再行一步,直刺侯玉玲中宫。

从开始到现在,虽然只是过了短短数招,但侯玉玲要面对楚婉冰和白翎羽的联手,也颇感吃力,此刻楚婉冰又是剑剑直取要害,令得她刀法处处受压,无从施展,好不憋屈。

倏然间,楚婉冰剑尖凝聚真气,绽放出一股白色光华,光芒所布,气流为之一滞,侯玉玲花容丕变,竟提前后撤,退避三舍。

楚婉冰婉嫣一笑,反手握剑,负于身后,以做罢斗之状。

白翎羽也驻枪立地,收招不前,气机相互牵引,侯玉玲也无法再度出招,而三方真气都凝滞,而萧齐雯也无从继续弹奏,琴音也杳然而止。

曲调由轻柔转为刚猛,本是激昂振奋的曲调,叫人叹为观止,然而三女之武竞招式精妙,攻守兼备,再配上女子独特的柔美身姿,端的是武中藏舞,舞行有武,柔若至刚,比起以往的仙霓舞更叫人赞叹,群臣不知方才玄机,只是一味赞赏。

然而楚婉冰媚眼轻转,心中已然明了,龙辉心中亦是有了大概,已定结论。

萧齐雯拍手赞道:“三位果真是女中豪杰,此等英姿堪称人间绝代!来人,快将方才三位娘娘的英姿描绘下来,编成舞曲,以作传世之作!”

宫廷之内多有高明画师,他们立即将方才的武决描绘下来,虽然只得其形,但也足够重新编排舞曲。

画师将方才三女比斗之情形描绘出来,呈递上来,皇甫铭过目后,连连赞叹,萧齐雯笑道:“此等妙舞,还请皇上赐名!”

皇甫铭道:“依照爱妃所言,便称巾帼英雌舞,也正映了三位女中豪杰之威名!”

群臣大声称赞。

侯玉玲收回破甲刀,拢了拢凌乱的秀发,道:“臣妾有些疲倦,先行告退!”

宴会也将近尾声,皇甫铭便命人将她搀扶下去休息。

萧齐雯见侯玉玲脸色略显惨白,心忖道:“任你往日如何威风,今天还不是折了面子!”

故而她对楚婉冰和白翎羽略生好感,便道:“皇上,楚姐姐和翎羽皇妹难得入京一趟,不如让臣妾带她们一游京师诸般名胜如何?”

皇甫铭笑道:“爱妃如此雅兴,朕自然应允,江南王爷,自从昊天之乱后,朕也多时不见王爷,不妨你们就多留几日,咱们两家也好好叙叙家常!”

龙辉自然是求之不得道:“谨遵皇上旨意!”

夜色渐暗,白翎羽手捧字画,看得出神。

楚婉冰从屏风后走出,身披轻纱长裙,秀发湿润,娇躯散着腻人幽香,显然是刚沐浴完毕。

楚婉冰赤着雪白裸足走了过来,掀起一抹香风挨着白翎羽坐下,瞥了一眼她手中字画,笑道:“白妹妹,你还为那事纠结吗?”

白翎羽放下字画,幽幽一叹:“那小童给的警示让人莫名不安!”

只见上边并无所谓的万里山河,只是写着几行字——侯氏暗藏,祸心难料,万事小心,切莫落单!楚婉冰接过字画,真气运转,立即将其烧为灰烬,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白翎羽道:“但那小童究竟是何人,何以对我们发出警告?”

这时龙辉推门走入,道:“冰儿,今日宴席上,你们也与皇后交手,是否看出些什么?”

白翎羽摇头道:“她刀法中规中矩,进退有据,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龙辉道:“她的内力却是走佛门一脉,根基不俗,但从她目前的表现来看,尚不足同时击败将臣和后卿两大凶尸,她必有隐藏!”

楚婉冰嫣然笑道:“她当然有隐藏了,她就是当日救走旱魃的人!”

白翎羽惊道:“冰儿,你如何肯定?”

楚婉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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