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妖娆》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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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燕背对着我,我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她只是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大步离开了。

我追着她出去,经过蒋阔的时候,他垂着眼睛看着地面,我根本不想搭理这种男人。

我和飞燕坐在吧台上,她一杯接一杯的喝,我无话可说。

怎么会是这样呢,我想不明白,本来一切都是好好的,怎么才过了一夜就变成这样了呢?

谁说过来着,酒在肚子里,事在心里,中间总好像隔着一层什么,无论喝多少酒都淹不到心上。可能就是飞燕现在的真实写照吧。

“飞燕,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一起看过一个电视剧?”

有一次我和飞燕一起看又长又臭的电视剧,有一场戏是男人出轨,怀孕的妻子去找第三者,又打又骂,两人纠缠的不可开交,而那个男人懦弱的不敢上前。

当时飞燕边看边叹气,“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这事儿要是发生在我身上,要么我阉了他,让他这辈子不要做男人,没这本事就睁只眼闭只眼。

飞燕忽然笑了,“你是怕我报复琴子?”

“我是想告诉你,这种男人不值得你为他这样。”

她点点头,“你先走吧,我想自己待会儿。”

“飞燕……”

“走吧,放心,我没事儿,过两天我去找你。”

我走出酒吧才拿出手机,这期间,琴子给我打过好几个电话,我都没敢接,怕刺激到飞燕。

冬天的夜晚,刺骨的寒冷,一呼吸就能看到白气,宿醉加上刚才的几杯酒让我的脑袋更加昏沉,好像有些喝醉了。冰凉的空气迎上来,我清醒了一些。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未接电话,我心里很难过,飞燕和琴子的缘分怕是走到头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我最近好忙好忙好忙啊~飘过~童鞋们,乃们表霸王我嘛~

第二十二章

今天晚上的风很大,无孔不入的涌进衣服里,我紧了紧大衣,还是觉得冷,内心无比凄凉。

蒋阔和琴子?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那些照片又是谁给飞燕的?

所有的疑问不断在昏昏沉沉的大脑里盘旋,越想越乱。

但是我心里清楚的是,不管过程是什么,结果总是不变的。蒋阔不是飞燕的良人啊。

那些恶毒的话他竟那样优雅从容的说出来,一点都不含糊,我还记得当初他和飞燕相拥而笑的情景,男人果然是善变的动物,一转眼,翻脸无情。

手机屏幕上琴子的名字不断闪现,我愣愣的看着却不想接,接了不知道说什么。无论她和蒋阔到底是什么关系,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无论她和蒋阔之前有没有关系,经过昨晚,对飞燕的伤害已经造成,无论她是不是无辜的,飞燕都不可能再和她和好如初,这道裂痕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消失的,多说无益。

那我呢?我又该怎么面对飞燕和琴子?那些快乐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吗?

屏幕终于暗下去,就如同我的心一样,一片阴霾苍凉,让我看不清前方的路,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

原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天长地久的,男人和女人,女人和女人,都是这样。

越走越冷,终于走到楼下,看到一辆很熟悉的车,一个很熟悉的人从车里下来,“夏小姐,左总让我来接您。”

左总?左秉南?我对他而言又是什么?玩玩儿而已?玩够了就一脚踹开?他会不会是下一个蒋阔,而我会不会是下一个赵飞燕?那谁又是下一个琴子?他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没腻吗?

我觉得心烦意乱,赌气的开口,“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夏小姐,我也不认识什么左总。”

老实巴交的司机为难的皱着眉头,看向车内。

车门打开,左秉南长腿一伸从里面下来,他扶着车门,戏谑地开口,“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我的脸立刻热了,我是真没想到他会在车里,他是在等我吗?

我立刻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实在是笑不出来,“嘿嘿,我逗他玩儿的。”

他看我一眼,“今天晚上怎么没上班啊?”

我还没回答,就看到他皱眉,“怎么那么大的烟酒味?”

我低头闻了闻,确实挺大的味,酒我倒是喝了几杯,烟味是在酒吧熏出来的。我往后退了几步,免得熏着他。

他看我躲开他,又往前走了几步,一把扯住我的手臂把我拉近,“你躲什么?”

一拉一扯间我一个趔趄扑倒了他的身上,扶了他一下才站稳。

他身上有带着暖暖的熟悉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很想哭,我想靠过去,想要更多的温暖。可是我不敢。

我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襟,就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一低头一滴泪垂直掉了下来,一发不可收拾。

我感觉到他伸手摸了摸我头顶的头发,“我又没骂你,你哭什么?”

我的确是想找个人哭一哭,说一说,但是对象绝对不会是他。

他是什么人啊,怎么会对我这种人这种在他眼里鸡毛蒜皮的事感兴趣呢?

“好了,别哭,你看没看见,你都把我的衣服弄脏了,干洗费从你卡上扣啊!”

我猛地抬头,“凭什么从我卡上扣!你这么有钱还压榨我!”

他笑了笑,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接过司机递过来的纸巾给我擦眼泪,“行了,别哭了,哭能解决什么问题啊,有什么事儿跟我说说吧,没准儿我能帮上你!”

我摇摇头,帮不上,谁都帮不上。

他回头对一直立在一边的司机说,“你先回去吧,等会儿我自己开回去。”

那个司机如获大赦般的一溜烟跑了。

他拉着我往车的方向走,我印象中林楚好像也这么拉着我走,不同的是,林楚拉的是我的手腕,这位爷拉的是我的手。

我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肩膀很宽很温暖,月光下,微微泛着光。风吹在刚哭过脸上,像刀割一样疼,我很快低下了头,把脸埋在围巾里。

上了车他也不着急发动车子,侧过脸,“跟我说说吧,到底怎么了?”

车上的空调一直没关,很暖和,我也渐渐放松下来。

“没怎么,都是一些小事儿,你不会爱听的。”这些事儿对我来说是天大的事儿,对他来说可能根本不值一提。

然后气氛就冷了下来。

其实这位爷的脾气特别不好,总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对谁都这样。还不爱说话,就算有话也从来不会好好说,他现在能这么对我已经给我天大的面子了,场子里平日里拽的不行的那些人也没得到过这种待遇。

我偷偷瞄他一眼,他的脸色果然有点冷,我琢磨了半天才开口,“我有一朋友,她男朋友和我另外一个朋友……,嗯,上床了……”

我看着这张比蒋阔还英俊的面孔把剩下的话吞进肚子里,在心里默默说,蒋阔以前对飞燕多好啊,怎么能转眼就这样呢?你和我翻脸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会说出比这更恶毒的话吗?

我很想跟他说,我不想玩儿了,你放过我好不好?我把钱都还给你,我一分都不要,你有那么多女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真的不想步飞燕的后尘,我是真的怕了。我不想陷进去,我不要钱了,真的不要了……”

可是我不敢,我没有底气,我没有资格。

我是真的不想玩儿了,在玩儿下去恐怕我就真的玩儿完了。

他果然一脸不解,“就这事儿?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呢?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可能在他眼里,上床根本算不上事儿,更何况是我们这种行业。我突然想起一个笑话。我今天很忙,要赶两个饭局,三个牌局,还有一个床局。

可是我却笑不出来。

他果然是薄情的人,他怎么会知道飞燕和琴子对我的意义呢?他怎么会知道我的物伤其类呢?

我又错了,我根本就不该说。

“夏落落,你怎么就那么爱管闲事啊?”他又开始奚落我。

“这不是闲事,这怎么能是闲事呢?他们都是我朋友。”也许是看他今天不怎么和我计较,我小声反驳。

他又冷笑,眉宇间都是嘲讽,我真的是特别讨厌他这副模样,特别讨厌。

“朋友?朋友是什么?朋友就是拿来出卖和利用的!你看你举得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

“我……”我突然找不到话来辩驳。

“夏落落,你怎么会相信这些东西呢?你是真的好奇了,你到底是怎么在夜色混下来的?”

原来他不相信的只是一个“情”字,友情都不相信,何况是爱情呢?我终于可以不用做春秋大梦了。

“你都没有朋友吗?”平时在夜色见到他,总是前呼后拥的一群人,那么多人当中就没有他能视为朋友的吗?

“有啊,有利用价值的就可以做朋友啊。我说过了,人和人的关系不过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什么是朋友?不过是你需要利用他,而他也恰好需要利用你而已。”

他的解释让我心寒,我忽然有点儿同情他,顺嘴就说了出来,“那你真可怜。”

说完后我猛地一惊,抬头看他,他皱着眉头,一脸恼怒的瞪着我,好像被人戳穿后的恼羞成怒,“你说什么!”

车内气压很低,本来是温暖如春我却开始冒冷汗。

我赶紧摇头,他扭过头不再看我,片刻之后冷冷的开口,“下车!”

我看着他没反应过来。

“我的话从来不说第二遍。”他看着前方,温度又降了几度。

我明白过来马上打开车门下去,还没站稳,车就嗖一声开远了。

暴露在寒风里我又重新感受到了寒冷。

作者有话要说:童鞋们,我忏悔啊,自从开了坑就一直很懒惰,我实在是对不起乃们啊,从今天开始会尽量保持日更啊,乃们一定要原谅我,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啊~

第二十三章

看吧看吧,这就是有钱有势的大爷,说翻脸就翻脸,也对嘛,他有那么多温柔乡,又何必留在这里看我哭丧着脸呢。

我也没心思多想,走就走吧,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上了楼洗了个热水澡就躺在床上,给飞燕打电话,关机。

我一点都不担心飞燕会想不开,我担心的是飞燕以后该怎么办。

关了灯,我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睡着。

第二天晚上上班的时候我竟然有点紧张,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琴子。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或者互相无视擦肩而过?

事实证明我又想多了,一晚上我都没遇到琴子。问经理,经理说她请假了。

我想,见不到也好,免得见到了大家都尴尬,冷一冷对大家都有好处,事到如今,走一步算一步吧。

转眼又到了圣诞节,圣诞过后就是元旦了。我还记得去年元旦我是和飞燕、琴子一起过的,当时我们在漫天绚烂的烟火中许愿。

那个少些灾难多些安宁的愿望终究是没有实现,这一年发生了好多事,好多事。

原来这么快又是一年了。

一连下了几天的大雪,鹅毛大雪铺天盖地的落下来,地上积了厚厚的雪,走上去咯吱咯吱的响。我和林楚在夜色后门的草坪上堆了一个雪人,我还抢了林楚那个花枝招展的围巾给它围上。

我很久没见到飞燕和琴子了。

飞燕一直没找我,琴子也一直没来上班。

那位爷自从那次气呼呼的赶我下车就再也没找我,就算来夜色也不找我,每次都带着不同的小姐离开。我想这才是正常的。

其实,这期间有一次他来,我正好在那个包厢服务。不过我刚进去就被他赶出来了,经理换了个服务生进去。

别的姐妹私下问我是不是把左少得罪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得罪他了吗?因为我的一句话?还是说,他终于厌倦我了?

我不是一直等着这一天吗?为什么我没有想象中的如释重负,反而有点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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