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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士吉越越兴奋,陈瑛加了一句,道:“还有咱们都察院的黄真!”
俞士吉道:“不错,还有黄真,黄真那老匹夫也是江西人。哎呀,这么一算,此番入狱的官员,至少一大半是江西籍的官吏,哈哈哈,江西派这一番伤亡惨重,尤其是入狱的大多是身居要职的头面人物,可谓元气大伤,不错、不错,真是意外收获。”
陈瑛冷笑道:“一半朝臣是赣人,他们江西人做官的多,要倒霉,自然受牵连的也就多。”
汉王朱高煦就像一只坐不住的猴子,心痒难搔地道:“不要理会什么江西老表了,如今内阁、六部都被打垮了,可我大哥依旧稳坐东宫,父皇就是不废储两个字,们倒是拿个办法来!”
陈瑛安慰道:“殿下莫急,纪纲那边与殿下已经搭上线了吧”
汉王道:“不错,他倒是使人含蓄地向我表达了投效之意,我也给了他暗示,只要他乖乖为我所用,来日自然有他好处。”
陈瑛笑道:“现在就需要他为殿下所用了,那班部堂长官,因为皇上尚未定罪,他不敢动,一些的官儿却没问题,叫他对这些人用刑迫供,继续抓人,待得朝中人人自危,还怕他们不倒向殿下
到那时我等再次上本,直接请立殿下您为太子,一鼓作气,拿下储君之位。到那时,文武百官不但没人敢再反对,还得纷纷讨好殿下才
汉王憬然道:“不错!孙陆,来!”
汉王急把心腹打子孙陆唤到面前,低低耳语一番,孙陆点头而
这时五军都督府都督汪洁眼见大局将定,自己却无寸功在手,连忙抢上前道:“臣现在管着浙江方面诸卫,那双屿卫与杨旭一向来往密切,这班海盗,虽然归顺朝廷多年,却一直是自成一系,铁板一块,外人根本c不进手去,这些海盗的性子更是桀骜,所以与浙江水陆诸卫摩擦不断,关系一直很僵。
以前有杨旭保着他们,倒还不致闹出大事件来,如今杨旭自身难保,不如由臣来授意浙江诸卫,找点他们的茬子。这些人是海盗的性子,只要稍加排挤,便生龃龉,如果叫他们那边再弄出点乱子来……,嘿嘿,杨旭想不死都难!”
汉王大喜,忙道:“好,快些去办,记着,万万不可留下把柄!”
陈瑛本不欲节外生枝,可转念一想,虽然夏浔已经入狱,着实还是令他忌惮,尤其是从诏狱那边传来的消息,夏浔悠游自在,简直把那牢房当了修身养性的禅房,以陈瑛一向多疑的性格,虽然事态已经明朗,却也不得不担心夏浔还留有后手,若能置他于死地
这念头一转,陈瑛便不阻止,只嘱咐道:“不可闹大了,尤其不可闹出当年诬指双屿,攻击水师这样漏d百出的事来,只要稍稍挑起事端就成。”
汪都督是军队派,听陈瑛向他指手划脚,老大不悦,道:“打闹,不如不做!”
俞士吉笑道:“都督有所不知,那边只要搞出一点事端来,经我都察院润色一番,报到皇上那儿,就是天大的事情。嘿嘿,文人杀人,全凭一枝秃笔,事至今日,都督还不晓得我们文人的手段么”
汉王颔首道:“嗯,俞大人所言有理,汪洁,照此办理,不可擅作主张,坏了本王的大事!”
汪洁无奈,只得点头答应。
杨家的演武场上,小樱还是一身男装,不过却是一身箭袖武服,显得英姿飒爽。
她侧身而立,手持一张大弓,肩后背一壶雕翎,挽弓搭箭,一气呵成,那弓开如满月,箭去流星,只见远处一张箭靶,一连九箭,箭箭俱中靶心,九箭攒在一起,如同一只怪鸟张开的尾翼。
一身白裙,俏丽可爱,满脸稚气如同刚学会化形术的狐狸似的弦雅站在一旁,嘴张成了o型,看得两眼红心闪闪:“小樱姑娘,好厉害,我家老爷就s不了这么准!”
小樱第十枝箭刚刚上弦,紧扣弓弦的右手拇指,戴着一枚乌铁扳指,拉得弓如满月,引而待发,锋利的箭簇本已锁住了靶心,忽听她起夏浔,心头忽然莫名地一阵烦躁,那第十箭脱手飞去,竟然脱了靶,笃地一下s到了墙上
第943章 就是不点头
一见小樱s空,弦雅惋惜地道:“哎呀,可惜,可惜!”
小樱怏怏地道:“连s十箭,没力气了,歇一下!”说完走到一旁,在几案旁的马扎上坐下,弦雅蹦蹦跳跳地走来,一挽裙摆,在另一边坐下了。
帖木儿国两队使节已经同大明赴该国调停的使节一起回国了,小樱使命已了,本该回秣陵去,不料夏浔突然入狱,小樱心悬夏浔安危,哪肯就走。这个理由她自然是不能说的,不过另一方面,人家一出了事,自己这多次受过人家恩惠的人就急急告辞离开,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些,有这理由,她便心安理得地住了下来,绝口不提告辞的事情。
她是夏浔亲自请回来的,夏浔现在入了诏狱,她自己不走,茗儿自然没有赶她离开的意思,还把自己的贴身丫环弦雅拨过来,侍候她的起食饮居,把她当成贵客招待。
弦雅给她斟了杯茶水,小樱轻轻抿了一口,似乎漫不经心地道:“你家老爷,是朝廷上极大的官儿了,他犯了事,就没人替他句好话么”
弦雅天真烂漫地道:“有,我家老爷有好多朋友呢,不过……跟我家老爷谈得来的,好象大多都下了狱喔,泥菩萨过江”
小樱一口茶水“噗”地喷了出去,她嗔怪地瞪了弦雅一眼,哭笑不得地道:“这叫什么话,可别跟人这么说,哦!但凡跟他和得来的,就都下了大狱,这叫什么话听着就像你家老爷是个扫把星似的!”
弦雅干笑道:“姑娘的是,我这不是在面前才没细斟酌么。”
小樱黛眉微微一蹙匰:“照这么,皇帝莫非是打定主意要难为家老爷了我自到了中原,就常听人那纪纲掌管锦衣卫,心狠手辣,但凡落到他手里的人,不死也要脱层皮,他不会难为家老爷吧”
弦雅满不在乎地道:“不可能,纪纲是厉害可他也得分对谁,他敢跟我们家老爷呲毛嘁!借他个胆儿!就算是皇帝想整我们家老爷,那也得皇帝亲自下旨意。他就是皇帝家养的一条狗,可我们老爷是皇家的什么人呐,我们夫人是开国第一功臣徐家的大姐!”
弦雅替自家夫人吹嘘起来:“当今皇帝是她的姐夫,未来的皇帝是她的外甥,纪纲奉旨办差,我家夫人不好说什么,可他若滥动私刑,我家夫人答应么到时候找上皇帝家,旁的也不说,就要皇帝家的这条看门狗,拿回去炖了解气,这点面子还不给么”
小樱被她逗笑了褰吟了一下道:“这么,他至少在狱里,不会受人折磨了。
弦雅道:“那肯定的!只是现在老爷罪名未定,夫人不好这时去探监,怕被人指为通风报信,串联消息,没得给老爷添乱,所以具体情形还不晓得。不过塞哈智,陈东都在那儿呢,我家老爷还能吃亏本来我家老爷在锦衣卫里还有个好朋友,也是锦衣卫的大官,可惜他回山东老家成亲去了,现在不在京里头,要不然,嘿嘿,我家老爷在诏狱,就是六丁六甲,日夜游神贴身保护着一般,更加的踏实了。”
小樱用茶盖轻轻拨着浮在水面上的茶然望着跪在午门之外,犹在雨中喋喋不休的群臣,忽尔一笑,指着他们,向纪纲问道:“群臣正在议论迁都之事,你觉得,他们反对迁都,是否有理”
“啊……”
纪纲忽然失去了平时在朱棣面前大大咧咧的感觉,看着朱棣从城楼上望下去,似乎在俯瞰众生的眼神,纪纲竟油然升起一种敬畏。
他小心地答道:“臣只执掌锦衣卫,为天子耳目,这朝政之事,实非臣之职责。皇上既然动问,臣本该奏对的,只是臣对此道实在一窍不通,不管皇上到哪儿,臣只管追随皇上尾骥也就是了。”
朱棣呵呵一笑,慢慢站起身来,把手向外一展,沐丝立即迎过来,双手接过了杯子。
朱棣随意地往黄罗伞盖下一站,伸手一指城下百官,如龙腾于空,俯瞰蝼蚁,傲然道:“他们之中,有些人心怀龌龊,却一口的忠君爱国,为民请命;有些人明明自己愚不可及,却以为比任何人都看得明白!哈哈哈哈~~,迁都北平,朕深思熟虑,计之久矣。这些愚夫之蠢见,岂足以达英雄之略么”
朱棣把大袖一卷,复又一甩,沉声喝道:“回宫!”。
第945章 覆雨翻云
朱棣举步就走,身后大汉力士立即抢前一步,扛起黄罗伞盖,紧紧随在皇帝身后,纪纲伏地高呼道:“臣恭送皇上!”
久久,已听不见耳畔一只只皮靴踏水的声音,纪纲慢慢抬起头来,只见除了枪一般直挺挺立在宫墙上面的士兵,整个城楼上也是空无一人。纪纲伸手抹了一把脸,也不知那是雨水还是冷汗,随即他就腾地一下跳起来,急匆匆地下城去了。
城下文武百官正吵得不可开交,也不知道是哪个往城楼上瞅了一眼,见黄罗伞盖已经不见了,便叫起来:“嗳!皇上已经走了!”
“什么”
众官员一起抬头往城楼上看,有那眼神不济的,也眯缝着眼使劲瞅,虽然城楼上就算是依旧矗着黄罗伞盖他也看不清。文武百官正议论纷纷,沐丝从宫里慢腾腾地走了出来,后边有个小太监给他撑着伞。
沐丝走到百官面前,大声道:“皇上口谕:今儿就到这吧!众卿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明儿不上朝了,早朝时间,文武百官继续在午门议论!有重要政事者,具本上奏即可。钦此!”
沐丝宣完了皇帝口谕,把双手一扎撒,像轰j似的道:“各位大人,这就散了,都散了吧!”说完一转身,施施然地去了。
纪纲已先沐丝一步出了皇宫,健步如飞直奔锦衣卫衙门。
刘玉珏在午门前看到那幕千载难得一见的奇景时,皇上正在城楼上,百官议事议得也认真,旁边还有宫中侍卫看管着,刘玉珏不好上前问些事情,便想回转锦衣卫再说。他没急事,走得自然不急,反正衣服已经湿透,雨中漫步,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等他走到锦衣卫门口时,纪纲正好追上来,两个锦衣校尉一溜小跑地追在纪纲后面,其中一个撑着伞,纪纲走得急,连伞都不用,身上已经淋透了。
“啊!大人回来了!”
刘玉珏一见纪纲,连忙再次拱手,虽然两人不合,暗里还有交锋,公开场合却不便闹翻,再说这纪纲毕竟是他上司。
纪纲哪顾得上理他,纪纲现在心中后怕不已,他好悬一p股坐到火坑上,幸好现在才只把p股挪了挪位置,还来得及补救,他急着消除隐患,撇清关系,才没功夫与刘玉珏扯淡,因此只是“嗯”了一声就蹿进了正堂。
刘玉珏心中纳罕:“纪纲今儿这是怎么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既然纪纲没空理他,他便想先回南镇,辅国公府现在是绝不能去的,浑身都淋透了,头发也乱了,除非万不得已,他是绝不愿意以一副狼狈相去见夏浔的。
刘玉珏正要转身离开,纪纲突然风风火火地又跑了出来,开口唤道:“玉珏!”
刘玉珏连忙止步,拱手道:“大人!”
纪纲跑过来一把拉起他,闪到滴水檐下,对他说道:“我这些天忙里忙外,实在是忙昏了头,见你回来,也来不及说话。哦,对了,辅国公受谗言攻讦,下狱待参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吧”
刘玉珏一听大惊失色,道:“什么!国公受何人谗言入狱,因为何故”
纪纲冷笑一声,道:“还能是谁,自然是汉王爪牙,陈瑛那头老狗了!”
纪纲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实在是一言难尽。你不用担心,为兄经过认真的勘察,手中已经掌握了切实的证据,一定可以扳倒汉王和陈瑛,救出国公的,为兄经过多日准备,已发动在即……,哦,此事关系重大,你既不知情,也无须知道详情,这样万一为兄失败,也不致牵连了你!”
刘玉珏看着纪纲,也不知道是自己没睡醒,还是纪纲喝醉了。
纪纲窥他神色,微微一笑,道:“玉珏怀疑为兄的诚意么呵呵,不错,为兄与辅国公之间,因性情不合的确是有些不愉快,可是为兄并不蠢,唇亡齿寒的道理为兄还是明白的!汉王打压国公,意在太子!太子这棵大树如果倒了,满树的猢狲谁也跑不了,为兄就算不为辅国公,只为自己也得顾全大局不是”
刘玉珏恍然大悟,如果是因为这个理由,纪纲不惜代价为大哥开脱倒是大有可能,毕竟大家都是一根线上的蜢蚱,窝里斗没关系,外敌来了,一旦取胜,那是要一窝端的,这时当然得一致对外。
刘玉珏点头道:“大人说笑了,玉珏怎么会不信大人呢,依大人所言,国公还不致有危险是么国公如今关在何处”
纪纲叹口气道:“玉珏,你不在京这些时日,京中的变化覆地翻天,三言两语的实在是说不清楚。这样吧,你去探望一下国公,国公自会向你说明原委。国公如今就在咱们锦衣卫的诏狱里,因为汉王和陈瑛的j谋,近日来被关起来的官员太多,龙蛇混杂,为兄不方便入狱探望,不过你放心,国公在咱们自己这儿,自然是不会受了亏待的。”
刘玉珏一听夏浔就在诏狱,心早就飞了,恨不得立即c翅赶到诏狱,急忙便道:“那我这就去!”
纪纲道:“好好好!来人呐,来人!”纪纲呼喝两声,唤过一个校尉,道:“去,把纪悠南给我找来,叫他陪同刘镇抚往诏狱一行!”
诏狱里,黄真也学夏浔一样,抬头望着天,不过他没举手,原以为举手不过是举手之劳,谁知道这手中什么都不拿,举久了也是重如灌铅。黄真不是在吐纳,他是在抬头看天。天窗上立起了斜坡状的窗盖,通风采光依旧不耽误,却不致叫雨水落下来。
不过今天的雨不大,风雨飘摇,便有些雨丝从天窗里飘下来,黄真嗅着那雨丝,好象那雨丝也充满了自由的味道。他问过牢头了,这诏狱里还有三分之一的监舍,要按现在这速度,把所有的监舍都塞满犯人,最快还得半个多月,所以他也不着急了,只当在此修身养性。
十多年的相处,他对夏浔的信赖实已达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他是无条件的信任,夏浔说没事,他就认定了一定没事。夏浔说等这诏狱住满了人,就是他们出狱之时,黄真也就一字不疑地信了。
“咣啷!”黄真的耳朵马上竖起来:牢门又开了!
纪悠南陪着刘玉珏走进诏狱。
诏狱深处,黄真抬头看看天窗,不是吃饭的时辰,也不是巡牢的时辰,黄真的心情马上愉快起来,他兴高采烈地跑到牢门边,攀着栅栏往外瞅,心中只想:“又进来人了,老夫出狱指日可待!”
翌日,难得是个好天气,一大早就按照上朝时间赶到午门外的文武百官,把需要呈奏皇帝的事情都写成了奏章,午门下搭了一张桌子,后边站俩小太监,将奏章一股脑接了,便把宫门“砰”地一声关了。
皇帝在城楼上批阅奏章,偶尔抬眼看看城下,观望观望“风景”;放松放松眼睛。文武百官都在自己的跪位上,继续展开辩论,辩论依旧是辩论,只是声音小了许多,不复昨日的洪亮和激烈。
有些官员声音已经哑了,有些“跪位”是空着的,那些官员体格太单薄,昨天在雨中跪了好几个时辰,病了;已经向皇上告了假。朱棣批着奏章冷眼看戏,很快就把手头的奏章处理完了。
奏章之所以处理的快,是因为这几天的奏章主要内容都是关于易储和迁都的,再不然就是一些官员趁机公报私仇、利用结党事件弹劾某某官员的,而这种奏章他全都挑出来搁在了一边,未予处置。
此刻,真正关乎国计民生的政务都已处理完毕,是到了整顿这场风波的时候了。朱棣拍拍被他专门挑出来的那摞奏章,对沐丝吩咐道:“把这几天留中不发的奏章,都拿出来吧!”
“奴婢遵旨!”
沐丝答应一声,急急转身而去,片刻功夫,捧了厚厚一摞奏章上来。
朱棣又道:“叫朱勇和纪纲都过来!”
成国公朱勇和纪纲早在耳房喝茶候着呢,一俟传唤,立即便到。
朱棣提起笔来,抓过奏章,翻开扉页,提笔一勾,便往纪纲怀里掷出一本,朱棣成竹在胸,怎么处理早已心中有数,厚厚两摞奏本,不一会儿就都到了纪纲怀里,朱棣把笔一搁,冷冷地道:“凡是被朕勾了名字的人,全部拿下!”
纪纲脸皮子绷得紧紧的,连忙答应一声,便与朱勇匆匆退了下去。
耳房里,有两个书办一大早就候在那儿,在成国公和纪纲面前,他们没有座位,只能一直站着,朱勇和纪纲出去之时,他们才活动了一下身子,互相谈笑几句,这时一见国公和纪大人回来了,赶紧神情一肃。
纪纲匆匆赶到书案前,把那些奏章往桌上一放,先向朱勇道:“国公,请!”
朱勇点点头,绕到案后坐了,纪纲便也在他侧首加的椅子上坐下,向两个打尽
两个书办赶紧分别闪向两边,厅中左右,各有小书案一张,上面铺着笔墨纸砚,文房四宝,桌后还有个小马扎,就是他们的坐位。两个书办回到书桌后面,往小马扎上一坐,便翻开桌上一本类似札记的东西,上边写满了字迹,也不晓得写的是些什么,中间都有一大块空白的地方。
纪纲翻开一本奏章,上边有朱棣刚刚勾上的鲜红一道勾痕,仿佛带血吴钩,赫然钩着一个名字:“都察院左都御……陈瑛!”
两个书办神色平静,从容提笔,分别在他们的书礼上工工整整地写下了陈瑛的官衔和名字。
“五军都督府都督汪洁!”
“国子祭酒陈安之!”
“都察院佥都御使俞士吉!”
“江西道御使练龙城!”
“广东道御使张兴宇!”
“翰时院五经博士尚林!”
“上直卫指挥使所杰!”
成国公朱勇就跟监督唱票似的,坐在旁边逐一核对纪纲所念名姓、职务是否无误。纪纲越念脸色越难看,念到后来,手都有些微微发抖,成国公朱勇的脸皮也绷得紧紧的,心中非常紧张,反倒是两个屈居末流的书生,始终淡定的很。
汉武帝的诏狱,武则天的内卫,本朝太祖皇帝的锦衣卫,都曾经轰轰烈烈地抓捕过百官,汉武的诏狱把九卿都关了起来,武则天的内卫抓过许多王爷和朝中重臣,而朱元璋的锦衣卫在空印案,蓝玉案,胡惟庸谋反案中更是抓得朝堂半空,可是影响到的终究只是那些官员及他们的关系、派系和亲眷,像这些书生小吏,任海面上骇浪滔天,也无关于他这样潜在海底觅食的小虾米,自然不以为意。
纪纲好不后怕,心中只想:“汉王的全部势力,不管是明的、暗的、别人知道的、不知道的,籍由这东宫迎驾案、结党案,已是全部升出来暴露的一个不剩了!皇上这次是下了狠手啦,幸亏我还没明确站过去……万幸、万幸……”
朱棣站在城头,看着广场上犹自雄辩不已的文武百官,不管是为了地方保护的目的、不愿远离故乡的目的、还是趁机打击政敌的目的,一个个都是大义凛然,与那真心为国谋划的官员一般慷慨激昂,眸中不禁雳出浓浓的讥诮。
许久许久,成国公朱勇和锦衣卫都指挥使纪纲各捧一本奏章,匆匆赶到他的身旁深深弯下腰去。
朱棣问道:“已誊录下来了”
二人把腰又弯了弯,齐声道:“是!臣已誊录无误!”
朱棣返身回到御案后坐下,沉声道:“弹劾奏本拿来!”
成国公朱勇立即上前一步,高举奏本朗声道:“臣,朱勇,弹劾都察院御使陈瑛、勾结同党,陷害忠良!经查,多年以来由陈瑛及其党羽弹劾的诸多案件如历城侯盛庸、降平侯张信、顺昌伯王估、都督陈俊、都督曹远、指挥王恕、指挥房昭、大理寺卿袁复等人案件,多有陈贼暗中c纵,枉施罪名。今陈瑛更趁太子迎驾延误一事大做文章,为达一己目的,蛊惑汉王,弹劾多名朝廷重臣入狱,意图废立太子,把持朝政,其心可来……”
这词儿朱勇早就背熟了的,这时滔滔不绝,朗朗上口,等他说完了,朱棣道:“把奏本呈上来!”
沐丝赶紧过去接过奏本,送到朱棣面前,朱棣看都不看,把奏本一拍,沉声道:“陈瑛,构陷大臣、欺瞒于朕,居心叵测,其罪当诛,锦衣卫,着即把陈瑛捉拿下狱查办!”
纪纲马上躬身道:“臣遵旨!”
朱棣又道:“事关重大,为防嫌犯串联消息,毁灭证据,陈瑛党羽、从犯一干人等即刻锁拿入狱,逐一甄别,不可冤枉一个好人,也不可枉纵一个j臣!”
纪纲口称“遵旨!”立刻呈上他手里的礼本,原来却是厚厚的一本驾贴,出动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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