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人物的艳遇(1-83章+番外)》 第19章

我和他的脸靠得很近,时间瞬息停滞了,只有我和他的呼吸声,月光透过树梢洒在他的脸上,他吻上了我的唇,我想拒绝,但他抱住了我,把我顶到了一棵大树上,我全身犹如触电般颤抖了起来,他的嘴唇宽厚柔软,包着我的小嘴,就像他的怀抱一样温暖,下体不用手指刺激,一股热流就透了出来,很快那里就像丝袜小脚一样湿热了起来。

4月30日,星期五,阴有雨。这几天,我预感会有什么事发生,每次预感来的时候我的心就跳个不停,颤抖得手心都是汗。晚上,我和他在一家餐厅里用过晚餐,不顾纷飞的小雨,我和他在市中心的广场上追逐打闹了很久,后来雨有点大了起来,他拉着我的手,爬上了广场周围不远的一座教堂的钟楼里,上面空无一人,只有不大的风在吹,还有雨点滴落发出的声音,四周的景色像一幅滤镜滤过的油画,朦胧而精致。他抱住了我,他的唇罩住了我不住躲闪却无处可逃的小嘴,大手不老实的钻进了胸口的裙子里,揉捏着我那柔软的两团,我感到了两个小点点越来越热,接着它们竖了起来,我有些气恼的想掰开他的手,他的手离开了,却撩起裙子,顺着丝滑的大腿摸到了我的下面,一阵带着水声的摩擦声响了起来,我的心剧烈的跳着,血液快速流动了起来。他利索的褪下了我的小内裤,胡乱的塞进身后的裤袋里,抬起我的一条腿,硬硬而硕大的东西被心急火燎的掏了出来,插了过来,很错误的顶到了我的后门,还要往里钻,我气恼的用力把那东西推着弯了回去,抓着它放进了前面潮热的通道里,大得惊人的器官让我有些胀痛,”啊,疼——”我叫了起来,”啊,疼——”,他放慢了速度,我得以把头挂在他的肩膀上,痛感徒然之间被团团升起的快意所代替,赤色潮红的情欲之海瞬间淹没了我,我浮起又落下,半爱半恨的视线里,一条半露的蕾丝小内裤就在他微撅的屁股上不停的晃动着,一刻不停,就那样晃了一个晚上…………

我以为我会心安理得,我会无动于衷,但我错了。从日记里,我没有找到解决我目前孤独的任何方法。日记我也没有办法读完,只读了前面的部分,我的心就已经很疼很疼,那些往日美好的点点滴滴此时就像成千上万的针一样,往心口上一根接着一根扎来,无法抵御,无法停断。我这叫自作自受,自找苦吃,是在犯贱的尝试自己的心更坚硬还是感情之刀更锋利,毫无疑问后者无坚不摧。我终于明白爱是可以结束的,却是无法忘记的。方静的痴情也许让她对此有着更深的体会吧。

我一边漱口一边把昨晚回来后的所思所想所感历了一遍,看着镜子里有些黑眼圈的自己,我在想着,如果欣然和方静一起同时出现在我面前,我还能像昨晚在公园里那样冲动的要进行一番表白吗?我无法对这样的假设得出任何确切的答案,为此我又得出一个结论,任何的向后看都是一团乱麻,只有向前看才是光明的坦途。

第32章云清到访

我还在胡思乱想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一般主动上门来找我的不是陆游就是孙倩,但孙倩有钥匙,应该是陆游,我懒洋洋的拉开了门,一个倩影立在门外,我激灵灵差点跳了起来,张大了嘴巴,来的人竟然是上官云清,一头波浪的长卷发下是一张清丽动人的脸,我有点头晕,对她的到访我升起了一个老大的问号。

「不请我进去吗?」

上官云清语气有些冷,面色也不善。

「哦,请进!」

我把门拉得更大了,上官云清走了进来,我这才发觉自己只穿着秋雨秋裤,裆部正鼓胀鼓鼓胀的凸起着老大一团,我一阵头大,来不及和上官云清客套,立即逃了似的飞奔进自己的屋子里,从地板上捡起裤子,衣服,胡乱的穿了起来,那狼狈样就像去嫖娼被抓了个当场现形。

我有些冒汗的出现在客厅上,上官云清还在站着,抱着手臂正随意的看着墙上那些个孙倩贴的动物贴纸。

「快请坐!」

我一边说道,一边抱起沙发上一堆几天未洗的衣服扔到屋里的床上。

上官云清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坐到沙发上,我倒了一杯水送到上官云清面前,说了一句,「请喝水。」

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这上官云清找我有什么事。

「不用麻烦了。」

上官云清说道,目光里透出一丝审视,「昨天本来就想找你了,但你电话一直都打不通,所以今天就只好过来了。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来呢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你,问完了我就走。」

「你说。」

我说道。

「前天晚上你到底做了什么事?」

上官云清问道。

「前天晚上?」

我有些疑惑。

我稳了一下心神,说道:「我和乐队的几个人在广场表演,然后就去一件歌舞厅开了间包厢喝酒,闹了很晚才回来。」

「就这些吗?还有呢?」

她又问道,她两只脚交叠着,葱段般的十指抱在上面那只膝盖上,黑色的丝袜小腿和银灰色的高跟鞋微微的晃着。

「大概就这些了。」

我心里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不用说了吧,但我预感她就是为了那些事情而来的。宫菲花?一定是她把那晚见到的事情告诉了她,两人关系这么好,互通信息也很正常。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上官云清没有放过的意思,「你不想说,我也知道,不必隐瞒我什么?我都知道,宫菲花已经告诉我了。但你要大祸临头了,你知道吗?」

我有些懵,那晚不就上了一个酒吧女,打了一个人吗?有这么严重吗?打人的事和陆游干了不少,也没见谁找上门来啊。操的那个紫月我也是付了钱的。我有些不解。

「其他的先不说,就说你在歌舞厅里打人的事吧,知道你打的是谁吗?」

上官云清问道。

「不知道。」

我很干脆的说道。心下想着管他是谁,打了就打了呗。

「你倒回答得挺轻松。」

上官云清瞪了我一眼,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说道,「那人是一个模特经纪公司的经理,公司不大不小,这都没什么,他那哥哥才是关键,他哥哥是n市地产界的头面人物王仁天,听说过他吗?你打的就是他亲弟弟王仁地。」

上官云清说完,冷冷的看我的反应,我没吭声,心里却想着,我这拳头还真砸到了一个有钱的主啊,来头还挺大。上官云清又说道:「你把他打得鼻梁断了,肋骨也断了两根,你现在还像没事的呆在这里,你这是无知者无畏啊。如果换作另外的人早就上跳下窜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我晕,那家伙还这么不经打啊,才几下子就被打得这么惨。不过人都已经打了,真要找上门来,那也是正常的事。我说道:「人都打了,我也知道是我不对,但都已经发生了,该来的就来吧,反正赔他就是了。」

上官云清冷笑,说道:「赔?呵呵,真是笑死我了,你以为就这么容易赔的啊?我可告诉你,他们王家虽然在n市还达不到呼风唤雨的地步,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欺负的主,对于敢触他们霉头的人,日子都不怎么好过。」

「前几年,有一对夫妻不知道怎么惹上了王仁天,他硬就是通过一切手段把那夫妻俩都拆散了。开始那对夫妻还是买卖做不成,打工打工没人要,不三不四的人接连上门找茬,最后连同夫妻俩住的地方都被他买了下来,等不到第二天立即派人叫他们搬走,好好一个春节,大冷的天,夫妻俩只能露宿街头。再后来找人栽赃嫁祸把丈夫关进了牢里,两人就离婚了,这事情后来虽然闹上了媒体,但风声过后,那男的还是照样坐上10年牢。」

「这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现在可是法制社会。」

我说道。

上官云清听了我的回答,有些恼的说道:「你这木瓜脑袋,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以为这社会只要有法就可以了吗?玩法律,有钱人和没钱人玩起来可是两样。不说那些法律上的管不到死角和灰色地带,就拿合法的来说吧,你现在在公司上班,以他王仁天的本事,通过一定的关系,如果他想要你明天不能上班,我看也不是什么难事,再不济找些人来,今天给你下个套子,明天给你使个绊子,让你生活工作样样难受。或者找人打断你两条腿,头上缝个两三针,想帮他出头的人多着呢。只要惹上了他,不管明的暗的,你防得了今天,也防不了明天。你现在惹上了他弟弟,跟惹上了他是一样的。你明白了吗?」

所谓的人人平等那是扯淡,自古以来有钱有势就是大爷,无权无势只能夹紧尾巴做人。我们这些小人物在有钱人眼里就是这么样存在的,我承认上官云清说的也许是事实,但心里还是不怎么好受,脸上也有些挂不住,想说些什么,但发觉想要说出来的话,在上官云清听来,可能都带有粪坑里石头的味道,还是不说了吧。我沉默着,不再吭声,心里却想着,如果真到那种地步,我也不是吃素的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我急起来我可不管是不是天皇老子,拉下马来也揍上一顿。

上官云清一定看出了我脸上有些难堪,缓了缓口气说道:「今天来,一方面是想跟你说事情的严重性,另一方面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我和你都已经是朋友了,看到你惹了祸,能帮一下就帮一下,我也是为了你好。」

我从上官云清的话中听出了她的诚意,但为了自己最后的那丝男人的脸面,我说道:「谢谢你的好意,我想是我惹下了祸,我还是自己……」

「……别说了,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家好心好意来找你,都不要脸了,你还顾你那张皮,一个弄不好,事情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我们一起想办法吧,这不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馨馨,这事就先这么定了。」

上官云清不等我把话说完就把我的话顶了回去。

说完,上官云清喝了一口水,脸上有些犹豫,最后还是看了我一眼,说道:「说到馨馨,我还是想跟你说说。虽然我不想知道你的私生活,但我既然知道了那天晚上你还……还在歌舞厅里和……一个……为了一个女人出头打了人,我有些担心……」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这上官云清这么的拉下身份来找我,无论是不是出于对一个朋友的关心,还是因为雪馨馨或者纯粹是为了她的爷爷,但她的一片心意已经感动了我。她来的时候心里应该很不爽,却没有一见面就质问我和紫月的事,而是先谈定了我惹得祸,然后才谈其他,分明就是无论我怎么样,她都会想办法帮我。对她的一片好心,我还能说什么呢?那晚的事无论她最终会怎么看,我想还是应该跟她讲讲吧。

我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事情其实很简单,那天晚上我碰到的女人叫紫月,她很像我以前的女朋友,真的很像,她的出现让我以为我整整爱过了四年的女朋友又出现了,我根本就没有想对她怎么样,也许是喝了酒,也许是她深深触动了我某根神经,还有在那样的环境中,不知不觉我们就……用宫菲花的话来说就是逢场作戏吧。对于女人我不是个意志坚定的人。后来,看到她跟王仁地面贴面的跳舞,我就控制不住的冲了上去,那时我就是想揍那王八蛋。的确是我不对,让你担心了。」

「她和你女朋友很像?」

上官云清看了看我,眼神有些游离,像是对自己说一般,喃喃低语道:「你……何尝不是,很像,是很像。」

我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她发现了她有些失神,很快回复了神色,说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能和我说说你以前的女朋友吗?」

我看了看上官云清,说道「我以前的女朋友叫李欣然,我和她都是n大的,同届不同系,她是英语系的,我是应用物理系的……」

我把我和欣然如何认识,如何相恋,如何因为生活所迫,如何因为钱的问题分手大概的说了一遍。

「因为钱?因为三十万就离开了你?」

上官云清一脸的难以置信,「她怎么能这样,四年的感情都抵不上三十万,三十万算什么啊?难道就因为这就……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呢?」

她的回答让我想到了许幽兰,那天许幽兰在长椅上说的话也和她一样,也许对于从小就锦衣玉食,从小就对钱没有什么概念的她们来说,钱从来不是什么问题,不会给她们生活带来任何麻烦,她们不知道没有钱的痛苦,不知道还有一群人因为没有钱,命运发生了怎么样的改变,生活又发生了怎么样的变化。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的。我不怪她,她做出了她应该做的选择,只能怪我自己不能带给她所想要的。」

我有些淡漠的说道。

我对欣然的离开已经能够理解了,我已经不再怪她,如果我也处在她那样的境地,我想我也会如她那样选择吧。

上官云清有些发怔,看来她也有一些感触吧,过了一会她才又说道:「你还爱着她吗?」

「爱与不爱都不重要了。我不能忘记那段爱,但事实是我和她已经结束。」

我说道,忧伤一丝丝的渗透进了心里。

「爱是不能够忘记的,却是可以结束的。」

上官云清说道,她收回了投在别处若有所思的目光,见到气氛有些沉闷,她浅浅的带着一丝微笑的说道,「对不起,让你想起了伤心的往事,我们就不谈这些了,还是说一下如何应付王仁天兄弟吧。」

我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也给上官云清的杯子续满了。上官云清捧着杯子呼着热气喝了一小口,说道:「对于像王仁天这样的人,我倒是有一个想法,而且我也只想出了这样一个办法。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听。」

「你说。怎么做,我都没有什么意见。」

「要和这样的人较量,最好的办法是你必须和他站在同一层面上。只有这样才能受到公平的对待,否则只能是他欺负你。」

上官云清说道。

「站在同一层面上?」

我对上官云清的异想天开有些不以为然,「我也想啊,问题是我要钱没钱,要势没势,怎么可能和他平起平坐?小蚂蚁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一夜之间把自己的腿练的比大象的脚还粗吧。」

听了我的话,上官云清有些想笑的说道:「你别没听我说,就认为不可能。你听我说,我的办法是立即和雪馨馨见面,无论她愿不愿意,你都要成为他的男朋友,她愿意最好,如果不愿意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要她一定把你要当成她的男朋友,只有这样才能达到和王仁天站在同一层面的目的。」

为了打消我的疑虑,她补充说道,「你不要以为雪馨馨只是个退役的军医而已,以他们家不说n市,放到更高的地方,都是很有分量的,不要说区区一个王仁天,更高的人物来了也要卖他们家几分脸的。」

我不是对雪馨馨他们家怎么样有想法,只是对这方法……不是不能接受,不过一个还没见过面的人就已经”被”是女朋友了,这貌似夸张了点吧。上官云清见我不说话,以为我是怕雪馨馨不同意,又说道:「我和馨馨的关系就不用说了,她无论如何应该都会答应的,当然她不答应,也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你做我男朋友,这样也行,只是我已经有婚约在身,是有些麻烦,如果不是这样,这倒是个最好的办法。」

不待我说话,她又说道,「本来,我还有个妹妹,如果是她来扮演这个角色就更好了,诶,可是我和她关系很糟糕,还是不要提她了。」

「你同意吗?」

上官云清闪着眼睛等我的回答。

「随你便吧。只是有必要这么麻烦吗?他要真不放过我,大不了我这百八十斤交给他就是了。」

我说道。

「你这人还真痞了你,干了坏事还好意思在我面前冲好汉,还没见过你这么无赖的人,真是服了你了。」

上官云清对我翻了个白眼。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联系馨馨,马上去和她见面。」

上官云清一边说着,一边从手提袋里拿出手机,就要拨打。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这又是谁啊,平时连个鬼影都不见,怎么今天一拨接着一拨,我起身去开门,敲门声一直没停,我打开了门,闪进了两个大盖帽,警察!我心中一惊,头脑嗡的一片响,装作镇静的立在那里。

「你就是赵波吗?」

一个稍微胖一点的警察上下对我一番打量,口气不善的问道。

「是我。」

我说道。

「我们是鱼峰区派出所的,跟我们走一趟吧。」

那警察说道。

「我犯了什么事吗?」

我故作镇静,心里却七上八下,这下真的惨了,惹上警察了,不知道是为了打人的事还是因为昨晚的事,我靠,好像最近有点背啊,弄点事情怎么都被找上门来了。

「有人举报你昨晚故意损坏他人财物。请你跟我们回所里接受调查。」

那警察说道。

旁边的上官云清看了看那警察,然后又看了看我,对那警察说道:「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被举报的人真是他吗?」

「他叫赵波,就是他,地址也没错,他被人举报昨晚在停车场扎了人家轿车的轮胎。」

胖警察说道,「跟我们走吧,有什么到派出所再说。」

「扎了汽车轮胎?你都在搞什么啊?」

上官云清疑惑的看着我。

一个警察打开了门,一个在后面押着我,就要把我带走。我硬着头皮对上官云清说道:「没事的,只是接受调查,我去去就来。」

心里却想着,这下玩大了。

***********************************ps:最近没什么心情写东西,身边的朋友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很郁闷,事情就像小说里写的一样,但却真真确确的发生了。我那朋友结婚了,有了一个6岁的女儿,最近检查血型的时候才发现那女儿不是他的,整整养了6年的女儿竟然不是他的,整整6年他一直戴着高高的绿帽而浑然不觉。朋友离婚了,可气的是那女人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席卷而空,别人问及为何离婚,她的回答是前夫好赌,一个劲的往前夫身上拨脏水。对我朋友的打击可想而知,这世上怎么就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呢?对这样的事情一个男人能忍得下去吗?真是郁闷,比小说还要小说。

说这些是因为心头堵,不吐不快,大家还是不要影响自己的心情。

第33章自摆乌龙

以下内容需要回复才能看到我跟随着警察下楼来,一辆警车已经停在楼梯口。上官云清也跟着下来了,我正要上车。

「等等!」

上官云清说道,「我说两位警官,你看我和你们陈生所长很熟悉,前几天我们还见过面,赵波是我表弟,能让他坐我的车吗?我负责送他到你们所里。」

表弟?我靠,男朋友没戏就攀我做表弟,这上官还真是有意思。貌似很多白痴意淫小说里,表哥表妹之类的角色之间都是很暧昧的哦。

两个警察两人面面相觑,显然不认识上官云清,还是那个胖警察说道:「对不起,根据我们的规定,你的要求我们不能答应。走吧,上车!」

我上了车,坐在车后面,通过后挡风玻璃,我看到上官云清正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开门上了她那辆奔驰车。

经过几条街道,穿过一条长长的巷子,我被带到了鱼峰区派出所,一进大门迎面是一面写着”为人民服务”几个大字的墙,后面是一栋三层小楼,我四处扫了一下,发现一辆奥迪a6正停在院子一角,四个轮胎已经漏了气,车子的一侧被刮了几道划痕,很明显就是昨天晚上我扎的车子。我心头一紧,我靠,车子都被当成证物弄来了,看来昨晚弄的这一茬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啊。

跟随着那两位警察,我被带到了一间审讯室,两张简易的办公桌前面更为空旷的地方放着一张椅子,我被带到那张椅子坐了上去。我打量了一下,发现其中的一张办公桌上放了几本厚厚的电话号码黄页,几根警棍就放在上面,书的中间和旁边都有些残破,我靠,这不会是刑讯逼供用的吧,听说压上重物,再拿警棍重击,能够把你打得吐血,身上却看不出伤来。再抬头,对面墙上”坦白从宽,抗议从严”几个红色的大字很醒目。

我对这几个大字很是反感。电影里经常听到警察对被抓捕的人说:”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在法庭上作为对你不利的证据。你有权请律师,并可要求在讯问的过程中有律师在场。在讯问的过程中,你可随时要求行使这些权利,有权不回答问题或者不作出任何陈述。”这句话出现的频率是如此之高,相信几乎每个人都耳熟能详。这也是西方国家经过成千上万次的司法实践中得出的一套做法。

但在这里,所谓的”沉默权”是不存在的,讯问中往往也不会有律师在场的。

对于被带到这里的人来说,你是被推定为有罪的,有罪的人必须坦白,以坦白换取宽大。”坦白”就意味着你必须说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被认为是一个嫌疑人应尽的义务和从宽的出路。对于提问不回答,选择”沉默”的顽固分子来说,那就是认罪态度不好,就是拒不交待,意味着你是抗拒的,不配合的,是对立的,面临的将是更重的惩罚,或者是刑讯逼供。冤假错案也许就在这样一声声威逼或者是痛苦的哀嚎中被炮制出笼了。

当然,这只是我主观的臆测,因为派出所我是第一次来,所谓的合法程序我没有亲身经历过,不知道厉害。但这国家暴力机关无处不透露出来的森冷威严,让我很不舒服,让我惶然,让我焦虑,两个警察把我带进来后,就出去了,没有人再理睬我,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了,我像被他们遗忘了,房间很小,四围的墙壁一次次的向我压来,我压抑而孤单,几乎喘不过气来,我盯着对面墙上黑洞洞的摄像头,摄像头下方一个小点不时闪着红光的,表明那摄像头一直在工作着,我感觉到他们在注视我,感到他们是存在的。我是他们眼中的罪人。

我想我是多虑了,我所涉及的事情目前来说应该还是治安案件范畴,还没有什么糟糕的迹象表明已经上升到刑事的层面了,这从我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被带上手铐可以看出。想到这我有些舒了一口气,直到这时我才空出脑子来,意识到自己还有一丝权利,我掏出了烟盒,抽出一根点上,深深的吸上一口,把烟灰弹到了侧到我胸前的侧板上,一个嵌在上面的烟灰缸里。烟灰缸里留有几根只吸了几口就被匆忙摁灭的烟屁股,从那扭曲的烟身我读出了吸烟者的焦虑烦躁,焦褐色的烟灰缸也让我知道吸烟是你可以要求的一项权利,这是促使你”坦白”的人文关怀,搞不好你没带打火机,或者手被拷住不方便,警察还会帮你点上香烟,在你愿意”坦白”的时候能允许的都是被允许的,否则,能允许的都将是被剥夺的。

沉默是不可能的。我在脑海里重复着应对问答的攻防演练,一遍一遍的推倒又重来,搅动着自己的智慧考虑着怎么样才能够让自己摆脱或者将责任降到最低。

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是本能,没有人会在自己受到伤害时无动于衷,即使是杀人者,面对死的惩罚,他也有着调动一切合法手段避免死亡的权利,这不是荒诞不经,也不应受到指责,然而世人多对罪大恶极之人义愤填膺,巴不得其速死毁灭才好,即便是蒙冤的好人,在不明察的情况下,往往也成了义愤盲目宣泄的牺牲品。

即使我是生着的坏人,仍有着辩驳和申述的自由,我决定没有见到什么真凭实据之前,我将如粪坑里的石头一样拼命周旋,而不是什么见鬼的”坦白”。

我做好了一切战斗的准备,精神上的,肉体上的,我都做好了准备,我担心的是昨晚没吃上牛肉,不知道抗打击的能力会不会很糟糕。我在想着如果我被灌了催眠水,然后在我头上放鞭炮我会不会醒来?我胡思乱想着,忐忑而惶惶,面对国家政权机器的时候,你会感到自己很渺小。在我准备再点上一根香烟时,门被打开了,进来了三个人,先前的两个警察,还有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让我吃了一惊,竟然是方静,她也被带来了?她的出现让我先前所做的一切准备瞬间崩溃了,如果分开审讯,我的任何狡辩和抵赖都是徒劳的,将会出现不是她受苦就是我受罪的局面,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我怎么能让方静受苦呢?

方静看到了我,瞟了一眼已经被烟头填满的烟灰缸,轻轻对我一笑,好像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她很开心的样子。我靠,她这时候还笑得出来啊,这女人的心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看到自己的情夫这样了,还若无其事。

「是他吗?」

一个警察问道。

「是的。」

方静答到。

「你决定放弃对他的指控吗?不再追究他破坏车子的事吗?」

那警察又说道。

「是的。我放弃对他的任何指控。」

方静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撩人的看着我,脉脉含情的样子,让我一阵火大,只想上去揍她,然后再狠狠暴干她一顿才解恨。

只是他们的对话,让我听着糊涂,什么时候轮到方静来决定要不要处理我了,这到底怎么了,一个同案犯居然能说出赦免另外一个同伙的话来,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好了,你可以离开了。」

一个警察对我说道。

我有些晃神,这都是怎么啊,什么都不问,就这么结束了?我站了起来,腰肾处传来过度焦虑的虚累感,这时方静不顾两个警察还在,扑到了我怀里,在我耳边说道:「让你受惊了,都是我不好。」

末了还轻轻说了一句:「还是我冰雪聪明吧?你这有勇无谋的,总是被逮个当场现形,我又再次逃脱了。呵呵。」

我知道方静指的是什么,也知道我没事了,心头一阵畅快,但我还是装作生气的一只手在方静腰部用力拧了一下,方静「哎哟」的一声,跳离了我的怀抱,脸上似嗔似嬉。旁边两个警察看得眼都直了,他们明显知道方静是有夫之妇,现在竟敢堂而皇之的在派出所里和她的情夫打情骂俏。

两个警察快看不下去了,催我们快离开,「没事了,你们就赶快走吧!别在这磨磨蹭蹭的。」

我和方静出了审讯室,往派出所大门走去。路上我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昨天晚上丰建华看到车子被人扎了,立即就报了警,调看了停车场的监控录像发现了我和方静嫌疑最大,立即就通过关系要派出所严查此事,丰建华是n市财政局的一个处长,平时机关里也认识不少人,再加上他老爸是副市长,那派出所办事的速度自是不必说了,所以第二天我和方静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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