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影蝎心》 第9章

他的手腕,只觉得力道沉重

之极,显然是在来真的。她吓得魂飞魄散,纤掌紧紧地抓住了他的五指,颤声道:“你疯啦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自然是知道的。”任中杰面色冷静,缓缓道:“你放心,我不是要做太监。嘿,我

只不过想把那活儿擦破点皮,弄出些鲜血来!有了这样一个沉痛的教训,它今后就会老老实

实啦!”

“不行,不……不行……”方婉萍又好气又好笑,夹手夺过小刀,娇喝道:“我不准你

再有这样的想法,听到了吗?我宁可你认为我是个行为荒谬、作风放荡的坏女人,也不愿意

你……”

任中杰忽然打断了她的话,柔声道:“谁说你是个放荡的女人?这话是谁说的?从今天

开始,无论谁再敢这样说你,我非把他的鼻子打扁不可!”

方婉萍幽幽叹息道:“别人不会在嘴上说的,他们的蔑视在心里……”

任中杰反过手来,轻轻的握住了她的纤掌,斩钉截铁的道:“不管人家怎么说、怎么想

我──任中杰,知道你是一个又聪明、又有才华,而且与众不同的女孩。我虽然不能理解

你说的艺术,但世人迟早会理解的。就算今天不能理解,千百年后也终于会有人理解的!”

方婉萍眼中露出了极其感动的神色,目光痴痴的凝望着他。她的泪水已不再流,只是俏

脸上却依然挂着两道泪痕,白嫩的粉颊宛如经过雨水洗礼的花瓣,在娇艳中带着一股清新,

于鲜艳中保持着一点淡雅,看上去倍增丽色、明秀绝伦。

“你是一个很善解人意的男人……”方婉萍的俏脸上忽然泛起醉人的红晕,喃喃道:“

我错怪你啦!你……真好……真好……”

“真好?那可未必!不过,我的心太软那倒是真的!”任中杰自嘲的耸了耸肩,温柔的

抹去了她眼角的泪痕,关切的道:“你别想那么多了,闭上眼安静一会儿吧。等你情绪平复

了,咱们马上就开始……”

“嗯!”方婉萍娇声应着,乖乖的闭上了眼。她似乎想竭力的稳住呼吸,可是不知怎么

搞的,一张俏脸却红的越来越厉害了!饱满的酥胸如波涛汹涌,在衣衫下撩人瑕思的剧烈起

伏,温热的呼吸一阵阵的从微张的檀口里喷出,动情的喘息声已是清晰可闻了……

任中杰心中一荡,正在强行抑制燃烧的欲念时,方婉萍却倏地跳起身,双手抓住自己的

领口用力一扯,就把外衣干净利落的脱了下来,裸露出了雪玉似的浑圆双肩,和颈脖下一大

片白的耀眼的胸肌。

“你这是干什么……”任中杰大为错愕,惊讶的连舌头都打了结。眼见她上身仅剩一件

朱红色的肚兜,那饱实耸挺的双乳,在肚兜下高高的橕起,几乎要裂衣而出,而那粉藕似的

双臂,已经反伸到了娇躯后,正在解着肚兜的系带……

“喂,喂,我不是这个意思呀!”任中杰只觉得口干舌燥,想把视线移开,却又实在舍

不得,急忙叫道:“你千万别误会,我刚才说那些话,并不是要骗你委身于我……”

“我知道。”方婉萍激动的连站都站不稳了,手指一颤,竟把背后的系带弄成了死结。

她咬着嘴唇,一边极力地解扣,一边大声道:“我自愿给你的,我喜欢这么做!”

任中杰怔住了。当他满腔情欲地来到这里,想叫她用小手帮着解决一下生理需要时,她

却哭着不肯;现在到他拿出了男子气概,想要做一个品行端正的君子时,她却偏偏又要“给

他”,看样子还会主动的、热情的给他!

──看来,女人的思想和行为,根本就不是男人能够了解的。世上若有哪个男人自认为

绝对了解女人,那他一定还没有在女人手上吃过亏。

“你这是何苦呢?”任中杰啼笑皆非的捡起外衣,准备披在方婉萍半裸的娇躯上,哪知

她身子一扭就避开,然后伸手抢过了衣服,远远的抛到了窗外。

“任中杰,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她的双眼霎也不霎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要

不,你就走,以后永远别再见我,让我就这样恨死你!要不,你就大胆的过来,让我们好好

的……相爱!”

任中杰连呼吸都顿住了,他没料到自己偶尔想做一次好人,却会遇到这么为难的抉择。

是走?是留?他没有时间考虑了,因为他知道迟疑的结果更糟糕。

──如果你是任中杰,你又会怎样选择呢?

俪影蝎心第八回神秘偷袭者

──是像个正人君子一样拂袖而去,还是像个急色小人一样留下来?

任中杰不假思索,马上决定向本能投降,做回原来的自己──那个天性好色的、热情冲

动的、从来也不会拒绝女人的“男子汉”!他忽然张开双臂,一把将方婉萍搂在了怀里,于

是那个柔软幽香的美妙肉体,就这样严丝合缝的贴在了他的身上。

“我虽然想扮一回不为美色所动的大侠,但是……”任中杰捧起她的俏脸,动情的道:

“我却无法忍受永远见不到你的痛苦。”

方婉萍痴痴的凝望着他,秀眸中射出情意绵绵的温柔眼波,她的樱唇新鲜而湿润,在灯

光下微微翕动着,她的胴体干燥而温暖,挺拔的乳峰顶着半脱半落的肚兜,亲密的摩擦着他

健壮宽厚的胸膛。

极富弹性的触感使任中杰的心跳立刻加快了,他猛地低下头,热吻如雨点似的洒在她艳

丽白皙的粉颊上,接着又准确的封住了她的双唇,恣意的品尝着她的香舌津液。他要用疾风

暴雨般的迅猛攻势,让这成熟美妇克制已久的情欲全面的爆发。

方婉萍的脑海开始晕眩了,只觉得整个世界彷佛都已远去,仅剩下这个强行占据了自己

唇舌的男人,正把无上的快乐和幸福,源源不断的输送进了她滚烫的娇躯。

“好热呀……好……好热呀……”她情不自禁的呻吟起来,纤细的腰肢尽情地扭动着。

在这一瞬间,已经阔别多年的销魂滋味重新泛上了心头,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她激动的全身发

颤,热泪几乎忍不住要夺眶而出!

最后的屏障终于从她身上缓缓剥离了,晶莹如玉的肌肤赤裸裸的展露在了空气中。微凉

的夜风轻拂着她雪白丰满的双乳,那一对珍珠似的娇嫩乳珠,已经在火热目光的注视下发硬

坚挺……

这两团高耸突起的饱实软肉,是不是已许久未曾享受过温柔缠绵的爱抚?峰顶那两圈色

泽诱人的嫣红乳晕,是不是早已忘记了被舔弄吸吮的幸福?

当任中杰的大手覆盖上了她的酥胸时,方婉萍的粉面蓦地绯红了,绵软的身子也变的僵

硬,紧张兴奋的就像是个初经人事的小姑娘。她无意识的呢喃着,柔若无骨的玉手就像抓住

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箍住了他的头颈不放,白嫩的乳房受到刺激后越发显得充实饱满,握

在手里颤巍巍、滑腻腻的,那种舒服的感觉真是令人销魂落魄、叹为观止。

“我们只有一个时辰的光阴……”她的樱唇贴上了任中杰的耳背,梦呓般低语道:“为

什么不抓紧时间呢?你……你还顾忌什么?你还等什么?”

昏暗暧昧的灯火、一丝不挂的美女、撩人瑕思的身材、充满挑逗的情话……这已经是在

邀请,世上绝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拒绝这种诱惑!任中杰突然伸臂一旋,竟把方婉萍整个人

头下脚上的翻转了过来,双手抓在那骨肉匀称、纤巧莹白的脚掌上,轻轻的把她的一双修长

美腿向两边分开。

方婉萍意乱情迷的一声娇吟,微微张开小嘴不住的喘息着。这一刻,背叛丈夫的些许内

疚早已烟消云散,遍布四肢百骸的是偷情的无限快感。此时的她,不再是个谨守妇道的妻子

不再是个沉迷艺术的画家,只不过是个被原始本能支配着的女人,一个周身火热的荡妇!

男人的头在逐寸的靠近,粗重的呼吸已经喷到了股缝间!她的胴体颤抖的更剧烈,乳头

勃起的更坚挺,秀眸中的波光变得更加朦胧……

渐渐地,浑圆粉嫩的双腿被拉成了一条直线,只见那雪白滑腻的大腿根部,乌黑的阴毛

茂盛而浓密的平铺着,微渗露珠的玉缝若隐若现,两团结实耸翘的臀肉绷的紧紧的,使那股

沟看上去愈加的深邃迷人,浅褐色的菊花蕾缩成了一个小点,正在撩人瑕思的蠕动。

“呼”的一声,任中杰气聚丹田,顽皮的吹出了一口热气,顿时把原本整齐的阴毛刮的

向两旁散开,于是那两片暗红色的娇嫩花瓣立刻暴露了出来,狭长而紧密的穴口波光荡漾,

细细的涓流正从里面流淌而出,把周围的芳草滋润的色泽光亮、煞是动人。

“不要……别……”方婉萍俏脸扭曲,骚痒的尖声浪叫起来,她下意识的挣扎了几下,

突然感到有个湿湿热热的东西触到了自己的股间,放肆的研磨啜吸着自己珍珠般的小肉核,

她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贝齿拼命咬住下唇,似乎想努力的保持住最后的矜持,可是不管

她怎样强行苦忍,那极度快乐的娇吟声还是很快响彻了整间厢房。

随着任中杰舌功的不停施展,她的呻吟声也在不断的高昂、不断的亢奋,当那舌尖拱开

密闭的娇艳花瓣,深深的钻入了玉缝内时,方婉萍的双腿一阵剧烈的颤动,竟然从他双手的

掌握中脱困而出!

任中杰吃了一惊,正想抱住她斜斜下跌的娇躯,不料那双美腿就似长了眼睛一般,猛然

间向上交叉盘旋,小腿准确而有力的环绕在了他的脖子上,随即牢牢的勾住了,勾得是那样

紧,彷佛一辈子也不舍得松开。

任中杰心中一宽,一股骄傲之意油然而生。他知道眼前这成熟美妇已几乎被征服,再过

一阵,她就将永远也忘不了他,永远都会记住这销魂的一夜……

──他知道,自己也许会忘记那些曾经和他欢好过的女人,可是那些女人却绝对不会忘

记他!

──是时候彻底占有她了!

任中杰把她的身子重新摆正,挺起阳具,缓缓的向着那鲜嫩欲滴的隆起处刺去……

就在这一刹那,“砰”的一声巨响,一个黑影撞开了房门疾掠而进,双手齐扬,十来道

寒星像长了眼睛一样飞来,转瞬间就射到了近在咫尺的距离!

这一下变故横生,两个正要享受鱼水之欢的人,身心俱已沉浸在了沸腾的情欲中,哪里

还会提防到突如其来的暗算?如果换了别人,恐怕十个有九个都躲不开、避不过这阴险的袭

击了!但任中杰就像是一只狡猾机灵的老狐狸,随时随刻都没有完全放下警惕心。

他的右手倏地向后探出,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圈,点点寒星立刻被一种很奇异的力量所吸

引,尽数飞进了这个圈子里,然后他的手腕一翻一带,想要将暗器反打回对方!谁知这数十

粒暗器竟突然爆了开来,一股淡蓝色的烟雾腾地标出,迅疾的把两个人都包裹在了雾气中。

偷袭者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表情,冷笑着等待对手倒下。但任中杰居然没有倒下,烟雾

散尽时,他的双眼依然和平时一样明亮!

偷袭者浑身一震,随即又恢复回了平静,冷冷道:“任公子,你果然有两下子!”

任中杰打量着眼前的不速之客,这人身着黑色披风,头脸幪着厚实的面罩,只露出了一

双精光四射的眸子,说起话来声音呆板机械,而且极不自然!

“有两下子的不是我,是你!”任中杰淡淡道:“我想不到连专门改变声音的『控喉术

』,阁下居然都练成了,佩服佩服!”

偷袭者磔然一笑,阴森森的道:“你怎知我改变了声音?”

任中杰洒然道:“等我揭下你的面罩,就知你是不是改变了原来的声音!”

偷袭者身形一闪,向后飘退了两丈,低喝道:“且慢,你先看看身边那个贱女人!”

任中杰转眼一看,脸色立时变了。方婉萍的人瘫软在地上,原本明媚的眼波灰蒙蒙地失

去了神采,双颊却烧红得彷佛要滴出血来,赤裸的娇躯上渗透出大量香汗,她的整个身子像

是脱了水一般虚弱无力,但偏又带着种风骚入骨的放荡。

“干我……快……快干我……嗯嗯……插我的小穴……嗯……”她吃吃浪笑着,两手搓

揉着自己的乳房,丰美的裸体如水蛇般扭来扭去,片刻也不停歇。

“奇婬合欢香!”任中杰耸然动容,知道她刚才已吸进了少许烟气,双目立时逼视着偷

袭者,厉声道:“拿解药来!”

近十年来,最让武林中人深恶痛绝的婬药就是“奇婬合欢香”了。特别是经过四大婬贼

之一的迷魂盗改良之后,这种药的威力大大增加了,中者若得不到解药,就要连续和异性交

合七七四十九次才能保住性命。

偷袭者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掷来,缓缓道:“这药可以暂缓她体内的毒性两天,但二十

四个时辰之后重行发作。在下身上也未带着更多的解药,任公子就算杀了我也是没用!”

任中杰不及多说,一手拨开了瓶盖,一手捏住方婉萍的香腮,将瓶子里的液体灌进了她

的嘴里。这药水果然甚是灵验,仅过了半盏茶时光,方婉萍脸上那种病态的嫣红慢慢减退了

她迷迷糊糊的呢喃了两声,就合上双眼沉沉的睡着了。

“剩下的解药呢?你把它藏在哪里?”任中杰吁了一口气,冷然凝视着对手道:“你要

是不把解药交出来,我保证会叫你死得惨不堪言!”

偷袭者不动声色,道:“在下不过是奉命行事的一名小卒,死活根本无关紧要。任公子

若想出手逼供,在下虽不能反抗,但自尽的把握总还是有的。嘿嘿!惟一可惜的就是这花朵

般娇艳的十三姨太了,白白的陪着我送了性命!”

任中杰沉默了很久,终于道:“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偷袭者发出金属般难听的笑声,阴恻恻的道:“任公子的确识时务!好,我也就不兜圈

子了。后日清晨,你拿一样东西到玄武湖交换解药!”

任中杰道:“是什么东西?”

偷袭者一字字道:“凌夫人的人头!”

任中杰想也不想,断然道:“不行!救一人而杀一人,不如不救!”

偷袭者厉声道:“你想要十三姨太死,那也容易得很。”

任中杰淡淡道:“她要是真的遇到不测,我拼命也要替她报仇的!我可以向你发誓,总

有一天,你会落到我的手中,尝遍世上最残忍的酷刑!”

他的声音并不大,也不凶狠,可是却蕴含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使人相信他所说的每

一个字都将变为现实。

偷袭者似乎被这股气势给镇住了,半晌后才拊掌道:“好,任公子果然是个怜香惜玉的

多情种!鄙上说你是绝不会做辣手摧花之人的,看来还真的给她料中了。”

“鄙上?原来你幕后还有指示者!”任中杰目光如刀,冷冷道:“这个人是谁?他和凌

夫人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取她的性命不可?”

“和一个漂亮女人有仇的,往往是另一个漂亮女人!”偷袭者嘎嘎干笑着,讥诮的道:

“任公子自诩为情场圣手,难道连如此简单的道理都猜不出么?”

任中杰失声道:“女人?躲在幕后策划的竟是个女人?”

“是的,她是个女人……”偷袭者的声音忽然变得沙哑而低沉,听起来充满了奇异的煽

动力:“而且,她还是一个美艳无双、绝对能令任公子永难忘怀的女人!”

任中杰面无表情,漠然道:“哦?世上若真有这样的绝色美人,我倒真想见上一见!不

知她芳名如何称呼?”

偷袭者阴森森一笑,道:“未曾徵得鄙上的同意,她的名讳自然不便奉告!不过,任公

子可以叫她『月下丽影』,只因鄙上一直自信的认为,除了月宫里的嫦娥外,普天之下怕是

再也找不到比她更美的女人了!”

任中杰叹了口气,道:“这位能和僊女媲美的丽人,恐怕我是没有福份欣赏到她的玉容

了!”

“恰恰相反,任公子不但有缘能够目睹鄙上的容色,就连一亲芳泽、共赴巫山也是迟早

的事!”偷袭者注视着他,悠然道:“只要公子能答应我们提出的条件……”

任中杰打断了他的话,坚决的道:“你若想要我做伤天害理之事,那是万万不能!”

“嘿,你放心,鄙上已经交代过了,如果公子不愿杀人,还有另外一个任务可供选择!

”偷袭者说到这里顿了顿,忽然道:“你是否注意到,凌夫人的颈下挂着一条心形的钥匙坠

子?”

“颈下”的意思,通常都是指胸部。任中杰怔了怔,苦笑道:“你想叫我把手伸起她的

胸襟里,从她的乳峰间摸到这个坠子,然后再偷偷拿出来给你?”

偷袭者摇头道:“不,如果被她察觉坠子失窃,我们的行动就变得毫无意义了。你不必

将坠子本身偷出,只要你能暗中将模型复制下来就行了。”

“复制下来?”任中杰又好气又好笑,喝道:“我不是锁匠,何况还要在她不知不觉间

复制,这谈何容易?”

偷袭者手一扬,又掷过来一团暗青色的物事,任中杰伸手接住一看,原来是块粘乎乎的

泥团。

“这是京城『泥人张』用的上等好泥……”偷袭者解释道:“你把它轻轻的贴在钥匙坠

子上,就会留下齿形的轮廓了。”

任中杰沉吟道:“复制钥匙的模印不难,但想要瞒过凌夫人的耳目,恐怕不大可能。这

坠子她既然是贴身佩带,除非我强行剥光她的衣服,否则怎么能见得到?”

偷袭者低笑道:“你可以等她自己脱光衣服时下手。”他色迷迷的笑了笑,又道:“明

晚戌时,凌夫人必定会在总坛的『碧水温池』出浴,你要事先潜入藏好行踪,等凌夫人来到

后你更要万分留神。须知夫人本身武功不弱,随行的八名剑婢也都是高手,稍一疏忽就会功

败垂成。”

任中杰苦笑道:“虽然凌夫人出浴时会脱光衣衫,但有那么多双眼睛牢牢盯着,我又怎

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泥团贴到那坠子上?”

偷袭者神秘的道:“我们会为你创造一个机会!等凌夫人入水一刻钟后,温池里会发生

一起大混乱,所有的人都将在一瞬间茫然失措,那就是你下手的大好时机了。”

任中杰皱眉道:“大混乱?你可否说得详细些,是什么样的混乱?”

偷袭者道:“不行!明晚你自然就知道了。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若连你也被那混乱

所震惊,就会白白的错失了良机,只因你最多也只有一刹那的机会出手!”

任中杰凝视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淡淡道:“阁下运筹帷幄,对神风帮中的一切如此

熟悉,在帮中的地位之高怕是屈指可数了。你以为我真的猜不出你是谁吗?”

偷袭者全身大震,强笑道:“你……你真的猜出来了?”

任中杰道:“假的!”

偷袭者目中怒色一闪即逝,平静的道:“任公子真爱说笑话。你得手之后,就可根据泥

团上的齿痕复制一把钥匙,后日凌晨单独前去玄武湖畔,到时那里会竖起一个蜡像,你把钥

匙放在蜡像的左手上,过一刻钟后再回来,解药就会放在右手上了。”

任中杰沈声道:“我怎知你们会不会守信用?若我交出了钥匙,你却不给解药呢?”

偷袭者道:“我们的目的不在于杀害十三姨太,也无意得罪任公子这样的强劲对手……

况且,你眼下也只能赌一赌了!”

任中杰点了点头,道:“好,一言为定!”

偷袭者抱拳一揖,身子猛地倒纵而出,黑色的披风在夜风下猎猎飞舞,很快就融进了深

沈的夜幕中。

************

天亮了,任中杰伸了个懒腰,从地板上坐了起来,往床的方向一望,方婉萍兀自甜睡未

醒,几丝散发贴在她光洁的额角上,使她看上去平添了几分妩媚。

──这样一个娇美动人的少妇,难道要眼睁睁的让她走向死亡?或者,任凭她被四十九

个臭男人狂抽猛插,受尽人世间最残酷的折磨?

任中杰紧紧握住双拳,暗中下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救她。

他缓步走出小屋,仰起头面对着朝阳,让清晨柔和的阳光照射在脸颊上,新鲜好闻的微

风吹了过来,使他的头脑变的非常清醒,思绪开始在脑海里翻腾。

昨夜那该死的偷袭者离开后,他追又不是,等又不是,心里窝囊到了极点。在这种情况

下,他果断地采取了老办法来对付──那就是蒙上头,美美的睡上一觉!就算有天大的困难

那都是第二天的事了!

但现在“第二天”已经到了,他所面临的困难却没有好转的迹像。

他把昨夜发生的事认真的回想了五、六遍,试图去发现一些线索,比如说,那个“偷袭

者”到底是谁?

这个人用黑色披风包裹住全身,显然是不想被人从体形上认出来。除了六当家左雷东过

于瘦小没有嫌疑外,其他的五个当家都有可能装束成那副打扮!

还有,此人用来改变他声音的“控喉术”,明明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一种武功!对了,

杀死蒋舵主的“枯心掌”,会不会也是从这个人的手里打出的?如果真是这样,此人身怀诸

多失传的绝学,倒是自己生平罕见的强劲对手……

任中杰一边沉思,一边信步而行,也不晓得闲逛了多久,他的脚步忽然顿住了。原来在

不知不觉间,他竟来到了总坛内的禁地──那片神秘的人工树林前。

林木萧萧,枝蔓繁茂,微黄的枯叶在秋风中瑟瑟发抖。寂静的树林被凌晨的薄雾缭绕着

一眼望去,幽深的看不见尽头,彷佛有一股诡异的气息弥漫其中。

──住在里面的就是神风帮的凌大小姐,除了侍芸之外,擅自闯入此间的人一律杀无赦

──这位一直没有露面的神秘姑娘,是凌振飞帮主的独生爱女,但她和凌夫人却只是名

义上的母女,并没有任何血缘上的关系,这中间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内幕?

“也许整个事件的真相就隐藏在这里!”任中杰回想起前天晚上听到的鬼哭似的女子歌

声,心中生起了一团疑云。他站在原地思忖了片刻后,警惕的望了望四周,准备冒险潜进林

子探个究竟……

就在这时候,他的发梢忽然无风自动,一阵极轻的衣袂带风声隐隐的传了过来。任中杰

心念一闪,身形立刻悄没声息的飞起,如同壁虎般牢牢的贴在了附近的一株大树上。

他刚刚埋伏妥当,林子中就出现了一个身着蓝衫的人影,轻飘飘的在枝叶间纵跃了几下

就似凭虚御风一样掠出了树林,转眼就从视线中消失了。

“唐钢!他怎么会在这里?”任中杰几乎忍不住失声惊呼,他看的出唐钢的步子走的甚

是熟练轻松,绝对不是第一次出入这片树林了!

──这个蜀中唐门的年轻高手,究竟用了什么方法,竟能如此神出鬼没的往来禁地?如

果此人是受凌大小姐邀请的熟客,为什么行踪又要如此闪烁诡秘?

任中杰定了定神,慢慢地从树上滑下来,仔细的观察着视野中的一草一木。这里表面上

波澜不惊、安静平和,其实他深深的知道,只要自己一踏进去就必然危机四伏、处处凶险,

随时都可能送命归天!

“看来,我现在不应该贸然闯入,以免打草惊蛇!”他沿着树林边缘踱着步子,自言自

语道:“要是万一失手被擒,今晚就无法执行任务了……”

一想到任务,他的心中不由的一荡,脑海里条件反射般浮现出了凌夫人的身影。那高贵

端庄的俏脸,娴静典雅的气质,成熟柔美的身段,这一切无不令他神魂飘荡、想入非非。要

是运气好的话,今晚就能亲眼目睹凌夫人脱光了衣服的曼妙裸体,这样的眼福可不是人人都

有机会撞到的!

他想到兴奋之处,身子骨头彷佛都轻了几两。正在飘飘然忘乎所以时,后面忽然传来一

声咳嗽,有人长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想不到任公子心中之乐,还超过了我们

这些主人!”

随着说话声,一个人从身后缓步走出,白巾高屐,淡青色的儒衫干净的一尘不染,手中

摇着柄摺扇,脸上满带着潇洒儒雅的微笑,正是“铁扇小诸葛”罗镜文。

任中杰一本正经的说道:“先天下之乐而乐,后天下之忧而忧!我这个乐天派,本来就

抱定谈笑江湖的宗旨的,怎么会为了一点小困难而烦恼?”

罗镜文一怔,道:“小困难?任公子有什么困难?可是吃住得不好么?”

任中杰仔细地观察着他,见他眸子中微露惊讶之色,一点也不像是假装出来的,只好叹

了口气道:“这里的好酒虽不少,惜无好酒友能陪我一醉方休,实是令人抱憾!”

罗镜文微笑道:“哦?却不知什么样的人才能算是好酒友呢?”

任中杰道:“喝酒多、吃菜少,说话多、呕吐少,不在中途推醉离席,不会事后泄人隐

私的,都可算是准一流的酒友了!”

罗镜文好奇道:“只是准一流?那超一流又要如何呢?”

任中杰道:“超一流?那样的人,必须是你肝胆相照、生死相托的好朋友!只因你和他

喝的已经不是酒,而是比美酒还要醇的多的友谊。”他说到这里,声音里彷佛充满了温暖之

意,忽然道:“你是否知道『飘萍荡客』祁楠志?”

罗镜文点头道:“当然。他是任公子最要好的朋友,和公子你并称『浪荡双绝』,江湖

上又有几个人不知道?”

任中杰眺望着天际流动的浮云,缓缓道:“我只有和他在一起喝酒时,才会感到无拘无

束、轻松自在,真正享受到豪饮千杯的乐趣!”

罗镜文微笑道:“那么在下呢?任公子若和我一同喝酒,又会把我归入第几流呢?”

任中杰凝视着他,淡淡道:“那就要看罗当家把我视为第几等的朋友了!你我之间若能

够坦诚相见,就算是世间最劣的酸酒,也一定会喝出香醇甜美的滋味来。”

罗镜文目光闪动,道:“任公子话中似乎别有深意,何妨直说出来?在下洗耳恭听。”

任中杰叹息道:“你难道现在还不打算告诉我全部的事实么?罗当家邀请在下协助,却

又在关键问题上遮遮掩掩,不肯和盘托出,岂不是令人寒心?”

罗镜文面色微变,苦笑着问道:“不晓得任公子所指的是……是什么关键问题?”

任中杰瞪着他,一字字道:“是动机!凶手要行刺凌夫人的动机!”

罗镜文支吾道:“这个么?我们也不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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