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家威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到了聚青帮内,又看似闲聊了一会儿便离去。在不知情的人眼中,也不过就是和魏兆霆交情过密罢了。
可之后的几日,魏兆霆运出去的军火三番两次的遭人以各种名目盘查。虽不至于扣下,好歹还有邢泽安这个警察厅厅长的靠山。但这么几日的耽搁,也是够呛。
“好他个骆家威,竟打的是这等主意!”一掌将桌上的卷宗震起了几页,可见魏兆霆的怒火。
“魏爷,这骆家威日日与我聚青帮作对,若是再这么耽搁下去,怕是对吞并赵家之事有所影响。”这几日主子都是帮里头和商社两边跑,再多的精力也无法投注在一处。而他魏俊唯有留在帮里头,可毕竟资历尚有些浅薄。
魏兆霆眉头紧皱,眼底出现了难得的犹豫。那桌上积压的卷宗皆是这几日忙着与骆家威周旋而遗留下的,商社的事魏俊也不晓得,怕是交给他也不行。
“魏俊,你……”该不该将陈叔从家里头调来怕只怕让她一人留在家里。
“爷,只消陈叔在商社呆几日,待您解决赵家便可。”这些日子来,他也看清了主子的心思。以前主子心里头也有金钱和权位,而如今又多了一位太太。为了她,主子已不晓得犹豫迟疑了多少次。
他自然也是晓得魏俊此言有理,只不过心底总有些不放心。若是真将陈叔从家里头调出来,可会因此无法保护到她呢可若是不尽快解决赵家,他更无法让她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边。
“让陈叔立刻去商社。还有,家里头让他安排好。”为今之计,唯有尽快处理掉赵家。而他专心对付骆家威,此人也不过就是想要他分心罢了,怕是虎视眈眈着那片地。
交代好了事儿,魏兆霆的心里头也有了计划。只等着魏俊领命而去,立即翻开了卷宗仔仔细细的审阅。他应该相信她,让她独自一人面对家里头的那几个女人。许就会如她所说,真正能站在他身旁。
至于大宅里头的陈叔,在听完魏俊转述的主子意思后,立即将阿娇和阿花加入了书房内。再三叮嘱她们好好伺候着梦菲,眼罩子放亮点,一有风吹草动立即禀告他或者是魏兆霆。
“你们二人可要记住,至少每隔两日必须去商社找我,将太太在家里头是否安好一一详说,可明白”既然主子如此再三的叮嘱,可见主子心里头还是无法放心太太一人在家。
“陈叔放心,我们明白。”阿娇和阿花互看一眼,立即回话。
将事儿交代好,陈叔这才安心离开了大宅。而阿娇和阿花则是重新回到了还在午睡的梦菲房里头,等着晚些时候伺候醒来的主子。大宅里头的人只晓得陈叔出了门,也不晓得他去了哪里,更不晓得陈叔临走前特意叮嘱过两个丫鬟。
一开始,大宅里头的人只以为陈叔出门办事,晚些时候便回来。只是这一日两日三日的过去,陈叔也不曾再出现。渐渐地,下人们也都晓得,陈叔这些日子是在商社住下了。可下人就是下人,依旧做着自个儿的事情。
“姐姐,陈叔都离开大宅了,难道你还准备继续在房里头吃斋念佛吗”赵绮瞧着在那儿倒像是诚心诚意敲着木鱼的赵芳,也搞不懂这姐姐怎么突然一心向佛了。
赵芳并未立刻回答,再又念了一段经文后,才放下了手里头念珠。在丫鬟的搀扶下起身,走向了那头坐着的赵绮面前。
“我只是看开了,想要平静一些。这陈叔在或者不在,都与我无关。至于你,该怎么做,想怎么做,也同我没有关系。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赵芳若突然看穿了一般,说罢便在丫鬟的伺候下入了里屋。甚至也吩咐了丫鬟,这些日子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念佛。
赵绮是看着她走入里屋的,却只是起身冷哼了一声。果然是什么样的妈妈就有什么样的女儿,看着这个赵芳和她那个娘一样,都是个软弱的女人。赵芳啊赵芳,那你可就别怪我先下手,到时候指不定连那大太太的位子都是我赵绮的!
就这般想着,赵绮挂着些许得意的冷笑,走出了赵芳的屋子,也不曾再回头看过一眼。
赵绮早已一改刚入门时日日与梦菲针对的模样,现在几乎每日都会上梦菲那儿一趟,只当做是问候请安。宅子里头的下人见着了,也不过是以为这个四姨太见风使舵罢了。而每日用好中饭,梦菲总有一段时间是自个儿与两个丫鬟呆在书房里独处的。外人自然不晓得她们是在做什么,只有两个丫鬟也陈叔晓得,梦菲那是在用心的记下魏兆霆留下的一些卷宗。
“太太,您已看了许久,不如我与阿花给你弄些小点心,可好”阿娇瞧见主子略有些疲倦的打了个哈欠,估摸着她也累了,立刻上前了一步。
梦菲抬眼瞧着一旁伺候了自己好一会儿的阿娇和阿花,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她确实有些倦意,也该休息一会儿了。许是有了身子的关系,也可能是这些卷宗于她而言有些艰涩难懂,故而看不了多久便觉着累。
“你们两个若是累了也可以去歇息一会儿,不必总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也不晓得陈叔离去前到底交代了什么,让这两人只差她入睡时也恨不得跟入房内了吧。
阿娇和阿花闻言,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在看向梦菲时又是一脸平静。
“我们不累,太太现在有了身孕,身子不大方便。陈叔说,以前大太太有身子的时候也是这般伺候的。”阿花忆起了陈叔离开前交代的推诿之词,今日正好用上。陈叔说,太太现在身子不好,有些劳心之事不必去晓得了,再徒增心力。
话已至此,梦菲自然也不再多想,只以为这是魏家的规矩吧。由着两个丫鬟下去准备点心,自个儿则是将卷宗收拾好,藏进了暗格。
将机关恢复至完全看不出任何的异样,她这才转身坐在了红木太师椅上,带着些许的叹息。那一卷卷的卷宗皆是魏兆霆所有的交易,他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摊在了她的面前。更被提那暗格里头,藏着的还有好些钥匙和房契地契。难道,他都不怕她将这些泄露出去吗
垂头想着的梦菲,不曾发现自己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甜甜的笑意。那是带着幸福的笑,也是愿意慢慢交出自己心的前兆。
正当梦菲陷入这份不知名的暖心之中,书房的门突然被撞开。只见一身红衣袄子的四姨太就这般大摇大摆的走入,脸上没有了前些日子的恭顺。而在她的身后,由着几个家丁押着一个瑟瑟发抖的男人。
“姐姐,我说你是不是每日就是这般在这里等着。用着老爷的书房,私会这个男人!”
别说是梦菲了,连那些跟着而来的下人皆是吓了一跳。本来下人们瞧着四姨太面色不善的命人押着一个男人走向书房,还以为是有事儿让三姨太定夺。谁晓得,却说出如此的话来!
不明所以的梦菲自桌案后头站起,瞧了一眼被推倒跪在地上发抖的男人,又瞧了一眼趾高气扬的四姨太。
“我与他素不相识,妹妹这是听信了谁的谣言”她的心底隐隐升起了不安,只因为面前这个四姨太的模样让她觉得熟悉又陌生。她已不是前几日还多自己关怀有加的四姨太,像极了以前诬陷妈妈的那几个姨太太得意的模样。
“三太太,您不能弃我于不顾啊!您前些日子还说会好好待我,如今怎可如此对我!”地上的男人突然带着些许身嘶力竭的想要挣扎,却被押着他的家丁给压制了下来。
外头围着的下人皆是倒抽一口气,从未遇过如此场景的他们,不敢置信的看向了站在那头的梦菲。
“姐姐,我可是叫你一声姐姐啊!你竟然敢做如此对不起老爷之事!之前你私会孙家少爷,老爷也不曾说什么。谁晓得你如今,竟然跟一个下人有苟且之事!”赵绮有些痛心疾首,可眼底却是满满的得意和算计。
“你休得胡说!我从未与任何人苟且!”梦菲这才晓得自己中了四姨太的计,这四姨太前些日子的和睦都是障眼法,为的就是今日诬陷她。
而此刻,原本去厨房准备点心的阿娇和阿花再次踏入院内。却见书房门口围着好些下人,感觉到不对劲的阿娇将东西悉数给了阿花,转身便要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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