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背包拿下来左右的翻找,我又慌张往前面去看,地上也没有,我问售票员这车有没有监控,她说没有,立刻我像是被一个闷雷给砸住了一样,我说我钱包丢了,身份证银行卡都在里面,售票员说“刚刚是在门口站着呢吧?”,我点了点头,售票员道“可千万别在门口站着,小偷就喜欢在门口,得手了好跑”,我心急的像堵了什么东西在胸口处,闷闷的转上来,惹的鼻子闷。
我有点儿慌神了,掏出手机就给家里拨了一个电话,可秦政没在,我就跟华嫂说我钱包丢了,说着说着就哽咽不出声了,华嫂慌张的劝我让我先回家再说,我呜咽着应着。
挂了电话不一会儿秦政就打了过来,他问我在哪儿,我说我马上就到家了,他说先回来再说。我站在车门口抿着嘴,抹着眼泪,售票员一直安慰我说别着急了,先去银行挂个失,我点着头谢着。
小北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被我幽幽拉着手,他只是眨着眼睛看我,在我身后跟着一声不吭的踏踏的走。
我到家时,秦政也刚刚在别墅门口停了车,他下车向我走过来,想问什么,看到泫然哭泣的我,只语气平静道“先回家再说”。
拾柒
华嫂带了小北去洗脸,我有些颓然,上楼将东西丢到了床上,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跟秦政征求报警,秦政并不以为然“报警也只是去录个口供,然后等着联系,你坐的公交车上又没有监控录像,人流量那么多,你认为能找到的可能性大吗?”。
秦政说的我心里更寒了,我说那怎么办,我的钱包就白丢了。
他沉吟了片刻,道“丢就丢了吧,以后也长点儿记性”。
听他说的可真是云淡风轻,我那火气也正好压到那儿,便不由迁怒他,也不管不顾了,声音都高了很多“你说的轻巧,不是你丢钱。你多有钱啊,就算你丢了你也不在乎,你这么大的房子,这么大的权利,你在乎什么啊,人命在你手里都能随意玩弄,想捏死就捏死了”。
秦政听着我的莫名其妙,表情开始阴沉,但最后只是锁了锁眉,他的声音难得的轻柔,他说“是,我不在乎。你丢了多少,我全数给你,就当是我丢了”。
我越听越生气,可不就是财大气粗,我人格上有一种被羞辱了的感觉,没好气道“不稀罕,我的钱是我的钱,你的钱是你的钱,还是那个数也不是我的,我心里拿着不痛快,我不需要你的钱”。
他似乎终于被我惹怒了,脸色越来越愠怒,他不耐烦的低斥道“疯够了没有,疯够了就给我好好的待着,别在这儿疯疯癫癫的”,而后轻吐了口气“要哭出去哭,别在秦邺房间里闹腾”。
他这么一说我就更觉得委屈了,湿湿的泪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拿起纸巾就跑下了楼,华嫂一直在楼下站着,见我下来,上来劝我,我紧紧抿着嘴摇着头说没事,就出来在后花园的长椅上坐了,坐在那儿很安静的掉着眼泪,越想我就越是追悔莫及,悔不当初,只怪自己太大意,怪自己太马虎,对万事都那么掉以轻心,越想着那眼泪就跟水管漏水似的,一直涌淌在脸颊上。
朦胧水雾中,小北小迈步跟了过来,看了看我,自己慢慢的爬上长椅在我身旁坐了,一动不动的,偶尔偷偷的抬脸看我一眼。
我看到他乖巧懂事的稚气模样,眼睛中又波涛汹涌,我将脸撇到一边紧紧的捂住了嘴。
小北很安静的坐在我旁边,单纯的眨着眼睛看着这个后花园里新奇的一切,一直等到我心情平复的差不多了。我哭的太凶,脑袋都有些缺氧,空白一片,我怔愣的在长椅上坐了一会儿,等缓过神来,我看着小北笑了笑,幡然觉得自己刚才真有点儿小题大做,也就丢些钱,我竟然闹的跟生离死别似的。
小北看着我,一张小脸洗的白白净净的,长长的眼睫毛上还有湿湿的水雾。
我起身向小北伸手,小北从长椅上跳下来过来伸出小手牵住我,甜甜的叫了我一声“姐姐”。
华嫂见我回来忙上了前来,或许是看到我红肿的眼睛,语气柔声的哄了我两句。
我喃喃鼻音“秦政在房间吗?我想跟他道个歉”。
华嫂道“秦先生刚刚走,好像是公司还有个会,接了个电话,走的挺匆忙的”。
我牵了小北回了我房间里,给他拿了一个大果粒喝,他进了屋子就很安静的坐进沙发里,也不乱动,只是好奇的抬头左右打量。
我想着拿手机给我妈打个电话说这两天回家一趟补办身份证的事,我翻包找手机,拿了一下床上给小北买的衣服的袋子,竟看到我的钱包在这里面放着,我又惊又喜忙把钱包拿出来打开看,我的天啊,我的钱包竟然没丢,一时之间心头涌过万千情绪,真让我哭笑不得。
我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是什么时候把钱包放进了这个袋子里,我只记得上车的时候从背包里拿出来刷了一下卡,然后把钱包扔哪儿了就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
这真是让我既兴奋又羞愧,也算是丢人丢到家了,我当时还在公交车上对着售票员哭呢。
我激动的下楼跟华嫂说我钱包找到了,本来该喜出望外的事情,现在我却是啼笑皆非。
华嫂倒很高兴,贴心道“没丢就好”,然后故意笑话我道“好了,现在不哭了?”。
我不无苦笑。华嫂笑看着我,见我情绪没事了,便问道“今天晚上李小姐还做酪梨寿司吗?早上我问过秦先生了,他说今晚上回来吃饭”。
我想了想,昨天也说好的今天要给秦政做酪梨寿司总不能食言,而且也正好借此为刚刚冲动和他顶撞的事道歉。我点了点头,但下午我还有两节舞蹈课,我说等我去上完课回来就做,顺便我在外面买几个新鲜的酪梨回来。
华嫂跟我说秦政表面上看起来特别冷漠无情,其实他内心是个很善良的人,他出资已在全国开办了有几十家孤儿院。他或许是跟小时候的家庭经历有关,所以才有现在这种冷酷的性格,不愿跟人多接触,但是心地很好,她的女儿很喜欢秦政,恨不得一从新西兰回来就黏在秦政身边,天天也跟秦政通电话。
我看似认真的听着,偶尔还附和回几句,其实我早就已心猿意马。
小北在家很乖,陪我们在厨房待着,静静的趴在餐桌上练写中文字母,认真的一笔一划的写着,不时还自己大声的念出来“a,o,e,i……”,写着写着下一个不知道怎么写了,就转头问我们“qi怎么写的啊?”。
华嫂慈爱道“qi就是一个9一样的”。
小北聪明,一提示就记起来了,他写下,然后又抬起头“ci是不是一个这个”,说着扬起胳膊比划着“ci是一个半圆,是个这个”。
我笑笑“对,是个半圆”。
他大声的念着“ci”,然后又趴下认真的写,过了会儿又扬起头“xi怎么写啊?”。
我说“你自己想想”。
他低头看本子上其他的字母,想了想,又扬起胳膊比划道“是个这个啊,是个叉”。
我和华嫂都忍不住的笑,被他的可爱逗的乐开了怀“对,是个叉”。
华嫂去蒸寿司饭,我相对于上次做酪梨寿司熟练了很多,按着上次记得的步骤,先将酪梨洗了,去皮切成片,正小心仔细的弄着,听到玄关处有动静,窗外的黑刚刚蔓延了整个天空,这个点应该是秦政回来了,华嫂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迎了出去,边招呼道“秦先生回来了”,边接了秦政手上的西装外套挂起来,以为秦政如往常会去书房,有礼道“李小姐正在厨房给秦先生做酪梨寿司呢,一会儿做好了叫您”。
却不想秦政往厨房走了来,一贯冷漠的眸子,在餐桌前坐了,小北在他对面还在低头大声念着字母。
我尴尬的对他笑了笑,我道“我的钱包找到了,在给小北买的衣服的袋子里,当时我上车时没注意,随手就扔进了手里拎着的衣服袋子里,今天中午不好意思啊,当时脾气大了点儿……”。
却不想秦政并不听我的道歉,他冷淡的打断我,抬起头看我,眼神锐利“滚出去”。
我正切酪梨的手抖了抖,不可思议的看他,他神色冷淡,不耐烦的又说了一遍“滚”。
华嫂听到动静慌忙跑了过来,见秦政和我之间剑拔弩张的气势,慌慌张张道“秦先生……”。
小北也惧怕的抬起了头看他,蹭下了凳子往我身边走。
秦政突然就狠了起来,指着小北对华嫂命令道“带他出去”。
华嫂见势,慌张道“秦先生,有什么话好好说,这早上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
“我说的话听到了吗?”。
倒是小北被秦政唬的口气吓的‘哇’一声哭了,他仰着脑袋大声哭着,嚷嚷着“我要妈妈,我要找妈妈”。
华嫂忙上去抱了哄,担忧的看我,不得抱着小北出去了。
秦政随后就关上了厨房的门,落了锁,他回身慢慢的向我走过来,我忽然觉得有些心慌,想躲开他,却被他一把扼住了我的脖颈,腰正抵在身后的厨房底柜上,硌的我生疼。
他狠狠的盯着我的脸“你就那么恨不得我死?”。
我被他推的撞在底柜上,腰痛的就跟断了一样,他手上力度又缩了缩,我看到他几近狰狞的面孔,额上有青筋暴起,咬牙切齿的模样,我心里真是莫名的兴奋,比我想象中要悲愤很多,于是我缓缓的对他笑了,嗤道“知道了”。
我看到他瞳孔急剧的收缩,我心里真是无可言喻的畅快,他看到我的笑,惹的他更阴狠了起来“你早就清楚我会知道,你那么做,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厨房门是通透的玻璃门,外面华嫂和几个佣人在拍打着门,她们喊着,秦政并不理,他两只手死死卡着我的脖子,慢慢收缩,他的眼中怒火幽暗,咬牙切齿的痛恨“掐死你,我们大家都一了百了”。
一瞬间我仿佛像被溺进了大气层里,身体虚浮的想要飘起来,却被大气重重的压下来,然后快速快速的压的我喘不上气,肺部慢慢的吸附成一层纸片。
那些混乱的手掌拍在玻璃上,沉闷的声音,我听到方正卓焦灼的在门外喊“秦政,你快放开她”。
我只觉得肺部快要炸了一样的,好难受,我本能的去推秦政,他的力气之大,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所有力气都用在手上,突出的青筋。
玻璃碎了一地的声音真是清脆,我看着秦政的模样越来越模糊,带着朦胧的水氲,我扯了扯唇角,疼的我眼泪还是流了下来,我看到他的眼神闪了闪。这时方正卓正冲了进来猛力推秦政,就像两年前在草原上一样。
方正卓低吼道“秦政,你快放开她。你忘了两年前你是怎么过来的吗?”。
秦政听到,忽然低低的笑了,语气却悲凉“两年前?我就是记得两年前太清楚,才会一再的纵容她”。
那凄凉幽暗的双眸那么冷漠的看着我,旋即松手一把将我用力的推了开。
钻心的疼啊,我倒吸一口凉气,左胳膊上立刻像被泼上了一盆水一样的粘腻,我被秦政推的往底柜靠过去,案板上的刀就深深扎进我的左胳膊里,我感觉到胳膊里的骨头都摩到了那冰凉坚韧的触感,血顺着胳膊流下来,湿了身后的底柜,滴答到地上。我全身哆嗦着,僵直的身体向秦政靠了过去,右手抬起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
拾捌
刀戳进胳膊里将近一厘米深,大概有三厘米长,缝了八针,刀扎进我胳膊里后,当时痛的我向秦政靠过去后就昏厥不省人事了,我醒来时是方正卓在陪着。
伤养了也有半个多月了,这半个月我什么都没干,只是偶尔在后花园里走走,秦政下命令封止了我的出行,方正卓的所谓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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