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瑞微微迟疑:“千伯伯……”鼓足了勇气,“关于我跟少爷的婚事……”
第四章 (4)
公寓楼医务室。
“呀!快看!”艾菲将手中的报纸递到夏雨樱面前,肖柔循声也望过来。
“这里!”手指着报纸上醒目的标题,“依然美术馆将于明日出展!届时市长副市长以及各大著名画家、创作家、商家都会参席耶。很隆重的展览会啊!肯定有很多惊世骇俗的作品!”
“是啊!还能见到好多名人呐!”肖柔脑中忽然闪过,“雨樱,这对你来说是个好机会啊。能大开眼界呢!”
“可是也不是谁都能进去的啊。”夏雨樱央央得低垂着脑袋,“我也没那么多钱。”
“唉……”
三个人顿时催头丧气。
艾菲依旧盯瞩着报纸。
“据美术馆内部消息透露,依然美术馆创始人千柏松之子将继承家业。这次也是千柏松最后一次举办展览。将展出他一生中最为珍惜的许多作品。”
“我听说千柏松长子今年也才十九岁哦。”艾菲探悟着。
“这么年轻就继承家业啊?”
“是啊。更出乎意料的是,他原本不想接手的,突然之间就同意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艾菲暗自思忖着。
“千柏松……”夏雨樱沉默地低语,“长子?”
“对呀。他还有个女儿!听说她就在樱之学院呢。不过没人亲眼见过她所以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艾菲略显失落。
“真是一个复杂的家庭。搞的来跟商业卧底一样……”肖柔一边无奈道。
“这也没有办法呀。在社会上立足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们这也是为了保护自己。你不知道媒体八卦的炒作能力能轻易的捧红一个人,也能毁掉一个企业……”
“艾菲……”夏雨樱凝视着她,眼底透着淡淡的忧伤。
艾菲心有神会:“放心啦!我不跟那些人同流合污的。我的目标是进入《英之社》做一名知名的新闻记者!”
“《英之社》?”夏雨樱和肖柔异口同声。
艾菲挺直胸膛,将手中的报纸递在她们面前,正气说:“就是这家!中国知名新闻社——英之社,其创办人仅用了20年的时间,就将它的新闻数据市场的销售收入超越了具有100年历史的、世界上最大的财经资讯公司——瑞达集团。”
话音刚落。室内安静的,似乎不寻常。
艾菲看着她们两个无知的样子,垂头丧气:“跟你们说了也不明白……”
这时候,房门被打开。
走进一个身着白色护士装的女生,长相很清秀。
“点滴挂完了哦?”西瑞微笑着看着病床上的夏雨樱。
“嗯。谢谢……”看着她熟练的动作,夏雨樱礼貌的回答。
“不客气。”
艾菲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好奇地问:“你不是这里的学生吗?”
“我是中文系的。”
“嗯?”三个人顿时惊讶的无法言语。
“只是空闲的时候会做这些。”
“为什么呢?不去找朋友玩吗?”艾菲不依不挠的追问着。
“我没有朋友……”
三个人依旧吃惊的望着这个女生。
“我只要做好我力所能及的,就够了。”淡淡的声线中隐埋着深深忧伤,西瑞将药瓶放进药箱内。
“夏雨樱……”西瑞提起药箱正转身,慎语,“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要让身边关心你的人为你担心。”
房门轻轻的合上。
夏雨樱一脸茫然的蹙着眉。
“好奇怪的人。”艾菲将手中的报纸整理起来,放进包内。顺时扶着下床的夏雨樱,“慢点。”
“挂完了吗?”千寒从门外走进。看到她们正要走便问着。
“嗯。”夏雨樱怔怔地回应。
“可以走吗?头还晕不晕?”千寒走近她面前,温柔地询问。
“我已经没事了。”
艾菲蓦地对肖柔说:“肖柔,你不是说要去主任那拿文件吗?”
肖柔一头雾水,立在那发怔。
“雨樱,我跟肖柔去趟办公室。”转头又对千寒说,“雨樱就拜托你送回寝室了哦。”说完,拉扯着肖柔飞离医务室。
*
公寓楼奶茶店内。
落地窗边的桌子旁围坐着三个人。
申艺璐不屑得看着窗外,表情异常严肃。
身边一个短发女生吮吸着杯中的奶茶,一边说:“璐姐,现在怎么办?少爷亲眼看到了。”心里隐隐透着不安。
另一个女生似乎因为害怕而战战兢兢,“我看到……少爷的眼神,好可怕……我们会不会……”
“怕什么!”申艺璐吼道,“昨天就警告过她不准靠近少爷,今天居然装病,装的还挺像的啊!”
“我看是真的病了。昨天下了这么大的雨,你又……打了她……”女生的身子开始颤抖。
“打她怎么了?像她这种狐狸精活该!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居然在少爷面前装柔弱,以此来换取少爷的同情怜悯……”申艺璐面不改色的咒骂着,“还故意在少爷面前说不要怪我,这就是她的手段,用柔弱的形象慢慢的一点一点的骗取少爷的心……”
桌面的两个女生听着,却看到申艺璐身后有个黑影渐渐地靠近,脸色突然凝滞,带着惊恐的神色。
“有我申艺璐的一天,就不会任由她嚣张下去!”申艺璐并没有理会她们的挤眉弄眼。
“再说一遍。”低沉而又怒喝的声音,夹杂着深深的恐怖。
申艺璐下意识的直立起来,她听的出来,这个声音。
慢慢的回转身,方才的气势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望着夜亦皓,瞳孔不自然的伸张开:“对不……起……”
夜亦皓顺手拿起桌上她未喝的奶茶杯,缓慢得举到半空中,稍作停留,浓重得黑眸释放着恐怖的气息,接着轻轻得松开手,奶茶杯顺着重心笔直得砸向地面。轰然声响。
吧台边的服务员闻声却踌躇在原地,寸步未移。凝重地审视着角落这边。
香浓的奶茶溅湿地面,青花瓷杯壁零零碎碎的洒落一地。
申艺璐全身咒怕得开始颤栗,只有手中的拳头紧握着,仿佛给她支撑起全身的力气。只要松开,她便会轰然坍塌。
“如果再碰夏雨樱一根头发,你的下场就跟它一样。”夜亦皓平静地说,冷冷的语气,丢下这一句话便威严离去。
窗外阳光异常刺眼。
顺着落地窗户洒进来,照耀着地面破碎一地的狼狈,闪闪发光。
吧台的服务员见夜亦皓已走远,便拿扫把清扫。眼角偷偷瞥过近边的人。
申艺璐依旧矗立着,久久不能回神。脑中慌乱的令她几乎窒息。
短发女生窘怕地开口:“璐姐……你没事吧?”
申艺璐眼底渐渐失去色泽,她淡淡地自言自语着:“我……输了……”
两个女生诧异地望着她。
“现在,弄的自己一身狼狈……我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想得到他的关心而已……可是,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被下了结局……”声音开始哽咽,眼底晃动着亮光,久久地在眼窝盘旋。
申艺璐塌坐在椅子上。
窗外的阳光溅落在她的眼底。晶莹的泪光闪闪发亮。
西瑞在吧台角落目睹了这一切。她静静地擦拭着玻璃杯,眼神淡淡的。
*
校园长长的回廊上,厚厚得覆盖着紫藤花叶,透着苍劲的绿色,在即将踏入寒冷的冬日,释放着浓厚的青春般气息。
温暖的阳光抚摸着它们,如同母爱般滋润着。
夏雨樱静静地走在千寒身边,脑中思绪乱穿,每次与他独处的时候,心里总有股力量在压制着自己。
只要一想到艾菲,她的心便油然而生一种情绪,那是酸楚的,疼痛的。
夏雨樱不自然的将双手紧握。
“明天会去吗?”千寒发现她的局促,便开口问话。
夏雨樱蓦然怔惊,圆圆的双眼瞅着身边的人。
“不记得了阿……”千寒故意露出伤心的表情,责怪她,“我都准备好了。你不会拒绝我吧……”
“没……等一下!”夏雨樱赶紧在脑子搜寻记忆。
游泳……
水……雨……
“想起来了!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夏雨樱兴高采烈的轻拍手,为自己的记性感叹。
“还好没被水洗了脑袋。”千寒坏笑地开着玩笑话,“明天早上八点,我在你寝室楼下接你。”
阳光照耀着他的面颊清秀帅气,这一刻,夏雨樱内心中的局促全然消失。她感觉到身体轻了许多,就像逃离了被束缚的枷锁。
*
公寓楼。
小宗正为夜亦皓寻找桌上的文件夹。
看着少爷专注的神情,把心中的想法又硬生生的吞回肚里。
微风拂过落地窗户,淡黄色的窗帘优雅地在风中起舞。
小宗意识后,走到窗边,将窗户轻轻合上。
敲门声悄然响起。
小宗疾步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爸?”瞬间一脸诧异的惊呆住,“您怎么来了?”
门口,苍老的沈管家微笑着:“小宗,我找少爷。”
*
公寓楼。
淡雅的屋内,散发着阵阵清香。
西瑞将手中的西洋杜鹃花擦入透明的水晶玻璃瓶内。秀长的乌发如瀑布般倾斜垂直在肩上。
轻捻花枝,花香在空中弥漫开来。
蕾丝在腰间蠢蠢欲动,欲与花香一同沁入空气。纯白色的礼服隐隐透着肌肤的白嫩,就像清晨的露珠一样鲜脆欲滴。
“西小姐,这礼服很适合您!”女仆打量着她的一身,她就像一只破茧而出的彩蝶,脱胎换骨般展示她的耀美。
“谢谢!”西瑞露出清美的笑容。
“小瑞。”门口进来一个人,西瑞转头回望。
“千伯伯!”说着蹦蹦跳跳地跑到千柏松跟前,惊喜地环住他的左手,“你看我穿的好看吗?”
千柏松拍拍她的脑袋,慈爱的笑容在嘴边浮现:“我的宝贝怎么能不漂亮呢?”
说罢,他摆手示意女仆出门。
女仆躬身退离。
西瑞挽着千柏松走到沙发边,一同坐下,犹豫了会又说道:“千伯伯,我明天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千柏松温柔地看着她,微笑地点点头:“有样东西送给你。”说着从腰间掏出一只纯白的小盒子。
西瑞好奇地盯着它:“是什么?”
接过他递来的盒子,西瑞小心翼翼的将它打开,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条白色丝带,纯白的发亮,周边缠绕着细碎的蕾丝花边。
“千伯伯?这……”
“它对我来说是十分珍贵的。以后希望你,好好替我保管它。”镇定的气息从千柏松眉宇间流露,他浓重地说着,又仿佛是叮嘱她一样。
“为什么是我?”西瑞怔怔地盯着白色丝带,“这么重要的东西……”
千柏松看出她的惊讶与不安,柔声安慰:“千伯伯答应你的事,不会忘记的。”他亲手将丝带缠绕在她的左手腕处,随意的一摆弄,便扎出一只美丽的蝴蝶。
西瑞看着白色丝带的变化,渐渐笑了起来,“好神奇!”
手指拂过它的羽翼,它就像刚睡醒的婴儿一般,抖动了几下,便又沉沉睡去。
第五章 (1)
天空一如既往的明亮,发出柔和的光辉,澄清而缥缈。云雾里夹杂着静谧的空气,环绕在天际。
清爽的白色外套下,露膝的中裙在风中摇曳。
夏雨樱惭愧地低着头,小声嗫嗫地说:“我们到底要去哪?”
看着千寒的衣着,纯白色的休闲西装内,白色的衬衫上衣领扣随意的解散,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
“上车吧。”千寒看着驶向这里的车,对她说,“放心啦,我又不会把你吃了。”
夏雨樱楞楞地钻进车内。
车内司机转回头,微笑地对她点了点头。
夏雨樱尴尬地回敬,有些出乎意料的紧张感向她袭来。
她不安的开口:“我怕给你丢脸……”
千寒怔惊得望着她,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看样子,好像是要去大场面……可我……”夏雨樱巡视着自己的穿着,干净清爽是没错,“可如果是要进入那样的场所,我完全只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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