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名伶的风流史》 第83章

“你们这是霸王条款,是对我们观众的亵渎!不行!”

这时小震豫东出现在舞台上:“好,我唱。”

“慢着,我这有提前的预定条,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高玉树手里的确扬着一张字条。茶楼老板接过念道:汴梁茶楼预定票。好,你点吧!

高玉树:“我点小震豫东的《梁山伯与祝英台》,他很高明这样她就可以不那么劳累了。

那个背头有口难言,索性站起来走了。

“啊,高作家,你什么时候来了?”小震豫东唱完段子立即跑了过来。他们谈了很久。高玉树忘了时间,直到凌晨一点散戏以后,他才和小震豫东走出茶楼。他们走进一家烩面馆,他要了两碗烩面,两人边吃边聊,不知怎的,高玉树总有一种恍惚的感觉,觉得面前的姑娘就是自己的女儿小红燕。

“高叔叔,你怎么啦?”她看他有些发呆。

“哦,哦,我在构思。”他打哑谜。

“我叫你叔叔吧?”

“哦,可以,不过我很老吗?”

“不,不,不过我感觉还是叫叔叔亲切些。”

“也是,我的女儿已经五六岁了,好,那你就叫,”

“高叔叔,我有个不情之请,你看我唱的都是别人的唱段,你能不能给我写些新的、独立的唱段?”

“好呀,你这个要求也是对我的挑战,我可以尝试尝试!”他欣然接受。

“但,有一点,你必须收我的报酬。”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两人击掌。

时光荏苒,一周后,高玉树中午如约在龙亭湖的凉亭下。

她白天没戏,及早就来到这里。

高玉树远远望见一个身穿红裙子的人,他心里砰然一动,那不是震豫东吗?往日的美好情景如梦幻似电影般历历在目。他差一点叫出声,连忙咬住嘴唇。他不觉加快了脚步。

“高叔叔!”红衣少女向他扬扬手。

“你来的好早呀!”他手握一札稿纸并迅疾将其打开。

“哦,这么多!”她惊叫着:“哦,《致戏迷》、《开封,我爱你》、《包公如果在世》、《洛阳的牡丹,开封的菊花》……”

她大声朗读《致戏迷》:

戏迷,戏迷,我的朋友,

没有你我将变成行尸走肉。

你是我的上帝,

我是你的执友,

每出戏都有您的浇灌,

每句词都有您的成就。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戏里有我,戏里有你,

唱不尽喜怒哀乐、爱恨情仇,

唱得黄河水清清,

唱得日子乐悠悠,

唱得祖国繁荣富强似锦绣!……

“啊,太棒了,你说我该如何感谢你,你是要钱或是别的什么?”

“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一样东西。”他故意打太极拳,两眼痴痴地凝视她。

她不知他到底想要什么,她难道?……她的脸霎时红的像一团火。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你不要往孬处想,我要的东西很简单,每次你唱这些唱段时不要忘了报一下作者的名。”

“这还用说,当然是,词作者是高玉树!”

“不要,要报是小红燕。”

“噢,小红燕是谁?”

“我的女儿!”

“哦。我太羡慕她了,有这么好一个爹!”

“你也……”他欲言又止。他想说,你也可以,但又觉得不妥,按她的年龄应该是妹妹才合适。

她似乎忽略了什么,把话题又转到这些戏段的唱腔设计上:“可惜我不懂音乐,现在又出现唱腔设计问题,震豫东会设计吗?”

“她即使会,也没有时间,现在只好去请高手了。”

“你们团里没有吗?”

“现在的问题是,人家即使弄出了谱子,你也不会识谱哇。”

“你可以找人识一下,我只要它一遍就行。”

“那我回去试试,你等着啊。”

小震豫东兴高采烈:“高叔叔,走,咱们去划船吧!”

高玉树想,你就是要我跳火海我也不会拒绝。

在船上,高玉树心想,这是梦吗?为什么过去的情景又会重复再现?她为什么会如此与她那么像相?她为什么和她只有一个“小”字之差?所不同的是那时的她,是一朵怒放的牡丹,而,面前的她顶多只是情窦初开而已。他对她的感情是喜欢,是爱戴,是青睐。他不敢也不愿对她有丝毫的非分之想。

“高叔叔,你又在发什么癔症?”

他嘿嘿笑笑:“我沉醉在这人间仙境中,它使我想起苏轼的诗: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哇,我好像读过这首诗,可是总感到有些似懂非懂。”

“这首诗的重点在第三句,欲把西湖比西子,是说,西湖不管晴天或雨天都很美很有特色,她宛如春秋时越国的美女西施,不论怎样打扮都很美丽。”

“哇,有学问真好,有学问的人仿佛长了一百只眼睛,一百个脑袋,他们不仅看的远,看的细,而且思想丰富,感情深邃。”

高玉树没想到面前这个妙龄少女居然如此有思想。可惜她读的书不多,不然,她会做出更辉煌的事业来。

“我发现古人对于女人,特别是美女都很感兴趣。”

“这并不奇怪,就像人们走进花园,在百花面前,他们总是最关注牡丹,芍药,杜鹃,菊花,玫瑰,君子兰等一样,美女是人中之佼佼者,当然会被青睐!比如你……”他又留下一个悬念。

“你为什么一提到我就吞吞吐吐?”

“你还很娇嫩,我总怕伤着你。”

“其实,我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孱弱与娇嫩,我像棵小树,需要经风雨呀。”

“在我心目中,你是观音,是圣母,我只能仰视才见!”

“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很神圣!”

“哈,高叔叔,你太高看我了,其实,我特普通,普通的三个月只洗一次澡,普通的只吃馒头、面条和红薯,普通的买东西常常为一角钱而脸红脖子粗!”

“我说的神圣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而是一种气质,一种纯洁,一种美!”

“什么,你说我美?哈,我还以为我是一只丑小鸭哩!你是睁着眼说瞎话吧?”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你说我看不清我自己?我知道了,你是爱屋及乌,由于我像她,所以你才……”她学他的卖关子。

“好了,天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还有这些东西需要赶快找人谱呢。”

他们把船划回,分了手。

73。第七十三章 小震豫东

第七十三章小震豫东

震豫东看见这些戏歌后,爱不释手:“你为什么不早拿出来,这些我们以后都可以用。她是何许人也,竟然让你如此上心?”

“我只知道她叫小震豫东,是天外来客茶楼的大红人,台柱子,她是托人求我的,我看了她的演出,唱腔、作派都像你,尤其长相活脱脱像你!”他有声有色。

“好,我倒想见见这位我的化身!”

这天晚上震豫东无戏,她和高玉树一同来到天外来客茶楼,老远就听到铿锵的锣鼓和悦耳的琴弦声。茶楼仿佛真的从天外来了一批客人,及早就座无虚席了,他们只好站在后边,还没站稳就见过来一个服务人员:“二位贵客里边请!”原来老板每晚都留两个空位子,以备不时之需,今天可派上了用场。苍天不负有心人,原来小震豫东发现了高玉树。

小震豫东一般先让其它演员出场,因为她一出场观众就不再点别人了。

震豫东耐住性子等她出场,她终于出场了,她首先唱的是一支戏歌,正是高玉树写的那首《致戏迷》,虽然是小震豫东套的板式,但并不生涩,激情昂扬,娓娓动听。

震豫东仔细审视台上这个小震豫东,她十五六岁,粉面桃腮,细眉大眼,一笑微微有两个酒窝。其实,震豫东并不彻底知道自己的模样,但,既然别人叫她小震豫东,尤其高玉树都说像,那就不可置疑啦。

“怎么样?像吧。”

她无言以对,只好点点头。她倒要看看她究竟唱得如何。

小震豫东继而唱了《花木兰》、《秋江》、《藏舟》和《桃花扇》。

“咦,还真像!”她暗暗称奇。

接下来是小震豫东休息。她出来和高玉树打招呼。

“这位是震豫东大姐姐吧?”小震豫东已认出。

“我看了你的演出,很有底蕴,你的戏词已经谱出。”

“走,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叫她给你唱唱。”高玉树说着并站了起来。

他们来到一个僻静处,借着昏黄的路灯,震豫东轻声细语地一段一段唱给她听,她太有悟性了,不一会就都学会了。

忽然,小震豫东给震豫东跪下了:“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她一连磕了三个头。

震豫东虽然有些措手不及,但是,盛情难却,还是收留了她。她谆谆教导说:“你可是我第一个徒弟,但是你一定要严格要求自己,不能做出有辱门风的事!”

“是,师父,我发誓。一定听从师父的教诲,绝不辜负师父的希望,努力学戏,刻苦练功。”

高玉树插嘴道:“还要树雄心,立壮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对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回你才真正是名符其实的小震豫东哩!”高玉树喜不自胜。

为了庆祝拜师。她又请他们去酒馆喝几杯。震豫东问她的真实姓名,她说姓于,叫俊卿,出生在山东曹县,父亲据说是个剧团拉弦的。”

震豫东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她的身世为什么有许多与自己相同的地方?诸如:都出生在曹县,父亲都是拉弦的,即使姓名也差不多,一个叫于俊丽,一个叫于俊卿。可是,自己从没有听父母说,自己有个妹妹呀,哎,曹县是个出演员的地方,家庭背景有些雷同也不足为怪!

分手的时候,小震豫东握住震豫东的手热泪盈眶地说:“师父,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真舍不得离开你!”

“咱们离不远,以后可以多走走,我有空去看你。”

她一步一回头地缓缓离去了。

高玉树知道震豫东的老家是曹县,也知道她的父亲是拉弦的,也看出震豫东的狐疑,他猜想她们很可能有某种关系。他也曾突发奇想,有一天她们会同台演出,他拭目以待。

然而他又想起自己的女儿小燕子,她为什么不像自己?有人说她像张银龙,这纯属虚构。尽管如此,他还是有些耿耿于怀,因为他想象不到震豫东怎么会嫁给他——一个流氓。有人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女人究竟爱男人什么?长相,金钱,地位,床上功夫?……也许“坏”指的就是后者。那么震豫东也是喜欢张的“坏”了,既然如此,她又为什么花二十万的高价和他离婚呢?他越想越匪夷所思。

文化局通知开会,而且点名要两位团长参加。高玉树和震豫东怀着忐忑去看看白薇究竟玩什么花样。

白局长很坦然地和他俩握手,所不同的是她与高玉树握的时间长些。

会上,他们也看到了雷鸣,他老多了。

震豫东和高玉树成了会场上人们注意的中心,有的还以为他俩又复了婚。他俩谈笑风生十分淡定。

白薇在会上大大表扬了震豫东及其所在剧团,其主要表现是排演了反映现实生活的《下海风云》,不仅赢得了票房而且宣传了党的政策,为群众下海经商指明了方向,也为戏曲界树立了榜样。

会上雷鸣发言为高玉树的剧本创作吹捧一通:“豫剧团的成功与高同志的剧本创作得好分不开,剧本乃一剧之本,没有好的剧本,就没有好戏。可是,这些年来,我们的剧作家都哪里去了,他们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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