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很哥们地紧搭着他的肩以示亲热。
颜诺倒是来了兴致,挑起眉略微惊讶地望着秦放,“秦总,是真的?”
秦放有些憋屈地点点头,末了还瞪了方磊好一会儿,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打断,他的心里是极度不爽。
方磊还是一脸笑意,继续推销自家兄弟,“我这套还是他帮我选的呢,喏,你看到那边那幢没有,那就是老大自己的,可是他偏不愿意搬来。”他的手指向另一侧的一幢别墅。
“我就一个人,哪里要住那么大的地方?还不是你,说什么非要跟我做邻居,不然我也不花这个钱。”秦放冷睨了他一眼。
“嘿嘿,等你以后结婚了就不是一个人啦。”方磊打趣秦放的同时,还有意无意地把目光飘到颜诺身上,颇具深意,当然,也只有秦放知道他话里有话。
这时,颜诺烤的玉米熟了,顺手递了一个给秦放,“秦总,这个好了,你先吃这个吧!”
秦放一边说着好一边接过,可是看清了玉米的样子时脸色变了变,然后若无其事地开口啃了下去。
方磊讶异地张大嘴想说话,却被秦放猛踢了一脚,无奈之下悻悻地回到罗卿颜身边,看着秦放把一只玉米完完整整地吃下肚子。
他还记得小时候他们俩都很调皮,总是巷里田间上蹿下跳,有一回看地里的玉米熟了,他们就偷偷地摘了一个,可是就那么巧被巡地的老弄发现了,为那事他们没少被折腾,自此以后秦放再没碰过玉米了,今天竟为了颜诺破了例,他这回可算是大开眼界,爱情的魔力真的太大了,大到可以改变一只暴狮的习惯。
秦放则是认为自己不吃玉米的理由太丢人,坚决不能说出来,而且这是颜诺亲自烤的玉米,也没见她烤给别人吃,当下心里也顾不得什么阴影什么排斥,全心思都扑在眼前这个“专门为他烤的玉米”上,他吃的不是玉米,是心意。
颜诺当然不知道秦放的千回百转,她烤东西给秦放吃也不是刻意为之,而是放眼望去,也只剩下她能顾得这个脾气臭的男人了,其他人没事都不敢来招惹他的。
所以,既然是美好的误会,就让它一直误会下去吧。
那边,韩跃不知道揶揄了梅子熙一句什么话,弄得她不依不饶地追着他满花园的跑。本来还好好的,可是梅子熙不小心被一块小石子绊了一下,竟整个人倒向了颜诺。秦放伸出手想护她也是来不及,颜诺被后力往前一推,拿着肉串的左手直往炉子上靠去,手背一下子就被烫红了一大片,火辣辣的刺痛感让她疼得龇牙咧嘴的。
见颜诺受了伤,秦放气不打一处来,双眼简直怒腾得要喷火,抬头朝梅子熙大声道,“你这么大的人怎么就不知道分寸?”怒吼间早不由分说拉着颜诺往花园的一处水龙头奔去。
初冬的水冰凉入心,却能起到很好的冰镇效果,秦放皱紧眉宇,很小心的把冷水淋到她受伤的手背上,时不时的抬头问颜诺感受,“怎么样,疼不疼?不过疼也忍着点,待会就好了。”那语气温柔得滴得出水,跟刚才那发狂样儿是一个天一个地,不可同日而语。
颜诺本来就很怕疼,这回更是痛得哆嗦着身体,要不是秦放抓着她的手腕的话她早就逃跑了。不过她知道烫伤了就得及时处理,也就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来,只是别开眼不敢看,顿时秦放手心的热力从手腕传到她的心里,那低低沉沉地安慰声仿佛起了作用,也不再是烧灼般的疼了。
秦放细心地帮颜诺清理了受伤的手背,接过方妈妈急急忙忙找来的烧伤膏帮她涂上,指腹涂抹的动作很轻柔,冰凉的药膏舒缓了痛楚,颜诺的眉眼也就舒展开来。
方妈妈心疼的问,“小诺,是不是很疼啊?”
颜诺怕让人担心,摇摇头轻描淡写,“还好,冷敷了一下舒服多了,伯母不用太担心了。”
梅子熙战战兢兢地立在一旁,看到颜诺那一片烧红时不自觉把头垂得更低了,小声呐呐道歉着,“颜姐,对不起。”她不用想也知道颜诺有多疼,同为女人,她知道小小的一道疤都是致命的,何况还是颜诺那双白白嫩嫩的手呢?怕就怕会留下疤痕,她都快悔青了肠子了。
只是依颜诺的性子哪里会怪她,反而笑着宽慰她说,“不要紧的,就一点点红而已,嘶……”
秦放故意用了点劲,忿忿地说,“疼了吧?还说什么不要紧,就该让她知道自己多莽撞,看她以后还敢不敢?”
“不敢了,不敢了!”梅子熙摇头兼摆手,连连应承,见了鬼难道还不怕黑吗?
“嗯哼!”秦放冷哼着,有颜诺在他也不好发作。
始作俑者的韩跃也怪不好意思的,搔搔头说道,“颜姐,前两天我伯父从新加坡回来,带了好些药膏,我上班的时候拿给你试试看,应该有帮助的。”
颜诺见他们个个脸上愁眉不展,顿时笑了出声,“好了好了,不过是小事一桩,你们该玩的玩去,别都围在这,那多扫兴啊!不过子熙,待会罚你烤东西给我吃,行不?”
“行,怎么不行!”梅子熙答应得很爽快。
不过话是这么说,但是接下来颜诺也没吃多少,因为烧烤的东西一般都很燥热,对她的伤没有益处,方妈妈就另外熬了一小锅皮蛋瘦肉粥给她。
而秦放一直冷着脸,大家也不敢再造次,乖乖地吃乖乖地喝,就怕又惹他不快。要不是事出突然,大家关注的焦点都落在颜诺身上的话,会发现秦放的反应其实很值得深究,毕竟他当时太过激动,已经超出上司关心下属的程度。
回去的时候,秦放却没直接把颜诺送回家,反而是载她到了医院,因为他越想越觉得要给医生看过了才能真正放心。颜诺认为秦放有些小题大做,说什么都不愿意下车。
颜诺一本正经地说,“秦总,我只是点小烫伤,方才也擦了药了,不需要弄得要上医院这么大阵仗的!”
秦放哪里会听她的?他悠闲地站在车门外,定定地睨着她,“给医生看看总没错。”
颜诺不满地撇撇嘴,小声嘀咕,“自己发烧到39度也不愿去医院,这点小伤还非逼着人家去……”不过她见秦放一副“耗定了”的样子,也只好不情不愿的下了车。
在医生那里,秦放简直比颜诺本人还要上心,什么该注意的,什么需要戒口的都听得仔仔细细,唯恐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末了医生叹道,“现在难得见到对女朋友这么细心的人了……”闻言,秦放显得有些慌乱,再悄悄抬眼看颜诺,发现她神色如常,仿佛没有听见那医生的话,他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等到了颜诺家门口,秦放不厌其烦地嘱咐了颜诺一番才把手里的药递给她,不放心地问,“怎么?都记住了吗?”
颜诺不自然的笑了笑,温淡地答道,“谢谢,我都记住了,秦总放心,我不会误工的。”
见她对自己这样疏离而客气的态度,秦放的热情一下子被冷却了,心中很不是滋味。他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是啊,能不耽误就最好不过。”他说罢便头也不回地上了车,扬长而去。
颜诺静静地倚在铁门前,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愣愣地瞅着手那上一大袋子的药,不免想起秦放方才关切的眼神。
有些事情,能装不知道的,还是不知道吧。
十八话
秦放慵慵懒懒地倚在靠背上,手指一直在把玩着美工笔,目光却望出拉高的百悠地说,“话是这么说,可是这次不一样啊!这么大的案子,你做做样子也得去一次表示尊重,我们能不能扩大经营规模全靠这一回了!”如果一期工程让客户满意了,那二期、三期也就是他们的囊中物了。
秦放思考了一会才应承,“那你帮我安排时间吧,到时我去就是了。”
“也好。”
眨眼间就是年末了。
本来柳思晨说好了这个月来和颜诺一起住,可是因为恰逢年底,有圣诞节和元旦这两个节庆日,温泉小馆里人手不足,于是就推延到一月份才来了。
秦放是从国外留学归来的abc,也过惯了洋人的节日,所以工作连元旦一起休息十天,颜诺也就闲了下来。之前因为手伤不方便沾水,她一连好几天都吃的外食,慢慢地就懒得再开锅,连带休息也不愿动,悠闲度日。
颜诺吃完拉面后从美食街走出来,冰冷如刀的寒风扑面,把她的脸冻得微红。她手里捧着那杯热腾腾的奶茶,指尖摩挲着温热的杯身,偶尔轻抿一口,享受着混了茶香与奶香的甜腻,眉眼弯成了月牙儿。
街上的那些商铺已经早早地布置了极富节日气息的摆设,红色的圣诞帽,白色的雪人,绿色的圣诞树,还不时传出传着悠扬的圣诞歌曲。记得小时候她就经常以为圣诞老爷爷真的会从烟囱那里悄悄出现,然后把自己梦寐以求的礼物放在床头,如童话里讲的那般梦幻,后来才发现原来都是爸爸送的,不免笑自己傻里傻气。
所以她觉得节日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存在,因为它总是让人向往,期待,窝心。
回到家里后,颜诺习惯性地洗完澡后,抱着膝盖窝在沙发上看韩剧,虽然不乏狗血,可是她就是喜欢这种必定是he大团圆结局的温馨。一集才看了一小半,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三只熊”的音乐。她高中的时候就看过这部戏的漫画,原以为改编的肯定会比原著失色,却没想到竟然也是一样出彩,至少看它的时候,总能让人会心一笑。
是思晨的电话,“丫头,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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