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的男人(耽美)》 第4部分阅读

外人都以为他只是武功奇高,加上运气好才能令天魔教再次中兴,却大都不知道,他年幼亡父,以六岁之龄就被推上教主之位,外有中原正道苦视眈眈,内亦有不忠之辈觊觎他的宝位,他能在内忧外患之中平安成长,实在是因为与他粗犷冷酷的外表毫不相符的驭人之手段与心计。

不过……偶尔也有他应付不了的人。

厉天邪粗浓的眉头拧紧,站在离子阳云傲的马车在二十步之遥的地方。

「傲,我已经出来接你了!我们一起进去吧!」因为子阳云傲不准他靠近,他只能遥遥地放声说话。

子阳云傲由昨天起就遇上种种倒霉事,受了满肚子的气,归根究底都源自厉天邪,哪里肯给好面色看?当下,冷冷地横了他一眼。

「把救楚楚的解药交出来。」

「不行!」厉天邪摇头,斩钉截铁地拒绝。

早知道他不会轻易答应,子阳云傲没有露出愤怒或者失望的神色,动一动手,从怀中拿出一件物件来。

「你先看看这是什么?」

厉天邪抬眼看一看,脸露讶异之色。

「广陵散?」

「正是广陵散。」子阳云傲牵一牵有着朱红小痣的左唇角,轻轻松松地说:「如果你不将解药交出来,我立刻就把它毁了。」

他举起广陵散,在车窗外有一下没一下地挥着,在猛烈的日光之下,厉天邪玻鹧圩邢傅卮蛄孔拧

「你手上的真的是广陵散?是怎样得手?」边问,边迈步踏前。

「别走过来!」子阳云傲怎敢让他走近,立刻放声喝止,「就站在那儿,和我保持距离。」

「太远了,我分不出真假。」厉天邪说着,再踏出一步。旁边的夏飘萍与秋愁雨亦步亦趋,准备听他的暗号,随时出手抢夺。

「分不出真假?好!那就当它是假的,把它毁了便是!」子阳云傲指头一紧,把广陵散抓得更紧,作状要以内力把它震碎。

这一着半真半假,一半固然是威吓,更一半却是他实在再无他法了。

知道他只消内力一吐,广陵散便会灰飞烟灭,厉天邪不得开口叫止。

「等等!」

子阳云傲暗暗松一口气,斜眼向他睨去。「等什么?」

「广陵散里面记载的都是已经失传千年的曲调,你之前不是对我说想要它吗?又怎舍得就这样把它毁掉呢?」厉天邪言谈之间,竟似是为他而惋惜。

子阳云傲摇摇头,高声说:「琴谱再珍贵,和人命相比,也只不过是身外之物,没什么可惜的。」

「傲,广陵散中记载的天魔心法在我六岁之前,我已经背得滚瓜烂熟,它对我而言其实没有多大价值。」

「但是,值得吗?」子阳云傲冷笑,他总不相信厉天邪不让步。「为了一个小女子的性命而令天魔教镇教四宝从此缺一,也在你的教主生涯中留下污点。值得吗?你肯吗?」

「你、威、胁、我?」一字一字从厉天邪口中吐出,眼神凶狠如兽地盯着子阳云傲。被他用仿佛要噬人的眼神看着,子阳云傲心头一颤,也发起狠来。

「我威胁你又如何?」

「子阳云傲!」

厉天邪怒喝一声,把旁人都吓得退后几步,唯子阳云傲不怕,盯着他一双狠厉的眼睛,挑衅地勾一勾唇。

「我的确是威胁你,你要不要也把我毒死了,好让你抢走这本广陵散?」

但见厉天邪脸色铁青,把一双拳头攥得砰啪作响,连夏飘萍和秋愁雨都以为他要上前硬抢了,但半晌后,却见厉天邪脸上的怒色忽然平伏下来,眼神也由凶狠变成深沉。

「愁雨,解药。」沉厚的声音响起,秋愁雨立刻把解药奉上。

「你别过来。」子阳云傲还是不肯让他走近,遥遥指着秋愁雨。「秋愁雨,你把药送到白马寺救楚楚。」

「去吧!」厉天邪摆摆手,秋愁雨便即领命而去。瞧着他长长的左袖拖拉过空中留下的棕色掠影,子阳云傲心中的牵挂亦去了大半。

「广陵散拿来。」厉天邪上前,手一伸,就要拿走他手上的广陵散。

「不行!」子阳云傲怎肯就此把广陵散还他,手一收,便把广陵散收入怀中。「你不是说过你的东西也是属于我的吗?那先由我保存也是一样。」

「傲,你实在很会扭曲我的话意。」

厉天邪也没有逼他立刻把广陵散交出。他有自信──只要是属于他的怎样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冷冷一笑,他对云傲说:「已经什么都依你了,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吧?」

看不过眼他自以为是的样子,子阳云傲不是味儿地歪一歪嘴角。

「除非你求我进去。」他并没有忘记自己此次前来是要倚靠厉天邪的庇佑,但看见他的样子实在心中有气,忍不住便要与他为难。

厉天邪自问一再忍让,子阳云傲却不知好歹地步步进迫,他贵为一教之主,刚愎独断,脾气其实极大,当下脸色变了一变,差点就要拂袖而去。

但他知道自己昨天才与子阳云傲大吵一顿,子阳云傲若非遇到什么麻烦,绝不会到这里来找他。

说不定就是在偷广陵散时惹祸了……而且,一定是很严重,他无法独力解决的事。

思索片刻,厉天邪眼中精光一闪,竟真的开口说:「傲,我求你进庄去,让我招待你,这样可以吗?」

想不到他真的肯这样低声下气,子阳云傲反而吓了一跳,好半晌后,才反应过来,半信半疑地皱着眉头。

「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次,说是你求我进去的。」

厉天邪按捺着脾气,柔声说:「是!是我求你进去的。」

旁边的天魔教教众都尴尬地别过头去,装作听不见他们的对话。

眼珠溜溜地在他脸上转了一圈,子阳云傲问:「不会反悔?」

「不会!」

「真的不会?」

「绝对不会!」

不厌其烦地一再求证之后,子阳云傲勾起唇角,对着厉天邪露出一抹笑容。

「天邪,你对我真好,我们现在就进去吧!」

他虽整夜未眠,倦于逃亡,但这一笑起来还是带着一种令人倾倒的独特魅力。

目眩于子阳云傲灿烂的笑脸之中,厉天邪上前拉开车门,看清楚车厢里坐着的人影时,全身倏然一僵。

他早知道马车里并不只有子阳云傲一个,却怎么也想不到另一个人竟然是「他」。

「沈──沧──海!」

子阳云傲的心情美好得就像枝头上的小鸟一样。

小心翼翼地把沈沧海抱下马车,在走进庄时,他还故意抬起手肘,把呆滞的厉天邪推开。

但走不过两步,就被用力拉住。

「他不可以进去!」

见厉天邪清醒得这样快,子阳云傲心中不无可惜。他没有在脸上表露出来,只是故意在俊脸上勾起一抹充满恶意的笑容,笑着,一字一字地道:「别忘记,是你求我们进庄去的。」

「你当然可以进去。」厉天邪脸沉如水,五指紧紧抓着他的左臂,不容他更进一步。「不过,要先放开他。」

「我偏偏就是要和他一起进去!」子阳云傲用力一晃左肩,把他甩开。

「好!那你就和他的尸体一起进去吧!」厉天邪眼中厉光一闪,头也不回地伸手抽出一名教众的佩剑。

寒光飞闪,向子阳云傲怀中的沈沧海疾砍而去。

子阳云傲早知道他行事狠厉,却怎么也想不到他说杀便杀,刻下吓了一跳,急急向旁跃去,但那道锋寒之光如影随形,招招进逼,无论子阳云傲如何闪避,总是脱不出剑光包围。

剑尖多次在沈沧海身体擦过,划出数道血痕。

沈沧海没有露出任何痛苦的表情,也没有动弹一下,但几滴鲜血溅在子阳云傲脸上,却烫得他微微一颤。

足下才慢了半步,蓦然间,剑光飞掠,厉天邪手中利剑已指向沈沧海的喉头。

眼看沈沧海就要性命不保,子阳云傲左右双足快速交错,回身,竟把自己的背门露在剑尖之前。

厉天邪大吃一惊,急忙收手,千钧一发之间,总算把剑势勒住,但剑尖已在子阳云傲的衣服上刺出一个小孔。

「你疯了!」厉天邪浓眉倒竖,厉声斥责。

「我清醒得很呢!」子阳云傲回头,俊脸上竟带着一抹笑容。

「你──!」厉天邪气得差点说不出来,提剑指着沈沧海的手亦在颤动。「你是不是看上这老白脸?好色得连命也不要了?」

四周的教众投向子阳云傲和沈沧海身上的目光登时都变得微妙起来,子阳云傲又羞又恼,满脸通红。

「死疯子!你胡说什么?」

「你若不是看上他了,又怎会和我吵闹,又怎会用身子替他挡剑?」

「死疯子!胡说八道!」

死笨蛋!死疯子!他为什么要用身子为沈沧海挡剑?当然是因为知道厉天邪绝不会伤他!但是他不屑辩解,说道:「死疯子!我懒得理你!」

用力跺一跺脚,便不再理他。

「不准!」厉天邪左腿一跨,已挡在前路。

子阳云傲眉头一挑,冷冷地说:「我是带着他从师父面前逃走的,师父说过要把我的头扭下来,如果你想我死就把我们拒堵门外吧!」

说完后,他瞅着厉天邪气得几乎完全扭曲的五官,得意洋洋地笑了半晌,才抱着沈沧海走进庄里去。

这次,厉天邪再也没有阻挠,唯脸上神色狰狞得令人胆颤。

「教主……」夏飘萍硬着头皮上前,一句话未及吐出,厉天邪忽然狠狠地把剑一丢,不吭一声地跟在子阳云傲身后,也走进庄里去了。

此庄虽说是天魔教的第十八分坛,但庄内的间隔摆设表面上却与普通庄院没多大分别,但家具摆设都很新净,似乎才刚翻新过,建庄用的木材看得出都是上好的,整个庄院内飘散着浓浓的木香味,令人心旷神怡。

子阳云傲按着自己心意,在近水榭的地方挑了一套厢房,也不管原先的主人是谁,就这样带着沈沧海走了进去。

使唤丫环为沈沧海上药,侍候自己沐浴,洗去满脸疲色,再换上一套又白又软的新衣,在铜镜前长身而立,照出来的又是一副混世翩翩的风流公子模样了。

子阳云傲满意地拂一拂袖子,眼眸环视,朝房中的几名丫环投去一抹多情的眼波。

丫环们无不脸红耳赤,子阳云傲得意地笑了笑,藉此讨了她们身上几件小物件,便把她们全都送出房间去。

关紧门窗,把从丫环手腕拿下来的几颗银铃铛串到丝线上后,子阳云傲拿着丝线,绕着房内的几扇窗子缠绕几圈,忙得不可开交之际,一把声音忽然从后响起。

「为什么要救我?」

嗓子清脆如珠落玉盘,子阳云傲一怔,半晌后,才发觉出声的竟然是整整一夜也没有说过半句话的沈沧海。

他立刻顿下手,回头,用惊奇的眼神看着倚坐在床头的沈沧海。

「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

沈沧海再次张唇,问的还是同一问题。

「为什么要救我?」

「不为什么。」子阳云傲耸耸肩头。

轻轻抬一抬眼帘,沈沧海仔细地打量起眼前这个俊美英挺,眉目飞扬的年轻人。「你喜欢男人?」

子阳云傲第一个反应就是否认。

「我才不……」话才说了一半,瞧着沈沧海那双沧桑的眼眸时便说不下去了。顿一顿后,他改为说:「我的确和男人在一起,但不代表我对你有什么非份之想,你不必把厉疯子的疯话当真。」

「厉疯子?……」沈沧海沈吟半晌后,微微一笑。「你和小天邪的感情很好。」

梨涡浅笑,苍白的脸孔瞬间添上光彩,子阳云傲怔怔地看着他,半晌后,才把目光移开,继续动手把丝线缠上窗框。

「虽然刚才罢手了,但是依厉疯子的性格一定会想尽办法杀你。还好我先把秋愁雨支开了,他们暂时不会用毒,秋愁雨要由白马寺回来至少要一天,那时候你身上的软骨丸药性应该已经退去,到时一走了之,就不必再怕他们。」

沈沧海摇摇头。

「他们根本没有喂我食软骨丸。」

子阳云傲一怔,顷刻间,竟不明白他意思。

「我的功夫早就被废了,在很多年前……」沈沧海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与他无关的事实,但子阳云傲却能听出其中的寂寥落寞。

「怎么可能?」他不敢置信地走到床边,握起沈沧海的右手,正要一试他的内力,眼角流转之间,却正好瞧见瘦削的手腕上一道浅浅的几乎已经看不见的旧刀痕,向左手看去,亦如是。

沈沧海轻轻地把手收回来,拉好衣袖。

子阳云傲终于明白为什么卓不凡能把沈沧海擒下来,又为什么不告诉他是如何把沈沧海捉住的。

这样不光采的事,的确不能为外人道……

他们说对沈沧海下了药,是怕被人知道卓不凡擒下的只是一个手脚筋都被挑断过,武功早废的魔教护法。

定定地看着沈沧海垂下的头顶,子阳云傲觉得他更令人同情了。

也没有什么话可以安慰他,子阳云傲默然多时,伸手指向澡盆。

「沈前辈,你先沐浴更衣吧。我到外面走走。」

才在房门外的台阶坐下,厉天邪穿着黑色短衣的身影就从柱后走出。

「你以为沈沧海很可怜?」

早知道他一直在监视他们,是以对他的出现,子阳云傲并未露出任何讶异的表情,只是托着头,轻声问:「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他和二叔本来是一对情人。」厉天邪口中的二叔就是子阳云傲的师父,天魔教暗夜护法厉无痕。

「他们感情如何?」

「沈沧海是孤儿,自幼被圣教收养,与二叔青梅竹马,感情极好,当年他生得也真是好看,仿佛乌丝的长发,白得像雪的肌肤……与我二叔站在一起就彷佛瑶台双璧,光采照人。爹对沈沧海也很好,简直将他当成另一个弟弟看待。」

厉天邪极目远望,脑海里不由得浮起童年时的点点滴滴。当年他和沈沧海的关系也很好,沈沧海总是小天邪、小天邪地叫他。又有谁想到,一切会在一夜间天翻地覆地改变过来?

「既然关系很好,那他为什么会变成天魔教的叛徒?」

「一切皆源于沈沧海移情别恋,爱上凌青云。」

「当年带领正道围攻千刃崖的武林盟主凌青云?」

「就是他。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迷倒了沈沧海。沈沧海为了带他私会,带他由秘道进入总坛。但凌青云根本另有目的,他偷袭我爹,盗走广陵散,我爹当晚就伤重身亡,总坛被攻占,我也要逃出关外。」杀父灭教之仇何其深重,但他这时说起,只是一言带过,神色便与旁人无异。

子阳云傲却知道他城府深沉,表面越是平淡,事实上越是记恨,当下拍一拍他的手背。

「一切都过去了,他们已成明日黄花,只有你越来越强大茁壮。」

「傲……」厉天邪反掌,轻轻握住他的手。

子阳云傲轻轻地挣脱几下都挣不开来,便任他握着。

「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太清楚。」厉天邪摇摇头。「只知道后来二叔找到他和凌青云,凌青云死了,他就落入二叔手上,我知道后派人去暗杀过几次,但都被二叔阻挠了,我碍于二叔的面子,也没有再对他做什么。」

「但是一有机会,你依然想杀他──就像今次。」子阳云傲可没有相信他的鬼话,他没有忘记厉天邪之前对他说过要用极火烧死沈沧海。

「能够怪我吗?」厉天邪冷笑。

「傲,你或者以为沈沧海很可怜,但是,在我看来,他根本是罪有应得,撇开他那张漂亮的皮相,他只不过是个不忠不义的小人。」

「师父或者比你更恨他……」

想起沈沧海面对厉无痕时的反应,曾经相爱的人到最后只余下仇恨与畏惧,子阳云傲不由得心寒起来。

就彷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厉天邪凑近头,在他耳边轻声说:「放心吧!如果你敢背叛我,我顶多把你杀了,绝不会费力气折磨你。」

子阳云傲白了他一眼。

「快放手!我累死了,要回房去睡觉。」

随意甩一甩手,厉天邪却把他抓得更紧。「你以为我会让你和沈沧海睡在同一间房里?」

「你的思想污秽!」子阳云傲斥骂一句,也不管手被他拉着,就这样站起身向房间走。

「傲!」厉天邪从后用双臂把他牢牢抱住。「要睡,到我的寝房去。」

「到你的寝房去?」子阳云傲从鼻尖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你没有忘记我们在吵架吧?」

「那个女人反正都死了,为一个死人生气有什么意思?」厉天邪张开两排洁白的牙齿,对着他的耳朵儿轻轻吹一口气。「我们好好地做一场,象征和好吧!」

「下流!」子阳云傲口中骂着,耳朵却被他炙热的气息吹得微红起了。

厉天邪的左手悄悄伸向他的下体,在胯下从前向后探,中指对准股沟压下去。

「啊!」子阳云傲惊叫一声,想要避开,腰身却被他紧紧按住。左手指腹隔着两层薄薄的丝绸,在两股间的凹槽粗暴地按着刺着揉搓着,被蹂躇着的屈辱的感觉,反而令身子不受控制地烫热起来。

厉天邪咬着他耳朵,低声说:「和我做吧,做完后保证你爽得把什么都忘记得一干二净。」

沉厚的嗓子带着浓浓的情欲意味。

子阳云傲的身材高佻,但有外族血统的厉天邪却比他更高上一个头,这时他的右手从后把子阳云傲抱住,左手则从前越过双腿,子阳云傲的双足离地,身子几乎是被托着他的左掌上,全身力气无处可用,更可怕的是身体的重量尽坠,他可以感到厉天邪的中指快要刺穿裤子,直接刺进他的后庭去。

酥麻疼痒的感觉由下体散开,裤子的前端已经微微地顶起来。浑身发烫,子阳云傲好不容易才勉强维持住理智。

「快放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以为把我拉走了就可以叫人杀沈沧海吗?妄想!」

「你还有力气担心他?」感到怀中人渐渐升温,厉天邪邪笑一声,右手从腰际滑开,游移到他的左胸。即使隔着衣料,也能够摸到那颗已经挺起的乳尖。

「到我的房里去吧?我可以答应你,暂时不杀他。」摸着那里,厉天邪用力地扭了一下。

「哦……」子阳云傲差点就要尖叫起来,情欲冲昏理智,正要答应之际,忽然,听到一阵微弱的铃铛声响起。

如同一盘冷水当头泼下,子阳云傲登时清醒过来。

「夏飘萍,你立刻给我从沈沧海身边滚开!否则,我以后一定不会放过你!」

放声大叫,四周随之寂静,半晌后,房间里响起推开窗子和离去的人声。

子阳云傲放下心来,怒火随之狂燃。

「该死的,放开我!」用力地把头向后撞去,厉天邪狼狈避开,子阳云傲借机脱离他的掌控范围,破口大骂。

「没口齿的厉疯子,死骗子!刚刚才言之凿凿地说不会杀他,但其实早已叫人准备好杀人了。还好本侯爷聪明,在房里布置妥当,否则,已经被你骗了!」

「我……」厉天邪想说话,子阳云傲那里睬他,大步一跨便走进房里,指着厉天邪的鼻尖骂道:「他妈的厉疯子!你以后也别妄想可以碰我一根指头!」说罢,便当着厉天邪的面,把房门重重砸上。

第八章

上午与厉天邪大吵一顿后,子阳云傲实在是累了,回到房里倒头便睡,直至再次睁眼,月已上梢头。

房里只有一张大床,沈沧海就睡在他身旁,几缕发丝散落在他的鼻尖前,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

子阳云傲转过身,瞪大眼看着沈沧海的睡脸,好不容易才在他的眼角附近找出几道浅浅的皱纹。

子阳云傲虽有风流名声在外,但有厉天邪这个妒男在侧,做做样子是有的,但事实上根本没有机会与其它人真正亲近。

他也不是没有过偷腥的念头,只是每到最后关头,总是想起些无聊的事情,提不起兴致。

这时软玉温香近在咫尺,他着实心猿意马了一会儿,但转念间便想起厉天邪。

如果此时把厉疯子叫进来,让他看看自己和沈沧海躺在同一张床上,他的脸色一定非常精彩!

充满恶意的念头,令他不由自主地勾着唇角得意洋洋地窃笑起来。

满脑子都想象着厉天邪妒火冲霄的可笑神色之际,「飒」的一声,一道金光穿窗疾射而至。

子阳云傲把手一伸,把金光抄在掌心。

低头一看,却是一枝凤头金簪。

子阳云傲认出这枝金簪,神色剎时怔忡。

一条黑色影子在外掠过,子阳云傲抿着唇,披衣而起,穿窗而去。

杨柳垂摆斜畔月,淡淡月色之下,子阳云傲追着前方的人在野草荒烟里戴星急驰,身上如云白袍与乌亮长发随风而扬,说不出的潇洒好看。

就在长亭外,被追者终于停下,急驰数里,在他身上不见丝毫疲色,月光洒照,更显身长玉立,温文儒雅。

子阳云傲抿紧唇,与他擦身而过,笔直地走进亭中。

华发老妇端坐亭中,宫衣珠履,满头玉翠。

子阳云傲双膝跪下。

这天下间,活着的人之中,只有一个人能令他这样做。

「孙儿向太君请安!」

嘹亮的声音响彻荒郊。

瞧着他的头顶,凤太君冷哼一声。

「你眼中还有我这个太君吗?」

从外貌看来,凤太君已经是个老人,花白的头发,满是皱纹的前额,低垂的眼角,但无论是谁,只消细看半晌,就能从她衰老的眉目间看出与子阳云傲俊秀英挺的脸孔的相似之处,也能从中想象,在她年轻时被誉为江湖第一美人的绝代风采。

「孙儿不敢!」子阳云傲把头垂得更低。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凤太君倏然提高声音,举起手中拐杖重重槌打地面。「连一个男人,一个魔教妖人你都敢和他在一起,你还有什么事不敢做?说!你到底是不是和那个恶名昭彰的『魔王』厉天邪纠缠不清?」

子阳云傲白着脸,恨恨地向倚站在亭柱旁的卓不凡瞪去。

卓不凡脸露苦笑。

「你别怪别人了!若非不凡,我就要一直被你蒙在鼓里,你……你是我子阳家三代单传的根苗,如今竟做出这种令祖上蒙羞的丑事……你……怎对得住列祖列宗,你这个畜牲!畜牲!」凤太君越说越是生气,举起拐杖,用力地向他打下去。

子阳云傲不敢闪避,任由拐杖当头当面地打下来,腹背重重受了几下,痛得他脸容扭曲。

「太君,请住手!」眼看越打越重,卓不凡眉头一皱,扑前,把他护在怀中。

几下杖打都落在他的身上,凤太君不得不暂时住手。

「不凡,你走开,今天一定要重重教训这个畜牲!」

卓不凡也跪到子阳云傲身旁,说:「太君,云弟只是一时胡涂,以致被魔教妖人迷惑,他已经知错了,请太君原谅他吧。」

凤太君瞪眼如铃地瞪着子阳云傲。

「云弟……」卓不凡悄悄地摇一摇他的手,子阳云傲向他满是关切的脸孔看上一眼,又抬头看一看气得满脸通红的凤太君,迟疑半晌后,说道:「孙儿知错,请太君责罚。」

「知错有什么用?你……你和魔教中人为伍,这事若传出去了,你要把侯府的面子置之何地?」凤太君气得连声音亦在颤抖,右手一紧,又要提起拐杖打下。

「太君,此事其实并不难。」卓不凡连忙开口,为他打圆场。「此事只有妳、我知道,只要云弟能悬崖勒马,当机立断,我们自己能够为他隐瞒。」

闻言,凤太君把眼神落到他身上。「不凡有何主意?」

「知道魔教中人的行踪后,不凡已经把一切安排妥当,明天就要攻打魔教分坛,在此之前,只要云弟能为正道立一大功,自可证明与魔教妖人再无关系。」卓不凡朗朗而言,眉目间是一切已在掌握的自信。

凤太君向子阳云傲看去。

「小傲,你怎么说?肯照不凡的意思去做吗?」

子阳云傲忽然明白过来。

太君和卓不凡都是有心计,精明干练的人。

眼前的事情:震怒、责打、维护、胁迫……恩威并施的一切只怕全是他们串通好的了。

他们要自己做什么事,不问已知。

「……」他自幼父母俱亡,是由祖母抚养长大,对她向来尊敬畏惧,不敢有丝毫违逆,但此时却抿紧了唇,不发一言。

眼看这个向来听话的孙儿突然如此叛逆,凤太君既气又恨,心中将引诱她的乖孙的厉天邪骂了千遍万遍。

想到自己放下这么多时日精力,用心栽培的孙儿竟然有龙阳之好,对象还竟是魔教中人,凤太君真正悲从中来,心痛欲裂。

手脚颤颤抖抖,她再也站立不稳,跌坐下去。

「太君!」子阳云傲惊叫一声,扑前把她扶住。

「畜牲,别碰我!」凤太君性情刚烈,一手便把他挥开。

「太君,别动气!」卓不凡从另一边走近把她扶住,并抬头,对束手无措地站着的子阳云傲说:「云弟,快认错吧。」

「我……」子阳云傲欲语无言,只得又跪了下去。「孙儿知错,请太君责罚。」

「你知错?好!那就帮不凡做那件事,从此以后和那个魔教妖人斩断关系!」

子阳云傲缓缓地摇摇头,正要说不,凤太君忽然抓着他的手,喘着气说:「傲,你还不答应?你……你是不是要把祖母活活气死?」

看着凤太君气得阵红阵白的脸色,声音中的颤抖悲怆,子阳云傲咬紧唇瓣,别过脸去,但那个「不」字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卓不凡伸手搭着他的肩头,轻声说:「云弟,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也会各自飞,何况你和『他』根本什么也不是!古人云『百行以孝为先』,天下间还有什么比孝更重要?太君已经七十高龄了,你怎能要她如此悲痛?」

他的语气温和,但词锋却极是犀利,子阳云傲的肩头微微一颤,心中不由得质疑起来:难道他真的以为厉天邪比抚养他长大,与他相依为命,他世上唯一的亲祖母更加重要吗?

回头,迎接他的是凤太君一双写满期待的眼睛。

半晌后,他终于松开已经完全刷白的唇瓣。

「一切但凭太君和卓大哥的吩咐。」

万籁俱静的夜深时分,厉天邪未有分毫睡意,披着外袍,坐在孤灯之下,拿着毛笔,在案上地形图上不住勾上批注。

门外响起细细声响,厉天邪锁一锁浓眉,放下毛笔,应声开门。

「傲?」看见伫站门外的子阳云傲,他的神色之间彻现惊讶。

「可以进来吗?」

「当然!」厉天邪耸耸肩头,侧身让出一条路来。

子阳云傲跨过门坎,在房内环顾一圈,看向书案上的图纸毛笔时微微一顿。

「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处理教务而已。」厉天邪不着痕迹地用身躯挡着子阳云傲的视线,在他未看清楚前已把地形图卷起。

「嗯……」子阳云傲心神恍惚,根本没有精力留意他的举动,只是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在孤灯之下,厉天邪放眼打量子阳云傲,见他双手抱着肩头,神色不安,披散的长发上沾着夜露湿气,更有趣的是足下丝履上也粘着泥巴。

把目光移开,厉天邪不动声色地问:「怎么过来了?你不是在生气吗?」

子阳云傲迟疑半晌才回答。

「我……只是睡不着,所以来看看你。」

「是从房间里直接过来的?」

「是……」子阳云傲正要回答,垂下的眼睛正好瞧见自己鞋头上的泥巴,立刻改口说:「我在院子里逛了一圈才过来的。」

「是吗?」厉天邪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踏前两步,把他抱住。「这么夜过来找我,该不是想引诱我做坏事吧?」

出乎意料之外,云没有把他推开,只是垂着头,抱着肩,没有说话。

厉天邪正经起来,沉声问:「傲,发生什么事了?」

抬头,看向他深沉的利目,子阳云傲欲语还休,半晌后,还是摇摇头。「没有!」

「傲……」厉天邪欲要再说,子阳云傲怕被他套出话来,慌慌张张地伸出指头,抵住他的唇。

「别说话!」

看着厉天邪脸上怀疑的神色,子阳云傲索性掂高脚尖,把唇印上他的唇上。

「你不是想做吗?我忽然也有兴致了。」

「真的?」厉天邪锐利的双眼瞬间发亮。

子阳云傲硬着头皮点下头去,刚「嗯」了一声,脸已经被他用双手托住,炙热的唇瓣狠狠地压上。

一番缠吻之后,灵活的舌头由唇瓣一直向下滑,下巴至脖子都留下都黏稠的水迹。

衣襟被用力拉开,盘扣被扯得裂开,露出柔韧的肌理,两颗粉红小巧的乳珠在胸口上随着呼吸而颤抖。

厉天邪凑近头,一口含住其中一颗,用力地吸吮起来。

「啊……」如电的快感瞬间散开,子阳云傲的唇嫣红,吐出细长的呻吟,厉天邪的唇含咬得更加落力,手指也爬上另一边,拉扯起来。

也不知道把弄了多久,两颗乳头肿胀挺立,颜色鲜红得彷佛要滴出血来。

凸起的喉头上下咽动着,厉天邪伸手探进子阳云傲的亵裤之中。

「嗯唔……」屹立的前端被指腹擦过,子阳云傲的腰身就忍不住弹动一下,发出舒服的叫声,厉天邪的指头在他挺起发热的柱身上上下游移,更拉下薄皮,不时用粗糙的指腹磨挲敏感的前端。

「啊呀……啊……」子阳云傲的身子登时软了,呻吟着靠在他的臂弯里。

欲望的体液由前端的小孔不住渗出,把厉天邪的手掌也沾得一片黏湿,厉天邪把手向后探,分开两片柔嫩的臀瓣,指头钻进凹陷的秘地上。

指腹细细抚过紧凑的花绉,顶入半指,在柔软的内壁搓揉摸弄起来。

子阳云傲软绵地靠在他怀中,俊颊潮红,双眼噙着水光,唇喘息着张开来,露出鲜红的舌尖。

「呀啊!呀……嗯!」细细的喘息呻吟,与肢体的颤抖挑动着情欲,厉天邪受不住地拉开裤头。

一直被抱扶住的腰身被放开,子阳云傲趺跪地上,脸一抬,正好对准他的下体。

巨大的欲望已经挺起贲张,露出赤红的前端。

「含住它。」厉天邪挺前,把欲望抵在他的脸上。

嫣红的双颊被更红的欲望来回磨擦,由顶端流出的稠液沾染着他俊秀英挺的脸,散发着令人发疯的情色魅力。

被粗糙的毛发刺得肌肤微微发痛,腥膻的味道扑鼻,子阳云傲红着脸缓缓地把唇张了开来。

巨物迫不及待地钻入他的口中,一直抵到喉头深处。

厉天邪开始摆腰身,赤红的欲望轻轻抽出,之后慢慢插入。

「唔……」子阳云傲从喉头深处发出难受的低呜声,口腔被巨大的肉块充塞得满满的,无法合上的唇瓣红肿着,唾液混和着稠着的体液在进出间从唇角流下,留下淫靡的水迹。

厉天邪每一次抽入都将顶端送到口腔最深处,喉头被压住,淫秽的体液直接地流进喉咙。

屈辱的感觉渐渐形成另一种异样的快感,子阳云傲的下身也挺立得更高,想象到自己现在含着男人的阳具,淫秽不堪而且还感到快感的样子,子阳云傲总是骄傲地扬起的眼角红了,渗出细细的泪珠。

厉天邪看在眼里,胯下胀得更大,双手捧着他的脸,急速地挺动着腰。

欲望在口腔中激烈抽动,温热的口腔被磨得火烫疼痛,硕大的双球打在下巴,被不断撞击的娇嫩喉头疼痛难受地抽搐着。

激烈的律动忽然停下来,硕大的顶端抵在喉头里享受肌肤抽搐的近乎爱抚的快感。

肉块一下子胀至极限,一阵颤动后,滚烫的黏液不断喷射,子阳云傲登时清醒过来。想把欲望吐出,厉天邪却把他的头牢牢地压住,一直到完全发泄出来。

「唔唔……」体液一波一波地射在口中,喘不过气来的子阳云傲难受地用手推他,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要他把自己放开。

「傲,吞下去。」看着他鼓胀通红的双腮,厉天邪舔一舔嘴角,说:「把我的东西吞下去,我才放开你。」

子阳云傲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喉头上下咽动着,终于把满嘴腥稠的液体吞下。

厉天邪这才满足地把压着他的头的手松开。

「变态!」子阳云傲用手抹着嘴角,恨恨地骂着,却发觉满嘴都是他的味道。

「别生气!」厉天邪得意地把他拉入怀中,抱着他坐在床上,手往下探,抓着颜色漂亮的肉块,轻轻地揉搓起来。

早已兴奋的欲望不一会就在他掌中射了出来,厉天邪抱着他在床上翻身,边吻着他汗湿的额角,边把他修长的双腿抬起,在后庭揉搓几下,就着湿意,就这样挺了进去。

就像有无穷的精力一样,子阳云傲也不记得被厉天邪拉着折腾了多少个时辰,再次睁眼,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看着窗外的太阳,子阳云傲暗暗算一算时辰,才发觉快要是与卓不凡约定好的时辰了,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去,搬开厉天邪搭在他腰上的手,轻手轻脚地从床上起来。

弯身,从衣物堆出找中卓不凡给他的匕首,子阳云傲裸着身子拿着它站在床边。

淬毒的匕首上泛着诡异的蓝光,子阳云傲把匕首抵在熟睡的厉天邪的脖子旁。

他不是没有试过杀人,其实只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很多时只要挥一挥手,一条人命就这样没有了。

但若就这样刺下去,那个每次见都和他吵架、打闹、赌气,还有……谈情的厉天邪就不再存在了,永远也不会再出现。

祖母固然重要,但是他……

心乱如麻,握着匕首的指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如是者几次,始终还是刺不下去。

果然下不了手!

子阳云傲咬咬唇,把匕首收起来,之后,伸出手用力摇醒厉天邪。「天邪,起来!快起来!」

厉天邪睁开眼,子阳云傲把地上的衣服抛到他身上,说:「快穿上,我们要走了!」

展开健壮的双臂,活动一下身子,厉天邪用清晨起来尚带着沙哑的嗓音问:「走?你想去哪里?」

「去……」匆匆套上衣物之余,子阳云傲的脑袋也在急速运转,正要想出说词之际,回头一看,厉天邪手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把匕首──他刚才用来抵着他脖子的匕首。

子阳云傲登时全身僵硬。

没有看他,厉天邪只看着匕首蓝得妖艳的刃口,喃喃自语地说了一句。

「还好你没有刺下来。」

「你从一开始就醒了?」子阳云傲的唇与脸色都不由自主地泛白,是心虚,也是生气。

「傲,你昨晚的表现实在太奇怪了。神色志忑,鞋头沾着外面的污泥。」厉天邪耸耸肩头,黝黑结实的肌肉随之弹动。「还有,你从来没有用口为我做过。」

瞧着他下流兮兮的神色,子阳云傲的心虚已经完全转变气恼,恨恨地啐了一声。

「厉疯子,你真是狡诈成精了!」

厉天邪发出嘹亮的笑声。

看着他拿在手中把玩的匕首,子阳云傲忽然想起一件事。

「若我真的刺下去,你会怎样做?」

「我说过的。」厉天邪笑着斜起眼瞅着他俊秀英挺的脸孔。「我会把你杀了。」

他的语气虽然轻松自若,但子阳云傲并没有因此以为他在说笑。

厉天邪从床上起来,缓缓地走到子阳云傲身前,流着外族血统,异常高大壮硕的身影几乎把子阳云傲完全掩盖。

他伸出指头,沿着子阳云傲修长的脖子中央慢慢地划出一道横线。

「到时我会把你的头从这里开始割下来。」

弯下腰,他在子阳云傲的耳朵边呵着气,用近乎甜蜜的语气说:「我会把你的头带在身边,等我死后葬在一起,要你一生一世也离不开我。」

被指头划过的地方开始,子阳云傲全身都泛起一阵颤慄。

定一定神后,他喃喃地骂了一句。「疯子!」

心里的感觉复杂难言,畏惧心寒之余,还有另一种矛盾的幸福感──知道自己是如何地被疯狂爱着的幸福。

「傲,你不知道我到底有多爱你……」厉天邪低声嚷着他的名字,在不知不觉间羞红的耳朵上轻轻吻着。

如雨点的吻细细落下,鬓发厮磨,经过一夜缠绵,犹带情事余韵的身子再次热起来,总算子阳云傲尚有理智,喘着气把他推开。

「这时候还起什么色心!快去收拾东西叫你的人一起逃吧!」

厉天邪退后两步,抱着手,倚在墙壁,斜起眼角问:「我为什么要逃?」

子阳云傲心虚地眨一眨眼,「因为……因为卓大哥很快就会带领正道中人进攻这里。」

「为什么你会知道?」

「……」子阳云傲剎时无言,半晌后,咬一咬唇,索性豁出去直接了当地说:「因为我本来答应他会将你引到无人之地杀掉,之后由他带领正道中人进攻,收拾残局。」

「但是,你下不了手。」厉天邪笑着为他的话加上注脚,并轻声说:「傲,你知道我有到底多高兴你没有下手吗?」

子阳云傲逞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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