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景吾用他那华丽的声线笑着,带着对世间万物的不屑与冷漠,“你们只不过是人类罢了,无法逃脱来自命运的捉弄,你不是杀了你的妹妹吗?多好,你看,遭到了报复。”
忍足侑士睁大了眼睛,想起记忆中那个沉睡着的妹妹,使劲地摇头,“不不不,我没有杀她,她只是睡了,只是睡了!”最后一声怒吼而出,完全不顾自己原本的身份高贵气质优雅,丧失了原本绅士的模样。
“别挣扎了,刚才是不是看见了很多东西?”迹部景吾轻轻一笑,眼睛眯起,轻声问道,“你刚才来了这里,忘川河映照了你所有所有的记忆,你看,多棒,你的记忆全都让你回忆起来了。”
他的手指在空中一划,后面的屏幕上便出现了刚才的表演的短暂片段,他打了一个响指,屏幕暗淡下去,他的嘴角挑起一个微妙的弧度,“怎么样?想起来了吗?王子殿下的第二人格?”
忍足侑士睁大眼睛,往后退了几步,身子晃了晃,脸上满是愕然,抱头蹲下去,“不,我不是,我没有。”
“你就是,你杀了第一人格,在这里,在这里将她推了进去,推进了忘川河导致了她的死亡,但是她是身体的一部分意识,所以她并没有完全死亡,而是沉睡在了意识海中,而你”迹部景吾脚一动,跨过了镜子,走到了忍足侑士的面前,弯腰,抬起手,撩起他的头发,“你没有她的记忆,所以你并不懂得作为一名王子应该拥有的本质,更不知道作为一名优秀的将领所拥有的实力,所以,那场战斗是她最后一次出现,而这,是你掌握身体的开端,也是你一切悲剧的开端。”
忍足侑士抬眼,眼中满是恐惧。
“你看。”迹部景吾指向了另外一边,忍足侑士跟着他的动作看了过去。
只见灯光之下站着两个人,正是三日月宗近和宫本慧子,宫本慧子持扇半掩脸,“陛下,最近总感觉小家伙怪怪的呢,总是叫着头疼,还说自己有个什么妹妹,我明明没有再生什么孩子了啊?”
三日月宗近摇摇头,“大概是他之前那场战争受了伤的缘故吧,最近确实是有些反常。”他皱起好看的眉头,“最近和他讲一些政事,他总是听不懂。”
“难道是海马区受损?”宫本慧子歪头,思索了片刻。
“不知道,”三日月宗近伸出手环住她的腰,将她带到自己的怀里,转身,带着她往台下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我本是挺看好他的,但是,如果他一直这样下去,那么我也无法拯救他了,只能是思考另选继承人了。”
“诶?”宫本慧子软软的声音说着,“另选继承人?我们皇族血脉好像就剩下兄长那一支还有一个男丁了。”
“嗯,听说他虽然长相粗狂,但是学什么都会,是个不错的苗子,我打算在观察一段时间,然后来思考是否要真的换继承人。”三日月宗近点点头。
灯光打向了另外一边
只见凤长太郎和向日岳人坐在凳子上,凤长太郎端起一杯茶水,品味了一番,说道:“将军大人,你最近有没有觉得”
“你要说王子殿下吧?”向日岳人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了然地说道,“最近和王子殿下的交流中,感觉殿下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明明我带回来的确确实实是王子殿下啊,为什么呢?我最近请教王子殿下一些兵法,他却什么都答不上来,还有很敷衍的话来回我。”
凤长太郎正打算说什么,便看到眼前走过的冥户亮,招了招手,让他过来,也倒了一杯茶给他,“冥户侍从最近有感觉殿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啊?殿下啊,”冥户亮接过茶水,没有放到嘴边喝上一口,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见四周都没有什么人,才敢开口,“殿下最近确实不太对,”他眯起眼睛,“脾气变得暴躁了很多,而且以前的殿下无论看到谁都会礼貌地点头问好,但是现在的殿下,直接无视性地路过,有时候还会在房中砸东西。”
“王子殿下已经变得如此凶恶了不成?”凤长太郎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听到这样子的消息,有些震惊,随后说出了自己知道的消息,“我感觉殿下的继承人位置将要不保了。”
“哦?皇后娘娘不是超级喜爱殿下的吗?怎会让他的继承人位置拱手让人?”向日岳人疑惑地叫道,而后捂住嘴巴,消音。
“你们最近是不是经常在宫中看到那位世子大人?最近国王陛下总是带着世子大人处理朝政,而不怎么带殿下了,而且娘娘近来日子也经常到亲王殿下那里去串门。”凤长太郎压低声音说道。
“哦?这倒是没有发现,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么那位世子大人倒是很有可能会顶替王子殿下成为继承人呢。”冥户亮有些惊讶,也有些了然。
灯光再度打回宫本慧子身上,她的身边站着的赫然就是桦地崇弘,只见她踮起脚尖想要去摸桦地崇弘的头,可惜太小了,就算有踮脚加成也无法成功地攻略到桦地崇弘的头发。
桦地崇弘思考了一下,然后手一伸,将宫本慧子举起,让她的手可以摸到自己的头发。
宫本慧子在他举起她的时候惊呼了一声,然后就笑呵呵地伸出手去摸他那碎碎的板寸头,手感粗糙,让她呵呵呵的笑个不停。
一旁路过了正在翻看书的三日月宗近,余光一瞄,看到了这幅场景,脸上的浅笑消失,一秒钟的面无表情,快步走过去就把宫本慧子抱进自己的怀里,把刚才自己还翻阅的书直接丢进了桦地崇弘的怀里。
面对宫本慧子的时候笑容满面,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嘴角浅浅的笑容绽开,温柔如水,而后,转头面对桦地崇弘的时候一脸冷淡,淡淡地说道:“最近学习的东西怎么样了?会了吗?”
桦地崇弘丝毫没有感觉到不妥,这位国王陛下对自己一直是这样的态度的,皇后娘娘告诉自己,他每次面对选择的继承人都会是这个态度,但是桦地崇弘知道他是关心自己的,之前学剑的时候,受伤他还给自己送来了价值连城的药品和一群医师,顺带着给自己请了假。
桦地崇弘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把知识都学会了。
三日月宗近满意地一笑,赞许地点头。
桦地崇弘知道他这是欣慰于自己的学习能力,而且在不久之后还会随时抽查自己的学习成果,所以他一点都不敢放松下来,必须全力以赴地去学,全力以赴地面对所有的挑战。
三日月宗近抱着宫本慧子转身便走,两个人聊着天:
“决定是他了吗?”
“嗯,就他了,总比一直莫名其妙越来越糟糕的小侑士好,桦地的性格单纯,到时候上任会是个贤君,也不会来刁难侑士,挺好的。”
越走越远,声音却一直在台上回响,灯光悄然暗淡,而后一束灯光打在了忍足侑士身上,可见他正跪在地上,衣服凌乱,一脸落寞与茫然,他微微抬眸,眼眶中泪花闪动,却未曾流下,他长大了嘴,似乎想要呼喊,却又喊不出声音,悲伤地萎缩成一团,他扑闪着眼睛,原本生气的眼眸已然变得暗淡,失去了原本的光彩。
脚步声渐起,他期待地抬起头,又悲伤地低头。
一个个人悠闲,又或是匆忙地从他身前,身后,身侧走过,却无人注意到他的身影,或者说,注意到了却无人想要理会。
他缩在那里,说不清内心是怎样的想法,一点点的光彩在他的身边浮现,但是他的身体周围满是灰色的气息,他摇摇头,悲伤欲绝。
这四周的欢喜不属于他,他早已被抛弃,早就早就被抛弃了啊!
从当初那场战争结束后,他就已经被父皇母后所抛弃,说什么胜战?明明就是败战!
若不是败战,他们为什么渐渐看我的眼神有所改变?他们为什么开始不叫我殿下?他们为什么开始不理会我的存在?
此时上演的这场欢喜万分的新君上任,主角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人,另外一名皇家子弟,明明我才是父皇母后的孩子,为什么选择他?明明他和我们一族并没有很大的血脉关系,连他的母亲都是卑微的侍女,也正是因为这样子,他的父亲才被祖父所责骂最后排斥在家族之外,为什么这么卑微血脉拥有者可以成皇?为什么他要偷走我的一切?为什么这一切的一切都变成这样子?
脚步声在身前想起,忍足侑士慢慢抬头,露出那双通红的双眸,他看到自己的眼前站了一个女人,她撩了一下灰色的头发,眨了眨那双带着高傲和一丝心疼的眼睛,缓缓地对他伸出了那双漂亮的纤细之手:
“你,要和我一起去反抗命运吗?”
宫本慧子在台下拍手,“不错不错,这样子的话,这个舞台剧也差不多要结束了,”她转过头看向了三日月宗近,见他似乎还在想着什么,伸出手在他的面前挥了挥,想让他回神,不想他直接捉住,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指尖。
宫本慧子瞪大眼睛地看着他,似乎看到了什么狂兽。
三日月宗近抬起头,眼中满是星点亮光,透着他的脸更加漂亮,宫本慧子忍不住去抬手拂过他的脸颊,然后停在了他的头发上,悠悠地叹了一声,“要是长头发就好了······”
三日月宗近一顿,放下她的手,双手捧住宫本慧子的脸,双目对视,眼中带着一丝无奈,又含着一丝悲伤,他张了张嘴,又停住,似乎正打算说出口的话是如此难以开口。
他深呼吸了几下,敛眼,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声音中带着颤音,不敢直视宫本慧子,却是紧紧地按住她的脸,不让她看向其他地方,回忆起无数次宫本慧子看着他的时候,眼中闪过的那一丝思念与悲伤,他又觉得自己应该问出口,明明是和自己有关的事情,为什么不能说出口?
勉勉强强地打好了心理准备,原本打算使用的强硬语气在他抬头与宫本慧子疑惑的目光接触时便弱了几分,似乎带着一种无奈,语调仍旧犹如过去那般温柔,三日月宗近问道:“主上······我一直想问这个问题,你······”他再次迟疑了一下,最终的最终还是问出了口,“是不是在看着谁?或者说是透过我看着谁?”
作者有话要说:
这只是舞台剧
这只是舞台剧
这只是舞台剧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撒娇卖萌打滚求作收
第60章 52
宫本慧子与三日月宗近的目光相接; 又偏过头,不敢去看他,她手腕一转; 将三日月宗近推离了自己; 然后转过身去,“没有。”
“真的没有?”三日月宗近沉默了片刻; 抓住她的手臂,问道。
“没有。”宫本慧子再次说道; 眼中带着闪烁的泪光; 她偏过头; 不让三日月宗近看到她眼中的泪花,手指紧紧地抓住她的裙子。
三日月宗近从她那有些颤音的声音中听出了异样,眼睛闪动光芒; 但是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着,气氛一度静然,没有人率先开口说话。
直至迹部景吾路过他们,看他们这个有些奇怪的氛围; 疑惑地开口:“啊嗯;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该你们上次了。”
宫本慧子猛地抬头; 眼睛有些通红; 随意地抹去眼角的泪珠,她略过三日月宗近; 跑上了台。
三日月宗近本来伸出打算拉她的手,却被她忽视,手指动了动,有些尴尬地收回,他无奈地摇头,转身就往舞台上走去。
迹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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