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闺风云录》 第39章

碧云喘了口气,接着说道:“奴婢回到宫里,刚想进内室,就看见纯修仪和碧芜,站在内室门口,小声的说话,接着她们就进了内室……奴婢就闪到一根柱子后面,等纯修仪她们走了,奴婢才进去拿披风了……所以,纯修仪她们没有见到奴婢……”

胤綦问道:“那你刚才为何不将此事说出来?”

碧云小声道:“奴婢愚钝,之前以为是娘娘同意让纯修仪进去内室的……奴婢没有想得那么多……”

我一直悄悄望着碧云,总觉得她有些古怪。

忽然,我似乎觉得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神色,但稍纵即逝,她又恢复原先那副战战兢兢,老实巴交的模样。

我心里冷笑道:呵呵,凌层安,你恐怕也想不到,你宠信的宫女,碧芜、碧云、翠媛,一个比一个多心眼!碧云啊碧云,你还叫愚钝么!你抓住了碧芜的把柄,趁机将她推了出去,这个时机,真是把握得太好了!

修仪受刑终获罪

原本,那团狗毛,矛头已经指向纯修仪叶瑾儿,叶瑾儿只是不住的喊冤枉,说不出个所以然。大家都以为,这件事也就铁板钉钉了!

皇帝原本已经怀疑叶瑾儿,但是叶瑾儿毕竟是个妃子,胤綦谨慎之下,又提出几个疑点,事情似乎又有了转机,叶瑾儿的罪名似乎也有了洗脱的可能。

这时,碧云的一句话,又让情势急转直下,不但牵涉到了叶瑾儿,连凌层安的贴身大侍女碧芜,也被牵扯入内!

胤綦脸色急变,厉声呵斥碧芜,道:“你个贱人!竟然串通外人陷害贵妃!来人,拶指!”

徐福全应了,急急招来一个太监,让他一路跑着,赶紧回去拿刑具!

众人一听“拶指”二字,顿时毛骨悚然!

拶指是宫里的一种酷刑,用绳子穿五根小木棍,套着手指,再用力收紧。俗话说,十指连心,手指被死死夹着,让你活不成,死不了,直疼得你哭爹喊娘,痛不欲生!即便是听着那惨叫声,也让人觉得全身起鸡皮疙瘩!

碧芜一听要拶指,立即嚎啕大哭,磕头道:“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纯修仪说……过年的时候……娘娘让她到内堂小叙……她丢了一个耳坠子……奴婢才让她进内室的啊……皇上……奴婢不敢说谎啊……皇上……”

叶瑾儿也伏倒在地上,不住哭泣道:“皇上……皇上……臣妾确实是丢了一个耳坠子……才让碧芜让臣妾进去找的呀……当日只是碰巧娘娘不在宫里……皇上……臣妾真的没有害娘娘啊……皇上……”

众人听了她们凄厉的哭声,又想到要施行拶指酷刑,脸上竟然都露出又是恐惧,又是不忍的神色。

我虽然讨厌叶瑾儿,但是看她凄惨的模样,竟也生出了一分同情,心道:叶瑾儿这一劫,恐怕是逃不过了!她人虽然讨厌,可是……唉,只怪她被人抓住了把柄啊……

这时,那太监已把刑具拿了回来。

徐福全一挥手,两个太监上来,一人一边,死死抓住碧芜的手,给她套上刑具。

碧芜一边挣扎,一边嚎叫道:“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奴婢真的没有害娘娘啊……”

胤綦面无表情,冷冷道:“用刑!”

两个太监拽住刑具,深呼一口气,一用力,突然一扯!

碧芜一痛,不禁失声尖声叫道:“啊~~~~~~~~~~~”

我的心,被她这声尖叫,猛地一提,又紧紧地抽了起来!

听了碧芜的尖叫,那两个太监像是越发兴起,双手更是用力,狠狠地将刑具拉扯,那刑具是越夹越紧!碧芜的惨叫声,也越来越凄惨!

碧芜不住地哀求,哭泣道:“皇上……饶命啊……奴婢冤枉啊……饶命啊……”

在两个太监的用力拉扯之下,她的双手已经被夹得血迹斑斑,开始还极力哭喊着叫冤枉,渐渐地,声音也微弱下去,全身大汗淋漓,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一般!

碧芜气弱游丝,喘息着道:“皇上……皇上……饶命啊……奴婢招了……奴婢招了……是……是……纯修仪……给了银子奴婢……让她进去掺了……掺了麝香……皇上……饶命啊……”

叶瑾儿本来已经瘫倒在地,迷迷蒙蒙地,说不出话来。

她突然一听碧芜这话,似乎又清醒过来,露出迷茫又极为惊讶的神色!

她喘息着,指着碧芜,恨恨地道:“你这个贱人……你这个贱人……我给了你银子,不过是……不过是……想进入找回耳坠子!我什么时候掺了麝香……你哪只狗眼看到我掺了麝香!你……你……妖言惑众……”

她又爬到胤綦脚下,大哭道:“皇上……臣妾真的没有啊……那个狗奴婢是诬陷臣妾的……皇上……你要信臣妾啊……”

我一跳,心道:叶瑾儿确实给了碧芜银子!这么说,难道叶瑾儿真的买通了碧芜,陷害凌层安?

只见叶瑾儿一边哭,一边爬过去,抱着胤綦的脚,大哭不止。

胤綦皱了眉头,抬起脚,一脚踢了过去!叶瑾儿措手不及,不由自主地往后一倒,趴在了地上,嘴角也渗出血来。

我心里一凛,心道:胤綦的心肠,确实够硬的!碧芜和叶瑾儿,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胤綦不耐烦地对指着碧芜,道:“将这女人拖出去了!”

两个太监走上前来,把早已有气出,没气进的碧芜,架了起来。

徐福全有些犹豫,道:“皇上……这……碧芜……留还是不留?”

胤綦锁紧了眉头,怒道:“留?谁说要留?”

我听了胤綦的话,已经明白了:碧芜已经是生还无望了!

徐福全不敢再说什么,挥了挥手,让那两个太监将碧芜拖了出去!那碧芜,已经整个瘫软,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我悄悄望了一眼麟趾宫的众人,有人已经眼含泪水,有人瑟瑟发抖,有人面如死灰,看了众人的脸色,大概可以知道她们与碧芜的关系了。

我将眼光转向碧云,只见她深深地埋着头,实在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可是,在那一刹间,就在碧芜被拖出去的一刹那,她的嘴角略略地向上,弯作了一个小小的弧形!只是一瞬间,她的嘴角又耷拉了下来!

我心里冷哼一声,心道:你这下得意了罢!你真是一举两得呀,既在皇帝面前立了功,又除去了碧芜!手段不错呀!

这时,胤綦指着叶瑾儿道:“你!还是不肯认罪么?若你老老实实承认了,朕念在旧日情分,可以放你一马!”

叶瑾儿却反而清醒过来了,她用手抹了抹嘴边的血迹,凄然一笑,悲怆地说道:“皇上,臣妾没什么可说的了,皇上信也罢,不信也罢,总之,臣妾不认这个罪!”

胤綦冷冷地笑了,笑道:“很好,很好!你还很嘴硬!来人,掌嘴!”

(bsp;徐福全和其他太监,面面相觑,犹豫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胤綦怒喝道:“徐福全!你们想抗旨吗?给我掌嘴!”

徐福全无奈,只好走到叶瑾儿面前,低声道:“纯修仪,得罪了!”

叶瑾儿抬了头,也不看徐福全一眼,冷冷道:“打罢!”

徐福全抬起手,“啪”的一声,刮在了叶瑾儿的脸上!叶瑾儿雪白的脸蛋,立刻显出了五个红色的指印!

叶瑾儿也不作声,闭了眼睛,像是没有事儿一般!

胤綦愈发恼怒,道:“给我狠狠地打!打到她认了为止!”

徐福全无奈,只好左右开弓,狠狠地扇在了叶瑾儿脸上!

一会儿,叶瑾儿的脸蛋,已经是肿胀赤红,面泛血色!

她露出痛苦的神色,却咬着牙道:“屈打成招!臣妾不服!臣妾就算死了,也不服!”

胤綦笑道:“很好!很有骨气!看来,你是敬酒不吃不罚酒!来人,拶指!”

众人一听“拶指”二字,想起刚才碧芜的惨状,心里又是一寒!

我望着叶瑾儿,只见她的身子微微一抖,红肿的脸蛋,露出微微恐惧的神色!

但是,她却缓缓闭上了眼睛,伸出了双手,道:“想用刑,就来罢!我也无话可说了!”

我心里暗自生出敬佩之意,心道:叶瑾儿这个人性子讨人厌,尖酸刻薄,完全也不懂得掩饰,没想到,她竟也有如此硬气的一面!看来,她已经知道自己是逃不过这一劫,干脆豁出去了!宁愿死了,却也不愿承认罪名!换了是我,恐怕也不能坚持下来!

两个太监走上前去,低声道:“得罪了!”说着,就往叶瑾儿的手上套刑具。

这时,林顺容林妤沁突然扑倒在地,爬道胤綦的脚下,哭喊道:“皇上开恩……皇上开恩啊……皇上,纯修仪她做错了事……但是,皇上就看在纯修仪伺候多年的情分上,饶了她罢……”

叶瑾儿睁开眼睛,厉声说道:“我没有害贵妃!我没有!你乱说什么!”

林妤沁挣扎着,站起来,走到叶瑾儿身边,抚摸着她的脸蛋,哭泣道:“瑾儿姐姐,事到如今……何必还这么嘴硬呢……姐姐……这又何苦呢……向皇上认了罪……事情恐怕还有转机啊……”

叶瑾儿的泪水,也不由地流了下来,她语带苦涩,凄然道:“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我认了这个罪名!我不服,我不服!”

我心道:林妤沁,你这求情,恐怕是火上添油呢!照你这么说,不就是承认叶瑾儿陷害了凌层安么?皇帝恐怕更加恼怒呢!

果然,胤綦大怒,道:“你们都看到了!这个贱人到死都不知悔改!你以为朕不敢杀你吗!来人,拖出去,杖毙!”

说着,他扫了一眼众人,眼带寒意,道:“谁还敢帮她求情,一同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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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听皇帝说,谁敢求情,便要拉出去,一同处决了,都吓得连哭都不敢哭了,低着头,不敢再说一句话!

林妤沁只在跪在地上,不住的哭泣,却再也不敢向胤綦求情了。

两个太监已经将刑具套在了叶瑾儿的手指上,正当要将刑具抽紧之时,一个人却站了出来,喊道:“慢着!”

众人一看,这个人竟然是乔伊静!

只见乔伊静走到胤綦面前,跪倒在地,磕了一个头,缓缓说道:“皇上,念在纯修仪曾伺候皇上多年的情分上,饶了她罢!皇上!”

(bsp;胤綦黑着脸,怒道:“怎么连你也掺和进来!难道你就不怕朕连你也罚了吗?”

我心里觉得奇怪,心道:林妤沁为叶瑾儿求情,倒不奇怪,但是,叶瑾儿是凌层安的人,乔伊静怎么也为她求情?

只听乔伊静接着说道:“皇上,臣妾不是想掺和,只是臣妾为皇上着想!一来纯修仪伺候皇上多年,一夜夫妻百日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即便皇上不念情分,总也该念着她的辛劳罢!二来,纯修仪的父亲大人,太仆寺卿叶政行,兢兢业业地为皇上效劳多年,未曾犯错!恳请皇上看在叶大人多年为国效劳的份上,网卡一面!”

乔伊静停了停,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若是皇上真的将纯修仪杀了,恐怕让人心寒哪!还望皇上三思啊!”

我心一跳,心道:这么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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