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主持人洪涛很有经验,冷静地让他读完下面要颁发的两个企业的颁奖词之后,才巧妙地打断了他,把他请下台。
高飞风风火火地闯进后台,冲着那位还没醒过神来的朗诵者喊起来:“你怎么回事啊?还没颁奖的颁奖词你怎么给提前读了呀!谁让你这么读的?”
那家伙懵懵懂懂一指怡然:“是她让我读的呀!”
怡然惊愕了:“什么?我什么时候让你这么读的呀?”
“就是你让我读的!你看,这儿还是你画的呢!”那家伙竟然一口咬定。
高飞白了怡然一眼:“我不管是谁让你读的!上去两个企业领奖,你念了四个颁奖词!你长没脑子呀?”高飞扔下这几句话,转身就走了。
那老兄撑不住了,“啪”地把台本摔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以为你是谁呀?我今儿还不伺候了!”转身也要走!
怡然赶紧拦住:“老兄,是我弄错了!不是你的错,行了吧?救场如救火,你大人有大量,这场戏无论如何你也要唱下去!”
怡然冷静地意识到,马上就要接着上场读颁奖词了,如果自己不把责任揽下来,给他个台阶下,他要是真的撂挑子不干了,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好吧!我就冲你这个人,你这人不错!如果要是冲着那位……”他用鼻子哼哼两声,不言而喻了。
不管怎样,颁奖礼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唱下去了……
高飞认定这次失误的怡然造成的,根本听不进去怡然的解释。颁奖礼结束后,几个朋友给高飞设宴庆功,高飞的脸一直没开晴,甚至当着朋友们的面数落怡然,说如果真的把工作做细、做到位,是不会犯这个低级错误的。
怡然委屈得眼圈发红,很想和她理论:自己工作是写词,只是去后台帮忙,又不是负责后台工作,凭什么要承担这个责任?
其实怡然也很懊悔,如果自己要求主持人和朗诵者认真细致地对一遍词,每个细节都过一下,真的就会避免这个失误的。
像高飞这样追求完美的人,容忍不了瑕疵的心情,怡然还是能理解的。也鉴于朋友聚会这种场合,她决定忍下来。
怡然去了洗手间,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张迪跟了过来,劝慰她:“甄姐,你别在意啊,高飞就是那个脾气!跟谁都那样。我们都习惯了,别和她一般见识。”
他扯下几张纸巾,递给怡然擦手:“王院长去党校学习了,下周才能回来,昨天还打电话来,千叮咛万嘱咐地让我照顾好你。是我没保护好你呀,让你受委屈啦!我可怎么向我大哥交代呀!”
怡然捶了他一下:“行了吧你!这关你什么事呀!”
张迪是王铭所在的服装学院的办公室主任,是王铭的铁哥们。他认识怡然好几年了,怡然的事,他也都知道。
“你要知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当领导的都这样。”他拍了拍怡然的肩膀:“当然,除了王大哥和你。”
晚上,怡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不明白做朋友的高飞与做领导的高飞,为什么反差会那么大?
她看着地下室那扇小小的半截窗户,让她联想到了“二〇七”号牢房的窗户。
“人在屋檐下”,除了适应,还是适应。适应新的官场与职场的环境,适应追求完美的领导,适应普通职员、副手的身份,这些对于曾经的甄董事长来说,应该是不小的挑战。这不,刚到协会工作就被高飞来了个下马威。
对于高飞来讲,不仅要把甄怡然从低靡的状态中拉出来,还要要让她退去以前的光环,从零开始,从头做起,把她改造成为称职的职员,塑造成为独当一面的干将,也是需要动些心思、下番功夫的。
在颁奖典礼的总结会上,高飞并没有深究颁奖词出错的责任,只是提出工作要细致。会上宣布甄怡然为专职副会长兼宣传部部长。还出台了绩效考核制度,五一节后,每个人都要签定今年的任务指标合同。
(二)
五一节的上午,阳光明媚,春风徐徐,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怡然踏着轻快的脚步向杨湖宾馆走去。她要去见网友“沙漠木屋”。
“沙漠木屋”说五一节来省城出差,问怡然要不要见他。
“要!”怡然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她早就想揭开这个谜底了,反正这个“捉迷藏”的游戏也不打算玩下去了。
怡然知道杨湖宾馆的大厅有个侧门,她打算从侧门进去,偷偷地看看是不是他,如果不是他,她就转身逃走,不打算和“沙漠木屋”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如果是他……怡然也不知道自己会如何面对了。
怡然小心翼翼地从侧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在大厅焦急地踱来踱去、不断向大门张望的王森!真的是他!怡然顿时呼吸急促、心跳加快,僵在那里,动弹不得了。她一边深呼吸,一边慢慢地试着转过身,准备逃走……
“你还往哪儿跑?”一只大手抓住了怡然的手腕,顺势一拉,怡然就靠在了那个人的怀里。
王森两手握住怡然的臂膀,把她拉近自己,让她的脸对着自己的脸,眼睛热切地盯着怡然的眼睛:“你不想见我吗?你不想我吗?嗯?”
他粗重热烈的鼻息喷在怡然的脸上,一股久违了的男人气息逼近了怡然,让她感到晕眩,不知所措。当王森的唇快要落到她唇上的时候,怡然突然清醒过来,赶紧推开他,看看周围的人。
王森拉着怡然的手就往外走,一直走到一辆面包车前,拉开车门把怡然推了进去,随即也挤进来,带上车门。
王森略带强迫、近乎粗暴地吻住了怡然……
怡然起初还想挣扎,但王森火热的唇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一股强大的力量深深地吸引着她,随着他起伏跌宕、辗转缠绵,令她如胶似漆地紧紧跟随追逐,欲罢不能……
王森轻轻地放开怡然的唇,眼神像一张温柔的网,笼罩在怡然的脸上。
此刻的怡然就像喝醉了一样,呼吸有些喘息,眼神惺忪迷离,脸颊绯红发烫,发际沁出细汗,脸和脖子也潮乎乎的,双唇通红而饱满,还像接吻鱼一样微张着……
王森忍不住又吻了上去……
这个吻,王森期盼了二十年。
怡然是王森的初恋。
那一年,他十七岁,读高二,怡然二十四岁,大学刚毕业,是他的语文老师;那一年,这个懵懂少年把对异性的想往,全部寄托在那个美丽的女老师身上。
从那时起,他不再踢球打架,开始求学上进,只为了得到怡然的青睐;从那时起,他考大学、读研、进修mba,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离怡然近点、再近点。
也许是宿命,也许是真爱,或许是病态,这二十年,怡然从来没从他的心里走出过。他觉得没有怡然,就没有自己的今天,他愿用此生回报怡然。
爱锅者火锅店,怡然和王森坐在靠窗的位置,像一对情侣一样吃着火锅。
王森舀了一勺调好的酱料放到怡然的盘子里:“你尝尝,好吃不?”
怡然的脸仍然红扑扑的,眼里也闪着光,她用筷子蘸着尝了尝:“好好吃哦!很香的,味道很特别!你是怎么调的?教教我吧!”
“不教你!你以后想吃火锅的时候,就得找我调酱料!”王森拿纸巾擦去怡然嘴角的酱料:“从此,不许再和别人去吃火锅了!”
“嘿嘿,好啊!那一定要你请我!肉好了吧?我都饿了!”
“还没呢!等一下就好,你别动啊,等熟了我夹给你。嗨!”王森用筷子敲了一下怡然伸进来的筷子:“别动!你哪儿知道熟没熟啊?这方面我是专家,你忘了我是搞餐饮出身的吗?你乖乖的别动啊,等我一样一样夹给你。”
“我不是饿了嘛!”怡然小女生似的可怜巴巴地嘟囔着。
“好啦!快吃吧!”王森把肉夹到怡然的盘子里:“小心烫啊!”
“涮羊肉啊,火候最关键了,太嫩杀不死细菌,太老了口感又不好,你吃吃看,是不是刚刚好?”
“来,再吃点蔬菜,容易消化。你的胆不好,吃东西千万要注意。”
王森剥了一只虾,细心地用牙签挑出虾线,蘸了点调料,送到怡然的嘴边:“来,张嘴!”
“海带好了,宽粉也熟了,你慢点吃呀,我又不和你抢……”
怡然就像个被伺候着的公主,等着王森把美味夹到自己的盘子里,吃得格外津津有味。
怡然发现王森一口都没顾上吃:“你也吃吧,别光顾了我吃呀!”而自己的盘子里都堆得像小山似的了。
“好,你吃热乎的吧,我吃你这个冷掉的。”王森把怡然盘子里吃得乱七八糟的东西,统统倒进自己的盘子里,呼哧呼哧地吃了进去!
怡然一下子怔住了:面前的这个男人,竟然毫不嫌弃地吃掉了自己的残羹剩饭!除了自己的父亲,还有哪个男人做得到?
感动,在怡然的眼里直打转儿……
王森一直牵着怡然的手,从见到她那一刻开始。就是在开车的时候,也腾出一只手攥着怡然的手。回到了宾馆的大堂,怡然想挣脱,却被他握得更紧地上了电梯。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两人都不说话,也不敢看对方,都紧盯着电梯门上方那个红色的、乱蹦着的数字,似乎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怡然觉得王森握着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手心里也沁出了汗……
出了电梯,是一条长长的走廊,静静的,没有人在走动,只有桔色的廊灯散发着柔和的、暧昧的光晕……
怡然的身体向后倾,脚步迟疑地向前蹭……
怡然的内心非常地挣扎。她预料到进了走廊尽头的那扇门,将会发生什么;但她没有办法预测,发生了什么之后,将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王森的身体向前倾,用肩膀抵住怡然的肩膀,反握住她的手腕,让自己的手臂与她的手臂交织在一起,坚定的推着她往前走,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王森太了解怡然了,他知道只要自己稍有迟疑,怡然就会挣脱逃走。从前就是因为顾虑太多,而失去了太多机会。这次,他绝不放手。
到了门口,王森用一只手掏出房卡,把房卡插进去,另一只手仍然紧紧地握着怡然。
“滴滴滴滴”绿色指示灯闪亮,门被打开了……
第九章(三)(四)
(三)
王森把怡然拥进房间,反手锁上房门,迫不及待地吻她。
王森一边吻住怡然,一边接过她的手包、脱去她的风衣、拿遥控器把电视开到最大声、到窗前伸手拉上窗帘,最后把怡然抱到床上。快速做完这一连串的动作的时候,他仍然吻着怡然……
王森近乎疯狂地吻着怡然,他要把这个女人的每寸肌肤都印上自己的吻痕……
当王森暴风骤雨般的吻,落在怡然的每寸肌肤的时候,这个好久没被男人洗礼的酮体有了强烈的回应……
一个小时,六十分钟……
地震?海啸?火山爆发?导弹发射?太空漫游?这些极致的状态都不足以形容这三千六百秒带给怡然和王森的震撼、冲击和享受……
他俩就像是经历了一场生命的穿越和涅槃一般,筋疲力尽。浑身湿漉漉的躺在床上,大张着嘴喘气……
怡然大口喘着气,闭着眼睛,满脸幸福地陶醉着,梦呓般地呢喃着:“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性爱可以这样美好,做女人还能达到这样的境界,我前半辈子算是白活了!啊……太完美了!亲爱的,做你的女人真好!是你,解开了我身体的密码……”。
“宝贝,你太好了!你知道你自己有多好吗?”王森撑起上身,目光灼灼地俯视着怡然,把她脸上湿漉漉的乱发拽到耳后,把嘴唇贴到她的脸上,声音温柔得就像融化了的巧克力:“你知道吗?宝贝,你是个极品女人!是你让我真正地做了男人。”
“亲爱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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