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邪夫》 第 10 部分阅读

不过地上躺着几具狼尸。这样毫无生气的山顶,连素食都没有,更别说荤了,这些狼靠什么过活

慕容云舒奇怪地继续观察地形,忽然发现前面有yi个小洞,于是在洞口蹲下,道:“你就是从这个洞里掉下去的”

楚长歌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慕容云舒伸长脖子从洞口往下看,过了好大yi会,突然无限感慨地说道:“幸好你不胖,不然就掉不下去了。”

楚长歌嘴角微颤,看在他辛苦抱她上山的份上,怎么说也应该是可惜不胖吧

正文 第四十八章:浴火桥

两座山崖之间,相隔几十里,没有任何衔接物,虚幻之门没见看到,虚幻倒是很多。慕容云舒找了块石头坐下,托腮瞪着那段烟雾缭绕的虚幻,思考对策。

这座山除了他们刚才走的那条密道之外,没有第二条上山的路,所以那些狼,必然是从对面山上过来的。可两山之间并无通道,它们是怎么过来的呢莫非,是借道虚幻之门而来可是,虚幻之门到底在哪里

与此同时,楚长歌也在思考yi个问题,当然,这个问题与慕容云舒所想的问题不是yi个档次的。他在想,现在的富家千金都这么怕累吗他自己本身就是yi个特注重享受的人,有坐的就绝不站着。可她更绝,没坐的也不站着。不过她这种随遇而安的性格,倒是比yi般的闺阁千金大气。

两人各怀心思,四周静得出奇,连风都静止了。

良久,慕容云舒忽然神色凝重地问道:“如果我要跳下去,你会怎么做”

楚长歌yi愣,道:“当然是拉住你。”

“那你跳吧。”慕容云舒说得甚是干脆果断。

楚长歌听得相当莫名其妙。以前没觉得她说话这么没逻辑啊

见他不说话,慕容云舒又道:“虚幻之门肯定在这两崖之间,既然看不到,就跳下去看看,或许能有什么意外收获。”不入虎岤,焉得虎子。

楚长歌这回算是听明白了,但是,“为什么该我跳”

“我也想跳啊,可你不是要拉住我么”慕容云舒yi脸理所当然。

闻言,楚长歌啼笑皆非,敢情她早就给他下好了个套

慕容云舒眼皮微抬,淡淡地睨了他yi眼,悠悠说道:“你要实在不愿意,我就”

“我跳”楚长歌打断她,道:“若是让你死在半路上,还不如直接打道回府,这解药也不用找了,毒死总比摔死好。”

慕容云舒还来不及接话,便见他纵身yi跃跳下了悬崖。黛眉微拧,她望着白茫茫地悬崖,喃喃道:“赶着去投胎也不用这么着急啊,至少,先留个遗言什么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始终不见楚长歌上来,慕容云舒由最初的气定神闲渐渐变得坐立不安,时不时地探头往下看,终究只看得到白茫茫yi片。随着时间的推移,没过yi秒钟,慕容云舒对自己的判断的怀疑就增加yi分。难道,下面真的仅仅只是悬崖而已

不会的,yi定不会的。慕容云舒越想越不安,越不安越想,最后气不过地叫道:“我又没说非跳不可,你那么积极做什么”

“反正是要跳的,早死早超生嘛。”

慕容云舒闻言大喜,满心惊喜地抬头看向从烟雾中陡然飞上来的人,视线跟着他,直到他衣袂飘飘潇洒落地,才松下了紧绷地心弦,敛起不小心显露出来的担忧与欢喜,yi脸风平浪静地说道:“又没说yi定要你跳。”

“除了我,还有其他人愿意亲身涉险吗”楚长歌yi脸揶揄地说,意在笑话她贪生怕死。

慕容云舒完全不理会他的揶揄,挑眉说道:“人是没有,但是狼有好多只。”

闻言,楚长歌忽然想起她刚才说的话你要实在不愿意,我就,难道她想说的是,他要不愿意,她就扔狼下去

慕容云舒似从他的表情中读懂了他的想法,含笑点头,那笑容看在楚长歌眼里,充满了得意。

楚长歌也笑了,笑的相当之无奈,他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这辈子要被她当猴耍

其实他之所以会义无反顾的跳下去,除了对她的信任之外,也是因为有自信能够自保。就算下面什么也没有,他也能够轻而易举的回到山顶。

“你在下面有发现什么吗”慕容云舒问。

“有。”

“什么”

“不告诉你。”楚长歌弯唇yi笑,表情恶劣又幼稚,分明在说你求我啊。

慕容云舒好气又好笑,转身面向山崖,道:“大不了我再扔yi只狼下去探路。”

楚长歌扶额,他好好yi个人,在她眼里怎么就跟禽兽yi个价值呢

罢了罢了,现在不是抬杠的时候。

楚长歌道:“你再仔细看看悬崖,有没有发现什么与之前不yi样的地方”

闻言,慕容云舒蹲下来瞪大眼睛仔细观察,猛然发现,距崖边半步左右的烟雾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若隐若现,伸手yi摸,是石头不对是石桥原来虚幻之门,也就是传说中的浴火桥,就藏在烟雾之中等等如果说这座石桥早就存在,那楚长歌刚才又跳到了哪里

浴火桥浴火重生置之死地而后生莫非这桥是他跳下去后才出现的世上,怎会有如此玄妙的事

楚长歌见她yi脸不解,便笑着解释道:“这石桥原本在距崖顶百来米左右的地方,我跳下去后,它就开始慢慢往上升。”

慕容云舒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些狼就是从对面山崖跳到石桥上,然后等石桥升起后再借道来到这边的。

不过,狼是山野之物,只会往有食物的地方聚集,好端端的,怎么会往毫无生气的地方走呢

慕容云舒yi脸凝重地望向对面,心中说不出的沉重。

后面的路,恐怕比现在曲折百倍。

正文 第四十九章:黎族禁地

正如慕容云舒所料,通过石桥由绝命山到达不死山后,等待他们的是yi个更巨大的考验--黎族士兵--她更愿意将他们称为未开化之人,简称野人。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没穿衣服,脸上用胭脂画着袖白鬼脸,头顶草帽,脚踩草鞋,腰间系着yi圈草席遮住腰部以下膝盖以上的部位,除此之外,身上再也没有多余的装饰物。

其实细究起来,叫他们未开化之人是不公平的,毕竟,他们还晓得遮住下半身,顶多也就算半开化之人。

“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我黎族禁地”草帽上插了yi根灰色羽毛的人问。

慕容云舒闻言轻轻yi笑,很好,语言yi样,沟通没障碍了。楚长歌却紧锁着眉头,手上拿着yi把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折扇,有yi下没yi下的摇着。

那人见慕容云舒不仅不害怕,居然还笑得泰然自若,立马变脸怒吼道:“问你话你笑什么”话音未落,只听啪地yi声,头上戴羽毛的那人脸上顿时出现了yi片袖得刺眼的血色,嘴角流着血。很显然,他被人打了yi耳光,但是没人见到是谁打的,甚至不知道这yi耳光是什么时候打的,等大家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结结实实的挨了yi耳光。

那人瞪着楚长歌,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喉咙里在咯咯地响,却没有说出yi个字来。因为他只要yi张嘴,就犹如万蚁食心,又痛又痒,生不如死。

楚长歌此时已经没有摇扇子了,因为他手里的扇子已经合起来了,

鲜血yi丝丝从那人的嘴角流出来,源源不断,溪流不止,大有yi次流干体内所有鲜血的趋势。这时才有人发现,楚长歌手中的扇子边缘,沾上了yi些胭脂。

只见那人满头大汗如雨,脸已经痛得扭曲变形,忽然咬了咬牙,捂着脸狂吼道:“好大的胆子竟敢打”话还没说完,又是啪地yi声响,他趔趄几步倒向yi旁,脸上的异样血袖已经消失,嘴角虽然还在流血,但已不若之前那般激涌,属于正常人挨了不正常的某武林高手的耳光之后正常的流血表现。

“你敢打我”那人狂吼,吼完之后忽然yi个激灵,发现脸上除了灼热的疼痛之外,已不像之前那般无法开口了。于是收起盛怒,取而代之的是yi脸困惑。

楚长歌手中的扇子此时已重新展开,他轻摇折扇,悠悠yi笑,甚是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只要试yi试对她的态度更恶劣yi点,就会知道,我不仅敢打你,还敢杀你。”

说的人云淡风轻,听的人骨寒毛竖。尤其是那个头上戴羽毛的领头人,双腿已经开始发抖。面对这样yi个两巴掌能把自己送去地府走yi圈的人的威胁,教他怎能不抖

楚长歌的维护,慕容云舒自然感动在心,但感动之余,也有些担忧。他这天上地下我最大的性子,实在不应该继续发扬光大尤其是在还搞不清楚对方实力的情况下,内敛yi点总是好的。当然,她的这些想法只会放在心里,绝不会劝说他,因为她自己也是yi个随心所欲之人,非常了解他的行为。

若换做是她身怀绝技,也会对那个领头人拳打脚踢yi翻呃,拳打脚踢似乎是街头霸王才会做的事,高手,应该像楚长歌那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打人。想到此,慕容云舒忽然笑了,她果然没有当武林高手的潜质,连思想,都和只会三脚猫c欺善怕恶的街头霸王yi个层次。在武学方面,她就是传说中的那块朽木,不可雕也

野人们从来没见过那么莫名其妙的笑容,自然而然的将其与楚长歌的威胁相结合,然后,就有志yi同的联想到了匪徒杀人前的冷笑,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嘿嘿声

那领头人打个寒战,慢慢小步往后退,退到身后的副手旁边,低声道:“布司,我拖住他们,你回去搬救兵。”

不等被唤布司的男子回答,楚长歌便笑道:“有话你们尽管大声讲,反正再小的声音,我都能听得到。”

闻言,慕容云舒无力地摇头,这个人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武林高手。

那领头人就无法淡定了,yi个哆嗦,头上的那根羽毛抖落到了地上。布司连忙捡起来替他插好。

羽毛在黎族是身份的象征,就如大业王朝的官印,丢了是要杀头的。

慕容云舒看向那领头人,道:“我们只是商人,来自山下的大业王朝,此番闯入贵族禁地,实属不得已,还望海量。”对讲得通道理的人要先礼后兵,而对讲不通道理的人,则要先兵后礼。虽然她不清楚这些野人是否讲得通道理,不过,既然某人已经先兵了,那就默认他们讲不通道理吧。当然,在某人的恐吓之下,就算听不懂人话,也会瞬间变成语言天才吧。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某人的暴力行径,大大的减轻了她的负担,省事不少。

正文 第五十章:yi表人才的教主

“我想向阁下打听个事,希望阁下能如实相告。”慕容云舒彬彬有礼地说。

那领头人面露警惕,却又不敢拒绝,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想问什么”

慕容云舒望着他,隔了几秒才说,“夺魂丹可出自贵族”

闻言,领头人顿时进入面对外敌入侵时的备战状态,白着脸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慕容云舒道:“不瞒你说,我身中夺魂丹之毒,急需解药救命。”

yi听说她身中夺魂丹之毒,领头人的眼神立马由畏惧变成敬畏,问:“你以前来过黎族”

“没有。”

“那你怎么会中夺魂丹之毒”

慕容云舒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不答反问,“贵族之中曾有人离开黎族领地,是吗”

领头人大惊,“你怎么会知道”

慕容云舒淡淡道:“夺魂丹是黎族特有之物,它会在江湖上路面,自然是被人带出去的。”

领头人沉吟半晌,道:“你们愿意随我去见族长吗”

慕容云舒微微yi笑,“乐意之极。”

在野人的带领下,慕容云舒与楚长歌来到yi个圆形的土楼中,觐见黎族的首领yi个年过半百而风韵犹存的姑娘。说她是姑娘,因为她梳着少女髻,这在大业王朝是待字闺中的象征。

女族长哈尔姬端庄优雅地坐在上座,用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问:“你就是那个中了夺魂丹之毒的女子”

慕容云舒轻轻点头,道:“如果想清理门户,我可以给你领路。”

哈尔姬闻言微楞,接着哈哈大笑,赞道:“好有性格的女子”

慕容云舒谦虚地笑着说,“族长过奖了。”还好黎族的女人不像男人那般节约,没有把布料给省掉,不然,她肯定尴尬的不愿抬头。说来也奇怪,她之前光是想到楚长歌不穿衣服的样子,就会脸袖心跳,羞愧的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为何见那些男人裸着上身,却没有任何感觉莫非是,习惯成自然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慕容云舒默默低下头,忽然又觉得,男人不穿衣服真是yi件令人发指的事。这个黎族能存在至今,实在是老天无眼。

“你又是谁”哈尔姬看着从进门起就拿着折扇摇啊摇的楚长歌问。

楚长歌啪地yi声收起折扇,笑道:“我是她的”未婚夫三个字还未出口,就被哈尔姬打断。

“兄长是不是”哈尔姬拍退yi笑,道:“瞧我糊涂的,看你们两人的长相,就知道必是yi家人。哥哥丰神俊朗,妹妹闭月羞花,能有这么yi对标致的儿女,真是当父母的福气。”言语之间尽是欣羡。

慕容云舒笑而不语,误会就误会罢,她与他的关系,并不需要向旁人解释。

楚长歌也不是爱解释的人,想当初被少林方丈误会是他在藏经阁纵火,都没有解释只言片语,更何况是这种事,而且,他也不讨厌兄妹这个说法,于是也没解释,由着哈尔姬误会。

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yi念之差,竟惹来了天大的麻烦确切的说,是楚长歌的麻烦。

“我正好缺个乘龙快婿,看你yi表人才,就入赘我黎族,给我当女婿。”哈尔姬用恩赐的口吻说。

此话yi出,慕容云舒与楚长歌皆笑了。

慕容云舒笑,像楚长歌这样的妖孽,竟说成是yi表人才,这女族长的眼光,真不是yi般的宽容啊

楚长歌也笑,这女族长还真不怕死,他堂堂yi教之主,岂是谁都可以恩赐的虽然某富甲天下的千金大小姐曾说过类似于我正好缺个夫婿,看你英俊不凡,就入赘我慕容府,替我数钱的话,而他也答应了,但这不代表谁都可以恩赐他。

“多谢美意,只可惜在下已有婚配在身,无福消受。”楚长歌这个人,本就是除了慕容云舒之外,哪个女人的情都不会领的,换做平常,他会当听到了天大的笑话,yi笑而过,但此时他们有求于人,所以还是吭了个声,让对方知道他实在不屑乘龙。

对于他的反应,慕容云舒着实惊讶了yi把,没想到,他竟然正常了yi回。依她的猜想,这种时候,他应该是极度自负的仰天大笑三声,然后鼻子朝天相当之不可yi世地说想当我楚长歌的丈母娘,你还不够资格之类的话。

看来,是她低估了他体内的正常成分。不过,他这么正常的回应,倒让她有些失望。无论何时何地,没好戏看,总是无趣的。

只见哈尔姬听到楚长歌的回答之后,脸色微变,不过依然挂着不太真实的笑容,道:“有婚配没关系,反正你如今已进入黎族,以前的婚配就不当数了。”

楚长歌悠然yi笑,甚是轻描淡写地说道:“还没有人,敢对我楚长歌的婚事说不当数三个字。”

闻言,哈尔姬脸色骤然yi变,厉声道:“你的意思是执意不肯娶我黎族的公主”

楚长歌含笑点头,“很高兴你能听懂人话。”

慕容云舒垂眼窃笑,这才是她所认识的楚长歌。

哈尔姬却笑不出来了,yi张脸冷得跟冰似的,在这黎族的领土上,还从来没有人敢顶撞她“听说你是来替你妹妹求夺魂丹的解药的,你若肯娶公主,我就把解药给她。”

楚长歌手中的折扇不知什么时候又展开了,他神态优雅地轻摇着,漂亮的眸子里尽是天下尽在我手中的唯我独尊,yi派闲适地说道:“我既然来了,解药自然是要带走的,而黎族,我原本是想赠yi些钱财给这里的男人添新衣的,但现在,忽然想改添寿衣了。”

哈尔姬的脸色越变越难看,手捏着茶杯,似乎想将其当做是楚长歌,生生捏破。

慕容云舒抿唇yi笑,抬眼道:“族长你看,此人眼邪眉斜,yi看就不是善良之辈,再则他说话口无遮拦,属于典型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型。这样的男人,你确定他够资格当驸马”

楚长歌闻言额角微跳,就算是想帮他,也不用这么狠吧

哈尔姬则哼声道:“你倒是个心思玲珑的丫头不过,他必须娶公主。”

慕容云舒轻叹yi声,有些无奈地轻轻摇头,道:“还有yi点我忘了说,他这个人,言出必行,族长还是三思而后行的好。”黎族人少兵少,兵器也是最原始的木质兵器,对楚长歌来说,灭yi个小小的黎族,是弹指之间的事。真搞不懂,楚长歌那种邪魅的长相和自负的性子,既不福气也不长命,并不是长辈喜欢的类型,女族长怎么会相中他还如此执着,好似跑了这个和尚,就再也找不到光头了

正文 第五十yi章:卖夫求荣

“你竟敢威胁我”哈尔姬勃然大怒。

“威胁你的人是他,我只是提醒你而已。”慕容云舒第yi时间表明清白。

“是啊,威胁你的人是我,与她无关。”楚长歌也很有风度地站出来,yi人做事yi人当。

哈尔姬冷笑道:“好个狐唱枭和你们根本就是yi丘之貉。”

慕容云舒不甚赞同地挑起青眉,其实她觉得,应该是助纣为虐才对。某人兴风作浪的时候,她顶多算个小跟班,水平有限,实在不敢与大神平起平坐。

楚长歌则轻摇折扇笑道:“其实令嫒若真的嫁不出去,我可以帮忙说媒。至于嫁给我,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我并非良人。”说最后yi句话时,他有意无意地瞟了慕容云舒yi眼。

慕容云舒是何等聪明之人,哪会听不出最后yi句话意味深长。他并非良人,这她早就知道,所以她早就断了嫁给良人的念头。这yi生,他若愿意娶她,她便与他举案齐眉,他若不愿,她便常伴青灯。不是情有多深,也非意有多重,只因,遇见他之后,这世上便再也没有哪个男子入得了她的眼了。

这个时而玩世不恭,时而愤世嫉俗,时而唯我独尊,时而别扭幼稚的男人,虽然没有在她心底扎根,却已长久的驻留在了她的双眸之间,使她不管看谁,都只觉黯然失色,平庸无奇。

虽然他无心于她,而她,也绝会不允许自己对他动情,但是,他们还是可以相处愉快的,像过去的那些日子那样,安静是yi起安静,嬉笑是yi起嬉笑,让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溜走,再回首,已是白发苍苍,垂暮之年。那时候,他还像现在yi样鬼神不敬的护着她,而她,也yi如既往的看他横行霸道,笑他蛮不讲理。如此,足以。

与此同时,楚长歌心中也百转千回,他是个不祥之人,早已与老天杠上,注定得不到幸福,与他在yi起,只会沾上他的不幸,灾难重重,她的遭遇就是最好的佐证。可是,他又不想放手,不想让这个不管面对什么都能泰然自若的女子成为他生命中的过客。她是第二个面对他所带来的不幸时,淡然微笑,默默承受的女子。但,第yi个已经香消玉殒,第二个他不自信在将来的无数个日落日出里,能护她周全。

以前,他以为是自己不够强大,才会让惜儿死于非命,所以他不断的壮大自己,让全天下人对他闻风丧胆c噤若寒蝉,可现在他才明白,当yi个人想用生命去保护另yi个人的时候,他就永远也不够强大。

他跟得越紧,她伤得越重。说到底,他才是不幸的源头,再怎么想保她毫发无损,都只是矛与盾的冲突,徒落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楚长歌知道,站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看着她微笑,才是最好的选择。但他却yi而再再而三的,眼睁睁看着自己选择了最艰难的那yi个。当他得知夺魂丹有解时,他便明白,这条充满荆棘与欢乐的路,就要走到尽头了。yi旦她的毒解开,他就退婚,回到他的江湖,从此天涯相隔,不再牵扯。

不同于慕容云舒与楚长歌两人的千思万绪,哈尔姬心中那是火冒三丈,拍案大喝道:“好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家伙,竟敢说我的公主嫁不出去来人,把他们抓起来,打入地牢”

带他们来见族长的那位头戴羽毛的领头将领连忙劝阻道:“族长息怒。如今尤赤下落不明,唯yi的线索就是这位小姐身上所中的夺魂丹之毒,属下以为,应该礼遇才是。”尤赤就是三年前离开黎族,去追寻被盗走的夺魂丹的人。

他说得冠冕堂皇,慕容云舒却晓得,这不过是因为畏惧楚长歌,看似替他们说话,实则是为了保全黎族。因为他见识过楚长歌的厉害,所以相信楚长歌的威胁并非虚张声势。

哈尔姬闻言,皱着眉点了点头,不大情愿地说道:“那就软禁起来。”说完,又对楚长歌道:“只要你肯娶公主,我立刻给你妹妹解药,并送她离开。当然,她若想留在黎族生活,也可以,我还会封她为月主,替她找yi门好亲事。”在黎族,只有亲王的嫡系子女才能受封月主,可见哈尔姬对慕容云舒还是很欣赏的。

不等楚长歌回答,慕容云舒便抢先道:“那就多谢族长了。”

哈尔姬抿着嘴,没有搭腔,显然还在生气之前两人顶撞了她。

楚长歌则疑惑地侧头看向她,低声问道:“想卖夫求荣”

“求命而已。”慕容云舒回他yi个春风和煦的微笑,淡淡道:“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你多个如花美眷,我多yi条命,这个生意绝对只赚不赔。”

楚长歌无语凝噎,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商人重利轻情意

两人被士兵带离后,哈尔姬便立刻召来黎族的首席巫师胡伯格。

胡伯格yi进来便说道:“族长,我方才在来的路上看见yi对外族男女,他们是什么人”

哈尔姬道:“我找你来,就是想谈他们的事。你既然已经看到了,我便不再累述。你觉得那男子如何”

胡伯格道:“头顶祥云c飞龙盘踞,是帝王之命。”

“说得好”哈尔姬大喜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他就是下yi任黎族族长的合适人选。”

胡伯格闻言皱眉,“您要把公主下嫁给他”

“嗯。”哈尔姬笑着点头,“我方才已经试探过他了,此人在我的盛怒之下还能谈笑风生,不惧生死,是个人物。把黎族托付给他,我放心。”原来哈尔姬方才的震怒都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考验楚长歌。可她不知道,楚长歌之所以那么淡定,实在是因为自信她奈何不了他。

“可是”

“不用可是。你不是也预言过,公主的命中良人在黎族之外,而黎族的兴旺也全掌控在yi个外族男子手中吗他是三年来唯yiyi个闯入黎族的男子,年龄也与公主相仿。他肯定就是预言中的那个人。”

胡伯格想说,他所预言的公主的良人在黎族之外,不过是受公主所托,以逃脱被胡乱赐婚的命运,并非天命,而关于黎族命运的预言,确有此事,可他说的是黎族的兴亡,而非兴旺。那外族男子男子虽有帝王命,却不是黎族所能留住的人,更何况,他身边的那位女子,也不是yi般人。

但是,胡伯格终究什么也没说,yi来,他不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拆穿帮公主说的谎;二来,族长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他再说什么,都是徒劳。

正文 第五十二章:失礼

慕容云舒与楚长歌被关在同yi间土楼之中,土楼外面有人看守,里面有yi个女仆伺候。其实本来是男仆的,结果被楚长歌轰走了,并强烈要求换个穿了衣服的来,于是就由男仆换成女仆了。不过慕容云舒坚持认为,他之所以把男仆换成女仆,完全是男人的本性使然。

“我看起来yi副很好色的样子吗”楚长歌很挫败地问。

慕容云舒盯着他看了几秒,冷不丁说道:“有在自己脸上写我是流氓的斯文败类吗”

楚长歌扶额,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他终于相信有yi种死法叫冤死了。

慕容云舒低头抿着嘴笑,继续泡茶,泡各种茶。不是她附庸风雅,实在是,在这山沟沟里,没什么打法时间的事情可做。听那女仆说,黎族有yi个传奇人物叫胡伯格,博古通今,有预知未来的本事,是这里最厉害的巫师。可惜族长限制了她的自由,不然真想去拜访yi下那位巫师。

慕容云舒正琢磨着怎么脱身,忽然听楚长歌说,“他们穿的太失礼了,不适合出现在你面前。”她微微yi笑,道:“我记得,有人曾非常理直气壮的在我面前失礼过。”那会儿在山洞之中,他光着上身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时都不觉得失礼,怎么突然谈起失礼来了

楚长歌俊颜微窘,扭头望着别处yi本正经地说道:“我那时候是不得已而为之。”

“是吗”慕容云舒轻笑yi声,或许真有不得已之处,但,戏弄她的成分居多吧。

见她yi副半点不相信的样子,楚长歌清了清嗓子以掩饰尴尬,有些心虚地点头道:“当然是。不然,我也不会让你占我的便宜。要知道,我这个人是很保守的。”

“扑哧”慕容云舒笑得手yi抖,茶水洒在了手上,烫得她倒抽yi口气,丢下茶具忙想掏出手帕擦拭,却被yi块雪白的手帕抢先了,角落绣着yi枝有七个花瓣的梅花。

“这手帕”慕容云舒yi脸惊诧地看向楚长歌,yi对凤眸中尽是疑惑。在手帕上绣梅花不奇怪,但绣七个花瓣的梅花,却很少。而她的所有手帕,都会在右下角绣yi朵小小的七花瓣梅花。她会绣七个花瓣的梅花,也没什么特殊意义,只是某yi天闲着无聊,突发奇想,就绣了,绣完发现还挺好看的,就yi直延续这个习惯至今。她敢肯定,那方手帕是她的。

楚长歌yi面温柔地替她揉被热水烫袖的地方,yi面说道:“手帕是你的。”

“你怎么会有我的手帕”

“捡的。”楚长歌yi笔带过。

“在哪里捡的”慕容云舒穷追不舍。

“不记得了。”

见他有意搪塞,慕容云舒便不再追问,等他松开她的手打算把手帕收起来时,才又开口说道:“谢谢。”

楚长歌先是yi愣,然后笑道:“举手之劳而已。而且,我也不是没有捞到好处。”说后面yi句时,表情很是轻佻。

慕容云舒挑了挑眉,只当没听见没看见,对于某人的调戏,她已经习惯成自然。伸出手,她道:“我是谢谢你帮我捡到了不知什么时候丢失的手帕。”

楚长歌下意识地把手帕藏到身后,“捡到就是我的了。”

“夫子没叫过你,要拾金不昧吗”

“没有。”

“”慕容云舒揉了揉眉心,再向他伸出手,道:“还我。”

“不还。”

“还我。”

“不还。”

慕容云舒无奈地叹yi声,“楚大教主,你不要这么幼稚。”

“慕容小姐,你不要这么小气。”楚长歌学着她的语气说,脸上则笑嘻嘻,很恶劣的样子。

慕容云舒啼笑皆非,“要我大方也行,只要你答应与黎族公主成亲,我就把它送你。”只要她现在能离开这个屋子,别说yi条,yi万条都没问题。

楚长歌当然明白她的心思,可她yi点也不在意的样子,让他心里有些不爽,于是作出受伤的样子,半真半假地问道:“夫人,你为何执意将为夫推给别人”

慕容云舒微微yi笑,反问道:“你又不是良人,留你何用”

yi句话把楚长歌堵得死死的,他今日算是知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滋味了。“你猜,拆掉这间土楼,需要多久”她想出去,他就有yi万种方法让她出去,何须他献身

慕容云舒yi挑眉,“试试不就知道了”

“好。”话音未落,楚长歌已开始运气,但迟迟没有动手,因为他在等着她劝阻他,可惜,他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算了。”他收回真气,道:“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夺魂丹的解药藏在哪里,也不知道解药该怎么用,不宜太嚣张。”

慕容云舒瞪大眼睛,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横行霸道的楚大教主竟然会说出不宜太嚣张这样的话。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yi声毕恭毕敬地朝拜“参见公主。”

慕容云舒眼前yi亮,正主儿终于登场了。

楚长歌则眉头紧锁,很不高兴这个时候有人打扰。

正文 第五十三章:相认

黎族公主身穿七彩长裙,头戴草编花环,脖子c手腕和脚踝上都戴着玉环,五颜六色非常热闹。她长得很美,尤其是那两弯漂亮的眼睛,如翦翦秋水,清澈明亮。而此刻,那泉秋水正含情脉脉地凝视着楚长歌,樱桃粉唇欲言又止,好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楚长歌却看也不看他yi眼,坐在专心泡茶的慕容云舒旁边,yi口接yi口的牛饮,她泡yi杯,他就喝yi杯。“好喝吗”慕容云舒yi边倒掉第yi泡的茶,yi边笑问。

“还行。”楚长歌道。

慕容云舒看着他淡淡的笑了笑,然后低下头,继续泡茶,将黎族公主无视的彻彻底底。当然,表面无视而已。那么灼热的目光,瞎子也能感受得到,更何况是耳聪目明的她。她想,这黎族公主要不是没见过男人,就是没见过穿衣服的男人,所以才会表现的如此饥渴。

“阿”黎族公主忽然开口,刚说出个阿字又陡然止住,抿了抿嘴,对身后的侍女说道:“你们去外面等候。”

“是,公主。”四名侍女领命鱼贯而出。

侍女离开后,慕容云舒便放下了茶壶,等着黎族公主开口。近身侍女都支走了,接下来,应该不会太无趣才对。

但是慕容云舒万万没料到,黎族公主yi开口就是惊人语,让她有生以来头yi回对自己的听觉产生了质疑。

楚长歌也被黎族公主的开场白惊得楞了整整yi分钟,才如梦初醒般讷讷地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这是慕容云舒第yi次见到这样的楚长歌,像丢了魂似的。这让她又对自己的视觉产生了质疑。但始终清醒的大脑非常明确地告诉她,这yi切都是真的。黎族公主对楚长歌不是yi见钟情,而是旧情不忘。

楚长歌的失魂落魄,黎族公主的深情款款,这让慕容云舒很轻易的联想到了另yi个人惜月。难道,黎族公主与惜月是同yi歌人不可能。慕容云舒很快又推翻自己的想法。若是同yi人,楚长歌yi开始就会认出来,而不会等到她开口后才震惊至此。

“阿长。”黎族公主又说了yi遍,瞬时,眼眶yi热,泪如泉涌。

楚长歌怔怔地望着她,不敢置信地问道,“你是惜儿”

轰地yi声,慕容云舒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头顶崩塌,耳中出现嗡嗡的鸣响,周围的声音变得异常空远。她皱着眉轻轻甩头,才甩掉这种异样感。然后,听到了她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是,我是。”黎族公主重重点头,已是泪流满面。

楚长歌猛地向前走,在距公主yi步之遥地地方停下,紧紧抓住她的双肩,再yi次确认:“你真的是惜儿”这怎么可能惜儿明明是他亲手埋葬的,而且,她的样子,与惜儿天差地别

黎族公主眼里流着泪,脸上放着笑,反抓住他的肩又蹦又跳,边点头边说:“是我是我,阿长,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啊,不对,这个稍后再说,我的小乌龟,你帮我喂食了吗还有还有,我的藏獒,你没把他挖坑埋掉吧你那么讨厌狗,肯定趁我不在欺负它了,是不是旋风长大了吗我们说好等它和追命长大后就骑着它们yi起浪迹天涯的”

不等她说完,楚长歌yi把将她搂入怀中,低喃道:“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惜儿,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不是。”她使劲的摇头,眼泪又开始哗啦啦地往外流,哽咽道:“阿长,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我知道。”

“你不知道,我每天都想离开这个鬼地方,想回到黑风山去,可是这个破身体,不仅没练过武功,还体弱多病,在地上多走几步都会气喘吁吁,更别说翻山越岭了”黎族公主说到气愤之处,狠狠跺脚发泄,不料这yi激动,竟引来yi阵头晕目眩,无力地软趴到楚长歌身上,不甘心地说道:“以前比武总是平手,以后,我再也赢不了你了。”

楚长歌心疼极了,扶她坐下,道:“身体虚弱可以调养,武功没有可以慢慢练。不过惜儿,你刚才说这个破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三年前在凤大哥的华佗山上,我睡了好长好长的yi觉之后,醒来就到了这里,脸c身体都变得与以前完全不yi样,还被尊为公主。后来才晓得,我是阴差阳错进入了黎族公主的身体里。”

楚长歌恍然大悟,yi定是她体内的夺魂丹发作之时,有人正好启动了移魂,让她重获新生。“惜儿,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来,我向你介绍”楚长歌回头时,才发现慕容云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他急忙冲出屋外问守门的士兵,“你们有看到与我yi起来的那位小姐出去吗”

“她说不想打扰公主与驸马,所以出去到处走走。”回答他的是公主的近身侍女之yi。

楚长歌眉宇yi沉,抬腿便要去追,却被身后的人扯住了衣角。

正文 第五十四章:双胞胎

“她是谁”这个她指的是慕容云舒。

“她是”楚长歌忽然打住,想了想,意兴阑珊地说道:“算了,她不会有事的。好久没见,我们好好聊yi聊。”

“好啊。”公主嫣然yi笑,道:“我们比划比划”笑脸陡然垮下,取而代之的是垂头丧气。“我怎么又忘了,这个身体不会武功。”

楚长歌摸摸她的头,宠溺地说道:“不会可以再学,我教你。”

“不要让你教,我岂不是成了你的徒弟,辈分低你yi级我才不要白白被你占便宜呢。”公主鼻子朝天yi哼,很有骨气的样子。

“好,我不教,回去后让我的手下败将教。”楚长歌笑着望了远处空旷的道路yi眼,便拉她yi同进屋,叙旧。

楚长歌曾幻想过很多种她还活在世上的可能,也设想过无数种重逢时的心情,却惟独没有现在正体验的这yi种心不在焉。

他知道自己不该在惜儿滔滔不绝时想别的事,可大脑就是不受控制的想着另yi个人慕容云舒。他不担心她的安危,却因她不声不响的离开而感到不安。她不是个善解人意的人,尤其当对象是他的时候,所以她的突然离开,绝不是所谓的不想打扰那么简单。

拖个椅子坐在yi旁,泡yi壶茶,以看热闹的心态,边喝边看,默默听,静静笑,这才是淡定的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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