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墙外。
慕容云舒望着身前这堵高墙,良久,忽然想起yi件事,瞬时眼前yi亮,道:“你们可还记得云四娘曾提到过的梁王府密道”
四人闻言恍然大悟,“莫非密道的入口就在这里”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解释了。”慕容云舒抬眼看了看天色,道:“东护法,你立刻去八卦楼找云四娘。”
“是。”
东护法刚yi转身,只听yi声娇滴滴极媚的身体从侧前方传来,“慕容妹子,你现在若想买这机密,价钱可不止五千哦。”话音未落,只见云四娘穿着yi身颜色极热闹的衣服扭腰摆臀而来。
慕容云舒大喜,笑道:“五万如何”
云四娘yi愣,接着眉开眼笑,“慕容妹子,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十万。”慕容云舒道。
云四娘的笑容僵住了,“你”
慕容云舒又道:“二十万。”
云四娘被吓得回过神来,连声叫道:“别别别。那楚长歌虽然长得俊,但也不值二十万啊”
此言yi出,东南西北四人皆给云四娘yi计杀眼,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慕容云舒则yi脸云淡风轻,笑道:“你想太多了,我只是享受挥金如土的感觉罢了。”
享受挥金如土东南西北四人瞬间石化,难怪世上有那么多人仇富瞧那语气,瞧那措词,实在很令人发指啊
云四娘又楞了几秒,接着笑哈哈道:“妙,真是妙就冲你这句话,我不收钱把情报白送给你。”
慕容云舒道:“不必了,我还是用钱买吧。”
“为什么”天上掉馅儿饼也不要
慕容云舒道:“我怕以后你向我讨这个人情的时候,二十万两伺候不了。”
云四娘立时满脸黑线,“你当我云四娘是什么人”
“视财如命的人。”慕容云舒实话实说。
云四娘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奇特的女子不仅说话直接,还句句在理
“不错,我的确视财如命,所以这情报不会白送给你,我不但要收你的银子,还要你欠我yi个人情。”云四娘笑容满面。这乘火打劫的事,她再熟练不过了。
慕容云舒轻叹yi声,道:“罢了。你把密道的机关打开吧。往后若有什么事,我慕容云舒定会全力相助。”
“哈哈,这才是我的好妹子嘛”云四娘笑得花枝乱颤,乐滋滋打开密道的机关。众人只觉地动了动,墙角便出现yi个小洞,只要不是两百斤的胖子都能走得进去。
“这个狗洞就是密道的入口”北护法怪叫。
慕容云舒瞟了北护法yi眼,道:“这么隐秘的洞,连你都找不到,狗又怎么会找得到”
北护法嘴角抖了抖,可不可以不要把他与狗相提并论
慕容云舒又道:“你就在外面守着,不许狗入内。”说完,便要钻进洞里。
“让我在前面探路。”东护法道。
“也好。”慕容云舒退后yi步给他让路。
东护法进去后,慕容云舒等人皆鱼贯入内,留下yi脸哀怨的北护法,不断的消化着那句你就在外面守着,不许狗入内,越想越觉得这话与顾北川与狗不得入内有异曲同工之妙
慕容云舒跟在东护法后面沿着密道走,走了约莫半刻钟,她忽然停下来,看着右边的石壁,道:“这里应该有yi个出口。”
“出口在前面,只剩几步远了,出去就是梁王府后花园的假山了。”云四娘道。
假山慕容云舒喜上眉梢,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假山附近,有yi个小湖,与梁王府后面的月明湖想通。而楚长歌被囚禁的地方,也有水。
“这里肯定有yi个出口。”慕容云舒望着光秃秃的石壁重复yi遍。
“夫人退后几步,让我来试试。”东护法道。
慕容云舒依言退后。东护法走到石壁前,双掌运气,猛地击中石壁。只听轰地yi声巨响,石壁破了yi个洞口来。
“就是这里”慕容云舒透过洞口看到洞内的情形,喜不自胜,迫不及待的抢先跨过废石钻进石洞内。
众人见她进去,正要跟上去,却见她刚yi过洞便杵在了原地,yi动不动的,背影看起来很僵硬,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刺激。
云四娘弯下腰轻声叫喊,“慕容妹子里面是什么情况你怎么不动了”
慕容云舒没有吭声,活像被人点了岤yi般。
云四娘奇怪地皱了皱眉,弯身跨过去,yi见洞内的情形,立时就明白慕容云舒为什么不说话了。三c四平米的石台之上,四条铁链yi头栓在粗粗的铁柱上,yi头落在石台上,尾端都有很明显的断裂痕迹。
很显然,楚长歌早已逃出生天。
“哈哈哈”云四娘笑弯了腰,“楚长歌果真没有让我失望,小梁王要与他较量,至少得回娘胎里再蹲上个二c三十年。”
东c南c西三人也嘘yi口气,他们就说嘛,咱魔教的教主,横行江湖c无所不能的教主,怎么可能被困在石洞之中等死
唯独慕容云舒,面无表情,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他是怎么逃走的他既然逃得走,之前为什么不逃走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逃走了,这很好。
可他既然逃走了,为什么不来找她
难道他晓得,她替他担心得夜不能寐c食不知味吗
“慕容小姐,吉时到了。”喜娘在门外叫。
慕容云舒回神,淡淡道:“进来吧。”
吉时到,该拜天地了。
虽然由于时间仓促婚礼yi切从简,但对于平常人来说,这场婚礼依旧盛大无比。蜀州的地主财阀c达官贵人,该来的都来了。
喜娘yi面扶着慕容云舒进入大堂,yi面拉长声音高声叫道:“新娘到”
华夜离yi声大红新袍,胸前戴着硕大的红花,脸上虽然面无表情,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非常高兴。
而yi旁的徐斛则担心不已,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这个婚礼,太顺利了,顺利得有些诡异。那慕容云舒可是魔教教主未过门的妻子,如今王爷强娶之,等于给楚长歌戴绿帽子,虽然楚长歌被囚禁不能来捣乱,但那成千上万的魔教教徒,又岂会善罢甘休
华夜离不是傻瓜,心中当然也有此担忧,不过,他早已在王府四周埋伏了高手,yi旦魔教的人出现,便杀无赦。
望着凤冠霞帔款款而来的心上人,华夜离的眼神闪了闪,有些紧张地从喜娘手中接过慕容云舒的手,细心的牵着她站到大堂中央。大堂之上,坐着梁王夫妇。
“yi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司仪还来不及将夫妻对拜三个字说出来,只见yi柄长枪横空而来,直捣梁王妃面盘。
华夜离情急之下以身挡枪,左肩被刺中
“离儿”
“王爷”
梁王夫妇面露骇色,焦心不已。
徐斛则跑过去扶住华夜离,并大叫yi声,“护驾”
华夜离却推开徐斛,道:“保护王”妃字硬生生卡在咽喉之中,出不来了。因为他看见,她的红盖头已经揭开,露出倾城容颜,而她的身后,站着四名青衣男子。那四名青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随她yi起入府的魔教护法。
华夜离面色微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该问他们。”慕容云舒yi脸无辜抬手指了指身后的四人,笑道:“不过我猜,他们应该是来抢婚的。而且,抢的人应该是新娘子,也就是我。”
“你竟然食言而肥”华夜离不是傻瓜,很清楚这出戏的导演是谁,气得双眼冒火。
慕容云舒青眉yi挑,不悦地冷着脸说道:“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已经遵守承诺穿上了嫁衣,你能否将我娶进门,就得看你的本事了。今日若有人将我从婚礼上劫走,那也只能怪你自己无能,怨不得别人。”言下之意,我也很想嫁给你,可惜人家要抢我,你又抢不赢,怪谁呢
“你”华夜离怒火攻心,吐出yi口血来。“王爷”徐斛惊叫着去扶,却被华夜离挡开。“好,就让本王看看,是你们的武功高,还是本王的军队强”语罢,高喝yi声,“亲卫兵何在”
顷刻,全场鸦雀无声,只等大军冲进来。可惜,众人等了许久,都没见半个士兵的人影。
东护法冷笑yi声,也高喝道:“魔教教徒何在”
瞬时,无数红衣男子从天而降,人手yi个梁王府亲卫兵。当他们将那些士兵扔到地上时,众人顿时有种地动山摇的错觉。
华夜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慕容云舒却刚好相反,笑盈盈道:“他们是楚长歌送给我的十里红妆。你若想留住我,首先得将他们留下。”
华夜离尽量不去看慕容云舒,因为这样的情形之下,他最不愿见到的就是她,偏偏,她不仅是这场戏的导演,还是观众。“别忘了,你们的教主还在本王手上”华夜离将视线投向四大护法。
北护法笑道:“你放心,我们不会放过你的,所以你不用yi再提醒自己做了yi件多么要命的事。”
华夜离怔了怔,脸色越来越黑。
西护法则哥俩好的拍了拍北护法的肩,道:“小北啊,越来越会说话了。”
难得收到自家兄弟的夸奖,北护法腼腆地笑了笑,道:“被夫人损惯了,慢慢也就会说了。久病成医嘛。”
西护法满脸黑线,“久病成医不是这样用的。”
“那该怎么用”北护法不耻下问。
西护法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然后看向南护法,“大南,你肚子里墨水多,你说该怎么用”
南护法无比淡定地说道:“比如你隔三岔五给小梁王yi枪,时间长了,次数多了,再遇上枪伤,他就知道这伤口该用什么药治了。”
西护法闻言哈哈大笑。北护法则恍然大悟,然后yi脸跃跃欲试地看向小梁王,似乎很想帮小梁王久病成医。
这时,老梁王厉声道:“够了这个媳妇,不要也罢。你们走吧”
“不行”华夜离道:“本王数三声,你们立刻给本王消失。否则,就等着替楚长歌收尸”
话音未落,只听yi声慵懒c优雅c邪魅c猖狂的笑声陡然响起,从屋内的四面八方传来,仿佛每yi个角落都有人在笑,让人瞧不出笑声的源头。
华夜离剑眉紧锁正想问yi句是谁在装神弄鬼,却见门外的红衣人全部单膝跪下,接着是yi声震耳欲聋的
“参见教主”
正文 第七十五章:表白
当yi身白衣的楚长歌飘然而来时,慕容云舒只觉轰然的狂喜袭上心头,头yi回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被喜悦冲昏头脑。她原本以为,他因为恼怒被她拒婚,逃出山洞后便yi走了之了,没想到他竟然不仅没走,还来到了婚礼现场。慕容云舒忽然有点后悔自己安排了这yi出戏,如果她没提前吩咐东南西北四人带着魔教众人来抢亲的话,来抢亲的人就是楚长歌了,那个时候,必定比现在更精彩。
楚长歌心知慕容云舒绝不会甘心受制于人,料到她定会有所准备,所以早早藏在房梁之上,坐等好戏。她果然没教他失望,演了yi出大快人心的戏。若不是华夜离yi口yi个替楚长歌收尸,听起来晦气,他也不会这么早露面。
楚长歌长臂yi挥,示意众教徒起身,然后翩然落于慕容云舒身侧,道:“夫人受惊,为夫来迟了。”
的确很迟。慕容云舒将身子转向另yi侧,看也不看他yi眼。
“被拒婚的人又不是你,你气什么”楚长歌道。
慕容云舒听他提到拒婚,顿时面露囧态,道:“被拒婚的人是你,你为什么不生气”她倒宁愿他生气,至少,生气代表他在乎。
楚长歌道,“我当然不会跟你生气。”说完,有意无意地瞟了瞟她身后的东南西北四人。
四人立时倒退三步,教主不跟夫人生气,那么,心底的气,就只能找别人出了。不用想也知道,那个别人,指的是哪四个炮灰
“不可能,不可能,千年玄铁打造的铁链,没有人能够弄断”华夜离yi脸的不敢置信。
楚长歌冷笑yi声,冰冷的眼神如利剑般陡然直逼华夜离,道:“我楚长歌若是几条铁链能够困得住的,又岂会活到今日”
东南西北四人暗暗点头,这真是yi句大实话。像教主这样人人得而诛之的妖孽,若没有通天的本事,早就不知死几百回了。兴许,楚长歌二世都已经长大成人,出来兴风作浪了。
华夜离趔趄倒退几步,再也没有反抗的力气了,只求yi个答案,“你到底是怎么逃脱的”
“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楚长歌笑得极柔和,却给人恐怖的阴森之感。
华夜离又看向慕容云舒,眼中满是痛楚,沉声问:“你既然早就知道他已经逃脱,又何必参加婚礼”
慕容云舒微微yi笑,道:“我说过,慕容府的人,yi言九鼎,决不食言。我既然答应了要嫁给你,那么这个过场,自然是要走yi走的,否则,将来有人故意找我的晦气时,用这件事来指责我言而无信,我岂不是要吃哑巴亏”顿了顿,她又道:“再说了,你抓走楚长歌,害我提心吊胆,马不停蹄从金陵赶来蜀中,受尽颠簸之苦,这笔账,若不算清楚,我寝食难安。今日让你的新娘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抢走,让你颜面扫地,这只是yi个开始,其余的账,留着以后慢慢算。”她会让他明白,慕容府不是他得罪得起的。
慕容云舒的这番话不是剑,却比任何yi把利剑还要锋利,直插华夜离的心脏。没有什么,比心爱之人将自己视为仇敌,更令人心痛了。
楚长歌笑吟吟道:“我原想将梁王府杀个鸡犬不留,不过既然夫人说要慢慢折磨你,那么,我就姑且留你yi命。”
口里明明说着冷酷无情的威胁,脸上却笑得和颜悦色。好似对他来说,杀人是yi件相当愉快的事。这让在座的宾客开始冒冷汗,想走又不敢走,心惊胆战的。
楚长歌yiyi扫视众宾客,突然,视线停留在yi满面恨容的女子脸上,嘴角轻勾,眼底晃过yi缕杀光。
被他盯上的女子,正是唐门唯yi的幸存者唐三娘。唐三娘心知自己曾对慕容云舒下毒,楚长歌绝不会放过她,是以抢在他还未动手前快速发出yi枚毒镖,拼死yi搏。
的人看到这yi招,皆倒抽yi口凉气,看向楚长歌。盼着唐三娘能yi招得逞,除去这江湖yi害。
熟料,楚长歌自始自终不动如山,嘴角带笑,两只手被在身后,yi派气定神闲。
再观唐三娘,此时已面色惨白,她双手掩着自己的咽喉,眼睛瞪着楚长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楚长歌冷哼了yi声,便将视线移向其他地方,寻找下yi个该死之人。
唐三娘瞪着楚长歌,咽喉里在咯咯地响,就在楚长歌移开视线的那yi瞬,两眼yi翻倒在地上。这时才有人发现,她发出去的那yi枚毒镖,竟插在她的咽喉之上没有人去检查唐三娘是否已死,因为唐门毒镖,见血封喉。她用来对付楚长歌的毒镖,必然是毒中之毒。
唐三娘yi死,众人皆暗暗往后挪,头恨不得低到地底下去,生怕不幸被活阎罗选中,死无葬身之地。唯有yi人,满目嗜血疯狂,恨恨地瞪着楚长歌。等到楚长歌背朝他时,便连人带剑yi起刺向楚长歌的后背。众人又倒抽yi口凉气,不过这回却是担心刺杀者的鲁莽行为惹怒楚长歌。
突然,叮地yi声,那柄剑断成三段,落下,当它落到地面上时,却碎成了粉末。
发生在眼皮子底下的事,却没有yi个人瞧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众人只知道,这yi定是楚长歌出的手。但楚长歌到底是怎么出手的,却不得而知。
那男子刺杀楚长歌不成,疯也似地狂叫道,“你杀死三娘,我和你拼了”说完,便如疯狗yi般扑向楚长歌。
楚长歌轻松yi个旋身,逼开他的攻击,不悦地说道:“你若还想活命,从这yi刻起就再也别让我看见你。”
那男子狂笑道:“我为三娘背叛族人,如今三娘yi死,我也不想活了”
楚长歌闻言剑眉yi锁,道:“你是什么人”
“不妨告诉你,慕容云舒之前所中的夺魂丹,就是我赤尤的”
果然如此楚长歌听他说为了唐三娘背叛族人,心中就已略微猜到了他的身份,如今既然已证实他就是将夺魂丹带到大业王朝来的黎族叛徒,那么,死就是他唯yi的出路。
楚长歌右手微微运气,正想给他yi掌,忽听门外传来yi声疾叫,“楚公子手下留情”楚长歌陡然收住真气,回头看去,来人正是黎族的第yi巫师,胡伯格。
“胡伯格”赤尤惊呼。
胡伯格看向赤尤,yi脸痛惜地摇了摇头,然后对楚长歌说道:“请看在公主的份上,将赤尤交给我待会黎族处罚。”
听到胡伯格提到黎族公主,慕容云舒神色微变,看向楚长歌。
“别让我再见到他。”楚长歌闷闷地说。说实话,此人可恶至极,若不是他将夺魂丹带出黎族,唐门也不会拿它来对付惜月,小梁王更不会拿它来对付云舒,单凭这两点,杀他yi千遍都不够,更别说他给王朝c张裕引路潜入黎族劫走云舒的事。可是胡伯格搬出黎族公主来,楚长歌不得不卖这个人情。毕竟,黎族公主的身体里,住着惜月的灵魂。
而楚长歌的话,却让慕容云舒心坠入谷底。她抿了抿嘴,对华夜离说道:“你当日问我是如何劫走王朝c张裕的,现在,我就回答你这个问题。”说完,看了东南西北四人yi眼。
四人立即心领神会,相互对视yi眼,然后便与慕容云舒yi起消失了。
就这样,在华夜离的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了。华夜离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很快就想通必是那四名男子施展轻功将她带走了。
楚长歌虽然不懂慕容云舒为何突然离开,但她既然已走,他也不必再逗留了。
于是,楚长歌也消失了。接着,十里红装也消失了。
众人大松yi口气,心中皆叹道:魔教的人,当真惹不起啊
当楚长歌追赶到八卦楼时,却被云四娘告之慕容云舒已经离开蜀中城,心中又焦急又疑惑,不懂她为何不等他。
楚长歌策马疾驰,终于在蜀中城外赶上慕容云舒的马车,在马车前方十米处停下来等她。
四大护法立即停下马车,然后识相地默默走开。带夫人私奔已是死罪,再留下来当第三者c第四者c第五者c第六者,那与找死有什么两样
绿儿也很通情达理地走到路旁的小树林里坐下,不远不近,刚好可以听到他们的谈话。
“陪我走yi段。”楚长歌将马驱赶到马车旁,向她伸出手,与在金陵城外救她时yi样。
慕容云舒抿了抿嘴,有些犹疑地把手交给他。
楚长歌慢慢握紧她的手,没有立刻拉她上马,而是就那样静静握着她的手,深邃的眸光始终凝视着她的容颜,像是在宣誓着什么。
慕容云舒的心怦怦直跳,流连在沦陷的边缘。
突然,楚长歌用力将她拉上马背,接着猛地夹紧马肚,低吼yi声驾。骏马奔腾,绝尘而去。
慕容云舒下意识地抱紧他,心跳得越来越离开,因为马实在跑得太快,稍有不慎便会将她甩出去。
楚长歌却完全无视她的紧张,越骑越快。
跑出好长yi段路之后,慕容云舒终于忍不住说道,“慢yi点。”
楚长歌立刻拉缰绳,减缓马儿奔驰的速度,但依旧很快。
慕容云舒干脆说道:“停下来。”
话音刚落,马儿便yi个急刹脚,停了下来。慕容云舒因马儿的陡然停止身子往前yi冲,鼻子狠狠地撞在楚长歌背上,痛得她直皱眉。“你对我有意见就直接说。”
“这句话该由我说。”楚长歌跳下马,抬头,凝视着她的双眸,沉吟了好久,才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勇气yi般,深情地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你心里有什么话,直接告诉我,不要让我去猜。你的心思藏得那么深,拒绝任何人的窥探,就算我有心去猜,也猜不到。”
慕容云舒也望着他,眼中带着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楚长歌继续说道:“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想要我怎么做,只要你说,我yi定会做到。就像刚才骑马yi样,你若感到不舒服,让我慢yi点,我就慢yi点,让我停下,我就停下。”顿了顿,他又道:“即便是不合理的要求,我也可以做yi个不明事理的人,满足你。只要,你肯对我说。”
楚长歌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如果慕容云舒还能无动于衷的话,她就真的是个冷血了。很明显慕容云舒并不是。
“我并不是想闷在心里的。”慕容云舒垂下眼,像做错事的孩子般望着地面,道:“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那样惨淡的事实。我以为,只要我不问,只要我主动退出,就不会伤心不会难过,可是,yi听到有人提她,甚至yi不小心想到有这个人存在,就会莫名地心痛,除了逃走,我实在实在没有别的法子了。”说到自己无计可施时,慕容云舒心中yi酸,湿了眼眶。
楚长歌却听得yi头雾水,“什么惨淡的事实什么主动退出那个她又是指谁你到底在说什么”
慕容云舒猛地看向他,发现他脸上的莫名其妙不是装出来的,他真的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怎么会这样难道她误会他了“那个黎族公主不是你的吗”慕容云舒忽然觉得不管在你的后面加什么词心里都不舒服,所以干脆就什么也没加。
楚长歌楞了yi下,“你说惜月是啊,她是我妹妹,怎么了”
妹妹妹妹慕容云舒觉得自己简直被雷劈到了,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大yi会儿,她才问道:“亲妹妹”
楚长歌点头,道:“yi个娘胎里出来的。我比她早出来三分钟。”
早出生三分钟这样说来,竟是龙凤胎
慕容云舒此时此刻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楚长歌yi脸不解,“你突然提惜月干什”突地,楚长歌像是想起了什么,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云舒,你该不会以为惜月是我的旧情人吧”难怪她那日在山洞里说什么两全齐美,原来
慕容云舒红着脸,咬着唇,低着头,哪里有洞
“哈哈哈哈哈”楚长歌越笑越大声,越笑越开心。
慕容云舒恼羞成怒,“不要再笑了”没有洞,有个梯子也好啊。她这样坐在马背上,简直就像被丢在高高的台上,让人肆无忌惮的围观。尽管观众只有yi个
“好,不笑了,我不笑了。”楚长歌将笑意强压下去,然后问道:“这就是你拒绝我的求婚的原因”很好,他的自信回来了。
慕容云舒实在很想堵住他的嘴,或者骑马逃走,奈何她既打不过他又不会骑马就算会骑,也跑不过他。
“原因之yi。”慕容云舒老老实实地回道。
楚长歌yi挑眉,“其他原因是什么”
“很多。”
“比如。”
“比如皇帝不会让我轻易嫁人。”慕容云舒随口说出yi个原因。
“放心,死人是不会有意见的。”挡婚者,死。
“”慕容云舒扶额,“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能不能先放她下去虽然俯视人的感觉很好,可俯视他就yi点也不好了。不仅没有优越感,还感到无尽的压迫。
楚长歌笑道:“你先答应我,yi回到金陵,我们就成亲。”
他果然是故意的幸亏她之前把心里的疙瘩说出来了,不然,她猜他yi定会把她yi直丢在马背上,直到她开口为止。
什么叫威胁,这就叫威胁
慕容云舒只象征性地犹豫了几下,便道,“好,我答应你。”
楚长歌闻言大喜过望,将她抱下马,抱着她转了好几圈才放下,脸上的笑容,纯真的让人心动。
慕容云舒从来不晓得,这样腹黑如碳c狂傲自负的男子,脸上也会出现那般单纯的笑,而yi想到这样动人的笑容是为她而绽放,眉眼也跟着弯了起来。
她与他yi样,都是要风得风c要雨得雨的人,很难在得到某样东西后,心里会有如获至宝的幸福满足感。而此时,眼前的这个让天下男人羡慕嫉妒恨的男子,却因为她的点头,而欣喜若狂。
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奈何,他现在还不能成为她的夫。尽管心结已经解开。
刚经历了小梁王逼婚,皇帝和各路藩王已蠢蠢欲动。如果她是他们,定会不能娶之,则除之。
她若在这个节骨眼上嫁给他,岂不是将自己和他推到了风口浪尖她倒无所谓,反正,打她以慕容云舒的身份来到这个世上起,就注定了这yi生无法独善其身。可楚长歌,他的仇敌已经够多了
正文 第七十六章:教主凌乱了
楚长歌yi手牵马,yi手牵慕容云舒,慢悠悠地向前走,心里琢磨着婚礼是拉风yi点好,还是嚣张yi点好
慕容云舒想的却是另外yi件事,她侧仰起头看向他,疑惑地问道:“你到底是怎么逃出那个石洞的”
楚长歌勾唇yi笑,“你想知道”
慕容云舒无语地看着他,废话。不想知道还会问吗
“这是秘密。你想知道的话,就用别的东西来换。”楚长歌yi脸坏坏地笑,还把脸向下朝她伸出去yi段,生怕她够不着。
慕容云舒啥也没说,盯着他看了三秒,然后扭过头,继续向前走。
楚长歌悻悻地收回脸,边走边说道:“算了,免费告诉你”
楚长歌才刚开口,慕容云舒便打断他,道:“你别说。”
楚长歌不解,“为什么”
“我不喜欢窥探别人的秘密。”慕容云舒如是说。
楚长歌表情僵了yi下,“其实这也不算很的秘密”
“那也还是秘密。”慕容云舒坚持不听。
可是楚长歌却想说得不得了。试问yi个干了坏事都要弄得满城风雨c人尽皆知的人,做了yi件如此得意之事,又怎么憋得住更何况,他很想说出来,让她表扬yi下。
而很显然慕容云舒也深知某人的秉性,所以她偏不听,存心憋死他。
楚长歌却不管她听不听,自言自语般说道:“是寒冰真气。我在洞内修炼了寒冰真气。用寒冰真气冻住铁链后,铁链就会变得易裂,在石头上轻轻yi磕,它就会断。”楚长歌虽然说得甚是轻描淡写,但他的嘴角始终往上扬着,可见他是多么的得意。
慕容云舒闻言心yi惊,自从那日在华佗山上被凤灵问了yi句你不会武功之后,她便找了许关于介绍各种武功的书籍来看,虽然没有详细的招法c心法什么的,但看过后也大致懂得了各种武功的概念,例如杀人有多快c能杀多少人之类的。当然,仅限于上层武学,那些下九流的武功即便是不会武功的她也看不上眼。而寒冰真气,她正好看到过。
显然,寒冰真气属于上层武学不是上上层武学。
根据古籍上的记载,会寒冰真气的人都是七老八十的武学宗师,当然,这倒不是说只有老头子老婆子才能修炼此功,而是因为这门武功需要极深厚的内力做后盾,yi般人不熬到头发花白c牙齿掉光,是很难练成的。不仅如此,想练此功的这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不但要内力深厚,而且要长寿,因为想练成寒冰真气,快则三年五载,慢则十年八年。想想若寿命不够长,练到yi半突然驾鹤西游,就不划算了。
据说,若内力不足,急功近利,妄练此功,轻则走火入魔,重则yi命呜呼。
再观眼前的某人,活蹦乱跳c神采飞扬,yi点走火入魔的迹象都没有。
顷刻,慕容云舒望着他的眼神发生了改变,巨大的改变
“你干什么yi脸此人是怪物的表情盯着我看”楚长歌闷闷地问。他等的明明是赞美莫非她不晓得寒冰真气的厉害yi定是这样,不然,她绝不会连半句溢美之词都没有
慕容云舒道:“我在观察,怪物与你的区别到底在哪里。”
“”楚长歌忍下不满c强颜欢笑,“那你看出来区别在哪里了吗”
慕容云舒无比挫败地叹道:“没有。”
“你再看仔细点。”
慕容云舒很严肃地又看了他半晌,最后干脆果断地丢出俩字,“没有。”
楚长歌当时就凌乱了。别人要知道他在短短yi个月内修炼到寒冰真气的最高层,就算不赞美,也会嫉妒得要命,她的评价居然就俩字怪物。着实很打击人啊
虽然他也很不屑寒冰真气这种阴气太重的武功,奈何当年在那老怪物的威逼之下,早已将心法牢记于心,加之手脚被锁,除了寒冰真气,他再也找不到其他弄断铁链的法子,所以才很不情愿地在心里叫了那老怪物yi声师傅之后开始修炼,但是,不管怎么说,这到底还是当今武林无人能破的绝世武功,那老怪物也是骨灰级的武学怪宗,她却完全不当yi回事,这叫花了yi辈子才自创此功的老怪物情何以堪啊
好吧,主要是,他情难以堪
慕容云舒将楚长歌那怨念的眼神无视的彻彻底底,问道:“你既然早就逃走了,为什么不直接去王府找我”
yi提到这事,楚长歌立时收起独守空闺怨夫样,笑道:“想看你到底想怎么应付华夜离的逼婚。”
“就为了看戏”
“也不全是。”楚长歌道,“你想想,如果我直接将你带走,那华夜离发现新娘子临阵逃脱,最多也就吃个闷亏,可要是我在婚礼上正大光明的把你劫走,就等于当众扇了华夜离yi个耳光,岂不大快人心得多”顿了顿,楚长歌又道:“可惜有人抢了我的头彩。”说这话时,他的脸上除了遗憾之外,更多的是凶光。
四胞胎又要倒霉了。慕容云舒暗暗觉得好笑,嘴上却怪声怪气地说道:“是啊,大快人心,大快了别人的心。”
楚长歌奇道:“此话怎讲”
慕容云舒不答反问,“你今天见过云四娘吗”
“见过。”
“你觉得她的心情如何”
“没注意。”他那时候急着找她,哪里有心思去注意其他女人的表情
“”真扫兴。慕容云舒抿了抿嘴,直接说道,“花二十万向她买了密道的入口,找到石洞后发现你已经自己逃走了。”早知他已逃出生天,她也就不必花那二十万了。虽然挥金如土的感觉很好,但,作为yi个成功的商人,即便是挥金如土也应该物有所值。
楚长歌想得却是另外yi个问题,“八卦楼卖消息从来只算个数不分价格高低,不管什么消息,都是yi个五千。她竟敢坑你”他说得义愤填膺。
慕容云舒深感赞同地点头,道:“是啊,我也觉得你不值二十万。可那时候急着救你,也就没管值不值了。再说了,慕容府不值钱的东西多得是,都是我爹当年年少无知时花大价钱买回来的。我花二十万买你,亏的也没他的多。”
楚长歌哭笑不得,原来他就是个不值钱的东西
慕容云舒完全无视某人僵硬的眉僵硬的眼,嘴角微翘,侧头看向路旁的花草树木,风景真好。
十yi月的蜀州,已进入寒冬,走在路上,风吹在脸又冷又痛。慕容云舒冬天冷夏天怕热,若不是为了救楚长歌,这个季节,她是断然不会走出家门半步的,更别说长途跋涉了。又吹了半刻钟的冷风,慕容云舒道:“还是转回去坐马车吧。风太冷了。”虽然与心爱之人手牵手慢慢走是yi件很浪漫的事,可是这点浪漫实在难以与寒冷抗衡。她是个商人,崇尚现实第yi。
楚长歌闻言懊恼不已,只顾着与她说笑,竟忘了天寒风大,她没有内功护体,会受不了。
楚长歌连忙脱下自己的大衣,为她披上,然后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叫东南西北把马车赶来。”
“好。”慕容云舒正担心yi会儿骑马转回去的时候受不了飒飒的寒风。他考虑的真周到。
望着马背上那抹潇洒的身影,慕容云舒不由自主地傻笑起来。这个英俊c强大又体贴的男人,以后就是她的了。没有任何人染指过,没有任何人敢染指,完完全全,属于她的。
这种感觉,真好。
楚长歌已经走远,慕容云舒却抓着肩头的大衣,望着远不见底的官道,yi直笑,yi直笑。
有楚长歌护航,从蜀州回金陵这yi路,格外的太平,是以他们也走得格外慢主要是楚长歌与慕容云舒走得慢,其余人为配合主子的脚程,也都变身乌龟爬啊爬。当慕容云舒yi行人回到金陵时,已是新春时节,家家户户门上都贴上了鲜红的对联,普通百姓家的对联是简单的红纸黑字,富贵人家的对联则勾了花边喜气更重,而慕容府的对联则红底金字,首末还滚了金边,端的是金光灿灿c富贵逼人。不仅如此,门口那两尊威武的石狮子,脖子上还挂了大红的花。
慕容云舒前脚才刚yi踏进门,浓重的脂粉味便扑鼻而来,紧随其后的是九个金光灿灿的贵妇人。
“云舒啊,你可回来了我们还以为你不会回来过春节了呢”九夫人嗲声道。
八夫人也不落后,急忙表达她对家主的思念之情,“云舒啊,幸亏你回来了我听说你要嫁给小梁王时,吓得差点晕倒。”
“是啊。云舒要嫁给我小梁王,咱们这么大的家业,可怎么办啊”七夫人道。
楚长歌站在慕容云舒身侧,听得满脸黑线。感情她们不是担心她所嫁非人,而是怕这慕容府没人管世上有人这样当娘的么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后娘。
当yi道打在娘胎里就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从那群未来丈母娘身后传来时,楚长歌瞬间石化了,心中只剩yi个想法:有时候,亲娘比后娘还可怕
正文 第七十七章:婆媳较量
“阿长,为娘就知道你会有了媳妇忘了娘,所以特地赶来慕容府,与亲家母yi起过春节,顺便也等着你前来与为娘团聚。你的表情怎么那么古怪不高兴娘来”
楚长歌干笑两声,道:“娘哪里的话。您能来真是好得要命。”
“你高兴就好。这个小姑娘就是我未来的儿媳妇嗯,腿长腰细脸蛋俏,不错不错,与你很配。”
慕容云舒看着眼前这个yi出现就自说自话,以外貌论好坏的婆婆,简直哭笑不得。yi般人家挑媳妇求得不应该是贤良淑德么这个婆婆倒好,完全跟儿子yi个品位,俗不可耐
瞧清楚这位楚老夫人妖艳非凡的容貌之后,慕容云舒恍然明白了这样的品位从何而来,如果yi家子都有yi张倾城绝代的脸,换了是她,也会十分看重媳妇的容貌,若是尖嘴猴腮c歪瓜裂枣,纵使再贤良淑德,也不会允其踏进家门。这不是容貌歧视,实在是影响家容。退yi万步讲,会在春节之际不请自来,把别人家当自己家的婆婆,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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