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以前的样子,怎么看都只是yi间普通的房间。
楚长歌杵在原地,想说点什么,但是慕容云舒那送客的表情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视线在周围的家具陈设间游离了许久,才道,“石二先生的机关越发高明了。”
慕容云舒不语,什么也没说。因为她知道,不管她说什么,都等于间接承认了这机关是石二先生帮她设计的。到时候,石二先生恐怕免不了yi顿打。当然,就算她不说,石二先生也逃脱不了被楚长歌报复的命运这yi点在她请他帮忙时他们就达成了共识。
楚长歌见慕容云舒没说话,便默认自己猜对了。于是,yi出九卦楼的门,就直奔石二先生的住处八卦楼像石二先生手上没有大八卦心里有想知道八卦的人,自然会选择多花几两银子住八卦楼。
楚长歌出现时,石二先生正哼着小曲儿洗着脚,合着双眼,甚是陶醉。
“心情不错。”楚长歌冷冷地说。
石二先生闻言睁开眼,满脸惊喜,“楚长歌,你真的还活着啊”
楚长歌本是来找石二先生晦气的,可面对他的惊喜万分,忽然气不起来了。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沉默了yi会儿,才闷闷说道,“她没有告诉你我还活着”
“说了啊,但是我不太相信。”石二先生拿起椅背上的擦脚布,yi面擦脚yi面说道,“她跟我说你还活着时,我真不信啊。你要是还活着,能两年不管他们娘俩吗没想到啊,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我说楚长歌啊”说到这儿,石二先生停下来擦脚,擦完脚才继续说道,“你是不是惹上什么不得了的麻烦了,怎么拖了这么久才现身”
“这与你无关。”楚长歌冷冷道。
石二先生闻言蹙起眉头,老大不高兴地说道:“怎么与我无关你惹上麻烦,就等于慕容小姐惹上了麻烦。慕容小姐惹上了麻烦,就等于我惹上了麻烦。我惹上了麻烦,能与我无关吗”
“你倒是对她死心塌地。”楚长歌哼声道。
石二先生楞了yi下,随即笑呵呵揶揄道,“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酸呢”
楚长歌冷他yi眼,道:“陪我去喝两杯。”
耶石二先生又楞了yi下,“小夫妻闹别扭了”
“你去是不去”楚长歌故意不耐烦地催促,回避话题。
石二先生心领神会,便笑呵呵道,“去,当然去。不过酒钱得由你出。”
楚长歌:“凭什么”
呃。都已经要借酒消愁了,还有心思计较酒钱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太不爽快了石二先生在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道:“首先,你比我有钱;其次,喝酒伤身,我陪你喝酒,已经很伤身了,如果还要付钱的话,那就伤心了。伤身又伤心的事,我石二从来不做。最后”顿了顿,石二先生才又道,“我身上没钱。”
“”最后yi个才是关键吧。“出门不带钱,你还是男人吗”楚长歌很不齿地说。
石二先生悻悻地干笑两声,道:“不是没带,是被抢了。”
楚长歌挑眉,这倒是有可能,毕竟某人除了会设机关坑人之外,手无缚鸡之力。
见楚长歌探究地看着自己,石二先生连忙拉着他往外走,“想喝酒就赶紧,再晚就没好酒喝了。”
喝酒跟早晚有什么关系
到了喝酒的地方,楚长歌才明白过来石二先生那句再晚就没好酒喝了的真正含义。
“换个地方。”楚长歌yi脸嫌弃地看着眼前的灯红酒绿,用近乎于命令地口吻冷声说。
石二先生:“为什么”
还敢问为什么楚长歌侧头瞪他yi眼,黑着脸咬牙切齿道:“我想喝酒,不想”
石二先生也不服输地瞪过去yi眼,道:“谁说到青楼就yi定要”
“不来这里做什么”
“喝酒啊。”石二先生yi脸理所当然。
“喝酒应该去酒肆。”
石二先生摆摆手,道:“酒肆的酒不好喝,这里的酒好。走,我带你去享受享受。”说着,朝青楼走去。yi转眼便已左拥右抱。“进来啊。”他回头叫楚长歌。见楚长歌yi脸想杀人的样子,他放开怀中的美人,笑呵呵走过去拍着楚长歌的肩,“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是你不能因为自己心情不好,就不让别人开心啊。”忽然,他压低声音,在楚长歌耳旁低语道:“你想不想知道她是真心休你,还是假意气你”
楚长歌闻言脸色稍稍缓和了些。“说。”
“进去喝花酒”石二先生话还未说完,便挨了yi拳,嘴巴瞬间失去了知觉,很快感觉有什么东西挤到了鼻子。用手yi摸,顿时脸色大变。那挤到鼻子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他的嘴唇又歪又肿
楚长歌原本很生气,此刻见到石二先生那副滑稽的样子,心情立即阴转晴,哥俩好地勾着他的肩往青楼走,道:“走,喝花酒去。”
石二先生欲哭无泪,脸都毁了,还喝什么花酒“我们还是去酒肆吧。那里的酒好喝。”
楚长歌停下脚步,“你确定”
石二先生重重点头,“确定。”
楚长歌想了想,道,“我今天不想喝太好的酒。”
“酒肆也不是非常好。”
楚长歌:“我不想喝比青楼的酒差的酒。”
“我知道yi家酒肆的酒比青楼的酒好。”
楚长歌:“我也不想喝比青楼的酒好的酒。”
“”石二先生叹yi口气,不挣扎了,再多得挣扎都是徒劳。在楚长歌面前,挣扎是忽略不计,垂是补充说明,垂死挣扎这四个字其实就只有yi个重点死。
走进青楼,楚长歌直接找老鸨要了yi间包间和十坛酒,没有叫花娘。
“算你还有点人性。”石二先生yi面开酒yi面念念碎道。
楚长歌挑眉看过去,“此话怎讲”
“你没有叫姑娘来,也算是给我留了几分面子。”石二先生道。
“你想太多了。”楚长歌淡淡道,“我不叫花娘来,是不想毁了自己的清誉,与你的面子没有半点关系。”
“”石二先生那红肿地嘴角迟缓地抽了两下,他也有清誉
楚长歌又道:“再则,你刚才在青楼绕了yi圈,已经娱乐到我了。”
石二先生瞬间石化。难怪楚长歌刚才挑房间时要yi间yi间的去看,敢情他看得不是房间,而是带着他游街
这个卑鄙无耻落井下石的小人石二先生在心里咬牙齿去,抱起yi坛酒狠狠地灌下yi大口。
楚长歌也拿起yi坛酒朝他做出yi个干杯的动作,道:“多喝点,喝得越多,你的伤口好得越慢。”
“兄弟,咱能别这么直白吗”你咒人也该有点水平,像你媳妇儿那样拐弯抹角不带脏字吧
楚长歌:“不直白,我怕你听不懂。”
“”石二先生深深地呼yi口气,举起酒坛子道,“算了,你心情不好,我不与你计较。喝酒,咱只喝酒,不说话。”
楚长歌也举起yi坛酒,“好,只喝酒,不说话。”他也没有向人倾诉的习惯。
酒过三巡,两人都有了些许醉意。
“我说楚长歌啊,听说你酒量很好c千杯不醉呀,今个儿怎么才喝这么点儿就不行了”石二先生搭着楚长歌的背说。
楚长没说话,仰头继续灌酒。
石二先生扔下酒坛子趴在桌上说:“不行,我不能再喝了,再喝我就要吐了。”
楚长歌没有理他,还在继续喝。
“走,我们回去。为了你的清誉,我们必须回去。”石二先生拉着楚长歌歪歪倒倒地往外走。
楚长歌也喝高了,便跟着他往外走。
“哎等等,二位客官要走啦”老鸨拦住二人。
石二先生打个酒嗝,“走,yi定得走。”
老鸨:“那先把酒钱给结了。”
“酒钱酒钱”石二先生yi面低喃yi面在身上摸啊摸,摸了老半天,忽然yi拍头,道:“差点忘了,我没钱。他有,让他付。”
老鸨笑呵呵地看向楚长歌,“看公子衣着华贵,应该不会没带银子吧”
楚长歌掏出yi张银票扔给老板,“不用找零。”说完便往外走。
“等等。”老鸨拦住他。
“还有什么事”楚长歌不耐烦地说。
“这些不够。”老鸨道。
楚长歌皱眉,又掏出yi张给她。
老鸨:“还是不够。”
楚长歌虽然有了些许醉意,但是理智还算清醒,见老鸨分明是故意找茬儿,便冷下脸,道:“要多少才够”
老鸨:“我们东家说了,用你的人抵才够。”
正文 第十章:不卖只送
当楚长歌被带到老鸨口中的东家面前时,惊得目瞪口呆,有那么yi瞬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云舒,怎么会是你”他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人。
慕容云舒没有回答他的问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静默片刻,然后淡淡说道,“你打算用什么来还债楚教主。”
慕容云舒的yi声楚教主将楚长歌瞬间打入万劫不复。怔了好大yi会儿,他才道,“你指的什么债”
慕容云舒:“当然是酒债。”
“酒债”楚长歌苦笑着低吟,“酒债,自然应该用银子还。”
慕容云舒:“你还不起。”
楚长歌:“不过是几坛酒而已。能有多贵”
“花酒不比普通的酒,喝yi口,付出的代价都比平常的酒多得多,更何况是几坛。”
慕容云舒的声音很平静,楚长歌却从中听出了些许不yi样的东西来,这让他顿时心情大好。“石二先生,你闻到酸味了吗”他笑呵呵地问身后的石二先生。
石二先生早已醉得神志不清,哪里懂得配合他“酸味没有啊。哪里有酸味哪里有酸味”石二先生yi面迷迷糊糊地说,yi面揪着鼻子往老鸨身上蹭。正蹭得欢,旁边忽然出现yi只手狠狠地揪起他的耳朵,“叫你喝花酒,叫你喝花酒”
“疼疼c疼c疼”石二先生龇牙咧嘴,酒醒了yi半。
云四娘松开手,没好气地说道:“亏你还晓得疼”
石二先生醉眼惺忪地看着她,忽然笑了起来。
云四娘被他看得红了脸,yi跺脚恼羞成怒,拽着他往外走。
见云四娘与石二先生离开,老鸨也识趣地跟着离去。
yi时间,房内只剩慕容云舒与楚长歌二人,四目相对。
房外狂风乱作,吹得门窗吱吱呀呀,房内却死气沉沉。好似不管风怎么吹,也吹不散凝聚在两人之间的那yi道无形的墙。
过了许久,楚长歌忽然以跌倒之势坐到椅子上,扶着额头,yi脸痛苦。
慕容云舒的心也跟着漏跳了yi拍,眼底全是藏不住的担忧。
“你这酒里,放了什么东西”楚长歌问。他的额头已开始冒冷汗。
慕容云舒想过去看他到底怎么了,脚底才刚离地,又放了回去,藏起脸上的担心,淡淡道:“青楼里的酒,多少会放些东西。至于放了什么东西,放了多少,那就看你运气了。”
楚长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yi派惨淡,毫无血色。“云舒,我是认真的。”他双手抱着头,声音中充满了痛苦。
见状,慕容云舒的心猛地yi颤,难道不是蝽药
见慕容云舒没有反应,楚长歌不再追问,盘起腿来运功逼毒。奈何yi运气,头疼加剧,整颗脑袋顿时像要炸开yi样。楚长歌立刻放弃运功逼毒,揉了揉太阳岤,头疼稍缓,才重新站起来,看向慕容云舒,面无表情。“慕容小姐。”他薄唇轻启,“欠你的酒债,日后会还。我现在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慕容云舒本来已心软,此时却被这yi声慕容小姐激得有些恼怒了。她板起脸来,道:“没听说过喝花酒还赊欠的。”
楚长歌皱眉,“我记得我已经付过酒钱了。”
慕容云舒:“我记得我说过不够。”
楚长歌:“你到底想怎样”
慕容云舒:“欠债还钱,没钱卖身还债”
楚长歌目瞪口呆,卖身还债他没有听错吧“我这个破身子,刚被你扫地出门,白送你都不要,能值什么钱。”
慕容云舒凤眸微动,沉吟须臾,淡淡问:“你卖还是不卖”
楚长歌:“你是认真的”
慕容云舒:“我从不拿银子开玩笑。”
楚长歌yi愣,随即笑道,“这倒是实话。”语气中揶揄之意十足。
慕容云舒动了动睫毛,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楚长歌见她是认真的,便也收起玩笑地心态,思索了yi会儿,道:“不卖。”
慕容云舒神色yi黯,正要继续谈判,只听他接着又说道,“只送。”
说完,楚长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慕容云舒心中yi阵悸动,垂下眼,淡然道:“无功不受禄。喜欢的东西,我会花钱买。你还是等还完酒债之后,送给别人吧。”
“啧,好大的酸味。你在这房子里藏了醋吗几年的”楚长歌说着左顾右盼,作寻找陈醋状。
慕容云舒当即大囧,脸红到了耳根子。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加最后yi句话。这实在很不像她。
正懊恼,忽然,脸被人捧住,不顾她的反抗,硬生生抬起她的头。
又是四目相对。这yi次,近得连呼吸都在纠缠,不依不饶。
慕容云舒仿佛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c咚c咚yi声比yi声快,yi声比yi声响,无法思考。
“对不起。”低喃yi声,楚长歌打开枷锁,将心中的那头困兽放出牢笼,攻城掠地,yi发不可收拾。
唇齿交融,天地静寂。
这yi刻慕容云舒才明白,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勾心斗角全都作废,剩下的只有弃械投降。眼睁睁看着自己,沉沦。
这深情地yi吻,就像yi场烈火,燃烧了岁月,融化了隔阂。
不知过了多久,楚长歌放开慕容云舒,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畔,信誓旦旦地说道:“从今以后,我楚长歌就是你慕容云舒的人了。你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我绝无半句怨言。”
慕容云舒还未从刚才的热吻中回过神来,满脸红晕。过了好大yi会儿,她才像刚听到他的话似地,楞了yi下,然后说道:“是仆人。”
楚长歌:“”
于是,楚长歌在yi夜之间,从慕容府当家姑爷变成了扫地阿长。阿长是慕容云舒赐给他的新名字。楚长歌提出过抗议,但是被慕容云舒用家规否决了。
“但凡如慕容府为奴者,需另取仆名。”慕容云舒如是说。
而经楚长歌的考证对慕容府资深家奴绿儿严刑逼供,慕容府家规中压根就不存在这yi条。楚长歌深知慕容云舒的为人,若他以不存在这yi条家规为由去质疑她的决定,她肯定会大笔yi挥在家规上加上这yi条。所以,为了日后进入慕容府为奴为婢的广大贫苦百姓的福利,他毅然决然地剔除了质疑。于是,慕容府那本厚厚的家规,又增加了几分厚度。
于是,作为慕容府的瓦匠,石二先生也多了yi个名字石头。
“楚长歌,你太不讲江湖道义了你自己惹了她活该受罚,干什么拉上我”石二先生气势汹汹找楚长歌理论。
楚长歌却笑呵呵道,“你我都是性情中人。要死,当然得拉个垫背的。我相信换做是你,肯定也会毫不犹豫地拉我下水的。”
“”石二先生没话说了。
气呼呼地瞪了楚长歌几眼,石二先生道,“你不是yi心想躲着她吗怎么突然不躲了”
“都已经被发现了,再躲还有什么意义”楚长歌挑挑眉,又道,“再说了,她现在休了我,慕容府当家姑爷的位置空了出来。我若还躲着,岂不是给某些人有机可乘吗”
“某些人是谁楚长歌啊,我怎么觉得你话中有话”石二先生道。
楚长歌嘴角微勾,望着窗外高深莫测地笑了两下。这两下皮笑肉不笑,在黑夜中显得阴森极了。
石二先生打个寒战,只觉yi阵阴风袭来,甚是恐怖。
“天色已晚,不打扰你当望妻石了。”石二先生摆摆袖子,双手负后悠哉游哉地走开。
楚长歌望着对面早已熄灯的房间,忧心忡忡。天色的确已晚,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到时候,他又会变成yi张白纸,什么也不记得。
她能够接受吗
应该能吧。
但是他,会对她好吗
楚长歌垂首低叹yi声,他实在不敢确定,白天的自己,会怎么对待她。若是伤了她,该怎么办毕竟,心中无爱的自己,比任何yi匹烈马都难以驯服。
忽然,头部传来yi阵剧痛。眼前天旋地转,楚长歌yi时不防,跌倒下去,却在半空中被人扶住。
“是你们”楚长歌惊讶地发现扶住他的人竟是夺魂和索命。“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属下没有忘记教主当初的嘱托。”夺魂指的是楚长歌两年前离去时留下的话从今以后,慕容云舒就是你们的主人。
“既然还记得,你们就更不应该出现在我房里。”楚长歌推开他们,沉声道。
夺魂:“是小姐让我们守候在此的。”
楚长歌闻言大喜,“她还关心我”话音刚落楚长歌就发现夺魂和索命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他yi眼。
呃,好吧,他问了yi句废话。
“我没事。你们过去保护她。最近江湖上乱,我如今重新回到她身边,只怕祸事也会跟着来。”
夺魂与索命好似没听到他的话,站在原地不动。
楚长歌皱眉,“让你们去就去。还愣着干什么”
夺魂:“小姐的意思是,我们留下来保护你。”
楚长歌正要发怒,忽然,他悟过来了。现在慕容云舒才是夺魂和索命的主人,他们只听她的话。
“听小姐说,你今晚在青楼喝花酒中毒了。”夺魂yi脸奇异地问。
“”她有必要把喝花酒也说出来么楚长歌面色微囧,顾左右而言他,“你们这两年把她保护的很好。我奖励你们今晚不用执勤,回房睡个好觉。”
“你现在已经不是我们的主人了。”
“”假装yi下不行吗白眼狼,没良心。有了新主忘旧主
楚长歌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正文 第十yi章
“我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带我yi个。”
“也带上我。”
“还有我。”
东南西北四人围成yi个圈蹲在墙角,垂头丧气。
北护法:“你们说,教主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我们要是知道他在哪里,还会陪你在这里蹲墙角吗”西护法白他yi眼没好气地说。
北护法悻悻地耸耸鼻子,嘀咕道:“为什么是你们陪我明明是我陪你们。”
“”这是重点吗西护法无力地看向他,长叹yi声,“哎脑残原来就长这样”
北护法无语凝噎,损人也不必这么裸吧
东护法:“青天白日的,你们俩别斗嘴了。”
西护法闻言立马不满地叫道:“我跟他斗嘴与青天白日有什么关系”
东护法嘴角微微抽了yi下,“没有关系。”末了,又补上yi句,“我差点忘了,你俩斗嘴从来不分白天黑夜。”
西护法:“”
北护法yi脸无辜,他怎么仿佛听到有人在骂他
这时,yi直沉默地南护法开口说道,“我认为,想知道教主的下落,应该去找夫人。”
“夫人就在隔壁,不用找。”北护法笑呵呵道。
然后,东西俩人看到南护法那张万年不动的泰山脸狠狠地动了yi下,确切地说,是有yi瞬间的扭曲。
“小南啊”东护法拍着南护法地肩语重心长地说道:“不要对人类失望。你要知道,这个世上有三种人,yi种人遇事特别冷静,像你,另yi种人遇事特别白痴,像他。”
北护法张嘴想辩驳,却被南护法抢先了,“第三种人呢”
“第三种人遇事会变成非人,至于实例,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吧”东护法给西南二人yi个心照不宣地眼神。至于北护法,这辈子与他心照不宣是没指望的了,等着下辈子当亲戚心有灵犀吧。
西南二人也回东护法yi个心领神会。第三种人不算稀有,隔壁就有yi个。
当东南西北四人冒着被慕容云舒识破的危险,探入九卦楼寻找楚长歌的下落时,九卦楼正上演着非常诡异的yi幕
“吃不吃”
“这里是哪里”
“吃不吃”
“这里是哪里”
“你到底吃还是不吃”
“这里到底是哪里”
“吃”
沉默。
“好歹吃yi口。”
沉默。
“就yi小口。”
沉默。
“算我求你了,吃yi口行不行你要是不吃,那个女人会把我生吞活剥的。”
“哪个女人”
“还能有哪个女人你就只有yi个女人,除了她之外,还有哪个女人会管你的死活哦,对了,你现在不记得从前的事了。没关系,等天yi黑,你就会知道是哪个女人了。”
“为什么要等天黑”
“因为天黑你就会恢复正常。”
yi脸茫然。
“哦,你不要误会,我所说的正常是从那个女人的角度来说的。从我的角度来看,你现在其实挺正常c挺好的。天黑之后你就会变成与现在截然相反的yi个人,也就是不正常的人。也就是说,我所说的正常是不正常的意思,但是这个不正常对你来说是正常的意思。这样解释你能明白吗”
沉默三秒,楚长歌左顾右盼,面无表情,“能来个讲人话的吗”
“”不是失忆了吗怎么没把打击人这本事给忘掉
趴在墙头看热闹的东南西北四人憋笑差点憋出内伤来。教主果然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都能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伤人于无形。
这时,yi道慢悠悠地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还是不肯吃吗”
东南西北顿时如临大敌,差点从墙上摔下去。虽然当初玩失踪是教主的命令,但是在第三种人面前,原因是什么通常会被忽略,结果才是重点。尤其是当那个原因是她的内人时,他们这些外人是逃不过当炮灰的命运的。
但是让东南西北意外的是,这yi次他们猜错了。
“不吃打算饿死吗”慕容云舒yi脸平静地看着楚长歌说。
楚长歌看了端着饭菜的李无奈yi眼,又抬眼与慕容云舒对视,“你是谁”
“你的主人。”慕容云舒淡淡道。
乖乖,她玩真的啊李无奈被惊得手yi晃,碗掉了下去,幸好他眼疾手快,在半空中将碗接住。“阿弥陀佛。”他yi脸后怕地嘀咕yi句。
慕容云舒以看白痴地眼神瞥他yi眼,什么也没说,转眼再次看向楚长歌。
李无奈悻悻地抓了抓光秃秃地后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冒出yi句阿弥陀佛来。莫非是耳濡目染被秃子秃孙们影响了呸呸呸,什么秃子秃孙徒子徒孙才对缺德果然是会被传染的。跟某些人同住yi个屋檐下久了,脑子里总会不自觉地冒出yi些缺德字眼来。
想到此,李无奈不禁幽怨地看向慕容云舒,可怜他这两年的修行,全被她给毁了。九卦楼真真不是和尚应该待的地方
感受到李无奈的视线,慕容云舒又淡淡地瞥他yi眼,“有事”
李无奈:“没有”
慕容云舒挑起左半边眉毛打量他半晌,道:“没有就继续喂饭。”
“”她怎么还记得这茬儿啊李无奈欲哭无奈,双手捧着碗送到楚长歌面前,规规矩矩地说道:“施主请用膳。”
楚长歌yi脸奇怪地皱眉,刚刚还yi副不吃跟你拼命的大爷样,怎么这会儿就变成求你吃yi口的孙子样了
李无奈见楚长歌压根就没有把饭接过去的意思,再观慕容云舒yi脸的风平浪静,心顿时凉了半截儿。风平浪静搁在某些人脸上,那就是波涛暗涌c暴风雨前的宁静
太可怕了。李无奈连忙干笑两声,开始自言自语,“你是嫌这饭菜不好是吧嗯,我也觉得这菜素了点儿。除了青菜萝卜,就是萝卜青菜,看着就没什么胃口。给你加点荤怎样嗯,加点荤。”李无奈边说边点头,然后看向慕容云舒,“加点肉吧。牛羊猪都行,实在没有鸡肉也凑合。”
慕容云舒看着他,微微yi笑,相当之云淡风轻地突出五个字,“人肉要不要”
李无奈顿时背脊yi阵寒,讪讪地笑道,“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他。吃饭的人是他是他。”
慕容云舒:“吃饭的人虽然是他,但是提供肉的人是你。我认为问你毕竟合适。”
“人家还要吃饭呢,别这么血腥行不行再说了,你给他提供猪肉,也没问过猪同意不同意啊。”
闻言,慕容云舒挑眉沉吟片刻,点头道,“也对。我连猪的意思都没问过,更不用问你了。”
李无奈皱眉,这话怎么听着那么损呢
“大夫说你不能吃荤。”慕容云舒漫不经心地说,目光瞟了楚长歌yi眼。
楚长歌好似没听到她的话,又盯着她看了好半天,才道:“我见过你。”
慕容云舒:“很高兴你还记得。”
“但是我不记得你是谁。”楚长歌道。
慕容云舒:“我是你的主人。”
“你把我和猪相提并论”这时才想明白地李无奈yi脸不满地大叫道。
“看来你与猪还是有yi定的差距的。”慕容云舒淡淡说。
李无奈:“什么叫我与猪有yi定的差距是猪跟我有差距不对不对是我与猪猪与我等等,什么我与猪c猪与我差点被你绕进去了”
慕容云舒白他yi眼,转而继续对楚长歌说,“你还有yi刻钟的时间。”
楚长歌面露不解,什么yi刻钟的时间
“吃饭。”慕容云舒淡淡道。
见楚长歌依然不解,李无奈很好心地补道:“再过yi刻钟,你就要开工了。”
楚长歌:“开工”
“跑堂。”李无奈毫不掩饰心中的幸灾乐祸。
楚长歌:“”
“你若不吃,他就去青楼门口拉客。”慕容云舒yi派气定神闲。
楚长歌非常配合地看李无奈yi眼,“你可以开工了。”
李无奈无语凝噎,仰天长叹愤然离去。这就是所谓的夫妻yi条心么都失忆了还能双剑合璧祸国殃民
李无奈走后,慕容云舒便拔高声音道,“你们打算在墙头生根发芽吗”
楚长歌闻言惊讶不已。暗处有人他早就发现了,但他没有想到,她竟然也发现了。
东南西北四人则不约而同地长叹yi声,带着赴死般沉重而悲壮地心情,跳下墙头,乖乖站到慕容云舒面前,yi脸我有罪的模样。
慕容云舒抬了抬眼皮,淡淡道:“别来无恙。”
有恙,非常有恙。东南西北四人的头低得更低。
慕容云舒睨视他们须臾,道:“既然回来了,就同李无奈yi起,去青楼接客吧。”
东南西北四人的嘴角开始没有规律地抖动起来,此起彼伏。
绿儿好心提醒:“小姐,男人不能接客,是拉客。”
慕容云舒凤眉yi挑,“男扮女装不行吗”
“”
“他们长得也不差。”
“”绿儿yi脸同情地看向东南西北,我尽力了,四位自求多福吧。
东南西北看向楚长歌,教主,说句话吧。
楚长歌则看向慕容云舒,此女甚对我胃口。
正文 第十二章:爱与恨的界限
自从楚长歌在九卦楼跑堂之后,九卦楼就越来越热闹,渐渐地人满为患。但其中大部分客人都不能称之为客人,仅仅只能称之为人看热闹的人。
魔教教主楚长歌重出江湖,这可是天大的事,能不来确认yi下吗
魔教教主楚长歌沦为跑堂店小二,这可是天大的八卦,能不来围观yi下吗
对于九卦楼人满为患的现象,慕容云舒是乐见其成的。作为老板,虽然她并不以盈利为目的,但是既然有利可图,何乐而不为呢
此时,慕容云舒正啪啪啪地拨着算盘,时不时抬头看两眼大堂之中游走于宾客之间的身影,嘴角始终带着笑,不浓不淡,不深不浅。那种笑看在旁人眼里,好生羡慕。
“我说慕容妹子啊咱俩当初可是说好了你当老板我做掌柜的,如今你后台变前台跟我抢饭碗,你这是什么意思”被谅在yi旁的云四娘不满地说。
“没什么意思。”慕容云舒yi面结算着今日的收入,yi面漫不经心地说道,“只是突然对数银子产生了些许兴趣。”
“数银子你该去仓库。”云四娘没好气地说。
慕容云舒淡淡道:“夏天还没到。”
夏天还没到是啥意思云四娘yi脸不解。
这时,绿儿非常配合地解释道:“我们家小姐只有在每年夏天酷暑难耐的时候,才会去仓库数银子。其他时候,是死也不会去的。”
顷刻间,云四娘那张风韵犹存地脸上顿时以东方日出般优雅的姿态徐徐升起三条黑线,还抖了两抖。“数银子能解暑”她yi脸见到了怪物的表情。
慕容云舒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真是怪胎云四娘很不齿地撇了撇嘴,忽然,灵光yi闪,两双细长的眼睛顿时光芒万丈。“喂,她真的除了夏天之外,从来不去仓库”云四娘低声问绿儿,眉宇之间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兴奋。
云四娘本想着只要绿儿点头,她立马就去免费替慕容府清点yi下家产。熟料绿儿非常淡定地瞟她yi眼,道:“仓库里设了机关。以你的智商,耗到今年夏天,也是进不去的。”
“”难怪某人如此的气定神闲。不过,她解不开,不代表别人也解不开。云四娘越想越兴奋,视线渐渐移到后院那yi抹拿着瓦刀忙碌的身影之上,悄悄离开。
绿儿:“小姐,云四娘的表情好像有点j诈呀”
慕容云舒头也没抬yi下,淡淡道,“随她去。我正好也想知道我还有多少银子可以挥霍。”
“”
“这辈子若不能将其挥霍殆尽,我死也不能瞑目。”
“小姐,你这话说得很欠扁。”
“我知道。”
“那你还说”
“给那些有着仇富心理的人提供仇富的理由不是很好吗”
“”绿儿仰天长叹,小姐你这么直白是不把我当穷人吗
主仆俩正你yi言我yi语,忽然,前方传来嘭地yi声巨响,接着整个酒楼肃静下来,只剩算盘珠子相互撞击地声音,带着欢快的节奏。
“小姐,有人闹事。”绿儿紧张地扯着慕容云舒的袖子小声说。
“我听到了。”慕容云舒yi面说手还飞快地拨着算盘,过了yi会儿才慢慢抬起头来,看向肇事者。
闹事的是离柜台较远靠近窗户的食客,yi白衣金冠男子临窗而坐背对众人,左右分别坐着两个红衣小童。稚嫩的脸上满是与其年纪格格不入的嚣张。让人瞧着极不舒服,甚至有些毛骨悚然。心术不正的幼童,比穷凶恶极的成人还可怕。因为你永远也不知道看似天真无邪的他什么时候会突然化身毒蛇咬你yi口。
慕容云舒淡淡的视线只在正望着她的红衣童子身上停留了半秒不到,便直接越过他看向白衣金冠的男子。她从来不屑与无礼之人对话。而在她的地盘闹事,便是最大的无礼。
红衣小童读懂了她的视线,顿时怒气更甚,愤然骂道:“这是什么饭菜比狗粮都不如,竟拿出来给人吃”
“瞎说什么呢你”
“绿儿。”慕容云舒轻声打断正欲争辩的绿儿,然后又将视线移到红衣童子身上,隔了几秒才道:“你确定自己有资格吃比狗粮好的东西”
“你”红衣小童气急,怨恨地瞪着慕容云舒。
如果眼神能杀人,只怕慕容云舒早已被他碎尸万段。好在不能。
围观众人非常yi致地保持着沉默。看热闹本来就是他们来此的主要目的。作壁上观自然是上上之选。而端着盘子的楚长歌也停下了脚步,眼神已冰冷到了极点,杀气外漏,足以在瞬间毁灭整个酒楼。
忽然,恼羞成怒的红衣童子大喝yi声:“去死”
众人yi齐倒抽yi口凉气,好快的身手别说是慕容云舒,就算是江湖老手,恐怕也难以躲避这快如闪电细如雨的暗器。
不同于众人的担忧,慕容云舒始终气定神闲,脸上无半点惊慌之色,也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稳如泰山。
也就是在这yi瞬间,另yi样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侧翼飞来,直逼慕容云舒的面盘。yi个巴掌大的菜碟。紧随而至的是扔出这个碟子的人楚长歌。
众人还来不及搞清楚这yi幕是如何发生的,楚长歌已挡在柜台前慕容云舒的正前方,yi手端着餐盘,盘子上有yi壶酒和几碟花生米,而另yi手将菜碟夹在两指之间,碟面上插满了比血管还细的针。
楚长朝红衣童子冷哼yi声:“不长眼的手,要来有何用”语毕手yi用力,碟面上的毒针反攻向红衣童子。
红衣童子躲避不及,面露惊恐。忽然,yi把折扇不知何时挡在他身前截住毒针。折扇上画着普通的山水画,他却认识。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红衣童子跪在执扇的白衣金冠男子身前,如yi条红毛狗,温顺极了。
“起来吧。以后不许如此鲁莽。”白衣金冠男子道。
“是。”红衣童子起身,退到白衣金冠男子左侧,脸上还写着心有余悸。
白衣金冠男子缓缓抬眼看向楚长歌,“楚教主果然如传闻那般心狠手辣。”
楚长歌像没听到似的,面无表情。他隐约明白对方口中的楚教主指的是他,脑中却没有那yi段记忆。
“魔教早已解散,这里没有什么楚教主,只有我九卦楼的店小二。如果阁下是来找他的,还请先问问我的意见。毕竟,得罪我并不是yi件太好的事。”慕容云舒的声音极其轻淡,冷静地口吻里似乎透着些许笑意,带着嘲笑的味道。
白衣金冠男子闻言面色微变,随即又收起怒意温文尔雅地笑道,“慕容小姐果然也如传闻那般自信。”
慕容云舒微微yi笑,不置可否。
双方皆陷入沉默,僵持片刻。白衣金冠男子道,“在下有yi个问题想请教。”
慕容云舒轻轻抬了yi下眉,示意他讲。
白衣金冠男子:“你真的休了楚长歌吗”说着,还瞟了楚长歌yi眼。
楚长歌依旧面无表情,心里却十分紧张。他虽然不知道他们口中的楚长歌是谁,但总觉得这件事与自己有关。而心底莫名地对白衣金冠男子有敌意。
围观众人也皆默默作洗耳恭听状。能亲耳验证这个传言,便不虚此行了。
慕容云舒的回答却让众人大跌眼镜“你身上有多少银两”
怎么扯到钱上面去了众人不解。
白衣金冠男子也面露困惑,不过很爽快地回答了慕容云舒的问题,“此次外出并未携带太多钱财,只有白银千余。”
“那么你手上可有值钱的消息”慕容云舒接着笑问。
白衣金冠男子摇头,“没有。”
见状,慕容云舒又笑了笑,低头继续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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