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叮当,头上的金钗有六支之多,她觉得很沉重,过了今日也许就不用这么隆重的打扮了吧?
上了前殿,月牙儿一眼就看见了阶上那金飘然的,立着的张拓。阳光下,他只是那么静静的立着都是那么的卓尔不群,耀眼之极。她知道他在看着她和扶苏,却没有转头,扶苏向他额致意,他好像笑了一下回应。
阿若妃子和敏代妃子已经在座了,龙椅还空着,黎姜优雅的向两位得势的妃子微笑打招呼,她是皇宫中唯一见了皇上都不用行礼的人。
扶苏领着月牙儿上前,躬身行礼,礼节早已在公布指婚之日起,每日都有宫里的老么么到昭府教导她。礼节除了繁复之外,并不难学,因为她身为太子妃,除了皇上和皇上身边的妃子之外,不用跟其他人施礼。至于一些宫里的其他规矩和习惯,老么么说是进了宫自有专人会教导她。
阿若妃子站了起来,笑得亲切:“太子妃多礼了。”
敏代妃子脸上表情不多,不似阿若这样亲切,只礼节性的微微笑了一下当做回应他们。
扶苏与黎姜就领着月牙儿到了他们的座旁就座,这个大殿阶下是一快开阔的空地,没有种植花草,地下铺就着大红的地毯。
不一会儿,鼓乐齐鸣,秦皇大踏步走了出来,李斯跟在他的身后,看见月牙儿与扶苏,向他们俩点头微笑。秦皇在赵高的扶持下座上了龙位,众人跪拜,高呼:“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皇手一抬,赵高长声:“平身――”?的一声锣响,阶下平台之上,一排排的乐师开始奏乐,月牙儿静静的看着,目不斜视,没有去看张拓,这一点她忍得很辛苦,她不想自己的目光透露什么讯息,这大殿之上,人人都不简单,一个不慎就容易被人利用。
“嘿嗬――!”一阵男子的沉吼声响起,气势雄浑,好像有千百人在喝。
阶下场中跑进来不少男子,都是清一色的赤膊上身的青年男子,两人一组,抬着巨大的鼓,鼓很高,与胸口齐平。
一色的灰褐色的长裤,头高高挽起,以木簪固定。一眼望去,大鼓至少有上百面之多,最前方的大鼓之上,定定的站着一个赤脚的男子,背影矫健,抬鼓的两人将鼓放在鼓阵的最前方就疾退了下去。
那男子的一样是高高挽起,他的背影极其的具有张力,隔着那么远都能感受到他的迫人之势。每一块背肌都纠结有力,形成了极其美好阳刚的线条,宽肩窄臀,大手紧握着一根长棍,脸侧向左边,从月牙儿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见他的侧脸,他垂着眼,挺拔的鼻梁,线条完美。
场下的众男子手中各执一根长棍,一阵沉喝,众人当先就舞起了长棍,长棍舞得如蛇般灵活,漫天的光影,整齐划一的姿势,随着招式,一个漂亮的翻身,躺落在地,长棍在地下敲击出了整齐的啪的一声脆响!自始至终,那鼓上立着的男子都一动不动,这种动静造成的巨大反差,极其动人心魄,让人都情不自禁的去凝视那个阳刚的背影,都在等待着他的动作。
众男子卧倒在地,那领头的男子动了起来,先是一个极其缓慢的马步下蹲,身姿一展,手中长棍一抖,短暂的宁静之后,脚下轻踏,鼓声响起,那些卧倒的男子翻身就地一滚,单膝跪地,开始敲击鼓身之侧,一阵整齐的“嗒嗒”之声响起,随着男子脚下的鼓声起伏,时急时缓。男子手中的长棍舞得更急,跳跃腾飞,每一个招式都漂亮潇洒之极,一个翻身跃下了大鼓,脚步连错,身躯矫健的翻转踢腾,围着大鼓用力的敲了起来。众人也起身,随着节拍敲击,一时间鼓声震天派山倒海,仿若雷霆万钧。
月牙儿看得入迷,心潮澎湃,情绪激动了起来,太精彩了!扶苏凑近她的耳旁轻道:“蒙恬过会儿会上来,这是规矩,太子大婚,要由朝中猛将献战鼓。”
战鼓是战斗中的冲锋号,号令一响,万兵齐,所以它也极具象征意义,太子将来会是天下的领军人物,在古代,掌握了兵权就是掌握了天下。
蒙恬?月牙儿震惊,居然是那个千古流传的蒙恬,居然如此的年轻!
一声沉喝,声音转折之间,鼓声顿止,隆隆的余音在宫殿之间绵延不绝。余音绕梁一词,形容的不仅仅是琴音,还有这精彩绝伦的战鼓!!
秦皇难得的微笑了,大手一挥,蒙恬身形矫健,踏上阶梯,身后跟随两个壮士抬鼓上阶。他身上晶莹的汗珠灿然,衬着他健康的小麦色皮肤,有种难以形容的震撼美感。他容颜俊朗,凌然之间当真犹如天神临世,气势如虹,不愧是秦朝的无敌大将。
没有人真正会去注意他的长相,因为,他浑身上下迸出的那股英雄气概胜过了一切。
蒙恬先手执长棍走到了秦皇面前,拱手,单膝跪地朗声道:“大将蒙恬,拜见皇帝陛下!请皇帝陛下赐福!”手中的长棍高举过顶。
秦皇点头,赵高奉酒,秦皇以指蘸酒凌空弹洒了三下。蒙恬站起,捧着长棍走到扶苏跟前,单膝跪地,沉声道:“请太子鸣鼓!”
扶苏从他手中接过长棍,嘭的敲了一下鼓面,众将士大喝一声以助威,鼓乐齐鸣,阶下开始由舞献舞。
第四十四章 逝去的不再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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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已大婚,所以东宫以北分划出了一小组宫殿供太子与太子妃居住――福寿宫。之所以设在东宫,是因为,太子仍需每天学习。
月牙儿走得很慢,视线下垂,注视着自己飘逸的裙裾随着脚步起伏,福寿宫里有个单独的荷亭,宫娥通知,张大人到访,太子在荷亭设宴款待。
她突然停下了脚步,红丫头跟在她的身后,不解的望着她:“怎么了?小……太子妃?”叫惯了小姐,一下子改不了口。
花树之下,月牙儿不再前行,她实在是不想去。迟疑了一下,她道:“红丫,你去跟太子说,就说我有点不舒服,不方便见客。”
红丫头望向前路,转过这个弯就是荷池,怎么小姐又改变主意了呢?
“小姐,你不是好好的么?”
月牙儿道:“你去照我说的禀报就是。”说罢,宽袖一拂,返身就走。
红丫头望着她的背影,嘴张合了几下,只好嘟嘟囔囔的自己前往荷亭。
月牙儿回头,见红丫头转过一个弯不见了,转着头打量了一下四周,见没有宫娥太监,马上就绕着小道跑向荷塘边的一排树下的矮灌木丛,猫着腰蹲下,扒开了矮灌将头塞进去,偷偷望着荷亭。
红丫头通过水面上转折的通道,走向荷亭,扶苏看见她的时候问了句什么,一会儿之后,红丫头就退下了。扶苏有点抱歉的看着张拓,两人又说起了话。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张拓的背影,因为他的座位恰好背对着月牙儿躲藏的地方。
月牙儿想了想,将头钻出灌木,猫着腰提起裙子,打算去找一个更好的偷窥地点,可以方便看见张拓的正面,却不料才轻轻的迈出了一步,身后就传来了一个声音。
“你要上哪去?”
月牙儿大惊之下身型定住了,什么人?怎么走路连脚步声都没有?说什么她都是练过武功的人,虽然她疏于练习,现在还没能很好的使用,但至少她也是耳聪目明的。
她调整好脸色,作为太子妃,她要注意自己的形象才行,如此偷偷摸摸的行径,确实有损她身为太子妃的颜面。她直起了腰,缓缓转身。
蒙恬面色平静的看着这个偷偷摸摸的女子,太芓宫中,居然有人敢如此鬼鬼祟祟的偷窥,反了。
呃?居然是太子妃?
月牙儿也看清了来人是蒙恬,僵着脸干笑了一下:“真巧,原来是蒙将军啊!”
蒙恬的浓眉微微蹙了起来:“太子妃殿下?您在这里蹲着做什么?”
月牙儿眼珠子转了转:“这个嘛……我、我在找东西!”千篇一律的烂肥皂剧台词啊!
“找什么东西?”蒙恬还真认真的往她身后瞅了瞅,看样子好像要帮她的忙。
月牙儿连忙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呃,至于为什么她身上会有银子?美女不都是要寻找失落的锦帕,然后遇到帅哥的么?
这个世界什么都是说不准的,为了防患于未然,她身上时刻都带着银子。
蒙恬望着她手上的银子,眉毛挑了挑,月牙儿连忙又收回了袖中,古人的宽袖就是好啊,像两个超大号的口袋,想装什么就装什么,两个字,方便!
“蒙将军是来见太子吧?请吧……”
蒙恬望向荷亭中已经注意到他们两人的太子与张拓,微微一躬身,道:“不敢,太子妃先请。”
月牙儿只好干笑着当先行了,她望了望亭中,扶苏脸有喜色,张拓则依旧是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只不过,他眼中的深邃,让她不敢直视。
走进荷亭,张拓向她拱手躬身:“臣张拓,拜见太子妃。”语气平静无波,却明显的透着生疏之感。
月牙儿心下说不出的怅然:“张大人不必如此多礼,日后没有旁人的时候,还请免了这些礼节。我们,还是好朋友,不是吗?”
张拓抬起了头,微微的笑了一下:“是,太子妃。”神色一如往常,波澜不惊,月牙儿看不出他的情绪。
扶苏走近她,拉着她的手关切道:“怎么,觉得那里不太舒服?”
月牙儿微笑了一下:“没有哪里不舒服,只不过昨天看表演太累了,有点头疼,现在好了。”说着,不着痕迹的将手抽了出来,做了个请的姿势。
“张大人,蒙将军,请座。”
扶苏这才放了心,向她身后的蒙恬道:“蒙恬,请坐吧。”
蒙恬和张拓都坐了下来,扶苏吩咐宫娥上菜,扶苏当先举起了酒杯:“自从蒙恬驻守边关,我们就很少有机会聚在一起,来,一起干了这杯,就当是为蒙将军接风洗尘。”
蒙恬笑道:“多谢太子费心,蒙恬驻守边关多年,也时常想起我们三人把酒当歌的往事。”
张拓笑道:“我们可不敢再找你拼酒了,你就天生一酒坛,我等没有你的英雄气概!”多年前他们三人拼酒,两个人加在一起都没拼过一个蒙恬,他和扶苏都以不醒人世告终,蒙恬还能当月舞剑高歌,这份气概当真是世上无人能及。
三人同时哈哈大笑,扶苏摇着头:“蒙恬,像你这样,在边关冲锋杀敌,才是响当当的男子汉!我敬你!”
三人惺惺相惜,喝的兴起,蒙恬不拘小节,大呼酣畅,居然以手执筷轻轻敲击起了酒杯碗盘,清唱起了边关驻守军人传唱的歌,张拓取了箫应和。月牙儿听不懂他在唱什么,每句之后都有个长长的兮字音,特殊低沉的音调,悠扬之间又透露着一种淡淡的哀愁,唱到后来又字字铿锵有力,激|情迸,张拓的箫音转折而上,金戈铁马,仿若士兵陷阵杀敌,让人听得心潮澎湃,扶苏抚掌大叫了声好!
月牙儿也受到了他们的感染,喝了三杯酒,听他们聊了会儿天。男人之间的聚会,她一个女人就不搀和了,给他们空间好好聚聚,她笑着向扶苏道:“我先去歇息了,你们难得聚一次,好好聊聊吧。”
说着她就站了起来,一阵头昏袭来,原来是宫中的酒质很好,度数也高,所以她不胜酒力,虽说没醉,但也有些头重脚轻了。
他们是围着小圆桌而坐的,所以,月牙儿的两旁分别坐了扶苏与张拓,扶苏坐在她的左边,张拓坐在了她的右边。她身子这一摇晃,就向右边微微倾斜了一下,张拓自然而然的起身扶住了她。扶苏也起了身,却空着手没有扶到月牙儿,空气一时间有点凝住了,张拓微微笑了一下:“太子妃不胜酒力,还请小心才好。”
月牙儿被他一扶,手臂感受到他大手的热度,心跳了一下,站直了身子,接道:“是,今日喝得有些急了,不好意思。”招了宫娥,就先走了。
她没有看扶苏,对于扶苏的感情,她多少是有愧疚感的。
蒙恬望着月牙儿远去的背影,似乎明白了什么,看了一眼扶苏和张拓,打破沉默:“来,我们再喝!”
扶苏与张拓都落了座,脸上恢复常色,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生,又开始谈笑风生。
月牙儿,你说的没错,你一辈子都会是我的好妹妹……
是他拒绝了她……心中的这份沉痛又是为了什么?
风还是那么轻柔,那晚的吻……爱竟就如此错过了……
宽袖下的大手捏成了拳,只不过,只有他一人知道……
第四十五章 小试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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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儿喝得微醺,离开了荷亭,凉风一吹,头脑就清醒了不少,脚步也平稳了起来。
心下烦乱,不是想看张拓的反应吗?这下看见了吧?人家什么事都没有,而自己却失神落魄,烦,女人难道就只能指着感情过日子吗?没出息!
她叫宫娥退下,想自己在园子里走走,是该调整好心态了,刚进入一个新环境就乱了方寸,危险之极。
突然,一个小小的香囊放大在眼前,月牙儿一怔,鼻端嗅到了一股好闻的暖香。她转头,昭彻已经滴溜溜的转着身子旋了开去,一个小香囊被他捏在两根修长的指间。
月牙儿喝了点酒,又心下烦闷,素手挥了挥:“你姘头的东西?别拿来烦我。”
下一刻,昭彻已经跟她鼻尖对鼻尖眼对眼:“姘头?月牙儿,你给我收回你的废话。”气得腮帮子居然有点鼓。
月牙儿怔了一下,撇了撇嘴,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跟他吵:“对不起,是我说话太口无遮拦了。”
昭彻反倒是不太适应她的好脾气,长腿跳开两步,面容惊诧抱住了头:“你不要这么折磨我好不好?”
月牙儿瞪眼:“你究竟在胡说什么?”今天喝酒的是她,她怎么觉得反倒是昭彻的脑子被撞坏了?
昭彻摇头:“你的脑子怎么了?居然跟换了个人似的,这还是不是你?”
月牙儿垂头丧气的看着他:“你失过恋么?你知道失恋的感觉么?”奇怪啊,好像她只有在昭彻面前可以这样口无遮拦的吐露自己的心思和情绪。
昭彻莫名其妙:“如果你指的是失恋就要这样半死不活,拖拖拉拉,性情大变,那我一点都不感兴趣,我永远都不要失恋!”姑娘你失个恋,情绪低迷的时间也太长了些吧?
“性情大变?我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她失笑,甜甜的漾出了一个小小的笑涡。
昭彻瞪着眼:“你笑起来好看多了,你要再消沉下去,我都要疯了,天天被你的马脸虐待我的眼睛。”
月牙儿眉毛一挑,素手疾出,探向他手中的香囊:“欠扁吧你!”要夺了他的香囊扔水里去。
昭彻好笑:“看过不知天高地厚的,没见过你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笨女人,你能打得过我?”
月牙儿气道:“试试看不就知道了?你个混蛋!”手下一点都不缓,这些招式本来就是脑子里的,不去细想,反而源源不断的涌了出来。
昭彻上纵下跳躲开了她的飞脚,月牙儿一个旋身,扔出了一件红红的小东西,昭彻一看之下,现居然是一件红肚兜!!
月牙儿就这样一脚命中呆掉的昭彻胸口,昭彻啊的一声向后倒去,手中的香囊嗖的一声飞向头顶的大树之上,那香囊便挂在了树梢上,一晃一晃的好像在讽刺昭彻的狼狈。
昭彻大手一把拉下了脸上覆盖着的红肚兜,难以置信的瞪着月牙儿:“你居然出如此卑鄙的招数?”
月牙儿嘿嘿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脚,小人得志状:“什么叫卑鄙的招数?兵不厌诈,知道不?”
昭彻咧了嘴:“这是你的肚兜?”好你个月牙儿,为了打他居然牺牲了自己的色相?桃花眼故意扫视着她的胸脯,故作流口水状。
月牙儿呵呵一笑:“no,是张婶的!”
昭彻一声惨叫像被砸到了脚一样一蹦老高,红肚兜被他远远的抛入了树丛,好恶心啊!!
月牙儿凑到在树干上拼命擦手的昭彻身后,笑得无比j诈:“如果你下次再犯浑,我就扔你张婶的裤衩!”
昭彻脚下一软,抱住了树干,惨叫道:“不要啊――”
月牙儿拍了拍他的肩,这个家伙精死了,会相信她的这番话才怪。刚才那件红肚兜一抛出去,估计确实是大出他所料,他一时不明出处,脑筋打结,所以才会被她踢中。
昭彻哀怨的看着她,月牙儿忍不住又在他头上敲了一下:“谢谢你陪我开心啊,说正事,你这个香囊是干啥的?”昭彻是个厉害的人,他做事肯定是有原因的。
昭彻大眼纯洁的闪耀:“是我相好给我的定情信物啊。”
月牙儿眉角抽了抽,又给他一个爆栗子,这次被昭彻一跃躲开了。
“这才是你的本性,躲藏在柔和外表之下的暴力狂。”
“少说废话,是干啥的?”
昭彻道:“你不是要对付扶苏的亲热吗?你是凡人,法力不够深,加上扶苏是龙子,定力与意志力超出常人,所以你需要借助一样东西。”
月牙儿疑惑的指着香囊:“就是树上这个香囊?你老兄不是在耍我吧?要是施法失败了,后果很严重呃!”
“里面可不是普通的香料,这里面是冥界的草,你只要按照我给你的法门,就可以迷昏他了,他会陷入一下下幻想之中,不会完全脱离现实。比如他正在吻你,然后你施了法,他就会认为他吻了你,但实际上他没碰到你,就像小睡了几分钟。”
月牙儿挠了挠头:“那上床也可以用了?”
昭彻摇头:“这个东西是不能随便给人的,它还可以有更强大的用途,我就只能教你这么多,不然你不小心用错了,就麻烦大了,他要跟你上床你叫我来就行了。”
月牙儿愤愤道:“你确定你不是成心想看我的热闹才不教我的?”
昭彻冤枉道:“哪有?我才烦呢,你真是不识好人心,草要是被你不小心把扶苏给弄得灵魂离体,你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月牙儿点头:“也是,既然是个危险的东西,那就只好这样了,你去给我摘下来吧。”这棵古树还真不矮。
昭彻呲牙一笑:“恕不奉陪了,你自己取吧。”她刚才踢了他一脚的仇还没报呢,他大人有大量,就不跟她计较了,说完就消失不见了。
月牙儿跺了跺脚,居然这么轻易就让他给跑掉了!
走到树下,仰头望了望,这棵树不但高,而且树干特别的光滑,居然没有粗糙的树皮,树皮呈暗红色,也不知道是什么珍稀树种。
她一跃而起,结果这棵树的分枝不多,几乎没有什么细枝条,所以差了那么一点距离,没能跃得上树杈,想伸手拉住都没能成功,只好半途应变张开双手抱住了树干,这个树的枝干要四人才能合抱,没有着力处,所以她很理所当然的像只树熊一样慢慢的滑了下来。
脚落了地,叹了口气:“唉,这宫里,连树都长得这么变态,光秃秃的,连个细杈都没有。”
她退后几步,决定来个助跑,在原地轻跳了两下,一、二、跑……
“请问……要我帮忙么?”
月牙儿吓了一跳,已经跑过头了,哧溜一声终于刹住了车,还好,没撞上树干,但是又像只树熊一样张着双手贴在树上了,今天她怎么跟这棵古树这么有爱啊?
收回双手,将额前有点散乱的头捋捋好,她转身,要看看是什么人。
胡亥睁着单凤眼,专注而又疑惑的望着她呢。
“呵呵,是小叔啊,你来找太子?”
胡亥走近两步,抬头望向树梢上的那个在风中摇荡的香囊:“太子妃有什么事,尽管叫太监宫娥去做就是了。”
月牙儿只好点了点头,真倒霉,好像每次见到他都没什么面子,上一次是喝多了,这一次是爬树。
胡亥走近树下,飞身而起,中途脚在树干上踢了一下,一个转折升起,手已经捏住了香囊轻飘飘的落下地来。
月牙儿接过他手中的香囊,惊奇道:“你也会武功?”
胡亥微微笑道:“是,每个皇子都要学的。”
月牙儿谢过了他,将香囊好好的收入怀中,胡亥道:“是什么香?这个香味怎么这么好闻?”
她连忙笑道:“我也不知道,以前一个朋友赠的,你不是要找太子么?他在荷亭,正与蒙恬张拓喝酒聊天呢。”
胡亥眼珠子转了一下,微笑道:“既然大哥在款待客人,我就不便打搅了,请嫂嫂帮忙转告一下即可。”
“好的。”
“我有一匹汗血母马,得父皇的允准,与宫里的另一匹成功的配了对儿,这是极难得的,因为汗血宝马原是野马驯化而来,是不会轻易肯任人安排配对的。但这次配成了,昨日又生了一只小马驹儿,特别的可爱,是公的,所以想来问问大哥喜不喜欢,若是喜欢就给他留着。”
月牙儿一听,汗血宝马,顿时来了精神,在现代,汗血宝马极其罕见了,她也想长长见识。
“我定会转告他的,昨日生的小马驹吗?”
胡亥笑道:“是,嫂嫂要不要去看看?小马驹已经可以在围栏里走动了,很是活跃可爱。”
月牙儿道:“如果可以的话……”
“当然可以,殿外有小轿,马房也不太远。”
月牙儿很高兴,和他一起向福寿宫大门走去,半路招了一个宫娥,要她报与太子自己的行踪,便坐上胡亥的小轿走了。
第四十六章 不 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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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有个小遛马场,这个小遛马场的四周是一圈马房,养着各色马儿,匹匹神骏,有专门管理皇帝马厩的瘐人,也有管理宫室其他马匹的趣马,还有专门为马匹治病的兽医叫做巫马。
马童见是胡亥来了,连忙出来迎接,笑道:“小皇子,那马驹儿脚力好极了,刚才居然在围栏里小跑了两圈。”
胡亥的太监低声吩咐马童,马童跪拜道:“奴才拜见太子妃。”
月牙儿请他起来了,道:“马驹在哪儿?”
马童带了他们到了一个小围栏前,一匹看上去不起眼的黑红母马在吃草料,它身旁,一匹小马靠在它的身侧,歪着小脑袋,用水汪汪的大眼望着他们,身上的毛已经被母马用舌头舔得光滑干净了。
月牙儿一看到它那双充满灵性与好奇的大眼睛,就禁不住喜欢上了它:“好可爱啊!”说着就想伸手去触摸它的小脑袋。
胡亥笑着阻止,道:“莫要伸手去,母马与你不熟,又刚生了马驹儿,野性未驯得彻底,护仔心切,会伤了你的。”
月牙儿缩回了手,只好心痒痒的望着小马:“它的眼睛真有灵气,你看它在刨蹄子呢。”
胡亥道:“它虽不是野外配出的马驹,但是看它现在表现出的脚力,也能判断它将来定会是匹好马。”
月牙儿直点头,胡亥察言观色:“嫂嫂若是喜欢,不论大哥是否要它,我便也送与你就是了。”
这话深合月牙儿心意,不过她还是道:“这怎么好意思?”
胡亥笑道:“嫂嫂与我之间还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不用这么客气。”
月牙儿回到了福寿宫,胡亥临时有事,已经先走了,并未送她回宫,看来虽然皇子们都未封王,但是秦皇也指派了一定的职责给他们,好锻炼他们的能力。
扶苏已经喝得高了,蒙恬也出宫了,张拓却还未走,恰好在福寿宫门前碰见了月牙儿的小轿。
张拓躬身行礼,月牙儿迟疑了一下,下了轿,道:“张大人要回去了么?”
张拓却摇了摇头,道:“皇上召见微臣。”天色已经有点黑了。
他喝了一下午的酒,却只有淡淡的酒味,看来喝得不是很多。月牙儿突然想起他上次见过秦皇之后浑身是伤的事情,心中一滞,不免神色间就露出了一种关心之色,有宫娥在旁,她倒不便多说什么。
张拓笑了一下,轻声道:“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月牙儿低了头,手却不自觉的捏紧了袖口。
待张拓随着太监远去,月牙儿连忙跑进了卧房,扶苏却已经睡下了,宫娥正收了他的脏衣出来,红丫头回禀道:“太子喝多了,刚才吐了。”
月牙儿点头,找不到人商量,不知如何是好,其实,扶苏就算醒着,她又能如何?皇上要见张拓,他们也阻止不了的。
红丫头奇道:“听宫娥说你和小皇子去马厩了?”
月牙儿点头:“是,他送了我们一匹小汗血马驹。”
红丫头道:“汗血马?出的汗是血?”
月牙儿笑道:“不是,但是出的汗确实是红色的,所以才叫汗血宝马。”
红丫头乍舌:“乖乖,好神奇,这皇宫里到处都是宝贝啊。对了,下午阳滋公主来过了,没找到你,说明天再来。”
用完晚餐,月牙儿吩咐红丫头:“我在书房百~万\小!说,需要安静,你吩咐下去,不要人来打扰。”
关了书房的门,月牙儿开始呼唤昭彻,昭彻现身:“你又要干什么?”
他近来效率还挺高的,随叫随到。
月牙儿道:“昭彻,你能不能带我去皇帝那儿看看?”
昭彻扬了扬眉:“你的偷窥欲好强啊!你什么时候给我介绍美女?”
“这几日刚来,所以忙啊,明日我就给你介绍。”
昭彻白了她一眼:“行吧,你等我一会儿。”说完就不见了。
再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身穿太监服饰,并且扔了一套给她:“换上。”
夜色很好,月华如水,昭彻与月牙儿在宫中行走,遇见了其他太监和侍卫,昭彻抬头挺胸的说话,月牙儿则微微低着头躲过,小声的怨昭彻:“你这么光明正大的要去偷窥皇帝?也太大胆了吧?”
昭彻道:“低头弓背的,一看就是偷鸡摸狗之辈,暴露得更快。”
月牙儿瞪了他一眼,我就偷鸡摸狗怎么了?到时候我介绍阳滋公主给你,看你以后要经常偷鸡摸狗了。
走到了皇帝的寝宫外面,昭彻搂住她就是一跳,越墙进入了宫墙,皇上居住的地方是守卫最森严的地方,月牙儿心下慌张。
昭彻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头,拉着她就躲在了房檐下,秦朝的宫殿都比较大气雄浑,每一根廊柱都很粗,所以足够他们蹲着了。
月牙儿用他心通问道:“我没透视眼怎么看?”
昭彻左右看了看,传音到她耳中:“我上房去揭瓦。”说罢身影就消失了。
不一会儿,昭彻就出现在她身边,道:“今晚的月亮也太亮了点,都可以百~万\小!说了。”
月牙儿点头:“那我们伏在殿顶会不会被人现?”
昭彻眼观四路,抱起她,跃上了房顶,手向着檐下的一个方向挥了一下,地下顿时有几个巡逻的侍卫被施了定身法,不动了。
昭彻大手再一挥,屋顶的几块大瓦飞了起来,原来刚才他上房已经无声的揭掉了几块瓦,他将月牙儿放进了那个洞中,自己解掉了地下侍卫的定身法也跃了进去,房瓦落下,轻飘飘的好像没有重量般,昭彻将它们恢复原状。立时,月光消失,四周黑漆漆的不见五指,月牙儿不知道自己站在什么地方,一时间动也不敢动。
昭彻的大手已经握住了她的手,她连忙拉住了,传音给他:“这里怎么这么黑?是殿顶么?”
“是,大殿都铺设有天花板,所以就形成了这个空间,我们在大殿的横梁之上。”
月牙儿脚下小心的移动,凑近他,两手挂在了他脖子上:“我怕掉下去。”安全第一。
昭彻叹了口气:“你确定你不是树熊的近亲?”
黑暗中,月牙儿捶了他一下:“少贫嘴,这是你的荣幸,还敢抱怨。”
昭彻摇头,悲哀的道:“我肯定是欠了你什么,才会这么受你折磨。”
月牙儿失笑:“知道就好,你都还了我,下辈子我就不折磨你了。”令月芽儿想不到的是,这句话还真在将来被她说中了。
昭彻抱着她走了十几步就停了下来,将她放下,也不知道他怎么在天花板上搞了个洞,洞里正透着微光,她小心的蹲下,透过孔向殿下看去。
张拓正在汇报秦陵的施工进度,他们又讨论了一些数据,秦皇突然道:“朕让你想的问题想清楚了么?”
张拓深吸了口气,跪伏下来,低下了头,秦皇看上去很失望:“我还没遇到过像你骨头这么硬的家伙!”
张拓道:“臣惶恐,请陛下恕罪!”
秦皇啪的扔掉了一卷书简:“你不惶恐!这个天底下没有人不怕我,就你不怕我!”
张拓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却很平和,他跪着走过去,捡起了书简:“请陛下息怒,是臣的罪过,不是书简的罪过。”
秦皇走近他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抬头!你又想给我顾左右而言他!”
张拓平静的望着他:“是,请陛下责罚。”
秦皇气得一掌打掉了他手中的书简:“你碰过的东西都有罪!我不能杀你,但是我还不能毁了它们么?”
月牙儿吐了吐舌头,总算见识到了秦皇的阴晴不定,刚才还好好的说话,突然就迁怒到了书简上去了,伴君果然如伴虎。秦皇到底要张拓考虑什么事情?好像这个对话在他们之间已经是常谈话题了,张拓却坚持不肯答应。
秦皇脸色阴沉:“你还想再受一次折磨?是不是我要了你的命,你才会服从我?”
张拓脸色有点白:“这么多年了,多受一次,少受一次又有何妨?死也不能让我屈服于你,我的命只有一个人能让我甘愿奉上。”
秦皇怒喝一声:“是谁?”
张拓微微笑了一下,脸上的神色柔和了起来:“你不会知道的,是个女人,仅有她,若是她要我的命,我会欣然的奉上。”
他脸上的笑很淡然,就像站在大海边上,沐浴着海风,看那云卷云舒,海洋的那边,是他深深眷恋的女子。
第四十七章 血玉镯的归属
张拓起身,太监跟在其后押出殿去,月牙儿焦急的站了起来,一时忘了自己还站在殿梁上,身子一晃,差点摔下去,昭彻连忙扶住了她。
“快,他们要带他上哪里去?”
昭彻抱起她,循着老路出了殿顶,几个闪身,在殿外落了地,追随着张拓他们一路走去。正行走间,张拓突然定住了身子,转身向他们藏身处看过来,押他的太监神色间对他很是恭敬:“张大人,什么事?”
张拓微微蹙着眉,道:“没事,走吧。”
那中年太监反而迟疑了一下:“张大人……”
张拓望着他,太监叹了口气:“您这是在跟皇上斗什么气?受了这么多年的苦,还没个头么?就连我都下不去手……”语气间有着不忍。
张拓笑了一下:“谢谢公公关心,这件事,我死也不会妥协的。”
那中年太监摇了摇头。
“他感觉到我们了?”月牙儿的背贴在墙壁上,小心的问昭彻。
昭彻一脸深思:“不应该啊!”这么远,外加他设了结界。
他,不是普通人?
他们进了一个院子,月牙儿要继续跟,昭彻拦住了她,指了指院子门楣上的牌匾。
“研刑监,什么意思?”
昭彻道:“研究刑具的部门。”
“为、为什么会在皇宫里?”
昭彻道:“走吧,不要再看了。”
月牙儿的眼泪马上就滑了下来,张拓……
昭彻拉着她僵立的身子,强行她转身,她咬着唇挣开了他的手,昭彻静静的望着她。
月牙儿的泪珠大颗大颗的滚落,张拓,秦皇究竟在逼迫你什么?你坚持了那么多年,也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昭彻,帮我,好不好?”泪眼模糊,她不能再坐视不管了,她恨这种有心无力的感觉。
昭彻转过了身:“月牙儿,我是不能让其他人现我的特殊身份的。”
月牙儿想了想:“那你散点烟雾出来,他就会以为是迷烟迷倒他们的,不会知道是你施的法术。”
昭彻盯着她,许久才道:“你为什么总是想去改变人家的命运?扶苏也是,张拓也是!”
月牙儿倔强的道:“因为,我不能看着不管,他们对我好,所以我不能不管他们。”
昭彻一拳打在墙上:“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扰乱了这一切,你会有什么下场?”
月牙儿呆了一下:“什么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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