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好要琢磨这个。
总镖头不耐烦的说道,问你了,说话。
我生气说,不知道。又忍不住加了句,还是请总镖头给我说说吧。边在心里想,你要是能说得出来,我就,我就把这堆马粪给吃了
总镖头也不看那堆马粪,缓缓说道,这匹马至少十五岁了,牙口不好,年老体弱,主人又没有喂好,所以没办法跑得快。
我张大的嘴巴看着总镖头,满脸疑惑的问道,总镖头,你不是在蒙我吧。
总镖头大声说道,我还知道这匹马长着棕红色的毛,就站在我们后面,笨蛋,这是你自己的骑的那匹马刚刚拉的屎。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幸好刚才没有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否则我十几天都不用吃饭了。
总镖头顿了顿又说,你下了马为什么不牵住马的缰绳啊,不怕马跑了么。
我小声说道,你不也没牵么。
总镖头笑着说道,我是没牵,不过我顺手把缰绳绑在路边的那棵小树了。
我连忙转过身去,那匹老马已经放开蹄子在往前跑了。
我连忙追了上去,边大喊,喂,别跑啊,你给我站住。
那死马跑得跟快了,我哪里追得上。
只见总镖头骑着马像风样从我旁边掠过,头也不回的给我丢下句话,你慢慢走过来吧,我在前面的镇子等你。
我哭着喊道,总镖头,别丢下我啊,我不做镖师了行不行啊。
等我筋疲力尽的走到镇子上的时候,总镖头正在路边的个小茶馆里优哉优哉的喝茶,两匹马老老实实的拴在旁,时不时的甩甩尾巴。
我屁股坐在凳子上,半死不活的喊道,小二,快,上壶好茶。
总镖头不慌不忙的抿了口茶,对小二说道,不用上啦,我们马上就要走啦。
我心里骂道,你个死老头,总有遭报应的时候。只是他说要走,那也就只好跟着他走。
只是我渴得实在不行,趁着他转身去牵马的时候,偷偷拿起桌上他喝剩的那壶茶不管三七二十就往嘴里灌,那茶虽然放了有段时间了,但还是很烫,差点没把我烫死,我噗的把茶吐了出来,痛得上窜下跳。
总镖头回头说道,走啊,磨蹭什么了,客栈都还没找好了。
我只好乖乖的跟在他后面,心里说,跟了你这个老王八蛋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我们牵着马路边走边看,总镖头往路边指,去这家问问。
我们刚走到这家客栈门口,小二就迎了出来,热情的问道,两位客官,住店还是吃饭啊。
总镖头不作声的看看我,我连忙说道,住店。
小二说,好咧,二位里面请。
我说,不只我们两个,有十五六个人了。
小二摊手,哎哟,那可就不巧了,小店只剩下间客房了。
我看看总镖头,总镖头点头说道,那我们去别家看看。
小二陪着笑脸说道,二位客官,对不住啦,下次再来啊。
我们转身牵着马继续往前走,走了段,总镖头咳了声。
不等他问,我就赶紧说道,这位小二热情好客,说话得体,看就知道是长期干这个行当的,所以这家店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总镖头看看我,那里面的客人有没有什么问题啊。
我胸有成竹的答道,靠门口张桌子上坐了六个人,别的桌上的客人都在喝酒吃饭,就他们桌上什么都没有,像是在等什么人,他们都是劲装打扮,剑都放在桌上,看来都是武林中人,在我们和小二说话的时候,还有个人抬起头看了我们眼。
我口气说完,然后看着总镖头,心想,看你这个死老头还有什么话说。
总镖头问道,那个人是什么时候抬头看我们的啊。
我想了想然后说道,在我说我们有十五六人的时候。
总镖头说,嗯,知道错在哪里了吧。
我垂头丧气的点点头,知道了,我不该说我们有多少人,我只要说我们人不少,要四五间大客房就行了。
总镖头点点头,然后叹了口气,你还可以教教,有些人怎么教都没用。
这有些人自然是指大师兄了,我心里说,那是自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女婿这么聪明的,就你个死老头还挑三拣四的。
我们接着又问了两三家店,每个店都说差不多已经住满了,我心里个劲的纳闷,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这镇上开武林大会了,每个店里都坐了不少持刀带剑的江湖人士,大街上不少人也是劲装打扮行走如飞,这个两省交界的偏远小镇俨然成了风云际会之地。
总镖头皱皱眉头说道,算了,先吃饭吧,吃完了再接着找。
我赶了上午路早就饿了,听这话是求之不得,两人就走进家饭馆坐下。
小二热情的过来问道,二位客官,吃些什么啊。
我也不说话,只是先上下打量他番,小二被我看得浑身的不自在,只好站在那里干笑,我心里说,这也不能怨我,不好好看看你,待会旁边那老王八蛋堆问题问过来,我要是答不上来不给我饭吃,那我可就歇菜了。
等看得差不多了,我就大声说道,份红烧狮子头,半斤熟牛肉,再来只烧鸡,上壶好酒,赶紧吧。
小二说,客官稍等,马上就来。
总镖头不动声色的说道,哎,等等,刚才他说的都不要上,听我的,来份青菜,份红烧豆腐,再来盘炒鸡蛋,嗯,酒就不用上了,有茶水送吧。
小二尴尬的看看总镖头又看看我,我只好摆摆手,去吧,去吧,按他说得办。
等小二转身走了,我小声的对总镖头说道,总镖头,我,我没个荤菜总感觉吃不饱。
总镖头低声骂道,你有钱啊,你是开镖局的还是开钱庄的,怎么没荤菜,那炒鸡蛋不就是荤菜么,还是大荤。
我心里说,跟你这种人我就没什么好说的。
总镖头见我绷着个脸不高兴,又低声说道,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想着自己吃好就行,也不替我们这些老头子想想,那么多荤菜我要是吃出个高血脂脑血栓什么的怎么办。
我心里说,你吃出个脑溢血挂了最好,免得老子跟你受罪。
只是我走了上午路确实也饿了,小二刚刚把饭菜端上来,我抓起筷子就开吃,总镖头着急的说,你怎么就这么吃啦,也不用银针探探,下了毒可怎么办。
我心里说,饿都快饿死了,还探你个大头鬼。
也不理他,只管闷头狂吃。
总镖头只好拿起筷子也跟着吃起来。
我边吃边问,你不是说有毒吗,怎么也跟着吃了。
总镖头也边吃边说,妈的,再不吃都让你小子给吃光了,喂,那点鸡蛋留给我。
这是大荤,老年人吃了高血脂。
放屁,哎呀,给我,别跟我抢.
吃完饭我们接着去找客栈,这次走了好长段,街道都快走到头了才找到家,这客栈可能地方比较偏,就没有前面几家那么热闹了,店里没几个客人,两个伙计也在边闲着。
我们刚走到门口,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迎了出来,这人穿着件灰色的长马褂,带着个皮帽子,像是店里的掌柜,见我们就拱手说道,二位客官,这是要住店了
总镖头说,正是,贵店还有空的客房么,我们还有好些人了,至少要四五间客房。
那掌柜的笑着说道,有,有,人再多都住得下,二位请进。
总镖头对我说,你在外面看着马,我进去看看。
我牵着马百无聊赖在外面干等,没过多久,总镖头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似乎心情不错,那掌柜的也笑咪咪的把他送到门口,客官,慢走啊。
总镖头上马对我说,赶紧回吧。
我句话也来不及说,只好骑马跟了上去。
等我们出了镇子,总镖头突然又喊道,停。
这次我是早有准备,立刻就稳稳的停了下来,总镖头满意的点点头,带着我慢慢的策马前行,我正想把我在刚才那家店里看到的情形说下,总镖头抢先说道,最后那家店不错,又干净价格也便宜,我把定金也付了,明晚我们住那里。
我只好把刚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你个老糊涂就知道贪便宜,这家店问题多着了,说不定是家黑店。
见我不作声,总镖头接着又问我,华紫仙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
她啊,我不禁哑然失笑,我都快忘记她其实是华山派的人了。她和陆雨桐亲如姐妹,和小白夫唱妇随,和镖手们称兄道弟,俨然就是镖局的份子,哪有半点卧底的样子,估计用不了多久,小白就要把她来我们镖局的意图打探清楚了。
我只好说,这位姑娘心地单纯,应该不会作什么不利于我们的事。
总镖头点点头,嗯,说是这么说,还是要看着她点,到了湖北还是让她走吧。
我心里说,你要赶她走,那她还不哭得惊天动地的,只怕到时候你女儿都舍不得。
总镖头说,下马。
两人下了马又往回走了段,总镖头指着路边的堆东西问道,这堆马粪是什么马拉的啊。
我瞟了眼,然后不动声色的说道,总镖头,这是堆牛粪。
总镖头笑着说道,看不出来,你小子有长进嘛,都骗不到你了。
突然他竖起耳朵像是在听什么动静,然后低声说道,快,到后面看看有没有人过来。
我也紧张起来,连忙往后看,没人。
总镖头又问,前面了
前面也没人。
只听总镖头哦了声,然后就开始解裤带。
我诧异的问道,总镖头,你要干嘛。
总镖头说,撒泡尿。
我心里说,你个老王八蛋撒尿就撒尿,搞这么紧张干嘛。
总镖头撒完尿边系裤带边问,咦,这次你下了马怎么又不牵马啊,不怕马跑了。
我漫不经心的答道,我也把缰绳拴好了。
总镖头笑着点点头,你看看,跟我出来趟,学到不少东西吧。
我又漫不经心的加了句,我拴马的时候,顺便把你拴马的缰绳刀给割断了。
总镖头说,啊
连忙回头看,只见总镖头的那匹枣红马放开蹄子跑得路上是尘土飞扬。
总镖头边用手提着裤子边追,口里大喊,别跑,快回来啊。
我骑着马像风样从他身边掠过,边回头对他大声喊道,总镖头,走快点啊,我们等你吃晚饭。
远远的听见总镖头的骂声,李不空,你个小兔崽子,我饶不了你
镖局的车队移动得很慢,赶了大半天路了,看来大家都累了,只有陆雨桐骑马出来接我,见我就问道,咦,怎么就你个人,总镖头了,你怎么还牵着他的马。
我没好气的答道,总镖头说他年纪大了,骑马不舒服,就下马散步去了。
陆雨桐见我不高兴,就笑着问道,怎么了,被总镖头骂了
我点点头,陆雨桐又小声问道,我爹是不是让你看马粪了。
我说,你怎么知道。
陆雨桐噗哧笑,他就那两招谁不知道啊,你还算不错啦,回来还能把他甩在后面,大师兄第次跟着他出去探路的时候可是半夜爬着回来的。
我看着陆雨桐笑靥如花,心情就好了很多,为了我未来的老婆,被那个老变态骂几句就骂几句吧。
等我回到车队里,大师兄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我,好像是说,怎么样,吃苦头了吧,镖师哪有这么好做的。
我心里说,你得意什么,我是吃苦头了,不过那个老家伙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时候天色也将晚,我就说,行了,行了,今天就别走了,找地方安营扎寨吧。
镖手们早就累了,听我这么说都高兴得阵欢呼。
大师兄过来说道,总镖头还没回来了,还是等总镖头回来再说吧。
我慢慢悠悠的说道,天黑之前他是回不来了,就这么定了,埋锅造饭,记得给总镖头留份就行了。
镖手们都在忙着搭帐篷做饭,我个人静静的坐在个小土包上看着夕阳慢慢的落下去。
陆雨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靠在我身边坐下,只听她轻声问道,怎么了,还在生气了。
我就气呼呼的说道,今天到镇子上找客栈,最后家客栈里明明伙计是闲着的,却是掌柜的出来迎接我们,店里坐着的客人和伙计样都是些年轻人,也不喝酒吃饭,就那么干坐着,看就是装的。别的客栈都已经住满了,就那家还空得很,还又干净又便宜,怎么可能了,总镖头也不听我说,就把定金都给交了,这不是让我们住黑店么。
陆雨桐笑着说道,或许我爹也有他的考虑了。
我不耐烦的说道,他还能有什么考虑,他的那套江湖经验早就不管用了,还当成宝贝样来教给我,我才懒得学了。
陆雨桐也不生气,牵着我的手慢慢说道,李不空,你是个很聪明的人,很多事情你看就明白,但是你要想我爹他行走江湖几十年了,这几十年里他送的货从来没有出过差错,自然有他独到之处,,他以前的江湖经验有些可能已经过时了,但总有用得上的,你多了解点,然后把这些有用的经验和你的聪明才智结合在起,不是更好么。
我看看陆雨桐,心想她确实说得有道理,如果总镖头的经验都没有用,那别说货能安全送到,只怕人都早就没命了。
陆雨桐笑着说道,看我干什么,我说的不对么。
我心服口服的点点头,对,你说的对,我听你的,好好学就是。
陆雨桐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两个人就坐在地上,默默的看着彩霞布满了天空。
入夜时分总镖头才疲惫不堪的赶了回来,见我正想指着我骂,陆雨桐上前说道,爹,有马你为什么不骑,非得下去走路,怎么搞到现在才回来。
总镖头恨恨的把手指头收了回去,装出副笑脸对陆雨桐说道,哦,最近老感觉腰有点不舒服,就想下马走走,你别说,这路上风景还真不错,哈哈。
陆雨桐回过头来看看我,噗哧笑,然后说道,回来就好,赶紧去吃饭吧。
总镖头说,好,好,实在是饿了。边回头对我小声说道,回头我再跟你算帐。
晚上钻进帐篷里睡觉的时候,小白问我,李大镖师,今天感觉怎么样啊。
我没好气的说,都快被折腾死了,还能怎么样。接着又问他,叫你去探华紫仙的底探得怎么样了。
小白遗憾的摇摇头,探不到,这小妮子的口风紧得很,现在还没把她的三围告诉我。
我拍了他下,这个还用探么,你不是眼就看出来了么。
小白骂道,放屁,穿那么多衣服我怎么看得出来。
庄亦简在旁边作了个鬼脸,轻声说了句,两个流氓。
我拍拍她的脸,去,去,边睡觉去,你两位大哥正商量正经事了。
我接着又问小白,真的什么都没探到。
小白说,真的没有,她倒是整天问我我爸妈是做什么的,家里情况怎么样,我以后打算干嘛,想不想读书考个功名什么的,问得比他妈东厂的锦衣卫还细。
我说,不错嘛,两个有志青年都开始畅谈人生理想了。
那是,你以为我和你样庸俗啊。
我顿了顿小声对他说道,喂,这次我在镇子上看见两个熟人了,就是华山派的那两个白痴,估计这次来是和你抢老婆的。
小白听气得大骂,就那两个白痴也敢跟老子抢老婆,真是不想混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怎么抢得走,好歹我们兄弟场,你老婆就是我老婆,我定会帮你的。
小白点点头,那是。想了想又气愤的看着我,说什么了,你怎么说话的。
第二天下午我们才赶到镇子上,到了客栈门口,总镖头招呼大家停下,众人都忙着下马卸货。
客栈里两个伙计也跑出来迎接我们,热心的过来帮忙。
掌柜的今天换了副行头,穿了件蓝色的长马褂,上身套了件羊皮背心,戴着个四方帽,人也似乎精神了许多,他见总镖头就笑着说道,哎呀,陆兄,快快请进,这些事让小的们干就行了。
总镖头说道,没事,忙习惯了,交给他们做还不放心了。边就指挥我们把货箱往房间里面抬。
掌柜的只好后退两步,冲两个伙计使使眼色。那两个伙计倒是心领神会,赶紧过来帮我们抬箱子,我连忙拦住他们两个,我们自己来,不劳烦二位了。
两个伙计只好悻悻的走开了。
掌柜的对我们说道,请各位上楼,空房都在二楼了。
镖手们边抬箱子上楼边说,怎么楼没房间啊,上楼多累啊。
掌柜的陪着笑脸说道,对不住各位了,楼都已经住满了。
众人把货箱都抬进个大房间里放好,我正想出去,总镖头把我叫住,李兄弟,今天晚上我们两个睡这个房间。
我说,啊心想我才不要跟你这个死老头睡个房间,跟你女儿睡个房间倒还差不多。
总镖头问道,怎么,李兄弟不大乐意
我只好说,乐意,怎么会不乐意了。心里却骂道,你个死老头,想公报私仇对吧,只怕没那么容易。
小白见我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就问,怎么,你不和我们起睡啦。
我说,总镖头要我和他睡个房间,你今天晚上带庄亦简睡吧。
小白说,哦,睡觉前记得把脚洗干净啊,别把你未来的岳父给熏死了。
我心里动,对,晚上就不洗脚了,熏得老家伙受不了了,自然就要赶我出来了。
于是兴冲冲的对小白说道,这主意不错。
小白对着我的背影喊道,你还真敢啊,当心总镖头剑把你的脚给砍了。
我拿着东西进了房间,总镖头已经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了,两只脚高高的架在床头,房间里弥漫着股异味,我皱着眉头问道,总镖头,这房间里味道怎么这么大啊,你多久没洗澡了。
总镖头想了想说道,不会吧,我怎么没闻到,去年开春的时候我还洗过次澡了。
我强忍住恶心说道,那你能不能把脚洗下再上床啊。
总镖头点点头,好啊,帮我打桶水过来。
我只好忍气吞声的打了大桶水回来,总镖头泡完脚,接着往床上躺,也没有要倒水的意思。他脚上的味道倒是小了很多,只是那桶清水变得跟从阴沟里打上来的水样,我捏着鼻子正想提出去倒了,总镖头突然说道,别倒,留着。
我心里说,干吗,你的洗澡水陈陈还能酿酒是吧,不过他说不倒就不倒吧,我把那桶水放在床头,熏死他。
这房间里就张床,而且已经被总镖头霸占了,我只好在货箱旁边打了个地铺,心想,今天晚上怕是难熬了。
突然听到大师兄在外面又是敲门又是喊的,总镖头,总镖头,吃饭啦。
我连忙爬起来,肚子是有点饿,该吃晚饭了。
总镖头把门打开对大师兄说道,不要在这家吃,带兄弟们去前面的饭店去吃,记住,别点贵的菜,吃饱就行了,能省点是点,吃完了再给我们带点馒头回来。
我颓然倒在地铺上,完了,就知道跟着这个老家伙肯定没好日子过。
总镖头躺在床上,优哉游哉的哼起戏来,见我闷声不说话,就问道,李兄弟,是不是想吃肉啊。
我连忙高兴的爬起来,心想,难道总镖头把镖手们支开了,是要带我去开小灶。
总镖头骂道,看看你那幅馋样,急吼吼的干什么,再等等,待会就有人给我们送好酒好肉来了。
我又颓然躺下,你蒙谁啊,不是你让大师兄给我们带馒头的么。
没过多久,外面又传来了敲门声,还有人喊,陆总镖头,陆总镖头。
总镖头起身把门打开,原来是店里的掌柜,总镖头问道,刘掌柜,有什么事吗。
只听刘掌柜说道,我看总镖头远道而来路辛苦,特地让人备了些酒菜送过来,希望总镖头以后常来关照本店的生意。
总镖头连忙说道,这如何使得,刘掌柜也太客气了。
刘掌柜连忙说,应该的,应该的。边吩咐伙计,快,快把酒菜端进来。
个伙计就端着酒菜放在桌上,放菜的时候又偷偷的四处瞄了几眼。
刘掌柜笑着说道,二位慢用,慢用,不打扰了。
总镖头把门关,我迫不及待的爬起来坐在桌子边看,好啊,鸡鸭鱼肉什么都有,而且还送了壶好酒,我的口水就不争气的流了出来,连忙对总镖头说道,总镖头,快用银针探探。
总镖头不慌不忙拿出银针把每个菜都插了遍,银针没有变色。
我大喜过望,抓起只鸡腿就啃了起来,又夹起块红烧肉,不容易啊,跟着总镖头做了好几天和尚了,终于见到肉了。我每个菜都夹了几筷子,吃得不亦乐乎,总镖头却坐在桌旁动不动。
我疑惑的问道,总镖头,你也吃啊。
总镖头不动声色的说道,李兄弟,你难道不知道蒙汗药巴豆粉这些东西是用银针探不出来的吗。
说得我口里含着的块肉都不敢往下咽,转念想,吃都吃了这么多,要中招也中招了,还管这么多干吗,要死也做个饱死鬼。
这么想明白,也就不怕了,接着闷头狂吃。
总镖头连忙说道,哎,等等,你吃了这么多,真的没事。
我摇摇头,没事啊。
头不晕
不晕。
肚子也不痛
不痛。
好,来,把那个鸡腿给我。
不给。
快拿过来,我打你啦
我和总镖头抢着夹菜,情急之下,大擒拿小擒拿都用上了,总镖头骂道,你小子手上功夫不错嘛,那块红烧肉是我的,哎呀,给我留块鱼。
两人正吃得起劲了,我突然用手捂住肚子叫道,痛,肚子好痛。
总镖头大吃惊,连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我痛得在地上滚来滚去,边说道,哎哟,有毒,有毒,肚子痛死了。
总镖头把手里鸡腿往地上扔,跑到墙角,用手指往喉咙里扣,想把刚才吃的东西都吐出来。
我躺在地上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总镖头回头看,立刻也明白了,笑着骂道,你个小王八蛋敢耍我,到时候有你好看。
我心里说,你活该,谁让你把我当探路石的。
这么折腾,两人又坐回桌边,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总镖头边吃边说,记住,酒可千万不能喝,菜里面的毒没那么好下,酒里的毒就千奇百怪防不胜防了。
我点点头,心想,真是可惜那壶好酒了。
等吃完了,总镖头抹抹嘴,意犹未尽的说道,把盘子端下去,还给他们,哎,先把酒倒了。
我想了想,就把酒倒在总镖头刚才洗脚的桶子里,然后端着空盘子送到柜台,刘掌柜见了我笑着问道,这位兄弟,饭菜还算可口啊
我点点头,也笑着说道,不错,菜好酒也好。
等我回到房间总镖头又已经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了,我也在地铺上躺下,心想着今天晚上肯定会有事发生,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个老家伙有时候料事如神有时候又稀里糊涂的,得了间歇性神经妄想症,只怕是靠不住,关键时候还得我自己想办法。
又过了会,大师兄在外面敲门给我们送馒头来了,我把门打开,大师兄和群镖手围在门口吵吵闹闹的,我大声问道,这么多人吵吵闹闹的干什么了。
个镖手就说,李兄弟也在啊,好,让李兄弟评评理,你说我们辛辛苦苦在外面好多天了,没吃顿像样的饭菜,好不容易到了镇子上,大师兄把我们带到个小饭馆,尽点些豆腐青菜什么的,弟兄们要求也不高,总得有些肉吧,你们说是不是。
镖手们都说,就是,吃点肉这个要求不高吧。
大师兄也不作声,看看我,意思是说,就这么回事,你来摆平吧。
我也不和镖手们吵,就问大师兄,给我和总镖头买的馒头带回来了么。
大师兄说,带回来了。拿出几个用布包着的馒头给我,我拿了两个扔给躺在床上的总镖头,然后自己也拿起个慢慢的啃了起来。
总镖头边啃馒头边对大师兄喊道,添鸣,下次别买这么好的白面馒头了,贵,买些黑面的就可以了。
我边吃馒头边看着镖手们,也不说话。
镖手们都低着头不作声,个个满怀愧疚的都散了。
我把门关,手里的馒头往桌上扔,小声说道,真他妈难吃。
总镖头倒是啃得很香,边啃边对我说道,我就是欣赏你这点,够聪明,哎,你说我当初怎么在路边只捡到添鸣就没捡到你了。
我心里说,呸,我可是有父母的,又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你说捡就捡啊。
总镖头又对我说,我看你还是把那两个馒头都吃了吧,待会还要干体力活了。
正文 第十四章
等快要睡觉的时候,总镖头突然从床上爬起来说道,快,把门关好。
我说,关好了啊。
总镖头说,好,开始干活。
我说,啊,干什么活。
总镖头指指放在地上货箱说道,把这些箱子都搬到床那边去。
我心里说,你吃饱撑着了是吧,出去散步也行啊,折腾这个事干吗,再说,这些箱子都摆床上去了,我们睡哪。
总镖头本正经的说道,别磨蹭了,赶紧动手,轻点,别弄出声音来。
我看总镖头那个样子也不像是开玩笑,只好他蹑手蹑脚的跟着抬箱子,我们共还有八个货箱,原来都放在房间左侧的空地上,现在都得移到右边的床上,幸好这些箱子都不是很沉,我和总镖头都是习武之人,没过多久也就搬完了,还剩下两个大箱子是放我们镖局的杂物用的,总镖头不让动,还是放在原处,只是让我把里面的东西都理出来。
我理了会,竟然理出几件黑白长袍,原来这是我们在天柱山抢的天门派弟子那几件袍子,陆雨桐没舍得扔,都放在里面了。
总镖头看,这几件袍子不错,晚上冷,还可以当睡衣穿,来,披上,披上。
我说,穿这个干吗,不是有被子吗
总镖头说,把两床被子都垫到箱子里面去。
我心里骂道,你个老王八蛋,晚上最好冻死你。
我极其不情愿的把被子垫在了箱底。
总镖头又说,你的柳叶刀了,拿来给我。
我掏出柳叶刀给他,总镖头拿着刀在两个大木箱子边上捅了几个洞,我心想,他这是干吗了,好好的箱子就这么给捅破了。
总镖头把刀还给我,然后把地铺移到床边,床上堆放着箱子是没法睡了,总镖头披了件黑袍子往地铺上躺,算是睡了。
我连忙说道,那我睡哪里啊。
总镖头说,你可以睡地上,也可以和我过来挤挤。
我四处看,心里虽然是百个不情愿,也只好和总镖头背靠背的挤在起。
躺了会又觉得冷,就随手抓了件白袍子套上,总镖头套的是件黑袍子,我心里说,嘿,巧了,又是对黑白无常。
因为觉得冷,我直都没睡着,又加上总镖头身上股异味,熏得我难受死了,总镖头动不动的,像是睡得很熟,我心里叹了口气,唉,为了将来能和他女儿睡在同张床上,今天我就忍了吧。于是尽想着陆雨桐闺床上的软玉温香,仿佛觉得身边躺着的就是陆雨桐,迷迷糊糊的也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时分,突然听到有人叫我,我连忙睁开眼睛,原来是陆雨桐跑进来了,只听她问道,你们两个怎么都挤在地铺上。
我说,还不是你爹要这么干的。
陆雨桐说,你等等,我去给你们拿两床被子过来。
我把拉住她,雨桐,别走。边把嘴凑过去想要亲她下。
陆雨桐甩手给了我巴掌,流氓
我啊的下被打醒了,睁眼看,总镖头对着我低声骂道,你小子,想干什么了。
我心里想,奇怪,我不是和他背靠着背睡的么,什么时候变成面对面了,还凑得这么近。
我正想说话,总镖头嘘了声,像是在听什么动静。
过了会,总镖头低声说道,起来。
我只好跟着爬了起来,总镖头正色道,从现在开始我做什么,你就跟着做什么,别说废话知道吗。
我本来还有很多话要问,但是看总镖头脸的严肃,我也只好闭嘴,然后点点头。
总镖头蹑手蹑脚的走到个大箱子前面,把箱子盖打开钻了进去,然后对我示意也赶紧。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这个老家伙不会是疯了吧,眼看着他在拼命催我,我也好走到箱子边想钻进去。
总镖头低声骂道,你白痴啊,你钻另个箱子去,和我挤个干吗。
我心里说,不是你说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吗,我哪知道要人钻个。
我只好钻进了另外个箱子,总镖头把箱子盖盖上,我也跟着把盖子盖上。
现在我终于知道总镖头为什么要在箱子四周戳洞了,否则我们在里面就要闷死了,另外还可以看看外面的动静。
至于箱子底下为什么要垫床被子就搞不清楚了,难道就是为了坐的舒服点。
这两个木箱子都是用来放杂物的,所以还比较大,我窝在箱子里也不至于太难受,只是坐久了终归不舒服,也不知道总镖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总镖头又不说话,房间里静悄悄的。
没过多久,就听见楼下似乎传来些动静,我心想,难道有人想从楼下钻上来,到时候我们躲在箱子里突然杀出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正这么想着了,突然听到阵奇怪的声音,好像谁在用什么东西锯木板,又不像是用锯子在慢慢的锯,而是用什么很锋利的东西把木板划破了。
我心想,干什么了,这客栈半夜三更的还在搞装修啊。
还没等我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在往下沉,好像是箱子在往下掉
我拼命忍住才没有喊出声来,轰的声箱子连着楼板似乎掉在了地上,现在我终于明白箱子底下为什么要垫棉被了,否则屁股就要摔烂了,幸好只是从二楼掉到楼,还不是很高。
就在我惊魂未定的时候,听见外面有人喊了声“驾”,然后又听见马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箱子立马就动了起来,这时楼上已经是人声鼎沸了,估计镖手们都听到动静出来看是怎么回事。
我坐在箱子里,感觉箱子在飞快的移动,因为路颠簸的很厉害。
我透过小缝往外面看,但是什么都看不见,只是听到外面有人还在不停的甩着马鞭,还有马在奔跑的声音,我们像是在辆马车上。
我就拼命的想这从头到尾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是像刚才样,只是在做梦,然后又会被总镖头巴掌打醒。
我把手指头放进嘴里咬了下,,痛,看来不是做梦。
我正在想这是要把我们拖到哪里去了,有人在外面轻轻的把箱子盖揭开了,只听总镖头轻声说道,快出来。
我连忙蹑手蹑脚的走出箱子,左右看,我们正在个马车车厢里,这车厢的顶篷被掀掉了,抬头就看见星星。
总镖头指指前面,用手做了个咔嚓的手势,我点点头表示明白。
两人站起身子探头往前看,前面坐着两个人,个人正挥着马鞭赶车,人拿剑在旁边坐着。
我和总镖头互相看看,两人同时跳出车厢,前面的两个人听到了动静,都回头看,这看不要紧,差点没把魂吓飞掉。
他们只是以为车厢里面都是货箱,哪里想到会突然会冒出两个人,而且是对黑白双煞,不被吓死才怪。
我把柳叶刀掏了出来,然后发出阵令人恐怖的怪笑,嘿嘿霍霍哈哈的,听得我自己都头皮发麻。
总镖头心领神会,也跟着哈哈的笑了起来,只是他学得不像,笑起来比哭还难听。
那赶车的吓得连忙“吁”了几声,让马车停了下来。
我大模大样的对总镖头说道,黑鬼头,想不到我们塞北黑白双魔刚到江南就摊上了个大买卖。
总镖头看了我眼,时没反应过来,我心里暗暗骂道,你个笨蛋倒是说话啊。
总镖头想了会才接口说道,白鬼头,搞了这批货我们还是回塞北吧,江南这边的人肉不大好吃,吃得我这几天肚子不舒服。
我心里说,这还像点样。于是就骂道,跟你讲了多少次,要吃就吃女人肉,你个饿死鬼,三十几岁的男人肉你也吃,亏你吃得下。
那两个赶车的正是三十来岁的样子,两人惊恐万分的互相看了眼。
总镖头没好气的说道,饿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子天不吃人肉就饿得慌。
接着又摸了摸肚子,自言自语的说道,好像又有点饿了嘛。
听这话,前面两人脸都吓白了。
我连忙说,等等,先看看他们说不说实话,要是不说实话你再吃不迟啊。
总镖头不情愿的说道,好吧,不过这次我要吃活的,杀了再吃那个肉不新鲜。
前面两个人的手就开始抖了起来,拿剑的那个把手中的剑抖得嗒嗒的响。
我把刀往他脖子上架,说吧,你们是什么人,要把货送去哪里。
那人连忙说道,好汉饶命,我们都是跑腿的,只是帮刘掌柜送货,送到前面的无柳村就不管了。
无柳村还有多远啊。
再往前走七八里地,村口有棵大槐树,树底下有人在等我们,其他的我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看了看总镖头,总镖头凑到拿剑的身后闻了下,拿剑的颤抖着说道,这位大哥,实在是对不住,小弟我已经三年多没有洗澡了。
总镖头脸色变,拿剑的吓了跳,又颤抖着说道,要不,我先回去洗洗。
总镖头也没理他,转头看看旁边那个拿马鞭赶车的。
那赶车的也不是省油的灯,连忙说道,大哥,爷爷,我们那地方的人脏,又缺水,弄得我打娘胎出来就没洗过澡。
总镖头气愤的骂道,滚,都他娘的给我滚,别让我再看到你们,否则剥了你们的皮再吃。
这两个人如蒙大赦,下了车窜得比兔子还快。
等两人跑得不见了踪影,我和总镖头互相看看然后哈哈大笑。
我笑着说道,总镖头,你很有做恶人的天赋啊。
总镖头也笑着点点头,作恶人的感觉真不错,走,赶车去无柳村。
我甩马鞭,驾。马车又开始向前飞驶。
我们走的这条大路是在树林里面,两边黑戚戚的,阵风吹过就发出呜呜的声音,听得毛骨悚然。幸好还有点月光,路也又宽又直,赶车也还不是很费劲。
就这么走了三四里地,前面突然出现盏灯笼,我连忙拉住缰绳,让马车慢了下来,那灯笼在风中忽明忽暗,也看不清打灯笼的人。
我只好让马车停了下来,然后下车走了过去,这才看清楚提着灯笼的是个瘦瘦小小的老头,他盘腿坐在地上,面前摆着个小盆,腿旁边还放着块木板,像是个乞丐。
我心里说,咦,这乞丐还有上夜班的么。忍不住就借着灯光打量了这个怪老头番。
这老头大概五十多岁,衣着破烂,脸上的皱纹里似乎刻满了岁月的沧桑,总之是脸的苦相,好像身上背负着几辈子的冤屈似的,下巴上又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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