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以迅雷不及的速度掳住了文弱的程湘绿。
倩珠声尖叫:“啊”
“慕靖楠退後如果你不想这无辜的女人枉死刀下的话。”秣喀威胁道。
“秣喀,放开她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慕靖楠额上的青筋暴突。
他把刀架在程湘绿的颈上,刀沿轻碰到肌肤,渗出些微的血水。“退後让我出去,否则我就让这女人陪我到阎王爷那儿报到”
慕靖楠犹豫时,刀劲又用力几分。程湘绿并不怕死,於是紧咬著牙关,不露半点惊骇之色。倒是旁的倩珠,早已吓得昏了过去。
“让他走,湘绿姑娘的性命重要,”承庆亲王开口道。
慕靖楠双拳紧握,他真恨不得能上前与他搏斗“秣喀,我会要你为今天付出代价的”
秣喀挟著程湘绿退出船舱,来到船边时,他不禁狂笑道:“慕靖楠,原来你也有弱点,我会记住它,再来向你复仇”手劲推,程湘绿往刚跌扑,而他也趁此机会纵身湖面,消失得无影无踪。
“绿儿”慕靖楠奔向前,扶住了正好晕倒的程湘绿。
“本王要带湘绿离开,她待在这里实在太危险了。”承庆亲王坐在大厅之上,语气坚决地对慕靖楠说道。
想不到他的语气更坚决:“王爷,湘绿哪里也不去,她必须留在益州城。”
“老实说,慕大人,本王喜欢上令妹,我想带她回京册立为王妃。”承庆亲王以为他是护妹心切,因此使出撒手锏地说。
慕靖楠本以为承庆亲王只是对她迷恋,没想到他竟想立她为妃。“多谢王爷的厚爱,但湘绿早已许配了人家,所以她无法嫁给王爷。”
“许配了人家”承庆亲王的脸色发青。“许配给谁本王要你去退婚,我定要娶湘绿为妻”
“我不能退婚。”慕靖楠拒绝。
“湘绿的父母双亡,只剩你这个兄长,你有权帮她决定切”他暴跳起来。
“王爷,湘绿不适合宫廷里的生活,你还是放过她吧。”慕靖楠还是很理性。
承庆亲王就快要失去耐性了。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要个女人想到快要疯狂“慕靖楠,你到底要本王怎么做,你才肯让湘绿跟我走”
“王爷,湘绿绝不会跟你走的。”
他开始出现狐疑的眼光。“你为什么这么坚决那个跟湘绿有婚约的男人究竟是谁该不会是你吧,慕靖楠”
慕靖楠站起身,冶峻的脸庞有著沉肃的表情。“下官正是湘绿的未婚夫。”
他的承认没让承庆亲王再暴躁,反而令他沉静地说:“那好,本王命令你与湘绿立即解除婚约,并将她许配给我。至於对你的补偿,我会请求皇兄将莲香公主下嫁给你,到时候你必可晋升高官,在皇室里成为重量级的人物。”
“王爷的好意,恕下官难以接受。”他毫不考虑地回绝。
“你”承庆亲王的脾气上来了。“为了个女人跟我作对吗”
“王爷,那个女人是下官的妻子。个男人若是连他的妻子都不能好好保护,那他也不能当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他平常的斯文都不见了,把抓住慕靖楠的衣襟。“你知道跟我作对的下场吗”
“下官并无与王爷作对,我只是竭力保护我的妻子罢了。”
承庆亲王甩开衣袖。“你们还没拜堂,她还不算是你的妻子。我要以王爷的权利带她走,你别想拦我,除非你敢以下犯上”
相较於他的气急败坏,慕靖楠显得冷静许多。“王爷,这不像你的作风。我记得你曾夸口说过,绝不以强迫的手段得到女人。”
“彼此彼此你不也从不为女人困惑吗或许我们可以订个游戏规则,谁能在最短时间内让湘绿答应嫁给他,谁就能拥有她。这是最公平的方式,到时候谁输了,都必须无怨无尤。”承庆亲王这时的语气和缓,并作出提议。
“好,我答应。”
在慕靖楠允诺之後,从承庆王爷的脸上绽放出丝好诈的笑容。这分笑容没有让人看见,只有他自己清楚是为何而笑
程湘绿颈上的伤痕并不严重,初愈後仅留下淡粉色的小疤痕,只有自己接近镜子细看时才看得出来。她养伤的这段期间,原本平静的夏荷别苑,因为承庆亲王的频繁拜访,而显得热闹许多。
同样住在夏荷别苑里,慕靖楠上赏莲阁的次数却是少之又少。每每阁楼楼梯有声响传出,她开始渴望来的人是他;这种既期待又盼望的心情,自从受伤回来以後愈来愈澎涨,涨到她无法故意忽视这逐渐蔓延全身的感受。
在被蒙面客挟持的瞬间,她看见抹惊惶与恐惧从慕靖楠眸中射出。会让名叱咤沙尝勇猛无敌的男人发出这种讯息,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呢他害怕失去她,那刻,她深深体会出他的真情真意。
她知道他想要她,但她从没有感受过他如此强烈表达的爱意。在那瞬间,他的眼眸告诉了自己,他有多么地爱她,他可以为她抛弃切,甚至是生命。同时,在那刻,她也明白自己的心意;她逃不开他的温柔深情,她无法坐视这样名至真至性的男人对自己的无限深情与爱恋。
她知道她输了,她输给他的果敢坚毅千万柔情。即使是对林俊浩的记忆,也无法阻止她的背叛。她爱上他了,爱上那个梦中的男人爱上存在她真实生命里的男人,即使会万劫不复,她也无怨无尤。
“湘绿姑娘,承庆王爷又来看你了。”倩珠进到内室来通报。
坐在梳妆台前背对著倩珠,她已听出方才脚步声不是慕靖楠的,因此以平静的口吻说:“请王爷坐下,我马上出去。”
“是。”倩珠退出。
深吸了口气,抹去眼角残留的余光,程湘绿不希望让别人看出她刚刚哭过。
出内室,倩珠已不在厢内,只剩承庆亲王独自在外守候。
“湘绿参见王爷。”她对他行礼。
承庆亲王以满是关怀与锺爱的眼神迎接她,并出手扶起她半弯的身子。“告诉你别这么多礼的。瞧,我今天又帮你带来人参汤,要让你好好补补身子。”
“多谢王爷,湘绿的伤已经全好了,不敢再劳驾王爷。”她知道有些事要说清楚,否则可能会带来更多的麻烦。
他笑脸盈盈的。“就算你伤好了,我也要继续照顾你。”
程湘绿有些回避他的眼神。“王爷到此也有段时候,想必因为湘绿耽搁了你不少的行程,不知王爷几时起程前往江南”
他突然正襟危坐起来,脸部表情严肃地道:“湘绿,还记得在船舫里,本王跟你提的事吗本王直在等待你的答覆。”
“湘绿以为王爷是玩笑话,所以没放在心上,请王爷见谅。”程湘绿希望以迂回的方式让他知难而退。
“不湘绿,本王对你是认真的。”他攫住她的手,深情款款地望著她。“本王想带你回京,让你成为我的王妃。”
她慌乱地抽回手,脸儿低垂,无法注视他。“对不起,王爷,湘绿不敢高攀”
“你别怕慕靖楠已经答应让我带你走,你跟他的婚约已经无效了。”承庆亲王厢情愿,他以为凭自己贵为王爷之尊的身分,以及这几日的殷憨照顾,已足够打动程湘绿的心。
这是怎么回事在此之前,他还信誓旦旦绝不放开她,如今竟会将她交给另个男人程湘绿疑惑,同时也心痛。即使她还发觉自己已爱上慕靖楠,她也不许别人把她当做东西地让来送去。
她的心揪得好紧,脸色十分阴沉。“王爷,既然你知道湘绿与慕靖楠已有婚约,又何苦相逼呢今日就算他放弃这段婚约,湘绿也绝不改嫁二夫。”
“为什么难道本王比不上慕靖楠”他又失去了风度。
“王爷处处比他好,但湘绿既已许配了他,对他的情便至死不渝。请王爷忘了湘绿,湘缘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程湘绿并不知晓慕靖楠编造这段婚约的事,她只能将计就计地婉拒王爷的示爱。
“本王怎可能忘得了你呢自第眼见到你之後,本王就被你诗意淡雅的气质和清纯秀灵的容貌所吸引,从没有名女子可以让我如此震撼心灵。湘绿,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我定要让你成为我的王妃”他激动地说。
她打了个寒颤,艰涩地回答:“对不起,我不能成为你的妃子。”
“为什么”他上前抓住她的臂膀。
程湘绿将脸侧向旁。“我爱的人是慕靖楠,而不是王爷你。”
他猛然甩开她的身子,掷起凳子抓狂似的乱砸。“慕靖楠有什么好为什么你爱他却不爱我”
自己直被他斯文的外型所骗,她不知道亲王的脾气竟如此暴躁程湘绿瑟缩地退居墙边,避开他疯狂的毁坏。“王爷,你”她有点吓坏了
发泄完毕,他红著眼眶步向程湘绿,把攫住她的手腕,吼著说:“我不会把你交给慕靖楠的只要我得到你的身子,你这辈子就是我的女人”
程湘绿震惊得脸色惨白,她无法置信先前那个温文儒雅的王爷,竟会说出这种话
“王爷,放开我,我不相信你是这种人”她极力地挣扎。
他的脸比那晚慕靖楠想侵犯她时还恐怖;他就像换了张脸孔变了个人似的,满脸的狰狞与邪恶。“是你让我失去耐性的,湘绿。但我保证,等我跟你恩爱之後,你就再也不会想念其他的男人,尤其是慕靖楠”
他提起她的手臂,让她失去力量,然後强行在她的脸上及颈上索吻。
“不要”他所有的亲吻,都让程湘绿觉得恶心反胃。
“慕靖楠碰过你吗这里还是这里放心,他曾吻过你的地方,我都会让你忘了它曾经的存在。”他挑逗她的耳垂,含住了它,并在她耳边低吟。
“不要求求你,住手”她无力反抗,只能低声呜咽,任由泪水沾湿,脸颊。
手指穿进她的发间,抓住她的後脑逼向自己。“你再叫也没有用,楼下有我四大护卫守著,没人敢上来救你。而你的慕靖楠大早就出了门,等他回来,你已是我的人了。”
承庆亲王早就算计好,如果程湘绿不答应跟他走,他便要采取强硬的手段得到她。届时就算她不情愿,但以残花败柳之身,她只能别无选择地跟著他,这就是他之所以和慕靖楠订下游戏规则的原因。
从来没有如此地害怕过,程湘绿双唇颤抖地望著他。“你是个王爷,你怎能够做出这种禽兽都不如的事情”
“我对女人向都是怜香惜玉,只是你自己不知好歹,不肯答应我的要求。要是你现在肯取悦我,或许待会我会对你温柔点。”
程湘绿对他吐口水:“你休想”
她激怒了他,令他狠狠掴出重重的巴掌。“臭女人你竟敢对本王无礼”
“你是衣冠禽兽,你不配当个王爷”倔傲的个性令她忍住泪水,嗤之以鼻地骂道。
他火,撕碎她身上的外衣。“没错我现在就要当个衣冠禽兽,看我如何教训你这个不识相的女人”
“靖楠救我靖楠快来救我”她就要被侵犯了,恐惧爬满程湘绿的心里;她拼命地挣扎求助,只希望慕靖楠能奇迹似的出现。
突然,楼下传来阵马蚤动,接著有刀剑相击的声音。当承庆亲王停止粗野的撕衣动作瞥向帘外时,慕靖楠已手持长剑伫立在水晶帘下。
“放开她否则这把剑会刺穿你的心脏。”慕靖楠锐厉的眸光几可杀人。
程湘绿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慕靖楠真的站在她面前拉著衣不蔽体的衣裳,她惊颤得说不出话来,羞辱的泪水不断地涌出。
承庆亲王站起身,抹冶笑道:“慕靖楠,你胆敢谋杀皇亲国戚吗”
“如果有必要的话,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他毫无转园余地的坚决眼神。
两双男人的眼眸对峙在空气中,激怒的烈火仿佛将烧掉屋内所有的切。
“哈哈”承庆亲王狂笑两声。“慕靖楠,你有种,竟敢跟本王作对”
只因对方是王爷之尊,慕靖楠只能按捺著怒火,紧握拳头以化解他想揍人的冲动。当他擦身而过准备走下阁楼时,慕靖楠唤住他:“王爷,这场赌注你输了,我永远也不会将湘绿交给你,而湘绿也会在皇上赐婚之下与我成亲。”
“赐婚”承庆亲王鄙夷地嘲笑道:“本王不会觉让你如愿以偿的”
“关於这点,王爷恐怕已无法阻止,因为圣上赐婚的诏书早在几天前已到下官的手上。若不是为了让王爷输得心服口服,我和湘绿的亲事早该举行了。”
当他得知承庆亲王即将抵达益州,他便先以飞鸽传书的方式快函至京城,请求皇上颁布赐婚诏令。因为他太了解承庆亲王的个性,只要他想得到的女人,绝对会不择手段地弄到手。对於程湘绿,他不能冒那个险等待这情况发生,所以他只能先发制人。
“本王并未遇到任何京城来的特使,皇上的诏书又如何在你手中”承庆王爷以为慕靖楠在谁骗他。
“若不是出城迎接皇上派来的特使,那日湘绿也不会落入蛮獠之手。”
程湘绿被蛮獠挟持的那天,他就是为了出城迎接特使,才让王爷有机可乘。幸好那日据报後及时赶至黛湖,否则亲王必落入敌人之手,而程湘绿也难逃被俘虏的危险。
“原来你早有计划了。慕靖楠,本王实在太小看你了”他有些懊恼。
看来,皇上的诏书,对承庆亲王已达到吓阻的效果。
“如果王爷保证不再对湘绿无礼,下官可以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但王爷若是再执迷不悟,请恕下官得罪了。”他的忍耐已到极限,因此对承庆亲王下达最後通牒。
“你放心,本王再也不想留在这个鬼地方不过,这笔帐,将来我还是会跟你算的”轻哼了两声,他拂袖而去。
危险人物走了,阁楼里恢复原有的平静。慕靖楠没有上前拥抱程湘绿给她安慰,只是以沉静的眸光站在原地注视著她。“为了你的安危,三天後府邸将举行婚礼,你将与我完婚,成为我的妻子。”
为什么他的语气这么冷淡为什么他眼中的温柔全没有了。”她明白自己的心意承认她已爱上他时,他怎么可以用这样的眼神对待她
是她自作自受吗因为她让承庆亲王有机可乘,她让他侮辱了她的身体,因此慕靖楠看清她鄙视她,所以她在他眼眸里再也看不到款款深情与浓情蜜意他不再爱她了,她在他心中已是个污秽的女人,程湘绿疯狂地想著。
再也没有比发现这个事实让她更心痛,她极力忍住泪水,不让自己在他眼前崩溃。她还有丝尊严,坚忍的内心告诉自己,她熬得过这切的
第七章
送走了承庆亲王这个瘟神,节度府邸上下欢欢喜喜地办著喜事。这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由於是边防重镇的关系,总缺乏些温馨轻松的感觉;而这次将军大人成亲的大喜事,可让府里上下士兵及仆婢都兴奋不已。
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就连益州城里的百姓都感染这喜悦的气氛,也在门口悬起大红灯笼,表示庆贺与祝福新人的心意。
整天下来的礼仪,虽不太繁杂与琐碎,但程湘绿仍感疲 惫。而这切对她而言,就彷佛像个梦幻,她完全没有真实的感觉,只觉自己是尊任人摆布的娃娃,由著别人操纵她的举动。
倩珠为新房点上烛光後,便先行退下了,偌大的卧房烛影幢幢,凤冠霞帔上红巾半掩程湘绿暗沉的脸,此刻陌生房间让她备感清冶微凉。方才,她有股冲动想唤住倩珠,想让她留下来陪自己度过这凄冶的夜,因为她知道,慕靖楠不会进来,她知道他娶她不是因为爱她,而是为了皇帝的圣旨;他必须为自己铸下的错误负责,所以他娶了自己。
烛泪将尽,程湘绿不知自己这样痴坐了多久,在抹去颊上的两行清泪後,她自行揭开了红丝头巾,两眼空洞地凝视著属於慕靖楠的房间。今晚他将会在哪里过夜洞房花烛夜,却只有新娘独守新房,程湘绿没想到自己的婚礼竟会如此凄凉如果还在二十世纪,她是否会这么早就为林俊浩披上嫁纱
想起林俊浩,她的心微微地刺痛著今生无缘,只盼来生能再相聚。
夜愈来愈深,三更声刚响起,但此刻仍不见慕靖楠的踪影。原本热闹的宴会喧哗,早在二更天时便曲终人散,至此,程湘绿最後的丝希望终告破灭。
慕靖楠不会进来洞房与她同眠,他已经不再想要得到她了。
程湘绿想哭却哭不出来原来暗恋个人是如此痛苦上天为何要惩罚她,让她在经历无数波折後才爱上他倘若自己对他没有半丝情意,现在她的内心,也不会如此承受感情的煎熬。
换下嫁裳,程湘绿昏昏沉沉地入睡了。
更夫又来敲锣报更,程湘绿的房门也在这时被人轻推半开趴个高大黑影闪进屋内,黑暗的房里伸手不见五指,他随後又轻轻将门关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慕靖楠身上有些酒味,但他却知道自己的脑筋十分清醒,否则他不会在筵席过後,个人躲进书房里沉思,直至三更半夜才回来他的新房。驻足床前片刻,他的视线逐渐适应房间的黑暗;透过微微的月光,他审视床上沉睡的人儿,手指情不自禁地拂过她的脸庞,眸中流露出丝怜惜光芒。
他爱程湘绿,但他却不能碰她;她的身体她的心,都属於另个男人所有。他无法让自己像只禽兽般占有她,那样只会加深妍对他的恨意。他宁愿自己的身心遭受煎熬,也不愿再见到她丝受伤的眸光。
那天,当承庆亲王离去之後,他有多大的冲动想搂她入怀,给她无比的安慰与柔情,抚慰她所受到的惊吓与伤害。然而他忍住了,他怕自己旦将她拥入怀中,他所有的理性与坚持都会不见;他会像上次那样地侵犯她,心意想让她成为他真正的女人。
发出声叹息,慕靖楠解开衣襟褪去长袍,光著上身仅剩贴身的长裤,躺进了床铺,将蜷曲而睡的程湘绿拥入怀中,让她的背贴著他的胸膛继续入睡。只要这样拥著她就够了,即使她的身心都属於那个名叫林俊浩的男子所有;但此刻,他却真实地拥有著她。
将脸埋进她的秀发当中,他在她耳畔轻声耳语:“绿儿,祝你有个好梦。”
他太累了,抱著程湘绿的身躯很快地便进入了梦乡。
背上传来他紧贴的体温,程湘绿的泪却默默地滑落她醒了,早在慕靖楠推门而进时,她便醒过来了。刚开始,她以为是歹徒闯进房里,因此吓得不敢睁开眼睛而佯装入睡,直到闻到他特有的男性气息,她才放下颗紧张的心;但继而起浮的,却是更大的波涛巨浪。
他为何还会走进这里为何只拥著她入睡,而不要求履行丈夫的权利
他抚上她脸颊的手指是那么地温柔,即使没有亲眼见到他眼中的眸光,但她相信它们绝对是充满温情与关爱的。当他轻搂住自己的身子时,她多想转身投入他的胸膛,告诉他,她有多想他,她有多念他,她也多爱他啊
可是她却做不到。如果他拒绝了自己,那么,她连最後的丝尊严和活不去的力量都没有了。
确定听到他微弱的鼾声後,程湘绿才大胆地拉起他的手腕来到眼前,她想寻找林俊浩那两道明显的刀疤胎记是否也在他的手心手背上。然而透过淡淡的月光,她明白自己的期望是落空的了。他的手掌没有任何胎记与疤痕,只是粗糙得像极男人该有的手掌,修长而厚实,掌心布满因工作和练武所留下的厚茧。
她的谜题揭晓了,慕靖楠应该不是林俊浩的前世,他们只是两个容貌相同的男人。他们有不同的性格与背景,个生在现代个活在古代,唯使他们联系的是她同时爱上了这两个不同时代的男人。
层薄雾蒙上程湘绿的双眼,她在梦幻与真实中,悄然地入睡了
日子轻易从指间流逝,眼见秋末将至,夏荷别苑里的荷花逐渐凋零,只剩下荷心里的莲蓬,孤独地随风摇摆,为孕育更多的下代而与秋风奋斗著。
每当程湘缘由睡梦中醒来,慕靖楠已不在她的枕边了。夜夜,他总是迟至深夜才进房,然後又在清晨前离去,仿佛不愿让程湘绿知道天天拥她入睡的人是他。而程湘绿也不愿破坏这种若有似无的感觉;即使在半夜醒来,她也只是沉静地躺在他的怀中,汲取他怀里的温暖。她早已将这样的关系当成习惯,只要能靠在他的胸膛入眠,她已心满意足别无所求了。
拨弄著筝弦,悦耳的琴韵响遍整个楼阁及别苑。这些日子以来,她的生活已由虚幻转为踏实了。
“夫人,大人回来了,他在荷花池畔赏著荷花呢”倩珠在窗台边眺望,瞧见了慕靖楠的身影。“不如我将窗台打开,大人定很高兴听到夫人的琴声。”
她将程湘绿面前的窗棂全部推开,使楼阁上可以清二楚地看见池塘所有景物。
好熟悉的幕哦程湘绿抬眼,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
那水塘里的荷花那池畔边的垂柳那慕靖楠的背影那带点秋凉哀愁的气息,与她梦里的画面几乎模样。尤其在他转身往楼阁方向回眸时,那深邃似海的眼眸所流露的柔光,根本就是她梦境里的神韵。
莫非在梦里,她直看不清的阁楼女子便是自己是她的琴声吸引了他的目光,更教他净漠中带点忧郁的脸庞,有了丝的温柔。
那像预言似的梦境首先出现,接著她来到中国来到属於他的地方,然後掉落时光隧道与他相遇。难道她现在的遭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她的存在,是为了跨越千多年的时光距离,和他在此邂逅相恋
不她无法再隐藏自己的情感。既然上天安排他们相遇相恋,她又怎能坚持自己的矜持,让两颗爱慕的心如此地遥远呢
琴声在程湘绿泪珠滑落的同时静止了。她缓缓地回眸,四目在空间相交;他的眼神是那般的专注和深情,仿佛互古以来,他就已经站在那儿凝视自己了。她的心融化了,重新包裹的是他万缕柔情;她告诉自己,她再也不放开他了。
她是如此地美丽,就好像尘不染的出水芙蓉,站在眼前绽放著温柔光芒。慕靖楠痴心地望著她,浓情与蜜意不断地涌出,淹没了他的身体他的理智,教他的双脚不听使唤,踏进他自限的禁地。
“为什么又哭了”手指拂过她的脸颊,为她拭去泪珠,他声音温柔得足以融化切的冰雪。
这句温柔的慰问,令程湘绿的身子更加颤抖,她哽咽地无法开口。
“或许我该放你自由,而不是自私地将你关在笼子里,让你日渐憔悴。”他心痛地收回手指,表情变得凝肃沉静。
“你要让我离开”程湘绿声音亦微颤著。
“如果放你离开,可以让你找回生命的话,我愿意这么做。”他的目光淡然。
如果这句话早在她刚来时便听见,她会毫无犹豫地选择离开;然而在她的心都已被他的身影占据之後,她怎能为他的大方而感到高兴呢
毫不迟疑地投入他的怀中,程湘绿抓著他的衣襟痛哭失声地说:“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在我已经无法逃避地爱上你之後,你怎忍心教我离开呢”
她的表白没有令慕靖楠惊愕,他的脸上只有让人望之动容的深情与爱恋。“我的绿儿,你终於为我打开心扉,让我进驻你的心房了”
“是的,我无法再逃避。即使你这些日子对我冷淡对我疏离,但我还是无法不去爱你。你的双眸你的脸庞你的身影,就像张网似的牢牢抓著我,我怎能躲得开呢”从心灵深处不断地溢出情感,此刻程湘绿只想抓住他的灵魂,与她融为体。
慕靖楠紧搂著她的肩膀,他的声音也沙哑了:“傻绿儿不是我要对你冶淡与疏离,我只是怕自己无法克制对你的爱,而再次地伤害了你。我不愿在你还没爱上我之前,对你强迫任何事情。”
面对他的真情告白,程湘绿的泪眼更加婆娑。“你不是因为承庆王爷对我侵犯,而嫌我污秽,所以不再碰我不再想要我了”
他心痛地望著她道:“那刻,我真想杀了他但为了你,我克制了冲动的念头。因为如果我真杀了他,朝廷绝不会放过我,国法也会判我入狱;届时,谁来照顾你谁能给你安全的依靠呢”
“靖楠”他的真情教她深深感动,她依偎在他的胸膛哭泣。
慕靖楠捧起她的脸蛋,专情地凝睇著她。“不管你从何处而来,为我留下好吗我将以此生此世的生命,永远爱你疼你呵护你,至死不渝”
程湘绿急忙以手捣住他的唇:“不,我不要你说死这个字我从二十世纪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与你相遇。此生此世,我都要守在你身边,永远不跟你分离。”
他的手掌压住那只贴著自己双唇的小手,轻柔地吻了吻。“这辈子也好,下辈子也罢,生生世世,我都要定你了,你都是我的妻子。”
在说出他爱的誓言後,慕靖楠倾身吻她,将这些日子以来的想念与相思,全都藉由这吻传达到她的心里。
程湘绿的身子虽在他的拥抱底下微微颤抖,然而她的反应却是热烈的。她毫不迟疑地回覆他的每分深情,在他的怀抱里,她体会到彼此的真爱。
倩珠早在慕靖楠上楼时,便识趣地离开了。此刻阁楼上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抱起程湘绿走进内室,将她置於精致典雅的红木床上,并放下了罗幔
漾著醉意的眼眸凝望著他,程湘绿等待他的柔情降临。然而,慕靖楠并不急著占有她,他以温柔缓慢的速度解开她的衣襟,以膜拜似的眼神崇敬地巡视她洁白无瑕的肌肤,然後以低哑的嗓音赞美著:“你真美,绿儿”
程湘绿双手羞涩地遮住上身,脸颊因他大胆的巡礼与证赏而染红如云,双唇不自主地轻颤微启。她感觉自己的身子好似著了火,全身都是灼热的火焰四处奔窜。
她羞怯的神情令他更加怜惜;他微微地笑,随即覆住她雪白的身子,以充满魔力的轻抚从她光滑粉肩向下点燃爱的神奇,而甜蜜多情的细吻自她的额上落下,吻过她的眉毛眼睛鼻尖耳垂,最後在她的双唇流连忘返,缝络不肯离去。
迷醉在他的诱惑之中,身体因他的触摸而发烫,程湘绿的每寸肌肤都散发著爱的光芒。她微微地轻吟,世界离她好远好远,她现在唯所能感觉到的,是包围著他包围在自己身边的浪漫温情。
她让他狂乱,在感受到程湘绿的反应後,他的唇逐渐吻向她禁忌的敏感地区,以亲呢的爱抚与挑逗,掀起她体内更高的激情。程湘绿浑然忘情地呼喊著他的名字,她不明白自己何以如此强烈地震颤,只道自己需要他,需要他给她更多的爱。
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燃烧时,慕靖楠温热的体温在身上消失。她不安地睁开眼,发现他正扬手褪除身上的衣衫,结实浑厚的胸膛袒裎地裸露在她眼前,同时他也为她除去所有的衣物。
两人彼此为对方美妙的身段逸出惊叹,他的唇随即迅速地占有她,稍微退温的身躯立刻又转为滚烫。他赤裸的胸膛摩擦著她光柔软的肌肤,激情让理智不再存在;他无法再压制体内的冲动与热情,大手寻向她神秘的泉源,并将身体压向了她。
结合的刹那,猛烈的撕裂令她惊讶地申吟他疼惜地吻住她的唇,并在她耳边输送款款深情:“我爱你,绿儿”
他以甜蜜温柔的情话及亲吻化解了她短暂的痛楚,他完全地占有了她;在这刻,他让程湘绿成了他真正的女人。
初尝爱情滋润的程湘绿散发著妩媚的光芒,她蜷曲在慕靖楠的怀中,羞赧地不敢拾眼迎接他的目光。她成为他的妻子了,想起方才的肌肤之亲,她的胸口还会狂乱地怦怦鼓动著。
慕靖楠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双手仍爱抚著她光滑细嫩的肌肤。“绿儿,你可知这些日子以来,我夜夜都是偷偷拥你入睡”
程湘绿羞得耳根都涨红地回答:“在新婚那夜我就发现,但我又不了解你的心意,怕你知道我发现後会离我而去,所以我只好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只求你能夜夜如此温暖地拥抱我。”
他低沉地笑了,温热的气息吹在她耳後。“没想到我们两个都在兜圈,子。为了这刻,竟让彼此等了这么久”
她终於拾起绋红的双颊看他。“对不起,因为我的任性,带给你相当大的麻烦,尤其我还差点让承庆王爷给”
他手指轻压她的唇。“别再想那件事,他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程湘绿拿下他的手掌,恋恋难舍地眼神道:“为什么我这么幸运,可以从千年後来到这里与你相恋你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我感谢上天让我们相遇”
他爱恋地摩挲著她的脸颊,轻声微笑道:“你才是老天爷赐给我的宝贝。虽然你对我来说就像个谜,但我还是永远爱你,亲爱的绿儿。”
程湘绿的视线从他的眸中转移至胸前的怀表上。“对我来说,你也是个谜。因为,早在我来到唐朝认识你之前,我就已经在梦里见过你无数次了;直到我遇见俊浩,我还以为他就是你的化身。”
“你梦见我”他先是惊奇,随後又落落寡欢地问:“我记得你说俊浩是你的男人,这是真的吗”
程湘绿黯然地垂下眼帘。“我确实爱他,虽然我们认识只有十几天便分开了。”
“你会为了他而离开我吗”他的声音低哑。
“我”她感受到慕靖楠的身体微微紧绷。“我是异世界的人,我不知道自己几时会再被卷入时光隧道,回到我原来的时代。”
彷佛怕她消失地圈紧她的身子。“我不求你忘了他,只求你别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的,靖楠。上天已让我来到这里,所以我要当个唐朝女人,要永远当你慕靖楠的妻子。”依偎他的怀中,程湘绿说出她的真心话。
“绿儿”他既惊喜又满足地吻著程湘绿,为她的承诺而放逐眉宇间的担忧。
程湘绿解下胸前的怀表置在手中。“这条练子是属於千年後的东西,它同时也能证明我来自异世界的事实。”不管慕靖楠对自己身分是否还心存疑虑,她都不愿两人之间有任何秘密存在,她要让他信任自己的切。
其实不须任何物件的证明,他已相信程湘绿来自异世界。不过,在面对这条古怪的项练时,他仍不免好奇:“这条练子似乎对你很重要。从我救起你以後,就没见你拿下来过。”
“这里面是时钟,就是你们现在的时间刻度表。以你们现在的科技,还做不出这样的东西。”程湘绿边说边打开怀表的表盖。将它呈到慕靖楠的面前。“在我们的年代,昼夜十二个时辰分成二十四点钟,每时辰即为两点钟,也就是说当指针指在数字至三便是古代的丑时,三至五便是寅时,以此类推。”
“数字”慕靖楠浮起疑惑的眼神。
程湘绿恍然想起他的疑惑。“对不起,我忘了你们不会看罗马及阿拉伯数字。”
待她解说清楚之後,慕靖楠露出赞叹的表情道:“千年後的世界真神奇,能用这小小的东西知道现在的时辰。”
就在他惊叹之际,慕靖楠又发现更令他刺激的事情,他手指著表盖内的照片,吃惊地说:“老天这幅画简直跟真的样,而且那男人的容貌,几乎与我模样”
“它不是画,是我们那时代的另种技术叫“照片”,我想我很难向你解释清楚。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这照片里的男人就是俊浩,他的容貌确实跟你十分神似。”
“难怪你在昏睡中直把我当成他,原来”慕靖楠想起程湘绿昏迷时候的情景。
“其实刚开始我也十分迷惑,为何你跟俊浩会如此相像不过我想,这切都是上天的安排吧冥冥中注定让我爱上两个容貌相同,却生在不同年代的男人。”程湘绿专注地望著他。
慕靖楠俯首亲吻她的额头,备加宠爱地说:“我很庆幸能拥抱你的男人是我,我爱你,绿儿卿卿”
程湘绿的眼眶又蒙上了轻雾,她回应了他:“我也爱你,靖楠,希望今生今世与你不再有分离。”
抹欣慰地笑容挂在脸上,慕靖楠继而以柔情万千的细吻告诉她他无穷止境的爱恋与情意。
自从程湘绿与慕靖楠结为夫妻後,她便开始认真地学习当个唐朝女人。除了每天要学刺绣女红外,她偶尔也与倩珠出门逛逛市集,买些料理回来试试手艺,并将原本少了温馨味道的节度府,逐渐整理变成充满家庭气氛的官郏
季节已近中秋时令,益州城的百姓为年度的中秋庆典热闹地布置庙会市集;而从未见过如此繁华节庆的程湘绿,在慕靖楠的陪同下,起出门游逛整个城区的热闹街道,解她兴奋的好奇之心。
“这儿的中秋气氛真浓厚,每个人都那么高兴地迎接中秋的到来。”坐在马车里,程湘绿路上不舍得放下帘幕,频频探望外头的景致。
慕靖楠对妻子宠爱的眼光,笑著说道:“中秋即是农家庆秋收的时候,而益州城虽为边疆之地,但农作收成却十分丰裕,因此家家户户当然都高兴迎接这庆贺丰收的日子。”
“我想益州百姓定都庆幸有你这位好官驻守在这里,让他们年年都能过丰衣足食安乐的太平盛世。”程湘绿毫不隐瞒对丈夫的崇敬之色。
“这几年吐番人对朝廷表现相当忠心,很少前来马蚤扰我大唐边城的子民。倒是南方的蛮獠,总有些挑衅的族群,会前来偷袭边界老百姓的生活。”
程湘绿放下了帘子,凝视著丈夫。“就是上次在黛湖想绑架承庆王爷的蒙面人吗我当时听见他们自称是蛮獠人,而且你好像认识那个挟持我的男人。”
“秣喀是蛮獠番人首领的儿子,他不甘心因战败而割献土地给大唐,因此有几次领兵与我交战,但都挫败在我手里。上次,他可能据报得知承庆王爷来此的消息,所以想俘虏他以威胁朝廷归还故土,索性并未让他的计谋得逞,否则势必又将引发场流血的战争。”幕靖楠沉静地解释道。
“难道真没归化蛮獠之国的办法吗”程湘绿替他忧心。
“事实上,蛮獠已归顺我朝廷,秣喀的挑衅举动全是他个人的行为,就连蛮獠王对他的儿子也无可奈何。”
程湘绿执起丈夫的手掌贴在颊边。“靖楠,我希望战争永远都不要再发生,我不愿见你为了捍卫疆土而出生入死。”历史上有太多战役发生。程湘绿多希望自己曾读过关於剑南节度使的详细文献记载,那么,她就不须为丈夫不可预知的危险而担忧了。
“傻绿儿保卫疆土是镇守边防将军的职责,除非是敌军来犯,否则我军绝不会主动去攻打邻国的疆土,这也正是我泱泱大唐的国风。”他微笑地搂住妻子。
“可是”程湘绿总是忧心。
他轻啄她的小嘴。“别再想这些事了今日出来是为了逛市集,可不是讨论社稷大事的时候。”
为了要转移程湘绿的忧虑,慕靖楠让车夫在庙口前停歇,带她逛逛各商家为中秋庆典所布置的豪华牌楼。程湘绿果然让这些高耸的牌楼吸引了注意力,她将方才的烦恼抛之脑後。欢喜地听著丈夫述说每牌楼所代表的意义。
之後,他们又逛了市集小摊,慕靖楠还买了对缀有流苏的簪子送给程湘绿。
“我在这儿身无分文,什么礼物也无法送给你。”程湘绿欢喜地收不丈夫的礼物,但却有些歉疚地说道。
慕靖楠手指拨拨她额前的浏海,眼中闪过抹笑意。“你就是我最好的礼物,任何的东西也比不上你的存在。”
他当街的亲呢举动,让程湘绿脸上阵红晕。“你对我这么好,我真怕自己无以回报。”
“傻绿儿,瞧你又再说傻话了。”他敲敲她的鼻尖,大掌握住她的小手,继续往前走。
程湘绿走在他的身边,感觉十分安全与甜蜜,她知道自己再也找不到比这个更好的胸膛依靠了。同时,她想起遥远的父母与林俊浩,明白他们现在必定为自己的失踪而伤心难过。奈何环境所逼,她根本无法与他们取得联络,只希望爸妈能保重身体,原谅她这个不孝的女儿,再不能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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