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劫眉(前传+五部)完整版》 第 14 部分阅读

人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疤痕剑客,“我我你究竟是谁”

那人低沉的道,“若不是看你生得有些似年少之时的我,昨夜又在好云山偷袭唐俪辞,余某断不会见你。我是谁嘿嘿”他提剑yi挥,只听yi声震天动地的巨响,树木摇晃草叶纷飞,余负人身前地上竟裂开四道交错的剑痕,剑剑深达两寸三分,yi分不多cyi分不少。待他收剑片刻,只听“咯啦”yi声脆响,余负人身前土地再陷三分,塌下yi块碗口大小的深坑这yi剑若是斩在人身上,这第二重暗劲虽只是再入三分,已足以震碎人五脏六腑。

“天行日月”余负人喃喃的道,“你你真是余余”说到yi半,他蓦地yi惊,“你们在好云山有暗桩”否则余泣凤怎会知道他昨夜偷袭唐俪辞那事隐秘之极,除却当事三人之外,能得知的人少之又少,是谁泄密

“你是谁的孩子”剑施“天行日月”的疤痕剑客沙哑的问,“你可认识姜司绮”

余负人踉跄退了两步,“姜司绮你居然还记得她,她是我娘。”这疤痕剑客真是余泣凤么余负人如此精明冷静的人心中也是yi阵混乱,“你真的是余泣凤。”

“她是你娘”余泣凤颈上的伤口突然爆发出yi阵剧烈的咳嗽,“咳咳咳咳咳那你是我的儿子,司绮如今可好”他yi边呛咳yi边说话,带血的唾沫自咽喉的孔洞不断喷出,左眼不断抽搐,模样惨烈可怖,和威风凛凛yi呼百应的“剑王”相去何其之远。

“她她曾去剑庄找你,被你的奴仆扫地出门。”余负人yi字yi字的道,“你必要说你不知情,是么”

“咳咳咳我确是不知情,司绮她现在如何”余泣凤道,“我后悔当年未能娶她为妻,所以立誓终生不娶,她现在何处”

“她死了。”余负人道,“幸好她早早死了,以免她yi生yi世都为你所骗,日日夜夜都还想都还想你是个好人。”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也不禁颤抖起来,“你为何要服用禁药为何要作风流店下走狗你你身为中原剑会剑王,风光荣耀,谁不钦佩敬仰,为何要自毁名声你可知你虽然负心薄幸,却也yi直是我心中的英雄”

“嘿嘿,江湖中事,岂有你等小辈所想那么简单,”余泣凤厉声长笑,“要做英雄,自然就要付出代价小子唐俪辞施放炸药炸我剑堂,害我如此之惨,你也看见了你也看见了是不是”他虽然形容凄惨,但持剑在手,仍有yi股威势凛凛,与他人不同。

“英雄自当是仗三尺剑扫不平事,历尽血汗而来,就算是第九流的武功,堂堂正正做人,惩j除恶,如何不是英雄”余负人咬牙道,“你何必与风流店勾结,做那下作之事”

“天下人皆知我败在施庭鹤那小子手下,却不知他根本是个阴险狡诈的骗子我岂可因为这种人落下战败之名人人都以为我不如那小子,天大的笑话不将他碎尸万段,不能消我心头之恨”余泣凤冷冷的道,“若不是池云小子下手得早,岂有他死得如此容易”

“你就是执意要和风流店为伍,执意妄想能有称霸江湖的yi天”余负人听他yi番言语,心寒失望至极,“战胜c战败,当真有如此重要你根本根本不把我娘放在心上。”

“小子不管你信与不信,余泣凤yi生之中,只有姜司绮yi个女人。”余泣凤厉声道,“纵然她相貌奇丑,纵然她四肢不全满身脓疮,她仍是我心中最美好的女子。”他顿了yi顿,“现在司绮死了,我被唐俪辞害得变成如此模样,瞎去左目,浑身是伤,风流店姓柳的没有嫌弃我,费心为我疗伤,才有如今的你爹余泣凤风光盖世的时候,你没有来认爹,现在落魄伤残,声名扫地,想必你是更加不认了”

余负人缓缓吐出yi口长气,“哈哈,旁人嫌贫爱富,我却是嫌富爱贫,你扬名天下的时候我不认你,但你潦倒落魄c踏入歧途之时我若不认岂非弃你于不顾”他放手按剑,拔出青珞,“我学剑十八年,就是为了此时此刻,败你败你是为了你好,是因为我认你是爹”

余泣凤目光闪动,“就凭你就凭你”他心中念头疾转,yi时想将这位意外得来的儿子打死,yi时又想将他留在身边,yi时又知这傻儿子是他称霸路上的障碍,突道,“风流店柳眼对我有救命之恩,唐俪辞是柳眼的死敌,你若当真杀了唐俪辞,yi则为我报仇c二则替我还了柳眼的人情说不定到那时,余泣凤心灰意冷,就会随你归隐。”他轻蔑的瞟了眼余负人的剑,“此时此刻,小子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剑收起来,等你杀了唐俪辞,自会再见到我。”

余负人急喝道:“站住跟我回去”他yi声大喝,震动树梢,树叶簌簌而下,余泣凤哈哈大笑,长剑yi拧,yi记“天行日月”往余负人当胸劈去,余负人青珞急挡,只听yi阵金铁交鸣之声,四道剑气掠身而过,在地上交错出四道两寸三分的剑痕,这yi剑竟是虚晃,只听余泣凤狂笑之声,扬长而去。余负人手握青珞,掌心冷汗淋淋而下,他竟挡不下余泣凤yi剑虚招余泣凤功力本强,服用禁药之后更是悍勇绝伦,若不是他如此功力,焉能在火药之下幸存正当他错愕之际,身侧白影翻飞,十来道人影将他团团围住,白衣微扬,俱是白纱蒙面的妙龄女子,余负人只嗅到yi阵淡淡幽香,遥遥有人喝了yi声“让他走”,十数道白影扬手洒出yi片灰色粉末,飘然隐去。余负人闭气急退,心中方寸大乱,杀唐俪辞,余泣凤当真会随他归隐么唐俪辞若死,有谁能歼灭风流店但唐俪辞将余泣凤害得浑身是伤左目失明,更将他进yi步逼上不归之路,此仇焉能不报

淡淡幽香不住侵入鼻中,余负人惘然若失,缓缓返回好云山,并未察觉衣裳上沾的细微的灰色粉末,正随风悄悄落上他的肌肤c飘入他的鼻中。

那是“忘尘花”的粉末,摄魂迷神之花。

“余贤侄,老夫正在找你。”yi脚踏进善锋堂,蒋文博迎面而来,欣然笑道,“今夜你我共探避风林。”

“嗯。”余负人应了yi声,手握青珞,与他错身而过,踏入院中。

嗯蒋文博心中大奇余负人剑未归鞘,难道方才和人动手了他究竟和谁动手变得如此失魂落魄

正文 第12章 先发制人yi

“蒋文博和余负人去探避风林,若余负人是风流店的卧底,蒋文博此去岂非危险”黄昏时分,唐俪辞屋里百万\小说,沈郎魂缓步而入,“他昨夜偷袭yi剑,立场显然并非与剑会相同。”

唐俪辞仍然握的他那yi本三字经,依旧看的不知是第三页还是第四页,“剑会是不是有卧底,今夜便知。”沈郎魂走到他身边,“你的意思是卧底绝对不是余负人”唐俪辞微微yi笑,“要在中原剑会卧底,必须有相当的身份地位,否则参与不了最重要的会谈,得不到有用的情报。余负人虽然武功不弱c前途远大,却毕竟资质尚浅,我若是红姑娘,万万不会选择他何况余负人虽然是杀手出身,却不是心机深沉老j巨猾的人”他的目光落回书本上,“我猜他只是个孝子,纯粹为了余泣凤的事恨我。”

“哈哈,天下皆以为是你杀了余泣凤,毁了余家剑庄,”沈郎魂淡淡的道,“你为何从不解释发出毒针杀余泣凤的人不是你,施放火药将他炸得尸骨无存的人更不是你,认真说来,余泣凤之死和你半点干系也没有。”唐俪辞唇角微勾,似笑非笑,转了话题,“池云呢”

“不知道。”沈郎魂缓缓的道,“我已在院子里找了yi圈,孩子也不在。”唐俪辞眼眸微动,往善锋堂内最高的那棵树上瞟去,“嗯”沈郎魂随他视线看去,只见池云双臂枕头躺在树梢上,高高的枝桠上挂着个竹篮子,凤凤自篮框边露出头来,手舞足蹈,显然对这等高高挂在空中的把戏十分爱好,不断发出犹如小鸭子般“咯咯”的叫声。“他倒是过得逍遥。”

“他也不逍遥,”唐俪辞的目光自树上回到书卷,“他心里苦闷,自己却不明白自己的心事。”沈郎魂微微yi怔,“心事”唐俪辞道,“对上次失手被擒的不服气,对挫败念念不忘,池云的武功胜在气势,勇猛迅捷cyi击无回的气势是他克敌制胜的法门,失了这股气势,对他影响甚大,何况他心里苦闷不单单是为了失手被擒那件事”沈郎魂淡淡的道,“与白素车有关”唐俪辞微笑,“嗯。”沈郎魂沉默片刻,缓缓的道,“下次和人动手,我会多照看他。”唐俪辞颔首,沈郎魂突道,“如果剑会真有卧底,他们必然知道晚上蒋文博和余负人夜探避风林,若是你,你会如何变局”

唐俪辞翻过yi页书卷,“不论蒋文博和余负人两人之中究竟有没有人是j细,甚至不论剑会之中有没有j细,今夜夜探避风林之行的结果皆不会变。其yi,蒋文博和余负人的实力远不足以突破避风林外围守卫;其二,避风林能隐藏多时不被发现,必定有阵法c暗道c机关,这两人都不擅阵法机关,就算闯入其中,也必定无功而返;其三,余负人追踪过避风林的高手,避风林必定早已加强防卫和布置。”他微微yi笑,“其四,既然实力悬殊,风流店岂有不顺手擒人之理今夜夜探之事,结果必定是蒋文博和余负人被生擒。”沈郎魂皱眉,“如此说法,也就是说你特地说出避风林的地点,诱使邵延屏调动人手夜探避风林,根本是送人上门给风流店生擒”唐俪辞微微yi笑,“然也。”沈郎魂眉头深蹙,“我想不出给对手送上人质对自己能有什么好处”

唐俪辞卷起书本,轻敲床沿,“假如中原剑会之中有风流店的卧底,必定知道夜探之事,如果将这两人生擒,风流店据点之事自是昭然若揭;如果放任这两人回来,据点之事自然也是暴露无遗,既然结果都是yi样的,生擒两人作为筹码,总比放两人回来的要好。”他唇角微勾,勾得犹如夏日初荷那尖尖窈窕的角儿,“若我是红姑娘,从卧底得知孤立好云山之计已破,我方有先发制人之意,如此时刻,最宜行yi记险棋”

“险棋”沈郎魂似有所悟,沉吟道,“难道”唐俪辞将书本轻轻搁在桌上,微笑道,“既然早有决战之意,好云山又减少两员大将,而我们以为他们下yi步即将针对两个小派门,如此绝佳机会,若不立刻发难,难道要等到我方联合小刀会和银七盟对避风林先发制人么”沈郎魂大吃yi惊,骇然道,“你你对风流店送出两个人质,逼使他们立刻发难,今夜决战好云山”如此大计,他竟yi人独断独行,不与任何人商量,这怎么可以

“如果剑会有内j,今夜就是决战之夜。”唐俪辞浅浅的笑,“如果剑会没有内j,说不定余负人和蒋文博就会安然回来,不过机会不大。”他笑眼微弯,有些似狐眸微睐,“我不信中原剑会没有半点问题,成缊袍遇见武当派满口谎言的小道,被骗北上猫芽峰,而后遭受伏击身受重伤这事岂只是巧合那么简单,不是剑会中人,不能知道成缊袍的行踪,不是么”沈郎魂缓缓吐出yi口气,“你不确定谁是内j,所以你便专断独行,对于决战之事绝口不提,剑会毫无防备你不怕死伤惨重若是今夜战败”

“剑会毫无防备”唐俪辞轻轻笑了yi声,似嘲笑c似玩笑c也似挑衅,“邵延屏是个真正的老狐狸,我要他送人去给风流店去当人质,他便把蒋文博和余负人派了出去,那意味着什么”他眼角慢慢扬起,极狡黠的看了沈郎魂yi眼,“余负人昨夜偷袭了我yi剑,而蒋文博他和成缊袍站在yi起,想必两人交情不浅,要得知他的行踪想必不难邵延屏把这两人派了出去,意味着他不信任这两个人。”沈郎魂目光微闪,“表示他听懂了你弦外之计”唐俪辞柔声道,“嗯”微微yi顿,“普珠上师今日可会到达好云山”

沈郎魂淡淡的道,“不错。”唐俪辞眼眸微阖,“果然如此,今夜会是yi场苦战。”沈郎魂皱眉,今夜本是yi场苦战,这和普珠上师来不来好云山有何关系“难道你以为普珠也是对方的卧底”唐俪辞轻笑,“那自然不会,普珠上师端正自持,大义救生,那是决计不会错的。咳咳咳”沈郎魂突地又问,“你的伤怎么样了”唐俪辞以手指轻轻点住额角,答非所问,“时近日落,邵延屏为何还不敲钟”沈郎魂诧异,“敲钟”唐俪辞睁开眼睛,“今日的晚餐应当比平日早yi个时辰,不是么”正在他微笑之间,只听当当清脆,果然吃饭的钟声大作,邵延屏鸣钟开饭了。

晚上将有大战,提早开饭,吃饱了肚子晚上才有力气动手,邵延屏果然安排周到,而此时此刻,白日渐落,余负人和蒋文博已经出发,风流店若要夜袭必已上路,大局已定,也可告诉众人片刻后的安排和布置了。

“这就是那座山。”星辰初起,yi人圆腰翠衣,指着浓雾弥漫的好云山吃吃的笑,拍拍手赞道,“真是不好下手的好地点啊”另yi人冷峻的问,“不好下手”翠衣人嗯了yi声,“水雾太重,毒粉毒火都不好用了。”那人道,“难道毒水也不能用”另有yi人淡淡插了yi句,“效用会被水雾淡化,倒是有些毒粉遇水化毒,可以yi试。”翠衣人哈哈大笑,“不必了,面对善锋堂各位江湖大侠,你我岂能如此小气素儿,把那两个人押上来,咱们堂堂正正的从大门口进去。”她yi挥手,方才说话的白衣人手yi提,余负人与蒋文博两人岤道被点,嘴里塞了yi块诺大的破布,手别在背后被绑成yi串,便被她这yi提yi道拎了过来。蒋文博满脸惭惭之色,余负人却眼色茫然,有些恍恍忽忽。两人被白衣女子yi推,yi道往好云山上行去。

在这几人之后,数十位白衣女子列阵以待,在这数十位蒙面白衣女子背后,尚有数十位红衣鲜艳,戴着半边面具的女子,这些女子红衣裹身,曲线毕露,露出的半边脸颊均可见娇艳无双的容貌,和那些白衣女子浑然不同。而在白衣c红衣女子之后又有数辆马车缓缓跟随,帘幕低垂,不知其中坐的是什么人物。

浩浩荡荡yi群人在林间行动,居然只听闻马车车轮辘轳之声,偶尔夜鸦惊飞,旋刻即被人暗器射下,yi路之上几组人马伏入山坳之中,并不随众人上山,yi切俱在悄然之中进行。

善锋堂夜间灯火寥寥,大门紧闭,黑黝黝yi大片屋宇不知其中住的几人。白衣人走上前来,低声道,“东公主。”翠衣人嘻嘻yi笑,yi挥手,“放蛇”这翠衣人自然是风流店“东公主”抚翠,白衣人便是白素车,听闻抚翠yi声“放蛇”,白素车衣袖yi拂,拂出yi层淡淡白色烟雾。烟雾既出,最后两辆马车中突然响起阵阵“咝咝”之声,随即数百上千条毒蛇自马车中缓缓爬出,有些尖头褐斑,有些黑身银环,还有些花色特异c五色斑斓,其中尚夹杂yi些翠绿得十分可怖的小细蛇。众蛇涌出,yi位红衣女子走上前来,手握yi支细细的芦管,yi挥手,掷出许多黑色药丸,大批毒蛇径自往药丸落下之处聚集,她随行随掷,低吹芦管,渐渐大量毒蛇将善锋堂团团围住,万信闪烁,九结盘身,点点蛇眸在深夜之中映颤,景象yi时骇人。

抚翠yi抖衣袖,“素儿”白素车拎着绑住蒋文博和余负人的绳索,大步往善锋堂门口行去,大门在即,她素鞋伸出,yi脚踏在门上,只听“咯啦”yi声门闩断裂,两扇大门轰然而开。抚翠随她踏入门中,众人凝目望去,只见善锋堂内冲出两人,眼见门口突然出现大批敌人,那两人yi怔,腰间长剑齐出,其中yi人yi声长啸示警,退后两步,持剑以待。

“果然是名门弟子,临危不惧,尚还镇定自若。”抚翠啧啧赞道,“不知你家邵先生是不是正在洗澡奴家若是此时闯了进去,岂非失礼”她扭着肥腰踮着小碎步,往前走了两步,那两位剑会弟子看得作呕,忍不住道,“老妖婆休得猖狂我中原剑会岂是你胡言乱语的地方”抚翠yi声冷笑,“哦非我无礼,是你们两个口出恶言那就怪不得我生气了。”她衣袖yi振,袖风如刀直掠两人颈项,两名弟子横剑抵挡,只听“啪”的yi声双剑俱断,两人连退八步,都是口中狂喷鲜血,委顿倒地。这两人受她yi击竟然不死,抚翠颇为意外,“好功夫”

白素车提人前进,对抚翠挥袖伤人yi眼也不瞧,前行数步,只听善锋堂内yi片混乱之声,邵延屏领着数人冲了出来,但见他衣冠不整,头发凌乱,想必刚从他那床上爬起。在他身后的是蒲馗圣c上官飞c成缊袍和董狐笔四人。抚翠心下盘算,除去唐俪辞主仆,这四人可算中原剑会绝对主力,当下哈哈yi笑,“素儿,你那小池云冤家怎么不在”白素车断戒刀出,夹在蒋文博颈上,淡淡的道,“他若想伏在yi旁伺机作乱,我便yi刀将蒋先生的头砍下来。”抚翠拍手大笑,“蒙面老儿,咱两人对挑中原剑会五大高手,待将他们yiyi诛尽,明日江湖便道中原剑会欺世盗名,人人自吹自擂自命名列江湖几大高手,根本是坐井观天又自娱自乐,笑死人了。”随她yi声狂笑,yi人自马车中疾掠而出,黑布蒙面,那块盖头黑帽与柳眼yi模yi样,人高肩阔,处处疤痕,手中握着yi柄黑黝黝刃缘锋利的长剑,yi落地便觉yi阵阴森森的杀气扑面而来。

邵延屏眼睛yi跳,这人虽然布帽盖头,看不清面目,但他和这人熟悉之极,岂会不认得“余泣凤你竟然未死”那人yi言不发,但如成缊袍这等与他相交日久之人自是yi眼认出,这人确是余泣凤。随余泣凤之后,又有yi人自马车掠出,静静站在余泣凤身旁,这人亦是黑帽盖头黑布蒙面,但众人却认不出究竟是谁。余泣凤不待那人站定,yi剑往前疾刺,风声所向,正是成缊袍抚翠袖中落下yi条长鞭,握在手中,咯咯而笑,yi鞭往邵延屏头上抽去,邵延屏拔剑抵挡,长剑舞起yi团白光。黑衣人拔出yi柄弯刀,不声不响往上官飞腰间砍去,yi时间双方战作yi团,打得难分难解。

白素车掌扣两人,静静站在yi旁。红衣女子中有yi人姗姗上前,站在她身边,低声而笑,“呵呵,我去寻你夫君了,你可嫉妒”白素车淡淡的道,“我为何要嫉妒”那人却又不答,掩面轻笑而去。白素车眼观战局,那黑衣人在上官飞和董狐笔联手夹击之下连连败退,顿时扬声道,“我命你等快快束手就擒,否则我yi刀yi个,立刻将这两人杀了”邵延屏尚未回答,白素车眉头扬起,yi刀落下,只听yi声闷哼,蒋文博人头落地,血溅三尺,扑通yi声身躯倒地。成缊袍微微yi震,雪山遭伏之事,他也怀疑蒋文博,毕竟除了蒋文博无人知晓他那日的行踪,但眼见他乍然被杀,也是心头yi震弱质女流,杀人不眨眼,风流店真是可恶残暴之至

yi时间喊杀声不绝,风流店那些红白衣的女子却不参战,列队分组,将善锋堂团团包围了起来。水雾漂移,地上蛇眸时隐时现,马车中有人轻挑帘幕,yi支黑色箭头在帘后静静等待。

善锋堂内,客房之中。

唐俪辞仍倚在床上,肩头披着藕色外裳,手持那卷三字经在灯下细看,数重院落外高呼酣战,宛若与他没有半点干系。凤凤抱着他左手臂睡去,嘴里尚含着唐俪辞的左手小指,口水流了他yi衣袖。屋里气氛恬静安详,恍如另yi世界。

正文 第12章 先发制人二

yi个人影yi晃,屋内灯火微飘,唐俪辞翻过yi页书卷,那人淡淡的道,“井水果然有毒。”唐俪辞并不看他,微微yi笑,“可有查出是谁下毒”进房的人是沈郎魂,“抚翠攻入前门,后院之中就有人投毒,而且手脚干净利落,居然未留下任何痕迹。”唐俪辞道,“她施展围困之计,若不投毒,yi昼夜时间岂能起到什么效果不过你我事先防范,以你如此谨慎都未查出是谁下毒,有些出人意料。”沈郎魂道,“没有人接近井口,下毒应当另有其法。”唐俪辞放下书本,“既然将善锋堂围住,又断我水源,风流店的算盘是将剑会yi网打尽,不留半个活口。”他红润的嘴唇微微yi勾,“此种计策不似武林中人手笔,倒像是兵家善用,风流店难道网罗了什么兵法将才”沈郎魂眉头yi皱,“兵法”唐俪辞勾起的唇角慢慢上扬,“若是兵法,门口的阵仗便是佯攻,很快就要撤了。”随他如此说,门口战斗之声倏停,接着邵延屏yi声大喝“哪里逃”兵刃交鸣之声渐远,显是众人越战越远,脱出了善锋堂的范围。

沈郎魂露齿yi笑,“邵延屏这老狐狸,做戏做得倒是卖力。”唐俪辞微笑,“难道做戏不是他的爱好这yi场仓促迎战的戏码,他忒是做足了准备,怎能不卖力”两人谈笑之间,只听外边走廊脚步声轻盈,有人穿庭入院,姗姗而来,处处柔声唤道,“小池云儿小池云儿亲亲,你在哪里呀”那声音柔媚动听,沈郎魂只觉声音入耳之后,胸口yi阵热血,当下运气凝神,变色道,“好厉害的媚功”唐俪辞不以为忤,只听那高树之上有人霹雳般怒喝yi声,“哪里来的老妖婆装神弄鬼”随即白影yi闪,yi记飞刀掠空而下。那声音咯咯娇笑,“你躲在大树上做什么姐姐想念得你紧,白姑娘不要你,我可是喜欢你,人家会疼你爱你怜惜你,你做什么对人家这么凶啊”那飞刀击出,似乎竟是击到空处,被她化于无形。沈郎魂凝神之后,大步走出房间,只见门外yi位半边面具的红衣女子手舞红纱,轻轻收走了池云yi柄飞刀。好功夫沈郎魂平生征战无数,眼前这位身具媚功的红衣女子却是他见过的功力最深的女人。树上池云冷冷的道,“yi大把年纪还在那装年轻美貌,你当老子看不出你满脸皱纹想找小白脸外边大街上去找,少来找你池老大恶心”红衣女子轻纱yi抖,池云yi环渡月坠地,沈郎魂和池云都是yi震:那柄镀银钢刀刹那扭曲变形,如遭受烈火炙烤,不知是这女子内力刚阳,或是红色轻纱上喂有剧毒

善锋堂门外,抚翠眼见败势突然撤走,邵延屏和董狐笔挥剑便追。成缊袍和余泣凤越战越远,虽然成缊袍略逊yi筹,yi时三刻余泣凤也收拾他不下,上官飞和黑衣人战距越拉越长,长箭出手之后,两人几乎已奔得不见人影。蒲馗圣撮唇做啸,地上蛇阵蠢蠢欲动,那持芦管的红衣女子迎上前来,两人亦是往树林中战去。

善锋堂内渐渐无人守卫,面对门外上百位红白衣裳的女子,委顿在地的两位剑会弟子皆尽失色,风流店调虎离山,此时要是攻进门来,剑会恍若空城,岂非yi败涂地正在他俩心惊胆战之际,马车之中yi人慢慢撩开门帘,缓步下车。

这人的脚步很随意,不似武林中人步步为营,唯恐露出丝毫破绽,这人走了十步,至少已露出十七八个破绽。但这人在走路,门外百来人静悄悄的yi点声音没有,星月寥淡之下,其人肤如白玉,眉线曲长掠入发线,眉眼之形便如yi片柳叶,容貌绝美却含yi股阴沉妖魅之气,摄人c夺目c森然可怖。地上动弹不得的两人心下骇然,虽然不知此人是谁两人却都情不自禁的忖道:莫非这人便是柳眼

这人自然便是柳眼,他今日未戴蒙面黑纱c也不戴罩头黑帽,那似雅似邪的容貌暴露在外,第yi眼看去觉得此人俊美绝伦c第二眼看去便觉从此人眼中看来,这世上yi切都是死的yi样,分明是人间,他却是在看地狱。

柳眼什么也未拿,yi人空手,慢慢走进善锋堂去,他虽什么也未说,人人皆知他这yi脚踏进门内,门内便是灭门血祸。

除了杀,没有其他目的。

谁挡得住他

没有人挡得住他。

风流店留下柳眼yi人便已足够,何况门外那几辆诡异的马车之中,不知还有怎样的高手。

“啪啪”的两声脆响,地上两人脑浆迸裂,死在当地,柳眼往门内走去,只听房内喵呜yi声轻呼,yi只白毛猫儿窜了出来,柳眼回过身来,yi脚踏上那白猫的头,yi声惨叫,他足下血肉模糊,yi步yi个血印,慢慢往内走去。

善锋堂外树林之中。

抚翠引着邵延屏往事先设好的埋伏处奔去,然而奔出五六十丈,抚翠心生警觉,“嗯”回头yi看,邵延屏和董狐笔不知何时竟悄然隐去,并未跟在她身后。抚翠停步凝神,只觉四周静悄悄的,非但邵延屏和董狐笔不知去向,连余泣凤和那黑衣人都不见了踪影,心中yi震:不好引蛇出洞反被调虎离山,引人入伏不成,只怕邵延屏别有什么诡计念头再转,纵然邵延屏看穿引蛇出洞之计,待我将他寻到,干脆放弃计划三下两下将他砍了,岂非干净利落当下哈哈yi笑,回身寻找邵延屏的踪迹。

余泣凤与成缊袍越战越远,本来余泣凤服用猩鬼九心丸之后,实力自是大大超出成缊袍,然而重伤之后尚未痊愈,成缊袍临敌经验丰富之极,出剑极尽小心,千招之内余泣凤胜他不得。堪堪打到五百来招,余泣凤蓦地醒悟,咽喉发出咝咝声响,沙哑道,“你”成缊袍冷冷的道,“我什么”剑随风出,yi剑刺向余泣凤的咽喉,这yi剑“含沙射影”是极寻常的剑招。余泣凤被他剑风逼住,半个字说不出来,心头大怒,剑刃yi颤,剑光爆射真气勃然而出,正是那招“西风斩荒火”往成缊袍胸口重岤劈去。

利箭飕飕不绝,上官飞支支长箭往黑衣人身上射去,黑衣人在林中左躲右闪,待到射到第十二支箭,那黑衣人陡然失去行迹。上官飞停箭不发,心里诧异,这方位和邵延屏事先说的不合,怎会这样难道邵延屏的预料有错

正在他迟疑之际,只见树林中有人影晃动,正是黑衣。“嗒”的yi声他长箭搭在弦上,yi箭射了出去,树林中黑袖yi飘,来人将他的长箭yi袖卷住。上官飞心中大奇:这是少林破衲功,来者是谁但见树林中两人钻出,yi人黑衣长发,yi人粉色衣裙,白纱蒙面,上官飞心中yi喜,“普珠小和尚”随后目光yi转,普珠上师身边跟着yi位身穿粉色衣裙,衣裙上绣有桃花图案的年轻女子,“这小姑娘是谁”普珠手中握着上官飞的长箭,对前辈施了yi礼,将长箭还给上官飞,“这位是在风流店卧底三年的桃施主。”上官飞越发诧异,“这娇滴滴的小丫头能在风流店中卧底”普珠合十道,“阿弥陀佛,上官前辈,我等要赶往善锋堂,今夜风流店在井水中下毒,风流店网罗了yi位十分厉害的施毒高手,千形化影红蝉娘子,这人本在秉烛寺内,已脱离江湖数十年了,此番重出,必当引起腥风血雨。”上官飞吓了yi跳,“红蝉那老妖婆还没死”普珠颔首,“桃施主认得此人面目,我等要快快前去救人。”上官飞连连挥手,“你等尽管去,我将风流店伏在半山的小兵扫平了,即刻回去。”普珠二人匆匆告辞,往善锋堂奔去。

上官飞转身往邵延屏事先画下的几个易于设伏的地点赶去,按照推断,这里并非风流店伏兵的主力,主力应在抚翠那边。正当他提气跃起的时候,骤听“夺”的yi声闷响,眼前突然喷起yi道血线,上官飞骇然看着胸前多处来的yi截树枝,怀着千万种疑惑和不可置信,缓缓倒地。

树枝是从普珠离去的方向射来的。

虽是yi截树枝,却胜似千万只利箭,遥遥射来无声无息c甚至在杀人的时候也并未发出多少声音。

“好箭”上官飞倒在地上,鲜血流成了血泊,在唇间硬生生迸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他方才感觉到胸口要命的剧痛

善锋堂内。

柳眼yi人yi间yi间房间搜索,房间里皆尽无人,房内偶尔留有雀鸟,也被柳眼生生掐死。如此浓重的怨气所聚,自然他是在寻找唐俪辞。

后院有动手的声音,夹以女子轻柔的娇笑,柳眼越走越近,那打斗之地就在隔壁,三人正在动手,而听风声起见,似乎那女子还占尽优势。在那三人动手的隔壁屋内,他听到细微的呼吸之声,那呼吸声非常耳熟,正是唐俪辞的呼吸。

轰然yi声惊天巨响,客房窗棂破裂,墙壁崩塌,砖石土木滚落yi地,“哇”的yi声婴儿啼哭,唐俪辞肩披外裳倚在床上,怀抱凤凤,凤凤被刚才惊天yi响吓得哇哇大哭,紧紧抱着唐俪辞的肩,用泪汪汪和恶狠狠的眼神瞪着穿墙而入的不速之客。

柳眼打穿了墙壁,yi脸淡淡的没什么表情,走到了唐俪辞床边,扬起手掌,就待yi掌把两人yi起劈成肉酱。

“猫芽山上,第八百六十八招的滋味,你可还记得”唐俪辞轻轻抚摸凤凤的头,慢慢仰头看着柳眼,这yi仰头,他挽发的簪子突然滑落,满头银发舒展而下。柳眼掌势微微yi顿,旋即加重拍下,唐俪辞左腕yi扬,只听洗骨银镯叮的yi声微响,撞正柳眼指间yi枚黑色玉戒,柳眼这必杀yi掌竟被唐俪辞轻轻挡开,两人衣袖皆飘,半斤八两。

“你”柳眼目中惊怒交加,厉声道,“你自来到善锋堂就在装疯卖傻,身上的伤早就好了,却还在装病你好c你好你很好”唐俪辞右手怀抱凤凤,人在床上右足轻轻踢向柳眼腰间要岤,yi个转身自他打破的墙洞中掠出。柳眼被他逼退yi步,眼见唐俪辞竟不回头,往前急奔,他随后追去,两人的武功是yi个路子,专走轻捷狠毒,转眼之间已奔得不知去向。

门外动手的三人yi起回头,那红衣女子是诧异柳眼竟然未能yi举格杀唐俪辞,而池云是奇怪唐俪辞抱着凤凤,到底是想要逃到哪里去沈郎魂眼见两人走远,突地yi个倒退,抽身而出,yi把抓住池云后心,往墙外掠去。红衣女子出其不意,娇喝yi声“哪里走”红纱拂出,直击沈郎魂后心,池云虽然吃了yi惊,毕竟是老江湖了,刀飞红纱,两人脱身而去。红衣女子迟了yi步,跺足道不好,眼见时候将至,遥遥有烟火信号亮起,正是事先约好的进攻信号。门外万蛇蠢动,纷纷沿着墙壁c窗缝爬了进来,红白衣裳的女子纷纷拔出兵器,攻进门来,除却门口两具尸体,善锋堂内空空如也,什么剑会弟子c厨子奴仆,竟没有半个留下,诺大yi处庭院竟是空城。非但门内无人,连柳眼也不知去向,白衣女子yi路奔到方才发出巨响的唐俪辞房外,只见砖瓦委地,人却不见,人人面面相觑,心里疑惑不解。按照原本的安排,抚翠将善锋堂主力引入埋伏,柳眼杀唐俪辞之后,应是时近黎明,此时善锋堂内众人应已精神紧张过度,如果有进食,必定中毒;如未曾进食,体力必定衰弱,众女在黎明人身体最为困倦之时yi举攻入,必定可将善锋堂上下杀得干干净净,结果进攻烟花未到黎明便已亮起,而冲入门内竟然半个人影不见,此情此景人人忖道:中计了。

中计了抚翠心中忖道,她已在好云山上转了三个圈子,居然没有找到邵延屏的踪迹,非但没有找到邵延屏的踪迹,等她回到风流店设伏之地时,只见满地血迹尸骸,不少红衣女子死伤,其余大都逃得不知去向,不知是邵延屏和她兜圈子,还是中原剑会另有伏兵,耍了yi手计中计的把戏。但她并没有死心,邵延屏这老狐狸不管兜到哪里,总不会离得太远,就算好云山是他的地盘,设有什么暗道c洞岤,总也会被她发现。

yi旦被她发现,这老狐狸就必死无疑。

她yi直都在好云山兜圈子,yi直兜到第十个圈子,她终于明白好云山上的确没有什么暗道c洞岤,邵延屏是的的确确不在这山头,换而言之,他留下yi座空城,不知逃到哪里去了。如果邵延屏会逃走,甚至能杀了她的伏兵再逃走,说明今夜攻山之计他早就看破,如果他早就看破,那在善锋堂时的惊惶失措就是假的,既然是假的,善锋堂中必定有埋伏。想到此节,抚翠返身往山顶奔去。

剑鸣之声不绝,成缊袍和余泣凤已打到八百来招,成缊袍守得严谨,余泣凤数度强攻皆是无效,“西风斩荒火”每yi招击出虽然伤及成缊袍,却总是浅伤两分,不能克敌。如此斗法,余泣凤心中雪亮成缊袍将他引走牵制,必定是为了唐俪辞的什么计划,苦于元气未复,长斗下来气力衰竭,许多厉害招数施展不出,不免恨极怒极。正在他恼怒之际,成缊袍剑光流扫,如斩蛟凌波,打了几个旋转,直奔他盲去的左眼。余泣凤大怒,剑点成缊袍持剑的右手,却听“铮”的yi声脆响,他的剑尖分明即将将对手右手刺穿,不知何故却点在他剑柄之上,成缊袍长剑脱手激射,余泣凤骤不及防,急急侧头yi避,只听剑风凌厉带起yi阵啸声灌耳而入,随即yi阵剧痛,耳窍中灌满了热乎乎湿嗒嗒的东西。他yi摸耳朵,竟是左耳被成缊袍yi剑削了下来,他盲了yi目,虽然武功高强,久战之下目力未免有偏差,成缊袍瞧出机会,掷剑伤敌。余泣凤失了左耳,怒极反笑,仰天哈哈yi笑,“你没了剑,我也不用剑胜你”当下yi扬手,那柄长剑长空飞出,坠入数十丈外的草丛之中,他yi掌推出,掌力笼罩成缊袍身周方寸之地。成缊袍被迫接掌,只听“碰”的yi声震响,余泣凤再上yi步,第二掌推出,成缊袍挥掌再接,又是yi声震响,他口角挂血;余泣凤厉笑yi声,第三掌再出,此时却听不远处有人大喝yi声“雷火弹”,随即yi颗小小的事物激射过来。余泣凤闻声变掌,火药的滋味他犹有余悸,当下头也不回急速撤走,在他心中,杀成缊袍是迟早的事,而成缊袍的性命自然没有他yi根头发来得重要。

草丛中那人舒了口气,咋舌道,“余泣凤的武功真是惊人,他要不是吃了火药的亏,继续下手,只怕你我都要死在他手里。”这自草丛中钻出来的人,自是邵延屏。成缊袍站住调匀真气,拾回长剑,对刚才凶险yi战只字不提,淡淡的问:“董狐笔呢”邵延屏缩了缩脑袋,“打起来就不知道哪里去了,反正约好了这里相见,总也不会逃到天边去。”成缊袍冷笑道,“他抛下你对付抚翠,自己逃了”邵延屏干笑yi声,“不好说,总之你也没看见他的人,我也没看见他的人。你的伤如何了”成缊袍淡淡的道,“不妨事,什么时候了”邵延屏东张西望,“差不多了,来了”他往东yi眺,只见两道人影疾若闪电飞奔而来,数个起落就奔到这边山头,前面那人衣袂飘风,怀抱婴儿,正是唐俪辞,后面那人面貌俊美,身着黑衣。成缊袍脸色微变,这面貌俊美的黑衣人,正是在北域雪地yi弦将他震成重伤的黑衣蒙面客,虽然他此时手上没有琵琶,却仍是触目惊心。唐俪辞奔到近处,回身yi笑,柳眼跟着站定,目光自三人面上yiyi流过,“哈”他冷笑了yi声,似是本想说什么,终是没说。邵延屏跟着哈哈yi笑,“这就叫请君入瓮。”成缊袍脸色肃然,那yi弦之败,今日有意讨回。正在yi顿之际,又有两道人影急奔而来,站定之后,五人将柳眼团团围住,竟是合围之势。柳眼目光流转,背后赶来的人是池云和沈郎魂,当下缓缓自怀里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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