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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把这一切讲给冯之绝,当然除掉了编排他的部分……他听完之后对我说:“你等会儿,你先等会儿,你一股脑把这些全倒给我,我有点消受不起……信息量也太大了,你的意思是,恩泽魇不但喜欢女人,还喜欢男人?”
我点点头:“社会主义又走丢一个好孩子,你的发问再一次印证了你思想的纯洁,听了你这句话,我再听什么都觉得干净了,我后悔没有跟进事情发展的情况,主要是我觉得他的话过于污染儿童纯净的心灵,于是就没有再联系了,不然冯之绝你作为前线记者去跟进一下?”
冯之绝直摆手:“这么艰巨的任务还是交给别人吧,交给那些心理承受能力非常强劲的人,或者,你打冲锋我就去。”
恩泽魇啊恩泽魇,小姑娘们全都被你霸占也就算了,现在你又开始把魔爪伸向小伙子们了,我真是害怕你就在这一日破柜而出。
……在历经紧张与忐忑的十一放假之后,我把那一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其实是添油加醋,还额外附赠了二两酱油)地告诉了林蒂心,林蒂心一边听表情一边在微微地动荡,一点疑惑掺杂着一点鄙夷,最终全汇成了目露凶光,硬生生地瞪向恩泽魇,如果目光可以化成硫酸的话他早毁容了。恩泽魇整个人就在她的灼灼目光下勾着脑袋,眼都不敢抬,混身的皮肉被刀刃式的目光割成一片一片,滴着鲜红而滚烫的血液不说,还咕噜噜地冒着热气,足足可以成为血腥玛丽那个怪女王的一顿美味午餐。
“是真的吗?”林蒂心问,语气跟询问一只五花大绑正等待凌迟处死的外星生物,“听说,你们星球上没有水,是真的吗”一样神秘和游移。
而恩泽魇第一次把脸上的表情弄出羞涩,他像一个小嫁娘一样支吾了半天,说:“……我那天是跟一个朋友家借宿来着,对对,是个男生,不过我俩真没什么关系……我就单纯借用了他家一个浴室而已……”这个“而已”讲的非常的自然,就像,他借用的只是一瓶须后水。
恩泽魇旁边有一个他的好朋友,立马解释:“对啊对啊,我能作证。”
林姐冷着脸给了他一句:“闪一边去!我没问你!”我觉得林姐真是客气,她曾经还说过另一个人表达同样的意思,句子却是:“谁家的狗,领到旁边叫唤去。”
我在一旁咕嘟咕嘟喝水,来表达着我对这答案的不满意,我也学着林姐用眼睛冲他泼硫酸:“对,恩泽魇,在很久之前可能你还说‘我是真喜欢这个姑娘’,之后你就不这么措辞了,你就说‘玩玩嘛’……你真是越来越恶劣了!得瑟的没边了!我原想‘人非草木,本是动物’,你也有你的欲望与无奈我很体谅你,你看看你现在把姑娘们伤成什么样了!你自个看!就像前些天围殴你那几个姑娘,如果不是林蒂心林姐和芮云房你能一个人搞定她们吗?现在你又开始把魔爪伸向同性了?我早听说你政治风貌不太优良,没想到败坏到这种程度。”
恩泽魇撩起眼睛看看我:“你还是离我远点好,我可不想残害祖国新世纪杰出的民族幼苗。”
我说:“真想不认识你。”
林蒂心接下去说:“别再让姑娘们的心全碎了一地,而且,让你老姐我的心也碎了一地。大过节的你不嫌晦气我嫌晦气,如果你喜欢男生你就跟我直说,我真是担心你,实在不想有一天突然发现三个男孩自称是你的前任而在路上围追堵截你,讨说法,也别去勾搭我手下的小弟为你做事情!我真怕你把他们全都勾搭到你的铺盖卷上去!”
林姐真是有一个理智与感性的最大容器,她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仍然是那么宠辱不惊面不改色。
而恩泽魇百口莫辩的样子:“我真的没有,我只喜欢姑娘……朵妹妹,那本童话我给你的时候还未拆开塑封吧?我真不知道是个先锋童话,我原想逗你开心来着。那天我借浴室那个兄弟,在电话里也是跟你开玩笑的,他上个月刚结婚,他是听你文不加点讽刺我半天才顺着你说的……”
这一天我跟冯之绝蹭课,恩泽魇从外面进来,正要跟我们打招呼,我把头偏向冯之绝,对他说:“快点把恩泽魇从窗户扔出去!”
冯之绝特别的淡定地回复了我的指令:“学校有规定,不让往窗外丢垃圾。”
我听了这话目光炯炯,拍着他的肩膀:“冯之绝,几天不见你又狡诈了,比我还像曹操,不愧是我的好姐妹,‘史上最毒舌’榜单上没有你真算万幸!”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动画与数字艺术系上课是流动式的,每上一堂4节的大课都会换教室,这一天正好我和冯之绝的教室就换到了隔壁,下课了,在走廊里冯之绝对我说:“嘿,朵咩,你知道嘛?秦倾出事了,她在期中考试的时候,因为中国古典文学考试抄袭被记了大过。”
我摩拳擦掌:“秦倾出事了?太好了!嫩嫩的,终于出事了!”
冯之绝一脸不解:“‘嫩嫩的’是什么意思?”
我回答:“这是我新造出来的形容词,准确地说是引申,就是‘幼稚、浅薄、很年少、不懂事’的意思。”
冯之绝还是抓着脑袋问:“还是不太懂。”
我竖起一根手指:“举个例子,你知道我第一次觉得你玩游戏如痴如狂是什么时候吗?就是在校际大会那天,别人都在认真听校领导讲话,只有你一个人在‘嫩嫩的’玩掌上游戏机。”
冯之绝跟我掰扯:“你才嫩嫩的呢!不过说回来,我的掌上游戏机都让学校没收七次了……”
我笑他:“七次了你还不改?!”
冯之绝继续跟我掰扯:“凌朵儿你在那得意什么,乐什么?秦倾出事逃得了恩泽魇吗,恩泽魇出事逃得了宫香吗,宫香出事逃得了苑松吗,苑松出事逃得了雪渊吗,雪渊出事逃得了梁碧木吗,梁碧木出事了逃得了林蒂心吗,林蒂心出事了逃得了我吗,我出事了逃得了芮云房吗,芮云房出事了逃得了你吗?你还乐。”
我有点迷糊:“会吗?会有这样的连锁反应吗,什么逻辑呀,我一听你的逻辑就头晕,苑松出事了跟雪渊有半毛钱关系?等会儿等会儿冯之绝,我有点乱……我要好好寻思寻思。”
冯之绝朝我乐:“当然有逻辑了,你不觉得大家之间的关系全都紧密相连吗,我告诉你,如果我生在亚里士多德的时代,我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哲学家。”
我真的也逃不了关系,因为我的中国古典文学,挂科了……
我去打听了一下芮云房期中考试怎么样,冯之绝对我说:“中国古典文学满分一百,芮云房考了98的高分”,这在同学们一致热衷外语的青禾学院非常罕见。“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握着笔健步如飞的样子,真的不相信那张得了98分的卷子是他答的,只见他低着头嗖嗖嗖嗖,写完后往老师身上一拍,说‘写好了’。”
我总结陈词:“我喜欢的人果真就是很特别。”我又问他:“那你呢?你一天到晚拿着个掌上游戏机难道从来不挂科?”
冯之绝特别憨厚地挠挠头:“不知道怎么不小心就过掉了,我从来都与及格线擦肩而过,这是我的本事之一,就是这么聪明,任谁都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因此认定了冯之绝不是本星系生物。
宫香的各科成绩除了英语之外一向全都顶呱呱,可没想到她的服装设计基础这次也挂了,我揽着她同病相怜地叹息:“看来我们这次都要补考了,好悲凉。”
而我查证后得知,秦倾的总分都比宫香还要高,虽然她们不同专业,仍然让我感到非常意外,不过让更加我意外的是,宫香的服装设计基础成绩是全年级最低,当然,这之中不算没有来考试的人,所以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头,宫香也觉得自己不应该考得这么低分数,于是我跟她到教务处去核对卷子,在浩如烟海的卷子中找一张卷子还是很不容易的,总算有编号,所以我们很快就找到了。宫香看着卷子却愣住了,我问她:“怎么了?怎么了?”宫香愣愣地回答:“这不是我的卷子啊。”
我探过头去瞧,确实不是宫香的字迹,宫香的字细小、纤瘦,跟她的身材一样,可是这张卷子上的字却傻大傻大,恨不得几个字就占满整个题目下的空白。
宫香去请教管卷子的老师,老师看了看:“你叫什么名字?”她回答:“宫香。”老师又从眼镜背后仔仔细细看了看她:“前几天不是来过一个宫香吗?说是义务帮老师上成绩的,不是你啊,我还放心的把整个服装设计专业的卷子都给了她……”
我好像突然明白了,是有人前来调换了宫香的卷子。其实挂科影响不算大,只不过挂掉一科,奖学金就不用想了,这不算重要,重要的是挂掉很多科之后,学校就不会发给毕业证书了。
从行政楼走出来,我一直握着宫香的手,对她说:“你不要害怕,没事的,下次我们注意点就是了。”我没说我怀疑谁,宫香也没有说,除了秦倾跟宫香冤冤相报不了结之外,我真的想不出还有谁了,我可以想象,她是怎样把别人的名字改成了宫香的名字。
宫香突然冲我笑了起来,皎洁的笑,没有负担,像阳光下瞬间绽放的桃花,灿烂:“没关系的,挂科其实也无所谓,并不影响什么。”而据说苑松,不管成绩好与坏也全都那么用功的,在组织拍片之外,就是个十足的学霸。
我开始还兴致勃勃问梁碧木:“老哥,你的分数都是多少啊?”
梁碧木说:“问这个干什么?我的成绩……全都在95分以上。”
我又问:“就没有一科挂掉吗?你从来都不挂科吗?”
梁碧木想了一会就知道是我挂科了,真是瞒不过他:“小丫头,刚入学你就挂科!并且,居然还想上我这找成就感来。”
我特别无奈:“我……你不是说不要过度在乎考试吗?关于背书这件事嘛,爸妈生我们的时候,好的细胞全长你身上了,给我留下的这都什么呀这都是,这多不公平,而且,你也不算一算,我都已经几年没有说中国话,没有听中国话,没有写中国话了,我的中文名字我能写得很流畅就已经是天方夜谭般的奇迹了,还指望我中国古典文学能拿高分?”
梁碧木抱着肩笑:“啊嗯,就算是咱们俩生长得不公平……但是,你总得定个指标吧,起码要顺利拿到毕业证书吧?”
我信誓旦旦:“我明天就去问问校长,‘我这样的成绩,你会给我毕业证书吗?我一直这样挂科下去,我可以主动退学吗?’”
我模仿校长语气:“抱歉这位同学,你暂时不能退学。”
我用自己的语调又追问:“校长大人,我的成绩不是很烂吗,为什么不让我退学?”
我又模仿校长语气:“这位同学,你还是潜力无限的,除了这科之外,你的其他科目都是不错的,我们不会放弃任何一次对学生的培养机会。”
我用自己的语调满怀感恩:“谢谢校长大人,实际上,来到青禾学院的这些天,已经让我深深爱上了青禾学院的花花草草,山山水水,虫虫鸟鸟,真是有点舍不得就这么走了。”
梁碧木扶着头,问我:“好玩吗?”
我虽然知道他好像有点生气了,但还是不要命地仔细想了想:“还可以。”
梁碧木盯着我,语气里没有一点可以商量的余地:“我请了一位资深的教授,明天开始帮你补习。”
我一边捂着头一边逃走:“不不不,又要补习?我才不要,没得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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