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只狐狸精(都市)》 第10部分阅读

吃晚饭苏妈妈拉着她的手一直劝她左尊的事,顺便还将苏锦的终身大事托付给了她,

两个未婚大龄女青年看着这个已婚的更年期妇女哭笑不得。

晚上的卧谈会必不可少,苏锦缠着许念白不停的说着夏染秋夏染秋,并且十分羡慕许念白的特助身份,玩笑说如果换换就好了,至少还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苏大小姐现在是终于理解为什么扬扬姑娘天天过来送水送饭风雨无阻了,如果不是这样她还真的没有时间没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到工作狂一样的夏染秋,人都看不到,更别谈什么追求了。

卧谈会结束之后苏锦睡得很沉,许念白却仍旧谁不着,满脑子都是狐狸的事。他若要疗伤怕人打扰的话,她大可以在楼上上网不出来,她是不了解妖怪的疗伤是怎么个疗法,可总不至于有个风吹草动就走火入魔吧?

她发现她的思路已经越来越被夏染秋同化,总是把狐狸往坏处想,心里懊恼不已。这样怎么可以,她不是喜欢他的么?对别人摆出一副坚定地相信狐狸嘴脸,自己却暗地里怀疑他是不是个吸人血的妖怪,难道她是被昨天那个蛇妖吓到了?

终归是个卑微渺小的人类啊,多疑且对未知充满恐惧。如果她选择相信,事情就会很简单。狐狸是个满世界游历的妖,外表太过惹眼的话在凌晨出去走走也很正常,咱总不能要求人家足不出户变成一个彻底的宅男。况且作为一个千年妖怪如果连自己的结界都守不住,一只低级的魈鼠都可以闯进来,对他来说应该是很伤自尊的事吧,所以急于疗伤也是情有可原。

至于那些受害者……狐狸说过他不吃人,也许,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第二天若不是苏妈妈过来敲门的话,许念白和苏锦真的就得迟到,两个人手忙脚乱的赶到公司的时候有惊无险的还差半分钟。

等许念白赶到办公室的时候助理小妹李家欣已经收拾好办公室还给她端了一杯咖啡。她这才知道夏染秋还没有来。

在签了几个文件后见了几个客户参加过一个会议后已经是下午三点,许念白终于有空跑到茶水间去热块三明治来吃,正狼吞虎咽的时候点好突然响了,电话那头的苏锦不等她说话就连珠炮似的通知她:“女人,夏染秋正从隔壁李经理屋里出来马上到达办公室,你帮我约他今天晚上七点一起吃饭,成功了话我让我妈给你做东坡肘子。over。”

没等许念白答应一声苏锦就把电话挂了,没过十秒钟外面果然响起助理小妹的问好声,从百叶窗的缝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夏染秋瘦削的黑色身影直接越过他的办公室向她这里走来。

许念白飞快的把最后一块食物塞进嘴里。

夏染秋敲门,虽然声音不大,但总觉得有点焦躁。

许念白嘴里塞着东西说不了话,只好随意“唔”了一声。

果然,进来的夏染秋面色严峻,眉心皱成了一个“川”字,完全没了昨天优雅绅士的模样。开了门就从头到脚细细的把她打量了一番:“身体没事吧?”

那大半块三明治把许念白的嘴塞成了一只包子,根本说不了话,只能看着他愣愣的点头。

“那就好。”夏染秋轻微的点头,然后看了看表:“五分钟后,我在楼下停车场等你。”

许念白一伸脖子,三明治终于咽了下去:“夏总咱们去哪啊?”

夏染秋已经向外走,听到问话转身看了她一眼,目光凌厉:“今天凌晨,又死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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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场里灯光惨白,夏染秋坐在驾驶位上一言不发,他旁边的车窗开着,一口一口吸着烟。

许念白一步一步走过去,听着自己的高跟鞋在地面敲打出脆响的回音,心里莫名的空落和紧张,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她目视前方一言不发。

现在能说什么呢?她本是局外人,夏染秋从一开始让她知道他除妖师的身份,带她去看那个少女的尸体,还有前天深夜故意让她见识食人蛇妖的狰狞凶狠,都是在不停的向她揭示着妖的残暴危险的本性,试图摆正她作为一个人类的立场。

包括现在,她昨天已经斩钉截铁的告诉他狐狸没有作案时间不可能是那个所谓的吸血妖怪,可他仍然告诉她被害者的情况,甚至要求和他一起去看,她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医学院。

阿朱没在,夏染秋和那里的另一个工作人员打了个招呼,带着许念白直接下到了地下室。

还是上次那间实验室,两个解剖台上并排放着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夏染秋没多说话,直接掀开了其中一具尸体:“这是第二个受害者,19岁,进城务工的女孩,被发现死在和同乡合租的公寓里。”

许念白看着这具赤裸的女尸,她的身体仍然年轻而富有弹性,带着失血后特有的苍白,身上依然没有伤痕,脸上的表情却扭曲狰狞,眼睛瞪得很大,目眦尽裂一般简直要脱框而出,嘴巴也张得大大的,仿佛一直在无声的尖叫。

许念白扭过头去,不敢再看。

夏染秋却仍旧面无表情,直接掀开了盖在第二具尸体上的白布:“这是第三个受害者,1 8岁,本市某大学大一女生,打工下夜班的路上被害。”

夏染秋顿了顿:“你看看她和前两个受害者有什么不同。”

许念白勉强自己看了过去,这仍然是个年轻的女孩,可是身上明显没像前两个那么干净,身上到处是着淤伤和擦伤,胸前靠近心脏的位置还有一个血洞,已经干涸的血渍结成了红褐色,沾得到处都是。奇怪的是,身上这么多伤痕的死者,她的脸上却没有那样的狰狞可怖的表情,反而一脸安祥,眼睛闭着,嘴角微微上挑,似乎在死前得到了安慰一样轻轻微笑。

“她……有反抗过?”

夏染秋赞许的略微点头:“没错,案发现场很混乱,死者生前进行了激烈的反抗,可还是流失了身体里三分之二的血液可奇怪的是,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她虽然已经死亡,可是胸前的伤口已经被人用奇怪的方法将血止住,并且因为死者生前有过激烈的的反抗,她死后身体肌肉快速僵硬,所以双手一直保持着拥抱的姿势。”

“拥抱的姿势?”许念白突然想到了吸血鬼电影里的“初拥”,随即问道:“她也是死于失血过多么?”

“本来应该是的。”

许念白傻眼,什么叫“本来应该是的”?

夏染秋将尸体的头轻轻转到一边,指了指她脖子上一块拇指大小的暗红色痕迹:“这才是她的真正死因。虽然把她丢下不管,不到几分钟她也会死,可是显然凶手有些等不及了。”

许念白将头凑过去一点,自己看那忻暗红色的痕迹,很小的一块,没有出血皮肤也没破损,这块痕迹看起来更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导致的灼伤:“这个是死因?”

夏染秋看了她一眼:“这个是妖怪杀人之后会留下来的痕迹。”

许念白心里一突,想起了那天夜里脖子上的滚烫:“那个从这个痕迹,可以看出是什么妖怪干的么?”

“妖怪杀人虽然都会留下痕迹,但是根据颜色不同我只能断定这个妖怪有了多少年的修为,这种暗红色,就至少是九百年以上的留下的。”夏染秋不动声色,继续道:“不过好在这个妖怪不止留下了这个而已。”

许念白嘴巴发干:“还还有什么?”

夏染秋拿起尸体的右手:“她的指甲里有些血迹,却不是死者本人的,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的了。有了这个,就不愁找不到凶手了。”

许念白突然想起了狐狸昨天早上回来的时候,肩膀后面那一块红色难道是被这个女孩临死前抓的?

解剖室消毒水和福尔马林的味刺激着她的鼻子,脑袋里除了那一点红色再容不下别的,胃里开始翻腾。许念白退后一步,抓住身边的水槽干呕起来。

夏染秋赶忙将尸体的白布盖上,过来轻拍她的背:“抱歉,让你看这些。”

许念白低头干呕,嘴角一丝苦笑,若不是有心,又何必带她来看这些,她既不是妖,更不是除妖师。

等她终于好些,夏染秋带她从那一片半旧的平房里走出来,天气有些阴沉,傍晚的阳光显得有气无力,但终究是暖的。许念白闭了闭眼,仿佛是从地府里走了一遭,终于又见了天日。

夏染秋开车送她回家。两个人一直无话,气氛好像那地下室里一样,冰冷又死气沉沉。

许念白脸色有点苍白,面无表情的看着前风挡那里放着的香车剂:“夏总,你觉得,第三具尸体有没有可能是另一个妖怪做的。”

夏染秋看了她一眼,很意外她会这么问:“是有这种可能,但是那女孩的确失了很血,而现场除了她的身上,一滴血也无,应该是被妖怪吸走了。”

许念白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下班时间,交通高峰,车子开得很慢,许念白心烦意乱,趁着红灯停车,许念白拉开了车门:“夏总,我走回去就可以了,谢谢你。”

夏染秋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你小心些。”

许念白应了一声,下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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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不敢回家,家里那个人到底是她喜欢的初寒,还是吸人血的妖魔?

也许自己真的爱的还不够吧,她做不到电视里的小说里那些勇敢的女主角,只要她爱着,那些纵使千般罪恶人命缠身的恶人,也只是她的爱人而已。她记得苏锦问过她,爱一个人,爱的是哪里,苏锦说开始是那张好看的面皮,但如果真爱了,那么不管怎么样都会爱,哪怕那个人已经面目可憎言语无味,她问苏锦,那这个人的内心呢?如果他的内心也变了,还会爱么?苏锦说,会吧,爱情不是会让人麻木么,所以不管怎样,锁定一个人就是一辈子的事。她又问,如果这个人,他的纯善真诚消失不见,只剩下卑鄙无耻贪婪龌?,还会爱下去么?

苏锦回答不上来,她也一样。人面皮可以不再美丽,但是,如果内心也变得凶险邪恶,她又可以爱他哪里呢?

许念白看着周围人来人往,他们都在回家的路上,家里会有人等着他们回家吃饭,也许他们有烦恼哀愁,可是谁都和她一样在努力的活着,可是那三个女孩子她们的家人却再也等不到她们了。

昨天夜里将她支出去,真的是为了疗伤么?还是

明天,夏染秋会不会带她去看第四具尸体?

总该有人为这件事情负责,只是她真的真的希望,这个人不是初寒。

外面的天虽然还亮着,但是因为已是傍晚,客厅里没有开灯。显得很是昏暗。

狐狸没有在沙发上打坐,而是斜斜的靠在上面,闭着眼假寐。

老旧的客厅,昏暗的光线,慵懒美丽的长发男子静静的阖眼斜靠在沙发上,静谧的好像一副已经褪了色的油画,散发着古老而优雅的昧道。

许念白咬着嘴唇,心里再一次迟疑,不停的问自己,真的会是他么真的会是他么?

听到声音,狐狸张开眼来,见到是她,狭长的眼睛慢慢的弯起来:“怎么回来了?怕我饿肚子么?”

许念白站在门口看着他,不动,也不说话。

狐狸撑着沙发扶手慢慢站起来,走到她身前轻吻她的头发,微凉的触感让她再一次心软。

“你惦记我,我很高兴。”狐狸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转身去厨房倒水:“我可以很久不吃东西,没关系的。”

许念白不说话,抿着唇跟着他走到厨房,瞬也不瞬的盯着他看。

说是疗伤,可是他的脸色却比平日更加的苍白,眼角眉梢里都是深沉的倦意,冶艳的薄唇也失去了平日里的颜色,只有紧抿的唇中间一线单薄暗沉的红,不详的颜色仿佛快要枯萎的花朵。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狐狸双手捧着杯子,等着水凉一些。

许念白咬了咬牙,终于开了口:“昨天晚上,你在干什么?”

“疗伤啊,怎么了?”

氤氲水汽里,他好看的脸变得模糊不清,只有那一双金色的眼睛闪着淡淡的温暖光泽,幻觉一样美丽。

许念白的小心肝再一次差点化成了一滩水,难道这就叫做迷惑么?这样不行这样不行,她必须把事情问清楚问明白,她不想再走进那个冰冷的地下室,在夏染秋刀子一样锐利的目光下看到第四具、第五具尸体!

将杯子从狐狸手中抽出来,“当”的一声顿在身后的桌上,滚烫的水珠溅出来,像落在她的心上。

“疗伤?疗伤会疗到自己脸色越来越差么?”许念白对上他的眼睛。

狐狸还在笑,许念白不知哪来的那么大力气,将他的身体扳了过去,按在桌上。

“念白,你……”

狐狸就那么被她按在桌上动弹不得,许念白咬牙,拉住他的后衣领,一把将衣服撕扯下来,露出了他的左边肩膀。

冰白的皮肤上四道鲜红的血痕触目惊心,向上斜飞着,明显是被人用指甲抓出来的。

“你这个笨蛋!”许念白伏在他的耳边对着他大吼,眼泪一滴一滴的流下来:“你不是会疗伤么?为什么不把这么浅的伤口弄没?为什么要让它留在你身上?为什么要让我看到?”

狐狸撑起身体摸着她的脸:“念白,你怎么了?”

许念白挥开他的手,退到老远:“我问你,你肩膀上的伤是谁抓的?”

狐狸不说话。

许念白的嘴唇已经快被咬出血来:“前天那个女孩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杀的?”

狐狸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平静:“是。”

6o

是。

只这一个字,已经抽走她所有的力气。

难道这么多天,她所喜爱的,她所信任的,她所维护的,都只是一厢情愿么?

许念白声音发抖:“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杀人么?难道想要疗伤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她努力想象这狐狸到底是怎么把那些女孩身上的血全部吸干的,看着一个生命在自己手上逐渐消失的感觉真的那么好么?如果真的只有吸食人血才他可以疗伤,她真希望他的第一祭品是她自己。

狐狸没有回答,只是苦笑了一下,慢慢开口问道:“前几天我送你的珠子,还在么?”

“在这里”许念白向自己的脖子上摸去,却扑了个空。

狐狸却好像早已知道一样,轻轻挑起嘴唇:“好好想想,你放到哪里了?”

许念白咬着嘴唇想,那颗珠子流光溢彩非金非石,想来应该很重要才对,狐狸这个时候突然问起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可是她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摘下来过昨天在苏锦家,洗澡的时候也没有摘啊

不对!不是她昨天没有摘,而是昨天的时候那颗珠子就已经不在她脖子上了。许念白咬着手指头在客厅里转圈,会掉在哪里呢会掉在哪里呢?

墙角还堆着那天聚会时买的好几双鞋子,许念白看着那些随便拎出来一只就可以抵得上她一个月工钱的奢侈品,脑子里像是被铁捶了一下:在那个1v手包里!

她终于想起在那个美容工作室的洗手间里,她把那颗珠子放在了那个镶满了钻石的据说价值三十六万的小包里了,回来的时候她睡着了,身上的那身礼服和买的那几又鞋子自然都归了她,可是那个手包是那个高级老裁缝云姨借给她撑场面的,这个时候早就应该被夏染秋还回去了。

狐狸看她神色,慢慢道:“想起来了?”

许念白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想起来了。”

“能帮我找回来么?”狐狸似乎松了一口气,慢慢坐到餐桌旁的椅子上,眼角低垂:“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问我,但是能不能先把那颗珠子找回来?到时候你想知道什么,我会告诉你。”

“好,我这就去。”许念白抿着唇点点,她是实在硬不下心肠再逼他什么了,现在的他看起来面色苍白疲倦,似乎状况很是糟糕,竟然比医院那一次还让她心里没底:“我很快就回来。”

许念白刚要转身,狐狸突然叫住了她:“念白,等等。”

“什么事?”

狐狸看了看外面渐暗的天色,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过了好一会才沉吟开口道:“找到珠子的话,就先回到苏锦那里吧,好好戴在身上,不要再弄掉了明天白天我们再谈,可以么?”

许念白看着他,一时有些犹豫。

狐狸却弯起唇角,笑容中有几分苦涩:“我保证,今天绝对不会出去乱走,也不会伤人。”

今天天气不好,气压很低,虽然并不阴沉,但那一片昏黄暗红的颜色却将整个天幕包了个严实,所以许念白出门的时候天虽然还有些地方的路灯已经先亮起来了。

许念白打了一辆出租车,凭着记忆找到了老旧巷子里云姨的那座大宅,门口的两个红灯笼已经亮了起来,灯下的红穗随着微风轻轻摇摆。

古旧的朱门半开着,许念白站在门外敲了敲,上次那个穿着旗袍的女子便已出现在院子里对她点头微笑,然后微微扬声道:“云姨,许小姐来了。”

云姨正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面,似乎刚刚吃完饭,正准备喝茶,见到她来,笑眯眯的对她招手:“小姑娘,过来坐。”

许念白依言坐过去:“云姨真不好意思,这个时候来打扰你”

“说什么客套话,我巴不得有人来打扰我呢。”云姨拍着她的手背,言语间带着几分亲近:“上回给你改的衣服,可还合身?”

许念白点头:“合身合身,穿起来很是舒服,您的手真是巧,像我,缝个扣子也要费半天的劲。”

云姨呵呵的笑:“小姑娘净捡好听的说。说吧,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许念白也不废话,直接说:“上次和夏总出去,我把朋友送我的一条项链放在您借我的那个手包里了,虽然不值几个钱,但是毕竟是朋友送的,所以”

云姨立即明白了,招呼那个穿旗袍的年轻女子进去找,又给她倒了杯茶:“那个包上回送回来我也没看,还真不知道里面还有东西,你等着,这就给你取回来。”

谁知过了五分钟,那女子却空着一双手回来了,在她耳边轻声说:“云姨我忘了那个包放在哪了。”

云姨无法,只好招呼了她喝茶,自己起身和那女子一起去找。

许念白等到杯里的茶凉了,云姨才拿着那颗珠子出来:“小姑娘,是这个么?”

许念白的心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是这个是这个,谢谢云姨!”

云姨却不急着还她:“小姑娘,这个东西是谁送的呀?”

“一个朋友。”

“能不能告诉我这个老太婆,那是个什么样的朋友?”

许念白张不开嘴了。

云姨呵呵笑了起来,眼睛里慈祥温暖:“那你知道,这个珠子,是什么东西么?”

许念白仍然回答不上来。

云姨看着她憋的脸上通红,也不再为难她,只将手上的珠子交还回她手里:“我活了这么久,还真没见过有哪个活着的妖怪肯将内丹养在体外,还让别人保管的。”

许念白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您说什么?”

云姨看她震惊的样子慢慢笑起来:“傻了头,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颗珠子是妖怪的内丹。”

“内丹?”许念白轻轻重复着,看着手心这颗小小的珠子,几天不见,光华似乎暗淡了许多。

“嗯 ,就是修炼的内丹。”云姨以为她不懂,解释给她听:“这内丹就是妖怪们的命根子,内丹里没有灵光了,妖怪就死了;内丹被毁了,妖怪就魂飞魄散不得超升了。”

许念白走出云姨家大门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她的脑子里嗡嗡作响,耳朵里转着的全都是云姨和她说的那些话。

“内丹是妖怪修行的根本,也是天地间难得的灵物千年妖怪的内丹对其他妖怪来说,是无穷力量的源泉,对普通人来说,是躲避邪物的圣品,更是长生不老的灵药你带着它,寻常邪物伤不了你,可是这内丹的原主,却是身家性命由你保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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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念白心乱如麻,她不是没看过神志小说,自然也知道这内丹对于一个妖怪来说简直比人的心脏还重要,可那只狐狸为什么就那么放心的将这么重要的宝贝挂在她的脖子上呢?

打了一辆出租车,说了苏锦家的地址,许念白扭头看着车外的景色发呆。怪不得从那之后,狐狸就放心的让她自己上下班,怪不得她中了妖毒也可以勉强动弹原来一直有他的内丹在护佑她。

旁边的司机看了她半天了,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和她说话:“妹妹这是怎么了呀,哭得像个泪人似的,和男朋友吵架了?”

许念白一摸才发现脸上全是泪水,赶紧拿面巾纸擦了擦:“没,没吵架。”

司机也是个爱聊的主,继续八卦:“那你哭这么委屈,什么事儿啊?”

许念白吸了吸鼻子:“我把我男朋友捅了一刀。”

司机吓了一跳:“为什么啊?”

许念白鼓捣着手里的面巾纸,撅着嘴:“我怀疑他外面有人。”

“那到底有没有啊?”司机的八卦精神上来了。

许念白将纸巾揉成一团,扁了扁嘴:“不知道可能没有。”

到了苏锦家,苏锦一家三口都在饭桌上等她,弄得她特别不好意思,饭菜弄得很丰盛,可是她哪里有胃口,再加上苏锦看起来一副有话要问她的样子,好好的一桌子菜,真的跟嚼蜡一样一点味道都没了。

吃完饭,照例和苏家伯母聊了会天,许念白就被苏锦拉回了房间,关上门就问她:“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这特助怎么当的,让你帮忙约回人怎么把自己约没影了?”

许念白有苦难言,本来以为买个宠物变成了活人这事以后慢慢和她讲,可是现在事情越来越脱离原来的轨道,狐狸精的事还没缓过神来,她要追的男人突变成了除妖师,接着又出现了一个专门食人鲜血的妖怪看来事情到现在,如果她想和苏锦说实话,她会在半个小时内就被“安宁精神康复中心”的车接走。

“你刚挂电话,那人就急三火四的把我叫走了,说是市里有个什么紧急会议,官老爷们全都等着呢,我都没顾上给你发短信。”

“真的?”

“真的。”

苏锦看着她,眼神复杂。

过了好久,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许念白你说女人是不是一恋爱就真的会智商降低啊?”

“啊?”好友突然转变话题,许念白的思路有点跟不上。

苏锦也顾不上她听懂没听懂,继续说:“我明明知道你是我的好朋友,明明知道你和他出去都是公事,可是我就是嫉妒就是要胡思乱想,连我自己都管不了我自己。看着你和他出双入对,想着你可以和他一起参加各种会议出席各种酒会,我这心里……”

苏锦苦笑一声:“我从来没发现我会这么小心眼这种事居然也嫉妒。许念白你可不准笑话我。”

“说的什么屁话,笑话你做什么,许爷是那样的人么?”

许念白看着自己的好朋友,苏锦也看着她,两个人憋了一会儿没憋住,终于一起大笑出声。

这才是她的姐妹,从来都不掖着藏着,有话就开门见山的说出来,两个人不是没有过矛盾,但是都肯摊开来讲,所以这么多年才一直能一起走过来。

说完了笑完了,俩人和小孩似的手拉着手一起到浴室里去洗澡,苏锦还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上学的时候买的水枪打算俩人一起玩。衣服刚脱到一半,苏锦用下巴努了努。

“你脖子上戴的是什么东西啊?水晶?”

许念白知道她说的是狐狸的那颗内丹,也不敢表现的太过在意,只是随口答:“应该不是吧,步行街地摊上买的。”

苏锦一双眼却盯着不放,她素来喜欢水晶之类的饰物,似乎对这颗小珠子很感兴趣:“看起来透明度不错啊快点让我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一个玻璃碴子。”许念白笑嘻嘻的不动手,无意间向镜子里看了一眼,只穿了内衣的她有些偏瘦,那颗珠子就缀在她锁骨之间,看起来安静通透,却没了往日的华光萦绕。

许念白皱了皱眉,心里有一丝不祥的感觉,在镜子里又看了看,总觉得浴室里的灯光反射的有些不真切,干脆摘下来捧在眼前看。

这珠子她前几天初戴上的时候,明明是半透明的样子,里面好像总有些灵动的雾气一般,有隐隐流光。可是现在这颗珠子几乎已经全部透明,那泛着浅浅金银的流光几乎已经快看不见,只有灯光下反射出的影子能让她看出里面间或微弱的一闪。

一瞬间云姨的话又撞进她脑子里。

“这内丹就是妖怪们的命根子,内丹里没有灵光了,妖怪就死了;内丹被毁了,妖怪就魂飞魄散不得超升了。”

难道,狐狸他,快死了?耳边“嗡”的一声就炸开了。许念白握着珠子的手不停发抖,苏锦问她什么她也听不见,抓起衣服穿在身上,眼睛发直的就走了出去。

苏锦追出去就看到许念白坐在客厅里发愣,手里面死死的攥着那颗珠子,用力到直接发白。

“许念白你怎么回事,大晚上的发什么神经?还洗不洗澡了?”

许念白眼球都不会动了,转过脸来眼睛直直的看过去:“我现在得回家一趟。”

“怎么了?”

“我好像昨大晚上来之前煤气没关。”

苏锦吓了一跳:“真的假的?你家初寒不是在家么,应该没事吧?”

许念白“霍”的一下站起来:“他没在家我得回去看看,不看我睡不着觉。”

苏锦知道这事不是闹着玩的,也站起来:“要不要我陪你去?”

许念白看似沉着的走到玄关,换鞋子、拿包:“不用不用,也许是我强迫症发作了,我看看就放心了 那你和阿姨说一声,今天晚上我就不回来了。”

苏锦点点头:“记得开门的时候轻一点,要是闻到味了进屋的时候千万别开灯,不然会爆炸的。”

许念白木然的点点头,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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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街上没有几辆出租车,许念白也等不起,出了门撒了子就开始跑,万家灯火好似流光在她眼旁掠过,心心念着的,是狐狸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

为何用要安心疗伤的借口将自己支出去,

为何急着需要自己的内丹,却终究看天色已晚便让她隔天再回来。

为何他最后看她的眼神那样深沉决绝仿若最后的见面。

她怎么这么笨。

怎么就看不出他支她出来根本就不是为了疗伤?虽然她不知道狐狸到底在做什么,但是傻子也该看出他在面对着某些凶险却提前让她避开,手里捏着的这颗内丹很可能是他保命的关键,可是因为那凶险的事情马上再次降临他只能让她明天再回去……

难道恋爱中女人的智商真的会降低?许念白只觉得自己的智商简直就快变成负数了,她怎么就这么笨,怎么现在才明白?

夜晚湿冷的空气在她喉咙里呼啸,她只觉得自己的肺马上就要炸掉一般涨的发疼。可是她不敢停下来,手里的那颗珠子灵光微弱,偶尔的闪动揪得她的心一下一下的疼,她不敢停,也不能停,她只怕她去得晚了就看不到他了。

狐狸精也好,吸血妖怪也好,这些突然间都变得不重要了,她现在只想看到他,看到他还活着。

他对她这么的好,这么的宠爱。

终于跑到那条熟悉的街路,许念白用手撑住膝盖不停地喘,终于------快到家了!

当她终于站在那栋老房子面前的时候,许念白双手掩口,惊得忘记了呼吸。

她想了好多种凶险的状况,可是当她亲眼目睹的时候,才发现眼前的状况比她想的要可怖十倍百倍。

她的房子已经看不见了,外面成千上万条巨大恶习的爬虫一样的妖魔将那栋破旧的二层小楼包裹的严严实实,不停的蠕动尖啸着。争斗着想要往房子里钻,仿佛一个巨大的球形,看起来让人作呕。

身后仍然不时有黑色闪着磷光的东西擦着她的脸窜过去,挤进那巨大的球里,撕咬着想钻进最里面。

“初寒——!”

许念白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腿软,几乎无法动弹,只能高声大喊。

可是,里面的人又怎么可能听见呢?那些黑色的妖魔包裹着她的房子,围得这样厚,她早已看不到房子的一砖一瓦。

“初寒——!”

许念白继续喊着,却发现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脚下一凉,一只野猪一样肥大的 鼠贴着她的小腿窜了过去,本来是也要冲到房子那里去的,碰到她却突然停了下来,小小的眼睛咕噜咕噜的转,对她发出尖啸,肥硕的身体往后一蹲,转眼就扑了过来。

“去你妈的!”许念白咬着牙一脚把那肮脏的东西踢出老远,魈鼠在地上打了个滚,看她一眼,不再和她纠缠,转身又向房子跑过去。

她才想起云姨曾经说过,这颗内丹可保她不受寻常邪物伤害,看了看手中闪着微弱光芒的珠子,许念白攥紧了拳头。

她要进去。

她要进去把这颗珠子还给狐狸!

许念白深吸一口气,咬着嘴唇向门的方向冲了过去。

到了近前她才知道这些魔物到底有多么可怕,好像进了侏罗纪公园,各种丑陋邪恶的爬虫一样被放大了几百倍的妖魔,附在房子上互相撕咬挣扎,虽然有内丹守护,这些妖物伤不了她,可许念白几次冲过去,都被巨大的力量甩了出来,别说碰到门了,她连门口的台阶都上不去。

许念白再次忍着恶心冲过去,又被一条人大腿粗细的黑乎乎的尾巴给拍出来,那东西看起来像是四脚蛇,可是个头却比锷鱼还大了两倍,一只巨大血红的眼睛扫了她一眼,回头便将和它撕斗的另只魔物的脑袋咬了下来。

许念白一身狼狈,身上的了t恤上都是黑色的印子和散发着恶臭的粘液,手上被摔得擦破了皮,背包的袋子也被挣断了,落在地上。

怎么办怎么办!就算有这颗珠子,她也只能自保,没办法驱散它们,许念白急得直跳脚。

背包里面巾纸钥匙环手机都滚落出来,许念白根本顾不上,眼角却扫到有什么东西乌光一闪:戒指。

那是夏染秋给她的东西,本来早就被丢掉了,前几天却被她莫名其妙的捡了回来,一直仍在包包里,她早就忘了还有这么个东西。

夏染秋说这是他亲手淬炼的除妖的法器,狐狸那样的千年老妖都受不了,何况狐狸口中这些低等的妖魔?

不管了不管了,拼了吧。

为了怕像上一次一样戴了就摘不下来,许念白把那个戒指戴在了小指上,伸出手去,满心忐忑的向门口走去,

“让开!”许念白大声呵斥着面前成千上万的妖魔,那些黑色的令人作呕的东西只是一味的撕咬纠缠,千方百计的要向房子里钻,撞得墙面砰砰作响。她知道这些东西根本不会对她的喊叫有什么反应,她喊出来也只是给自己壮胆而已。

许念白伸着手走过去,面前是一个蛇一样的东西,足有一个成年人的腰粗,却长着很多条细小的爪子,闪着磷光的身上分泌着恶臭得让人作呕的粘液。

她吞了吞口水,上次是她的手碰到狐狸的伤口才有的反应,难道------难道她必须要摸蛇不像蛇蜈蚣不像蜈蚣的恶心玩意?

------好吧,摸就摸吧,狐狸还在里面生死未卜,她不能再磨叭下去了。

许念白闭上眼,把手伸了过去------

一瞬间刺耳的尖啸声在她耳边炸响,她只觉得自己的手刚刚碰到那粘滑的触感随即就变成了碳粉一样轻飘飘的从她指间落下去,等她张开眼,刚才那个妖魔已经不见了,地上只剩下脚下薄薄一层黑色的劫灰。

刚才消失的妖魔的位置转眼就被其他更加凶猛的东西填满,感受到灭妖法器的气息,旁边的妖魔对着她张牙舞爪,嘴巴里不停对她喷出腐臭的红雾。不知从哪里伸出的一个湿冷粘腻的触角突然缠住了她的脖子,巨大的力量带的她一个踉跄,许念白条件反射般抓紧那只触手,手碰上去的一瞬间,那触手也转眼就化作了劫灰。

“喵的还挺管用!”自己这只手抓到谁就灭谁,简直就和上帝差不多,又有狐狸的内丹保护她不受伤害,眼前这些个大虫子除了恶心一?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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