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春色》 第 21 部分阅读

自行退出金江水路。”

沈墨钩也不诧异,笑道:“谢天璧缜密深沉,七星湖自有他的耳目,想必是为了补偿你,这才让你这么遭罢。”

苏小缺冷冷哂:“若他当真想让,为何不把赤尊峰也并让我做了教主”

又道:“金江九路本是我七星湖多年经营,针插不进水泼不入,他这番退让,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沈墨钩伸臂搂过他,在他尖下巴上轻啄口:“你要不要查出这内来”

苏小缺觉得下巴连颈子都痒了起来,忙躲开了些,伸手挠了挠。

沈墨钩见他这个小举动像极了小猫洗脸,登时起了玩心,扣着后腰把将他拉近,干脆咬住了那弧度清俏优美的下颌,含住了忽轻忽重的吮 吸。

耳边却听苏小缺低声喘 息,模模糊糊说道:“以前是谁,不必查,如今是谁,我已知道。”

此番小别重逢,肌肤触,自是天雷勾了地火,苏小缺手脚利落,已将沈墨钩衣衫解开,手攥住那物,上下套 弄开,不时掌心已被渗出的粘滑之物浸得微微湿润,动作愈发旖旎动 情。

沈墨钩见他主动,哪里还忍耐得住把抱起搁在书案上,苏小缺两条修长的腿已牢牢勾在自己的腰后,眉飞眼笑,浓密的长睫上下交剪出春 意盎然,浓稠得化都化不开的扑面诱惑。

两人黑发纠结在起,苏小缺抬起臀,沈墨钩摸了两把,突的轻轻笑道:“你要不要上来”

苏小缺愕,还以为自己误会其意,沈墨钩却放开他,自行伏在桌上,慵懒风 马蚤的摆了个任君享用的臣服姿势。

第六十章

美人在桌,不吃那就是傻冒加缺心眼儿,苏小缺自我感觉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心眼儿,脑子既正常,胯 下的物件也正常,哪有不吃的道理

声欢呼扑了上去,照着沈墨钩白 皙优美的后背就啃了排的胭脂记,又拧过他的脸来,舔了舔嘴唇,痛吻番,待见到沈墨钩深眸如醉乌珠流墨,唇红如三月烟雨后的杏花,色迷了心窍,颗心只管上下左右的怦怦乱跳,只跳得胸骨都震得慌,激动,直 挺挺的便往里插,哪知沈墨钩少年时虽被姝姬刻意折辱洞春水战过无数长枪短炮,但自姝姬死后,这二十年来却从未开过此门,不弹此调久矣,因此苏小缺这么没头没脑的使劲戳之下,后未开却疼,玉 杵不入而痛,两人都不好受。

沈墨钩也不怪他,笑着把抱起,走上塌去,取出润滑之物来,放到他手掌中。

苏小缺得此艳 遇,几欲喜极而泣,忙忙的挖了满手,便往沈墨钩密 处糊去,砌墙掏砖般好通前 戏,这才入了港。

番缠 绵情事,滋滋有声,色色分明,端的是有声有色,有情有趣,苏小缺还是第次居于人上行此乐事,再加上沈墨钩这等容色,精擅风 月,那销 魂密 处温 软滑腻柔嫩自如收放灵巧紧不涩,端的是无双异宝,苏小缺又哪能久战顿饭功夫,已是丢盔弃甲束手就擒,乐极而罢。

酣畅淋漓的高之后,苏小缺尚在余韵中失神回味,恬不知耻的趴着有下没下的摸着沈墨钩,满心打算休战片刻再战轮,沈墨钩鉴其神色,已是心知肚明,心中笑骂这小混蛋好色无厌得寸进尺,自己时忘情而已,岂会容他尝再尝

当下将他轻轻搂定,微笑道:“你路劳顿,且先好生睡觉,待养足了精神再闹吧。”

苏小缺无法施 暴,只得阖上眼,闻着沈墨钩身上熟悉的气息,觉睡得既踏实又香甜,他睡觉也不老实,牢牢抱着沈墨钩条胳膊,侧着身子,条腿搁在沈墨钩腰上。

沈墨钩却是喜欢他这种毫无隔阂的亲密,只静静看着他沉睡的面容,不舍得移开目光。

他睡着时,跟苏辞镜并不十分相似。苏辞镜的容貌是轻雪般的清灵俏生,放在掌心能融化的感觉。

苏小缺的眉睫漆黑浓密如清水里漂过的鸦翅羽,却是朗朗的英气,嘴唇是润泽妩媚的粉色,弧线却有些隐隐的傲气,虽然也是骄傲漂亮的尖下巴,与脸颊相接的线条却不十分柔和,而是有些分明的棱角。

苏小缺不是苏辞镜。

沈墨钩第次见到苏小缺时,心中隐有触动自是因为苏辞镜,而对他兴趣滋生,却是为了那句不知天高地厚却出语真诚的“你当男 宠还真是挺合适的。”

句本该是最刺痛人心的话,二十多年来,没有任何个人敢当面提及的话,被他那么说,竟是全然纯净的欣赏与赞美,磊落光灿得毫无丝污 秽之意。连那些不堪的往事,都成了沉淀下来的磨砺淡然,颗心就像埋在淤泥里二十年,终是开出了致致亭亭的莲花。

那场残酷而温柔的千里追杀,在他狡计百出真心不移中,却变成了自己路的心思起伏牵肠挂肚,他就像泓清泉,缓缓梳理澄清了自己这世的轨迹,潭水边毫不犹豫的救治,难道不是动心的开始

来七星湖,苏小缺便断送自己续命的最后丝希望,自己却终是喜悦,只要是他给的,便是千般劫难,也是幸不是劫。

忍不住伸手慢慢抚摸苏小缺赤 裸的肌肤,指尖掌心传来的触感扣人心弦,心慢慢褪去茧子伤疤,又成了敏感柔软的最初模样。

苏小缺睡梦中似有所觉,懒洋洋的捞过沈墨钩的手,凑到自己下 腹,挺腰送 胯,将那已半立半硬的物事抵在沈墨钩手上来回研 磨。

沈墨钩忍不住好笑,却也被他勾出欲 火来,当真将他轻轻翻过身,俯下去,指尖轻轻揉了揉那物,也不知是否心之所爱之故,只觉那昂昂然b起之物,自有番清新可爱。

时情 迷,竟低头含住那柔嫩的顶端,唇舌并用,吸放的打着圈儿挑 弄抚 慰。

口中之物有些腥有些滑,耳边听着苏小缺情不自禁变粗的呼吸声,沈墨钩似着了上好的催 情药,全身血液只奔着下身汹涌而去。

正温柔情 挑间,蓦的真气阵狂冲猛突,走气海过膻中直扑神庭,沈墨钩额间隐然浮上点血线,双手颤抖着已将苏小缺粗 暴的死死按在身下,就着他浑然无辜的睡颜,分开两瓣翘 臀,挺身而入。

撕 裂般的疼痛中,苏小缺猛然惊醒哀叫声,心中不由得暗骂,这老狐狸刚才让自己尝鲜,原来只是抛出的鱼饵,现在换作自个儿上了钩躺油锅里乖乖挨煎了。

此番鏖战,更与前番大不相同,但见:被雷了绝不负责

绿林影里,跳出条大汉,桃花源中,闪过名小将。乌云遮体,大汉紫肉横生,青筋暴起;花蟒缠身,小将粉桃微露,点灵犀。

来往,来时狰狞如猛虎,虎虎生风,往处险恶似涡旋,旋旋起水。

上下,个是探海紫金柱,尽手段往紧 深戳 刺,个是架柱白玉斗,弄风 流向根底吞 吐。

架隔遮拦,恰似锦马超逢俏罗成,盘旋点搠,浑如美吕布战巧燕青。

抽送,时闻怒鸟高啼,抵留,每听花 心哀鸣。

战到酣处,好比飞虬迎螭,鏖战良久,却是角鹰拿兔。

只见那灯光暗影里,已是折了员小将,正是小园昨夜东风恶,吹散嫩菊就地横。

沈墨钩似嗑药了般,改温柔风情手段,只换了霸王硬弓之势,及至半夜,苏小缺已被弄得疲软无力疼痛不堪,晕过去又醒过来,快 感早被阵阵的刺疼钝痛冲散,便是根小手指也再抬不起,更是在沈墨钩毫无休止的折腾下,身子抽搐痉挛,再支撑不住,勉强哑着声音哭泣求饶不迭,沈墨钩也不为所动,竟直精神抖擞到东方发白。

苏小缺心中隐隐觉得沈墨钩殊不正常,除了第次的残酷,沈墨钩再是情难自控,也总会留有三分体贴温柔,断不会当真伤了自己,此次这般狠 操狂弄近乎恐怖,直似要把自己揉碎戳坏吞吃入腹般,更无半分怜悯节制。

彻底昏睡过去之前,脑中念闪过:难道这老狐狸精快成妖怪了

苏小缺醒来,已是午后时分,睁眼便看见双眼近在咫尺的凝光流墨,不觉吓了跳,张嘴欲说话,却发现嗓子早已嘶哑干涩。

沈墨钩浑若无事,起身倒了杯蜜水,慢慢喂给他喝,动作尽是小心呵护。苏小缺口口喝光,拧着眉头脸难受。

沈墨钩笑问道:“怎么”

说着伸手按了按他的后腰。

苏小缺嘶的声,低声道:“屁 股疼。”

岂止是屁 股疼,昨夜通癫狂,四肢百骸无处不酸,全身上下无所不痛。

沈墨钩若有所思,半晌才放下杯子,柔声道:“我帮你瞧过了,也上了些药原是我昨夜做得过了些。”

苏小缺凝视他半晌,摇摇头:“不对劲,是不是廿八星经的真气又出岔子了”

沈墨钩眉心掠过丝煞气,眼眸漾出淡而妖异的层血色,缓缓张开五指,却道:“我没事。”

苏小缺轻轻动了动身子,似碰疼了处,忍不住轻哼声,沈墨钩关切之下,忙伸手把扶住,刹那间,苏小缺出手如电,拂向沈墨钩腕脉。

沈墨钩衣袖微微动,手掌轻劈,苏小缺只觉股异常强悍蓬勃的真气如实质般袭来,半边身子登时如遭雷亟,竟是被震得木了。

沈墨钩掌劈下,也不乘胜而追,反深吸口气,慢慢坐到床边,衣袖轻轻颤动,眼神如暴风雨前的大海,深沉而暗涌,恣睢却压抑,眼底那层血色,如夕阳沉下瞬间的暮霞,益发浓重绝艳。

良久,苏小缺缓过口气,低声道:“昨晚是廿八星经的真气反噬,对不对”

沈墨钩似有几分犹豫,却摊开手掌,指尖到掌心那道血线已延伸至腕:“这支是纯阳之气,逆手三阴经而行,冲心脉。”

苏小缺见了,疑惑更增:“真气既然反噬,逆手三阴经而行本荧快,你武功再高悟性再好,也是压制不住”

手指在沈墨钩手腕比划指点,道:“这些时日下来,逆涌真气至少应破了曲池才是。”

沈墨钩冷笑,眉目间阴沉有怒色:“你想我早些死”

苏小缺见他反常态,喜怒难测,当下闭嘴不语,心道,你早死晚死也差不过年半载去,何必拿老子撒气

沈墨钩目光闪烁,打量他半天,方叹了口气,勉力压着心中无法宣泄难以言传的杀意狂暴,拉过苏小缺的手,涩然道:“你莫怕,是我不好。昨夜我糊涂了,根本控制不住”伸手分开前额发丝,入发际五分处的神庭岤赫然鼓起个小小的血点,苏小缺大惊失色,脱口而出:“坏了”

神庭本是督脉督脉与足太阳经之会岤,重要无比,旦被击,便会头脑昏眩神志不清,沈墨钩廿八真气的另支从神庭起溃决,那便应了鬼宿之气枯落萧杀之象,随之而来的便是疯狂无意中,克制不住的伤人甚至滥杀。

沈墨钩见苏小缺神情慌乱不定,不由得微笑:“怕我死前先发疯发疯就会伤了你杀了你”

苏小缺漆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流动,眼神里却有看着块玉璧破碎的悲伤之色:“不是沈墨钩可以死,不可以疯。”

沈墨钩托起他的下颌,轻轻吻,声音温柔如春风过柳稍:“傻孩子你放心,我疯到连你都杀之前,定会先杀了自己。”

苏小缺余光到处,见沈墨钩垂下的只衣袖已不再颤动,袖口银丝云纹却染上抹血痕,想是他强行压制杀意,不惜逆催真气,震伤手腕所致。

苏小缺见到那抹血迹,觉得异常刺眼,只刺得眼睛都酸了,不假思索,起身走到书案前,就着残墨笔走龙蛇,已开了方子,将方子啪的声摔在沈墨钩手中:“敢不敢吃我开的药”

沈墨钩含笑凝望着他:“就算是毒药,我也甘之如饴。只不过小缺断不会下毒害我。”

苏小缺略有些不自然,避开他的眼神,低声道:“我医术不精,这方子治不了命,但也许能稍稍缓解疯病。”

见沈墨钩似要开口,忙打断道:“你别跟吃了蜜蜂屎似的,也不必谢我,我本是为了自己。我是想你死替娘报仇,却不愿你不死先疯,回头来出装疯,把我先给杀了。”

沈墨钩拉过他搂着,手探入衣襟里,慢慢刷过红肿的r 尖,笑道:“我没打算谢你”舌尖抵进他玉轮似的耳蜗,轻轻触,满意的听到苏小缺惊呼声,声音低而诱 惑:“真是忍不住又想要你了,怎么办”

苏小缺大惊失色,心想老子可不能陪这有疯病的精 尽人亡,当下奋勇挣脱开,指着墙角道:“挖个洞蹲马步自个儿往里蹭蹭,更止痒。”

沈墨钩见他道烟似的溜了,嘴角展露的笑容是从未有过的真纯而宠溺。

数日来,沈墨钩每天午时喝下碗药汁,感觉鬼宿之气只隐隐在神庭要岤处跳动不安,却再无那夜汹涌溃决之势,便是偶尔发作,也只心烦意乱,绝不会无法自控丧失神智。

而掌心血线,已蔓延至曲池,沈墨钩不以为悲,只是格外与苏小缺日夜不离,言语举动,都深刻于骨辗转在心,这段时光竟是有生以来最为快活满足无缺无憾,便是苏小缺床榻之上有反客为主之念,也毫无违拗尽遂其意。

这夜两人缠 绵良久,苏小缺蹬鼻子上脸占便宜没够,以惊天地泣鬼神的热情,把沈墨钩翻来覆去正正反反里里外外的吃了个干净透底。

沈墨钩这些时日真气逆行,本已有些气血虚弱,被他几番折腾,筋软体酥,浑身酸疼,也只得感慨小狼崽子长大了,獠牙利爪初露,反过来把自个儿吃得骨头渣子也不剩下些许,当真是世易时移,尽出人之所料。

沈墨钩疲倦之下,倒睡得极好,睁眼已是曙光盈户,苏小缺手搭着自己的腕脉,正专注的凝视自己,乌黑澄澈的眸光中有难以言传的复杂感情,却又层层清晰,似要靠近又似犹疑,情愫恩仇说不清道不明,却在双黑是黑白是白纯粹清透的眼中尽览无遗。

沈墨钩微微笑,不忍再看,伸出手掌遮住苏小缺的眼眸,用指尖感受那簌簌而动有些湿润润的睫毛,道:“茶花满路,陪我去赏花好不好”

第六十章

卷棚外果然茶花尽开,雪姣菊瓣楚蝶,鹤顶红恨天高童子面松子鳞狮子头牡丹魁普陀紫光玉盘金华西子香荷金丝苏绣紫砂胭脂朱砂紫袍,各各怒放,沈墨钩风雅,吩咐小眠在卷棚设了锦绣软榻茶花案几,又泡壶新茶,切了莲藕等物,只让苏小缺陪着坐在边赏玩花鸟。

苏小缺胸中虽有笔墨数点,却毫无半分雅骨,只觉碗口大的茶花美是美了,又哪里比得上菜花好吃

知沈墨钩将死之人,也就不惹他生气,只抖着条长腿打着呵欠,将粒粒酥软的莲子拈在指尖,去弹树枝上的各色鸟雀。

时群鸟粥粥,狠狠扑棱着翅膀树间盘旋,只红嘴蓝冠的被打昏了头,见沈墨钩衣衫华美,便把他当了凶手,直愣愣扑向沈墨钩头顶。

苏小缺正笑得打跌,突然想到今早细诊,沈墨钩体内鬼宿之气虽已被药物压制,在神庭岤左冲右突无法破出,但这廿八星经的功夫委实邪门之极,这股真气竟有意识般,弃了神庭,改道百会。而百会为手足三阳督脉之会,更是不容小觑。

想到此处,苏小缺忙起身进屋,凝神静思,将味味药材反复揣摩,君臣佐使,中和调理,删了又删,改了又改,良久方重新开好了药方,再仔细审思遍,觉得这方子端的是却邪扶正精微奥妙,愈发觉得青囊药书博大精深,想来这些时日,自己的医术也颇有长进,不禁暗自欢喜,殊不知已隐隐存了要帮沈墨钩化解真气反噬之厄的心思,只不过这份心思莫说宣之于口,就是想也不敢深想,略触及,便觉得对不住早死的娘亲,因此只在开药方的时候格外用心,当自己是悬壶济世的慈悲大夫,更不管病人是善是恶。

时喊道:“小眠小眠快过来”

想着把药方给叶小眠,让她去医舍煎了送来给沈墨钩午时服用,谁知喊了半日,小眠也不见身影,苏小缺心中略感奇怪,需知这小眠姑娘向神出鬼没随传随到,平日就算不传,没准儿都是个躲在窗户底下听墙根的主儿,不知今天是耳朵坏了还是腿脚不灵便,当下把药方压在碧玉镇纸下,跑了出屋,却见沈墨钩倚靠在锦榻上,身前站着个百笙。

苏小缺走近前去,见沈墨钩正看着不远处丛九芯十八瓣,神色间不见喜怒,叶小眠屏息静气的立在旁,百笙见了苏小缺,忙行礼道:“少主”

苏小缺知百笙素来妥当镇定,他亲自前来,定是有特殊之事,忙问道:“什么事”

沈墨钩却挥了挥手,示意百笙退下。

若有所思的看向苏小缺,眼眸深邃而妖异,半晌道:“苏小缺,你姓苏,不是姓唐。”

苏小缺心中凛,第个念头就是,这老狐狸又犯疯病了还翻了个新花样犯又想不对,他是鬼宿之气致疯,该是武疯子不该是文疯子,这话定有蹊跷,当下点头道:“我只吃糖,不姓唐。”

沈墨钩阴沉沉的脸上微微露出点喜色:“那你永远不会去唐家。”

苏小缺隐有所悟,走到沈墨钩身边,敛了笑容,声音低而坚定:“我永远不会离开七星湖,你活着我更不会离开你。”

沈墨钩笑了,只苍白瘦削的手从袖中伸出,遥遥指向远处:“唐野来了,在内堂大殿等你你,去见见他也好。”

苏小缺惊,虽知唐野素来榆木脑袋,却不想他当真比驴还犟了几分,江边别之后,竟追至七星湖,也不怕身陷险地,被邪教众妖人分个尸榨个精 元什么的,唐清宇倒是放心,不怕绝了后嗣

满心不愿见他,却又怕他犟驴脾气发作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死赖着回头激怒沈墨钩,时为难之极。

沈墨钩见他神色变幻不定,淡淡问道:“怎么姓唐的来看你,竟欢喜得傻了”

苏小缺听他声音里掩不住的酸气杀意,正似老陈醋里泡了柄鼠尾刀,心知唐野来,正勾起了沈墨钩二十多年前的憾事,老狐狸旦不爽,唐野想必也爽不了,眼下沈墨钩多少还照顾自己的心绪,但若唐野不知好歹,照沈墨钩任性而为的性子,定然夜长梦多,多呆招事,还是赶紧把自己这位萝卜心眼儿的大哥打发走方为上策。

顾不得再理沈墨钩,施展狐踪步,穿过月洞门,直奔大殿而去。

沈墨钩见他露了这手轻功,不喜反怒,抬手,已将茶壶拂落在鹅卵石甬道上,碎瓷四溅,片锋锐薄瓷恰巧割断了支茶花,落花萎顿之时,沈墨钩眉心煞气隐现。

唐野腰背笔直,端坐在殿中软椅之上,仔细打量七星湖内堂大殿的陈设。

白鹿山试剑堂空落阔大,却无张椅子,变态的只让站不许坐;唐家堡大堂中,是全套的紫檀桌椅案几,力求大气古拙;赤尊峰正殿,崇尚黑色,简朴而庄重,而七星湖的内堂却是毫无江湖气息,只味的奢艳雅致,旖旎纨丽。

说不尽雕梁画栋锦幔珠帘,看不尽锦墩绣椅珠玉满堂,便是脚下所踩,都是厚密柔软的绛红地毡,鼻端所嗅,亦是窗下白铜香炉中袅袅散出的盈袖暗香。

殿角更有枝赤红珊瑚,高约丈许,光华夺目。

主位处所设是张蕉叶短塌,沉香木制,镶珠嵌玉,塌前设蕉叶案几,几上琉璃盏中满盛碧玉葡萄。

唐野等待良久,并无不耐烦之色,只深呼浅吸,阖目养神,方圆三丈的鸟鸣虫叫,花落叶动,尽入耳中。

突的只听衣袂带风声响,轻而极速,想是来人轻功绝佳,唐野睁开眼,欢然叫道:“小缺”

苏小缺直掠到蕉叶塌上,斜靠着落座,却把脚架到面前案几之上,没好气道:“你怎么来了阴魂不散。”

唐野极其习惯他这般对自己说话,霎那间时光倒流,只听得喜不自胜,眼前这个苏小缺虽是美得有些陌生有些惊人,但这么说话,那就的的确确板上钉钉的是苏小缺没错了,只激动得眼眶也红了,声音也抖了:“你你没事我,我我那年找不到你,我”

苏小缺拿起只琉璃杯在指尖转着,打断道:“是不是谢天璧给你传书,告诉你我在七星湖”

唐野怔,点头道:“前些日子我去金江找你,也是他告诉我,你会在那儿出现。”

苏小缺冷笑道:“你连他都信也不想想,你俩势不两立,他诓你来七星湖,难道不是借沈墨钩的刀,宰你这头笨驴么”

说着身子往下蹭了蹭,双脚在案几上架得更舒服些,手轻轻支着颌,脑后束长发静静顺着线条精致修长的颈子散在胸前。

唐野静了静,突的发现苏小缺跟以往大是不同,以前苏小缺的举动也甚是放肆,只不过放肆得天真而不自知,如今这种放肆里却多了自然流出无法掩饰的风情和魅惑,这支颌架腿,裤管稍宽,笔直的小腿就露了出来,骨肉亭匀,弧线优美,只手更是明净如玉,却有着美玉没有的活色生香,举手投足间,种骨子里暗藏的媚,从纯属男子的秀逸清朗中直透而出,尽是不自觉的勾魂摄魄。

唐野只觉得心跳愈来愈快,耳根也慢慢发热,苏小缺等待良久,见他只顾看着自己也不说话,面颊微红,呼吸略粗,苏小缺何等聪明之人见他这等情状,已然明白,颗心登时灰了大半。

如今自己什么模样气质,已是不问而知。

从内到外,从头到脚,每根发丝,每寸肌肤,尽已打上了七星湖的印记,是江湖人人不齿的妖邪,再不是当日那个阳光般明朗清澈的少年。

想到当年联手追杀妖妇流霜,仿佛还是昨日之事,登时觉得很是有趣,不禁笑出了声,他脸上蓦然绽放的突兀笑容,在珠围玉绕的殿堂里,衬着身浓烈的绛红衣衫,看起来分外冷酷冰寒。

唐野听得笑声,忙收敛神思,抬手啪的给了自己记重重的耳光,道:“小缺,对不住,我方才竟然竟然看你看得呆了,我是你大哥,竟起了这等邪念,实在是错得厉害。”

苏小缺见他当即自抽耳光,毫不讳言,直认不对,已是出乎意料,再见他眼神坦荡,更无半分滛 邪之意,心中暖,知他只是人之常情的见色发呆,绝非当真生了绮念,忙笑道:“这没什么打紧,我小时候看聂叔叔也时常看得发呆,若是呆次便要抽自己次,我这脸可就早成个横长的冬瓜了。”

唐野听得这话,疑虑尽去,轻松下来,笑道:“小缺不管变成什么样,都还是我心里那个小缺。”

苏小缺哼的声:“既如此,你就赶紧离开这儿,小心沈墨钩杀了你,岂不是如了谢天璧的心愿”

唐野沉吟道:“谢天璧此人本性难测,我根本不信他这个人,但他让我来七星湖事,却并无算计之心。”

见苏小缺似听非听,只顾玩着琉璃杯,想了想,直言道:“他是为了你。他不想你在七星湖有性命之忧,求我把你接回唐家。”

苏小缺慢慢放下琉璃杯,神色十分镇定轻松,但手中杯子刚触及案几,立即无声息的粉碎,他的声音更是冷到彻骨:“笨蛋,他这般苦心经营,是为了得到七星湖,顺手解决你这心腹大患。”

唐野缓缓道:“那年我们去丐帮找你,谢天璧的伤心后悔绝没有半分伪装,他这人旦醒悟,便再不会做出任何对你不利的事情。”

“这年来,赤尊峰也只按兵不动,江湖中已是太平很多。我接到他的传书,才知道他心记挂着你,竟对你在这儿的举动都了如指掌。”

迟疑了瞬,方道:“这些消息绝不易得,我甚至怀疑他是亲身犯险他会不会就在七星湖陪着你”

苏小缺抬眸,盯着唐野瞧了片刻:“你还真是不笨,若你作恶,想必也不输谢天璧。”

眼神中含了几分狠厉:“他的确就在这里,赤尊峰教主的心思手段端的是神鬼莫测,若不犯险,哪能图得来日兵不血刃就举击溃七星湖”

懒懒的挥了挥手,转开话题,道:“你今日能来,我已然十分感激,只不过我姓苏来你姓唐,咱们只是同门学艺的师兄弟,现如今各有所属,你就莫要叫我为难,还是赶紧滚蛋的好。”

唐野急道:“谢天璧说沈墨钩的廿八星经大有隐患,又被你所害,真气反噬已在眼前,他为人嗜杀邪恶,就算你当真是他的孩子,他死前也定会杀了你。”

苏小缺在七星湖与沈墨钩种种滛 行,最不愿被这位亲生大哥知晓,听到此处,心中隐隐动,据唐野口风,谢天璧并不曾将自己和沈墨钩的情事告之于他,时稍感庆幸安慰,却笑道:“你来这儿,唐掌门知不知道”

唐野稍感尴尬,却不愿撒谎:“爹不知道。”

苏小缺淡淡的嗯了声。

唐野安慰道:“我如今办事,爹绝不会阻拦不允,所以你放心,只要你跟我回去,爹也定欢喜。”

苏小缺随口道:“唐门跟我没半点关系,七星湖才是我该呆的地方。”

唐野见他执拗,怒道:“你就不怕沈墨钩狂性大发杀了你”

听说沈墨钩狂性大发,苏小缺蓦然惊醒般,起身匆匆道:“我有急事,你等我等”

话音未落,人已掠出殿去。

想到沈墨钩今晨真气改行百会,新开的药方却还留在书案上,小眠想必也未曾拿去煎药,而此刻已过午时,不知他是否已有不适之感,念至此,不由得心急如焚。

苏小缺赶回沈墨钩住所,刚穿过石壁,就听得卷棚处树折塌裂之声,叶小眠的惊呼更是凄惨,迭连声的“爷爷爷啊”

只听得苏小缺心胆欲裂直翻白眼,心想坏了,莫不是沈墨钩精 虫上脑把这小娘皮给强 暴了

第六十二章

待穿过月洞门,却见不是强犦,胜是强犦,沈墨钩衣袖鼓荡,黑发无风而扬起,丝丝缕缕如浓重夜色,双美目血色氤氲,更是血海般深不可测无从捉摸,叶小眠已倒在棵花树下,捂着胸口,眼神惊恐惶惑,嘴角溢出丝鲜血,显是被沈墨钩掌风带到震伤。

沈墨钩见苏小缺出现,明显分神,正劈向小眠的手掌略回收,苏小缺已趁机直飞过去,把提起小眠,扔向精舍,大声道:“书案上有药方快拿去煎了”

叶小眠死生线间逃出生天,含着两泡死了又生的热泪正待忠心报主,却因受惊过度,慌不择路之下,头撞上窗棂,噗通摔倒在窗下,晕了过去。

苏小缺大怒:“你个没用的小娘皮”

正准备扑过去掐着脖子把她晃醒,突的只觉周围空气阵激荡,却是沈墨钩双掌互击,充沛的真气凝成个小小空间,逼迫得人几欲窒息。

苏小缺见他这份犹如神魔附体的功力,不禁乍舌,眼下莫说自己,就是聂十三亲至,只怕也不好收拾,硬碰硬的招惹对抗只会横死当场,自己幼年时好歹跟疯子娘相处过,倒也略有几分经验,当机立断之下,将指掌伽罗刀收归袖中,负手笑,柔声安抚道:“好啦,别发脾气了,我这不是回来了”

沈墨钩甚是冷静,垂下手掌,除了眼眸血红,倒是更无丝异样,苏小缺见满路茶花尽毁,小心翼翼道:“不赏花了要不咱们进屋,画幅画儿下盘棋也是好的。”

沈墨钩嘴角微扬,露出个超乎生死的神秘笑意:“好。”

苏小缺暗暗松了口气,到屋里给沈墨钩倒了杯茶,递到他手中,只觉这人疯都疯这么深沉,真是叫人摸不着头脑,虽是眼底血红,不知情的人定然以为他只是得了红眼病,便是自己,也不知他现在到底疯是不疯。

沈墨钩静静喝了几口茶,放下杯子,道:“唐野呢”

苏小缺谨慎的回答:“还在那儿,明天早就让他滚蛋。”

沈墨钩微微笑:“他来干什么”

苏小缺满心想扯谎混过去,却又怕沈墨钩已然知晓,只得删繁就简:“让我回唐家。”

沈墨钩点头:“唐清宇怎会肯认你难道他们知道你不是我儿子”

苏小缺见他神思不乱,只得实话实说:“不是,是唐野让我回去,唐清宇并不知晓。”

沈墨钩眸光如地狱红莲,摄人的诡艳:“我倒有个主意,能让唐清宇幡然醒悟,明白自己十多年前冤枉了辞镜,也让他知道,苏小缺便是自己流落江湖十多年的亲生儿子。”

苏小缺心中隐觉危险不安,垂眼看,见沈墨钩五指已深深陷入沉香木的案几上,顿觉风生西北雾起东南,只怕和风细雨立马儿就要转成雷霆霹雳,当下忙笑道:“你真是太客气了,唐清宇有唐野这个好儿子继承家业,不缺我给他传宗接代,我在这儿也挺自在,不打算认祖归宗你还是好生歇着吧。”

起身慢慢退到书案边,抓起药方道:“我去给你煎副药。”

说着便打算脚底抹油逃之夭夭,心想老子的轻功天下第,便是你个老狐狸精,也是拍马不及。

谁知身形方展足动,已被沈墨钩先发制人,五指轻划,式羚羊挂角,随意天然,把扣住腕脉,苏小缺再逃不出掌心。

沈墨钩嘴角慢慢浮起丝笑意,延展至眉梢,声音与笑容般的温柔华丽:“苏辞镜不能这么多年含冤莫白,唐清宇更不能毫无愧疚的过完下半生,你也不能装作咱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你到底怕唐野知道什么”

苏小缺嘴唇哆嗦,已然明白他要做什么,时不敢相信他竟会如此对待自己,心仿佛悬在利剑之上,颤声道:“你你不能”

沈墨钩笑容宛如恶魔,句句话语却是条理清晰洞彻人心,比清醒时更多了几分肆无忌惮而诱惑人心的邪恶和煽动力:“为什么不能当日你不就是这样逐走李沧羽”

火热的唇凑到苏小缺的耳边,呼出的热气仿佛地狱里的火焰,疼痛的烧灼里,带来彻底堕落的快感:“为什么要瞒着唐野嗯当我沈墨钩的人,难道很耻于出口你是七星湖的主人,是邪魔外道,是妖 滛 怪物,你纵然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江湖中人也会这么看你,小缺,你聪明绝顶,难道这个道理都想不透”

如最美艳的毒蛇吐出信子,舌尖抵入苏小缺的耳蜗,亲昵的旋转挑 逗,手死死揽住他不断挣扎的腰肢,感受那种惊人的弹性和柔韧:“自己动手,把这线跟名门正派最后的牵绊割去,你会当真的自由自在,从此天底下的人和事,再不能束缚勉强你。”

苏小缺身子滚烫而敏 感,声音却异常冷漠凄怆:“沈墨钩,你根本不疯,你只是借机报复我娘报复唐清宇报复我”

善恶本就是念之差,沈墨钩这等经历心性,本是辈子身处黑暗,也习惯了黑暗的诱惑,偶尔踏足光明的界限,却在半疯半醒之下,要亲手扼杀掉苏小缺最后点的坚持,毁掉眼前这个苏小缺。

沈墨钩轻轻笑:“报复那没什么趣味我只是舍不下你。现在这样的苏小缺世间至宝绝无仅有,不能留给任何人该陪着我起死,留下个满身都是沈墨钩痕迹的苏小缺,做这七星湖的宫主,岂不是很好”

苏小缺绝望之极,摇头道:“你知道我不愿意。”

想了想,直视沈墨钩的眼睛:“你杀了我,我陪你死。”

沈墨钩微蹙眉:“我不是屠夫,不爱杀人。”

邪邪笑,压低了声音道:“你这身体,难道还有比我更熟悉的每寸每分,都是我亲手开拓鲜活起来的极 乐之地难道你还能抗拒我不成”

苏小缺漆黑的眼珠渐渐蒙上层灰暗的死气,身体在沈墨钩手掌中挣命似的剧烈挣扎,像只断了翅膀的鸟,羽毛凌乱却拼尽最后分生命。

衣衫被剥 光的刻,苏小缺撕心裂肺的哭道:“沈墨钩沈墨钩我求求你,你发发慈悲罢我就剩下这么个哥哥求求你,发发慈悲罢”

叶小眠晕晕了足足个时辰,醒来就隔着窗听到屋里的交 合声响,当下忍不住对天翻了个白眼,心想姑娘还是年方二八云英未嫁,这俩就不能收敛着些白日宣 滛也就罢了,能不能斯文些个,安静些个

这动静亏得姑娘见识渊博知是欢 好呢,不知道的肯定觉得是打猎或是拆床正想着突然觉得不对劲,房中只有猛烈的身体撞击声粗重的喘息声,甚至被压抑的求救声,却没有熟悉的纵 情呻 吟断续低泣唇舌相吻等荡 人心魄的情音。

头还晕着,心口还疼着,但这些都丝毫不能阻挡小眠姑娘颗火热的好奇心,扒着窗户便往里瞧,却见床榻之上两具玉雕也似的绝美躯体正纠结在处,苏小缺的黑发从床边散落浅廊,如丝缎般蔓延开来,两条笔直的长腿抽搐着,看不清脸孔,却见沈墨钩手按着他的脑袋,却是将他的脸埋在枕头里,沈墨钩动作极尽霸道残酷,小眠在窗外几乎都能感觉那种强烈的冲撞感,当下只看得心惊肉跳面无人色,不知今天宫主发的什么疯,竟这般折辱平日视若珍宝的苏小缺

沈墨钩微偏过头来,冷冷吩咐:“小眠,进来”

见她磨磨蹭蹭的进得房中,慢慢抽出到只剩点,又倾力重重顶入,苏小缺足尖绷得比弓弦更紧张,却只发出沉闷的声呜咽。

“去内堂正殿,让唐野到这里来”压制住苏小缺无望而激烈的挣扎,喘息着笑:“告诉他我正操着他的亲弟弟。”

叶小眠呆呆看着苏小缺落在浅廊上,不住颤动的头发,似乎能体会到他濒临窒息堵在嗓子眼里的泣血哀求,时只怔在当场。

沈墨钩微阖着眼,似沉醉于苏小缺绝望时更为烫热生动的身体,却断喝道:“快去”

叶小眠无法,只得转身出门。

良久事毕,沈墨钩俯下身子紧紧贴着苏小缺汗湿的背,心头涌起两人全然融合的错觉,苏小缺身体兀自残留着欢 爱后的余韵,连脚趾都是淡淡的粉色,却死去般再不动弹,半睁着眼,眼珠子是凝滞不动的死气沉沉。

沈墨钩凝视着恍若死人的苏小缺,眼神犹豫不定,终是轻叹了口气,似下了决断,起身穿好衣物,将苏小缺轻轻抱起,边帮他着衫,边笑道:“难道当真要给唐野那小子见你这副模样”

苏小缺眨了眨眼,似乎听不明白他话中之意,怔了半晌,不敢相信自己已从地狱回到人间,对这疯子所思所做更是懵懂不解:“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沈墨钩亲了亲他的嘴唇,含含糊糊的笑,笑容中含有种恶意的温柔:“我是恶人邪物,又是个命不长久的,自然是由着性子再做次恶了。”

“先强 暴你,让你恨死我,再待你好,让你忘不了我。”

看着苏小缺双乌黑的眼睛瞬也不瞬的凝注自己,心里只觉得爱到了极处也痛到了极处,轻柔的吻了吻他浓密的睫毛,叹道:“我只是吓唬吓唬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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