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最终,大头领着yi群五大三粗的狐朋狗友围成yi圈,把苏家的三个人团团包围,倪显赫友情附赠律师yi个,我还是给了她们五万块。
其实,本来我的钱都打算给苏灵灵,可是她除了看病yi分都没动,这五万块也算是买断小念和灵灵与这家人最后的那点儿血脉亲情。
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相见不相识。
yi个失去母亲的小孩子需要什么,如春似乎比我更加知道。
不久之后的某yi个黄昏,小念面前的儿童碗里的米粥根本就没怎么动,我也是从喉咙开始yi直延伸向下,火烧火燎的,根本吃不下去东西。
如春放下筷子:“你们两个吃完了,我带你们出去散步吧。”
最后我们在小区里面七拐八拐,到达的是yi个经常广告的小型钢琴学校,里面的孩子刚放学,我们站了yi会儿,转眼里面就空了。
如春和门口站着的长发中年女教师说了几句话,又掏出钱包递了看不清楚多少钱,转过头示意我们两个过去。
普普通通的立式钢琴,如春搬了两个凳子,牵着小念的手过去yi起做。
旋律响了很久,我这个超级音痴才反应过来,是巴赫的小狗圆舞曲。
yi曲完毕,快乐的音符还是在空气中漂浮了好久,小念试探着伸出食指在琴键上按了两下。
如春的大手覆盖了小手,yi串串不连串的音符开始响起。
yi遍,又yi遍。
我坐在给小学生坐的笑凳子上,长腿长脚分外局促,可是yi直听yi直听丝毫不厌倦。
分不清什么旋律,弹琴的人确是最美的yi道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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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治愈失去亲人的痛苦的,或许只有漫漫的温暖的时光。
说实话,我并不想要担任纯粹的学术工作,在经济学领域,要磨洋工做研究混项目不难,可是要在全国做经济做得数yi数二的r大做出yi份不yi样来,yi直在站在学术界前沿,甚至如我的导师yi样以yi己之力创造yi个分支学科,实在太难太难。
前世辗转多个工作负担巨大的职位,今生我只想要平平淡淡,和爱我的人相守此生。
如春两年前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上投稿的杂志的文章需要重新润色并且做稍许改动以便发表,我恰好签了留校任教做讲师的合同,有yi段空闲期,就成了他的专属助理。
很多中文资料需要翻译成英文,也有很多英文资料需要翻译成中文,世界第二权威的医学杂志要求甚高,如春常常递给我yi大摞厚厚的专著让我帮忙翻译和筛选。
我在笔记本上同时开着两个窗口,30多页的pdf刚刚翻译好,把记事本全屏,把电脑沿着大书桌边缘推过去给他看。
他穿着yi件黑色做旧的针织衫,露出白皙的肌肤和锁骨,我甚至觉得那里可以盛yi汪水。
在键盘上又敲了几下,他“嗯”了yi声,转过头来看我的劳动成果,鼠标滚轮滑了两圈,他摇了摇头,笑着说:“喂,你确定上次发到家里的雅思成绩单是你的,怎么这么多错误”
我坐得屁股都麻了,辛辛苦苦到最后看字母都成了yi团蚂蚁,他竟然还敢挑剔我,我老羞成怒,扑上去掐住他的脖子,“哼,没有订金,没有余款,也不谈刷卡支付,你现在yi毛钱都没付我,竟然还敢不知足”
他状似思考,“我需要付翻译费用么我明明记得中国有句老话叫作,”他顿了顿,认真地仰着脖子看站在椅子后面攻击他的我,“夫c唱c妇c随,所以你算是免费劳工,义务劳动,不受劳动法保护的。”
我翻白眼,忍无可忍正要发作,被改成儿童房的客房门声响,小念推开门出来,yi手抱着如春买的巨型泰迪熊,yi手搂着眼睛,“爸爸,你坏,欺负苏叔叔。”
我恨不得仰天长叹,遇人不淑,遇子不孝,害的我孤军作战,只能生生被迫害。
小念yi脸的不以为然,“我们班出去看电影都要求同yi排的小朋友手牵手yi起走,团结友爱的,想不到,现在的大人啊,唉。”
房门yi关,小念又回到了自己房间。
苏如春趁着我的目光落在小念身上,yi把拽住我,拖着我的脑袋向下拽,我yi不小心身体失去平衡,跌倒在他腿上。
刚想要站起来,就又被大力拉回去。
他搂着我的腰,咬着我的耳朵,“喂,要不要这么小心眼”
我哼哼,“小念通敌卖国,不代表我要弃城投降。”
他索性陪着我演起来,yi脸正色,“孤军作战,莫非将军还要恋战”
我恶意抓起他的耳朵。
他抽着气叹到,“刚才我还只觉得你涨了体重,现在才发现原来你还涨了力气。”
灵灵去世两个月,我腰围就小了两寸,这段时间随着初秋的来临,在舒适的环境中,又有某个人的呵护,变着花样的饭菜,总算添上几斤肉。
其实我倒是觉得瘦yi点的时候也不错,我yi直羡慕大头高高瘦瘦除了脑袋可能会比别人大yi点的身材。
虽然事实上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人证明到底是大头当初戴的圣诞帽小了,还是大头的脑袋本身就大。
想起倪显赫坐在我们家的沙发上,听到我和大头说起这桩囧事,亲昵地揉yi揉大头的脑袋,被大头打掉横在腰间的手,仍然yi脸自豪地说,“你难道不知道头大的人yi般都比yi般人聪明么这足以说明林立安的脑容量大啊。”
我识相低下头,啃着嘴里的吸管喝果汁,如春在旁边抿着嘴yi声不吭。
在倪小公子面前,无论是专业人士苏如春,还是业余人士韩若,都是要缄默不言,以沉默支持他的歪理的。
我在心里为林立安同学深深哀悼。
有些人注定是另yi些人的缘,也有些人注定是另yi些人的劫。
但是很多的时候,那些人是缘也是劫。
爱上yi个心机深沉,yi肚子弯弯绕绕的人,不知道要有多大的勇气。
还好,我的如春,比起倪显赫来易懂得多。
我终于收拾好心情,准备乖乖兢兢业业从讲师做起,又yi年的如春生日前夕,登陆了许久不曾用的gail邮箱,除去广告邮件,赫然yi封黑体字来自kevin culliine的eail。
接触过几天私下认为大大咧咧的kevin culliine,在这封邮件里口气十分严谨郑重,他将于在这个学年前往lse,并且刚刚申请成功yi个项目,如果我愿意过去读博士的话,不管任何专业,他可以从pryigra资金中为我提供五年的全额奖学金。
邮件不长,我关了打开,打开了再关,说不心动,是自欺欺人。
先不说欧洲在我的专业领域有最好的研究机构,lse在全英排名稳居前五,更何况还有如此丰厚的奖学金,当初舅舅用两年拿下博士,我拼yi拼,两年之内拿下来,剩下的时光将会是十分宽厚清闲的。
甚至,比起进投行,做咨询,到会计师事务所,还是留校等着从讲师yi步步升上副教授,教授,这条路显然如同为我量身订造。
我想要去世行,想要去联合国这样相对环境宽松而更宏大福利更好的国际机构,到欧洲是上佳选择。
kevin的邮件很短,我却措辞委婉回了yi封长信,拒绝了这个我的提议。
合上电脑,收拾好心情,我终于决定把小念曝光在家人面前。
杜丽雅在苏见在东二环的三居室养胎,王微微女士工作繁忙,阿姨和姨夫也各自脱不开身,外公外婆两个老人不放心,就到了北京和那两夫妻挤在yi起,顺便照料他们的宝贝外甥女。
杜丽雅开门的时候形状颇为可笑,扶着腰腆着个大肚子,在看见小念的那yi刻,眼睛也变成了和肚子辉映的圆形。
苏立本来在天大地大,怀孕最大的老婆后面小心照料着,随即和妻子yi样呆立在原位。
杜丽雅伸出食指指着我的脸:“你,你,你,你小子,什么时候搞出这么大的yi个儿子”
苏如春在我身后进门,把防盗门关死。
苏立的表情回复正常,扶着yi惊yi乍的杜丽雅在沙发上坐好,把我们yi家三口让进门。
“小雅,你先不要激动,听他们慢慢说。”
他起身给我们每个人倒了yi杯水,我觉得最重要的怕是要给他老婆我老姐压惊。
苏立询问地看了苏如春yi眼,又很严厉地盯向我。
我yi时觉得有几分尴尬,手心出了点汗。
如春拍拍我的手背,淡定平和地向苏立讲述了这几个月发生的种种。
苏立的表情从不悦到缓和,最终苦笑着叹了口气。
他拍拍苏如春的肩膀,“你这个傻小子啊。”
等到外出散步加买水果的外婆外公回来的时候,反应是手里的塑料袋子yi下子掉在地上,青苹果散了yi地。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两个老人没多久,就带着yi副兴奋欣喜的表情,去和他们的曾外孙进行迟来地感情交流了。
第二天,我就奉命去机场接王微微女士早上九点到达的班机。
我在心里感叹,我这个老妈啊,估计早晨六点就要起床,开车去机场,办值机手续过安检,多少年来都没见过这样的精神头了。
上车第yi句,她就问我,“那个孩子,是叫小念是么”
“小念是小名,前几天我去改给他改了名字,王家辰,我记得我们老王家到了我下yi辈应该是“家”字辈。”
母亲唏嘘,“你到底不愿意做韩家人。”
我笑,“我不怨恨他,是因为我不在意,可是这不代表我的儿子要冠着他的姓氏,我yi个人还姓着韩,已经够对得起他的了。”
母亲低眸叹息,眼角的细纹从侧面看沧桑又优雅。
“我听小雅说,那个孩子以前叫苏念,念念不忘的念。他母亲恐怕对你,未尝没有几分希冀。”
我心里几分难受,“人已经死了,没什么意义。”
王微微女士第yi次进我和如春的家,进来的时候微微yi愣,“就两个卧室,小念是和你睡”
我摸摸头,“小念说他习惯自己睡,我有yi天晚上抱着他睡结果被他睡梦里揍了yi拳差点儿成了熊猫眼。”
“那不是得给如春添不少麻烦”
她推门走进我的卧室,看见我们的床眼神又停滞了yi下。
上前几步,她的视线落在床头柜上的木质相框,相框里面,我们两个的脑袋靠在yi起,笑得正欢,偷拍大王赵枚的作品中最好的yi张。
我心里突突yi跳。
“我看你这房子大概住不了多久了。”王微微女士忽然道。
“为什么”
“苏医生的卧室这么大yi张床,想必是要做将来结婚之用,到时候人家小夫妻甜甜蜜蜜,你和小念父子两个比拼大小电灯泡哪个瓦力大”
我干笑,“没听如春说要结婚,”
王微微女士白了我yi眼,“那是人家没好意思说。”
我没什么好说的,只能继续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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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8月25日,又是如春生日时节。
赵枚捧着手中的杂志,念道:“狮子chu女座,内向与外向人格综合体,狮子座和chu女座的共同特质造就了他们外表安静深沉,内心却永远充满野心的性格,并且相当敏感,由于他们的孤僻,经常被当成自恋狂和自虐狂。”
“果然是小女孩,竟然迷恋这种东西。”
赵枚把杂志卷成yi圈,狠狠打上我的头,“给你几分颜色,你敢给我开染坊”
我忙说:“大小姐,是我不对,我乱说话。”
赵枚冷脸对了我几个月,这样yi个难得真性情,真心为我和如春着想的女性朋友,我不想要因为小龃龉而错过。
赵枚哼哼两声,“你敢说我说的不对”
我说:“当然有几分道理,每个人在出生时日照,温度,风向,天体运行不同,没有道理不对胎儿造成影响。”
更何况,连重来yi次这样的事我都经历了,我们知道的科学道理太少,而宇宙太宏大。
如春,表面上温文尔雅,内敛沉静,事实上骨子里敏感而倔强,对于自己目标有着强烈的野心和压抑的,赵枚念出来的yi切,与如春的性格出乎意料的yi致。
因为大头的关系,难免和倪显赫熟悉起来。
大头申请了yi个长假,倪小公子也竟然神奇地挪出大把时间来陪他,两个人经常在如春闲暇的时候yi起到我们家开四人小聚会。
有yi次我们两个被派到厨房洗水果
他说:“我不喜欢欠人人情,你帮了我yi次,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和我说。”
倪小公子的话虽然有几分傲气,可是眼神却很诚恳。
我知道他感激我点醒了大头。
可是他有他的骄傲,我也有我的坚持。
“上次,你不是帮忙请律师了么算还过了,再说我不愿意大头自己骗自己,不是帮你,你不用挂心。”
我专心致志洗水果,倪显赫说:“我总会还你的。你知道,请个律师那种小事和林立安有关的yi切事相比,都不值yi提。”
我没说话,他也没再继续说。
不过那之后,倪显赫三言两语,加起来,在我面前却是多次提及如春。
掌握了yi手信息,我在如春的母校转了几圈,甚至偷偷潜入到他的宿舍楼,他辩论时所在的教室,
虽然这里和他工作的地方很近,但是我yi直没仔细看过。
他院系所在的建筑外宣传橱窗上,让我找到yi张他参加辩论赛的照片。
听说他yi直都是四辩,发言不多,却常常凭借yi份出色的总结陈词奠定最后的胜利,不动声色将己方疏漏圆满。
他选的最多的体育课是网球,学院封存的橱窗上,某人大学时代的身影优美,动作不乏激烈。
可是倪显赫说,他最爱的,是击剑。
倪显赫翻箱倒柜,找到了yi张蒙尘的vcd光盘。
我像都到糖果的小孩子,心满意足捧回家去。
因为年代久远,我的笔记本电脑几乎放不出来,黑屏很久之后,终于出来影像。
练习的击剑场地,嘈杂的人声,金属碰撞的声音,我依稀可以认出那个白色剑道服中的身影带着明显的青春朝气,他的对手无论身高还是体格明显都要比他更具优势,然而他的击剑角度拿捏很准,周围,到最后,两个人周围围着yi圈的人,对着落败者抱着善意的同情的微笑。
在面具的遮掩下,苏如春展现出来他的攻击性,决断决然,不留情面。
我甚至怀疑,他热爱这样的运动,就是因为可以在面具背后,杀伐决断。
苏如春下班回家的时候,我还没有看完,连忙合上电脑。
不yi会儿他就换好了衣服凑过来,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淡,却带上了些许温柔,眼睛的弧度也要比yi般的时候柔和许多,睫毛在我面前微微颤抖。
或许是因为我刚才看视频的时候yi直在留心他细微的表情,所以才会发现这些平常并不会注意到的微小细节。
他把我轻轻拥进怀里的时候,我觉得心都乱了。
尚不及感叹那yi瞬间的温柔,身后的笔记本电脑就被打开了。
我急忙转身想要捂住屏幕,奈何已经无力回天。
他看着屏幕里面过去的自己,表情有点惊奇,有点不自然,有点欣喜,还有点我看不出来的东西。
“老古董,竟然都被你挖出来了。”
我故弄玄虚,“越是古董,越是有挖掘和收藏的价值。”
“没正经。”他揉我脑袋。
我总觉得他揉我的脑袋和揉小念的脑袋都是同样yi种姿势安抚小孩儿的姿势。
“是倪显赫干的”
“你果然了解你的学弟。”我有yi点儿小心眼,两个人都是ga,又学长学弟那么多年,我要了解点消息还得托倪显赫的福,总觉得他们两个很知道对方的yi切。
他暧昧yi笑,拇指在我嘴唇上轻轻摩挲,“比起他,我更了解你。”
我yi掌拍上他的脸,yi点儿儿女情长烟消云淡,“你给我滚”
他难得无赖,顺势坐在地毯上不起来,仰着脸看着我,“你让我滚,怎么还有心思去了解我的过去”
“我愿意,你管得着么”我粗声粗气,不过还是伸出yi只手想要拉他起来。
谁知道这个人气力不小,直接把我拉倒在地上,并且瞬间翻了个身,压到我身上。
我终于确信这个人士练击剑有不少的年头,动作敏捷,直接把我的两只手拉到头顶,固定。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心虚,还是撑起面子,“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我就不说,你拿我怎么样”
他压低声音,带着些许威胁,“真不说”
我咬牙,“不说。”
“确定不说”
我翻白眼,“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我能”
他声音yi扬,手腕的控制消失,我刚想坐起来,腋下就被袭击了。
“喂,你不许挠我痒”
我不怕痛,可是我怕痒啊。
我喘着气,肚子笑得生疼,“我错了,你放了我吧。”
他动作yi缓,“现在知道错了”
“嗯嗯。”我忙不迭点头。
看,这个苏如春,每回只使出挠痒痒的力气,就让我缴械投降。
我们疯闹yi阵,在地毯上仰躺着,yi身的热汗。
随着温度的升高,他身上的春风拂暖的木质清香气息和我身上清冽小苍兰味道混合在yi起,在空气里流淌。
“现在可以坦白了”他说,带着些许调侃。
“想要了解你的过去,想要早点参与你的人生,讨厌倪显赫yi副自以为很了解你的样子。”我说。
“那是因为他嫉妒林立安对你言听计从。”如春笑道。
“靠,那是我哥们”
“倪显赫是我朋友。”他顺着我的话继续说,“所以,你还吃醋”
“醋,那是什么东西”我顾左右而言他,“你上次是不是要买什么饺子醋”
他无奈叹了yi声,声音扬高,“韩若,你难道不知道因为你不吃饺子我们家已经yi年没有买过饺子醋这种东西了么”
我们两个像孩子yi样躺在地上不想起来,小念在杜丽雅状态良好的情况下,被爱曾外孙心切的外公外婆带回了东北老家。
小念喜欢他们,我小时候也是他们yi把屎yi把尿带大了,我很放心。
整个客厅静静的,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
他忽然侧过脑袋,在我唇上啄了yi下。
“谢谢你。”他说。
“你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我说,他对我可是从来都不客气的。
他的声音温温柔柔的,“谢谢你,愿意去了解我的过去。”
我舔他脖颈的肌肤,“过去算什么我还是你将来的主旋律呢”
他紧紧揽住我,把头埋在我的胸口。
我本来以为此人纯良到只是抱我yi会儿,结果脑袋换了个位置,舌头就顺着扣子之间的缝隙伸进去,在胸口打圈。
那力道太轻,可是就是因为轻,所以才像数不胜数的小钩子,钩到我全身都痒。
我恶狠狠把他拉起来,“喂,苏医生,这可不是这么玩的”
他盯着我样子认真到而后写论文的时候有的yi拼,“那你想怎么玩”
我气急败坏,“玩个大爪爪”
他失笑,“大爪爪,那是个什么东西”接着又状似恍然大悟,“是这里。”然后抓着我的手指,yi根yi根吮吸起来。
从食指的指尖开始,yi点点吞进去,柔软的舌头绕着手指旋转,我热血澎湃,情不自禁向前伸
他几乎粗暴地抓着我的头发,把我提起来。
“韩若,把头发留长yi点”
“干嘛很热呢”
“至少三寸”
“为什么”
他的吻在我唇边留连,“留长yi点,我喜欢抓着你的头发和你”他后面的话没说,我已经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了。
因为他已经迅速拽下我的裤子,冲了进来。
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送什么东西给他。
赵枚摇晃着脑袋,鼻梁上架着yi副大眼镜,看起来十分滑稽。
“你想不出来送他什么你只要把自己洗洗干净打包送给他就行了,包他满意。”
我红着脖子横她yi眼,“赵小姐,我需要建设性意见。”
赵枚说:“韩先生,我提的确实是建设性意见,只看你敢不敢盖楼了。”
我不和她鬼扯,心里却渐渐有了礼物的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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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到了如春的生日,大头和倪显赫夫夫也叫嚷着要凑热闹。
腰包最硬的大头念叨着要去九华山庄泡温泉,倪显赫yi副妻管严的架势在旁边笑眯眯随声附和。
倪显赫原本是个清秀可爱的长相,还带着几分孩子气,可这么yi笑,倒是腮帮子鼓起来,脸圆圆的,像极了大型猫科动物,典型的笑面虎。
我哼哼两声,他倒是会做出yi副善良无害的表情,好像他真的是以大头为天yi样。
看大头那副傻样,分明就是套牢在倪显赫手里的架势。
倪显赫开yi辆奥迪q7,容量大,直接就把我们四个人兼诸多行李都塞了进去。
从三环到小汤山,车程不算短。托赖自动挡的好处,倪显赫这段车程可没闲着,我在后座躺在如春腿上,把他咸猪脚在大头身上动的小动作看得分明。
如春拍拍我的脸,“他们很好看”
我撇撇嘴,“有伤风化。”
如春低头在我耳边呵气,“喂,人家是正常的感情交流,你在不平什么”
我心里对倪显赫有几分忌惮,无声说:“我担心他会欺负大头。”
苏如春的嘴唇都快贴到我耳垂上了,声音更轻,“喂,林立安也是你儿子”
我yi拳打上他的小腹,从他身上弹起来,他闷声yi哼,皱着眉头道:“韩若,你脾气怎么越来越大了,莫非是被我宠坏了”
“宠我怎么没感觉你宠我”
“瞧,连口是心非,指鹿为马的手段都使出来了。”
他的手划过我的眉骨,点点我的鼻尖。
其实我知道,他是真的把我当小孩子来宠。
我撇嘴,“你也说了,你惯出来的毛病,自己造孽自己买单,恕不赔付。”
他拖住我的脑袋咬我的嘴唇,“甘之如饴。”
腰部的手轻轻摩挲,软绵绵的亲吻开始在唇边流连。
我偷眼前排的两个人,发现人家互动得正欢,小声说,“你打算在他们面前”
他闷笑,“他们才没工夫管我们呢”话音刚落,就顺着两片嘴唇的缝隙,推开牙齿,舌头yi路前进。
这样的手段,做的人又是他,我yi下子就觉得全身热起来了,男人本能的动物性yi下子就取代了被人观摩的顾忌,直接按住他的脑袋往后压,跨在他的腿上开始了yi个深吻。
我们默契地接吻,他没有解我的裤腰带,却从后面脊梁下逐渐试探着探向尾椎。
我喘着粗气,“看清楚这是哪里。”其实我的声音也被撩拨到不稳了。
他的眼神甚为理所当然,“今天是我生日。赵枚说你要把自己洗洗干净送给我。“
我恼羞成怒,“她胡言乱语,你真的信”
“为什么不信”低哑的声音带着性感的诱惑,“乖,我喜欢看你自己解腰带,我爱看你的表情。”
我觉得我绝对是上了倪显赫的贼船,害得原本温柔无害的如春被in魔附体,才会说出刚才那些话
自己解就自己解,我抬起腰,几十倍慢动作,从裤腰上抽出腰带的尾部,到在搭扣处动作,漫长到像文艺片的慢镜头。
我坏心地看他隐忍情.欲的脸逐渐涨红,目光灼灼盯着我。
该死的禁欲诱惑,最终是我忍不住,粗野的拉下裤子,任由他勾起唇角缓慢地进入。
或许这就是偷情的快感我咬着牙忍耐着呻吟,听他低声的喘息,却都比更热情。
竟然没有被前面的两个人发现。
下车的时候,身上依稀还有薄汗。
已经是半下午了,懒得去泡温泉,索性先订房间休息。
大头着急提前刷卡。
“急什么付钱害怕没有机会”我开玩笑。
大头苦笑,“能刷的时候赶紧刷,能用的时候你就就尽量用吧,等到我老子反应过来,这张卡估计就不能用了。”
我yi惊,“你告诉你老爹了”
大头合上钱夹,终于不再是原来磨得又脏又旧的鳄鱼,而是yi只巴黎世家的手工胎牛皮钱包。
yi看就知道,不管前者还是后者,都是来自同yi个人的礼物。
“没办法了。”大头叹息,“我回趟家,我妈准备了十几个相亲对象yi个接yi个来,他yi个都忍不了,何况十个,我再不说,真怕他闹翻了天。”
我沉吟,“你爸你妈什么反应”
大头说:“还能是什么反应正常反应,打出家门,断绝资金来源,本来我妈想要拉我,结果我爸yi巴掌差点打到我妈脸上,最后生生转向自己,扇了自己yi耳光。”
我心里也有几分忐忑,我要做的事,不知道家中诸人会如何反应
傍晚的时候,我和如春依偎在圆床上,我当着他的面给我妈打电话。
“妈妈,我谈恋爱了。”
“宝娃谈恋爱了那个女孩是什么样的人”母亲的语气欢快开朗。
“他很好,长得不是特别漂亮,可是在人群中自有yi种涵养风姿,让你轻而易举的就可以认出他的身影。眼睛很亮,会像星星yi样闪光,又带着点生人勿近的冷淡。很温柔,做的菜很好吃,年纪比我大yi点,很爱我,对我很好。”
“真有你说的这么好,年龄比大点儿也没什么关系,女大三抱金砖, 对宝娃好最重要。”
“可是他不是女人,妈,我喜欢上yi个男人。”
“别开玩笑了,你那么多女朋友”王微微女士明显不信。“你不会是交了什么女朋友怕我不同意吧没关系,妈妈什么时候干涉过你的感情,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都可以。”
我嘴里发苦,“妈,是真的。”
“男人,宝娃,你疯了吗”
“妈,这是我最认真的yi次。”
“是不是苏医生”
“是。”
“听妈妈的话,你只是yi时鬼迷心窍而已,当不得真。等你将来结了婚,做了别人的丈夫别人的父亲,就不会这样想了。”
“妈,你冷静yi点,听我说。”母亲在电话那头喘着粗气,但是还好,并没有挂断电话。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会因为yi时yi刻的心动而结婚,生子,然后担负起人生的责任,继续扮演你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莫名其妙的角色,然后在退化成亲情的婚姻里,培养出几分默契,隔三差五的在光鲜的觥筹交错里,寻找家常小菜以外的调剂,或许是甜辣酱,或许是上好的沙拉酱,有时候还可能是芥末,未必滋味多么好,至少打了yi个喷嚏之后通体舒畅,在之后的很长yi段时间里,让你吃着千篇yi律的食谱时,味蕾得到更大的满足。
这样的幸福,没有什么不好。就好像我们学校的东区食堂yi样,虽然我经常抱怨它,可是它离宿舍和公共教学楼都很近,瓦罐煨汤很好喝,虽然里面加了很多味精。和三三两两的朋友,yi个人捧着yi碗好吃的石锅拌饭,嘴里说着与我们息息相关,但是永远不会因为我们的意见而有所影响的天下时事。
然而这样的幸福是有基础的,这个基础就是我无法确认外面的小餐馆的卫生和手艺又无法负担足够的时间和金钱每yi餐都去上等的餐馆进食。
但是如果,你经历了yi年每yi顿只吃米其林三星标准的餐厅的特别供应,享受世界级的美食大家亲自烹饪,最新鲜上等的食材,最费尽心思的火候,最无法超越的滋味。谈话,是在和亲密的爱人交心。人生,是两个人在不同领域共同经营的yi项事业。这样的你,又如何再接受食堂里大锅做出来的粗陋的美味,接受唾沫星子四溅侃遍天下却交不了心的谈话呢”
“傻孩子,两个男人在yi起是不道德的啊。妈妈怎么忍心,你后半辈子都要担负着这样的压力,承受别人有色的眼光”
“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呢我记得妈妈你曾经yi个人看情深深雨蒙蒙看到凌晨,你曾经yi边抱怨怀玉公主冗长拖沓还是坚持把它看完
还珠格格曾经那样的备受追捧,但是妈妈你看,琼瑶阿姨自己并没有获得爱情的幸福,所以她才yi遍又yi遍描绘着天下好男儿都为了爱情不顾yi切,天下的好女人为了爱的人可以抛弃yi切化身圣母,其实这都不会在现实里面发生。你因为爱情而原谅了那些你侬我侬的爱情故事里对责任的轻慢,对于亲情和友情的背叛,对于别人婚姻的不道德,对于自己贞操的不坚守。
我高中毕业的时候问过你,这世界上有没有yi本书,可以告诉我这个世界的全部伦理和道德,你的答案是没有。没错,我和如春的的确确是货真价实的两个男人,可是我们彼此相爱,我们在各自的职业里面,虽然微不足道,但是都对这个社会做出了自己该有的那yi份奉献。我们没有破坏别人的家庭,没有损害别人的事业,相反,因为两个人在yi起的心意,所以彼此见证着对方的努力,想要活的更好。这样的关系,这样的我们,真的是不道德的吗”
“”
“妈”
“韩若,你个小兔崽子你让我怎么yi下子接受我儿子变成同性恋这个事实你”
“我不是同性恋。”
“不是同性恋你跟我yi本正经说什么你喜欢上yi个男人”
“妈,我不是同性恋。我再饥不择食的时候也不会对着yi个不相干的男人而产生。我只不过是喜欢了yi个人,觉得和这个人在yi起比全世界任何其他人在yi起都更能让我感到幸福。要和这样好的人在yi起当然是要付出代价的,如果这个代价是接受他是个男人这个事实,那么我也认了。”
泰戈尔在初恋死后忧郁写到,当世界的万物消失不见了,你却完全重生在我的忧愁里,我觉得我的生命完成了,男人和女人对于我永远成了yi体。
我也只是认定了yi个人,从此完满了我的人生,从他之后,男人和女人对我来说都成了yi体。
“所以你干脆就把这个晴天霹雳扔给我”
“妈,我是个自私的人,我只想着自己的幸福。如果这伤害了你,对不起。”
我妈啪的yi声挂掉了电话。
我叹了口气。
yi会儿,短信声传来,我打开yi看,“你没有伤害我,你只是让我担心。”
如春无声地握住了我的手,我知道从此以后,我们之间就不会有任何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和问题,不需要互相揣度彼此的心意,不需要度量自己投入感情的程度,完全的交付,彻底的信任。
那之后的很长yi段时间,王微微女士都拒听我的电话。我也没有主动联系她。
或许,我们yi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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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为了演绎最后的疯狂,挥霍程度令人发指,晚上我和如春出去吃自助餐的时候,看着空无yi人的自助餐厅,和场外冒着热气看起来极其诱人却空无yi人的各式各样的露天温泉,惊到下巴都要掉下来。
倪显赫倒是波澜不惊:“林立安不喜欢让别人看,索性把整个温泉山庄都包下来了,除了工作人员,绝对不会有人打扰。”
我yi口柠檬汁不受控制喷出来,如春从桌上的纸巾盒里面掏出面巾纸给我擦,大头白了倪显赫yi眼,“靠,你能不能不那么像女人”
我发誓我没有看见他通红的脖子和耳根,免得被倪显赫杀人灭口。
林立安不喜欢被人看简直笑话,林立安夏天在寝室从来都是裸睡,平时只要不去上课就只穿yi条大短裤,暴露程度之高无人能及。
我仰着脖子枕在小温泉的边缘,透着朦胧水汽看头上的天空,比起市内,污染指数明显要低得多,天空是那种深湛的墨蓝,星星闪亮,仿佛近在眼前。
我忽然感到yi种透不过气的美感,不想自己在这个号称包治百病的温泉泡下去,顺着石阶爬上去,想要拐到更衣室去看看如春衣服怎么换得那么慢,刚从温泉出来,晚风yi吹,我打了个寒颤,决定先去取个浴巾。
谁知道这yi转,就发现旁边的大概只能躺两个人的浅水小温泉里,鸳鸯yi对。
头上是幽深阴暗的大石,中空的yi个小温泉,交叠的身影,上面起伏的身影尤其显眼。
我带着纯粹欣赏的眼光而不带私人感情,不得不说,紧实的皮肤肌理,大理石yi样白皙如玉的皮肤,上上下下起伏的时候,短发摇晃,性感十足,孩子气的脸颊带上了征服的快感,诡异的魅惑。
是倪显赫。
不用说了,那个发出让我从脚底板麻到头皮的呻吟的人,竟然就是穿着大裤衩到处摇晃和我勾肩搭背的大头。
原来,人的潜力是要经过开发的,大头也可以媚到这种地步。
说实话,虽然和他们yi起来泡温泉时我就已经预料到这种场面发生的可能性,毕竟四个非直男,跟自己喜欢的对象在泡在同yi个池子里,肌肤相亲,不出事才怪。
不过,这yi场龙阳活春宫,还是让我震撼到挪不动步。
腰yi下子被揽住,强行被拖到后方。
“如春,你这样子突然出现会很吓人。”不用看就知道,这里除了他还有谁会冒出来。
他低声笑,“你不知道看这种事情会长针眼么”
“你以为我愿意”这种强制视觉冲击也不是我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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