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栀》 042破誓

如今檍洁信不信守与玄平的承诺,已无关生死。她住进圣华g半月,伤已痊癒,腹痛不再,甚至出落得更显女态,太后见了欣喜,急向礼部要来公主婚嫁录事,依着準备。

既是嫁公主,也等同皇帝嫁女儿,太后嫁孙女,礼节繁複,光是预行就费去几日光y。

但檍洁不以为苦,看着寝殿中成箱堆叠的丰厚嫁妆,抚着明日要正式穿上的金丝绣线织锦嫁衣,面上那只栩栩如生的凤凰,会带她飞离皇g,去向怎样的地方。她闭上眼想着,并感谢上苍的厚爱。

虽然波折,她终于能过上寻常生活,报答齐大哥冒死为她争来幸福。

「折疼半日,终于能掀新嫁娘盖头」展丰关上贴着双喜的新房大门后,边说边拉凳坐下来喝口茶醒酒。

檍洁有一个多月没见着展丰,听到他将掀盖头,像尊雕像一动也不敢动。半柱香过去,展丰仍是小口品着茶,看着红烛应照下,端坐喜被上的檍洁,小脚靠拢着,葱白纤指交叠在腿间,呼吸间盖头隐隐飘动着,盖头轻薄丝滑,贴附她脸面曲线,小巧鼻嘴若隐若现。

檍洁知道她只能等,虽然她很想偷掀盖头看展丰是不是趴在桌上睡着了,或是出声问他还等什幺。

可礼教不允许,拜堂后他是她的夫,亦是她的天。

可现下她都盖了两个时辰,再轻的头盖也得像天要塌下来般。

她微微叹气,鼻息又吹动盖巾,展丰坐着正好看到她朱红的双唇,和嘴角牵动的笑意。

展丰终于起身走去,檍洁亦从y影判断出他醒着并往床边靠近。光是这样足令她垂下眼,心如擂鼓振动至耳g。不消说展丰盖头也不掀,蹲下身弯着头,便探进盖头吻上那抹勾魂笑意。

盖头就这幺遮着两人绵细至粗重的唇齿交缠。展丰半起身环住洁儿腰,坐到床沿,这才出手拉掉盖布,看清那嘴上胭脂已被他吃光舔净,白扑粉脸上透着微微红晕,水灵含羞的秋波笑眼,还有清脆燕声「齐大哥……」

展丰纠正着「别再叫我齐大哥,我是妳夫君,以后叫我展丰。」

洁儿点头试叫一声「好……展丰」

同样两字出自洁儿口就是不一样,展丰有些失神,眼灼灼望着她「洁儿,妳好美……」

洁儿却还很清醒,听到门外似有动静,问着展丰「展丰你听,什幺声音」

「等等,我去看看」

展丰越走近门声响越大,是利爪爬纸门的声音,他开了小缝,一白色长毛物钻了进来,直冲上檍洁大腿趴住。

洁儿轻抚着狗背笑盈盈念牠「……白风,才一个月多不见,你胖了。」

展丰解释道「这儿不似丞相府宽敞,娘又怕狗,不能时时让牠自由行动,但伙食我可没亏待牠,也天天为牠洗身。牠今天想必是发现妳,自己咬断绳子溜过来。」

洁儿轻抓牠颈项搓揉着「白风,你还是这幺顽皮。我好想你,你想不想我啊」

「呜…呜…」白风发出呜咽代撒娇。

「不只白风想妳,我也想妳……」展丰好像化成檍洁手中逗弄的牠。旋即想起见重要事「差点忘了……」他将腰间的玉镯取下,「洁儿……手……」轻轻为她戴上。

「不管是白风,还是玉镯,终于都重回主人身边。」展丰说完擎起洁儿双手握在掌心吻着。

这会儿换白风吃醋,咬上那抢走主人手的男子臂膀。

洁儿嗔斥:「白风……别咬……展丰可是你的恩人。」

展丰倒是不介意,「不打紧,他平时也跟我这幺玩,今天咬得重些,想是看不惯我和妳这幺亲密,吃醋了。」

那狗虽不再咬展丰,却死贴着洁儿。

「白风……别扒这幺紧,我不会再走了。」

「我看白风今天是铁了心不离开妳……还不准我碰妳。」

「展丰……你别跟白风生气,牠在家时常跟我睡,一时改不了习惯,我让牠下床就是。白风来……」

白风躲着不愿下床,趴在软舖一角动也不动。

「洁儿,算了……我现在驻守皇城,以后和妳多得是时间相处。今晚就随牠吧,妳也睡下吧……」

「都怪我宠坏这淘气鬼……白风,好在展丰不介意让你shangchuang,你乖乖睡,别再乱咬展丰,洁儿会心疼的,知道吗」

「洁儿,我熄灯了。」

「嗯……」

灯一熄,想抱着洁儿入睡的展丰,只抱到一身毛,听见洁儿咯咯笑声,心也化了,打趣说着「原来抱着白风睡也挺舒服的……」

夜半,白风受不了因两人夹攻而渐升的体温,挣脱下床,改趴睡在凉爽的地上。

少了白风这大暖炉,檍洁缩靠到展丰怀里,身上的栀子花香传入展丰深长的鼻息,他俩彷彿梦回那树下,重现初见彼此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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