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色》 第21部分阅读

要对他好一点的呀……”

“这就对了。如果一切顺利,我还打算尽快把他带到城里来,毕竟老范家的三个儿子中,他是最有出息的,比一般人家的孩子都要出息。我相信,二叔一定非常赞成我的想法。真到那时候,你们会经常在一起,一定要和谐相处,知道吗?”

“啊?这样啊。好吧,我知道了。”

ps:推荐一首正疯听的歌,杨坤的《空城》

第o9o章 正式当家

当天夜里,23时5o分。

范坚强欣慰地站起身来:“老爹英明!说真心话,我之前还担心你不肯说出真相,没想到老爹现在能坦然面对这一切。其实我心里一直觉得,躲不是办法,无论啥事情。以后的路如果曲折,我们就把它强行扭转过来,变成一条宽敞的直道。如果真成了直道,就算也有阴雨天,我们老范家的人也要开心地生活,何必非要那样整天忧愁着过?大哥,你说对吧?”

默默地坐在一旁,听老爹讲述,后来又听八两跟老爹交换想法,一斤始终专心致志,一点困意都没有。此刻,听八两说出这番提气的话,他不免要大声赞同:“八两,你说的太对了,我们老范家早就不该那么过!不光我这么想的,老爹也是这么想的。八两,你是读书人,脑子里有主意,往后老范家怎么过,我们都听你的。我还是那句话,老爹是我们家主心骨,我还是账房,你就是我们老范家当家的。老爹,你同意我的话不?”

不知怎的,老范心里敞亮得很,虽然几个钟头前,还是那么心慌意乱。

是啊,孩子们都大了,身体一天比一天强壮,就连说起话来也越来越硬气。

也许,自己真的老了,应该站在他们的背后,支持他们走年轻人要走的路,哪怕将来都飞出十里村。真要是那样,就算自己独守老屋,心里也是快慰的:我老范家的孩子们,都出息了!

于是,想到这里,他不住地点头:“一斤啊,老爹当然同意!你要是没意见,老爹今天就作个郑重的安排。往后呢,八两不仅是我们老范家当家的,也是我们家的主心骨。老范家今后的事情,八两拿主意!”

闻听这话,一斤兴奋地搂住范坚强:“八两,老爹刚才正式同意了,你听见没有?”

范坚强当然听到了,听得真真切切:有家的感觉,真的很好,非常好!

因此,他冷脸咬牙道:“老爹,既然你们都这样说,那我就不说别的了。不过,你们都放心,我知道当家意味着啥。也就是说,我不能只顾自己,而要照顾到家里的所有人,所有的事。以后遇到事情,我们都坐下来商量,就像今天晚上一样。老范家要崛起,所有的人必须拧成一股绳。人活一世,不狠狠逼自己一把,怎么知道自己有多优秀呢?”

用这种心气说话的,只有当初的范老爷子,老范最清楚。

当下,听在耳朵里,他不免又要热泪盈眶,暗地早已感叹开来:老爷子,我们老范家,终于有继承你的人了,就是你最小的孙子八两!我也算是没给老范家抹黑到底,现在把这个家交给他了……

当零点的钟声敲响之后,老范决定明天一早亲自给关艳去一个电话。

如果确定她就是关文青的女儿,那么自己就把一切往事都和盘托出,绝不保留任何:能得到谅解,不能得到谅解,都听天由命,只是希望她能看在范老爷子和关老爷子往日故交的份上,不要为难老范家的孩子们!

随后的时间,范坚强把自己心中的一些想法具体说与老范和一斤听。

而其中一条想法,叫老范和一斤很惊讶。

因为,范坚强是这样说的:“我留了一些延胡索的样本,又提取了灵洞洞底的土壤样本,打算找县里农科院的人员,帮我作一个土质鉴定。因为我从买回来的两本书中,了解了很多延胡索的知识。又把灵洞中的延胡索,跟传统的延胡索作了详细比较,发现老巫山的延胡索绝对是上品。只是不知道,它到底适不适合大面积人工种植。如果可以人工培育土壤,再加以种植,我们老范家要把灵洞区域承包下来,大干一场。”

“一方面,是为我们老范家。另外一方面,也是为十里村。十里村太穷了,穷到看不到身边的宝贝。我们家带头种植起来,富裕起来,他们一定会跟上的。有一句话说的好,钞票对某些人来说,就是一副特效良药,可以他们明目张胆。只要能让他们明目张胆,他们跟上来就不是问题。”

“老爹,我料想,你也不会相信灵洞里有牛鬼蛇神,所以当初才把文青叔的骨灰藏在那里。但很多十里村人却相信,所以我那样做,确实很必要,就是用行动告诉他们,蛊惑大家相信牛鬼蛇神的人,才是真正的牛鬼蛇神!”

压根想不到八两藏着这么大的雄心,还考虑得如此细致,老范不禁又联想起跟6家争斗前的那天晚上:那天晚上,他也是这样慷慨激昂,也是这样句句在理,句句惊心!

于是,老范立即向范坚强投去赞许的微笑:“八两,你能这样想,想到十里村的乡亲,老爹非常高兴。你去做吧,放手去做吧,老爹支持你!但是,老爹还有一个提醒,现在有了钱,不要大手大脚地花,能节省还是首先要节省。”

一斤笑道:“对,能节省,还是要节省。再过些日子,八两是要去上大学的,花钱的地方多着呢。而且将来呀,还要娶媳妇的,那需要老多钱,呵呵。”

从来没有一个夜晚,老范能如此开心,他呵呵乐道:“别光说八两将来娶媳妇啊,你一斤就不娶媳妇了,还有九两呢。”

于是,房间里传来父子三人的笑声,也第一次欢快地谈起了将来的媳妇。

范坚强也笑,但似乎还有话要说。

一斤注意到了,问:“八两,你想说啥,就说呗。”

范坚强轻咳了一声,看了看老爹,又看了看一斤,继而保持笑容:“行,我还是说吧。刚才你们说到节省,我觉得很对。咱老范家有了点钱,别张狂得没了人形,叫人笑话了去。人会说,瞧那老范家,过惯了穷日子,突然有钱了,人就变了,变得不知道怎么做人。”

老范和一斤连连点头,不约而同地予以赞许。

“但我觉得,钱还真不是省出来的。老爹,大家都穷的时候,也许攒钱全靠省。但是,外面的世界,在已经全部打开的时候,我们还想着靠省来持家,就思想落后了。兴化县城,我们都去过了,比我们十里村的生活水准,至少高出1o倍!那是靠省出来的吗?绝对不是,而是挣出来的。这个挣呢,也叫发展……”说到最后,范坚强不笑了,脸色也格外严峻。

是的,他内心中的崛起梦,从来没有冷却过,总是那么火热!

第o91章 前兆

暧昧么,要像小潮那样慢慢涨。

担心我写不出波涛汹涌和惊涛骇浪么?别怀疑哈。

出色的风马蚤,我静下心来写,你们静下心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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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大早,6魁就在村口等人。

八点半的时候,终于从弯弯曲曲的山路上走来四个身影。

6魁一阵惊喜,很没有体统地连蹦带跳上去:“赵发兄弟,阎王,你们终于来了!”

没错,来人正是赵发和阎王。

赵发和阎王身旁,还有两人。

一个穿着灰色的休闲衬衫,年龄约莫4o多岁,脸色比较严肃。

另一个穿着浅蓝色短袖警服的年轻人,胸前的编号及左臂处“警察”字样都格外惹眼。

近前,6魁的眼睛一直盯着那穿警服的年轻人,还不时对他点头哈腰。

在他看来,四个人当中,只有这个穿警服的年轻人,才是最威武的,也是最值得自己点头哈腰的。

哪知,赵发上来就不满道:“6魁,你瞎瞅啥呢?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十里镇派出所的徐副所长,也是我的老朋友。听说你们村里出了强女干案件,徐副所长亲自来督办。那位是十里镇派出所民警小王,来出现场执行公务的。”

闻听这话,6魁这才清楚,原来穿警服的是一小跟班,真正值得自己点头哈腰的人,却是这衣着不起眼的徐副所长。于是,他当即赔笑,再伸出热情的双手,道:“哎呀,瞧我这眼睛拙的。徐副所长好,一路辛苦,辛苦了!”

那徐副所长似乎挺不屑眼前的6魁,更挥臂推开6魁的双手,依旧脸色严肃道:“你就是那个叫6魁的?你报的案?”

6魁小鸡啄食般点头:“是的,是的,我就叫6魁。本来,不该我报案的,但出事的人家,胆小怕事,所以我就……”

“我没问你那么多,你说那么多干啥?”那徐副所长强行打断,犹如一巴掌打在6魁的脸上,即刻又冷笑两声,“看不出来,你挺热心的嘛。算了,要不是看在赵主任的面子上,我压根就不想来这破地方。你这是啥鬼地方啊?一路曲曲折折的山路,越走越窄,警车开到半路上,直接抛锚,发动不起来了。你赶紧找人给我去修,执行公务的事,也用不着你参与。”

说完,这徐副所长倒背双手,直接前面先走,犹如对之前那番徒步而行有万般不爽。

6魁有些目瞪口呆,但很快又对那民警小王点头哈腰道:“小王同志好,一路辛苦,辛苦了!”

那叫小王的民警大概刚出道不久,又或许尚且是个二十刚出头的小子,见6魁点头哈腰,很给面子地点了两下头,然后起步跟上徐副所长的步伐。

阎王立即走上来,咬牙切齿地小声斥责道:“6魁,你老小子,怎么也叫小王同志呢?你应该叫他王警官。这么大岁数了,说话都不会。往后到十里镇,别到棺材铺找我,更别说是我朋友,咱丢不起那人!”

赵发笑了笑,耐人寻味地说道:“那小王,确实岁数也小,怎么叫都没事。6魁啊,这一次我赵发可是豁出去给你帮忙了,到时候怎么报答我,你用心好好琢磨琢磨。你知道的,琢磨很重要的……”

说笑之后,赵发还拍了拍6魁的肩膀,然后才去撵徐副所长的脚步。

不知是不是刚才受了惊的缘故,6魁听赵发说那些话,特别不是滋味:你帮我忙,我哪回亏待过你?哪回少你吃喝?听你那意思,这回看不上我那点吃喝了?莫非,你还想要我拿家里的婆娘报答你?我看你是弄寡妇弄出缺心眼来了,兄弟的老婆也敢动心思!

哪知,正这么心里暗骂着,赵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6魁兄弟,车修好之后,你顺便去帮徐副所长加点汽油,加满就行!”

更叫6魁郁闷的是,那阎王还跟真的似的,不屑地瞥了自己一眼,然后招呼都不打一声,也跟了上去。

这td叫啥事啊?

郁闷那是接二连三地来,邪门了!

因为,昨天上午还有一个郁闷,大大的郁闷,那就是:无论自己怎么劝说,那于富贵变卦了,不去报案了,连威胁说要把他和张寡妇的事宣扬出来也不顾了!

不过,想到此刻徐副所长已经带人来了,而且正是为八两强女干于小莲的事而来,6魁心中的郁闷又缓缓地降低了下来:哎呀,这事小不了啊!就算往小处走,老范家的名声,在十里村那就成臭鸡蛋了,估计是再也抬不起头来。这也挺好的,起码报了上回那仇,叫我6魁心里舒坦些。要是往大处走,那就热闹了,八两指不定被直接拷走,那大学也甭念了。念个屁啊,没听说过强女干犯还能继续上大学的,嘿嘿。哎呀,那警车坏得也真不是时候,要是“乌拉乌拉”地开到老范家门口,再把八两给逮了拷走,那我6魁心里多舒坦啊……

但话要说回来,其实6魁应该有预感的,接连遭遇了这么多郁闷,这难道不是大郁闷的前兆吗?

于小莲昨晚一夜都没睡好,因为做了一整夜的梦。

梦里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于小莲。

梦里的于小莲,可不是一个山花野草,而是一个衣着时尚的姑娘,走在阳光灿烂的都市街头,引来无数路人侧目。

又有时,那梦里的于小莲,穿着一身青春的校园服饰,怀里抱着两本书,走在夕阳映射下的校园林荫道中。

有一段时间,梦里的于小莲还在一张漂亮的小床上,抱着两本书蹦啊跳啊,直到“轰隆”一声,小床坍塌了,整个人也翻滚进去……

也就是在那个时刻,她从梦中惊醒过来。

即便是醒来之后,她还对梦中的那两本书记忆清晰:一本叫《倾城》,另一本叫《追风筝的人》,崭新崭新的封面。

因为,白天时八两送给她的书,就是这两本。

事实上,昨天晚上睡觉前,于小莲并没有去读,而是反复看两本书的名目,不时地还凑过鼻翼,去闻闻书页中散发出的清香。

于是,此刻趁着老爹和小荷还在灶间吃早饭,她赶紧跑到房间来,看看有没有把那套漂亮的衣服和书藏严实:真要是被小荷看到,一准要告诉老爹,会很烦人的。

不巧的是,不经意间看向窗外,却发现不远处的坡道上,走来三个人。

其中的一个人,还穿着村里不常见的警服。

于小莲不禁要纳闷:半个钟头前,一辆陌生的小车从家门口经过,现在连警察也来了,到底怎么回事呢?

第o92章 欲诉已忘言

此时此刻,范坚强如前往常一样,已经坐到了那道破石墙上。

但是今天上午,他并没有带上任何书本,也没有要去思索些什么。

阳光是如此灿烂,放眼望去,四周高低起伏的山峦,郁郁青青,已然是一副不可多得的绿水青山:恬静,旷远,洋溢着醉人心魄的画卷神韵,仿佛再也找寻不到穷山恶水的踪迹。

这就是夏之气息,茂密而旺盛的生命气息。

想到自己的前路,他心中波澜四起:范坚强,你已经撬开了都市的大门,那就请加速奔跑,冲进去拿下属于你的精英荣耀,也可以如掠夺一般!

不经意间,他突然想到一句曾经流行一时的话: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有文化的流氓;疯子不可怕,可怕的是武功盖世的疯子!

“那么,你就做一个有理想的山贼,生命不息,脚步不停!”

仰望着白云朵朵的天空,范坚强大声地呐喊。

之后,他从破石墙上跳下,脸上跃动出几许笑意,再缓缓解开衬衫的纽扣,露出白净但显然缺乏肌肉感的胸腹来。

将衬衫作了简单的整理,放置在一块凸起的大石头上,他忽地顺着山势俯卧下去,然后双手撑地,再收腹抬眼看向下山的坡道,深呼吸几口,便开始了俯卧撑锻炼:“……18……19……2o……21……”

虽然早知这尊肉身单薄,但没想到如此单薄,仅仅做了2o多个俯卧撑,便觉得手臂力量不堪承受。

要知道,自己当初还在读高一时,就特别注重体育锻炼,是学校健身社团的明星成员,也练出了一副大多数男同学所不具备的好身板。

恰恰也因为那一副好身板,才得以在学校餐厅中狠揍了那泼菜汁的混蛋。

在那小区的露天健身场,自己的腹部肌肉和肩背部的力量,同龄健身爱好者中没几个人能比的。高三毕业前5月的一天周末,平板卧推杠铃更是首次突破12o公斤,甚至还得到了在场的几个成年健身爱好者的侧目和指点。

不都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吗?

那么,好身板也是人生的重要底子。

更进一步讲,任何强力挺进,没有强健体魄的保证,是爽不起来的。

因此,强身健体,理应是这个暑期必须恶补的重要一课。

如此一来,就从锻炼俯卧撑开始,先打打基础。

打基础的过程,也正是了解自身基础的过程,到时再制定一份适合自身基础的训练计划。

于是此刻,纵然双臂酸痛难忍,范坚强依旧咬牙切齿地坚持:“……38……39……4o……”

在完成第4o个俯卧撑时,他“噗通”一声,满头大汗地趴在山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一会儿再来两组,就从4o个一组开始练习……

关碧一下车就惊讶地张大本来很小的嘴巴:艾玛,都什么年代了,伟大的祖国居然还有这么原生态的山村!真是一娘生九等,有钱的能跟国际发达地区接轨,贫穷的貌似还悠闲在解放初期呐……

关艳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于是返身叮嘱道:“我再次提醒你,能闭嘴不说话,就尽量闭嘴不说话,如果不知轻重地瞎咧咧,别怪我当场就不给你面子。”

关碧立即闭嘴,努了努嘴:“知道了,不瞎咧咧。我以一个良好市民的身份,向组织郑重保证,这总行了吧?不过,老姐,这里也太古朴了点,现在的苏区也没有这么穷吧?”

问完之后,发现姐姐正在狠狠地瞪自己,关碧伸出舌尖,缩着脖子,连连告饶。

关艳这才对身后的周权道:“周主任,你帮我把后备箱的东西都搬下来,然后就开车回去吧。工作方面,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也不是需要我紧急处理的,你协同两位副部长具体操办。”

此时,屋内的老范正安排一斤拨电话,给关艳拨电话。

一斤拨电话的动作很不利索,接连拨错了两次,都如受惊吓一般赶紧摁掉。

但这一次,似乎拨对了,因为他笑着说:“老爹,这次,肯定错不了。”

不曾想,电话里没有声音,屋外却传来清脆的音乐声。

一斤没听过《我们都是好孩子》,便握着电话听筒,惊讶地问老范:“老爹,屋外咋有动静?是不是有人来了?”

老范焦虑着眼神,道:“别管屋外呀,你听电话,接通了给我……”

“通了!接通了!”

一斤忽然惊喜道。

老范赶紧接过听筒:“喂,喂喂,我是老范啊……”

“哈,是范叔啊!我是关艳……”

电话中传来的回答,似乎很惊喜,又似乎就在堂屋的某个方位。

“呵呵,是关部长啊,这么巧,你就接电话了,我有事……”

对电话中关部长的惊喜,老范显然感到意外,先前的紧张不安也有所舒缓。

然而,正打算继续往下说,跟前的一斤却大声叫道:“老爹,关部长来了,到家门口了都!你看啊……”

皱着难以置信的眉头,老范盯着一斤看,慢慢再转过身去,惊讶地连听筒都掉在按板上:“关部长,你终于来了,终于来了!”

似乎内心立刻翻滚起无数的情感,老范说话的时候,虽然没有任何哆嗦,眼睛里却很快噙满了浑浊的眼泪:有些事情,藏着的时候,显得特别坚强。但真到了要狠心揭开的时候,却显得特别脆弱,就像开闸泄洪那样!

反观关艳,犹如听懂了老范话语中的全部感情,又仿佛默契一般,整个人竟也如久居异乡的闺女一朝省亲归家:“范叔,是我来了,关艳来了,又来了……”

不用说,接下去的情形,完全出乎双方的意料,老屋中洋溢着挥洒热泪的握拥,进入到了欲诉已忘言的境地:

“范叔……我们找你好辛苦啊……真的好辛苦!”

“我真……真没想到……会是你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范叔,这不是巧合,是命中注定的感情和缘分!”

“闺女,我老范愧疚啊,没有一天不这样想……”

“千万不要这么说,范叔!我二叔说了,是我们关家亏欠老范家,你们老范家是我们关家没齿难忘的大恩人啊!”

这番情景,叫一旁站着的关碧和一斤,也早就热泪盈眶。

那向来开朗活泼的关碧,更是难以自控,通红着眼眶,当众掩唇“呜呜”地哭了出来……

此时此刻,仿佛再说什么也都是多余的,一段被尘封多年的人间温情,终于久别重逢,正散发着心心相印的沁香,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犹如冥冥中早已注定……

ps:这口坑,挖得实在太深,几乎就已经把自己给活埋。以后就算是要挖坑,也不会再挖这么深的天坑了哇!顺便推荐王筝的《我们都是好孩子》,里面有你我大学时代的快乐奔跑……

第o93章 绝代小娘子耶

周权把后备箱里的物品,6续搬进老屋。

而所谓的物品,其实就是一些从兴化带来的菜食,鸡鸭鱼肉以及青菜豆芽之类。

因为关艳早有打算,也知道老范家家境清寒,于是便提早去超市悉数买来,目的正是为了和老范家的人吃一顿重逢的午餐。只是没想到,一切会如此顺利,几乎没有周折。

一斤忙得不亦乐乎,接连抢夺周权手中的物品,嘴里笑呵呵道:“周主任,你歇着,这些粗活,都交给我。你这么一个大主任,咋能干这些呢?”

周权笑道:“一斤大哥,你有所不知啊,这是难得的锻炼身体的好机会。哎呀,你快别说大主任什么的。你要是不介意,以后就管我叫周大哥。说起来,上回你们去兴化,我对你们真是招待不周。现在,你们家电话已经装好,以后家里有啥事啊,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一斤乐呵呵道:“周大哥,你跟关部长一样,一点官架子都没有。”

关碧从堂屋中小跑出来,疑惑地问忙碌中的一斤:“一斤大哥,你们家八两呢?我里外都找了个遍,怎么都没见他的身影?这小子,躲哪里去了?”

一斤笑着回答道:“八两呀,他去北面老巫山了。就在半山腰的那道石墙上,读读书,看看花草。他习惯去那里,每天一早就去,大概到接近中午时才回来。要不,你等一会儿,我把这些东西弄好,就带你去找他。”

想了想,关碧回答道:“算了,反正他总是要回家的。”

随后,她转身走向堂屋,脚步并没有刚才那么急。

其实,暗地里,她已经嘀咕开来:这个八两,真是这个家里的另类分子,居然能有雅兴跑到半山腰去读书!要我看,读书是有可能的,但主要还是赏花逗鸟吧。哼,你关碧姐来了,注意啊,是关碧姐,不是关艳姐,料你小子也想不到……

然而,想到那天晚上的洗手间时刻,关碧还是忍不住会心笑起来:你改口叫我关碧姐时,地点就定在洗手间,就要折腾折腾你!

几分钟后,一切收拾停当。

关上后备箱,周权拍了拍手,打算进屋跟关艳和老范打声招呼,然后开车回宣传部。

这时,正见一斤从堂屋里走出来。

他笑着走上来,似乎打算邀请自己到堂屋里歇息。

不过,转瞬之间,一斤的视线就看向自己的身后,就连笑容也没有了。

正纳闷地要转身查看究竟,发现一斤脸色大变,已经转身跑向堂屋,嘴里分明在说:“老爹,他们来了,上次那帮6魁的赵主任,还带来一个警察……”

周权立即转身,看向身后,正发现一行四人将至跟前,其中还真有一个穿着制服的小警察。

是的,小警察。

别说这个没有任何警衔标志的警察,就算兴化公安局所辖的各镇区派出所一把手所长,在周权的眼里也最多算是穿着工作服的警务人员:这类双管单位,没有一个会愚蠢到招惹县委县政府任何一个职能部门,也从来没有过此先例。

然而,当周权微笑着迎上去,打算询问来由时,还是直接被破例了。

“你别动!站那里别动,老实点!”

徐副所长似乎天生就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尚未靠近周权,就把背在身后的右手伸出来,指着他接连呵斥两声,还真有一番缉拿凶犯的威严气势。

呵斥完之后,徐副所长即刻就把那右手重新背到身后,继续向前走,明显是奔着老范家堂屋而去。

跟在徐副所长身后的阎王,似乎觉得处于这样一行人中特别提气,冲着周权横眉瞪眼:“叫你别动,听到没有?别动,你还动。再动,我这个配合警察办案的村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要把你控制起来……”

赵发城府依旧,笑呵呵地解释说:“我猜你是刚从城里来的,老范家的亲戚?不会吧?你别怕,我们今天办的这起强女干案,跟你没关系,主要是老范家八两那孩子!”

便是听明白了这帮人来的目的,以及惊讶异常的所谓强女干案,周权还是立即厉声叫停他们:“你们都给我站住!立即站住!你,刚才叫我别动的那位,对了,就是你。你们有什么事,就算是来办案的,也都先跟我说清楚。老范家的门,暂时不能进,你们都不能进!”

说实在的,往日的工作中,很少遭遇这种情形。

通常情况下,前往相关单位督办一些现场工作,都有单位负责人亲自陪同,也基本都是和风细雨的对话和交流。

当然了,这并不是说自己这个办公室主任有多大的权力和面子,而是主要是因为自己是关艳部长的办公室主任。

于是,唐突遭遇这番意想不到的状况,周权一反常态,说话的语气也格外严厉。

但是,情况并未因为他的严厉而发生转变,甚至出现了滑坡的迹象。

闻听周权的厉声叫停,那徐副所长还真停住了脚步,转而不信似的回过头来,居然直接摆出一副“老子的地盘老子说了算”的横样,甚至还走了上来:“你刚才说啥?城里来的?还开着小车来的?说话口气不小嘛……”

说着,徐副所长还笑了笑,冷笑的笑,即刻就突然满脸冰霜,用浑身的力气大喊一声:“小王,给我立即把这个人控制起来。他要是敢反抗,就当作是干扰办案处理,直接拘捕!”

令初下,那小王警官便走上前来:“我们是十里镇派出所的,刚才那位是我们所的徐副所长。要办的是一起举报强女干案,请你不要干扰我们的正常办案,最好予以配合。”

听在耳朵里,周权觉得这小警察倒有几分专业素养。

但是,正要张口进行必要的交流,对面的赵发和阎王就冲过来,一左一右地缚住他的两只胳膊。

那阎王更离谱,甚至还使劲地把周权往地下摁,嘴里说道:“跪下!给老子跪下!”

哪天受过这等野蛮待遇,周权心中早就气炸了,大声喊道:“把你们的一把手所长叫来,我要跟他说话,现在就叫!”

这时,老范家的门口走出一行人来,个个面色严峻。

而走在最前面的人,自然叫赵发感到万分吃惊:唉呀妈呀,居然是一个美貌与气质并存的漂亮小女人,还是有着模特一般的惊艳身材啊!

阎王的吃惊明显带有青春余味:哇塞,哇塞,哇哇塞,绝代小娘子耶,生气起来还特别好看捏!

第o94章 我滴个亲娘

这不,因为太吃惊于眼前的美貌和气质,赵发和阎王已经忘记周权的存在,四只手也放松下来。

得以脱身,周权并未跑开,而是脸色煞白地站在原地,快速取出手机。

是的,他太生气了,要直接给兴化公安局的局长罗颜东去一个电话,倒要问问他这个局长究竟是怎么当的,居然由着下面的人要捆绑当年发小。

没错,时任兴化公安局一把手局长的罗颜东,正是和周权一起长大的胡同发小,几天前的晚上还在一起下了半夜的围棋呢。

虽然关艳就在一旁,但周权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想过要请示。

作为贴身工作人员,又配合三任部长一起工作,他并非没有脾性,也清楚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必须首先请示。

就如之前私下委托程明仁关照老范家的九两那样,分内的不分内的,都是职责所在。也比如之前关艳虽没有交代何时要离开老范家,但自己必须时刻保持手机畅通,随时准备开车来接人。

此时的关艳,橘红色修身小v领西装套裙,再加黑色裹胸以及一双小高跟,不但将她的肤质映衬得嫩白如酥,而且还把她纤瘦的身材烘托到叫人不免要暗自称赞,干练和精致却一点都不少。

似乎猜到周权取出手机要干什么,关艳首先对他说道:“不用打电话,这件事我来处理。如果处理不了,我再亲自给葛书记打电话。”

关艳所说的葛书记,就是兴化政法委书记、县委常委葛成农。

虽然年轻,资历也浅,但处理起事情来,关艳还是讲究原则的:在没有了解具体情况的前提下,就通过相关部门的负责人来予以施压,是极其不妥当的,虽然眼前的这些人,足够令她感到反感,看起来完全像是一伙鄙陋之徒。

“你们当中,谁先向我说明一下具体情况?”

关艳近前一步,冷冷地问。

换句话说,这时候的关艳是居高临下的,从言语到身心。

这是一种姿态,也是一种本能,一如当初她第一次走进老范家而完全没有居高临下的痕迹和意愿。

再说徐副所长。

关艳刚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傻眼:我滴个亲娘哎,这不是县委的关部长吗?她咋会来十里村?又咋会出现在这个老范家的!

赵发虽然是村委会主任,但基本是走村落的井底之蛙,顶多算是一个土著村官。

徐副所长却跟赵发不同,早就跳出了井底,对县委县政府有一定的眼力。

系统内的全县工作会议不定期召开,一般性的会议,一把手所长因为各种事务难以脱身,有时会让他去参加。因此,他不仅在电视上看过关部长的容颜,现实中也有几次目睹真容的时刻。何况县委四套班子的成员组成和人事动向,那几乎可以说是他们这类基层分管干部闲聊中永恒的主题,跟小老百姓茶余饭后扯张家长李家短没两样。

然而,这几乎可以算是屈指可数的再一次目睹,真叫他尴尬地恨不能转身就奔逃,或者就地狠扇自己的两记耳光:我td干了啥缺德的事情啊,居然这么倒霉,一大早地嚣张到县委常委的头上去了!这哪里是来抓人的,分明是在挖坑,要把自己给活埋了啊……

这可如何是好!

怎么办?

到底怎么办?

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装傻,傻傻地假装不认识关部长!

而且,还必须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使她误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普通村民。

毕竟,关部长并不认识自己。

毕竟,自己今天没有穿警服,还算有点小幸运。

毕竟,真要是被关部长知道自己是十里镇派出所的副所长,那就算是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

至于啥办案的,滚他娘的蛋:还办啥强女干案啊,弄不好,我这个副所长能就地被办了!

当此时,闻听关艳冷冷一问,徐副所长顾不上斟酌细致,赶紧接话说:“我们听说村子里有人家闹了点小纠纷,就请派出所的民警同志来劝劝。都是乡里乡亲的,不至于闹腾。这不,正好路过这里,闹了点小误会。对了,这件事,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呵呵。”

说完之后,徐副所长赶紧转身,冲着小王民警,一阵善良村民的口气,绝对有当年抗战时期**精英智闯城门岗哨盘查的果敢和机敏:“警察同志,你看我们是不是赶紧过去?那边怕是要闹出乱子的。走,赶紧走……”

只要能尽快离开现场,就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哪知,就在这个关键时候,偏偏有人出来捣乱,把徐副所长费劲心思走出的一盘自救棋直接给搅了。

而且这捣乱的,恰恰是赵发。

或许做村委会主任的时间有些长了,听过太多骗人的大话假话,并对此轻易不相信,只见他几步就上来,不免就抱怨道:“老徐,你一个堂堂的十里镇派出所副所长,会被那蹩脚的双簧给吓住了?第一天出来办案啊?啥狗书记猫书记的,那都是唬你玩的。再说了,就算是葛书记来了,那也不顶用。这里是十里镇的十里村,你的地盘,你徐副所长必须做主!”

像是天塌下来一样,之前一脸威严的徐副所长已然面色惨白。

又或许因为赵发的捣乱实在太彻底,根本没有再挽回局面的余地,徐副所长竟也由着赵发一口气地往下说,只目瞪口呆地僵硬着身子听,直到那家伙干净利落地抱怨完。

这还不算完事,一旁的阎王似乎也挺不理解徐副所长的突然转变,纳闷地走上来:“这强女干犯就是老范家的八两,之前你也是知道的。你现在要我们赶紧走,这是要走哪儿去呀?而且,我总觉得事情比较蹊跷,咱还得赶紧把那八两给抓了。你看车都开来了,指不定走漏了风声,这辆车就是来接八两逃跑的……”

这一说,顿时就把一直沉默的老范和一斤说急眼。

于是,父子二人异口同声瞪眼打断:“不可能!我们?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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