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不掉的男人》 第 3 部分阅读

就会很容易地导致脱离轨道的状况,更何况慢慢地便也能轻易发现男人和男人之间,做某些事情会更能百无禁忌得多。

所以在尝出味道之後两人又做了很多次。徐强因为寄人篱下所以可能还会有些委曲求全的意思在,而尹家凯这边则不知不觉变到往往只要下班回家受到对方的挑衅,便想要扑到对方的失控状况。

而如果说那男人存在的本身就是对他的挑衅的话,这绝对不是尹家凯想要上他的借口。

但是事实却变成只要两个人都呆在家时,几乎醒著便作爱,累了便倒头就睡的景况。就连三餐也基本上只在空余的时间吃。

而过程中的尹家凯越来越沈默,这使得原本总是话多抱怨也多的徐强同学的心情也开始变得阴雨绵绵。

这样的情形如果认真要说的话,真的是感觉上除了性茭而没有其他,所以与其说是认真地用身心在沟通还不如说是单纯只是在发疯。

但是因为没有人提出抗议,於是便继续了下来。

不过还是谁都知道这只是偶尔的齿轮不平而已,就算是大猫,只要在这个时候突然回来,也能轻松地打破这个恶循环。所以时间仿佛两人都在期待个喊停的契机,不过最终按下那个停止键的原因却脱线到让人无言。

似乎因为尹家凯曾经说过嫌恶男人後庭的话,所以徐强不知是自作聪明或是从哪里听来,在个人呆著的时候三番几次地用甘油自己给自己灌肠,当他因此而昏倒在浴室时,尹家凯只是头痛地觉得这个人难道因为小时候干太多架被谁打傻了吗

不过尽管如此怀疑,他还是立即将他送到医院。打完放有安眠物质的点滴,静静地注视著男人长满了青色胡茬的脸,尹家凯情不自禁地低下头,仅仅以身体遮掩了视线,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吻了熟睡的男人。

比起舌头野蛮纠缠的湿吻,也许还是如同记忆里般的那种仅仅是两片嘴唇的相触的感觉,会更来得撼动人心吧

真是,如同少女般的心情啊

想到这里,尹家凯懊恼地涨红了脸。

只在医院呆了个晚上的徐强回到家後,尹家凯下厨做了四菜汤。

“哇,宫爆鸡丁,排骨土豆,三鲜鲫鱼,番茄炒蛋,蛤蜊菠菜汤尹家凯你还真是有手啊”

而边的徐强看著盘盘菜上桌则理所当然地咋呼个没完,完全没有医生所交代可能出现的没胃口或者是再次虚脱的现象。

这个家夥,连帮忙都不会,像堆垃圾似的堆在那里,还真以为自己是从战场上凯旋回来的英雄了不成

还是觉得自己没必要这样的尹家凯皱著眉头,几乎想要把刚出锅的菠菜汤对著那个男人当头淋下。

“我是说真的,尹家凯你还真的是什麽都会呢”并没有等待下厨的主人,便丝毫不觉得失礼地开始夹菜来吃的男人甚至还本正经地对送进嘴巴的东西品头论足了起来,“尹家凯,虽然你做的菜没有大猫的手艺对味,但是可比我家里那女人烧的要上口多了”

“笨蛋,这是基本的生存技能好吗”将汤勺不留情面地朝对方顶上敲,虽然听到他这样缺心眼的说法,胸间同样还会积上郁闷,但尹家凯想到反正这家夥的白痴自己也不算是第次见了,於是便选择了忽略。而这麽来,说出来的话却反而多了些宠溺的味道。

喂,你不是说想要把我当成女人吗那现在就让我反过来这样报复你,这样也不算太为过吧

尹家凯心道。

“唉会吗男人不就是应该安心地呆在家里被女人伺候的吗”

“”冷眼看著徐强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尹家凯不由得想,这小子之所以两次婚姻都如此失败的原因根本就是在自己而他本人却还没有意识到吧。

拉了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尹家凯轻轻地斜了那个男人眼,“如果女人的本份当真跟你说的样,那你倒是以为你自己现在做的像是个男人吗”

“真不愧是尹家凯啊”虽然刚开始似乎真的有因为自己的挑衅而哑了下,但是男人却马上就不在乎地露出了笑容,“果然我以前还是太散漫了点,所以,我决定从今天开始要认真打算了”

“哼,如果你这样想就再好不过了不过,现在的你又能做什麽呢”尹家凯慢悠悠地舀了口汤送进嘴里,冷冰冰地道,“──因为灌肠而搞到进医院的你”

“我他妈还不都是因为你”男人悲愤地看向尹家凯,掌拍向餐桌。於是桌子跟著震动了下。

“你刚说了什麽”尹家凯眯起眼睛,把将手里的汤勺朝旁边扔去,客厅墙旁的盆栽应声倒地,铁具被反撞到大理石的墙上,顿时火花四溅。

“真是有够贱的那种白痴的事,是我逼你做的麽”阴森森的话语跟著脱口而出。

男人回头望了眼在地板上四分五裂的盆栽,立刻噤若寒蝉,瞪大眼睛看向朝自己露出狰狞笑容的尹家凯。

“”

所谓的克星,往往就是指虽然对方也许是再如何厉害的人物,在其他人的面前有多麽地吃得开,但是却偏偏会被另个人的气势而压到这样的状况吧

不过眼前的这两个人之间,却实在无法马上说清,究竟哪个是哪个的克星。

开始注意那个人,是刚升上小学五年级不久的秋天。

开学後第二个月,从中途转进班级的高大男生,却竟然是个会在讲台上跟老师顶嘴的笨蛋。

周围的人刚开始看到他那流氓样就都窃窃私语,下课後因为嘴巴能讲倒也马上便拥有了堆朋友。

刚学会见风转舵的小学生,友情也其实相当功利,两个星期後,同样是因为对方的口没遮拦和留级生的身份,班上的同学又不愿意靠近他了。

作为班长的尹家凯身边向来不乏聚集过来的所谓拥虿,只是旁观著的他有时候不由得想,如果现在我突然开始跟那个人样跷课,突然开始跟那个人样结夥打架,突然开始跟那个人样有勇气跟老师顶嘴,然後即使旁边的所有人都因此开始厌恶我了的话,我是不是还可以跟这个人样,满不在乎地露出笑容,就仿佛这个世界跟自己无关样,做那麽嚣张的事情。至少让自己觉得对方的存在感相当强烈。

不过,能够做到这样的人,定要神经非常大条才行吧

周日上午,被抱怨著来不及批考卷的班主任打了电话从被窝里拉起来叫到教员室帮忙,无言地看著堆放在面前的二个班级的语文试卷。

同样被叫来的,还有学习委员和课代表以及其他班级的委员。

非常不解其他人脸上与有荣焉的表情,虽然作为优等生的他还是习惯性地将心里的抱怨压了下来。於是只静静地看著面前叠起双腿的教师,却还是忍不住心想:可恶,你明明还来得及打开扇子喝乌龙茶,摆那副悠闲的表情

将标准答案往大家面前放,虽然有交代过作文可以空著不用批改。但是觉得好玩的孩子私下里却偷偷地去看同龄人的考卷上的作文部分。

为了所谓的避免徇私,各班的试卷是交换著批的,但是不免还是能看到熟悉的人的试卷,尹家凯斜著眼睛看到本班的课代表拿著1班那个似乎被他倾慕很久的女生满目红叉叉的试卷而感到幻灭的表情,才勉强觉得这个无聊的早晨可能也不算太无聊。

而1班的班代表则似乎同样有因为看到好笑的东西而辛苦憋笑的地方。

“喂,这个人真是太宝了你们班的”

张试卷被完全没有“职业”道德的孩子抽出来偷偷推到尹家凯眼皮底下。

作文部分这次期中考试的题目是我的梦想。

“我的梦想。是坐做不平反凡的人如果是候子猴子我就坐做候子猴子的老大如果是星星猩猩我就坐做星星猩猩的老大如果是苗大概是猫我就坐做苗猫王热然後,我要代带狠很多狠很多手下,坐火前箭去外太空,大打外星人大打的得他们呱呱

叫为地球人生伸张正义”

面无表情的尹家凯看了眼面前的另张考卷:

“我听试卷叫大家说梦想,我怕别人笑可是还勇敢站出来说了”

真是派英勇**员的风貌啊

相比之下,除了错别字的问题太过厉害,这个叫徐强的家夥至少语句表达能力还是差强人意。

不过那种梦想,就算是再不平凡的人,大概也还是做不到吧

而自己呢,记得当时那张满分的试卷上,梦想的部分写的是想要做个老师吧

少年老成的自己内容选的极为取巧。

但是真的吗

因为即使到现在为止,自己却还是个不定能马上说出梦想来的人啊

尹家凯整理好流理台後走出客厅,看到那个趴在餐桌上睡得乱没形象的男人,头顶不由得冒出几颗骷髅头来。

被分手的女人说著“你永远也不可能找到能认真下来的对象”的自己,可笑的是,如果定要说梦想,大概就是那种和大多数人样的,希望有份安定的工作和爱自己的人吧即使是像自己这样,每天总是患得患失活著的人,也可以感觉到安定下来的力量

但是眼前的这个浮躁而自我中心的男人,却是那麽地与自己的梦想背道而驰。

如果说自己因为差劲的对象才会觉得欲求不满的话,那麽失踪半个月以上的大猫在回家便接连几天带男人回来的状况,更让尹家凯感觉到了幻灭。

如果说以前跟陈起时的大猫是个相当懂得分寸的人,那麽像现在这样,即使隔著房间里还能听到从对方房里传来暧昧声音状况,不能不证明失恋会让人乱了神智,是件十恶不赦的事情。

在终於找到机会逮住那只猫後,迎上对方吊儿郎当的眼神里明显的闪烁意味时,尹家凯却突然发现自己的立场变得相当微妙。

挥挥手,连自己也觉得尴尬的猫儿倒是先发制人,“尹家凯,你如果觉得我们碍到你了的话,我可以搬走。”

“随你。”想也不想地转身便走,尹家凯满肚子积郁难泄。原本以为至少有大半年室友的情谊,但是到底出问题就洒脱地闪人。这样的大猫的随性有时候很轻易便能伤到人。

“啊原来你早就有男友了麽”帮大猫开门的男人接过他手里的碳酸饮料,有些惊讶地道,“长得老俊咯”

“傻的啊你对方是直的。”大猫把将他推进房间,踢上门。

“难不成你暗恋他麽”男人伤脑筋地皱起眉头,“喜欢直的老可怜了”

“你妈才可怜”大猫伸手敲了记男人的脑门,“我现在喜欢的是你”

“呵呵,还是这句话听著顶顺耳来,给哥哥亲个”男人说著凑过头来,脸上露出了和记忆中的那个人有些相像的温温的笑容。

“不好意思我牙痛”大猫暗暗翻了个白眼,想著自己真是犯贱,又找了个这麽样的人,伸手举了个盘子便对著脸挡掉,看到男人捂著鼻子痛呼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对於大猫同学重新开始以往不正经的生活,虽然作为房东的尹家凯是颇有微词,但是对於另个男人来说,大概则是纯粹的好奇吧虽然本身并不是非要以男人为对象,但是因为与尹家凯目前的状况,让徐强同学对同志间的交往颇感兴趣以至於觉得有必要好好学习,以期与“爱人”尹家凯的关系能够天天向上。

在徐强同学本身的虚心求教,和不知道抱著什麽心态的大猫老师的耐心教导下,虽然床下的东西因为对方这颗非把男人当女人看的废柴脑袋而有待长远打算,但是至少床上的东西却有了长足的进步。

这就是尹家凯带著脸震惊的表情,看到那家夥不知道发什麽疯,竟然愿意主动趴自己身下给自己做交的幕时,而忍不住胃水直翻的原因。

他不清楚那人原本誓死坚守的那层心理防线是怎麽突破的,但想到就算是自己现在也愿意与这个自己厌恶到极点的男人接吻而不觉得有问题时,就觉得所谓的习惯真的是人类大敌。

不过当然如果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能够拥有颗忍耐与抵制邪恶的心的话,那麽天下大概也就能够太平了。

但是咋就偏偏有那麽多人都在不停朝不能控制的丑恶方向改变

精神完全不能集中的尹家凯因此迟迟无法葧起的状况让徐强同学狠了狠心,干脆将对方的东西整个含进口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滋味让他时没个轻重,尹家凯激灵,直感觉完蛋了再任他这麽咬下去这下要血流成河了,便毫不留情地脚将他踹下了床。

摔了个仰八叉的男人不由得再次感受到同志关系要想深入发展的任重道远──他以前的女人嘴巴上虽然骂得难听,但是在床上到底也不会像眼前这个人那麽心狠手辣。

不过想到那人是因为别扭,便又咧开了嘴巴,“尹家凯,你还真会装做的不好慢慢来就好了,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麽好拉不下面子的”

定定地瞪著干脆在地板上盘坐起来的男人本正经的表情,尹家凯有种神经瞬间被绷断的错觉。

卡嚓卡嚓让他想要冲下去揍人。

再怎麽样再怎麽样居然会喜欢上这样没神经的人,自己的品位还真是可耻啊

想到认命两字的尹家凯同时却又觉得全身无力。

当他捂住额头闭上眼睛後,听到唱机传来微弱的声响。

他睁开眼睛,却发现不是唱机。

巨大的电视屏幕里,是两支男阴相互摩擦的特写画面。家庭影院的画面立体感超强,备受冲击的尹家凯青了张脸地差点没有翻下床,阴恻恻地问了句:“这个,是什麽”

同样皱著眉头的徐强手还放在播放机器上:“虽然两个男的擦来擦去是看起来有些恶心,不过大概看习惯了就会好了”

“干,这种东西我这辈子也习惯不了”尹家凯恶狠狠地冲上前去脚踢翻了他,“你没脑的啊那种龌龊的东西有什麽好看的”

“咳我以为你至少比我能接受这个点”

睁著双漆黑的眼睛,顿时有些迷惘的男人犹如小动物般单纯,但此时已经陷入半抓狂地步的尹家凯对他的粗神经却只是觉得挫败而已。

他踢开男人,拉开门便冲了出去。

正坐在电脑前有些无聊的大猫在听到隔壁的声响时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当房门几乎是被对方砸开时又不禁开始嘴角抽筋。

尹家凯没有跟他多做沟通,拳头便朝他当肚子招呼过去。

从大猫入住到这里到现在,虽然向来便知道房东是个脾气牛差的主,但是如果要说到肢体暴力,这还是第次。

捂了肚子蹲到地上,咒骂著这个世界上怎麽没层次的暴力鬼会这麽多,短短两个月自己已经被揍了两次,别看这地方装潢得跟个神仙洞府似的,果然还是住不得人啊。

尹家凯抓著大猫的领子,只顾得狰狞了张脸,挥手当著脸又是拳,“你小子定是你借的他那种鬼东西涮著我们玩很开心麽”

“你说的该不会是那张碟吧”擦去嘴角的豁出来的血涎,手捞起手边立在地上的画板夹以防尹家凯再次的暴力,大猫心里也似乎颇为郁闷,“强哥不会白痴到叫上你起欣赏吧”

因为想到这点而哈哈笑出来的大猫顿时痛得扭曲了脸,“怎麽,内容很劲爆吗别人丢在我这的,我还没看呢就被强哥硬是搜去了”

看到对方这副无所谓的样子,尹家凯气得冒了火,“妈的你到底安的什麽心自己的男人管不好就算了少招惹别人,我告诉你,我们跟你不是拨的”

大猫耸耸肩膀弯起嘴巴,嘴角却有些莫名地发颤,“什麽心,当然是发善心啊敢在厕所里玩1,0的人也想撇清呵呵如果像你们这样搞暧昧的家夥嘴巴也能老实的话,那咱革命队伍不就又壮大了麽”

“少跟我放屁”尹家凯眯起眼睛,凑近了对方,大猫带著些戒备朝他晃悠了下亮闪闪的画板夹,但是被尹家凯把夺掉连同手腕起按在了地上。

大猫转开了脸,朝旁边吐了口血唾沫,然後回头盯了尹家凯的眼睛,竟带上了丝担忧的神色:“喂,尹家凯,你果然喜欢强哥没错吧但是你心里又不塌实,害怕留不住他”

“”

“尹家凯,我跟你说真的,有时候有些人,你非得趁他还晕乎著的时候,将他往黑里染透不可,点也不能给他出头的机会,否则他就会扔了你,比扔个萝卜还简单。”

“所以,我这是在帮你。”大猫笑得怪异,然後竖起脖子,凑近了尹家凯的耳後,轻声道:“喜欢直人,老可怜了。”

大猫那句话,仿佛是道通行证般,让尹家凯感觉到自己已经顺利地打开了那道禁忌的门。

直矛盾著,推拒著,怀疑著,不承认著,但最终却似乎还是被放行了。

不过此刻的心情却点也称不上雀跃。

自那天後便借著出差逃避开,但是因为是相邻的城市,於是在才不过个晚上之後,就又不得不开著返程的车上回到这个城市。

面对著如既往刚下高速便被堵在环城道上不能动弹的那种苦闷,让人感觉没有比这堵塞到不人道地步的交通状况更像是地狱的了

坐在後座上舒服地叠起腿假寐的年长女人,丝毫没能感受到充当司机的尹家凯的绝望心情,尹家凯直起脊梁,看著车行道顶上已经开始有些昏暗的天空飞过的不知名的鸟。然後冷冷地扯起了嘴角。

“,等会起去吃饭吧。”

尹家凯侧过头,却发现说话的女人并没有睁开眼睛。

卡娜金,在岁末忙碌得不可开交的当口进到总公司来的这个女人,是个相当有手腕的人。

哈佛名校商学院毕业的“海龟”,年仅38岁,之前便已经是家大型媒介公司的,被公司高薪聘请并立马成为了自己的顶头上司,是名副其实的女强人。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中文表达能力差或是根本就是天生的倨傲,似乎用惯了命令句的金总感觉与下属同事间有著无形的隔阂。

这点与刚开始进到公司时的尹家凯实在是太像了

尹家凯虽然早注意到了这点,却只是认为事不关己,但是有著与之相等的敏锐神经的金却非常自然地对他表示出了亲近。

似乎像是要跟人表示自己的平易近人似的,金选择的用餐地点是距离公司相当近的酒吧餐厅。虽然地处非常繁华的办公楼区,但是旦进了里面却有似乎与外界隔开般的幽静感。於是几乎成了公司里同事聚会的不二去处,就算是尹家凯,也是这里的熟客。没想到刚上任不到个月的金竟然也会知道这里,显然对公司的的情况连同这些细节也下了大工夫去了解。想到这里,尹家凯不禁有些佩服地看了眼面前的女人。

穿著和保养都非常得体,如果不是因为之前便知道对方的年龄,光从外表上看,似乎完全想象不出对方已经是个已经有12岁女孩的母亲。

金原本正低头看著菜单,似乎注意到了尹家凯的视线,抬头朝对方露出个微笑。金丝毫察觉不出架子的这副样貌,让尹家凯不禁有种这个时候如果被服务员以为对方只是自己的姐姐也不无可能性。

他体贴地建议了几样店里比较特色的点心,同样也叫了红酒。

金没有拒绝,关上菜单反倒对尹家凯眨眨眼说,“谢谢,就点你说的那几样吧”

那如同刚开始与情人约会的高中女生般的娇俏模样出现在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身上,竟然也能那麽协调,尹家凯忍不住怔了怔,想,也许这个女人并不像她在公司里表现出的那麽难以相处吧

可是,同样说不定就算是这副样貌也是拉拢人心的种手段吧

想到这里,尹家凯忍不住整了整心情,开始小心应对。

不过他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金公私分明,在用餐时并没有提到与公司相关的话题,这让尹家凯绷紧的神经松弛了下来。

说是担心独自在家的女儿,金吃完饭便著急著离开,没有异议地送她回衡山路的住处後,因为喝了酒,再加上似乎还不习惯开公司的车,所以在回程时尹家凯把车速放到很慢。

靠近住宅区,是没有限速的单行道,傍晚6点过後,避开了下班高峰的马路变得空旷很多,超车而过的车辆尾灯在视野间拉出白色的光丝,让尹家凯几乎有自己现在是在逆向行驶的错觉。又仿佛遁入了另个时空般,身边的所有事物都变得模糊不清。

而现在似乎只有自己,被车窗隔绝在了个安静的世界里。

稀薄的空气,沈重的水压,幻境中,於是回忆如同投影机的灯片,在漆黑的背景色下,幕幕,慢镜头地在脑海中闪现出来。

很多事情,比如倨傲的孩提时期,比如迷雾般的青春期,还比如初入社会时开始艰难打拼的时期。

很多人,总是对父亲吵吵嚷嚷的母亲,直到真的知道对方有外遇後却忍气吞声了十几年,直到前年,却仍是输给了比自己小上十岁的女人。原本只以为是个虚荣甚至粗鄙的普通家庭主妇,在被父亲背叛後,关键时候表现出了强悍的面,明明从来不愿意委屈自己,却还是在小儿子不在身边的时候,硬是肩扛起了破碎的家。她支持同样婚姻不顺利的尹家珍,在地方上办起了宠物诊所。尹家凯在年前回了趟老家之後却因为被口齿依旧伶俐的母亲照例地催促著去相亲,於是也不敢多做停留便如同逃难般回了市。有段时间尹家凯都觉得不明白,为什麽女人竟有如此强韧的神经,即使是刚刚被伤害後还是鼓励别人结成婚姻。

与高中或是大学偶尔还有联络的些朋友不同,根本就没有自己的电话号码以及信箱地址的徐强,仅仅凭著从母亲或是姐姐那里拿到的自己的住址,便冲到了自己在这个城市的家门口。除了脚边的只破烂旅行袋,就只有脸上那比海狗还要厚脸皮的憨傻笑容,他竟然就想用那样不入流的认亲伎俩在这个光大厦压下来也能压死几百人的大都市里实现他成为不平凡人的梦想。就算是过了几辈子那麽久,就算这世上的切都物是人非了,也许只有这个人的脑袋还会几十年如日的那麽天真吧不断地在心里想著厌恶厌恶极了的自己,却为什麽会还是败在那种人手中真是匪夷所思

还有明明嘴上就说著担心独自在家的孩子,但是却依然可以若无其事地与下属起吃饭的女上司,而且更奇怪的是,这只不过是顿几乎不涉及公事也与私事不太相关的沈默晚餐。

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生活著。

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事情,旦站在外人的立场,就变得无法理解。

但是想到也许除了如徐强那样的人物之外,更多的人都是和自己样,做著疲累又体现不出自身价值的工作,仅仅为了份优渥而稳定的薪资,便即使没有成就感也无所谓地忍受著,那麽多人都是样的,这样想了之後,尹家凯便觉得至少心理上便觉得平衡了许多。

而且再回头想想,所谓的成就感又是什麽

──如同梦幻泡影般的东西,还不如实实在在能抓在手里的物事来得有用。

尹家凯自嘲地撇撇嘴巴,在没有读秒的红绿志号灯前踩下了刹车,又是漫漫无休止的等待

电话铃声就在这个奇妙的时刻突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上是个陌生的号码。

但是接听之後传出的却是把尤其是最近这些天,变得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那声音竟让他有些想哭。

具体内容大概就是对方的老式相机刚刚修好了,修理店将电话打到了他原本工作的酒店里,现在那相机落在了他之前的同事手里。

“尹家凯,如果顺路就帮忙取回来成麽”

也不回答什麽,只是沈默地听著,在红灯熄灭了之後,尹家凯关上电话起步。

以为对方拒绝,又或许只是担心对方没有听明白,徐强随後又打了两次过来,而尹家凯这回则连接听也貌似不愿意样,随手将电话扔在了边的副驾驶座上。

只是紧接著在过了单行道之後,尹家凯将方向盘绕了几个大圈,在驶上了双行道的时候,朝马路出口换了个车道,沿著临近的路转回了来时的路。

没耐烦与徐强那些酒店的同事周旋,所以尹家凯拿到东西便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到他打开车门的当口,旁边有辆刚驶进停车位的马自达便直直朝他身後撞来。

尹家凯只来得及转身,立刻踉跄了下,凭著尚算敏捷的反射神经才好不容易才避开,然後回头只见後头两道白剌剌的车灯灯光直朝自己这边扫过来,刺得连眼睛也张不开。

“干,你他妈存心想杀人不成”尹家凯拿手半遮了眼睛,避了避灯光,立刻朝对方破口大骂。

对方的司机不知道说了句,并没有下车,而副驾驶座和後座的车门却随後打了开来。

尹家凯时没注意,刚开始还以为是车主打算要道歉,但是定睛看,却竟然有把足有半米长的砍刀正当著自己眉心劈来。

险险避开了之後,想到难不成之前对方还真的想撞死自己麽,尹家凯顿时白了张脸,而刚闪身踢走人手里的西瓜刀,另边却很快便有其他人包抄了过来。

事出突然,尹家凯到底没有遇见过这等穷凶极恶般的阵仗,於是被那些家夥在眼前忽悠来忽悠去了好会儿,渐渐就落了下风。

才勉强跑出了停车位想要呼救,却只见刚刚与自己还照面过的那保安竟然根本瞄都不大要朝他这个方向瞄的样子,心沈想,坏了中套了

而此刻最让他崩溃的,是偏偏这个时候迎面又斜插出来辆小面包。

如果是来帮忙的还好,但明眼看也知道不是,就只见从车上急吼吼冲下两个人,抓了他的脑袋便往车里压。

显然是早埋伏好了等著人来的样子。

大学里练过跆拳的尹家凯的手劲其实也不可谓不大,但也挣扎不过,被五个人从头到脚压住实在也够呛的。

夥人只管七手八脚地绑他,尹家凯这时根本就抬不了头,然後这时只听得前座有个声音说:“不是他”

──我天原来是抓错人了

那就快放了我尹家凯气急败坏地刚想大喊,却被像是看穿自己意图的对方倏地用个东西塞住了嘴巴。

刺鼻的气味让他差点没冲晕过去,这才发现堵在嘴里的是块擦油缸的破烂抹布。

接著那个说话的扯了他的头发强制地给抬了脸,那个长发男人揪著他脑袋左右翻看了下,然後从他手里把扯过了徐强那相机,甩下他朝左右道,“不过不管怎麽说也是个相干系的,先带回去交差”

听到这里,尹家凯直想骂娘,我操徐强你个衰人混帐王八蛋,原来还是你的破娄子捅的

虽然带走尹家凯的那架势看起来很像是流氓,不过被压著手脚颠著颠著最後推下车落在自己眼前的,却是幢光看外表竟然还相当气派的小洋楼。走过七拐八拐的庭院走廊,然後带到了间偏离大厅的空调房。

有点像是起居室的样子,不过又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有个穿著睡袍看起来四十上下微有些发福的男人正背对著他们摆弄窗台上的兰草,在他脚下蹲著几只矮腿的京吧,门口只黑黝黝的杜宾犬竟然是剪过耳朵的,看到生人不出声地站了起来,露出凶狠的眼光。

转过身来的男人看到被拿绳子捆得很难看的尹家凯眼神里刚开始还有些惊讶,但随後却笑了起来。是让人很不舒服的笑声。

“这孩子是谁看看,被捆成这样子真是怪可怜的。”那男人指著他朝之前车上那人道,“真是叫你们办个事也办不好,那麽大个人也能绑错我养你们这帮饭桶干吗”

听这话,估计眼前这个人就是主谋。而对方脸上明明还是笑著的,所以说出来的话甚至还有些调侃的味道在。可是听到他的话,压在自己背上的手竟只只都立刻显得有些僵硬。

其实也不算奇怪,尹家凯想,自己毛三十的个大男人却被这家夥叫“这孩子”,就谁听了也不得郁闷死。

接著之前车上说话的那人便颠三倒四地描述了下当时拿下自己的情形。

尹家凯顺便重温了遍,而想到竟然就这样栽到这些个也不知啥来头的人手里,心下就更是怄气。待那塞嘴巴的东西被那男人抽走後,只不停地想要把嘴里的呛人的味道吐掉。

“原来是朋友啊倒是比那个货色正呢”男人笑嘻嘻地凑了脑袋过来,却马上皱了眉问道,“你们怎麽搞的好好的个嘴巴,怎麽就给弄破了呢”

而接下来最令尹家凯想不到的是,男人边这麽说著,边就拿肥厚的手指关节轻轻地摩挲起了他的嘴角,那情形真是诡异得不行,伴随著丝细微的痛楚传来,尹家凯顿时感觉到背上的寒毛根根直竖起来。

而面对他的询问,其他人却只是大气也不敢出似的恭敬立著。

尹家凯不禁想,难不成徐强那小子也曾经站在那十足阴阳怪气的男人面前麽却不知道当时又是怎麽样个状况。

而那男人只是再次仔细地抬起尹家凯的脸看了会儿,然後转身走到个壁橱前,拿出个东西来。在他打开的刹那,尹家凯看见整排黑黔黔的东西在视野里闪而过,那同样让他起了鸡皮疙瘩。而男人手上的东西则原来是个安了皮革的像是项圈又像是镣铐的东西。

直到他拿著那个东西要往尹家凯脚腕上套时,尹家凯才确定了那个是脚镣。

在那男人朝自己弯下身子去时,尹家凯其实很想就脚冲著那家夥的脑门呼下去,可是无奈却被身後的其中三人死命地抓著两只小腿,硬生生地按上了那两只脚镣後,便分别将另端锁在了自两面墙的间隙伸出的大铆柱子上。然後被锁住的自然是两个手腕,同样是分开了有定距离的锁法,身体虽然还有相当大的移动空间,但是手脚却即使在解开了绳子的捆绑後,连微微想要舒缓下麻痹掉的筋骨也都无法做到。

他忍不住还是尝试著去使劲地拉扯挣扎,却发现那绑在自己手上的锁链似乎是特制的,顶端装了滑轮,只要动,便顺著身体的受力点倾斜,虽然因为接触皮肤的地方用皮革紧密地包裹了,但三下两下後,不但姿势变得极为滑稽,被勒紧後的手脚更是觉得难受无比。

到这个时候,尹家凯觉得自己的脑袋完全晕了,於是便连身边人的对话也完全听不进去,然後就只见房间内的其他人退了出去,只留了尹家凯人对著那个令人不自在的男人。

他忍不住大大地吞咽了口唾沫,觉得这样的状况太过让人摸不清头脑。

绑在自己手脚上的锁链,此时在上方的移动活扣被拉紧了些之後,尹家凯的样子便根本如同只被贴在壁上等待解剖的实验用青蛙般。

“瞧瞧,真是,像个小鸡崽似的,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了真教人心疼呃”

这麽说著,之後那男人便不顾他的厌恶表情,硬是带著丝仿佛玩赏宝物样奇异的表情摸上了尹家凯的身体。

尹家凯身体狠狠僵,到这里才回过神来。

那小子徐强那小子之前明明说过只是因为他帮了店里的个人,结果惹上了麻烦。

可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看眼前的状况,所谓的麻烦人物──眼前这老小子那根本就是个玩变态的主嘎还真是赶新潮最可恶的是,而且竟然现在还让他尹家凯赶上了,刚好做个替死羊──真他妈衰

想通了之後,反而倒没之前那麽震惊了。他不屑地看了那男人眼,抿著嘴巴啐了口,恨恨地道:

“喂,你,这次既然找了我,就别再找那姓徐的麻烦”

说了这话,尹家凯却又感觉到肠子也要悔青──在这根本不知道下刻自己会被怎麽样的时候,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却竟然会是这麽情深义重的洒狗血台词。不禁暗骂著没想到竟然被徐强那小子传染了贱病。

於是嘴巴也被咬出了道深深的血口子。

而那男人只轻巧地抬头看了他眼,挑了挑眉头,什麽也不答,却竟然仍旧保持了张笑眯眯的脸。凑近了看,更让人刹那间因为觉得诡异而说不出话来。

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尹家凯的请求,男人伸了手指再次抚了他的嘴巴,伤口被挤压,尹家凯忍不住皱起眉,於是男人便小心翼翼地道,“痛麽”

“”尹家凯不知道怎麽回答,只能直了眼睛看他,而这时对方便细心地为他戴上口枷,将连接口球的皮带子在尹家凯顺著耳根在脑後绕了两圈後死死地系紧了,然後拍著他的脑袋哄道,“乖,别咬这麽重”

如果不是被塞得连嘴巴都不能张,尹家凯真想吐那人口唾沫。搞得好像是对他多关心的样子,可是事实上呢,又跟之前拿破布塞自己那群流氓又有什麽区别婆:有区别的,这个是流氓老大的说。

球形的口枷上似乎有吸住口水的小孔,只被拍了没多久,尹家凯便感到喉咙发紧,他张了嘴巴想叫,结果塞口球立刻便朝抵著舌头朝深里推了进去,这样来,尹家凯更没有办法吞咽,於是就像个还没断奶的小毛头样,完全控制不了失禁的口水,只任凭它们顺著口球的缝隙吱溜溜地滑了下来。

尹家凯这路走来虽然已经不比少年时代的光鲜了,可是至少还都是帆风顺的,何曾受到这样的羞辱,在个几乎可以说完全陌生而且竟然还是个喜欢玩变态的家夥面前露出这麽副弱势的样子,时间真觉得想死的心都有了,偏偏嘴里塞著东西,手脚也被绑得死紧,绝望之下却反而露出了冷冷的笑容。

“表情不对”那男人凑近了尹家凯,丁点没耽搁就狠狠地扇了嘴巴,口枷坚硬又强韧的边缘被这蛮力冲撞,於是重重拍在口腔内壁的黏膜上,顿时绽裂似的热辣辣开始痛,尹家凯根本就没防备他突然变脸,硬受下来的结果就是鼻血刷下便擦著人中直滚下来,男人这次终於露出了严厉的表情,“真浪费了这麽张脸,如果你听话的话,我保证好好疼你你该相信我的”

所谓的疼,不过就是些变态又龌龊的方式吧相信你爹个鸟就像徐强那白痴拿同志小电影给自己看样,群贱人,没样好事

尹家凯心里这麽厌恶,脸上立马就表现出来。

男人叹了口气,转身又拿出了个能遮掉半个脸的黑色眼罩来。

这老小子变态花样还真多尹家凯在对方的手指凑上来时直觉地想要躲开,但是终究是身体受制,只闪了两次最後还是被他捉著後颈硬是套上了那东西,於是眼前顿时陷入片黑暗

而这个时候,尹家凯发现有个温热又柔软的东西在细心地舔著自己的口缘,没了视觉之後,感官反而变得敏锐,尹家凯缩了肩膀个机灵,手脚顿时被拉紧,阵钻心的疼痛。

“好孩子,你要什麽我答应你,什麽都答应你”

男人低沈而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却有著种特别堕落的味道。

只是多了个眼罩而已,但没想到脆弱来得会这麽快

尹家凯虽然知道自己骨子里也许还没有那根硬汉的骨,但是至少在眼睛能够视物的时候还勉强撑著强悍下,可眼睛被结结实实蒙住後,却感觉好像有什麽东西从身体内部涌出来,正急速崩溃了。

虽然室内空调似乎打得很强,但是伴随著微弱的“嚓嚓”声,尹家凯感觉身体四周顿时窜起了冰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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