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归元秘笈,我如不自求了断,她也决不会放过我。”
曹雄隐身古松之上,暗中已听得蓝小蝶和马君武问答之言,他心中有数,早已把那玉盒藏好,他生性本就十分阴沉,此刻心中有了准备,更是丝毫不动声色,冷漠笑,道:“想那归元秘笈乃盖世奇书,她岂会那样随便乱丢,这分明是有意诬陷马兄。”
马君武叹道:“她乃是十分善良诚实之人谎。”
曹雄冷笑声,道:“这么说来,那归元秘笈,真是马兄偷窃的了”
马君武本想问曹雄是否见到归元秘笈,但被曹雄抢先问,反而无言可对,当下不禁为之呆。
金环二郎曹雄虽然能蒙骗过马君武与李青鸾,但却无法骗得过在起长大的师妹。
但见苏飞凤眼珠儿转了几转,接道:“马相公为人诚实,他说没有偷窃归元秘笈,那定是不会说谎。”
曹雄冷笑了声,道:“他不会说谎,蓝姑娘不会诬造,难道那归元秘笈是我偷的不成”
无影女侠苏飞凤幽幽叹,道:“我想师兄也是不会偷的。”
曹雄扬双眉,笑道:“马兄,眼下云集在白云峡外的高人很多,想其间定不乏偷窃能手,那位蓝姑娘武功虽高,但据兄弟看来,她似是毫无江湖阅历之人,自难免粗心大意,也许是被别人偷去了。”
马君武正待反问,突闻阵杂乱的步履之声传来,几人寻声望去,只见两个疾服劲装大汉,肩抬两根长竹特制的轿子,行动迅速,急奔而来,望即知是有着极好的武功。
苏飞凤轻轻啊了声,道:“莫叔叔也来啦。”话刚住口,交子已到几人身例停下。
马君武看那两根长竹之间,捆架的软藤椅上,坐着身材瘦小身披蓝衫的瘸腿断臂老人,稀疏疏的几根黄白混杂的头发,松松地在头上挽个道舀,脸黄如蜡,眼窝深陷,但两眼中的:神光,却是湛湛逼人。苏飞凤和金环二郎曹雄对这来人执礼甚恭,齐以帮中:之礼,躬身叩见。:只听那瘸腿断臀老人干咳声,打了两个哈哈,道:“你们两个娃儿,都先到了,不知是否已探得这白云峡四周敌势”
曹雄笑道:“晚辈在无意之中听得消息,华山和雪山点苍三派,已联手对付本帮,而且已经发动,要在半日夜之内,扫除本帮派守在白云峡四周的暗桩。”。那残缺考人冷冷地哼了声,道:“九大门派的人,是越闹越不像话了,我今天既然赶到,非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不可。”,言词托大,口气冷傲至极,马君武只听得脸上微微变色。
金环二郎曹雄却望着那残缺老人,笑道:“华山点苍雪山三派联手,实力甚是强大,莫老坛主人之力,只怕不易挡拒得住,不知我思师老人家来了没有”
那残缺老人忽然咧嘴阵枭鸣般的大笑,道:“自老夫加盟天龙帮后,二十年来直隐居在绝望石岩之中,也许当今武林之中,早已把老夫忘记了”话至此处,陡然住口,目光凝注在数丈处座大岩石上,厉声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再不现身,可不要怪老夫出手了。”
只听那大岩之后响起了声长笑,讽然风动,跃出来八臂神翁杜维生。
马君武看那断臂瘸腿老人在笑谈之中耳目仍然灵聪无比,不禁暗暗佩服,忖道:无怪他言词之间那等狂妄,看来倒非全是唬人之言。
只见杜维生手握着青竹杖,站在那大岩石上。
残缺老人右手指,人已凌空而起,虚飘飘的左袖,随风飘荡。马君武目睹那老人虚晃的左袖,心中忽生怜悯之感,暗道:这老人已是残缺之人,怎么性子还是这等火爆,杜维生功力何等深厚,如果出手,只怕这残缺老人要吃大亏
他心念还未转完,那老人已落在杜维生停身的大岩石上,两人相距只不过三尺远近。
杜维生未出手,已出了马君武意料之外,更令人意外的是八臂神翁忽然由那停身的大岩石上飞跃而起,向后退了三丈多远。
但闻那残缺老人干嚎的阵大笑,道:“杜维生,你还认识老夫吗”
马君武听他开口直呼杜维生的名字,不由微微怔,暗道:杜维生乃派宗师身份,江湖之上对他极是尊祟,这老人是何身份,竟然这等狂妄。
只听八臂神翁说道:“莫说莫兄断了腿臂,就是你火化成灰,我也样看出是你。”
那残缺老人阴测测地笑,道:“老夫虽然断去腿臂,但自信还不会输在你杜维丝的手下,”话还未完,突然单腿跃,抢前丈余,扬独臂轻轻掌,直对八臂神翁杜维劈去。马君武看那劈出掌势,毫无力道,虚飘飘地拍击而出,禁皱眉头,心道:这掌如非暗含险劲,定然有什么诡异的变化。
他这年来时间,连经大变,迭遇强敌,经验阅历大增,那残缺老人口气,已知他不是等闲人物,这掌看似乎淡奇,但其中必然暗藏杀手。
果然杜维生不肯硬接那残缺老人击,横里跃,闪开五尺,拂鬃笑道:“咱们已经二十几年不见,见面就打,不觉得煞风景吗”
但闻残缺老人嘿嘿阵冷笑,道:“老夫这次重履江湖,是想见识见识你们九大门派的高人”话出招发,双肩晃,已抢至杜维生身侧,独臂挥动之间,连续拍出三掌。
不知何故,八臂神翁杜维生总是不肯接他攻势,长笑中,人又跃退了两丈多远。杜维生拂长泻说道:“莫兄虽然身成残缺,但武功却又似精进不少,不过兄弟不愿和你动手,怒我失陪了。”说完,转身疾奔而去。
那残缺老人只是望着杜维生的背影连声冷笑,直待八臂神翁身影完全消失,他才绥绥转过身于,单腿跃,落到了君武与李青鸾面前,目光之中满念杀机,冷冷地问道:“你们这两个娃儿,是什么人的门下”
马君武上步,挡在李青鸾面前,暗中运集功力戒备,待答话,忽觉微风飘动,苏飞凤已跃挡在马君武身前,两臂张,说道:“莫叔叔,你不能伤他们,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那残缺老人微微笑,道:“好既然是你的朋友,莫叔叔就饶他们这道吧。”说罢,独臂挥,呼的声从三人头上掠过,落在那软轿之侧。
他生性虽然暴急冷怪,但对无影女侠苏飞风却十分和蔼,临去之际,又对苏飞凤说道:“我还有事,要先走步,眼下强敌甚多,你行动可要小心些。”
无影女侠苏飞凤笑道:“莫叔叔放心,如果我真遇上强敌,就施放流火炮,向叔叔求援。”
残缺老人微微笑,右手拂,人已跃上了竹轿。
曹雄突然个飞跃,拦住竹轿说道:“莫老坛主,暂请留步,晚辈还有几句话说”微微顿,接道:“杜维生虽是派宗师之章,但他为人却是阴险无比,刚才不战即退,定然有甚阴谋,以晚辈推断,他可能是去邀集点苍和雪山两派中高手,准备合力对付莫老坛主2晚辈斗胆相求,和莫老坛主同行,以便稍助微力。”
那残缺老人听他说得入理,微领首道:“既是如此,老夫也不便再拒纳曹香主的好意。”说罢,挥手,两个劲装大汉立时抢起竹轿,疾奔而去。
曹雄回头对马君武笑道:“马兄请和我师妹谈谈,兄弟如能找得那偷窃归元秘笈之人,自当私下通知马兄声。”余音未落,忽的跃而起,掠之势,就是三丈远近。
马君武转脸望着苏飞凤道:“贵帮中人已到了不少,苏姑娘想必亦有要事待办,我们师兄妹不打扰了。”说完,拉着李青鸾转身就走。
无影女侠苏飞风看他仍然是副冷冰冰的神倩,不禁大感伤心,只觉鼻孔酸,热泪夺眶而出,急愤交加,叫道:“你还想不想要那归元秘笈”这句话立即发生无比的效力,马君武果然停住脚步,回头向她说道:“那归元秘笈不但关系着我马某人的生死,而且还牵连了很多的人,事非小可,请苏姑娘千万不可当玩笑说。”
苏飞凤道:“谁给你当玩笑说,我说的字句,都是千真万确。”
马君武看她神情郑重,面色肃穆,不由信了五成,松开了李青鸾玉腕,缓步走近苏飞凤身侧问道:“不知那归元秘笈何处,望姑娘赐示二。”
无影女侠苏飞凤冷笑声,道:“哼你在要用到我时,就说得动人好听,可是事情过,立就变得冷若冰霜了。”
李青鸾望了马君武眼,擞起熏眉,长长叹口气,走到苏飞凤身旁说道:“唉武哥哥为人心地很好,就是有什么对不起姐姐的地方,也是无心之过,姐姐不要放在心里才好。”
苏飞凤只觉阵伤感,泪水泉涌而出,千万痛苦涌塞心头,说不出是恨,是爱,是愧,是疚终于她伏在李青鸾肩上,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马君武目睹这等情景,心中不安至极,但时又不知如何解劝,只好站在例发呆。
苏飞凤哭了阵,收住泪痕,对李青鸾说道:“不能怪你武哥哥,都是我自己不好。”
李青鸾茫然答道:“你又有什么不好呢”
苏飞凤凄惋笑,道:“这事以后再说吧我现在得赶紧去替你武哥哥寻取归元秘笈,再晚了,就没法子找到啦。”说完转身向金环二郎曹雄和那残缺老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马君武看她为自己之事这等热心奔走,不觉暗生愧疚,奋力跃,人如努箭离弦般,拦住苏飞凤问道:“你要到哪里去找,我陪你走趟如何”
无影女侠苏飞凤道:“又不是去和别人打斗,你陪我起去有什么用”
她沉吟阵叹道:“实不相瞒,我父亲飞传龙旗令牌,调集我们天龙帮高手会集白云峡,目的也在那归元秘笈,眼下我们天龙帮虽然到了部分人,但几个流高手都还未到,我父亲和红黄白黑四坛主,大概在今天晚上夜分之前,可以赶到”她忽然轻轻地叹了声,接道:“你若遇上他们时,最好不要和他们动手。”
马君武道:“刚才那断臂缺腿的老人,不知是贵帮中什么人”
苏飞风道:“他就是我们天龙帮蓝旗的坛主别看他身有残缺,但武功却是高得出奇,且都是阴险无比之学,你千万不可和他动手。”
马君武想起刚才杜维生不肯硬接那残缺老人掌力之事,看来此言非虚
马君武略沉付,笑道:“承蒙告诫,盛情心领,如再通上他时,自当加倍小心”
苏飞凤婿然笑,接道:“你肯听我的话,我心里就很高兴,你们师兄妹请先回去吧。今夜二更,咱们仍在此地见面”说罢,转身疾奔而去。
马君武待苏飞风背影消失了才朗然声长叹,拉着李青鸾道:“走吧咱们也该回去了。”
李青鸾柔婉笑,马君武拉着她向前奔走,翻过山岭,已到白云峡口。
只见个灰袍大汉正站在谷口张望,马君武从他身材上辩认出,那大汉正是在饶州郊外曾和自己动手之人,这时,他已去了蒙面青纱,左颊之上有道数寸长短的疤痕,他所以面罩青纱,大概就是为了要遮掩脸上疤痕。
他见到马君武之后,立时急奔过来,笑道:“小老儿奉了主人之命迎接两位,眼下这白云峡强敌四伏,两位还是随我回去吧。”
马君武听他口气,已知白云飞未告诉他其中原因,当下也就含含糊糊地答道:“晚辈们也正要回去。”
这灰袍大汉便是蓝海萍由宫内侍卫中捉来服侍白云飞的神鹰陈荣。
陈荣带两人回到耸云岩后的石洞,这座天机真人的修炼石室,本来没有名字,但白云飞为着方便起见,命名天机石府,以示悼念三百年前威震武林的天机真人。
三人刚到洞口,三手罗刹彭秀苇忽地由洞口旁佃大石后跃出,笑道:“主人正和那位蓝姑娘在洞中商议对付强敌之策,三位快请进去吧。”
三人进了石室,立觉幽香袭人,只见白云飞身着谈绿罗衫,淡绿长裤,发垂玉肩,腰束白带,容貌端丽,神光夺目,她这易装束,更觉仪态庄严,不可逼视。
马君武不敢多看,慌忙转过头去,哪知转脸,忽觉眼睛亮,但见蓝小蝶发挽宫譬,身着轻绢洁白如雪,娇美无匹,亭亭玉立,耀眼生花,不觉看得呆。
但闻蓝小蝶冷冷地低暖声,轻蔑地看了马君武眼,环绕她身侧的四婢,也都对马君武皱眉睹鼻,转脸他顾马君武突感阵被羞辱的痛苦泛上心头,有如千万把利剑绞心穿腹。
马君武满怀愤怨,冷哼声,回头就走。
但听几声娇叫,白影闪动,四婢齐跃迫过来,玉掌翻飞,拍击向马君武后背。
他本是生性高傲之人,连番受蓝小蝶和四婢轻视,已是难再忍耐,闻得衣快飘风之声袭来,立时停步转身,振臂横扫而出。
他在急怒之间,这击用尽生平之力,但闻风声视视,掌声劲道迫人。
四婢武功虽得自归元秘笈,但对敌经验缺少,应变机智不够,看马君武扫出掌势力道奇猛,时间不敢硬行拆解,纷纷收凶击出之势,向后跃退。
马君武因用力过猛,掌扫空之后,不由自主身子向右侧倾,就这缓之势,四婢已由他两侧掠过,挡住了石洞出口。
李青鸾初见四婢对马君武出手之时,时间茫然失措,不知如何才好,直待四婢跃挡住石洞出口,她才转脸问马君武道:“武哥哥,我们可是要冲出去吗”
马君武还未来得及答话,白云飞已抢先说道:“蝶妹妹,你这般难为于他,究是何意,难道那归元秘笈当真是他偷窃的不成”
蓝小蝶道:“他虽没直接说出偷了我归元秘笈但他已答应在三日之内替我找回,我看在姐姐和那位李妹妹的份上,就答允了他,如果此刻放他走,只伯他借机溜走,不再回白云峡来,我就没有办法再找到他了。”
白云飞绥步走近马君武身侧,柔声道:“你既然未拿归元秘笈,为何能承诺三日内替人找回”
马君武道:“蓝姑娘心认定是我偷了她的归元秘笈,迫我交出,但她对我又有救命之恩,我既不能交出归元秘笈,又不便和她动手,退得我为难万端,在形势逼人之下,只有自尽途,不想我李师妹及时赶到了”
白云飞叹道:“你既然没拿,尽可据理争辩,岂可轻作承诺”
马君武道:“我说三日内替她找回归元秘笈,亦非完全是空岤来风的谎言,蓝姑娘既然坚持归元秘笈遗失在姐姐闺房之中,除了姐姐和我之外,还有人可疑。”
白云飞道:“你说的可是曹雄”
马君武道:“我只是怀疑到他,但眼下并无凭证”
白云飞微扬双眉,十分坚决地说道:“不错,是他,定是他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马君武道:“今宵二更,苏飞凤约我在白云峡见面,她答应我送还归元秘笈。”
白云飞轻轻地哼了声,道:“鬼丫头机灵无比,决不会安有什么好心。”
马君武长叹声,默然不答。
蓝小蝶目睹白云飞对马君武诸般维护,玉掌轻拍,召回四婢,悄然起身,带着四婢回到后面。
马君武望着蓝小蝶背影,叹道:“她对我误会极深,实非言语所能解释得了,只等寻还她的归元秘笈之后,我就和李师妹西返昆仑”
白云飞接道:“现下白云峡四周伏满强敌,你如何能走得了唉蓝家妹妹虽对你有所误会,但我想只要相处段时日,:必可冰释,今晚上我陪你去见苏飞凤趟,看看她是否真能还给你归元秘笈你伤愈不久,连番奔走,想已有些困倦,我已替依打扫好西侧石室,快去休息会。”言来关怀备至,脸上拎借极甚。
马君武看眼,不敢和白云飞目光接触,便向西侧石室走去。
白云飞拉起李青鸾右手,笑道:“你恐怕也跑累了,走2到姐姐房中休息去。”话至此处,突然回头向站在洞口的神鹰陈筷说道:“你去招呼松云和彭秀苇回来,协力同守洞口,只要敌人不攻我们天机石府,就不要管他们的闲事,以我推想,他们势必先自相残杀阵,才会找上我们。”
陈保答应声,自去招罗刹协力守住洞口。
静寂的白云峡外,不时传来厉叫和长啸之声,但陈保等三人已得白云飞指示,如果敌人不打上天机石府,不许外生枝节,是以,三人虽连闻警讯,但却没出洞查看敌情。
二更时分,马君武劲装佩剑而出,他经过大半天的养息,精神十分饱满,彭秀苇等早已得白云飞指示,立时让到例,放他出洞。
这晚上阴云密布,掩遮了星月之光,松涛阵阵,片墨黑夜色,他四外张望阵,并未见白云飞随同而来,立时凝神提气,施展轻功,疾向和苏飞凤约会之处奔去。
他心惦记那归元秘笈下落,尽力赶路,不到顿饭工夫,已到了白昼和和苏飞凤约会之处。
夜暗如漆,数尺外难辩景物,他目光虽然异于常人,但也只不过可及丈之内光景,他澄神望了四周阵,哪里有苏飞凤的影于,不禁暗中急了起来,忖道,莫非她是骗我不成
忽然间,黑暗中亮起道闪光,紧接着声响撤山谷的巨雷,就在那闪光刚逝,雷声未约之际,声清脆的娇喊之声,起自数丈外并生的巨松之后,道:“我想不到你竞真的会来。”声音娇柔,充满喜悦。
但闻那娇脆之声划空而来,瞬息之间已来到身侧。:马君武不需再看,已由那娇喊声中辩出来人是谁,微镇定心神,说道:“苏姑娘可寻得归元秘笈”
此际,两人相隔不过数尺距离,虽然夜暗如漆,但两人均有超异常人的目力,是以对方的神态举动,均能目了然。
无影女侠苏飞风幽幽叹,道:“我今天虽然未能寻得,但明天定可到手,无论如何,不会误了你三天限期。”
马君武谈淡笑,道:“在下对姑娘之约,原也没抱什么希望,但对姑娘番相助盛意,仍然十分感激,眼下天气即将大变,这等荒山之中,不宜久留,而且姑娘想必有很多要事待办,马某人不便多打扰,就此告别了。”说完话,深深揖,回身就。走。
苏飞凤目睹马君武冷漠之倩,不禁羞愤交加。
但闻马君武轻轻叹息声,道:“眼下贵帮实力强大无比,和武林中九大门派已成水火难容之势,我们虽无恩怨,但因大势所迫,势难兼顾友情,姑娘兰质惠心,想必能了解我马某人话中含意,至于姑娘对我数番相助思义,我定当铭刻肺腑,如果我还能活得下去,异日或有报。”
苏飞凤忽然流下两行泪水,说道:“你已在川西救了我的性命,别说我对你没有什么思义,纵然是有,也早还报过了,我明白你说的话,唉点也怪不得你,只怪我作茧自缚。”忽然她抹去脸上泪痕,吟道:“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吟完两句仰脸狂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直似巫峡猿啼。忽的又是道闪光亮起,马君武借机望去,只见苏飞凤玉颊上泪痕纵横,那狂笑之声亦早变成痛苦之声,懊的雷声展耳,苏飞凤忽然转身狂奔,但闻凄惋哭声划空而去,逐渐消失耳际
马君武呆呆地站着,望着苏飞风奔走而去的方向出神,其实无影女侠苏飞风去势如电,早已跑到了数里之外
这时,山风陡转强劲,呼啸而过,石走沙飞,闪光迭起,雷声密如连珠
忽然间几声喝见,夹在雷声和呼啸山风中传来,紧接着大笑声,怒骂声,不断传入耳际,距离也愈来愈近。
蓦地道强烈电光闪起,马君武借着闪光望去,只见那独臂单腿的残疾老人坐在两人抬着的竹轿上,杜维生和个身材矮小身穿白麻衫腰束红色丝带留着花白山羊胡子的人走在起,两人并肩而立,挡住那残缺老人去路。
这白衣人正是雪山派掌门人白衣神君滕雷,马君武那天和金环二郎曹雄躲在山腹石室之中,听到华山雪山点苍三派掌门人商议对付天龙帮,但那日因他躲在石室,未见几人面貌,是以,他仍然不认识白衣神君滕雷。
那闪光虽然光芒耀目,照彻群锋,但因闪而逝,刹那之间又复黑暗,马君武除了看清楚三人之外,目光所及,似乎周围都已站满了人轰然声巨雷,只震得四山回鸣不绝,就在那雷声初动之际,忽然伸来只玉手,轻扣在马君武手腕之上,耳际同时响起了白云飞的声音,说道:“不要出声,随我起躲藏起来,现在不知有多少武林高手集中此地,咱们且藏起来看看热闹吧。”
白云飞内功精湛,黑夜观物如同白昼般,拉着马君武绕过挡在途中的敌人,到了那并生巨松之下,提真气,右手用力带马君武,跃上松树,两人选择处枝叶茂密的所在坐下。
只听几声狂笑,和杂乱的呼喝之声交织起,紧接着又响起了几声凄厉的惨叫,显然是有人受了重伤。
马君武忽听坐在身侧的白云飞轻轻冷哼声,右手陡地向后击出。
但闻阵枝叶沙沙乱响,数尺外株浓密的松叶之中响起曹雄的声音,说道:“两位才来吗千万出声不得,不管是哪方面的人,发觉我们隐身在这松树之上,这个热闹咱们就看不成了。”
白云飞正待答话,忽闻八臂神翁哈哈阵大笑,道:“莫老儿,你今夜已经身陷重围,要活着退出去,只怕比登天还难,兄弟念你在江湖上的地位身份,成全你个全尸,快些自己了断吧。”
只听那残缺老人连声冷笑,半晌才说道:“你认为你那点阴谋伎俩,能骗得过老夫吗哈哈我只怕你在今夜之中,无法再闯出这片幽谷了。”
忽的声闷哼和声凌厉的惨叫连续响起,但那惨叫余音却被隆隆雷声所掩没。
白云飞借那隆隆雷声掩护,娇躯侧,左手呼的掌,直向曹雄隐身之处劈去,掌风所至,片落叶断枝,纷纷坠下。
她在左掌劈出之时,右手却潜运天工指神功,暂势以待,不管曹雄纵跳避袭,或是挥拳迎击,只发觉曹雄隐身部位,立时以天刚指神功,施展闲空打岤手法,直袭过去,左掌指在诱敌,右手却是绝毒的杀着。
哪知事情却大出了白云飞意料之外,那劈出掌竞是毫无反应,既不见曹雄跃身躲过,亦无迎击力道,但闻睦暖不绝松枝折断之声。
她微微呆之后,随即声冷笑,道:“任凭你诡计多端,今夜若不交出归元秘笈你就别想活命。”说话之时,运足目力,向四外探望。
只听曹雄在右侧轻声接道:“眼下这片小小盆地四周,不知聚集了多少流高手,号称武林九大主派的掌门宗师,不少都将亲自到场,眼下几方都正在调兵遣将,这场千载难逢的好戏即将开演,姑娘最好别太冲动,静坐这巨松之上,观看这场龙争虎斗”他微微顿,又道:“刚才你那掌,幸被雷声所掩,而且又正值情势混乱之际,未被发觉,如果你再出手,只怕要弓0乱全局,那时就后悔不及了。”
白云飞虽已发觉他停身之处,但因中间隔了个马君武,出手极是不便,何况他说的话也确然不错。
她本是极端聪慧之人,略思索,立时按下胸中怒火,冷冷地接道:“不管眼下的情势如何复杂,但你别妄想借机逃走。”
金环二郎曹雄笑道:“但请放心,你就是让我走,眼下我也不走。”
原来金环二郎曹雄在那惨叫声起白云飞心神微分之际,借机施出“仙猿移枝”的轻功身法,跃到马君武的右侧枝松干之上,白云飞停身在马君武左侧,这移动位置正好把马君武隔在两人中间,就是白云飞定要出手,但因顾及伤了马君武,亦极感碍手不便,自己则可放手还击,必要时又可转向马君武下手,迫她施救,以求争制先机。
忽的闪光满天,霹雳大作,风威狂发,松啸刺耳,黄豆般大小的雨点倾盆而下,片刻之间,三人身已湿透。
白云飞轻伸玉掌,握住马君武的手腕,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大伤初愈,元气未复,恐怕难挡这等强风猛雨的吹打,快些排除杂念,运气调息,我帮助你。”
马君武还未及答话,突觉白云飞手掌之内涌出丝丝热气,寻臂而上,缓缓向内腑攻去,知她已潜运本身真气助自己运气行功,赶忙凝神运功。
不知是豪雨影响了群雄搏斗之兴,还是双方都在争取时间调遣人手,在半个时辰之内,未闻打斗呼喝之声
忽的雨住云散,劲风势减,当空蓝天,乍现轮明月,清辉似水,朗彻群山,马君武也刚好调息完毕,立觉精神大增。
定神望去,只风四周中已站满了人群,就是自己隐身的巨松之下也站着七八个手握兵刃的人,原来,双方都在那豪雨如注之时,分遣追随身侧的门下弟子,召集人手。
但听八臂神翁哈哈阵大笑道:“莫老儿,刚才那阵豪雨正是天助你逃走的机会,想不到你却白白地放过了大好时机,眼下风住雨收,云散月现,只伯你那点鬼域伎俩不足以保卫自身了。”说毕,忽的摆手中青竹仗,又道:“滕兄,这缺臂断腿的老儿,就是昔年名震江湖的五毒叟莫伦,二十几年前,被兄弟和少林派高僧大智上人武当派名宿,合力围歼,虽已把他打成重伤,但仍被他狂发蝎尾针,冲出重围逃走,这二十几年来,就未重在江湖出现,想他可能早已伤发死去,谁知他竞不惜自断臂腿,留住性命。这老儿身都是又歹又毒的暗器,尤以蝎尾针更是绝毒无比,不但体积细小,而且他能发数十百支,咱们和他动手之时,不可不防。”
五毒叟莫伦阴恻恻声冷笑,截住了八臂神翁杜维生之言接道:“蝎尾针何足夸耀,今夜让你试试老夫隐修二十年的五毒神掌。”
杜维生侧目望了滕雷眼道:“想不到这老儿竞也会投效在天龙帮,今夜如不合力把他除去,可是后患无穷。”
白衣神君滕雷无声无息地咧嘴笑,道:“兄弟在边唾雪岭之时,已听得人说五毒叟莫伦其人,今日幸会,实在难得,杜兄请先出手,兄弟接挡第二阵如何”
杜维生道:“对付满身奇毒的莫老儿,大可不必和他讲什么江湖规矩”
只闻五毒里莫伦声怒喝,单腿挺,忽地由特制竹轿上飞跃而下,右手直向杜维生劈去。
八臂神翁猛地大喝声,手中青竹杖招“横扫五岳”,猛击过去。
莫伦冷笑声,单腿忽的收,身子懊然上升数尺,让过八臂神翁的杖横击,直向杜维生身边欺入,道:“杜维生,再接老夫掌如何”右手探,轻飘飘掌直劈过去。
他劈出的掌势丝毫不带点风声,随手击出,访若无事般。
八臂神翁杜维生知他武功大异常人,出手击,阴险无比,看似轻描淡写,实在暗藏杀手,而且他满身都是剧毒,不小心,就得吃亏,在未完全明了敌人用的什么阴毒武功之前,不肯轻易冒险,纵身避,让开劈来掌势,青竹杖左打右击,连续攻出五杖。但见青光流动,杖影纵横,幻化出片光幕,把莫伦的攻势挡住。白衣神君滕雷目睹杜维生处处让避敌势,不肯硬接对方攻势,不由心里暗笑,忖道:杜维生为华山派代宗师,怎生这么怯敌
正自暗笑之间,忽见杜维生挥动手中青竹杖,懊忽间杖影如山,幻化出片光幕,不禁又暗自喝彩,扫轻视之心,干笑声,道:“杜兄的伏魔仗法,果不虚传,兄弟要助拳来了。”呼的掌,直向莫伦背心劈去。
他这掌乃蓄势而发,威势非同小可,但闻呼呼掌风,有如怒浪击岩般。
杜维生目睹滕雷出手,心中大喜,右臂振,那流动杖影候然合而为,猛向莫伦前胸点去。
莫伦背腹受敌,他又是单腿独臂之人,无法分手拒挡前后合击攻势,而且前后施袭之人,又都是武林中顶尖高手,眼看就被那掌风和竹杖点中,忽听他冷笑声,单腿屈,全身卧倒地上。
杜维生冷笑声,疾沉右腕,青竹杖“金针定海”紧随着莫伦爷卧下去的身子,击向前胸旋玑要岤。
白衣神君滕雷袭莫伦后背的掌,却因五毒叟突然倒卧下去,股强猛的潜力,直对杜维生撞击过去。
杜维生虽然觉得出滕雷击出的掌力直通而来,但他又不愿放过重创莫伦的机会,只得运气左臂,横攀当胸准备硬挡滕雷击,右手青竹杖仍然指袭五毒里莫伦要害。
这本是电光石火瞬,心念动作间不容发,杜维生左掌横前胸,滕雷掌力已然近身,杜维生正等挥出横胸左掌,忽觉那近身潜力突然消失。
要知白衣神君滕雷的武功已达护火纯青,收发随心之境;只因双方距离过近,时间收势不及,击出去的力道才直对杜维生撞去,八臂神翁横掌挡,滕雷立时借势收回击出掌力。
就这刹那间,莫伦已贴地倒飞出丈开外,挺身跃起。
杜维生心头凛,暗道:这老儿虽余臀腿,但身手灵活不减当年,今宵这战,势必得小心些,莫着了他的道儿。
心念转,左手探怀取出把金丸扣在掌内。
白衣神君滕雷收回击出力道,本要纵身直袭莫伦,瞥见杜维生站着不动,心中动,暗道:江湖上久传杜维生生性机诈,心狠手辣,不要中了他借刀杀人之计,我和那五毒叟莫伦拼得你死我活,他却坐收渔人之利。
八臂神翁杜维生是何等人物,望滕雷脸色,立时猜透他心中疑虑,当下呵呵笑,叫道:“滕兄不要躁进,当心他蝎尾针厉害”
语未毕,葛闻五毒叟莫伦乌鸣般的声怪笑,独臂忽的扬,般腥臭掌风,直向八臂神翁杜维生击去。
忽然间冷芒电奔,道白光直向五毒叟莫伦飞去,丈余外暗影处响起个宏亮的声音叫道:“杜兄,滕兄,快请后退,不可硬接他五毒掌力。”
八臂神翁杜维生冷哼声,猛提丹田真气,双臂抖,凌空而起,直飞起三丈多高,才悬空个转身,化作“苍鹰摄燕”身法,左手挥动,先打出掌中把金丸,人也随着猛向五毒叟莫伦扑去。
五毒叟莫伦掌势劈出,那电奔寒芒已快近身,哪知他竞不慌不忙地回手抄,巴把急袭而来的柄短剑接在手中,手法。巧妙至极。
他刚刚接住短剑,八臂神翁杜维生打出的满天金丸已破空罩下。
但闻五毒叟莫伦阴恻恻笑,振腕先把手中接得的柄短剑迎向杜维经刺去,接着双肩晃,懊然间闪出九尺多远,独臂拂,施出“铁袖神功”,用内家真气把几粒近身的金丸击落。
杜维生把金丸落空,施袭突然变,猛吸丹田真气,半空中忽然长身,下落之势候然之间又向前飞去,掠蓄莫伦身侧而过。
隐身在那浓密松叶之中的马君武目睹几人几招施袭,闪击身法,心中大为赞叹,不觉转脸望了白云飞眼。
白云飞樱唇笑,陡在耳边说道:“这几人身手确都不凡,耐心点看下去,还有热闹好瞧。”
忽闻阵大笑之声割破夜空而来,懊忽之间笑声已到数丈之内,马君武轻分松枝,凝神望去,月光下只见几条人影流矢般奔来,那人影在两丈左右处停了下来,正是天龙帮帮主海天叟苏朋海和红旗坛主百步飞拨胡南平白旗坛主子母神胆叶荣青,三人身子刚刚站好,川中四丑也紧随着赶到,并肩站在海天叟苏朋海身后。
这时,白衣神君滕雷和八臂神翁杜维生目睹天龙帮群雄赶到,强弱之势瞬息互易,彼此互望眼,围歼莫伦之念立时改变;滕雷双肩微晃,人已向左跃开了丈四五,和杜维生并肩而立。
只见苏朋海拂长嚣,大笑道:“两位雅兴不浅,不知是敝帮和你们华山雪山两派的缘分深厚呢还是两位存心和敝帮作对”
杜维生呵呵笑,道:“这才叫冤家路窄。”
苏朋海道:“好个冤家路窄,这么说来,杜兄滕兄是有意和敝帮过不去了在下原想在近年之中柬邀武林中九大门派的高人,到敝帮黔北总坛聚会番,也好借机会彼此观摩各家各门的绝学,但杜兄和滕兄似乎专和敝帮作对,处处和我们为难,看来咱们倒得提前步,在今夜作个了断。”
滕雷咧嘴笑,还没答话,忽闻个宏亮的声音接道:“贫道久闻苏帮主大名,心慕甚久,在贫道想象之中,帮主定是磊落君子,可是想不到竞使贫道大感失望,哈哈2你想倚多为胜吗只怕未必能如愿以偿。”。
苏朋海抬头望去,只见个中年道人缓步由暗影中走出,背插长剑,道袍飘飘,黑鬃垂胸,气定神闲,不禁皱眉头,时间想不起来人是谁。
正想喝问对方法号,子母神胆叶荣青已看出帮主不识对方,立时接道:“江湖传闻夏道长闭关点苍山,精修内功,已二十年未履江湖,想不到今日竟在此幸会。”
夏云锋微微笑,道:“叶兄乃武林中凤负盛名的高人,不知为何竞也投身在天龙帮中。甘心依人翼下,贫道实代叶兄的盛誉惋惜。”
几句话说来不徐不疾,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却听得子母神胆叶荣青脸上阵热辣辣的难受,暗中骂道:牛鼻子少在嘴上刻薄,等下动手时,非要你尝试下我子母神胆的味道不可。
他心里虽在暗骂,嘴上却笑道:“夏道兄言重了,江湖之上,都是你们号称武林九大门派的天下,像兄弟们这等江湖草莽,如再不知团结相助,哈哈,伯早晚都得被你们九大门派中高人消灭了。”
夏云峰冷笑声,道:“这么说来,叶兄是甘愿臣伏在别人翼护之下了”不待叶荣青反唇相讥,夏云峰已转顾苏朋海道:“苏帮主治人手段,实使贫道佩服,天龙帮济济形雄,都甘心俯首听命”
苏朋海冷冷地接道:“夏道兄少逞口舌之利,既然相遇,总算有缘,老夫素对点苍武学敬仰,今夜正好借机领教。”
翻天雁夏云峰回头望了望杜维生和滕雷道:“苏帮主如肯赐招,贫道极为欢迎,不过,咱们先得立下个规矩,如果贫道败在苏帮主的龙头拐下,立时就离开括苍山”
苏朋海仰脸长笑声,接道:“如果老夫败在夏道兄剑下,就此解散天龙帮,退隐深山,夏道兄日不死,老夫就日不涉江湖。”
翻天雁夏云峰翻碗抽出背上长剑,道:“就这样言为定,苏帮主请发招吧。”。海天叟苏朋海正待挥拐出手。忽听胡南乎大声喝道:“帮主且慢”
苏朋海回头问道:“你有什么事要说”
胡南平道:“帮主乃帮之尊,如何能轻易临场本人愿代帮住出战。”
海天叟苏朋海被胡南乎两句话提醒,暗道:我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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