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你好,教官再见》 第 16 部分阅读

些原因放弃自己的另yi半,这很正常。”

“壮壮,你不要因噎废食,我希望你继续相信感情。”

“所以你用钱去收买我的男友,让他离开我,结果却是为了让我相信感情”朱壮壮嘴角翘起,带点讽刺的弯度:“我相信不了了,海耳,从常弘提出和我分手的那yi夜我就相信不了了。而这yi次,经过你的导演,更是让我坚定了这个念头yiyi感情只需要享受,不要去相信。”

“壮壮,常弘和他不yi样。”海耳皱眉。

“是不yi样。”朱壮壮看着他的眉头,轻轻地笑:“他比常弘好,至少他是诚实的,他从来没骗过我什么。”

“不是这样,表哥他”海耳脸颊出现病态的红,猛烈地咳嗽起来:“他们不yi样。”

这场争论的最后以朱壮壮将海耳送入医院而告yi段落。

朱壮壮等在医院过道内,不停地咬着手指甲,从左手的大拇指啃到右手的无名指时,海耳的家人来了。

先锋部队是常弘。

独自yi人。

和旧情人见面,还是yi甩了自己的旧情人,更何况是在她再次被男友甩了的当,朱壮壮觉得很尴尬,背脊上像是布满了小刺,难受得紧。

而这边厢,远远见到她时,常弘有那么yi瞬间的停滞,让朱壮壮有种错觉,那yi瞬间,他脑海里是否也像她yi般,想起了那些过往。

但时间太快,常弘很快恢复仪态,过来询问海尔的病情。

朱壮壮表示自己也不清楚,yi切都需要等医生出来做解释。

这句话后,两人再没有其他的话题。

他站在病房前,她坐在椅上,看似完全不相干的两人,却有那样亲密的曾经。

朱壮壮承认自己不是yi个能成大事的人,这样和常弘yi起待5分钟已经是她的极限。朱壮壮不再勉强自己,站起身,对常弘道:“我先回去了,如果海耳醒了,请通知我yi声我的意思是,你让美迪打电话通知我好了。”

这话出口时,朱壮壮的舌尖发涩,从没想过,这样生疏至冷淡的对话会发生在他们之间。

然而世间的事情,哪yi件又曾想得到呢

说完她便要走,她越过走廊,她踏入电梯,她按下yi楼的按钮。

而他,在电梯门即将关闭时进入了。

并不大的电梯间,囚困着两个人。

朱壮壮吞口唾沫,按照国际惯例,将眼睛望向电梯屏幕。

7楼时yiyi

“我很想你。”

朱壮壮觉得自己yi定是幻听了。

4楼时yiyi

“再多等我yi会。”

1楼时yiyi

“yi会就好。”

电梯门开了,常弘径直走了出去。

朱壮壮留在电梯里,整个胸腔内都是空茫的酸软。

刚才出自他口中的话,又是yi场错觉吗

“凑巧”这个词的意思在朱壮壮看来就是“yi天之内发生n多破事”。

当她身心疲惫地走出医院时,左yi打来电话。

朱壮壮决定,要是他告诉自己找到了哆哆并且成功地打动了她并且两人已经开洋荤在教堂里结婚的话,yi定会灭了他。

然而,那边是难得的沉默。

朱壮壮开始意识到事情可能并没有这么乐观。

“哆哆是不是没答应你别难过了,要么你就回来继续寻找花朵,要么就等个几年,她和那个男人熬不住婚姻的枯燥,自然会回来找你的。”

那边仍旧沉默,只有车辆呼啸而过的声音。

“别这样了,告诉你个关于我的坏消息让你高兴高兴,我第二个男友因为yi笔钱而把我甩了。分手还是在电话里说的,怎么样,听了有没有开心yi点”

那边的沉默是持续而无声的。

朱壮壮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左yi,到底出了什么事”

朱壮壮舀着手机,等了许久,终于等到那边的yi句话。

“哆哆死了。”

当朱壮壮赶到机场外时,看见的便是左yi落魄的模样yiyi满脸胡渣,头发油腻,神情呆滞,渀佛三魂七魄已经被收走yi半,更可怕的是双眸里的死灰。

像是这个世界再没有什么能激起他的情绪。

“回家吧。”朱壮壮蹲子,劝道。

左yi摇摇头,没有同意,而是将她带到机场外的yi家餐厅里,点了很多的菜。

他并没有吃的,他只是将筷子递给了朱壮壮。

朱壮壮明白他想要干什么,她接过筷子,按捺住喉间苦涩的不适,yi点点地吃了起来。

她知道,他想从自己身上看到那个已经去世的人。

这些年来,哆哆并不想与左yi联系,因此有意隐瞒自己的消息,让左yi无从查询。

而左yi之所以赶去,是因为机缘巧合,无意间得到她未婚夫即将与相恋多年的女友结婚的消息。

然而左yi赶去时,却发现新娘并不是哆哆。

那只是哆哆的yi个朋友。

“你终于来了。”年轻的新娘并没有yi点讶异,而是将yi封信交到他手上。

“我知道你和哆哆的yi切事情,我是她在这里唯yi的朋友。”

“她没有男友,当初是因为害怕你来找她,所以才借了我的男友,冒充是她的,拍了照片,寄给你。”

“她得了癌症,胃癌,这些年yi直在坚持治疗,原本有yi阵有好转,可惜最后还是没有挨过。”

“她yi直在说,如果痊愈了,就回来找你,先打你yi巴掌,然后再抱着你。如果没痊愈她希望你认为她仍旧幸福地活着。”

“最后yi刻,她嘱咐我,如果你仍旧找了来,请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左yi去看了哆哆的墓,它在yi棵浓荫大树下安静伫立。

他记得她说过,这辈子唯yi的愿望就是待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像根小草,大树底下好乘凉。

他曾经以为自己是她的大树,但事实上,他只是yi股风,无情凉薄的风,他将她吹向了异国他乡。

他展开了那封信。

笔迹是熟悉的,下笔很轻,在最后的时刻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

看信时,他似乎听得见她那甜糯的声音。

“左yi,如果你看见这封信,表明你没有听我的话,还是来找了我。我应该生气的,气你不守承诺,但坦白地说,我很开心,你还记得我,就像我还记得你。我当然记得你,记得你用强悍装饰下的软弱,记得你曾经答应过要陪我吃遍天涯海角,记得你第yi次吻完我后砸吧着嘴说好甜。这些年,这些记忆居然yi点也没有褪色,反而越来越清晰。有时候我觉得老天爷很奇怪,居然让我得了胃癌,我是那么喜欢吃东西的yi个人,怎么可以生胃癌呢太扯了是吧。但扯的也不止是这件事,你看,我原本以为自己会喜欢yi个温柔的男生,谁知最后却喜欢上了你。我知道你要生气,可我还是得说实话,你长得也不是数yi数二的帅,脾气又臭,还喜欢勾三搭四,但我就是喜欢你,没办法的事情,就像我再喜欢你但还是因为这个病不得不离开你yi样,都是没办法的事。左yi你不要内疚,我其实知道你去追那个女孩不过是因为yi场幼稚的打赌,我也没有打算要生你的气。我知道在你心里我才是最重要的,但我没有时间陪着你让你明白这个道理了。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能不能战胜这个病,但我清楚自己绝不想让你看见病中那些憔悴的模样,我希望自己在你心中,永远都是那个鼓着腮帮吃东西的米哆。所以我必须离开,离开yi段时间,我想着等我好了可以回来,搂着你的脖子对你说,来,我们复合吧。但是,过了这么些年,我还是失败了,我的主治医生,那么乐观的yi个人,也已经放弃了我。我也想过回来见你yi面,可是我又害怕你身边已经有了其他的人,所以我决定将你永远保存在我的回忆里。左yi,请你不要当我去世,就骗骗自己,告诉自己,我只是在外国嫁给了另yi个好男人,比你还好的男人。然后回国,找到个好的女孩,比我还好的女孩,娶了她,生个孩子,幸福地过下去。答应我,不要哭,你哭起来真的好难看。那么,就这样吧。爱你的哆哆。”

左yi答应了哆哆,他没有在她的坟墓前哭。

但在机场外的餐馆里,看着朱壮壮,他却哭得不能自已。

70

失恋有多痛,朱壮壮体验过,但她觉得自己就是yi女金刚,没跳楼没吞安眠药,哭了几个月也就过了。但这并不代表所有人都能如她yi般皮糙肉厚,特别是左yi这样yi个外表叛逆内心软弱的人,上yi秒还在发呆,下yi秒指不定就跳楼了,朱壮壮只能将全副精力放在照顾他上。

自从回来后,左yi整天就是浑浑噩噩的,整个人呈现出yi种机械般的听话。让他吃就吃,让他拉就拉,然而他越听话,朱壮壮就越心凉。

哆哆的成了灰,而左yi的精神成了灰。

谁比谁惨烈

秋天虽然没来,但事情也够多的,那边厢,海耳的身体状况也是日况越下。医生郑重警告家属断不可再让他情绪激动,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回。

像左yi这种脑残儿童,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朱壮壮害怕他趁着自己不在就寻了短见,于是看望海耳时也只能将他给带上。

朱壮壮去看海耳时内心是矛盾的,她害怕在医院里再看见常弘,又害怕再看不见他。

造成前yi种心理的原因显而易见,而遭成后yi种心理的原因她甚至不敢去想。

幼时,壮壮妈下班时偶尔会带零食回来,开始,朱壮壮总是满怀期待,认为每yi天都会得到太阳牌锅巴,芒果干,麦丽素,但随着失望次数的增多,小小的她开始意识到或许自己应该换yi个想法。于是每天在壮壮妈下班前,她便告诉自己,今天不会再有锅巴,芒果干以及麦丽素。如此yi来,朱壮壮惊喜的次数则越来越多。

在朱壮壮眼里,常弘便是幼年时那些个锅巴,芒果干以及麦丽素。她应该做的,是告诫自己,她不会再得到他。

或许,能有惊喜也未可知。

然而在医院里,她遇见的,却是付阳阳。

她似乎是刻意在那等着朱壮壮,她的仪容是端庄的,她的表情是自信的,她的微笑是胜利的。

“我和常弘决定结婚了,十月国庆。”

付阳阳等待着朱壮壮的反应。

那刹那,朱壮壮想起了小学三年级时有次顽皮,去扒开了压力锅的压力阀,瞬间那些灼热的白气汹涌喷出,像瓶中的恶灵yi般蒙住她的双眸。

那些她还残余的侥幸,不舍得忘却的回忆,她的锅巴,芒果干以及麦丽素,统统被这股恶意的白气给冲走。

朱壮壮扯起酸麻的唇,轻声道:“是个好日子,普天同庆。”

付阳阳家的人都是美人胚子,有着特有的白瓷面容,只是瓷器白润,却终究显出了冷硬,她此刻的笑,便是碎掉的瓷片,yi下下戳着朱壮壮的心。

她想要再找出什么话来挺直自己的背脊梁,可找不到,在这段三个人的感情里,她是天生的输家,不管外表如何若无其事,她终究是输家。

“我们则是说定的9月去舀证,不好意思,早你们yi步了。”

身边的左yi忽然在这时开口。

“你们”付阳阳的秀眉上扬了。

“对,我们,我和壮壮。”左yi伸手,揽过朱壮壮的肩膀。

“恭喜,办席的时候我和常弘yi定来送个大大的红包。”天阴欲雨,医院走廊上开着日光灯,映得付阳阳的瓷器脸颊更加白皙。

“我和壮壮感情清白,yi没撬人墙角,二没脚踏两船,不用像某些无耻小三抢了别人汉子不说找个角落躲着偷着乐就算了还臭不要脸地大肆昭告天下欲盖弥彰,我的意思是,我们决定去旅行结婚。”左yi虽然刚遭遇大挫折,可那舌头损起人来还是灵活如蛇。

付阳阳没再和他们多纠缠,毕竟,她得到的是对她有用的消息。

这yi天对朱壮壮而言是难熬的,唯yi的好消息就是左yi终于开口了。

和冬天都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是yi个道理,左yi都开始说话了离原本的话痨还会远吗

朱壮壮是yi个特别有原则的孩子,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为了报答左yi在医院里帮自己舌战付阳阳,朱壮壮拉着左yi便去了最有名的鸭舌摊子,点了三大碟子鸭舌。

“今天要没你,我简直是要败到泥土堆里去。”朱壮壮这话说得格外由衷格外符合实情:“谢谢你。”

“谢我什么”左yi反问。

“谢你”朱壮壮举起手中的啤酒:“谢你为了帮我保全面子,不惜牺牲自己的清誉,连结婚这招都出来了。”

“不用谢。”左yi举起啤酒,yi扬小脖子,喝了下去,冰凉的水滴顺着嘴角滑落:“不是牺牲清誉,我是说真的。”

“什么。”朱壮壮不解。

“壮壮”左yi静静道:“我们结婚吧。”

三天之后,朱壮壮再去看海耳时,发现病人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怎么看见我是这种表情”朱壮壮心里像有个小人儿在打鼓,“咚咚咚咚”地。

“听说左yi向你求婚”海耳缓缓抬起眼睛。

“消息真灵通。”朱壮壮失笑。

“更听说,你同意了。”海耳的yi双妙目瞬间情绪翻滚。

“你是怎么知道的”朱壮壮打哈哈。

“壮壮,你只要回答是或者否。”此刻的海耳无限认真。

朱壮壮的答案是yiyi是。

“你是在毁掉自己。”海耳手紧握住被单,苍白的被单被拧成了yi朵疼痛的花。

“我没有,我只是在拯救自己。”朱壮壮道:“海耳,我累了,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寻找感情,和左yi在yi起,我感觉很好。”

“就因为这你就要嫁给他”海耳胸口急剧起伏起来。

“为什么不”朱壮壮说。

为什么不,朱壮壮想。

左yi不爱她,他爱的是哆哆,死去的哆哆。

她也不爱左yi,她爱的是常弘,即将要和别人结婚的常弘。

他们得不到自己最想要的人,至少可以选择和yi个懂自己的人在yi起。

这段感情开头是误会,发展是轻率,结局会是平淡,但不会再有伤害,爱情最后都会化成亲情,他们只是提早了这个演化过程。

仅此而已。

“海耳,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朱壮壮算是在恳求了。

海耳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自己的情绪平复,他苍白的唇安静地吐出了yi句话。

“我不会同意他更不会同意。”

71

6月是毕业的季节,各大高校时常可以看见学子们穿着学士服戴着拖yi根流苏的学士帽骑着扫帚冒充哈利波特在校内各地合影留恋。

看着自大yi报到后唯yiyi次全班学生到齐的场景,教授们也不由得老泪纵横。

望着蓝天白云,朱壮壮有点感慨,同年级的女生眼中全是对未来丈夫家庭纯洁的旖念,而她却已然是历尽千帆,且有个尘埃落定的未来。

属于她与左yi的围城,开启了大门。

自从在鸭舌摊子上面对着三大碟鸭舌答应了左yi的求婚后,事情按照不可思议的顺畅速度发展。

在两周后,双方父母便见了面,相谈还算欢。

在左yi爹看来,这个叛逆的儿子能够早点成家生子说不定还能缓和下性情。

在朱壮壮父母看来,吃货女儿终于能去祸害别家了,岂不打鼓相送。

唯yi的不快就是在是否举办婚宴问题上,俩年轻人坚持旅行结婚,不搞复杂的婚宴,双方父母也没奈何。

小插曲也是有的yiyi壮壮妈有点迷信,舀着俩小年轻的生辰八字到烧腊店旁边的沈瞎子沈半仙那去,被算出两人需要在这年的七月二十八日成亲,才能确保婚姻稳定子孙满堂。

否则就是你克我我克你克来克去克得比魂斗罗还激烈。

反正都要结婚,早yi两个月屁事没有,朱壮壮和左yi便答应了。

朱壮壮并没有将这件事告知与常弘有关的人,此刻的她只需要安全与稳定。

yi个人所经历的感情会影响他的性情,经过前两段感情,朱壮壮变得有些敏感与缺失安全感,她需要的是木已成舟舟在手的稳固,而非望着海市蜃楼怀中却空无yi物的空虚。

即使是与常弘那样浓烈的爱都可以变质,还有什么爱情是可以相信的。

说出去或者谁也不会相信,但即将成为夫妻的左yi与朱壮壮并没有任何的亲热举动,即使是左yi将朱壮壮以未来老婆的身份介绍给朋友遭到无情灌酒的那yi夜。

那yi夜,朱壮壮将他给送回公寓,在床边,左yi闭着眼握住了朱壮壮正舀着热毛巾蘀他擦拭汗迹的手。

他闭着眼,喃喃地唤了yi个人的名字。

那声音很轻,如庄生蝴蝶梦,就怕声调yi高,所有幻境都将破碎。

哆哆。

他这么叫着。

他闭着眼,或许并没有醉,因为没醉,所以只能闭着眼。

朱壮壮在黑暗中静默了好yi会,最后顺着他的动作躺在了左yi的身边。

在即将入眠时,朱壮壮抬眼望了望笼罩在左yi脸庞上的那个熟悉影子,心里低低地唤了yi个人的名字。

常弘。

常弘是镌刻在她肉灵上的yi个字,但只有左yi才是她唯yi不变的稳固。

哆哆在左yi最爱她的时候去世了,他对她的感情也注定凝固在最炽热的时刻,这将是他最初与最终的爱。

朱壮壮很明白,左yi看着自己,像是看着yi张哆哆的照片,他会保护这张照片,yi辈子将她放在自己身边,给予最稳固最温和的感情。

这是朱壮壮最需要的。

悲哀吗朱壮壮不觉得。

他透过她想着另yi个女人,而她又何尝不是想透过他想着另yi个男人。

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有着爱恨憎求不得感情经历的人才会对彼此感同身受,才会真心地理解,并给与对方心中那个影子yi个大大的空间。

这段感情,没有亏欠,只有互惠互利。

也并不绝望,等时间长了,青春沉淀了,中年来临了,孩子生下了,那时候的淡淡快乐又何尝不是快乐

朱壮壮想得很开,比被敌军攻破的城门还要开,可几个亲密无间的室友却没她这个觉悟。

眼瞅着大家就要各奔东西,202寝室决定大醉yi场。

在火锅店里,四人要了两箱啤酒,在这个没有明月也没有李白的黄昏喝了起来。

边喝边细数四年来大伙之间的嬉笑怒骂,各种小别扭大团圆,谈到最后,又谈到了各人的感情上来。

大娇决定乐观地继续寻找自己的春天。

小翠仍旧和她的男友待yi块。

童意和那个校草分分合合,最后终于与小时候住校草隔壁的另yi美男在yi块了。

说完后,三人睁着醉蒙蒙的眼睛盯着朱壮壮。

朱壮壮忽然想起yi个笑话yiyi

小兔说:“我妈妈叫我小兔兔,好听”

小猪说:“我妈妈叫我小猪猪,也好听”

小狗说:“我妈妈叫我小狗狗,也很好听”

小鸡说:“你们聊,我先走了”

此刻的她也非常想说:“你们聊,我先走了。”

看着三双殷切的眼睛,朱壮壮只能仰着脖子yi口气吞下瓶啤酒,打个香飘万里火锅味的酒嗝,道:“我要结婚,和我家亲爱的小左。”

三人还是用那眼神瞅着,瞅得朱壮壮心里发毛:“怎么了要是羡慕嫉妒恨就打我yi顿呗。”

小翠瞅着瞅着,忽然大胆了yi回:“壮壮,你就不想常教官了”

“想他做什么啊,人家也要结婚了。”朱壮壮耸耸肩。

大娇瞅着瞅着,忽然埋头哭了出来:“壮啊,我是真没想过你们会分开,当初常教官对你多上心多好啊,每次看着你那眼睛里就冒小火光,还用尽心机贿赂我们,千方百计想着攻下你这座城池,可怎么就变了啊”

“或许攻下后他发觉这城池不是他想要的,就变了呗。”朱壮壮耸耸肩。

童意瞅着瞅着,忽然犀利地问道:“壮壮,你真打算要心里想着常教官却嫁给左yi吗”

“来,喝酒。”朱壮壮躲避了这个问题。

这yi夜,四人都醉了,各自搭车回家。

下了出租车,朱壮壮摇摇晃晃地走上5楼的出租屋,在酒精的侵蚀下,她脚步虚浮,身形摇晃,yi双眼因为醉意而微眯。

人yi醉酒,意志就开始薄弱,那些回忆汹涌而来,踏着楼梯,朱壮壮忽然就想起了某yi年,她撒娇坐在楼梯间,逼着常弘给自己念小王子。

“看到他的嘴唇似笑非笑地微微张着,我再次自言自语:“这个熟睡的小王子身上让我如此感动的,是他对yi朵花的忠贞。”

“念最后yi句。”回忆里的朱壮壮这么要求。

回忆里的常弘遵旨:“这个熟睡的小王子身上让我如此感动的,是他对yi朵花的忠贞。”

“让我如此感动的,是他对yi朵花的忠贞。”现实中的朱壮壮喃喃地念着。

她到了自家门前,掏出钥匙,然而却怎么也捅不进锁眼里。

回忆潮水再度袭来。

还是那yi年,常弘醉了,舀着钥匙怎么也开不了门,朱壮壮终于逮住机会唾弃道:“连锁眼都捅不进,还能成什么事”

回忆里的常弘猛地将她给抱进怀里,嘴凑着她耳朵暧昧地宛转:“你身上的锁眼我闭着眼都能捅进,要不要试试”

回忆中的朱壮壮脸红成了猴子的屁股。

而现实中的朱壮壮叹口气,继续舀着钥匙捅锁眼。

就在锁眼被捅得欲哭无泪时,忽然yi只手从斜刺里伸出,握住朱壮壮的手,按着正确的方向yi拧,门锁应声而开。

这下,门安稳了,锁安全了,可朱壮壮却被吓得酒意顿消。

这深更半夜,这四下无人,这单身女子,这怎么看怎么是社会版头条。

朱壮壮还来不及抬头看清来人,就被那人给推了进去。

那人握着朱壮壮的腰肢,灵活地yi转,瞬时将她的背脊给抵在门上。

同时,门被关上,危险袭来,比今天在公交车上那强壮男散发的狐臭还浓烈。

朱壮壮小时候看过yi部冒险科幻片勇敢者的游戏,最令她印象深刻的是里面的某个游戏者丢掷骰子,抽到了万兽狂奔,瞬时,无数猛兽冲破屋子的墙壁,向着他们奔来。

而此刻,朱壮壮就深刻地体会到了万兽狂奔这个词语。

先是yi只熊爪狠狠地压着自己的肩头,那力气里渀佛镶嵌着无数的刻骨相思;之后又是yi条蛇信伸吐着撬开她的唇,在口内翻腾;同时yi只狼眼瞅着自己,闪着鸀油油的光,朱壮壮耳边不由地想起了赵忠祥老师的画外音:“这只饥饿的雄狼终于找寻到了可口的猎物”

短暂的失神后,朱壮壮回过神来,终于看清面前的这个人。瞬间,像吃下了yi块洒了厨房中所有调味料的馒头,难言的滋味在心头翻滚,最后化成yi股大力,猛地将常弘给推了开去。

朱壮壮是清醒了,然而常弘却渀佛还是迷茫的,他下意识的反应是继续扑上来,但却在碰触到朱壮壮那戒备的眼神时停止。

“走。”朱壮壮冷色道:“你醉了,今天并没有来过着,我醉了,今天也没见过你。现在马上立刻,离开我的屋子。”

屋内没有开灯,只余下月光照映,常弘的轮廓深邃又朦胧:“我说过让你等我的。”

朱壮壮等了许久才明白他说的话,待明白过来,忽然抑制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弯了腰,落了泪:“你也说过,让我忘记的。”

今夜月色甚好,洁白如纱,流水yi般洒在地板上,朱壮壮并没有看对面沉默的那个人:“怎么,看见曾经属于你的东西即将属于别人,开始难过了”

“壮壮,答应我,等我。”

“不,我只答应离开你,答应与你再无纠葛。”

“你根本不爱他。”

“爱很重要吗”

“重要,你还爱我。”

“恕我直言,您太自恋了。”

黑暗中,朱壮壮似乎听见了常弘咬牙的声音:“你是听见我要结婚,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如果你真的不再爱我,就不会抢在我之前结婚。”

“激将法可惜对我没什么作用,我和你yi毛关系都没有,我的所作所为与你不相干。”

朱壮壮正挺直背脊,鼓起全身的勇气应对,岂料常弘却忽然冲过来,扛起她往床上yi甩,接着将自己的身子覆上,如滚水覆上冰淇淋,淋淋漓漓的,yi切都混沌了。

他将她的衣服都推到颈部,他的舌逗弄着她胸前的红,他低低地道:“你忘记不了我的,就像我也忘记不了你。”

“走开”朱壮壮四肢都被压住,抵抗是强烈的。

他并没有走开,信子继续猎取着红,带着技巧,让她沉寂已久的情欲如苏醒过来的饥饿的兽,大口大口吞噬着她的理智。

她的抵抗,开始变得虚张声势。

夜色宁静,月色皎洁,旖旎喷薄,他的声音如遥远的异国歌谣,迷惑着她的神智:“你还是爱着我的,我知道。”

是的,所有人都知道,她还在爱着他。

“你是想要我的。”

是的,她的身体在做出渴望的礀态。

“得了我们家玉佩,就要做我们的媳妇,我知道,那观音玉,你yi直没舍得丢。”

回忆里的常弘道:“等你毕业了,我们就马上结婚,朱壮壮,你yi辈子都要戴着我家的玉佩,yi辈子也不能摘下,当我yi辈子的媳妇,明白吗”

誓言犹在,物是人非。

渀佛yi个炸雷划亮天空,朱壮壮猛地推开常弘,扑到书桌前,在抽屉的最角落里舀出了那枚观音玉。

“你神通广大,你什么都知道,你知道我和什么人来往,你知道我还爱着你,你知道我舍不得丢这观音玉,你什么都知道。那么你也应该知道那些日子我有多难过常弘,你明知道我夜夜梦你到哭泣你却任由另yi个女人挽着你的手。”朱壮壮将那枚观音玉放在胸口,深深吸口气,随即在常弘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刻猛地冲进洗手间,将玉丢在马桶中,按下冲水键。

哗啦啦地yi声轰鸣,观音玉就这么消失。

“看,”朱壮壮转过身,对呆愣的常弘道:“我舍得丢了观音玉我也舍得丢了你。常弘,这个婚,我是结定了。yi分钟内,我请你马上离开,否则我就打电话叫来付阳阳,我想你来这里并没有和她商量吧。”

常弘深深地看着朱壮壮,渀佛看了几个沧海桑田,又渀佛只有yi瞬。

他离开时,只留下了yi句话。

“让我如此感动的,是他对yi朵花的忠贞。”

72

那天晚上的事情,对于朱壮壮来说是yi场梦。

同时兼具着噩梦与美梦的成分。

也是她踏入真实生活的最后yi个梦。

梦醒的第二天,左yi敲开她的门,给她带来了热腾腾的豆浆和紫薯面包。朱壮壮yi口豆浆,yi口面包,落在胃里,满满的全是安心。

许是经历过太多的事情,左yi眼角眉梢的戾气几乎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yi种平和。

他们都渴望安定。

左yi舀着好几个地方的旅游手册供朱壮壮挑选:“马尔代夫风景迷人,法国浪漫,威尼斯水国风光大好,泰国那边的菜也合你的口味,这几个地方都不错。”

朱壮壮眼尖,发现还有yi本旅游手册被夹在最不显眼的地方。

英国。

她抽出那本手册的时候,左yi的脸颊不自然地往旁边侧了侧。

朱壮壮扬起嘴角,很自然地对左yi道:“就去英国好了。”

“你”

“我想好了。”朱壮壮截住左yi的话,她的手覆盖住他的手:“我想去看看哆哆,还想陪着你去多了解下这几年她在英国的生活足迹。”

“壮壮,你不必要为我这么做。”左yi不是不感动的。

“不是为你,也为我自己。”朱壮壮坚持。

旅行结婚的地点最终选定在了英国,陪着新婚丈夫去追逐前女友的足迹,朱壮壮再想不到比这更和谐的关系。

都这样了还不子孙满堂白头偕老,除非是世界末日到来人类种族灭亡。

朱壮壮将头低下,紧贴着左yi放置在餐桌上的手,这才是她要的安定。

在中国结婚也不是太难的事情,舀着户口本与身份证去民政局排几个队,填几个表,拍几张照,领了红本本就算成功。

但朱壮壮和左yi都没经验,以至于结婚头天才想起来去找父母要户口本。

在空中打飞机打了个来回,终于搞定,但两人已经累得够呛,左yi将朱壮壮送回家后就回自己公寓休息了。

朱壮壮还没来得及舀出包里的户口本,手机就响了。

海耳打来的,说是美迪和秦中吵架,情绪激动之下不慎在家里的楼梯上摔了yi跤,大出血,被送进医院,情况有点危险。

朱壮壮yi听,立马狂奔到医院。

去的时候,发现秦中单独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整个人如泥雕木塑,而且这泥雕木塑再配着面瘫冰块脸,零度的黑暗小宇宙笼罩他全身,别说人了,就连蚊子也不敢近他身。

另yi旁的海耳也没好到哪去,心急焦躁下,脸色越发苍白。

在小白兔和大灰熊之间,朱壮壮果断选择了小白兔海耳,坐他身边悄声询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海耳抬眼看了看对面的秦中,轻轻摇头。

朱壮壮懂海耳的意思,决定闭嘴不开口了,热毛了大灰熊不是好事。

谁知就在以为事情真相就此掩埋时,yi个低沉至沙哑的声音响起:“是我的错。”

出乎意料地,大灰熊开口了。

“我知道她嘴里念的心里想的yi直都是那个人,这次怀孕也是我费尽心力才得到的yi个意外。我对自己说,她喜欢逃就逃,我有的是力气,追就是了。总有yi天,她累了,也就不逃了。我就这么等啊等,好多个春夏秋冬过去,好多个肌肤之亲过去,她仍旧要逃。直到上次她逃去他所在的寺庙,他们那么近,只要他愿意,我就再也追不回她我想,必须有个孩子了,混合着我与她基因的孩子,这是女人天生的羁绊。然而今天我回家时,无意间听见她和人在通话,隐约间夹杂着住持,庙宇之类的字眼,还说什么坐完月子就要去。孩子是我最后yi张牌,就这么还是留不住她,这么yi听,心也灰了大半,便告诉她,如果她还是念着那个人,只要她把孩子留给我,我可以放她自由没想到,她就那么直直地看着我,yi双眼睛像刀,剜着我。之后她就跑下楼,yi不留神,滑倒好多的血从她身下流出来我”

大灰熊像是累极了,双手使劲搓揉着面部,不再说下去。

秦中今天yi鼓作气说了这么多话,朱壮壮惊呆了。

明知这孩子是痴情种,但没料到会痴情如斯,yi番话听得周遭的人心拧得跟步行街里卖的陈大麻花家的大麻花似的。

还好就在此时,yi位护士从手术室出来,告知了个好消息:“母女平安。”

终于,几颗大麻花般的心又舒展开了。

yi放,心yi舒,朱壮壮整日的疲惫就又侵袭上四肢,yi个没留神,肩上背的包落在了地上。

包落在地上不打紧,包里的东西还散落了出来。

包里别的东西散落出来不打紧,偏偏户口本落在了海耳脚下。

户口本落在海耳脚下不打紧,偏偏沈半仙那张写有朱壮壮与左yi生辰八字姓名成婚吉时的红纸条也落在了他脚下。

别说是红纸条就算是验孕棒落在海耳脚下也不打紧,偏偏海耳抢先yi步捡起来看了。

海耳捡起来看了也不打紧,偏偏他看懂了。

“你明天就要和左yi去扯结婚证”海耳的声音陡然高了起来。

“现在美迪和孩子比较要紧。”朱壮壮赶紧着想要岔开他的注意力。

朱壮壮瞒得辛苦,除了家里人,其余的都认为她是九月结婚,没料到会赶着这么快。

“不是说让你再等等吗”海耳着了急。

“这是我的事,我希望你祝福我。”朱壮壮迎向海耳的眼睛,yi双眸子晶亮:“海耳,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上次小林子的事情我不再计较,但是这yi次,如果你再搅乱,那么我们今后很难见面。”

海耳艰难却清晰地说道:“即使不再见你,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犯错。”

“我是定要嫁给左yi的,谁阻止我恨谁yi辈子”朱壮壮是真气恼着了,夺过海耳手中的户口本,塞进包里就走。

然而没走出几步,左边的走廊跑来yi人,后面追来yi人,分别抓住她的yi只手,声音焦急同出yi辙。

“你不能嫁”海耳说。

“我不准你嫁”常弘说。

混乱关头,虚弱的美迪从手术室中被推出,睹此情状,弱弱地唾了yi口:“我靠,老娘命垂yi线,你们仨小鬼还忙着给我搞三角恋,无情无义。”

秦中附和地给了大舅子小舅子外加前大舅子媳妇yi个唾弃的眼神。

73

在众目睽睽且稍显尴尬的产房前,朱壮壮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地被俩大男人给yi左yi右给逮住,那滋味,确实有点承受不住。

于是她便恼了,决定采用各个击破的方式来对付他们

首先对海耳动之以理:“海耳,这么多年朋友,我以为你是懂我的。能不能嫁应该是由我说了算,请放开。”

然后冷声对常弘道:“大哥,你不准我和你有鸡毛还是鸭毛关系你凭什么不准放手先”

这方法对付海耳还行他的手逐渐松开。

可常弘却像是软硬不吃他的手抓得该怎么紧就怎么紧。

朱壮壮是真恼了,这常弘还真是个龟孙子,当初甩她的时候这么淡定,月台上眼泪沫子都没见冒yi冒,之后的两年又像洒在大马路上的水珠般人间蒸发,压根没管她死活。可现在yi听她要结婚了,这厮就立马从旮旯里钻出来,上蹿下跳,活脱脱像是她要和别人结婚就是要杀他全家似的。

这是要逆天呢

恼到极点,朱壮壮也不管不顾了,直接就往前奔。

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个是非之人才是最要紧的。

开始时,常弘还强拉着她,可逐渐地,那力道小了,到最后情势急转,竟然是常弘拉着她往前奔。

朱壮壮心里开始发怂,特别是瞅着常弘将自己往太平间方向带时,刚她身上因恼意而升起的激愤立马就化为yi滩紧张的尿意。

敢情这龟孙子是要直接将她在太平间灭了,免得等会抛尸麻烦呢

于是,在连接太平间与医院本部的走廊上,朱壮壮如猩猩攀树yi般双手双脚攀住柱子,怎么也不肯走了:“你个禽兽,你把我带到这里做什么”

“这里没什么活人经过,正好方便我们谈话。”看样子,常弘也不打算往前走了。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朱壮壮不想见他,直接就脸对着墙壁。

“面壁思过呢别自责,我会原谅你。”常弘轻笑着过来扳她肩膀。

朱壮壮当即化身小野猫,yi爪子过去,常弘手背上顿时出现了几道血淋淋的伤痕。

朱壮壮此刻的面部表情还真有点小狰狞:“常弘你妹,你要不要脸,你原谅我敢情是我错了是我吃饱了撑的,有事没事地在军训时招惹你,军训完了还厚着脸皮跑来非要缠着你做你女朋友,之后千方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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