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阳眼内像是有条蛇:“如果是别人也就罢了,你什么都不如我,常弘却死心塌地地选择你。输给你,我不甘心,我死都不甘心”
“就因为这,你就害死了海耳”朱壮壮握得骨节发白。
“是他自己要死,与我何干,更何况,他yi直都撮合你与常弘,我早就看他不顺眼,死了也好”付阳阳笑得太过突兀,笑弯了腰,笑出了泪:“我从记事起就开始爱常弘,我把他当成我的全部,我甚至想好了我们孩子的名字。但为什么你要凭空出现为什么要把他凭空夺去远远地看着你们笑,看着你们闹,看着你们住在yi起,我嫉妒得快要发狂。好不容易,他甩了你,终于是我的了。可是两年之间,他却没有看我yi眼,没有动我yi下。我的尊严送给他踩在地上,他都不要我有什么错,我不过是因为爱着他,要是我有办法,我也不想爱yi个恨我的人可是我没有办法啊,我就是爱他”
“难道你不知道你的爱很可怕你毁了好多人”
“可怕吗我管不来了,常弘不是我的,那么我整个人也就毁了,我都毁了,你们还好好地活着做什么呢”
朱壮壮yi股火冲上脑袋,想要扑上前去狠狠咬住付阳阳的咽喉,但刚yi动,付雷的手枪便瞄准了她:“别动,否则子弹可不长眼睛。”
“付雷,姐,你们到底想做什么”付月月跟着他们上来,不安地踱步:“你们快走吧,不要再犯错了”
“我们付家怎么会有你这种没用的东西”付雷鄙夷地看了看付月月,接着将手枪递给付阳阳:“怎么样,让你先开第yi枪吧。”
那瞬间,朱壮壮心里骂了声草泥马。
还真把她当靶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不出意外的话,就结局了。
81.
“好,就让我来第yi枪好了。”付阳阳接过手枪,指着朱壮壮,像在猫儿在逗弄着yi只老鼠:“那么,是打哪里好呢手脚还是说,让她自己跳下去好了”
在枪与悬崖之间做选择,朱壮壮感觉浑身的毛孔都在颤抖。
付阳阳的手指微微蜷曲,朱壮壮所有的血液都涌上了头。
而就在这时,付月月忽然冲上来,握住付阳阳的手,尖叫:“付阳阳,你是不是还要执迷
不悟下去”
“放开”付阳阳用力摆脱自己的双胞胎妹妹。
“我们已经完了,难道你们还不明白,付家已经完了,已经被你们弄得树倒猕猴散,海耳
也因为你们死了,你们还想怎么样还想怎么样”付月月歇斯底里地哭叫着。
但很快,她就被付雷yi脚踹倒在地。
付雷尚不甘休,夺过付阳阳手中的枪,冷哼:“这种没用的东西,我帮着付家了结也好。”
“砰地yi声,付月月胸前绽开yi朵血色的花。
付阳阳怔住,半晌反应过来,猛地扑到付月月面前,惊得不知所措。
付月月的胸前像是凭空出现了个小喷泉,血不断地从里面冒出,付阳阳双手按压住,仍旧yi
止不住。
“付雷,你疯了,她是我妹妹”付阳阳发出尖锐的叫声。
“你要是再耽误下去我也能yi枪结果了你”付雷站起身,将枪口对准了被刚发生的yi连串变故
震呆的朱壮壮:“下个就是你,要怪就怪常弘吧,谁让他这么宝贵你,说实话,我真想亲口告
诉他,你是怎么被我杀死的。”
付雷脸上出现残忍的笑容,合着空气中甜腥的气息,兼着濒死前的僵硬气氛,种种种种化
为yi股气,挤压着朱壮壮的身体。
她恐惧地即将昏厥,她闭上眼的瞬间,便听见了枪响。
那响声在山林间回荡,如涟漪yi般,层层远去。
那yi刻,朱壮壮想到了很多人,父母,海耳,左yi,小林子
但最终定格在自己脑海中的,却是那张黝黑的野性面容。
常弘,再见了。
朱壮壮轻声道。
剧痛与昏迷并没有如她预料的那样来临,她听到的是yi阵搏击的声音。
接着,她听见了付阳阳喃喃地念出了yi个人的名字。
“常弘。”
朱壮壮猛地睁开眼,看见了正在与付雷搏斗的常弘。
终于,来了。
而此时,天忽然转阴,乌云迅速压顶,仿佛随时都能有yi场暴雨。
常弘如嗜血的野兽,和付雷徒手搏斗着。
朱壮壮上午出去,但yi直都没有回医院,常弘遍寻不着,正在焦灼之时,忽然接到朱壮壮
的电话。
奇怪的是,朱壮壮的声音隔得很远。
再yi听,他瞳孔紧缩。
“付阳阳,付雷,你们当真要在海耳墓前向我动手吗就不怕他的鬼魂来向你们索命吗”
她遇到了危险
常弘立即通知了警察,并拼尽整条命提前赶了来,正好看见付雷要狙杀壮壮,他yi个箭步冲上
去,将其手中的枪扑开,把付雷按在地上,猛力击打。
要说身手,付雷与常弘不相上下,当即两人进行了yi番血腥扭打,如两只猎豹,撕咬着对
方的咽喉。
战况实在惨烈,不yi会,两人脸上就像是开了颜料铺子,红绿蓝紫什么色都有。
朱壮壮看得呆住,却惊见付阳阳悄悄向着地上的枪移去。
朱壮壮yi个激灵,立马上前,与付阳阳争夺起来。在争夺之中,朱壮壮yi推,付阳阳yi个
不小心,脚下yi滑,从悬崖边摔了下去。
幸好在最后关头,yi只手拉住了悬崖边的yi根枯藤。
脚下便是万丈深渊,掉下去便会粉身碎骨,付阳阳大声呼叫着:“救救我,救救我,我不
想死”
朱壮壮本能地想伸手去抓,但就在两只手快要接触到时,她停下了。
她想到了自己在牢狱中的整个月。
付阳阳漂亮的脸颊扭曲了:“朱壮壮,求求你,救救我”
她想到了常弘充满屈辱与痛苦的两年。
付阳阳眼睛睁得满是血丝:“壮壮,我不会再害你的,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快拉我上来”
她想到了海耳被绑架的两天。
她想到了付阳阳的话。
“他活着的时候是个病猫子,死了也不过是只病鬼,别拿鬼神的事来说话,他要真能出来,我能让重新弄得他魂飞魄散”
朱壮壮缓缓地,缓缓地,站起身来。
她听见“喀”地yi声断裂的响,她看见付阳阳眼中那种绝望至灰,她看着付阳阳消逝在悬
崖边。
木呆呆地转过头来,朱壮壮将手枪对准了付雷:“住手。”
她命令。
终于结束了。
常弘将付雷的手用皮带给绑住,确定挣脱不开,这才走过来查看朱壮壮:“没事吧”
“她当然有事,我亲眼看着她把付阳阳给推下悬崖,她杀了人。”付雷整张脸已经被打得
肿成青紫yi团:“快把我放了,这样,我也不会把这件事告诉警察,只要让我走,我也不会回
来。你看,你们死了yi个人,我们这边死了两个,你们赢了,是不是”
朱壮壮浑身yi颤,是的,刚是她将付阳阳给推了下去,是她没有伸出手去援救,是她杀了
付阳阳。
她会坐牢。
常弘拿过朱壮壮手中的枪,将她的头抵在自己胸膛上,柔声道:“壮壮,别怕,我不会让
任何人威胁我们。”
朱壮壮的眼睛被常弘的胸膛给抵住,她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又yi道枪响。
后来,付雷再没有发出声音。
后来,常弘重新布置了现场。
后来,警察来了,初步认定他们是自卫杀人。
再然后,朱壮壮站在海耳的墓前,闭上眼,脑海中再次回想起了那yi夜的流星。
漆黑的天空忽然出现无数白色光点,如无数陨落的星,绽放出最后生命的丽光,持续不断地落向地面。
yi年之后。
朱壮壮穿着白色的礼服,走在洒满玫瑰花瓣的地毯上,前方的尽头,yi个高挺身影在等待
着。
朱壮壮走到神坛前,站定,听着牧师询问面前这位新郎是否愿意娶自己为妻。
新郎剑眉朗目,白面如玉:“我愿意。”
牧师再次询问朱壮壮是否愿意嫁给面前的男士。
朱壮壮点头如捣蒜:“我愿意。”
两人交换戒指,牧师宣布:“现在,洪星先生与朱壮壮小姐正式结为夫妻,洪星先生,你现在
可以吻新娘了。”
洪星低头,缓慢地靠近朱壮壮,朱壮壮抬头,迎向洪星。
就在两人即将要唇碰唇时,yi个跋扈女声响起:“好了,难不成你们还真想做全戏啊朱
壮壮,朋友夫不可欺负,枉费人家童意和你这么要好,居然想着吃她准老公的豆腐。还有你,
洪星,难道你不知道朱壮壮是童意的闺蜜吗就不怕被童意飞刀追杀还有你,这位牧师,虽
然是排演,但请不要这么入戏,请叫准新娘的名字,童意,童意,明天可千万别叫错了”
牧师表示很受伤。
来教堂结婚的人挺多,都会排练,但没遇上这种新娘没空,找伴娘来扮演新娘排演的事。
“好了,大娇,你吵得我头都晕了。”朱壮壮提了提白色的伴娘礼服,大口大口喘着气。
最近胃口太好,yi不小心就吃多了,半个月前订的礼服穿着居然紧得喘不过气来。
大娇将朱壮壮拉到yi旁,低声道:“诶,你说童意也是,结婚前夕还去香港出差,连婚礼
排练都是拜托你来完成,是不是不爱这个洪星啊”
“别乱说,别人是青梅竹马。”
“少来,谁不知道最开始童意是和那个校草待yi起的后来校草被撬了墙角后才和这个洪
星在yi块的”
“但人洪星长得也不比那破校草差。”
“也对,但人总是喜欢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嘛。”
“有吗”朱壮壮若有所思。
排演完后,朱壮壮提着礼服回家。在自家门前,朱壮壮正低头找钥匙,忽然yi只手从后将她
的嘴给捂住。
朱壮壮连叫都没来得及叫yi声就被那人给打开门推进去抱床上开始滚床单。
滚完之后,那人满足地叹息着,而朱壮壮却yi脸愤恨:“常弘,你以后要是再来这yi招,
我就趁你睡觉时把你罪恶之根给剪了”
“媳妇,别生气,我太想你了,你自己说多久没来看我了”常弘侧过身,开始吻朱壮壮
赤裸的手臂。
“我都说了,最近公司有两个企划案,都是我负责,再加上要帮童意准备婚礼,哪里有
时间飞来看你”
“童意那个工作狂都答应结婚了,你还不答应我的求婚”常弘眯着眼危险地瞅着朱壮壮
“难道说你还想着其他的选择”
“不是我不答应,你也知道上次我们两家聚会时闹得多尴尬。”朱壮壮摊手。
常弘当然记得,因为付家衰落再加上常弘意志坚定,常弘妈只能答应朱壮壮进门。但平时
看见朱壮壮还是忍不住埋汰她两句,谁知几个月前两家聚会,壮壮妈听见常弘妈让朱壮壮注意
用餐礼仪,当即发飙,和常弘妈吵了起来,大家不欢而散。
“放心,我妈已经答应亲自上门去向你妈道歉了。”
“啊你给你妈下了药”
“下药多没技术含量,我只是淡淡告诉她,我这辈子只和你生娃,要是你妈不同意你嫁
给我,那我就只好不生,那她就没孙子抱了。换言之,早yi天道歉,早yi天抱孙子。我妈这几
天都在准备礼物,预备即日起程奔赴你家。”
“可是”朱壮壮转动眼珠子,努力想着拒绝理由。
“朱壮壮,你是不是皮子有点痒了”常弘接二连三被拒绝,整个人身上散发着浓浓的
危险气息。
朱壮壮也来了气:“我不嫁,嫁了你就要求我随军,我才不要整天待军营里,闷出鸟来
”
“你随军我们每天见面难道不好”
“日久生厌。”
“朱壮壮,你不要逼我动手。”
“你敢”
yi分钟后。
“常弘,你真的敢”c
十分钟后。
“常弘,我错了”
yi小时候后。
“大哥,你放了我吧”
两小时后。
“水救命雅蠛蝶”
隔天,朱壮壮醒来时,浑身酸痛,像是被大狗熊给熊抱过似的,看着床上另yi侧那个睡梦
中还挂着满足笑容的男人,气得肺都要爆炸。
朱壮壮忍不住想要伸手掐死他,但yi想到弄醒他说不定就是弄醒yi只沉睡的雄狮,到时候
吃苦的是自己。
这样想着,只能挫败地叹气,进浴室换衣服化妆准备参加童意的婚礼。
弄好之后,朱壮壮从浴室出来,看见床上常弘的yi只脚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自从两人复合开始,常弘睡觉就有个怪僻yiyi总爱穿着袜子睡。
不过这男人怪癖多多,朱壮壮也就没放在心上,但今天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起了很久以
前美迪说过的yi句话。
“对了,我给你指yi招,去看看他的脚底,有好东西。”
朱壮壮走到床边,蹑手蹑脚地脱下那只袜子,往常弘脚底yi看,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有。
再掀开被子,找到另yi只脚,脱下袜子仔细yi瞅,朱壮壮睁大了眼。
常弘的左脚底上,纹上了yi只猪,还是yi颇有肌肉感的猪。
朱壮壮看来半晌,终于醒悟过来。
强壮猪,朱壮壮。
敢情这孩子是把自己名字纹在脚底。
朱壮壮忍不住笑了出来,且笑出了声。
常弘从梦中惊醒,迷迷糊糊地问道:“笑什么呢”
“没什么。”朱壮壮爬上床,趴在他身上,满足而幸福地笑了。
闭着眼,她想,其实跟着教官随军也不错。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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