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上的文明》 第 17 部分阅读

咣当声,三岁儿竟然惊悸而死。怒极之下,虽然赵构下令处死当值宫女太监保姆,仍旧挽回不了自己继承人的性命。

战鼓声声黄天荡1

――韩世忠

苗刘之变的内忧平定,金人侵逼的外患方炽。本来,高宗赵构刚刚把杭州升为临安府,准备在此温柔乡中长驻不走,可金朝的金兀术完颜宗弼统帅四路大军已经波澜壮阔地杀来。面对金兵入侵,高宗首先想到的不是抵抗,而是乞求“援师”。于是,他派人给金军左副元师完颜宗翰粘罕捎去书信,卑辞下意,哀求金人放自己条活路:

“八月日,廑书于国相元帅阁下,某昨遣洪皓掳恳切之诚,惧道途梗塞,或不时布闻,又令崔素纵进书御者。

“既遣使者于庭,君臣相聚,泣而言曰:古之有国家而迫于危亡者,不过守与奔而已,今大国之征小邦,譬孟贲之搏焦伐耳,以中原全大之时,犹不能抗同,况方军兵找败,盗贼交侵,财贿日朘,土疆日蹙,若偏师来,则束手听命而已,守奚为哉自汴城而迁南京,自南京而迁扬州,自扬州而迁江宁,建炎三年之间无虑三徙,今越在荆蛮之域矣。所行益穷,所投日狭,天网恢恢,而无所容厝,此所以朝夕諰諰然惟冀阁下之见哀而赦已也。

“恭维元帅阁下,以宗英之重,行吊伐之师,谋略如神,威权不世。其用兵之妙,与皇帝争驱。遂北平契丹,南取中国,极天所覆,混为区。此岂载籍所有哉

“昔秦并天下,可谓强矣,而不废卫角之事;汉高祖成帝业,可谓大矣,而不灭尉佗之国;周武帝兼南北朝,可谓广矣,而许留萧詧以为附庸。故曰:竭由而畋者也,非善畋者也;竭泽而渔者,非善渔者也。仗望元帅阁下,恢宏远之图,念孤危之国,回师偃甲,赐以余年。

“呜呼中天而立,至威也;相对而动,至明也;存人之血祀,至信也;全人之肝胆,至仕也。兼是四者,在阁下之德为何如,在某之感为何如,不宁惟是而已。大军回,则数百万之生灵,永保家室;数万里之山河,永成井邑,亦大国之利也。孰与夫皇皇称兵,而自残其统之内哉。

“社稷存亡,在阁下言,某之受赐,有若登天之难,而阁下之垂恩,不啻转圜之易,伏惟留神而特加矜察焉。“

卑恭屈膝,虽然文笔老到精洁,内容却丢人现眼到家。明末永历帝被吴三桂追杀,他所写书信,“灵感”也源自高赵构这封乞哀书,只不过文字更生动,泪水更丰厚,言辞更哀乞。求哀当然不顶事,金军依然马不停蹄。

无奈之余,高宗召集诸臣商量“驻跸”其实是逃亡之地。张俊要高宗幸鄂州,岳飞要求幸长沙。韩世忠虽大老粗武将,说话很有远见:“国家已失河北山东若又弃江淮,更有何地”大臣吕颐浩说话更至恳:“金人之诺,以陛下所至为边面。今当且战且避,奉陛下于万全之地。臣愿留常州润州死守。”

建炎三年公元1129年,十月,高宗赵构在杭州屁股也没坐热,急急逃往越州浙江绍兴。接着,他闻警即逃,路大跑,逃至明州今浙江宁波,定海今浙江镇海昌国今浙江定海,最后竟逃至台州与温州之间的海上,龟缩于船中躲了起来。

金兀术大军攻克明州后,大集船只,准备从海路追击高宗赵构,抱有必擒赵构之心。赵构耸人总走狗屎运,海上起风暴,金军北兵在水上战斗力减弱得厉害,上吐下泄之余,接着被宋军水师打得大败。疾疫加上战线漫长,金军无论是军力还是补给都遇到困难。金兀术不得不下令回军。与历史上的诸蛮族军队样,金人撤军途中,路烧杀抢,无恶不作,明州临安平江等地被金军抢空不说,城楼居房皆烧成白地。

金人自磁州路南侵而来,宋臣投降的不少,死节的也很多。宋朝庐州和州以及无为军的三个守臣李会李俦李知几全是脓包,非降即走。建康之战,从前被高宗派往汴京代替宗泽的杜充见势不妙,在金人许诺立他为帝的引诱下,立刻出城拜于金兀术马首。但是,危难时刻,大宋的溧水守臣潘振建康通判杨邦义等人虽官职卑微,皆抱“宁作赵氏鬼,不作他邦臣”的信念,慷慨死节。

越州守将李邺降金,金将琶八留守,宋朝卫士唐琦袖中藏石伺于道旁,待二人骑马共出时跃出奋击,不中被执。金将琶八觉得奇怪,问:“你们首领都降了,你个普通卫士,意欲何为”唐琦回答:“恨不能击碎你这金狗之头,我死,也是赵氏之鬼”琵八蛮俗金人,闻言也叹:“倘若人人如此,宋朝又怎能落到今天的地步“他又扭头对李邺说:“你为城师,尚不及此人忠义”唐琦旁对李邺愤言:“我每月俸银仅石米,尚不肯负主求荣,你享国厚恩,竟然投降金人,真不是人呵”李邺羞惭。琶八命人杀掉诟骂不已的唐琦,叹息而去。

建炎四年四月,金兀术从平江撤军后,准备由镇江渡江北上。此前,韩世忠以前军驻青龙镇,中军驻江湾,后军驻海口,拟待金兀术还军时邀截住金军。但金军改由秀州趋平江,韩世忠前计不得行,就移师镇江以待,先派出八千军士屯于焦山寺。

韩世忠,字良臣,延安人。“风骨伟岸,目瞬如电。早年鸷勇绝人。”这位身形俊美的美男子,年青时是个市井无赖,家贫无产业不说,还嗜酒豪纵,当时人称“沷韩五”。坊间有个算卦的人叫席三,曾当众掐指说,韩五,你日后当作三公。韩世忠闻言大怒,认为席三当众侮辱取笑自己,趁着酒气当街把席三痛欧了顿。日后,韩世忠显贵,席三逃到江南说起旧事,韩五爷立即拿出三万缗相赠。搞笑的是,美男子韩世忠年青时代由于又穷又喜酒又不讲卫生,疥癞满面,生了身大脓疱,臭气薰天,其妻子皆“恶之”。盛夏之日,韩世忠浑身剌痒难熬,在溪涧浸泡解痒,忽然条大毒蟒忽然出现,緾绕其身,想把韩五生吞。窘急之下,韩五爷双手紧扼毒蟒硕喉,与大蟒在水中翻滚。蟒緾动极大,韩五爷巨痛,幸亏力大过人,始终未被緾晕。搏斗半天,蟒吃不了人,人脱不了蟒,韩爷也气,双手紧扼蟒头,下半身能动,便“搂”着巨蟒回家,急唤妻儿上前用刀刺杀毒蟒。妻儿骇怕,都没见过如此巨“蛇”,没人敢靠近。韩五爷骂骂咧咧,步步挪入厨房,从案板取了把快刀,然后自己与巨蟒起滚在案板上,趁势猛剁蟒头。蟒皮又厚又滑,时间还剁不透。韩五急怒攻心,挥刀猛砍旁边铁锅石灶,把菜刀砍缺后,以之为锯,在毒蟒脖上来回割锯,终于断掉蟒头。纵使力大如神,韩五爷也几近虚脱,愈想愈气,他把毒蟒剁成数段,放入锅中滚煮,然后次吃个精光,食肉吃皮,难消被緾之恨。“明日所病疥癞即脱去,肤体莹白如玉。”蛇毒正好治皮肤病,顿消韩爷身疮腐。

战鼓声声黄天荡2

成年后,韩世忠“以敢勇应募乡州,隶赤籍,挽强驰射,勇冠三军。”崇宁年间,韩世忠在与西夏战争中大立功勋,并斩夏国驸马名。他常常登城先上,真正是刀枪地搏取功名。而后,他随童贯去江南平方腊,在王渊手下立功不少。特别值得提的是,方腊大败后,躲入睦州清溪山洞幽深林莽间,正是韩世忠孤胆英雄,潜入山谷,格杀数十人,生擒方腊而出。不巧,当时宋将辛兴宗领兵守候于山洞口,“掠其俘为已功,故赏不及韩世忠”,后来还是别人上告朝廷此事,他因功得授承节郎。

靖康年间,韩世忠在河北力破金兵,曾被钦宗皇帝于皇廷接见,以功迁左武大夫。康王赵构继位后,授韩世忠兴州观察使,后从宗泽抵御金兵入寇。高宗赵构幸东南,韩世忠率部扈从,并在江南平定无数大小寇乱。苗刘之变,韩世忠更是马当先,不顾自己妻子皆在苗傅手中,发兵讨贼。高宗赵构见韩世忠,握手恸哭道:“中军吴湛佐逆为最,尚在宫中,爱卿能为我除害吗”于是,韩世忠只身闯入禁卫营,假装与吴湛寒喧,握手之际,猛力掰断吴湛手指,擒戮于市。乱平后,高宗手书“忠勇”二字,揭旗以赐,并授韩世忠检校少保武胜昭庆军节度使。

至此,韩世忠准备在镇江截击金兀术大军。观察地形后,他认定金军肯定会有指挥官登金山庙的高地四望地形,便派百兵潜伏庙中,百人埋伏在水岸边,以鼓声为号,金将至时岸兵先入,庙兵突出合击。果然,金人五骑得得而来,可惜的是,庙中埋伏的宋兵沉不住气,先鼓而出,未能与岸边宋兵形成合围之势,仅得金人二裨将,三人逃去。其中人,“绛袍玉带,既坠而复驰者”,审问俘虏,方知掉下马又爬上马的正是金兀术本人。

不久,双方互下战书,约期交战。“接战江中,凡数十合,韩世忠力战,妻梁氏亲执桴鼓,金兵终不得渡。”梁氏在演义中称梁红玉,但史书中未载其名。据笔记中讲,韩世忠凡四妻,梁氏为其第二个夫人,乃“京口娼女”,是歌伎出身,韩世忠未发迹前就慧眼识英雄,资以金帛,约为夫妇。苗刘之乱,梁红玉见苗傅,严斥道:“韩公要来,您干下这等事,他拿你怎么办”苗傅心惧,下跪求梁红玉在韩世忠和太后面前说好话。于是,梁氏入见隆佑太后,密陈讨贼事宜,乘间驰出得见韩世忠,可谓女中丈夫。

宋金水上大战,金人大败,金兀术女婿龙虎大王也被生擒。惶惧之下,金兀术要求把路所掠的宝物金银全部交还,以求借道,韩世忠不许;又上请把金军高级将领所乘的数匹罕世名马上献,又不许。于是,金军无奈,只得自镇江泝流西上,“兀术循南岸,世忠循北岸,且战且行。”路之上,韩世忠派出数艘艨艟大舰,出奇不意,路杀掉不少金兵金将。快到黄天荡时,金兀术更加窘急,因为河道淤塞,想跑也跑不出去。绝望之时,有当地人献策,“老鹳河故道虽然淤塞,可以派人凿通,直达秦淮。”金兀术听计,命手下近十万金兵以及当地抓来的汉人拼命挖掘,夕渠成,“凡五十里,直趋建康。”半路,金兵在牛头山遭遇岳飞的埋伏,大败场。不久,龙湾战,岳飞以千三百步骑邀击金军,“大破之,金兀术奔窜。”

为了接应金兀术,金帅达懒完颜昌从潍州派大将孛堇太引兵来援,于是金兀术又引还,准备北渡。至此,金兀术与韩世忠在黄天荡相持。“孛堇太军江北,兀术军江南”,韩世忠分海船为两道出其背,“每缒绠,则曵舟沉之”,金军船船人马地损失。气泪之下,金兀术派人哀求与韩世忠通话,“祈请甚哀”。韩世忠说话很直接,“但还我两宫徽钦二宗,复我疆土,则可以相全。”金兀术语塞,默然而退。过了几天,眼见两万人马又被宋军弄入河里喂了王八,他又哀求与韩世忠于岸上相见。

双方坐于马上会语。见装孙子哀求不管用,金兀术渐怒,开始喝骂;韩爷也怒,拿起弓箭就要把金兀术射死在当地,吓得这位金朝大帅纵马逃走。

金兀术郁闷,呆坐岸边,望着江面上往来如飞的宋军海船,叹息道:“南军使船正如我军骑兵作战,恃其所长,攻吾所短,奈何”左右默然,无论是金人“汉人”,以及新降附的前辽前宋将领,均筹莫展。金军心眼活,穷愁之下,不忘四处招贴告示,重金募计,以破韩世忠的水军。最最关键时刻,有个姓王的福建人自告奋勇,揭榜献计――他教导金军在船底装上土,然后上面铺平板,又在船板上钻出窟窿以置放摇橹,然后待江上无风时静静驶出,而宋军的大海船在无风时根本借不上帆劲,动也不能动。由此,金军船动,宋军船不动,可以乘机用火箭把静止的宋军海船当靶子,发射火箭,点燃帆蓬后,宋军的海船肯定会变成团大火堆。这位福建籍王姓汉特别卖力,边讲边用模型演示。金兀术大喜,夜就暗中派人凿渠三十里。临战,金兀术女真人又搞萨满跳大神那类把戏,“刑白马,剔妇人心,自割其额祭天。”估计因此又残杀了数位美貌的汉族姑娘,挖心切片以搞邪教仪式。

转天,果然风止,宋军巨大的海船均不能移动。“金兀术令善射者乘轻舟,以火箭射之,烟炎蔽天,宋师遂大溃,焚溺死者不可胜数,韩世忠仅以身免,奔还镇江。金兀术遂济江。”

战鼓声声黄天荡3

此次黄天荡大战,宋金双方相持四十八天,韩世忠以八千宋军拒金人十万余,虽然最终败绩,“然金人自是不敢复渡江矣。”所以,可以讲宋军虽败犹荣。败后,韩世忠夫人梁氏“抗疏言韩世忠失机纵敌,乞加罪责,举朝为之动色”,这位娘子真是巾帼英人,明智英伟,过于般男子。当然,高宗赵构点没怪罪韩世忠,“帝赵构凡六赐世忠札,褒奖甚宠。”

日后,韩世忠提兵四出,扫平了湖南江西福建等地多股贼盗,并在绍兴三年大败伪齐刘豫的入侵。绍兴十年,韩世忠又在淮阳大战中给予金兵沉重打击,威震方。绍兴十年,秦桧当政后,开始与高宗赵构起议谋解除武将兵权,韩世忠急流勇退,自求解去枢密使之职,杜门谢客,自号“清凉居士”,“绝口不言兵,时跨驴携酒,从二奚童,纵游西湖以自乐,平时将佐罕得见其面。”避免了岳飞那种功高不赏最终被害的结局。绍兴二十年公元1151年,韩世忠善终于家,被追封为通义郡王,孝宗时又追封为蕲王,谥忠武。

韩世忠地痞沷皮出身,生长兵间,却自宋朝大变之后勃然英发,做出万世流芳的英雄举动。“初不知书,晚岁忽若有悟,能作字及小诗词,皆有见趣,信乎非常之才也”宋稗类抄这位平日轻薄儒士给士人起外号“子曰”的韩爷,晚年竟能自己操笔填词,成为武人佳话,现录其二首,以供赏观:

终日青山潇洒,春来山暖花浓。少年衰老与花同。世间名利客,富贵与贫穷。荣华不是长生药,清闲是不死门风。劝君识取主人翁,丹方只味,尽在不言中。临江仙

人有几何般,富贵荣华总是闲。自古英雄是梦,为官,宝玉妻儿宿业緾。年事已衰残,鬓发苍苍骨髓干。不道山林多好处,贪欢,只恐痴迷误了贤。南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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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陕失却川蜀危1

――张浚曲端吴玠

苗刘之变中,贼将逼迫高宗赵构下诏改元,当时在平江的张浚知道内变,毅然招诸将讨贼,可称是平乱的主要谋划者。高宗赵构感激张浚,复辟后自然对他另眼相待,问以天下大计。张浚表示:“中兴大宋,当自关陕开始,臣恐金人首先入陕,继之窥蜀,其地失,东南再难保全。”于是,高宗赵构以张浚为川陕宣抚处置使,在秦州今甘肃天水置幕府,遣韩世忠镇淮东,吕颐浩镇武昌,“为趋陕之计”,不久,又派大将张俊此张俊为武将,不要与张浚搞混刘光世“与秦州相首尾”,相互呼应。同年十月,张浚在光元治兵,以图中原。

张浚,字德远,汉州锦竹人,为唐朝名相张九龄之弟张九臬之后,进士出身。靖康年间,张浚官为太常簿类的礼部小官。高宗赵构即位消息传来,张浚即从汴京逃出,被急缺人才的高宗擢为中侍御史。所以,此张浚与彼张俊不同,是彻头彻尾的文臣。

虽为文臣,张浚行事丝毫不手软。临行前,身为御营平寇将军的范琼拥兵自豫章赶至杭州,“悖傲无礼,且乞贷逆党苗傅刘正彦等死罪”,别人没敢说话,张浚上表,抗疏范琼“大逆不道”。这位范琼,先前干了不少坏事,“靖康城破,金人逼胁君后太子宗室北行,多范琼之谋。又乘势剽掠,左右张邦昌,为之从卫”,确属有奶就是娘的凶暴跋扈之将。高宗君臣直没腾出手来收拾他,以其手中有兵又多“平贼”的战功。至此,老范又为苗刘二人“打抱不平”,张浚疏上,高宗赵构终于下决心,把范琼收捕,大棒击死。

当然,张浚也爱大言,陛辞之日,他对高宗赵构讲:“为臣我前驱清道,专等陛下即刻回驾中原”,并相约与高宗在汴京上元节时举行酒会,君臣共庆。退朝后,岳飞武将直人,对张浚说:“相公,您把恢复大计算得如此之速,不是在说梦话吧”张俊闻言十分不快,“憾之终身。”

张浚上任之初,颇会用人。他首先以赵开为随军转运使,“专总四川财赋”。这位赵开简直成为川陕宋军的财神爷,“悉智虑于食货,算无遣策,虽支赏不可计,而资财常有余”,把财政搞得有声有色。接着,张浚又以曲端为威武大将军宣抚处置司都统制。本来,曲端与宋将王庶不和,乘宋军八公原之败,拘禁并欲杀掉王庶依理王庶是曲端上级,惹起朝廷猜疑,张浚以全家百口力保曲端不反,“曲端与敌屡角战,欲仗其声威,军士悦服。”张浚又荐吴玠吴璘为将,此二人后晋直浴血奋战,力保蜀地不失。

建炎四年公元1130年开春,金朝大将完彦娄室追擒辽朝天祚帝那位爷攻陷陕州,长驱直入潼关,“曲端遣吴玠拒之于彭原今甘肃庆阳,而自拥兵邠州为援。”金军前锋撤离喝大大咧咧引兵而入,被吴玠宋军迎头痛击,很少失手的金军猛将撤离喝“惧而泣”,为金军暗中讥称为“啼哭郎君”。首战虽告捷,吴玠宋军人数太少,不久双方再次交战,宋军败绩,退屯泾原,金军乘胜焚毁邠州城。吴玠埋怨上司曲端不派兵救援,曲端指斥吴玠违犯节度,“由是二人有隙”。吴玠因败降职,张浚惜才,不久就又升吴玠为秦凤副总管。张浚拔用吴玠,其实也是表达他对曲端的不满。金人入寇之时,张浚主张五指成拳集中主力攻打金军,身在渭州的曲端却认为应按兵据险各守坚城,时出偏师袭扰金军,待对方困乏时举攻灭。张浚不悦曲端与已谋不合,故而对他疏远。

不久,金兀术在江淮带大举侵逼游荡,张浚想出军牵扯,又是曲端发言:“平原广战,敌人便于驰马冲荡,而我军未尝熟于水战,金人新造之势,难与争锋。宜于训兵秣马,保疆而已,后十年乃可。”此种老成持重之议,对于急欲立功的张浚 简直主是冷水沷头。曲端说话很直:“张宣抚,您大军如果不败,曲端我必伏剑自杀以谢”张浚因激成怒,“我若不胜,当把脑袋输与将军”于是,恼怒之下,二人还各立“军令状”。静思过后,张浚恼怒曲端当众不附合自己。于是,张浚以彭原之败归于曲端,解其兵柄,贬为海州团练副使。刚刚经历黄天荡之险的金兀术听说张浚想分道出陕来逼,主动出兵**,趋陕西而来,与完颜娄室起夹攻陕西。

建炎四年十月,听说金兀术金军将至,张浚连忙调兵遣将,檄召秦凤路孙偓熙河路刘锡泾原路刘锜环庆路赵哲以及吴玠所部军士,共四十万人七万匹战马,以刘锡为统师,准备与金军决战。闻此,昔日的“八字军”大将王彦谏劝:“陕西兵将,上下之情未通,战不利,则五路兵马俱败,不若屯据险固坚城,万有失,亦可顾此保彼”。王彦识略,其实与曲端相当。吴玠也认为应该据守要害。张浚不听,表示说在陕西与金军相争,目的就是为了减轻东南的压迫,以牵制金兵,力保高宗赵构的安全。可叹的是,张浚四十万大军本来可以就近率先攻灭从东南疲惫而来的金兀术军,却舍近求远,个劲儿下正式战书,约战远在绥德的完颜娄室所部金军。

刘锡身为主师,与诸将谋议。吴玠认为宋军在富平的地势不利,应乘高据险。其余将领皆轻敌,认为宋军与金军相望的中间地带是沼泽,金人骑兵不能驰突,宋军人数多占优势,不用再择高地。

关陕失却川蜀危2

其实,如果宋军分道而前,忽然袭击完颜娄室之军,战胜的可能性也很大。但是,张浚书生,表示:“夫战者必投战书,约日会战”,于是派人乘马驰奔金营送战书,金人不报。张浚恼怒,张榜四地:“有能生擒完颜娄室者,即使是平头百姓也立授节度使,赏银绢各万。”完颜娄室闻言笑,也派人张榜:“有能活捉张浚者,赏驴头,布疋”。对垒之后,登高了望宋军营帐,完颜娄室笑语:“千疮万孔,极易破耳”张浚又下战书约战,金人佯装答应,“至期辄不出”,张浚等诸人以为金军人少心怯。

完颜娄室百战统师,审时度势后,突然引兵骤击,命人扔集土囊于沼泽之中,刹时间铺成条路,很快就冲逼宋军诸营。刘锜勇猛,率军士薄击,“杀获颇多”,时胶着,“胜负未分”。关键时刻,金人铁骑直荡入赵哲军,宋军其余各部不及支援,赵哲所率宋军败绩,“宋军将校望见尘起,遂惊遁,诸将皆溃”。四十万宋朝大军,乌和之势毕现,被各个击破。

金军乘胜而进,关陕失陷。本在邠州督战的张浚闻败急忙退保秦州,召宋将赵哲斩之,又逮捕主师刘锡,把他流放合州。然后,张浚自己“上书待罪”。此时的张浚,狼狈非常,身边只有千余名亲兵随从,“人情大沮”,幸亏参军事高级参谋刘子羽单骑至秦州,招抚诸路败逃宋将,“悉以其众来会,凡十余万人,军势复振。”

绍兴元年公元1131年四月,金军又迫福津同谷等地,直逼兴州。无奈之余,张浚退保阆州。七月,张浚以吴玠为陕西诸路都统制,“时关陇六路尽陷于金,止余阶成岷凤洮五郡,及凤翔之和尚原陇州之方山原而已。”所以,吴玠这个陕西各路“总司令”,大抵是个空名而已,因为关陕绝大部分皆陷于金军之手。

九月,张浚又杀掉前武威大将军曲端。本来,四十万大军败绩,张浚记起曲端先前所言,很感后悔,便召曲端于阆州,准备重新启用他。吴玠深恨这位旧上司,劝张浚说:“曲端再起,肯定对您不利”并在手心上写“曲端谋反”四字以示张浚。从前被曲端困禁差点被杀的王庶更恨这位旧下级,上告说,曲端曾题诗于柱:“不向关中兴帝业,却来江上泛鱼舟”,显然是讽刺当今圣上高宗。王庶又说:“富平之战,您与曲端有胜负之约,今日有何面目复用此人”经诸人劝,张浚文臣,气量狭隘,又恐曲端日后立功升官后重提先前自己的败绩,杀心顿起。与诸将商议后,便派人立逮曲端入狱,并任命名叫康随的武将主审此案。

这位康随原是曲端下属,曾因获罪被曲端抽过顿鞭子,“恨曲端入骨”。曲端在狱中,听说康随被委任为主审官,马上叹言:“我肯定得死”又“呼天者数声”,大呼“铁象可惜”铁象是曲端的坐骑马名,能日驰四百里。

康随入到牢室,根本不审什么“案件”,直接派狱卒用铁笼把曲端装起来,锁住手足,又以绵纸封糊曲端的口鼻,然后,下令在四周堆起炭火,烤灼这位大将。烤煎之下,曲端四肢遍体流油烧溶,渴极求饮,康随就命狱卒把准备好的烧酒灌入曲端口中,曲将军“九窍流血而死”,时年四十。“陕西士大夫莫不惜之,军民亦皆怅怅,有叛去者”。

这位曲爷虽然性格刚愎,恃才凌物,但“警敏知书,善属文,长于兵略”,曾多次击败金兵,是敌人望风丧胆的人物,至此,冤死于自己人的“窝里斗”中。

先前,金军在富平与宋军交战时候,张浚宋军“诈张曲端旗以惧战”。金帅完颜娄室已知曲端不在军中,抚掌大笑:“现在还以曲端大名吓我”挥师奋击,把宋军打的塌糊涂。如果曲端为将,当时胜负还真不好说。

江南高宗朝廷知悉关陕败讯,又疑张浚无辜擅杀赵哲曲端两员方面大将,便把他召回杭州。张浚的老对头辛炳时任御史中丞,便与人联名上疏,弹劾张浚“丧师失地,跋扈不臣”,贬往福州安置。张浚此人,忠义文臣,但将略不远,心胸偏狭,关陕之失,曲端之死,皆由他而起。当然,张浚的政治生命至此远远还不到结束之时,日后他又入朝为相,好事坏事都干了不少,此是后话。

富平大胜后,金军把关陇六路之地尽数侵夺,乘胜而进,进逼和尚原今宝鸡西南。宋将吴玠率军守卫这个由关陕入汉中的重要据点,在西线连续开打了和尚原饶凤关仙人关三次大战,最终使川蜀之地不失,保全了南宋偏安东南,尚能维持半壁河山。

吴玠,字晋卿,“少沉毅有志节,知兵善骑射,读书能通大义”。作为军将子弟,吴玠青年时代就在泾原军为小校,在对夏战争中冲杀陷阵,屡立战功。后来,讨方腊,平河北盗,皆有吴玠的身影,“军功权泾原第十将。”靖康之后,吴玠在关陇带屡与金军交锋。

张浚富平之战大败后,吴玠受命,退保和尚原,“积粟缮兵,列栅为死守计。”有人劝说吴玠应退保汉中以扼蜀口,吴玠慨言:“我保此地,金贼决不敢越我而进,驻守此地正为保蜀”当是时也,吴玠吴璘兄弟仅有散率数千人,“朝问隔绝,人无固志”,有人密谏劫擒吴氏兄弟投降金军。吴玠知道消息后,召诸将歃血为盟,以忠义激感众人,“将士皆感泣”。附近的凤翔民众不顾金人滛虐之威,“相与夜输刍粟助之”,吴玠偿以银帛,严守纪律,“民益喜,输之益多。”金人大怒,在渭河仗兵邀杀输粮的百姓,并颁令保甲连坐,“人民冒禁如帮,数年然后止。”沦陷区人民,感念吴玠忠义,给予宋军巨大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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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陕失却川蜀危3

绍兴元年十月公元1131年,金将没立出凤翔,金将乌鲁折出散关,相约于和尚原合军,并力入蜀。乌鲁折军先至,在北山立阵,向吴玠索战。吴玠命诸将严阵以待,队队连番出击,“更战迭休”,大败乌鲁折所部金军。金将没立苦攻箭筈关不下,又被得胜的吴玠派宋军进击,不支败走。最终,两部金军合军和尚原的企图落空。

金人自兴起海角,连战连捷,很少品尝失败的味道,“及与吴玠战则败,愤甚,谋义取吴玠”。于是,金兀术当时金大将完颜娄室已病死大约诸军,合兵十余万,在渭河造浮桥,“自宝鸡结连珠营,垒石为城,夹涧与官军宋军相拒,进薄和尚原,”铁下心要消灭吴玠兄弟所率的宋军。

吴玠早有准备,命诸将选精锐士卒持劲弓强弩,分番迭射,号“驻队矢”,“连发不绝,繁如雨注”。金兵不支,稍稍后却,忽然旁边又冲出吴玠早先布置好的奇兵纵出狂击,金军心神皆乱。很快,宋兵又袭取金兵粮道,金军的给养被切断。吴玠算定金军无粮必然造反撤退,又在神坌设伏,邀击败走的金军,金军大乱。好不容易熬到天黑,吴玠又纵兵夜击,四处杀至,金兀术身中两箭,为免被宋兵认出围攻,他以刀割掉须髯,狼狈狂逃,仅以身免。和尚原战,吴玠宋军大胜。

金兀术败后,自河东窜归燕山。金国以撒离喝为陕西经略使,屯军凤翔,与吴玠相持。

绍兴二年春公元1132年,金军又发动战役准备侵蜀。当时,吴玠在河池今甘肃徽县,金人遣宋朝降将李彦琪进驻秦州,出兵仙人关牵制吴玠;又遣游骑不时出熙河,牵制宋将关师古。撤离喝本人自率主力金军,自商于出发直捣上津,取金州陕西安康后,直趋洋州汉州而来。兴元留守宋将刘子羽立刻命田晟守饶凤关今陕西石泉西,遣人驰召吴玠入援。

吴玠自河池,日夜疾驰三百里,终于抵达饶凤关。到后,他派人以自己的名义给金军送去几大筐柑桔,示以书柬:“大军远来,聊以止渴今日决战,各忠所事”金将撤离喝大惊,以杖击地:“吴玠怎能这么快就到”急怒交集,他指挥金军猛攻饶凤关。

金军百战之余,身被重铠,登上仰攻。“人先登则二人拥后,先者既死,后者代攻。”吴玠亲自指挥,宋军弓弩齐发的同时,又推巨石滚下山坡,把无数金兵压成肉酱。“如是者六昼夜,死者山积而敌不退。”眼见金军如此不惮死地继续冲撞,吴玠招募敢死队,允诺每人发银千两,准备夹攻金军。不料,宋军有小校犯军法,因惧生变,溜下山坡投奔金军,把宋军部署全部透露给金人,并充当向导,率金军从小路攀援而上,突出于饶凤关之背,乘高而下,猛扑下来。本来宋军人数少,乘高凭险,屡挫金军。忽然之间,金军自天而降,“宋军诸军不支,遂溃。”饶凤关失守。吴玠边打边撤,退保西县。金军乘势攻入兴元,宋将刘子羽退保三泉,在潭毒山筑垒准备抗御金军。不久,吴玠引兵来会,两部宋军稍得喘息。

不久,金军见占不到什么大便宜,撤军北归。吴玠闻知,立刻派兵于武休关邀击回军的金兵,并掩击金军后军,“金军堕涧死者以千计,尽弃辎重去。”所以,饶凤关役,“金人虽入三郡,而失不偿得。”人马辎重损失惨重,最后结果仍是败绩。东南的宋朝朝廷进吴玠为检校少保,充利州路阶成凤州制置使。

绍兴四年公元1134年三月,金兀术又统大部金军来攻,揭开了仙人关大战的序幕。先前,吴璘坚守和尚原,后勤补给十分困难。审时度势,吴玠认为和尚原距蜀地太远,便下令吴璘弃守,撤至仙人关今甘肃徽县东南,以阻止金兵由凤翔入蜀。吴璘所部在仙人关右侧杀金坪筑个堡垒,移和尚原原班人马拒守。

金兀术此次前来,仍统十余万大兵,金将撤离喝和伪齐刘豫的心腹将刘夔助战,吴璘率轻兵“自铁山齿崖开道,循岭东下。”吴玠以万宋军当其冲,在杀金坪置垒,与金军进行殊死战。吴璘率轻兵由七方关倍道兼程,火速前行,与金兵苦战七昼夜,始得与兄长吴玠会合。行前,吴璘致书兄长,叮嘱说杀金坪之地平阔,应增 第二道防线,“示必死战,然后可以必胜。”吴玠施行,战前拔刀捅地,对诸将说:“死则死此,退者必斩”

金军首先猛攻吴玠大营,被宋军击退。金人又以云梯攻宋军壁垒,宋将杨政派军士以撞竿击碎云梯,从壁上伸出长矛,把坠下的金兵捅穿在当地。金军见路猛攻不克,便分为二军,金兀术在东,金将韩常在西,列为二阵。吴璘勇锐,“率锐卒介其间,左萦右绕,随机而发。”格斗数个时辰,吴璘军疲惫至极,稍稍后撤,正好进入事先修筑的第二道防隘。金兀术派出生力军,“人被重铠,铁钩相连,鱼贯而上”,不仅在平地使“铁拐马”,金兀术攻城也使“铁拐”人。此计在此不仅好使,宋军早已安排好的“驻队矢”万箭齐发,“矢如雨下,死者层积”,甭说,金军不畏死,仍旧践尸而上,冲杀不止,但均被更加顽强的宋军杀退。

金将撤离喝忧愁至极,骑马四处转悠半天,心中计忽生,决定转天集重兵攻宋军营垒的西北楼,准备撕开个缺口,涌而进。转天,酒足饭饱,金军敢死队齐集,猛攻西北楼,宋将姚仲负责这段防务,“登楼酣战,楼倾,以帛为绳,挽之复正。”倘若吊楼倒塌,很可能宋军防线就会崩溃。未几,金人又纵火,准备烧毁西北楼,宋军抛置装满水的洒缶,把火扑灭,双方猛烈交战。

关陕失却川蜀危4

入夜,吴玠派遣宋将田晟率兵手持长刀巨斧,突出营垒,左右狂击,不少金兵被连人带甲截成两半。“明炬四山,震鼓动地”,金军的意志力开始动摇。转天天刚亮,宋兵大出。宋军军将王喜王武率生力敢死队,各执紫旗白旗,分二队冲入金营,逢人就斩,到处乱击,“金阵乱”。混战之中,金军大将韩常左眼中箭,被射落于马下。金兵死救,才拾得韩常半条命。至此,金军败象凸露,困兽犹斗。傍晚,心惊胆战的金军开始大规模逃遁,四处散跑。吴玠忙遣宋将在横山寨和河池等地进攻设伏,又杀掉败逃的金军大批。不久,宋军收复凤秦陇三州之地。

此次金军大至,“自元师以下,皆携孥来”,以为必定攻克蜀地,准备长驻温柔乡。仙人关大败,金军终于死心,“度吴玠终不可犯,则还据凤翔,授甲士田,为久留计”,再不敢轻举妄动攻打蜀地。

捷报上传,宋廷授吴玠奉宁保定节度使拜检校少师,吴璘升任定**承宣使,“杨政以下迁秩有差”。吴玠“与敌对垒且十年,常苦远饷劳民,屡汰冗员,节浮费,益治屯田,岁收至十万斛”,此外,他“御下严而有恩,虚心询受,故士乐为之死。”

如此大将,吴玠“晚节颇多嗜饮,使人渔色于成都,喜饵药石,故得咯血疾以死”,竟因滥吃蝽药致命,于绍兴九年暴死,时年仅四十七。

吴玠死,其弟吴璘接任川軦防务,驻守近三十年,于乾道三年病逝公元1167年,时年六十五。临终草遗表上皇帝:“愿陛下毋弃四川,毋轻出兵”,可谓是对宋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中原傀儡也猖炽1

――刘豫

金军两次攻汴,均是来去匆匆。即使是靖康二年把北宋皇族连锅端,当时也未有久驻之意,仓促推立个张邦昌,连监视“居住”的金人“政委”都未留下个本来想留金将“监军”,张邦昌表示,万金大爷水土不服什么的感染疫病“过去”了,担当不起,即满载而归,回老家享受胜利果实。确实,灭辽破宋,过程之快,成果之大,金人自己都没有心理准备,似乎当时还未想过要直接统治中原大地。

高宗建炎四年公元1130年,对于南宋而言,既是个多事之秋,又是喜忧参半的年。三月,金兀术南侵不成,默然回师;八月,刘豫被金人扶为傀儡,成为“大齐”皇帝;十月,宋军富平大败,丢失关陕要地;年底,秦桧被金人放回他自己说是跑回来的,“和议”之声有了动静。

推立刘豫之举,显示出金国上下已经定下心神,先推出个“代理人”,仔细考虑日后如何经营中原,并寻找机会最终消灭赵构的残宋势力。另方面,也表明金朝从举灭宋的狂热中冷静下来,知道了擒取高宗赵构非朝夕之事。

刘豫,字彦游,景州阜城人今河北崇县。世代务农,至刘豫这代,才出了位光宗耀祖的进士。由此,也可窥见宋朝社会的开明,刘豫可能连般的庶族地主都不是,数代皆是地里刨食的农民,正是因为穷小伙子有出息,想出人头第,撅着屁股苦读,竟也朝中榜,能进入京城为官。贫寒出身,又有极强烈的虚荣心,“少时无行,尝盗同舍生白盂纱衣”,刘豫青少年时代对同学伸出三只手的事情,中举后竟然风传到徽宗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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