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上的文明》 第 19 部分阅读

“死生惟刘太尉命”

战前,刘锜又募死士曹成等两人,让他们遇敌即佯装堕马,故意为金兵俘获。敌人审问,则回答守将刘锜是“太平边师子弟,喜爱声妓,朝廷值两国讲和之际,派他往东京安家逸乐。”刘锜嘱咐二人,“定要如此说,金人必不会杀掉你们”。二人依计,骑马迎金军而来,佯装败走时落马,果然为金兀术所擒,应对如刘锜所教。金兀术大喜,大声说:“此城易破”,他不等重型攻城工具运至,严命十万金兵即刻急行军趋往顺昌城。到了城下金营,金兀术怒责诸将丧师败绩,声称攻下城池后要处罚他们。金军将领吃过苦头,争相说:“南朝用兵,今非昔比,元师您临城自会发现。”金兀术闻言更怒,骂不绝口。

顺昌大捷振军心2

刘锜面对数量上占绝对优势的金军,丝毫不慌,派手下将校耿训亲往金营下战书。金兀术大怒道:“刘锜何敢与我战以吾军之力破顺昌城,恰似用靴尖踢倒土堆”耿训笑,说:“刘太尉请与您决战,他还说您连河也不敢过,要造五座浮桥,专供贵军过河决战。”金兀术被气乐了,马上答应刘锜的约战,下令金军转天攻入顺昌城内再吃饭。

刘锜不食言,果然派宋军在颖水上造了五座浮桥。同时,他又派军士往颖水及附近草地遍洒毒药,嘱诫宋兵渴死也不要饮用河水。

转天大早,宋金双方置阵。金军以“长胜军”严阵以待,诸大将各居部。宋军诸将请示刘锜,表示先击金大将韩常军。刘锜摇头。“即使击败韩常军,金兀术精兵冲击,势不可挡。我们应集中力量猛击金兀术中军,他的中军动,其余各部金军不在话下。”

六月天气,路上太阳盛猛,北来的金军不习惯酷热天气,加之远来疲惫,人马饥渴,皆烦躁不安。特别令金军诸将不安的是,金军连人带马,成阵不久,就有许多不知就里地咣当倒地,人吐白沫马拉臭屎,在地上抽搐不停。其实,这正是人马饮食了有毒的河水和青草使然。

刘锜宋军方面,“士气闲暇,方晨气清凉,按兵不动。”

金兀术失去耐心,知道这样耗下去对金军不利,但又不敢轻举妄动。忽然间,宋军数百人手持明晃晃刀枪,从城西门冲击,与金军接战。未几,刘锜又遣数千人手执锐斧,忽然冲击直犯金军大阵。这群宋兵行前受令,口中不准呐喊,只管挥动大斧死砍。金兵很不习惯,眼见这群宋军鬼魅样,双眼红红,大斧狂挥,惊骇之余,阵脚大乱。

双方交战时,金兀术白袍黑马,指挥三千亲兵督战。金兵军中有置胜“法宝”,号为“铁浮屠”――“戴铁兜牟,周币缀长檐,三人为伍,贯以韦索,每进步,即用拒马拥之,人进步,拒马亦进,退不可却。”不料,刘锜对“铁浮屠”早有破法,宋军迎前而上,用长枪挑掉金军的铁兜牟,大斧断其臂膀,钢刀碎头,把“铁浮屠”变成了三人组的“铁尸首”。清乾隆帝对他祖先女真人的故事阅读很细,修史时亲自批注,认为“铁浮图”三人连索不符实情,因为兵士勇怯不,“勇者且为怯者所累”,这也是乾隆已之见。何者,正是三人连起,怯者也不得不随勇者上,有如战车般,又无战车轮子的拖累,其实也是金人的个“发明”。更有所谓军史“专家”认为金兵铁骑“铁浮屠”三人相连很荒谬,其实不然。木船相连其实也是军事的正常应用,用风纵火大烧曹丞相于赤壁,也说明不了把木船捆块就是荒谬,南北朝水战仍有运用“连舟计”取胜的案例,由此推之,“连马”并非不可能,重骑兵造势,既有威赫作用,也有实战作用。这招不成,金军推出最后的绝招儿“拐子马”。有人对“拐子马”词质疑,认为是岳飞之孙岳珂“造假”,弄出这么个名词彰显金军勇猛以反衬其祖父岳飞更勇猛。其实,金军确实有这么只猛军,即他们最为精锐的“长胜军”。这些部队专为攻坚之用,往往在双方交战正酣时做生力军使用,“自用兵以来,所向无前”。但是,这些身被重铠下跨精骑的重骑兵,遇见如狼似虎杀红眼只知猛抡大斧的宋军,接战不久,人仰马翻,也被杀败。

刘锜浑然有大将风采,他自己坐阵指挥,不慌不忙。兵阵之后,宋军竖立柜马木,每批宋军攻杀轮后,都会有秩序地回撤入阵中,城上战鼓不绝,城下战士坐食饭羹,“敌披糜不敢近”。每食毕,则撤放拒马木,重新深入金阵大肆砍斫,如入无人之境。于是,“金军弃尺毙马血肉枕藉,车旗器甲积若山阜,金兀术平日所恃以为强者十损七八。” 宋军乘势,金军被杀近三万人。

苦战至晚,双方鸣金收兵。当夜,天降大雨,平地水深尺余。转天大早,金兀术心慌,下令拔营撤退。刘锜得势不饶人,下令追击,又斩杀金军万多人。

金兀术败往陈州今河南淮阳,“数诸将之罪,韩常以下皆鞭之”,无可奈何地撤回汴京。可惜的是,高宗赵构不仅没有下令刘锜乘胜追击,反而诏命宋军退守镇江府,失去了次绝好的机会。

不久,出使金国的宋使洪皓派人捎来密信,告诉高宗,顺昌大捷后,“金人震恐丧魄,燕地之重宝珍器悉徙而北,意欲捐弃燕地而南弃之”,金军已经有大撤退的事前准备,如果当时宋军诸将协力,分路进讨,“则兀术可擒,汴京可复,而王师宋军亟还,自失机会,良可惜也。”

直捣黄龙平敌岤1

――岳飞的信心

刘锜在顺昌与金军大战之前,其实心中并没有百分百的胜算,不停上表告急。高宗赵构便命岳飞率所部驰援,并写手诏,表示“设施之方,以委卿,朕不遥度”。准许岳飞根据当时战争形势随机应变。岳飞方面急遣部将张宪王贵牛皋等人分赴拱州亳州汝州曹州光州等地,面遣梁兴渡河,联合汉人武装忠义社等军,略取被金人占领的河东江北州县,又分遣兵马东援刘锜西接郭浩,岳飞本人“自以其军长驱以阚中原。”

临行,岳飞又上密奏:“先正国本,以安人心,然后不常厥居,以示无忘复仇之意”。据史书所载:“帝赵构得奏,大褒其忠,授岳飞少保河南府路陕西西河东北路招讨使”,没多久,又增扩岳飞军权,改为河南北诸路招讨使。其实,高宗赵构在“大褒其忠”的背后,肯定恨岳飞牙根直痒痒:你个武将,出征应命而已,临行又让朕“正国本”立储,又让朕无忘父兄被掳之仇,意欲何为当然,金军入侵火烧眉毛之际,还不能斥驳责骂,高宗赵构忍住肚子毒火,反而又“褒奖”又加官,无非是让岳飞“安心”,先出兵挡住金军攻势再说。

果不其然,岳飞诸将勇猛,在绍兴十年七月首战就大败金军于京西地区。紧接着,岳飞遣其大将张宪击金将韩常于颍昌,收复淮宁府;郝晸收复郑州;张应收复西清;杨遇收复南城军;乔楃坚收复赵州,“他将所至皆捷,中原大震”。时之间,形势大好。

八月清秋,岳飞“自以轻骑驻郾城,兵势甚锐”。金兀术大惧之余,忙招金朝方大将龙虎大王合议,认定宋朝各部将帅好对付,惟独岳飞军最难攻打,想分兵诱岳飞主力集结,并力战以吃掉“岳家军”。“中外闻之皆惧,诏岳飞审处自固。”听闻此讯,岳飞不惧反喜,笑言道:“金人技穷矣”他不仅不龟缩据守,反而派人天天主动挑战,并于阵前大骂,以激怒金军。

金兀术大怒,顺昌大败的无名怒火直不得发泄,他很想杀败宋军阵以消邪火。于是,他令金朝的龙虎大王盖天大王以及韩常等人合军,进逼郾城。望见金军汹汹而来,岳飞命其子岳云率宋军骑兵“直贯其阵”,临行诫嘱道:“不胜,先斩汝”岳云虎气十足,率骑兵与金军鏖战数十合,杀得金兵尸横遍野。战酣之际,金兀术再祭出他的致胜“绝招”,立命万五千重骑兵组合“拐子马”出击。其时,顺昌大败,已经暴露出金军“拐子马”的致命弱点,金兀术来不及汲取教训,贸贸然又用出这计,于宋军而言,“拐子马”出不了奇,当然致胜不能。望见金军三人组的铁骑冲击,早有准备的岳飞挥令旗招岳云骑兵迂回后撤,派出手执大柄砍刀的步兵缓步出战。金军“拐子马”冲至宋军阵前,宋朝步兵也不抬头,个个弯腰,专砍不能施以蔽护的铁甲战马最脆弱的腿关节,“拐子马相连,马仆,二马不能行”,不仅金军未能造成冲势撕开宋军阵地,他们自己的重镑骑兵纷纷抛坠于马下,不是被宋兵用大刀砍死,就是被重甲战马压死。

眼睁睁看见自己万多“拐子马”尸横乱陈,金兀术痛哭:“我朝自海上起兵,皆以此胜,今天算是完了”悲怒交集,金兀术又严令金朝步军往前冲杀。见此,岳飞大帅自将四十骑突然从中军冲出,竟然杀得万余金兵掉头往回猛逃。

“金兀术愤甚,合师十二万,次于临颍”。岳飞部将杨再兴杀得兴起,率部下三百人四处截杀败散的金兵,恰恰正与十余万刚刚集结的金军遭遇于小商河。双方兵力如此悬殊,杨再兴并无丝毫畏惧,与三百宋兵与金军死战,杀两千多金兵,终于众寡不敌,杨再兴与三百宋兵全部阵亡。战后,宋军获杨再兴尸体,从这位英雄身上拔下的箭镞就有两升多,可见当时血战之烈。杨再兴原本是贼军曹成的部将,绍兴二年,在与岳飞军交战中,他曾杀掉岳飞手下大将韩顺夫及岳飞之弟岳翻。曹成军大败,杨再兴飞身跳入溪涧,为张宪抓获。绑上要杀时,杨再兴表示要亲见岳飞。岳飞见杨再兴相貌奇伟,释之不杀,说:“吾不杀汝,汝当以忠义报国。”岳飞不因张宪杀其弟岳翻与大将韩顺夫,是因为当时岳韩二人正逼迫抢来的美貌民女做“三陪”喝酒,这种事情对于军纪极严的岳飞来讲是不可容忍的。岳飞亲舅犯法被岳飞训诫,心中不服想乘间杀掉外甥,最终被岳飞手刃杀之。所以,岳飞不记杨再兴杀弟杀将之仇,内心中可能也是觉得杨将军为民除害。从这点,尤可见出岳飞作为个军人在人品方面的伟大与无私。先前郾城之战时,杨再兴孤胆英雄,单骑闯入金军战阵想生擒金兀术,冲荡数次也没找到这位金酋,“手杀数百人而还”,诚为千古难得的勇将。

痛惜之余,岳飞命张宪率军与金军接战,打得金军连夜狂逃。

岳飞乃计谋统帅,诫其子岳云道:“金贼屡败,必定复攻颖昌,你立即去支援王贵军。”果然,金军又忽然兜转扑向颖昌,恰恰迎面遇上出城迎敌的王贵和岳云。岳云自将八百骑,王贵率两千多兵士,“挺前决战”,混战中杀掉金兀术女婿夏金吾副统军粘罕索以及金兵数千,金兀术不支遁去。当时的小将军岳云,时年才二十二岁。值得提的是,岳云不是岳飞亲儿子,是其养子。这位少年英雄十二岁即从军,隶于张宪帐下,军中呼为“嬴官人”,因作战奋勇无前,为岳飞收为养子,“岳飞征战,岳云未尝不予,屡立奇功”,但岳飞皆抑之不报。“每战,岳云以手握两铁椎,重八十斤,先诸军登城”,攻随州平襄汉,岳云皆居首功,岳飞始终不上报其功,最后还是张浚出面,说:“岳侯避宠荣,廉则廉矣,未得为公也”,上奏超迁岳云官职,岳飞立辞:“士卒冒矢石立奇功,始升级,吾子岳云超迁,何能服众”颖昌大战,小英雄“出入行阵,体被百余创,甲裳皆赤”,英烈门风,赫赫神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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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绍兴五年,岳飞就指派部将梁兴暗中交结两河带沦陷区的汉人豪杰,敛兵固堡,等待大宋军反攻的那天,“李通胡清李宝李兴张恩孙琪等率众来归。金人动息山川险要,时皆得其实。尽磁相开德泽潞晋绛汾隰之境,皆期日兴兵,与官军宋军会。”至此,岳飞的大将梁兴“会太行忠义及两河豪杰等,累战皆捷,中原大震”,各路义兵都大张“岳”字旗,“父老百姓争挽车牵牛,载糗粮以馈义军,顶盆焚香迎侯者,充满道路,向燕以南金国号令不行”。窘急之下,金兀术想签军征兵役以抵拒岳飞的进攻,“河北无人从者”。至此,大魔头金兀术长叹道:“自我起北方以来,未有如今日之挫败”

不仅北方汉族人民义军四起,金朝统制王镇等多名金将主动来降。金帅乌陵思谋直以狡黠多智著称,至此也不得不对属下透出消息:“毋轻动,俟岳家军来即降”。金朝龙虎大王的禁卫军千户高勇,也暗中接受岳飞旗榜,自北逃南,向岳飞投降。最让人欢欣鼓舞的,宋军势不可挡,金兀术手下最得力的干将韩常“欲以五万众内附”,可见当时的形势是百分百有利于宋朝。

大喜之余,岳飞壮志豪情,对手下高言:“直抵黄龙府,与诸君痛饮尔”

朱仙镇战,双方对阵,金国有众十万,岳飞以“背嵬骑兵”五百人奋击,“大破之,金兀术遁还汴京。”此时,岳飞大军距宋朝首汴京,仅四十多里而已。岳家军指日渡河之际,高宗赵构与秦桧“方欲画淮以北尽弃之”,准备与金人讲和。岳飞闻讯惊骇,马上上奏:“金人锐气沮丧,尽弃辎重,疾走渡河。两河豪杰向风,宋军士卒用命,时不再来,机难轻失。”

高宗赵构秦桧知道岳飞锐志不可轻回,就先下诏让张俊和杨沂中两部宋军先行撤回,割断岳飞军的两支臂援,然后,“日奉十二金字牌”,严诏岳飞班师,声称其孤军不可久留。无奈之余,岳飞愤惋泣下,长叹:“十年之功,废于旦”

班师令下,河北人民扶老携幼,遮马恸哭:“我等戴香盆运粮草以迎官军,金人悉知之。相公您这去,我辈肯定为金人杀得个也剩不下”岳飞闻言也悲泣,从怀中换出皇诏出示:“朝廷有命,我不能擅留。”百姓闻之,哭声彻野。为了避免金军屠戮当地汉族百姓,岳飞停留五日,等候愿意南迁的百姓,“从而南者如市。”

岳飞南撤之时,金兀术也正要弃汴京北逃。金军大军小车装载满,正要起军,忽然有个汉书生拦住金兀术马首进谏:“太子金兀术乃金太祖第四子,时称“四太子”毋走,岳少保很快就会退兵。”金兀术苦笑:“岳少保以五百骑破吾十万众,京城百姓日夜望其来,何谓此城可守”

汉书生不慌不忙,为金酋分析道:“自古未有权臣在内,而大将能立功于外者。岳少保自身性命尚且不能保,何况其成功乎”金兀术闻言,恍然大悟,遂下令暂停撤退。

岳飞所率宋军班师后,“所得州县,旋复失之”,大好河山,善良人民,重归于金人荼毒。

高宗赵构与秦桧二人,实是中国历史上不可多得的帝臣二人组合。当其时也,金军不仅在东面战场大败于刘锜岳飞之手,其西面战场的撤离喝大军也在川陕地区屡战屡败,被吴璘吴玠当时已去世胡世将等人数次痛击。金兵虽时有小胜,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最终仍退回凤翔休兵。当时的金人,“兵老气衰”,连金兀术爱将韩常也在私下抱怨:“今之南军宋军,其勇锐乃昔之我军;今之我军,其怯懦乃昔之南军。”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种种,金兵掳掠多年,上下丰足,有钱有财自然惜命,这也是金兵厌战的重要原因。

岳飞回朝后,“力请解兵柄,不许。”不久,高宗赵构宣见,“岳飞拜谢而已。”此时此刻,岳飞胸中郁郁,腔热情,均化为乌有。

绍兴十年公元1141年,金皇统元年,金兀术又自率十万大军,气势汹汹渡过淮河,由寿春直荡淮西。宋廷急命张俊杨沂中刘锜部迎击,金兀术见宋军来势迅猛,战术撤退至柘皋今安徽巢湖附近。双方大战,宋军先败后胜,张俊部将王德表现神勇,大败金军,乘胜收复庐州今安徽合肥。柘皋之战得胜,张俊为了争功,又认定金军已经全部北撤,就派人阻止刘锜岳飞所部宋军。实际上,金军主力多数集结在濠州带今安徽凤阳等待机会。四月初,金军忽然进攻邃州,急往救援的宋军杨沂中王德被金军截击,宋军损失数万人。至此,金兀术才有了与宋朝“和谈”的砝码,最终宋金双方达成了“绍兴第二次和议”,金国称“皇统议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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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桧的“议和”

南宋与金朝之间的“议和”,实际从高宗赵构继位的建炎元年已经开始,只不过开始只是高宗赵构这边剃头担子头热而已。建炎元年公元1127年七月,高宗赵构即遣宣义郎付雱为使,到往粘罕完颜宗翰军中,“奉表通问二帝,致思慕之意。”不久,与徽钦二帝起被北俘的宋臣曹勋得间自金国逃还,向赵构展示徽宗的手诏,“帝泣,以示辅臣”,但当曹勋建议募招敢死之士入海道间行潜入金国营救徽宗回国时,新帝的“重臣”黄潜善老大不高兴,把曹勋外贬。同年年底,高宗赵构又派王伦朱弁为正副使节,通使于金。不巧的是,当时金军大举南下,“留王伦等不遣”。

建炎二年公元1128年六月,高宗又任宇文虚中为金国祈请使,“称臣奉表于金”,刚到金国,行人就被金人往回打发,宇文虚中表示:“奉命北来,祈请二帝,二帝未还,我虚中不可独归。”金人嘉其志尚,便把宇文虚中留了下来。“金国初建,制度草创,爱宇文虚中才艺,每加官爵。宇文虚中即受之,遂与韩昉俱掌制,因是知东北之士金人统治区皆愤恨陷于陷北金朝,密以信义结纳,金人不之觉。”宋朝之后,受蒙古人统制下的汉朝腐儒误导,皆以宇文虚中为无赖小人,其实他是位深晓民族大义忍辱负重的高节士大夫。

建炎三年夏公元1129年,南宋又以洪皓为金国通问使。历经千辛万苦,走了年多才得见粘罕,这位金酋强迫洪皓在伪齐刘豫手下做官,洪皓大义凛然:“万里衔命,正为奉二帝南归。刘豫悖迅,吾岂肯事此逆贼吾留亦死,不事刘贼亦死,不愿苟且偷生,请下令杀我,绝不后悔”粘罕大怒,喝金兵推出杀掉,倒是他身旁个亲卫将校为洪皓所感动,劝言说:“此真忠臣也”劝粘罕息怒,把洪皓流放冷山,暂贷其死。同年秋,南宋又派张邵使金。金朝左监军挞懒完颜昌逆见,令张邵下拜,为张学士力拒,表示南北朝臣无相拜之礼,并愤言宋金之间的曲直。挞懒大怒,取国书而去,把张邵囚禁在柞山寨。

建炎四年公元1130年冬,秦桧从金国“逃归”。秦桧在靖康之变时与徽钦二帝起为金人北掳,金主把他当成个高级奴隶赐予挞懒。“挞懒信之,及南侵,以为参谋军事,又以为随军转运使。”挞懒进攻楚州时,秦桧与其妻王氏自金营中“跑出”,归于宋朝的“涟水军”,他自称是杀掉金人看守,“夺舟而归”。归朝后,朝臣对秦桧“逃归”之说多怀疑惑:秦桧与数位宋臣同时被北俘,为何惟他人得还而且,“自燕至楚二千八百里,踰河越海”,竟然这么个读书人路上没有金人监视看管,轻易逃归更可疑的是,秦桧如果是被迫跟从挞懒当“参谋”,般来讲其妻王氏会作为人质另居他处,夫妇二人竟然夫唱妇随“胜利大逃亡”,真是漏洞百出。不过,朝中大臣范宗尹和李回与秦桧是旧交,“尽破众疑,力荐其忠。”

秦桧入对,马上呈上事先草拟好的与挞懒求和书,高宗赵构览之甚悦,赞称秦桧“朴忠过人,朕得之喜而不寐”究其实也,秦桧抓住高宗心与金国讲和的心理,言中的,自然赵构“龙心”大悦。

秦桧的“逃归”,实是他与挞懒密谋后的居心良苦的“大策划”,当然,也不能说秦桧居心叵测想与金帅灭掉南宋,挞懒之意是想扶植个傀儡,秦桧之意是促成宋金和议以实行他自己平步青云的目的。“先是,朝廷南宋虽数遣使于金,但且守且和,而专意与敌解仇息兵则自秦桧始”。

秦桧“逃归”时,涟水军卒捕得这对夫妇,见二人装束怪异,又自称自北而来,便绑个严严实实,准备当作金人细杀掉以邀赏。秦桧知道乱世杀人或被杀都容易,忙叩头告哀,对几个大兵说:“我乃御史中丞秦桧,这附间有秀才读书人吗,可唤来问,他们应该知道我的名姓。”正好,旁边搭棚子卖酒的人名叫王安道,曾中秀才,大兵便唤来相问。王秀才本不知道秦桧之名,出于好心,上前做揖道:“秦中丞辛苦”宋朝人尊重读书人,几个大兵见王秀才都认识被绑的长脚汉子,想来不是金人细,息起杀心,放掉秦桧夫妇。所以,历史中的偶然性不可小觑,假若当时王秀才心情不好,说他自己不知道什么“秦中丞”,几个宋兵肯定会立时杀了秦桧夫妇,既能分得财物,又可持人头去主将处邀赏,那样来,南宋以后的历史也会全然改观。

绍兴二年公元1132年,秦桧为右相,很快他就建策,“欲以河北人还金国,中原人还刘豫”,这个主张太过露骨,惹得赵构也不高兴,怒道:“朕乃北人,将安归”不久就将秦桧罢相,“人始知秦桧之”。同年十月,先前遣至金国的宋朝使臣王伦归国。王伦在金国被软禁其间,冒死买通商人陈忠,向被囚禁的徽钦二帝转告了高宗赵构继位的消息,又探明了二帝被囚的具体位置。金酋粘罕见王伦,责问南北通和是否是王伦擅自的主张,王伦直言:“使者有指,不然,来此所为何事人定者胜天,天定亦能胜人,惟元帅指粘罕察之”思考数日,粘罕忽然入驿馆见王伦,放他回江南,商谈金宋和议之事。由于王伦的回归“言金人情伪甚悉”,高宗赵构很高兴,优诏奖之。但当时南宋正准备议讨刘豫,金宋和议没有实质性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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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直气壮主降派2

建炎三年公元1133年,粘罕派李永寿为使,与宋使韩肖胄起抵达江南。金自靖康之后,只见宋使往见,金使来宋,这还是破天荒第次。当然,金使前来并不讲“和议”,开口就要南宋放归被宋朝俘获的刘豫手下军卒并割长江以北土地给刘豫,“与秦桧前议吻合,识者益知秦桧与金人共谋矣。”虽然当时南宋已拥强兵二十万,怯懦的高宗赵构仍遣使议和。

绍兴五年公元1135年夏,宋徽宗死于五国城。时被拘押于金国的宋朝最早批使臣如朱弁洪皓等人,闻徽宗皇帝崩讯,泣血服丧,以尽臣子之礼,“金人义之而不责”。直到两年后,宋使何藓返归,举朝上下才得悉徽宗皇帝与宁德郑皇后的死讯,南宋君臣发丧成服。由于与金国恢复和议,被外贬的秦桧又返朝得用,最终又入朝为枢密使。

金人废掉刘豫后,挞懒完颜昌对宋使王伦说:“你回去报知江南南宋,自今开始,和议可成。”王伦到杭州,面见高宗,汇报说金人答应归还徽宗皇帝的梓宫尸棺及高宗生母韦氏,还要把江南地划归南宋,高宗大喜,立遣王伦回金国奉迎其生母及父亲的尸骨。

绍兴八年,公元1138年,秦桧得拜为尚书右仆射同平章事兼枢密使,军政大权皆归于人之手。老秦翻云覆雨,先后摆平政坛老对手赵鼎和张浚,终于得掌朝权。六月,王伦偕金使前来,复命迅速。本来,挞懒等人准备把河南地归还宋朝的动议,金国朝议时多有贵族大臣反对,但挞懒当时与金太宗的长子完颜宗磐联手,在朝中炙手可热,特别是他们联手扳倒粘罕完颜宗翰系的势力后,很想再趁势把金熙宗完颜亶也做掉,推完颜宗磐为帝。挞懒完颜昌之所以如此“热衷”和议,另个原因还在于他刚刚被封为“鲁国王”,秦桧暗中写信劝他“就封以治鲁地”,出于已私心,挞懒归还宋朝的河南地,以图南宋君臣对他感激涕零,成为刘豫的伪齐又个“翻版”,听命于他,助他日后在金国日益坐大,直至拥完颜宗磐坐上帝座。所以,绍兴年间,宋金第次和议,金国方面完全是由挞懒宗磐等人强行通过,金熙宗和诸多大臣根本心中不情愿。

和议进行之间,宋朝多位大臣上表,表示:“国耻未雪,义难讲好”,均被秦桧窜逐,不久,他又把丞相赵鼎和副相刘大中也排挤出朝。秦桧主持和议,开始心里也七上八下,经过多日观察,高宗赵构又表示:“朕独委卿”,秦桧这才放开胆子去干。其亲信中书舍人勾龙如渊复姓勾龙,原为“古勾芒”部落族姓,因“古”与高宗赵构名有讳,改姓勾龙为其出主意:“相公宋朝对宰执大臣的尊称为天下计,而邪说横起,何不择人为台谏,使台谏官尽击去,则事定矣。”秦桧大喜,以勾龙如渊为御史中丞,严劾持异议者,封闭所有反对议和的言路。这年十月,王伦与金使张通古偕来,“所过州郡迎以臣礼”,而且,张通古的身份是“江南诏谕使”,并非把宋朝当平等邦国看待,而是完全待以藩属之礼。

虽然秦桧高宗和议谋定,群臣不依不饶,纷纷上书,要求高宗赵构不要屈辱地向金国称臣,以中华而奉夷狄,言至痛切。特别是枢密院编修胡铨,愤然抗疏,洋洋千言,称王伦秦桧邪,当斩杀二人以谢天下,并在疏奏最后写道:“臣备员枢属,义不与秦桧等共戴天,区区之心,愿断三人头秦桧王伦孙近,竿之藁街,然后羁留虏使金使,责以无礼,徐兴问罪之师,则三军之士不战而气自倍。不然,臣有赴东海而死尔,宁能处小朝廷求活耶”书上,高宗秦桧大怒,本想杀掉胡铨,迫于公论,把这位诤臣削职投至广州盐仓去看门。

禁锢朝士之口容易,打发金使却难。依照和议,南宋为臣,金朝为君,宋高宗本人应该跪接金朝皇帝的“诏书”,赵构虽庸怯阴险,为人也挺要面子,对秦桧说:“朕嗣守祖宗基业,岂受金人封册”同时,大将韩世忠杨沂中等人也对秦桧表示:“朝议籍籍,军民洶洶,如果引起事变,谁来负责”而后,诸将帅又联名上书台谏。最后,还是秦桧心腹勾龙如渊等人出主意,让高宗以守丧三年不能出见金使为名,秦桧以宰执身份代替高宗“诣馆受书”。金使张通古本来不答应,王伦急得对他又逼胁又吓唬,张通古也怕自己完不成使命,便答应秦桧可以替高宗拜受金朝国书,同时要求宋朝“百官备礼”临观受书礼。这个场面好应付,南宋大臣们当然集不全,秦桧密命尚书省的大小官吏随从穿上朝服冒充百官,与他起拜受金国国书。最终,终于使宋金第次和议达成。

说起张通古,须带讲下金朝的民族关系。张通古,字乐之,易州易县人,辽朝进士,本是契丹统治下的汉人。完颜宗望占领燕京时,召其于幕下,开始为金朝效力。言至民族,“等级区分”,般人只知道元朝有“蒙古色目汉人南人”之分,殊不知金朝的民族压迫更加严苛,金国民族“层级”分为五等:女真渤海契丹汉儿,特别注意的是,金朝人所称的“汉儿”专指原契丹辖境内的汉人,后来占领的河南山东带的汉人,金人则称为“南人”元朝时把起先占取金地人称为“汉人”,南宋人称“南人”。此外,辽朝时,契丹统治者并未强迫境内汉人改服改俗,但金初女真人和他们的后代样就有“剃发左袵”的强迫命令,其发式与满清相似,中间留发的撮,面积似乎更小些,而且金初女真人“剃发易服”的命令十分严酷,凭此杀害了不少汉人,直到海陵王完颜亮时期才有所舒缓“诏诃南民,衣冠许从其便”,当然,其黄河以北占领区还是严格实行“剃发左袵”令。金世宗以后,汉人南人在金廷人数越来越多,忠心卖命的不少,因为这些人也有自己套“忠君”理念。但是,金朝的民族界限始终未泯,恰如满清。

理直气壮主降派3

消息传出后,南宋举国皆愤。当时身在洪州的李纲上疏:

“臣窃见朝廷遣王伦使金国,奉迎梓宫。今王伦之归,与金使偕来,乃以“诏谕江南”为名,不著国号而曰“江南”,不云“通问”而曰“诏谕”,此何礼也臣请试为陛下言之。金人毁宗社,逼二圣,而陛下应天顺人,光复旧业。自我视彼,则仇雠也;自彼视我,则腹心之疾也,岂复有可和之理然而朝廷遣使通问,冠盖相望于道,卑辞厚币,无所爱惜者,以二圣在其域中,为亲屈己,不得已而然,犹有说也。至去年春,两宫凶问既至,遣使以迎梓宫,亟往遄返,初不得其要领。今伦使事,初以奉迎梓宫为指,而金使之来,乃以诏谕江南为名。循名责实,已自乖戾,则其所以罔朝廷而生后患者,不待诘而可知。

“臣在远方,虽不足以知其曲折,然以愚意料之,金以此名遣使,其邀求大略有五:必降诏书,欲陛下屈体降礼以听受,也。必有赦文,欲朝廷宣布,班示郡县,二也。必立约束,欲陛下奉藩称臣,禀其号令,三也。必求岁赂,广其数目,使我坐困,四也。必求割地,以江为界,淮南荆襄四川,尽欲得之,五也。此五者,朝廷从其,则大事去矣。

“金人变诈不测,贪婪无厌,纵使听其诏令,奉藩称臣,其志犹未已也。必继有号令,或使亲迎梓宫,或使单车入觐,或使移易将相,或改革政事,或竭取租赋,或朘削土宇。从之则无有纪极,不从则前功尽废,反为兵端。以为权时之宜,听其邀求,可以无后悔者,非愚则诬也。使国家之势单弱,果不足以自振,不得已而为此,固犹不可,况土宇之广犹半天下,臣民之心戴宋不忘,与有识者谋之,尚足以有为,岂可忘祖宗之大业,生灵之属望,弗虑弗图,遽自屈服,冀延旦暮之命哉”

高宗心中不爽,也只能隐忍不发,毕竟做出如此亏心事,李纲直言,字字触及“灵魂”与“痛处”。

文臣如此,武将也有多人上疏反对和议,韩世忠四次上疏要求举兵与金国决战,皆“不报”。金使张通古返国时,韩世忠在洪泽镇埋伏人马,准备截杀金使以坏和议,“不克而罢”。

高宗赵构当时之所以心急火燎地不惜屈膝为臣与金人议和,其中个重要原因,在于是他听说金人废刘豫后,又想拥立其大哥宋钦宗在河北为傀儡皇帝。高宗最怕金人这手,那样来,他这个“皇帝”之弟,不可能再在帝位上坐着与兄皇兵戎相见,可见金人此招最灵,实为剑封喉的伎俩。

绍兴九年公元1139年四月,王伦亲至汴京,见金兀术,“交割地界,得东西南三京,寿春府宿亳曹单州及陕西京西诸州之地。金兀术遂自祁州渡黄河而去,移行台于大名府。”虽如此,其实金兀术完颜宗弼与金国大酋完颜宗干皆心要“收复”归宋之地。果然,金兀术等人与金熙宗密谋,稳住先前主张与宋议和的挞懒系人员,并扣押了正要回国复命的王伦。王伦见势不妙,忙遣人兼程逃回南宋,要朝廷提早安排兵卫,以防金人渝盟。当年八月,王伦在中山今河北定县为金人正式拘捕,不久被押往金兀术所在的祁州今河北安国。同时,金朝内部白热化,以吴十谋反案为引子,金熙宗在金兀术等人帮助下,逮捕了完颜宗磐等宗室,流放挞懒完颜昌,不久,金熙宗又下诏诛杀挞懒。挞懒自燕京得间逃脱,南逃准备奔宋,被政敌金兀术抓住,押回祁州乱棍击死,并杀其宗族亲属八百多人。

至此,金兀术奏请金熙宗“恢复旧疆”,并押送王伦至上京今黑龙江阿城。金熙宗见王伦,怒责他“但知有元师指挞懒,不知有上国指金熙宗京城君臣”,手拿宋朝国书挑三拣四,指摘不已。最后,金熙宗提出无礼条件,要赵构向金国正式称臣,使用金朝年号为“正朔”,以及其它多项南宋不可能答应的苛刻“条件”。

南宋自然不答应,也不可能答应。绍兴十年公元1140年夏,金兀术大集金兵,以宋朝与挞懒暗中交通为名,撕毁先前盟约,发动了对宋朝的新轮攻势。听闻金人毁盟,秦桧心中甚惧,生怕宋高宗拿自己泄愤开刀,又怕高宗重新启用张浚这个政敌。高宗赵构对张浚大有成见,表示:“宁至亡国,不用此人”闻此言,秦桧心中乃安。

而后之事,便是刘锜岳飞等人的顺昌大捷郾城大捷以及颖昌大捷,金军数遭重创,直到濠州之战,金兀术才挽回些面子,至此,他也清醒认识到不能不和南宋展开和谈,遣回先前被扣留的宋使莫将,在不停止军事行动的同时,与宋朝重开谈判。

其实,虽有濠州之战的败绩,但当时的宋金力量对比,已经由金强宋弱转变为宋强金弱。甚于渗透至骨的恐惧,高宗赵构对此全然不觉。绍兴十年四月金兀术渡淮撤走后,他与秦桧密谋,召韩世忠张俊岳飞入朝,以“论功行赏”为名,以韩张二人为枢密使,以岳飞为枢密副使,举剥夺了三个人的军事实际指挥权。张俊虽然武将出身,心灵脑子活,知道秦桧要罢兵,自告奋勇交出兵柄,“且力赞和议”。秦桧高兴,派张俊与岳飞起前往昔日韩世忠的地盘楚州“视察”战地形势。张俊很有心机,他边斥贬韩世忠的昔日旧将,面又派人诬称韩世忠有谋反企图。韩世忠从岳飞处知晓此事,连忙入宫跪地向高宗赵构号泣辩白,最终泯灭了赵构的杀心,从此闲居不再过问军事。

理直气壮主降派4

于宋高宗秦桧这对最佳卖国拍档而言,现在,他们最大的“心病”,只有岳飞人。

天日昭昭毁长城1

――岳飞之死

“初,岳飞在诸将中最年少,以列校拨起,屡立显功,韩世忠张俊不能平,岳飞屈已下之,而张俊益忌岳飞”。韩世忠人直心正,看着岳飞从小校升为与自己排排坐的方面大师,心里不爽,但是,两人爱国忠君是致的,很快与岳飞言归于好,双方并无芥蒂。张俊则不然,他心中十分嫉恨岳飞这个昔日的下属夺城立功,风头盖过他自己。

此外,还有以下诸事,惹起张俊对岳飞的暗恨:其,淮西之战,张俊以“前途乏粮”为辞阻止岳飞行军抗金,岳飞奋勇不顾。班师后,高宗宣示天下的褒状称岳飞“转饷艰阻,卿不复顾”,张俊由此怀疑岳飞在高宗面前告自己状,便在回朝后大肆宣言岳飞在战役中“逗留不进”;其二,张俊知道秦桧与韩世忠关系不好,诸帅被夺实权换防后,他私约岳飞拆分韩家军的主力精兵“背嵬兵”,张俊与韩世忠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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