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爱十年》 第 10 部分阅读

我看着她那身若有若无的装束,对她如此认为我肤浅感到可笑。我给那男孩子钱,给多少,就像我能挣到多少那样随意。在她眼里,我却是在故意炫耀。那么只有yi种可能,就是她yi定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看她这脾气和涵养,能在这个环境里生存才怪。可是在这个高雅的环境,竟也出这种浅薄女子,真是见鬼了。舞厅这地方,说深不深,说浅却不浅,不是你漂亮就能吃得开的。

这女孩子肤浅c生涩c张扬,毫无心机,我只在这yic二回合中即已看出,她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本不想跟她yi般见识,但见她yi脸高傲狂妄,还是觉得有小小教训她yi下的必要。毕竟我廖冰然,这么多年的书不是白读的。

我当然没有注意到周围已经有无数个人,已经在看我们这场好戏。

我淡然yi笑,“钱脏钱哪有不脏的可是有的人,恨不得了衣服去抢。我的钱再脏,却还不至于靠穿三点来挣。小丫头,挣钱不是靠脱就行的,那是猴子的做法。请多用用脑子。下次我保证:你也可以给人发100块的小费。”

每个人背后都有故事,我没有兴趣去懂,但在我面前侮辱我,那是绝对不行。昨日已脱离那曾经的束缚和痛,任何yi种言语的刺激,都会令我回到当初。只不过,现在我拼了命,也绝不允许自己象在那个家里那般懦弱c无助。

是敌人,我就要狠狠打击。

狗急也会跳墙,何况我的话针针见血,毫不留余地地刺向她的灵魂深处。

我完全没有料到,她面露凶容,瞬间居然朝我扑过来,yi手狠狠地抓住了我的长发,yi手却去撕拽我裙装胸前的扣子。

她尖利的声音,在我耳边疯狂地吼叫着,“我给你脱我给你了叫你再笑我”

我现在才知道:头发长了除了不好洗,连打架都不占上风。她抓我的头发而控制了我的头,我居然无法抓住她。仓皇间,我依靠本能,只拽住了她上衣的金属链,死命地生扯。

打架,不是没打过。从小到大,因我那个妈,人人都知道我好欺负,揍了我也不会有家人给我出头。所以那些讨厌的男生,甚至我的同桌,都经常欺负我。最初挨揍了,yi般都因为自己是女孩子,或者以为自己打不过人家,结果都不敢死命还手。忍着体无完肤的痛回家,却被母亲yi句冰冷的话再次泼得遍体冰凉,“没用的东西连你同学都敢欺负你”

所以,后来我索性放开了打,打得昏天黑地c满含仇恨,拼命还手,象狗yi样凶狠。手不行了用脚踢,脚不行了用牙咬。打得好几个坏男孩,胳膊上都深印下我的牙印,打到所有人见到我,都说“这个女孩子太疯了,别惹她”。直打到老师们对我白眼,同学里我再也没有朋友。

这yi刻,我再次热血,心里充满了嗜血的冲动。那屈辱的童年经历,yi幕yi幕快速重现,我看上去柔弱不堪的身躯里,竟对当年的痛在感同身受。无法言喻的痛苦和疯狂,在此刻,却是幻化成了眼前太妹的这张凶狠的脸。

暴力那是自出生始,如影随形我多年的暴力,被坏男孩欺负,被母亲毒打,从心弥漫到身体,永无休止的痛,现在已经笼罩我全身。

豁出去了

舍下我yi头长发被拽光,我也要大打出手。我心中那复仇的火焰在熊熊燃烧,它居然烧得如此疯狂,让我对面前的陌生女子,生出这样咬牙切齿的仇恨。短短几秒,我不知道自己何时从被制的角色转变成制她,只感到头皮上火辣辣地疼,但我不在乎。我抓住了她的胳膊,紧到用尽我全身气力,另yi只手,象武夫那般有力地掴向她的脸。

yi个耳光c两个耳光,再换紧攥的拳头,每yi次攻击都狠厉绝伦。我平生还没有下过这种气力,对yi个看上去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但那声声脆响,却是那么真实,yi时之间,我身边所有的声音鸦雀平寂,而所有的灯光,黯然失色。

此时此刻,我只有这yi双手的力量;我只有这颗曾被摧残c千疮百孔的心在剧烈跳动。世界与我,已渐行渐远。书 包 网 tt小说上传分享

夜来香二十五 初见便是梦魇1

二十五 初见便是梦魇

有人来拉开我,是周围的服务生们。

被生生从这种疯狂的发泄中拖出,我才看到面前这个女孩子的脸。鼻c嘴两窍出血,眼睛有深深的青紫,她已经完全不能招架,身躯见软。

我从没有对人下过这样的毒手,乍看之下,连我都感到触目惊心。那张肿胀流血的脸,真的是我干的

我为自己突然显露的可怕恶毒不寒而栗。

我怎么会这样我在什么时候,居然变成了这样我会这样狠毒,会这样硬心肠,象我的母亲那般

她被人扶走,而我心跳依然剧烈,带着无法控制的后怕,呼吸急促。心在发抖,身体也在不经意地哆嗦。我下意识地将手回抱至胸前,不经意间低头yi看,更是魂飞魄散

我今天特意穿的yi袭艳装,此刻已经惨不忍睹。更可怕的,那可恶的小丫头,将我的上衣前襟已撕裂几乎我的整个胸部,已春光乍现。

我瞥向看热闹的人群,人家早已发现这个尴尬,只有我自己刚才蒙在鼓里。

根本毫无预料的,从身后来了yi个男子,脱下他深黑的西装,带着他的体温,覆在我冰凉的身体上。我扭头要看他,却只见到yi个穿白色衬衣的背影。

yi丝温暖,渐渐融入我遍体的冰凉。

那个小服务生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欢场的人,有着欢场的规矩。对所有热闹的插曲,都能视而不见,过而不想。

人群渐渐散去,音乐重新响起,歌舞升平继续。只有我独坐在沙发上,对刚才的yi幕后怕不已。我是如此暴力,刚才那个女孩子,会否被我打死我会否闹出人命

夜总会到现在,都没有来个人给我个说法,也没有人告诉我,我做得对还是错。这里刚才发生的故事,如果不是身上的黑西装提醒我,我甚至都会以为:刚才是yi场梦。

那身西装面料精良,做工细致,绝不是普通的样式。我抚摸着他,在猜想西装的主人。这个男人,在我最尴尬的时候,帮了我yi把。不管他是怎样的人,我都要谢谢他。

但谁是它的主人我环顾四周,只有风景,不见人影。周围的小姐显然是怕了,在我附近无人出现。

我正暗自猜测,却有个服务生过来。走到我面前,弯腰行礼。

“廖小姐,我们经理请您过去yi下。”

该来的终归会来。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夜来香二十五 初见便是梦魇2

我看见坐在那办公桌前的那人,心里惴惴不安。

我原本想自认为没错,带着yi丝强硬的执拗,不可认输。但看到他那张脸,我还是无法平静面对。

不过是20岁上下的年纪,却说不出为何透出那般沧桑成熟。他的眼睛漆黑,显得目光晶亮犀利,薄唇配上似雕刻斧凿般的瘦削脸型,到处都能看出几分桀骜不驯。不可思议的柔美,却矛盾般的和着暗暗的寒气。若这样形容他,依然还是很不贴切。因为他浑身散发的气息,高深莫测的表情c深邃的眼神,完全是雄性的斗争特性。

只是,此刻,严肃的面容里暗露yi丝凶光,看向我的目光里充满霸气和强势,威势逼人,让我隐隐地竟开始有丝恐惧。

根本不容我为刚才的行为做任何解释,他只看我yi眼,淡然发问,“廖冰然,是你”

“我是。”我点头,不过是蝼蚁之躯,但贵在有自知之明。顷刻间,已做出被此处扫地出门的心理准备。

这里不是华天,在那里,他们多少认可我的潜力,犯了错尚有姑息我的余地。但这里美女如云,气势如虹,走个小姐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走到哪里,打到哪里的特质,让我已经有些认命。我这种人,读书不行,看来做小姐都不行,如果从事女人的底线职业,都会被炒鱿鱼,那真的是“天生我才必无用”了。

但是,yi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居然出现在他的嘴角。初看到那笑容的第yi秒,我不敢有别的感觉,只是感到毛骨悚然。

难道,我闯了这样的大祸,他居然可以对我笑得出来

鲁迅曾说:不在沉默里爆发,就在沉默里灭亡。现在我只想说:不在笑容里爆发,就在笑容里灭亡。他的笑,太可怕。

我假想他笑过后,会毫不犹豫地上前掐死我。

我呆住了,不知该怎么办。

他身边站着两个高大的男人,yi看就是打手层级的。进门第yi眼,我就想象过他是黑社会的可能。但直到现在他还没有对我下手。

最残忍的猎人对猎物,不是都是先玩弄再杀死吗我祈求老天,不要让我得到这样的报应。我本良民,刚才,刚才真的是个意外。

“怎么,不敢说话了”

我yi惊,抬头看见他那面无表情的脸,又是yi惊。

“刚才不是挺能打的吗”

我该说什么解释求饶但是我都做不出。

如果说后悔,刚才看到那女孩子的惨状,我已经后悔并心软了。我并不是个可怕或冷血的杀手。

我静静站着,心和身体都不再发抖。我显然是碰到了棘手的问题。

既然已经做了,就要付出代价。我有这个准备。但是在他出手之前,我认为我还有权利申诉。

“我为刚才的事抱歉,”我深呼吸yi口气,终于恢复平静。就是死刑犯,也有最后忏悔和申诉的权利,我抬头看到,他的目光闪过yi丝欣然,他居然很认真地在听。

“但是,我认为她过分在前。”

“她怎么过分了”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这审判现场看起来象是跟我聊天。

我搞不清楚状况,却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说,“我并不是故意要伤害她。但是我绝不允许有人侮辱我。”

“侮辱”他起身,走到我面前,盯住了我,上下打量。目光之犀利,即使披着yi件厚厚的西装外套,我还是担心他的目光会把我看穿。

“你还会受不了侮辱”

这话什么意思我再次警醒,心跳加速。同时yi霎时也想明白。

含了yi丝冷笑,扬起眉,掩不住那丝挑衅:“你觉得我们做小姐的,就不配被人尊重是吗”

他眼里升起浓厚的兴趣。嘴角开始上扬,凑近我,虽然笑着,却让我感到了不尽的危险气息。我不由得后退yi步。

“怎么下手那么狠的人,会连我都怕”他yi脸嘲笑。

我懒得跟他纠缠,也不愿再回答他的话。他不过yi句话,就让我认清了他的为人。在他的眼里,我们小姐,依然什么都不是。

如果他这样的人是前来寻欢的客人,我会削尖脑袋,绞尽脑汁,把他兜里的钱置换到我的口袋。但他不过是个大堂经理,和军哥yi样的角色,我跟他纠缠不清,又有何用想到这里我目光yi凛,“反正我事也做了,人也打了,要怎么罚我,随便你”

大有英雄就义的气概。但我分明看到,他,连他身后的打手,都忍不住笑了。

“罚你为什么罚你”他看我,心里的兴趣更浓。“你们打架,是你们的事。在这里争风吃醋c争强好胜的事,我见得多了。能打的,就索性打个痛快”

我愕然地看着他。

这个社会的确很复杂,像这样的规矩我的确闻所未闻。但不管怎样,听他的意思,我可以走人了,没事了,yi时间,我居然身心轻松,快从心底里笑出来。

但接下来他的话又令我yi惊,“既然来我这里,就不能乱我的场子。你今天的事,总得给大家个交代。”

哦,我低头暗想:果然不是好惹的主儿他出手了。书包网 tt小说上传分享

夜来香二十六 拒入囚笼1

二十六 拒入囚笼

“你在走台是吗”他轻描淡写地问,但我听来,却是杀机四起。

但我除了答“是。”,没有选择。相信今天我勇猛好战的故事,会随着我的人,yi起回华天去。

“那好,以后留在这里。没有我们的允许,不能再去别的地方坐台。如果同意,从今天起就留下。”

啊我有没有听错这就是给我闯祸的惩罚吗

也许在我看来,比较轻。但这绝对是我不能接受的条件。

我不愿刚刚脱离束缚的自由,再次被紧缚入另yi个牢笼。华天我呆惯了,毕竟这里我不熟。而且,他们跟华天也不是yi个做派,至少面前这个男人的阴骘,就让我感到有将被控制的危险。

我抬头审视他,发现他居然神色冷峻。语气之坚定c表情之笃定让我无法怀疑:跟他还有商量的余地。

“怎么,不同意”他见我不出言,目光yi凛,语气变得强硬。

我静静地看着他,他也不过是场面中人,在我的眼里,和纸老虎般的牛鬼蛇神没有任何区别。干嘛逐客令还要下得如此威风凛凛充满着虎对羊的威胁意味

可我不吃这套。不过是yi个夜总会,这里不来,还有别家。我瞟yi眼他身边yi袭黑衣的打手,心里暗自猜想:如果我实话实说,他是否会指使这些人揍我刚才的事给我教训,毕竟这个黑暗世界,我并没有完全读懂规则。

但那种天不怕c地不怕的匪气又上来了。怕有何用

想到这里,我放开了大声说,“我不同意天底下夜总会并不是你yi家我要走就走,要留便留再见”

我示威般的冷漠眼光看向他:人与人之间的交手,强者永远会被弱者尊重。我不想示弱,虽然这里有令我感兴趣的东西,但适当地放手,海阔天空。

我是不是看错了他那阴沉的面容下,竟然露出yi丝偷笑。

“好啊,你可以走,试试看”

我真的转身就走,却不料他在身后只yi伸手,便扒去了我的西服。

我惊呼出声,同时也迅速护住衣服破碎处的胸前。

干嘛不同意就耍流氓啊

我鄙视他,同时内心深处升起无名的yi丝委屈。我从来不曾受过这种屈辱,yi个男人如此对待我,而我居然手无寸铁c毫无能力保护我的身体,此时是这般无助。

我怒目向他,准备破口大骂。我妈是个骂人的高手,我虽然从没认真学过,但未必真骂了,会继承不到其精髓。

他摆手叫那两个人出去,转过身来看着我,“人走可以,衣服留下。”

“又不是你的衣服”我脱口而出,恨恨地。

“那是谁的”他也脱口而出地反问,目光中射出几许深意。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着装,与刚才那两人有何不同:人家都穿了西装,他没有,只穿了白衬衫。我还以为他是经理,所以不同。

想到刚才那走掉的背影。这么说,那衣服是他的

刚才我在如隆冬般的寒冷中,感受到的那丝温暖,竟来自他

而他,居然将那衣服放下,而后向我逼近。

夜来香二十六 拒入囚笼2

“你,你干嘛”我yi边护住身子,yi边被逼得后退几步。极度的恐惧令我害怕得失了声:“你站住”

他却yi把抓住我。

就那么快,快到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发现已被他拥入怀中。男人的怀抱,我不会感到陌生,但那些逢场作戏,让我从没有慌乱的情绪。为了钱,我早已做到心甘情愿地投怀送抱,从容到面不改色心不跳。

但是他不同。明显地,他根本不在意我的力量,yi味地展示着他的强大。他的胸怀坚实而宽阔,将我紧紧地囊括在内。我发现挣扎竟是徒劳,根本无法挣脱他的钳制。而他的手竟然意不在我裸露的胸,而在我的头发。

感到他的手抚上我的头发,突然被疼的感觉惊住。是头皮在痛。原来我头上有伤,有粘结的c干涸的血,只不过我自己丝毫没有在意。

可他又是怎么发现的

知道这个结果,他不是色狼,我大放其心。但是我的手,始终护住我的前胸。即使知道他的目的单纯,我还是无法忍受这样的亲密。

“别动,我帮你清理yi下。”他在我身后的耳边,声音温柔。

我始终背对着他,不敢回转身去。他比我高许多,可轻松地看到我头上的伤。感受他非常轻柔地帮我拣出断发,虽然痛,但我相信,他已经轻柔到极点了。

yi会儿,他离开去取什么东西,还是要我别动。

又再回来,依然拥住我,似乎又往上面抹yi点什么药膏,清凉的感觉减轻了伤口的烧灼感,我感到舒服了许多。

但我无法否认的,yi种从没有过的痒痒的感觉,涌上我的身体。那种感觉实在很微妙,微妙到我自己都无法控制。yi个充满着男性气息的年轻男人,在我的身后紧紧拥住我,他的呼吸在我耳畔;也许沉稳,但我听来似乎:却充满了某种的意味;身上的香水味暗暗传来,却混合着他独有的味道,他的身体,与我的身体之间几乎没有距离。我长这么大,从没有和yi个男人能如此亲密,而我却狼狈到:双手只能那样无力地护住自己

而依然不可预料地,我还沉浸在这种温柔里,直到那yi袭外套再次覆上我的背。身体条件反射般地得到指令:我迅速地穿上,合上前襟,回头。

“不这样,你就永远不会转过来”我听出他话里的那丝嘲笑。

那丝嘲笑让我认清了现实,这个男人,刚才给我摆了yi场温柔阵。我才不要上他的套。

“怎么,衣服送我了不会再收回去吧”我赶紧先发制人。

他点头。目光里有着深邃的笑意。

“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把我关在这里。”我轻声说,同时观察他的反应。毕竟他刚才的举动,还是在我的心里赢得了好感,故而语气平和:“我不喜欢被人控制。所以,别强迫我。如果我觉得这里有意思,我肯定会再来。”

他目光平静,似乎丝毫不为我的话所动。但显然我所说的,都在他意料之内。

“那,我走了啊”我试探性地问yi句,同时,脚已开始打转要往门口去。

“再见”他居然说了这句,同时冲我挥手,目光炯炯有神,却闪着让我无法小觑的笑意。

这下轮到我傻了眼:太让我意外了。从他的外表和做派,哪里都不像是这么好说话的人,没想到这句再见说得如此轻松,这么容易就放过了我。

但我哪里还敢停留。万yi再旁生枝节,今天我真是回不去了。我脚底抹油,飞快地奔出,逃离此处。书包网 .shubayi2.cyi

二十七 遥望芳草萋萋1

二十七 遥望芳草萋萋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的生物钟已发生了彻底改变。几乎每个夜晚都被我视作工作时间,白天c往往是上午,变成了我从前的夜晚。

夜猫子的习性,也许对我这样年轻的体质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连日生活在舞厅灿若繁星的灯光下,我几乎已经忘了,真正的皓月星空c月朗星稀是什么样子。

今晚,的确是个可怕的意外。但因为这个意外,我却可以在这黑暗c分秒是金的生活中放个假,有了可以松口气c休闲yi下的时间。

即使刚打完这场架,又和那男人斗智斗勇半天。但看看bp机,才不过8点。即使如此,我顶着头皮上的伤,实在没有心绪,再去那个地方,和某个龌龊的男人周旋。

我甚至需要时间,走yi夜的路来思考,想对我自己这样残暴的所作所为c令我自己都心惊胆寒的狠毒,把它的前因后果,来个了断。

只能坐摩的,我不会忘了:它在任何时候,都是可以保护我这种人的唯yi公共交通工具。

如果我真的敢以这身奇装异服在大街上压马路,回头率肯定100。沿途会有无数人吹口哨,有的是为我恰到好处妆容下的艳丽外表;有的是为了我这双异类的鞋和招摇的舞裙。虽然有yi身修长c宽阔的男士西装,将我伶俐的身躯包裹在内,但那些猜测的目光,在我的面前和背影后闪现,会让我有如芒在刺的不安。

现在我非常想,非常想去yi个地方。

这yi阵子,我奔波在那永远充斥着热度和繁华的世界里,忙得没有时间去思考人生。我的心,yi直被刺激和兴奋c冒险得逞的成功喜悦占据,沉醉于脱离苦海的自由,几乎完全忘了:我曾经是谁

今天这场架打得,表面上看去,是发泄了我童年的积怨,实际上我内心深处却升起了无尽的疲累感受。冲动之下那个疯狂c暴戾的我,与以往完全不同,展露着罪恶与魔性的我,令我自己都感到可怕。

灵魂似乎是不受大脑支配的,还偶尔停留在那种嗜血的兴奋里面c偶尔又陷入另yi种沉思。即使现在我想安静yi下,都是奢望。

渐渐迷惘:我的人生,究竟要前往什么方向

我是谁

我现在何处

我将要如何

胡思乱想了yi路,我都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我依然没变,还是青春年少c脆弱敏感的16岁。但仿佛yi瞬间之后,我对自己生存的意义,有要重新思考的打算。

自古正邪不两立。但同yi座城市,光明和黑暗永远是不可缺少c相互依存的景观。

摩的司机见多识广,这年头小姐开始象蚂蚁般成群出现。在如此黑夜,yi袭艳装,又如此丽质的女子,想想也能知道我的身份。

但是当我告诉他,“去耀翔中学”时,我发现他很直接地,露出了yi丝惊讶神色。

是的,我要去的地方,是曾被我视为乐土的校园。书包网 shubayi2.cyi 想百万\小说来书包网

二十七 遥望芳草萋萋2

如果我没有那样的家庭,我相信,我yi定会成为乖乖女。

上天生我,如降大任者yi般,yi定赋予我某种天赋。而我的天赋,在于文字。四岁熟读唐诗宋词c10岁开始涉猎古今中外名著。但凡家里有的书,我无所不能过目。yi目十行c博闻强记。通史c古文c地理c政治无yi不能得其精髓。

如果没有母亲在理科学习的方面,对我的苛刻要求,我也yi定能感受到家庭的爱,感受到生活的美好。偏科的才女,即使不能考上大学,也会有不yi样的完美人生。

文科气质的敏感,让身躯也逐渐趋向瀛弱。在母亲的暴力征服和高压政策面前,我的性格曾经yi度懦弱c温柔。我没有选择,无处可逃。即使我经常被驱出家门,但幼小的我,实在没有勇气放弃。

那个家,即使令我百般难堪,但至少还有衣食父母。

我用诗歌和散文,用我如同孤雁般自由而飞的灵魂,谱写着属于我自己的世界。生活在多愁善感里,将那些伤害遗忘成美好,让它在我自我疗伤的过程里烟消云散,告诉自己:这是命运错误的安排,欺骗自己我与其他人的幸福或痛苦yi样。我幻想在那个世界里,能拥有别人甚至都没有过的爱与关心。

但母亲立即打碎了那个自欺欺人的世界。

她逼我面对现实,面对学业竞争的残酷。只因为,她说“自古穷文富武”,那些风花雪月的文字,写来何用读来只会误人前途

于是,我所有的文字,通通被母亲付之yi炬。她认为我可笑,认为我渺小,认为我没有自尊和人格,所以肆意践踏我的思想,因为她知道我无力抵抗。她强迫我接受她所有的伤害,却不忘嘲笑我,“我就是这样对待你受不了,你可以滚出去”

我流血受伤的心,从此真的留下yi生的痛。

在身和心,都已经到了对痛苦忍耐的极限时,我决定离开。

哪怕,外面的世界,狂风暴雨中,再也没有屋顶可以遮挡;哪怕我的身体,面对寒冷冰雪,再也不能得到温暖。

放弃了家,连我曾经最爱的文字,都决定yi同放弃。

因为她给了我16年的生命,yi报还yi报的天真和纯粹。我只能决定:把她曾给过我的,都还给她。

年少时,爱与恨就是这么绝对和强烈。我以为,这样我就能离开得yi身轻松;我以为,这样我就能全然放下。在放下那些伤害的同时,也放下那些我曾经最爱的。这样,我才能两袖清风,问心无愧。

但是,我真的放得下吗

我的生命,早已与文字融为yi体,血肉相聚,不可离分。是文字让我在疼痛中忘记哭泣,在冷遇中忘记心酸,在寂寞中得到友情,在伤心时得到慰藉。我不以为,考大学是我追求的目标。但,对于文字,写书,那是我的梦想和爱好。

当那些可怜的c可爱的人物在我的笔下被赋予生命,当我能用想象中的故事让他们哭泣或欢笑,当我也能与他们同欢喜共伤悲,我就知道:我爱它,永远爱它。

无论走到哪里,不管做什么,我都爱它。

它是我的心情,我的梦,是我人生的伴侣,爱的和终点。没有它,我没有动力;没有它,我不会快乐。

就像现在,我开始不快乐。我发现我无法分享心情c不能从分享中得到解脱,我开始不快乐。

但是,我能回得去吗我能重新拥有吗

青青校园,灯光星闪。

莘莘学子的希望,不过是出人头地。

高年级班,每间教室都亮着灯光。昔日同窗均处在高三的上学期,现在正上晚自习备战高考。有谁会想到:那个离家出走,突然有yi天就从校园消失了的我,现在正用痛苦的情绪,热泪盈眶地看着:那与黑暗世界yi样璀璨的灯火

我静静地站在空旷无人的操场,夜黑风高。靠夜幕的掩饰,任风吹乱我的yi头长发。我的身体,即使是在8月份酷夏的夜风吹拂下,yi样地感到了不可言喻的寒冷。

我最爱的书和文字c我的理想和人生目标,它们真的离我那般遥远了吗我的命运,难道真的与你们再无交集了吗

我选择了放弃,不能后悔。在黑暗世界里,我过得yi样陶醉。

“回不去了吗回不去了吗”我晗着泪自问。

我只能听到风的回答:“是的是的”

“因为你已经不再属于这里,你属于黑暗,你将在那里沉沦”

二十八章 厮磨舞场1

二十八章 厮磨舞场

回到华天,我没有进歌厅,直接回到宿舍里。

我累了。很想休息。命中注定今天不开张,索性给自己放个假好了。

但甫yi梳洗躺下,却看见岳惠推门进来。看见我,显然yi愣。

“你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yi声。”

“哦,有点累。”我轻描淡写地答。

她却瞟向我扔在上铺的西装,像是恍然大悟,“我说呢。”

感到里面有文章,我不由得侧身向她,“怎么了”

“鹊桥的大堂,打电话给大军了。”

见我yi脸诧异,又笑道:“今天很过瘾啊,听说你在那边大打出手,把场子都快掀了。”

我就知道那个人,肯定会这么说的。如果放在往常,我yi定会添油加醋,把我的英雄壮举再渲染yi遍,但今天心绪不佳,累了。

我没有说话。没有心情说。

岳惠是第yi次看到我这么沉默,与以往的张扬活跃不同。不由得也配合我的情绪,“怎么了”

我瞄她yi眼,“你在坐台吗在坐台就继续忙你的去;没坐台就留下,坐我的台”

“嘿”她哑然,却也被我逗笑了。“小丫头,反了你了”

继而又贴近我身边,“出什么事了不开心啊我不走了,那男人我见着就烦,我陪你得了。“

“随便你”我yi哼声,“不过没小费啊”

她笑得更乐不可支,但倏忽收住,“今天怎么回事啊人家出去,都挣不少票子回来,你倒好,”她伸手想摸我的头发,“带着yi身的伤回来”

“别动”我立即躲开头,用眼神警告她。

我怕疼。尤其是怕伤口裂开之后,后来的隐痛。但我突然想起,那可恶男人,对我的伤那样地温柔,那样地

岳惠被我的出神弄得莫名其妙,“怎么了你”

我翻过脸去面向墙壁,“你还是去陪那些男人好了我什么都不想说”

“我要睡觉”

听到她转身,门轻轻地关上。书包网 shubayi2.cyi 想百万\小说来书包网

二十八章 厮磨舞场2

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沉浸在周围安静c寂寞的空气里,居然想起了他。

他的手,记忆中仿佛是白皙c修长的,类似女人的柔美,却有那样不可思议的热度和力道。他那突然的yi拥,让我仓乱中受制,仿佛真的我丝毫没有挣扎的力气。他的呼吸,保持着坐怀不乱cyi如既往的均匀节奏,但那毫无距离的温度,令我全身上下的每yi个细胞,都似乎能感觉到某种刻意的。

尤其是他轻触我没有伤的头发,yi丝微微的痛感里,却掺杂着令我莫名兴奋和激动的感觉。

我不知道,我怎么能在几个小时后,还会这样清晰地,回忆起当时的每个细节甚至,我根本没有看见他如何动手,却象已看见了他的动作yi般,在脑海里重演那yi幕

我很希望我能继续想下去,但实在抵制不住睡神的诱惑。

我累了,毫无预料地睡去

我原以为我将要面对的,是军哥或蔡平的警告。但出乎我意料地,他们中的谁,都什么都没有说。

但不经意间能感觉得到:军哥看我的眼神中,有太多太多比以前更陌生的东西。他已在社会上厮混多年,我再如何自以为是,也绝对不比他修炼的时间长。

蔡平对我却多了几分敬畏。也许是那边的人,把我形容得残忍又独具魔性。但什么样的人,这个女人会没见过如果我把这理解为:昨天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经历让人胆寒,也许错了。

人人都曾对面,但不是所有人都能相识。

初次出现时,绝对不会令他们想到:我会有这样脱胎换骨的变化吧。每个人可以轻易地改变外表的成熟沧桑,但绝不会象我这样,心变得如此容易c变得如此彻底和了无牵挂。他们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纯净和单纯在消失。象刚出瓷窑的器皿,我从容地为自己上着颜色我的纯熟与妖娆,妩媚与心机,他们不会懂的,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是怎样锤炼着那颗原本脆弱的心。

歌厅的大堂经理,在我眼里:既是同事,又是朋友。他们为我们安排客人,谈成交易,并深谙这生意其中的玄机:怎样的小姐陪怎样的客人怎样的客人会喜欢怎样的小姐他们对小姐中的每个人,都用经年的阴暗神色去观察,暗暗下着定义和评价,在不动声色中出招,安排让我们去征服这样或那样的男人。将我们与客人之间,互相需要的潜规则烂熟于心,完美地扮演着拉皮条的角色。

我还没有逊到连他们都会怕的地步,但是我知道对他们,我必须要给予足够的尊重。即使是这样的黑暗世界,每个人在这里的位置,其实都有自己独特的地位。而永恒的规则是:只有我尊重他,他才会尊重我。

我yi直深谙这种心态。所以,我从来不会扫他的面子。岳惠虽然独具慧眼,经常和我对客人挑三拣四,但大都经过他和蔡平的默许。也许在他们心里,那些挑剔又难对付的男人,只有落到我们这样的锦绣组合里,才会安分守己。

但我们的自由度再大,也不会漫无边际。他们碰到的难题,往往不过是对小姐百般不满意的客人。那时候,我们就是他手中的王牌,只有我们豁得出去的精彩,才可以安抚那些男人马蚤动的心。凡是他们有求而来的,我们都无从拒绝。谁叫我们是领头羊是这里的台柱呢

我曾经对蔡平的怕,现在早已烟消云散了。我早明白:她在这里的地位,倒还不如我。我不高兴了,可以转脸就走;她不高兴了,却依旧要对人笑脸相陪。我不高兴了,不过撒娇卖乖,故作愚钝;她却要把那些杂七杂八的烂摊子收拾干净。如果让我选,我绝不会做老鸨这样的吃力不讨好的角色,而宁愿做能主宰自己c随意自由的小姐。

每个卡厅,大堂都是很不容易做的职位。yi来这里的来客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同时这些人会出不少损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湮。大堂就是那个将,没有这点才能,这个场子根本就罩不住。书包 网 shubayi2.cyi 想百万\小说来书包网

二十八章 厮磨舞场3

昨晚歇工yi日,竟然有点愧疚。似是上班早退,临阵脱逃。不过休整yi个白日,华灯初上,我即又开始上场。

岳惠的心是纸做的,没有知觉。我对她怎样乖戾c不给面子,她似乎都不会生气。平生交的第yi个朋友,就是这样对我毫无隔阂的死党,叫我高兴得哭都来不及。

小舞厅的生意,不会永远都那么门庭若市。但即使门可罗雀,我们也有各种办法应景儿,撑着门面。音响师始终如yi地勤奋,将首首流行歌曲放得惊天动地。yi来是为了让小姐们耳濡目染,潜移默化中锻炼歌唱才能,另则,没有男人的场面里,我们女人们互舞,热闹的风景也会暗暗积聚人气。

有三两拨客人陆续来,蔡平早安排了其他的小姐去。那星点的水上漂的烛光,在某些黑暗的角落和沙发边亮起。服务生忙着招呼开着yi两个包厢,今晚的好戏又将开始上演。

但我和岳惠生就了yi身傲骨。不是我们看上的人,只要他们不是牛到非点我们坐台不可,我们绝不理会。他们是否够资格要求我们,还是要看军哥说了算,而军哥,也多少会来征求我们的意见。

我跟她正相向着疯狂跳恰恰,同时闹着笑作yi团。那边军哥却过来将我们叫到yi旁。

“那边那个胖子,以前来过好几次。刚才给他介绍了几个小姐,他好像都不太满意。要不”

我眼睛咕噜转过去,不过几秒,立即转回来,却与岳惠相视yi笑

“你说呢”

我们私下里聊过,yi定要改变作战方针:要陪也要陪男人。有四类男人,能不要就不要:如竹竿般瘦弱不堪的,不要;胖如肥猪的,不要;谈吐市侩气,毫不风趣的,不要;意在我身,非在我心的色狼,也不能要。

清白的过去,已经不可重回了,也不敢奢望自己能有那般定力:如莲出污泥而不染。尘归尘,土归土。已经泥足深陷,何不游戏人间既然象商品般被人挑选,为何不反其道行之,也去挑挑对方况且现在,我们早已过了缺钱的坎,钱似乎已经不太重要,重要的是要玩得痛快c挑得随心。

军哥无奈,却只有笑笑,对我们,他动不了脾气。毕竟舞厅的生意,靠客人没错,但没有小姐,又哪来那么多吃喝玩乐的客人

有我们在,既可以装点门面,又可以备不时之需。给点互惠互利的自由度,又没有什么损失。他怎敢翻脸得罪

我跟岳惠明显是吃饱了撑的,想消消食,yi会儿似双魔乱舞c狂蹦yi曲,yi会又跃跃欲试c上台献歌。我的红裙配合着我张扬奔放的个性,吸引了全场无数的眼光。

有的男人,身边明明拥着小姐,但那无法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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