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御姐遇上正太》 第13部分阅读

恐怕也是他的贴身保镖或者打手呢!

这样一想,她在道谢之余便笑道:“胡大哥,你是当兵出身的吧?这好大的力气,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胡奇峰是个闷嘴葫芦,话不多,只是嗯了一声,就算回答了她的话。冬末却一脸谈兴,笑道:“胡大哥是哪个兵种出身?小时候我最崇拜解放军了,尤其喜欢特种兵,觉得他们好能打,无所不能。”

大多数人小时候都会对军人充满好奇与向往,冬末这种微淡的奉承在情理之中,胡奇峰虽然依旧不愿多话,但脸色却和缓了很多。

来日方长,冬末也不急于一蹴而就,博得了他的好感便鸣金收兵。

接下来的日子,便在一步步与同事的交往中过去了。到了周四,冬末正在学习做建筑材料的成本摊算表,突见李娜脸色十分不好的走进总经理办公室,打了个转,又出来叫冬末:“小舒,你来一下。”

“娜姐,有什么事?”

李娜满脸怒色的说:“今天何副理回来了,人事部去他那里给你办工资关系,他居然不肯。”

冬末微愕,脱口问道:“他怎么说?”

李娜张了张嘴,却没说话,原来李娜奉黄健之令,亲自去替冬末办工资关系,谁知一进何方劲的办公室,才说到总经理室加了一个秘书,何方劲连入职者名字都没问,就毫不客气的把她堵了回来:“我认为黄总有两位秘书协助办公,就完全足够了,不需要有第三位秘书。当然,如果黄总出于私人原因,确实需要再添加一位‘私人秘书’我不反对。但是,这位秘书作为黄总的私人秘书,理应由黄总自行支付其薪水,公司没有理由为此承担额外的负担。”

黄健作为一个公司的老总,自作主张用一个私人,放在老总大权在握或者老总与财务关系融洽的公司,根本不算什么事,像何方劲这样,实在太扫黄健的面子。

李娜作为黄健的嫡系,跟着面上无光,自不肯将这件事的原委细说,脸一板,带着冬末进了黄健的办公室。

黄健的脸色有些阴暗,看到冬末进来,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起身道:“小舒,你跟我到何经理办公室去一趟。”

冬末想不到这么快就要直接跟何方劲照面,有些惊讶,镇定了一下,回答:“是。”

黄健在前,领着冬末下楼直奔财务经理室,象征性的敲了下门,不待回应就推门而入,略带责备的问:“何经理,我的新任秘书的工资关系为什么不予建档?”

何方劲毫不客气的回答:“黄总,关于这件事,我正想提醒你。我觉得以公司目前的规模而言,你一人任用两位秘书,已经足够了,根本不需要第三位秘书。而且你任用的第三位秘书完全未经公司的正常招聘手续,直接入职,这也不合规矩。”

黄健怒道:“李娜将在六月调任他职,我自然得储备人才,免得临时乱了手脚,提前两个月招人进来。至于没有经过人事部的招聘,我的秘书,自然由我自己任用,否则我怎么知道他能不能配合我的工作节奏?”

何方劲笑了笑,道:“话虽如此,但是据闻这位新秘书连简历表都没做,就直接来建工资档案,也太儿戏了。”

黄健直接让冬末入职,连个人简历都没要,一是为了试探何方劲对自己的态度;二来也存了试探冬末对何方劲的影响力的心,闻言哼了一声:“何经理是要我的新秘书去人事部填写简历,还是让她在这里自我介绍一下?”

何方劲正想开口,突一眼看清了黄健身后的人的面容,顿时面色大变,失声惊问:“阿舒?”

冬末一直跟在黄健身后,直到此时才侧出半步,对何方劲说道:“我是黄总的新任秘书舒冬末。”

本来她应该待何方劲更有礼貌一些,但面对这样一个人,即使此时两人身份悬殊,她也实在没有敷衍的力气,只是对何方劲而言,她的礼貌与否,实在不值得计较。因为他看到冬末突然出现时,就已经没有办法做出正常的反应了,怒道:“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他的失态,却让冬末镇定了下来,再次平述了一句:“我是黄总的新任秘书。”

何方劲这才从震惊中想到黄健和她的关系,脸色瞬息万变,刹时无言。黄健已经测出了他的反应,暂时不愿让冬末看出他的用意,便后退一步,道:“何经理,既然你有要求,我就带小舒去人事部填一份简历好了。”

出了何方劲的办公室,黄健笑问冬末:“小舒,你与何经理是故交?”

冬末见他明知故问,便回答:“只是熟悉。”

黄健见她无意深谈,便移开话题,将她带人事部领表格填资料。那个人简历本来就是过场面用的东西,冬末虽然没有写个人简历的经验,但通过万能的网络搜索出一摞样本,东裁西剪,一分干货注入九分净水,也将简历做得花团锦簇,连她自己都不认识那里面介绍的是谁。

就这样胡编乱造的一份东西递上去,不到一天,财务档案就顺顺利利的建立了。

一连两天风平浪静,周末,冬末正通过网络跟小童和宋宁联系,查问鉴容台的生意。突闻有人敲门,打开一看,外面站着个依稀面熟的亮丽女子,却是何方劲的秘书柳慧。

柳慧来找她,让她颇有几分意外,问道:“柳秘书,你有什么事吗?”

柳慧笑道:“都是一栋宿舍的同事,以后来往的机会肯定也多,你不用这么客气,直接叫我柳慧就好。今天天气极好,要不要一起出去****?”

她跟柳慧只在公司有几面之缘,哪里就相熟到一起外出**的地步了?冬末念头一转,却从善如流,笑答:“好啊,我正觉得周末无聊,想找人一起压马路呢。”

当下收拾东西,二人一起出门,直奔商业步行街,女人的天性里都喜好逛街,即使什么都不买,纯逛街也能逛得津津有味。二人从上午出门,一直逛到下午四点多,柳慧买了两套衣服以及许多计划外的流行小饰品,这才心满意足的呼气:“累死了,冬末,我们晚上在哪里吃饭,外面吃,还是回公司食堂去吃?”

冬末的体力比柳慧好,但逛这么久了,也有些腿脚发酸,听到她问,就回答:“我们在外面吃了再回去吧,这么累,还赶回去吃饭,我可没力气了。”

柳慧随身附和,看到就近有家看上去十分整洁的酒楼,商量一下,就一起进去了。照冬末的习惯,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在大堂里吃个晚饭就可以了,但柳慧说她不习惯被人看着吃饭,一定要包厢。

冬末见她执意,也不跟她相争,两人要了一间包厢,点了几个小炒,又要了啤酒,一面吃一面聊八卦。柳慧口吃便给,说起八卦来比高手说书都动听,加上冬末为了尽快熟悉公司内部的人事关系,着意奉承,这顿饭就吃得十分尽兴。

饭到一半,柳慧突然说啤酒喝多了,要去上厕所,离开了包厢。冬末见她离去,便放下碗筷,擦去嘴唇的油渍,给自己倒了杯茶,静静的等着。

果然,柳慧离去不到两分钟,包厢的门就打开了,何方劲走了进来。

第三十六章 悔与不悔

冬末从柳慧突然示好,就猜到这是出于何方劲的授意,之所以顺水推舟的跟她一起出来,正是想看看何方劲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估算一下自己在他眼里到底占什么份量,以便灵活采取应对他的手段。

此刻看到他推门而入,并不意外,只是心情却仍然不自禁的一黯,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杆。

何方劲看到冬末并不惊讶的表情,反而微微一怔,叹道:“阿舒,几年不见,你变了许多。”

冬末冷笑:“若是有人被最信任最亲爱的人背叛出卖,还能丝毫不变,依然保持着旧日的天真愚蠢,那才叫奇怪。”

何方劲的脸色微变,有些掩不住的恼怒,微提声气道:“阿舒,我知道我当年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是我已在尽力弥补,你为什么一直不肯想让?”

冬末忍住将茶杯扔到他脸上的冲动,反问:“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叫我想让?”

何方劲的气息一窒,口气放软了一些:“阿舒,人不能总往记得以前的仇怨,却不肯看未来。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完全有能力弥补曾经对你的伤害,你为什么非逼着我,恨着我,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冬末看着这个年少时令她痴狂爱慕的人,何方劲一直都是这样,他做了的事,即使是错,他也根本意识不到错;因为他总是自信,任何他做错的事,他都有办法挽回损失,都能弥补伤害。所以他做什么事,都一往无前,从不犹豫,连背叛与出卖,也能在十年之后,以一种居高临下之态,堂而皇之的站出来,进行“弥补”。

他的自信,他的决断,无疑是一种特质,这份特质在当年的她眼里,简直就是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以及为人的榜样,让她向往,让她仰慕,让她不自觉的进行模仿,进而为之倾倒癫狂。

所以,少年时的她,性情简直是偏激得近乎有些暴戾的。否则,她也做不出十五岁就与母亲和兄长决裂,离家出走,连身份证都没有一张,却敢最随着何方劲到完全陌生的城市里生活事来。

事过十年,她再次面对这种当年吸引着她,让她痴迷的特质,却发现何止何方劲这种异乎寻常的自信令人可笑,她当年的爱情,也是那么的可笑。

一刹间,泪水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划过脸庞,溅在她手握的茶杯里。

她的目光早被眼里的泪水影响模糊,看不清何方劲的脸,但她却固执的,看着他,看着她曾经痴爱的人,不肯移开。

与何方劲第一此出现在她面前不同的是,当时的她眼里虽然无泪,心情却激荡振动,无法自抑;而此时她眼里虽然有泪,心情却平静无比。

那泪,是凭吊,是追思,或许还带着些微算计,但却独独没有了爱情。

何方劲在她的泪眼里微微一震,心里的自信终于垮了一丝,有些局促的叹了口气,低声道:“阿舒,你为什么这样看我?”

“我只想看看我当初的爱人,到底生的是什么模样,为什么,可以那样的狠心绝情。”

何方劲默然无语,却突然向前走了几步,俯下身来,低声道:“阿舒,对不起!”

他这一声道歉,确实出于真心。尽管那其中的歉意实在浅淡,然而以他的性格而言,确实已是极致。

可他做错的事,没有办法弥补,也不是道歉就能得到谅解的。

冬末看着他,努力将自己的声音放得平缓,慢慢地问:“何,我今天等着你来,其实只想问你一句话。当年出卖我,你有无后悔?”

何方劲沉吟片刻,眉宇间突然浮起一股傲然之色,斩钉截铁的回答:“阿舒,我不骗你,当年之事,我对你和大海,于心有愧,但于事不悔!”

好个于心有愧,于事不悔!

冬末眨了眨眼,将眼中的泪水眨下,嘿的一笑:“我明白,你一直说的,一个人要成就大业,总要有所牺牲。我与大海,只不过是你尝试前进的道路上的牺牲品而已。不管我们被你出卖后,会落得如何下场,你会补偿,会愧疚,独独没有后悔。”

何方劲脸眼里的愧色一闪即逝,但声音却比刚才更加坚定:“阿舒,当年的我确实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急于得到创业基金,选错了方法,以至累你和大海受苦。但今时今日,我有足够的能力与财力来弥补我当年的伤害,只要你们给我机会。”

“你都美有问过我被你出卖以后,有什么经历,就以为自己能够弥补吗?”

何方劲终于窒息了一下,微微迟疑,叹息道:“阿舒,你那……过得好不好?”

好不好?也亏他问得出来!冬末咬牙,抑制不住中喉头那似哭似笑的刺耳笑声:“何方劲,你问我过得好不好,可是你有勇气听我说真话吗?”

何方劲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喑声道:“我只知道,当年你毕竟从刘老大手里逃了出来,并没有遇到最不堪的情况。”

原来在他心里,仍然对自己当年做错的心存侥幸,只以为她脱出来刘老大的手,就远离了最不堪的情况,却不知这天下有些事,不仅绝不在他的掌控之中,更能超出他的想象。

“没有不看?我问你,商品的批发与零售有什么差别?在那种情况下‘自愿’身入虎|岤与被迫身在狼窝,又有什么差别?”

冬末抬头,错齿恨问:“只因为有恨,我才幸存至今。如今你竟敢对我说补偿!什么东西能够补偿我付出的真心,抿灭我不堪的时光,重建我的尊严与自信,让我人生回复清白,不受世人所讥,不为自己所恨?”

“你要什么补偿,我都能给!”

何方劲定定的看着她,叹道:“阿舒,我虽然对不起你,可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也该稍歇一下了。我前生有负于你,但我将用后半生来弥补亏负,这样,可好?”

前生有负所以用后半生来弥补,他这份承诺,是算求婚么?

冬末微怔,再看了他一眼,心里突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这个人,厚颜自私到了极点,毫无悔过之心,只是有一点,她不能不承认。他坏,但也算坏得有担当。

至少,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去面对他曾经亏负的人,愿意用余生去弥补曾经的亏欠。并且不顾忌来之不易的身份地位,去娶一个因为他的亏负而满是污点的女人,时刻提醒自己曾经卑微的过往。

那张诚恳得让人不寒而栗的俊脸,使得冬末长长的叹了口气,直到此时,听到他这句话,她才承认,当年所爱,虽然可笑幼稚,毕竟不是毫无理由,完全瞎眼。

只是这个人,委实可怕,可怕到有这样的爱人,比有个仇人更能让人寝不安眠,不知什么时候,他又会在爱着她的同时,再一次将她推入地狱。

这样的人,没有原谅的理由,可是要报复,他的弱点到底在哪里?

冬末举起茶杯,将那杯混着自己的眼泪的冷茶一饮而尽,慢慢地说:“我恨你!”

何方劲回答:“我知道。”

那样的出卖怎么可能不恨?只是像冬末用这样的表情,直接说出来,却给了何方劲一种错觉:她尽管恨,对他到底还放不下。

说到底,像他这样自信而自负的人,从来没有把自己有负于人当成一回事,总觉得别人为他牺牲理所当然,所以低估别人的怨恨,而高估自己的魅力;总觉得被他负过的人,只需他偶然回顾,稍微表示一下自己的歉意,立即就会立即原谅他,重新为他甘心肝脑涂地。

这样的揣测,让他不自禁的松了口气,没有说话。室内一片寂静,许久,他才放缓了声音,道:“阿舒,别去做黄健的秘书,他对你没有好意,只不过想利用你来打击我。”

“我知道。”冬末冷笑:“如果他不是要对付你,我也不会做他的秘书!”

何方劲对这件事情的惊怒已经过去,摇头道:“阿舒,你恨我,要报复我,都是情理中的事!但黄健做事心黑手狠,你跟在他身边,没有好处!”

“若论心黑手狠,谁能比得过你?!”冬末厉笑两声,咬牙道:“报复了你,就是我最大的好处,别的,我都不在乎!”

何方劲沉默了一下,突然抬头看着她,道:“阿舒,黄健是个经营理念老化,必然被时代淘汰的人物,你跟在他身边也没用。”

“我不管他能不能都垮你,只知道如果在他身边,能够看到你焦头烂额,我会觉得很快意。”

何方劲听到她类似赌气的话,却突然笑了起来,一摆手,眉眼里竟有一种奇异的纵容宠溺之意:“阿舒,我知道你的性子犟,别人对不起你,你不报扶回来会时刻记在心里。你既然执意要跟在他身边,那就跟吧!就当我给你一次让你舒心撒气的机会。只是这件事后,你要收敛脾气,回来。”

冬末错愕不已,惊到连愤怒的感觉都没有了,看着何方劲,毛骨悚然——九年不见,何方劲变得实在太厉害了,以前的他虽然自负,到底没有高傲到这种地步,以为连她这样的仇怨,也是能够轻易抿灭。这么快,就敢完全去掉阴影,用以前的态度和语气对她说话。

她怔然无语,何方劲却以为她已经默许。只是他到底还知道现在不是立即与冬末重修旧好,亲近到接送她的地步,听到柳慧敲门就离开了。

柳慧奉何方劲之命把冬末带出来,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但这样行事到底有些鬼祟,她也觉得有些对不住冬末。回来后见冬末虽然没有责怪,但神色里却对她有些疏离,很是无趣,闲扯两句,就借口男朋友来接跟冬末道别。

冬末孤身一人走在商业街上,不过几天的尔虞我诈的生活,却让她觉得漫长得比一年都长,长得无比寂寞而阴森,让她极想找个人陪自己说说话,驱去心中的寒冷。她的这个念头才转,身体却已经不自觉的转进了路旁一个间小小的电话吧里,梦游似的按下一串熟悉的号码。

响了两声,电话接通了,夏初的声音透进她耳来:“喂,你好!”

冬末听到这个声音,蓦然惊醒,吓得全身都一个激棱,刹时在心里对自己破口大骂:你疯了,打他的电话干什么?

然后理智尽管催促她将电话放下,可这瞬间,她的手臂僵硬,拿着话筒,竟放不下来。电话那连的夏初奇怪的问:“我是夏初,你是哪位?为什么不说话?”

冬末的身体终于恢复了控制,将听筒放了下来。在听筒盖上话机的瞬间,夏初的声音陡然之间大了起来,几乎是用一种狂喜的声音叫道:“冬末!是不是你?”

虽然她没有说话,可是难得的,他竟也猜出来了!

冬末没有因为他的叫唤而延缓挂电话的动作,但因为他这一声唤,心里却隐隐的,竟有一丝暖意回温,突然之间,没有那么多的寂寞了。

第三十七章 有所思

冬末初进东宝,黄健跟何方劲唱反调,是借口秘书李娜调任他职,需要储备人才,但等冬末的工资关系建立起来后,他没提起李娜要调职的事,何方劲也没有追问。于是冬末就成了黄健秘书处的第三位秘书。

开始的时候她不熟悉东宝这种建筑公司的业务,一开始很是被动,但过了一个星期,她不仅能很好的完成李娜交代下来的跑腿性质的杂物,对行内的业务也开始熟悉了。

她清楚自己的处境,目标明确,当然不甘心只做被人摆布的棋子,做什么事都努力做到最好,以期有能力独立在外。都道是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她一天到晚除了吃饭及必要的休息以外,都在精研建筑公司的业务,慢慢的从完全的大外行变成了里手。

虽然她不显山露水,但有几次时间,她根据从李娜那里得到的零碎消息做出的推测判断,都跟公司的处理结果相差无几。只是她知道东宝集团虽然内部争权,但暂时离她想要的目标太远,而且黄健虽然用她,但也对她怀有警戒之意,并不信任。所以她也沉下气来,并不乱搞小动作,很尽职的扮演着花瓶与棋子的角色。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已经到了炎夏,这天下午,冬末午休时突然一踢脚,蹬得床板都发出了大响,惊醒过来,身上竟涔涔的出了一层冷汗。仔细回想,却想不起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梦,会让她如此惊恐。

洗漱一番,把汗湿的睡衣换了,她还想再睡会儿,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再也无法入眠,睁着眼睛看蓝色的碎花窗帘,恍惚中突然想起好像已经到了六月二十七日,明天就是夏初学校放暑假的时候。

这样一想,她的心突然涌上一股莫名其妙的焦躁,慌慌的,乱乱的,还有些恐惧。她明白这是为什么,尽管她跟夏初强调了分手,但实际上,她只要想到夏初还留在这座城市里,与她相隔不过几十分钟的车程,只要她想,她随时都能打个电话听到他的声音,搭车过去看到他的人影。

但他学校放暑假,他势必回家,隔了一个省份,她想再听他的声音,见他的身影那就难了。何况夏家在经过她这件事后,极有可能读完这个学期就转学,不再回来了。那样的话,她的余生再见夏初的机率可就太低了。

一念至此,她再也躺不住了,猛地坐了起来,在屋里困兽般的打了十几个转,终于一咬牙,换了身衣服,戴上墨镜,拎起提包下楼,拦辆车直奔鉴容台的大学城店。

小童和娇娇等人见她突然而来,惊喜交加,若不是店里生意繁忙,差点涌上来给她用口水洗个脸。

“末姐,你虽然没有坐镇,我们也没偷懒,店里的生意好得很,完全不怕你查账。”小童笑嘻嘻的替冬末倒了杯冰水,笑问:“末姐,你不是当白领当得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都没有打个招呼就跑回来了?”

冬末回到自己的地盘,顿时全身毛孔舒畅,喝了冰水,大大的叹了口气,道:“想你们了,就回来看看。”

“骗鬼!你要是真想我们,一个电话就能把我和小宁都拉了去,哪里用得着这么热的天跑过来?”

小童一手托腮,一摊烂泥似的半趴着办公桌上,上上下下的瞧着冬末,笑得贼兮兮的,连眼睛都泛着绿光:“末姐,我看你确实是想什么人了,不过那人不是我们这帮属下,而是那个那个谁吧?”

冬末被她的表情弄得既尴尬又恼怒,还有被看穿心思的狼狈,一拍桌子,怒道:“郎小童,我看你是到了夏天觉得裹狼皮太热,想让我替你把皮扒层下来,凉爽凉爽是吧?”

小童很正经的考虑了一下,道:“唔,天虽然热,但是,为了不让末姐你落实‘舒扒皮’这一极不美型的称谓,我还是把我的狼皮裹紧点好了。”

冬末难得回来,小童跑去和娇娇他们商量一下,算着今天店里的事有她们在足够应付,就跷了半天班,出来陪冬末逛街。

冬末对他们这份好意既好笑又感动:“小童,我又不是客,用得着你们这样用外交手段么?”

“就因为你是我们的大老板,我们才要好好的奉承巴结,免得招待不周,你一脚把我们开了呀!”

“什么奉承有比留在店里替我拼命赚钱更有效的?你们要真想奉承巴结我,就该卖汗卖命的工作才对。”

两人说说笑笑,没有目的的漫步而行,小童很仔细的八卦着最近大学城发生的趣事,从商业街一直聊到了哪个学院哪个系出了什么新闻,其口水之丰润,描述之详尽,故事之精彩,简直就像得了侯宝林先生的亲传。

发生在自己生活了七八年熟悉环境里的趣事,听得冬末笑不可抑又觉得亲切。走了一阵,走到了麓山下的校园风光带,冬末一眼看到风光带的树墙花丛侧竟依势摆了十几张桌子,开起了露天的冰吧,大为惊讶:“小童,怎么这里也准许开摊了?以前都不准的嘛。”

小童也看到了冰吧,笑道:“据说这是g大学生会勤工俭学部特地向学校请批的,你看他们桌上摆的鲜花和工艺烛台,那还是我们店里买的,当时讲好了分批付款,最后一笔款子估计得八月份才能结清。”

两人都喜欢这里的环境,说着干脆挑了张树下的桌子坐了下来,叫了两杯鲜榨果汁和小吃,冬末刚喝了一口果汁,就听到小童说:“末姐,我内急,去图书馆上厕所了。”

“刚出来你就上过厕所,又上?”小童嘿嘿一笑,做个手势便跑了。冬末一人坐在位置上,一杯果汁喝完了,又叫了一杯,还没见到她回来,不禁大奇:“这家伙,掉进粪坑里去了么?”

正因为想象小童的狼狈相而好笑,突闻身后有个隐约熟悉的声音用略带责备的口吻说:“小弟,你别任性了!”

回应那个声音的嗓音清亮而带着固执:“哥,我不过就是想看看暑假自己独立生活会怎么样,怎么就算任性了?”

这嗓音入得耳来,冬末顿时呆住了——竟是夏初和他哥哥夏祺!

夏祺对夏初的回答十分不满,声音提高了两分:“你在外面读书,还不是独立生活?哪里用得着暑假也不回家?你也不想想,爸妈多疼你,你要是暑假都不回家陪他们,你过意得去么?”

夏初的口气软了下来,有些闷闷的说:“在学校里读书,过得还是集体生活,跟独立生活还是很有区别的。爸妈他们从我来这里读书,就常跑来舅舅家住,看我,其实跟我分别的时间也不多,也不一定要我回家陪。而且一直以来,你们不是都盼着我能快点‘长大’吗?为什么当我真的试着‘长大’的时候,你就不允许了?”

夏祺的声音滞了滞,才道:“小弟,我不是不允许你长大,而是‘长大’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是想你这样步子一下迈得好大,让我们看着都怕你摔跤。”

夏初有些赌气的说:“一说就怕我摔跤,可就算摔跤,也是我自己想摔的,用不找你管!”

夏祺又气又无奈:“小弟,你怎能这样?”

“我就这样!”

夏初对上这个大他二十几岁的哥哥,知道“讲理”是肯定将不过他的,索性无赖到底,嚷道:“反正我暑假就不回去,不回去,不回去,不回去!”

他一连说了好多个不回去,把来往行人和冰吧的顾客都惊动了,纷纷掉头去看。夏祺发现有人用一样的目光看过来,护弟心切,立即拦在夏初身前,板起脸来,对围观都重重一哼。

他的相貌与气势极有威吓之力,目光所及,好事者都不禁一惊,收回了目光。冬末怕被他和夏初看到,赶紧低头,趴在桌上,用手臂把头脸彻底捂了起来。

不过她这次却是白紧张一场,夏家兄弟正争执不休,谁也没空留神四周,她虽然离得近,但此时正是天色转暗,路灯又还没开的当口,两兄弟都没认出她来。依然继续刚才的话题,只是夏祺看到弟弟的固执,就稍微放缓了些口气,想用哄的把人哄回去。而夏初拗了一股劲,任他哥哥怎么哄,也不肯动,扔下一句:“反正我不回去!还有,明天放假,我几个同学约好了一起去植物园写生和烧烤,还有很多事要准备,我走了!”

夏初脚底抹油,跑得飞快。夏祺性格所限,一身西装,也做不出当街狂奔追赶弟弟的事,快走几步,抓之不住,只得停步转回图书馆门口的临时停车处开车,无奈败退。

冬末偷眼看到夏祺在夏初面前吃瘪,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快意,忍不住暗笑暗爽,觉得以前在夏祺那里受过的气出了一半。

再等了片刻,小童终于回来了,看到冬末脸上带笑,也不禁大乐,问道:“末姐,你碰到什么事这么开心?”

冬末盯着她看了半晌,想生气,最后却叹了口气:“小童,以后别这么做了。”

小童装傻:“嘎?怎么做?”

“别自作聪明的给夏初通风报信了。”

小童本想抵赖,但冬末的目光明澈的照过来,却让她的谎话说不出,绞了绞手指,才道:“末姐,我只是知道夏初最近习惯泡在图书馆里,才临时想给他打个电话。其实我没对他明说,是你在这里。只是让他从图书馆出来后,往这边走一趟。”

冬末猜想也是这样,瞪了她一眼。小童在她面前也是无赖惯了的,心虚了一小会,立即又生龙活虎起来,挤眉弄眼的问:“末姐,怎样?小夏有没有发现你?”

冬末本来不想回答她的话,但不知为什么,却回答了:“他哥哥来了,他跟他哥吵架,哪还有空发现什么?”

小童愕然。

冬末从没将她与夏初的事对人说过,其实心里一直对因为世俗压力而做的分手决定耿耿于怀,难以开释,此时忍不住借阻拦小童的机会略微发泄一下:“小童,你别把夏初和我的事看得太简单。世俗不认同我们,你这么做,会让我很为难。”

小童虽然不明所以,却也听出了她话里所隐含的萧疏涩然,联想她刚才提到夏初的哥哥,有些恍悟,怅然轻叹:“什么时候,人能够完全不受世俗影响,自由自在的活着,那就好了。”

遇上夏家兄弟,让冬末本来已经好转的心情又复低劣起来,早早的告别了小童,晚饭也没吃就回了公司的宿舍,一时干什么都没了兴趣,早早的就上床睡了。

她晚上没吃饭,次日五点就被饿醒了,起床后就再也睡不着,坐在窗边眼看天光渐亮,旭日东升,看着看着,她突然有股冲动,跳了起来,收拾背包,快步下楼,奔植物园而去。

这时候,她突然想再见夏初一面。

第三十八章 植物园

她起得太早,赶到植物园时,植物园里除了附近晨运的居民,连个游客的影子都没有。等了差不多三个小时,才见到夏初混在一群嘻嘻哈哈的少年男女堆里进了植物园。

她不愿意被夏初诸多的同学当成稀奇人物观赏,也没打招呼,看清他们的去向,对照了一下公园的地图,估算好他们大概会去哪里,便岔上了另一条路,准备等夏初落单时再出去。

不料她走到与夏初他们那条路汇合的路口时,却一眼看到夏初落后了人群几步,正和一个装扮入时的女孩子并肩而行,神态颇是亲密。

冬末到了嘴边的话顿时吞里回去,下意识的将身体往树后一藏,等他们到了路口,才重新站出来,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发呆。

直到此时她心里才浮出一丝无法抑制的惊恐来——她一直笃定夏初是喜欢她的,无论她在不在他身边,他的心总在她手里攥着,不会改变。可是事实上呢?这个世界的诱惑这么大,夏初又是那么的单纯,像只刚离开母亲的爱巢的小鸟,对是什么事物都抱着无穷的好奇心,那些光怪6离的诱惑,他躲得过去么?

当她长久不在他身边的时候,如果有人总是陪着他,照顾他,喜欢他,他难道就不会心动,就不会喜欢上那个人吗?

现在他身边这个女孩子,青春量丽,娇俏天真,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活泼可爱,与他走在一起让人看上去就觉得年纪与容貌都相当相配,有如美玉明珠,相映成彰。这样的小女生,才是与夏初最相配的人吧?

夏初……这个女孩子对他的意义应该不同一般吧?不染照他和自己在一起时的习惯,他是不会让女孩子离自己这么近的。

那时候的夏初,未必就懂得爱情理应互持忠贞之余,但那时候他很怕她生气,所以对女生十分避嫌。现在他不避嫌,是因为他喜欢那个女孩子呢?还是因为现在在他心里,她已经离得太远,不重要,再也不需要担心她会生气了?

不论是哪种假设,都不是让人舒服的答案。

冬末心里一阵惶惑,满嘴苦涩,又惊又怕。

那个孩子,像火车头似的硬闯进她的生活里来,破坏她的世界平衡,打破她的人生概念。她提出分手的时候,她是真的以为自己能够潇洒的运力,却不料当她真正面队他可能已将她遗忘,移情别恋的时候,她却突然发现,自己远没有想象中的坚强和洒脱。

她以前可以坚强从容,源自于她以为即使分手,夏初也绝不会喜欢别人,会一直等她,虽然人不在身边,心却一直在陪她。

可若是夏初移情别恋了,支持她坚强从容恶毒支柱也就垮去了一根,由不得她不害怕。

惊慌害怕之后,她呆了呆,提起精神远远的跟在夏初和那女生后面,眼看那女生娇笑倩然,一会儿让夏初帮她拿画板,一会儿让夏初给她开罐头的,而夏初竟乐呵呵的一一应允,背着两只背包,拎着无数小物件,一头一脸的汗,也不知道拒绝,心里真实郁闷至极。

好不容易,他们那群人分开活动了,那女生却依然和夏初一道,两人走走停停的,看个苗圃都用了两三个小时,大呼小?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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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御姐遇上正太 倒序 正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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