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包括睿智的大祭司们。

四名回归者的次元袋带回大量玛雅人没见过的东西，食物珠宝武器红酒大祭司们拿到最好的礼物，喝到最甜的红酒，晕晕忽忽的感觉让他们都很满意当初的决定，外面世界的确很奇妙。他们还再等即将回来的十名玛雅人和他们押运的几十车物品，他们相信那些东西更好，更奇妙。

四名玛雅人还是太不了解他们的大陆同类，从开始他们就被跟踪。跟踪方式是玛雅人想破头也不出来，他们被盗贼乌鸦跟踪了，被那种能在千米高空发现隐藏在草丛中的兔子的飞鸟跟踪了，他们无所遁形。

四名玛雅人回到遗迹森林的第三天，玛雅人的领地边缘出现数以万计的不素之客，教皇和圣女的特使求见大祭司。四名玛雅人的劣行曝光出来，可惜那场面根本就是鸡同鸭讲，大祭司们听不懂大陆语，玛雅人只说古神语和扎坦古语的混合语言。语言无法沟通，文字无从表达，谈判也就没办法进行。

半个月之后，教廷终于派来会说古神语和扎坦古语的通译，可惜这个时候玛雅人已经不相信白皮肤的大陆人，固执的大祭司们怎么也不会相信自己的孩子会成为恶魔他们现在更相信四名回归者所说的话，就是白人在找借口制造事端，挑起战争，最终目的是要把玛雅人变成奴隶，要让玛雅男人替他们打仗流血，女人和孩子会象牲畜样被买掉，而大祭司们这样没用的雅玛老人会被杀死，用他们的皮和骨头做成艺术品，作为猎巫胜利的纪念品。

对啊，大陆人的军队明目张胆打着“猎巫军团”的大旗，“巫”指得就是被白人讥讽为“低劣种族”的玛雅人。那好，就让他们那些自以为是的“高等民族”尝尝“低劣种族”的厉害

每位大祭司都被四名回归者说得话气着了，心里燃烧着熊熊火焰，他们要让这些白人吃些苦头，要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高等民族”

战争再次降临遗迹森林，降临玛雅人的头上。

大祭司们带领五千玛雅战士在结界之外迎战两万猎巫军团，可以想象，与支最差士兵都是神圣骑士的军团作战是多么恐怖的事情。教廷的猎巫军团败了，败得很惨，两万战士全军覆没，包括圣殿骑士团光耀骑士团和铁血十字军的首领。

因为玛雅人不杀女人，圣女的特使侥幸逃了回去，消息传到圣域，当时的教皇拉撒西司七世和圣女欧坦莉玛简直不敢相信他们的耳朵，不过却也不得不吞咽下这枚既成事实的苦果。

接下来的几个月风平浪静，惨败的大陆人没有任何报复行动。白人的大祭司们也没有再派使者前来谈判。遗迹森林土层下的尸骨犹未腐烂，战争却象根本没发生过样。

“愚蠢的白人定是被我们打怕了，不敢再来遗迹森林了，真是孱弱的部族”

战胜玛雅人都如是想，大祭司们也这么想，就连四名回归者也放松神经。经过这战，玛雅人得到上万件制作精良的战甲和武器，部队的战斗力大大提成。

部落的每位长老和祭司都得到柄从白人魔法师手里缴获的法杖，那些镶嵌着宝石水晶珠玉的法杖不但样式华美，还可以成倍增幅使用者的灵气，长老和祭司们把这些奇妙的法器爱如珍宝，睡觉都不曾离手。

通过这仗，玛雅人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强大，他们比那些自称是“神之子民”的白人更强大，与白人相比神更眷顾玛雅人，玛雅人才是神真正的子民。

玛雅人走出遗迹森林的愿望更加强烈，玛雅青年们穿着白人的铠甲，拿着白人的刀剑长矛，从结界之门走出遗迹森林，在当年玛雅斯通遗址的残垣断壁间尽情地释放他们的强大。杀戮的快感征服的欲望在隐藏几百年之后被场战争挑拨出来，占据玛雅人平和且与世无争的纯洁心灵。

五位大祭司也在考虑要不要走出遗迹森林，以强大面貌重新出现大陆，再次建立伟大的“玛雅斯通”，甚至他们还考虑把那些白人赶到偏远的地方去，在他们的土地上建立个强大的玛雅帝国。大祭司们在从教廷使者身上缴获的本古神语书上知道帝国和国王的概念，在玛雅人的世界里从来只有大祭司长老部族的概念。帝国和国王是个充满希望有诱惑力的名词，大祭司们开始幻想得到这个头衔和与之而来的权力。

每年次部落长老会议改为每月次，命令刚签发出去，马上又被改为半月，半月又改为周，最后送达长老们手中的命令是部落长老会议三天次，连开三个月。议题只有个，制订进攻大陆的计划和建立帝国的草案。

玛雅族酝酿变革的时候，教廷的探子如苍蝇般活动在遗迹森林之外，来的人中不乏各界顶尖人物，高级禁制师空间魔法控制师高级药剂师连当时教廷的枢机官夏班若欧都悄悄化妆而到。历史学家植物学家和地理学家也悄悄加入进来，他们对遗迹森林颇感兴趣，抱着学术目的前来考察，却在不经意间也成为教皇和圣女的探子。

各种情报如雪片样传到圣域，教皇和圣女的书记官们忙个不停，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工作，把各种情报整理成册再放到两位大人的案头。

对待异教徒和邪端恶魔的态度上，教皇拉撒西司七世和圣女欧坦莉玛出奇致，“除恶勿尽”是两人共同的口号。教皇和圣女是主神的凡间代言人，他们不能也不允许失败，更不能有人蔑视或对抗他们的权威，那将会被视为向神挑战。渎神者必须遭受地狱烈火的净化，个人如此，个民族也将如此，所以玛雅族必须灭亡。

教皇和圣女从来不打无把握的战争，失败教训次就足够了。面对每天不断增加的资料，两人心情也沉重起来，所有迹象表明遗迹森林的禁制领域是由神力形成，十七级的全元素反抗封印，个至少是二级神才可以布下的结界。

这个结界为什么会出现在人间，自由进出结界的玛雅族是什么种族难道是某次神魔大战遗留在人间的神族或魔族至少万名神圣骑士等级的玛雅士兵可以摧毁大陆任何国家的正规军队。据说玛雅族还拥有数件神器，这简直是令人振奋消息。

拉撒西司七世和欧坦莉玛渐渐对战争不感兴趣，他们对遗迹森林和传说中的神器产生浓厚的兴趣。如果光明教廷拥有遗迹森林和神器，大陆所有魔族和异端通通将要写入历史书，成为个不光彩的历史名词

拉撒西司七世和欧坦莉玛决定为了教廷的光明未来，亲自去剿灭玛雅族。

第八章辛酸回忆

羊油灯不安定地跳了几下，火苗中升起缕淡淡的青烟。老山蛇单薄的残缺身体在灯影晃动间显得有几分萧索，皱纹堆积的老脸上因为激动变得有些怪异，微颤的纹络好象初春破土而出的蚯蚓。

他干咳了声，喝了大口水，沉闷地道：“〈斯通遗事〉里关于拉撒西司七世和欧坦莉玛亲自进攻我族的记述极少，札记上只有敌酋首脑，率百余高手潜入结界，与我族精锐交战于圣陵之前，战事惨烈，我族险胜。白人首脑祭司重伤，无功而回。短短几句，具体细节却只字为提。”

我寂然无语，好半晌才道：“我到知道拉撒西司七世后来被死灵法师刺杀了，欧坦莉玛到没听说过，估计教廷刻意隐瞒了这段历史。”

老山蛇叹道：“〈斯通遗事〉是我族历代大祭司亲手记录，不断增补的笔记体札记，里面记载了玛雅族经历的两千年来的每件大事，还有近千年历代大祭司对武技魔法乃至自然万物的心得体会。可惜偏偏没有当时战争的细节，这段语焉不详的记载着实令人疑惑，记述风格也与以往的表述大不相同。两方参战者都在刻意隐瞒这段历史，也许有不能让后世子孙知道的原因吧。”

我笑道：“不管是什么原因，玛雅族总算安然度过了个大灾难，应该令人庆幸。”

老山蛇猛地拍桌子，大声道：“王兄弟猜错了，玛雅族真正的大灾难就是那场神秘战争之后才出现”

我奇道：“此话从何说起”

老山蛇忿然道：“教廷虽然无攻而返，却给玛雅族留下了可怕的瘟疫”

我不解的道：“瘟疫怎么会出现瘟疫”

老山蛇沉声道：“是黑死病”

“黑死病”

我惊呼声，便默然无语了。

如果老山蛇说的黑死病真是鼠疫的话，玛雅族的确遇到大灾难。中世纪的欧洲，黑死病大爆发夺去两千多万人的生命。卡俄斯大陆的医疗水平虽说比中世纪欧洲发达很多，却不会有人知道病菌和疫苗是怎么会儿事，估计光明系治愈术对这种淋巴腺鼠疫菌和出血瘟疫菌没有多大效果吧。

老山蛇道：“王兄弟知道黑死病”

我道：“以前听说过，据说是由老鼠身上的跳蚤传播的，是最厉害的瘟疫之。”

鸟爪般的右手挠着乱草窝般的头发，老山蛇哺哺道：“王兄弟好见识啊，的确是由老鼠传播的，但是不是跳蚤传播山蛇就不知道了。”

我笃定的道：“没错，是老鼠身上的鼠蚤传播给人类的，病原体再通过体液唾沫大范围在人群中传播。我有个医道高手的朋友研究传染病很多年了，他告诉我的。”

老山蛇半张着嘴“荷荷”两声，没有再追问什么，显然被我笃定态度和专业术语唬住了。如果他再问几句，我定漏出马脚，本王二老爷对于黑死病也就知道这么多，再多句也说不上来，就这还加入些“**”的料进去。

目光显出悲痛之色，老山蛇暗哑道：“斯通遗事虽然没对战争做详细记载，却仔细记录了战后黑死病的出现传播大面积暴发等过程。神和教廷都没能灭亡玛雅族，黑死病却几乎把玛雅族整个毁灭。”

我道：“当时大陆刚经历过七年战争，死了近千万人，战后肯定会大面积爆发瘟疫，大陆各族自不必说了，想不到连玛雅族也不能幸免。”

老山蛇道：“王兄弟可能不知道，有结界保护玛雅族从未出现过任何疾病。黑死病突然爆发，族人无从应对，大祭司也都束手无策，几天之内死了千多人，其状惨不忍睹啊。记载这段历史的那位大祭司连用了三个惨字形容当时的情景。他还以小字注解说玛雅族的文字无法描述其惨状，其状也不忍用文字记录。唉，可以想象当时情形之悲惨啊”

听着老山蛇悲痛的讲述，再联想到历史书描述的中世纪欧洲黑死病爆发的情景，我不禁心生同情，暗自替玛雅族的可怜命运感到惋惜。

我叹道：“是啊，黑死病传播迅速且死亡率奇高，根本无药可医，光明系治愈术可能都没有作用”

老山蛇道：“王兄弟说得没错，当时的玛雅祭司掌握着神族的光明治愈术，普通的内外伤手到病除，可对黑死病半点作用也没有。接下来的个月内，四万玛雅人死于黑死病，五族仅剩不到三百人，连五位大祭司也到了奄奄息的地步。就在这个时候，玛雅族的大恩人出现了，他驱逐黑死病，以神奇无比的医术拯救了濒临灭亡的玛雅族。”

我奇道：“那位高人是谁能有办法治愈黑死病相当不简单啊”

老山蛇道：“那个人就是伟大的行游者斯丁格大人。”

吸了口气，我微讶道：“斯丁格那老头还有这个本事”

老山蛇道：“斯丁格大人听说遗迹森林的神奇情况，本来打算到遗迹森林考察，为他的〈大陆游记〉中的地理篇增添内容，却正好赶上我族遭遇大难，大人出于怜惜之心，施展神奇手段解救了玛雅族的危难。”

我微笑道：“只知道斯丁格是伟大旅行家和科学家，想不到他还深通医药学。〈大陆游记〉中并没有提到这段历史啊，那老头到挺会藏私的，这么大的善举居然只字不提，我真有些佩服他老人家了。”

老山蛇道：“斯丁格大人帮助玛雅人驱走瘟神，了解到我族千年的苦难历史，为了使玛雅族不再受外界侵扰，他亲手把已经完成的〈大陆游记〉地理篇中有关玛雅族和遗迹森林的内容全部销毁，并发誓替我族严守秘密。”

我干咳声，赞道：“不愧为千年来大陆第学者，果然有宗师巨匠风范”

听我赞扬玛雅族的大恩人，老山蛇的溢美之词也如潮涌出，简直把斯丁格奉为神明，捧上了半边天。如果斯丁格在现场的话，定会因为“高帽子”太多被压倒在地，没力气爬不起来。

我问道：“斯丁格用什么方法治疗黑死病，〈斯通遗事〉上可有记载”

老山蛇道：“大祭司恐怕后世再出现黑死病，就在〈斯通遗事〉里很详细记载了斯丁格大人的治疗方法，大人是用黑死病死者的血液提炼出精华，再辅以十几味草药，最后萃取出解毒药剂。”

我低呼道：“居然知道如何制造疫苗，果然厉害”

靠，居然知道用病人体液制造疫苗，连这种现代的免疫学理论和病理学知识都知道，斯丁格果然不负“古今第大家”的称号。

说起斯丁格还颇有几分神秘莫测，此人在两千年前“诸神忌日”之后出现，据说是自学成材，与大陆任何学派和团体都没有半点瓜葛和香火之缘。斯丁格在七大陆游历近两百年，收集整个卡俄斯世界方方面面的资料，以笔记体形式写成大陆游记博物志大航海传等七部巨著。

七书中涉及到现今各个学术领域，诸如神祗宗教历史地理天文民族民俗哲学动物魔兽矿物医药卫生等等，其中以神祗地理魔兽为最全面详细，其它诸项次之。

七书各成体系却又彼此辅正，知识体系和学术观念架构在完善且客观的世界观之上，令后世学者叹为观止，七部书被后世合称为大陆通典，其中些内容被大陆各学院指定为必修教程，影响深远至，直至今世。

斯丁格也因为其著作和本身学养倍受世人推崇，也被科技学会奉为隐然领袖，成为继四大圣者和五大圣王之后另位大宗师地位的圣人。与普拉米达等人不同，斯丁格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性情孤僻乖戾，既不收徒弟也不开宗立派，更不与各学会和教廷往来，只是孤身人环游世界，探索宇宙苍生天地万物的现象和本质规律，沉浸在玄奇的探索与发现之中。据说大陆通典之后，斯丁格又有数部著作完成，却不再公开刊发传世，谣传说他已经勘破天人之道，找出宇宙本原和神祗本质等诸多禁忌知识。

除了神，凡人是不能拥有如此智慧和知识，这样名导师地位的人类出现会把凡间生灵引上条神无法控制的进化之路，这就使原本神力不足以统治卡俄斯世界的新神处于种更为尴尬的境地，如此凡人是不能留在世间的。

据说当代神王特奥西斯在千年前曾经下达诏命加封斯丁格为智慧之神，召其入天宫之城添补智慧女神海仑娜空悬许久的神位。面对别人梦寐以求的天大机缘，斯丁格竟然拒而不受，断然抗拒特奥西斯的神谕，视德勒特西神王大人于无物。

面对斯丁格这样位名满三界却油盐不进的倔骨头，特奥西斯自恃身份不便以武力令其屈服。数十年后就再次施以怀柔手段，特旨加封斯丁格为等降神，享受二级神的供奉和待遇，并且可以自由出入天宫之城。

斯丁格这次到也给神王面子，不但痛快地接受等降神的客卿虚位，还收下了赏赐给他的大量奇珍异宝。此后斯丁格却也在大陆上销声匿迹，据说特奥西斯的“慷慨封赏”是有条件的，那就是斯丁格必须停止现在的研究和探索，不能再以文字形式记录其思想和研究成果，大陆通典之外，其它著作不能在大陆科技学会公开发行和流传。

近几百年，斯丁格逐渐淡出人们视线，成了卡俄斯世界诸多传说中的神奇人物之，大陆科技在失去这位领军人物之后又遭教廷的竭力压制，新技术和新科技也停滞不前，再没有什么重大发现和突破性发明，魔法和武技依然统治着整个卡俄斯世界，炼金术和药剂术成为科技发展主要方向。

特奥西斯在扼杀个天才的学术生命的同时，也扼杀了卡俄斯世界科技文明的发展，真不知道如果个类是现在地球的高度科技文明出现在卡俄斯，神将如何面对之

老山蛇又道：“在萃取出解毒药剂之前，斯丁格大人还让五位大祭司下命令把那些死去族人的尸体以光明圣火烧掉，说这样可以避免黑死病流传。从那时候起玛雅族改土葬为火葬，现在已经变成了玛雅人的项传统。”

我道：“尸体烧掉之后可以避免病毒流传，也抑制了新的变种病毒出现，火葬的确是最好的灭菌杀毒的方法，也是控制疫病传播的有效手段之。”

老山蛇轻叹道：“遭此大难之后，玛雅族再次没落下去，数百年都没恢复元气。”

我问道：“不知道那四个给玛雅族带来灾祸的回归者怎么样了”

老山蛇怒声道：“直到跟教廷的争斗结束，五位大祭司才相信他们的子弟在大陆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三名回归者被按族规处死，黑眼大祭司的亲生儿子暮虎战争期间失踪，战后没人再见过他，估计死于教廷之手。”

我沉声道：“为了自己的私利把自己的民族拖入战争旋涡，他们也算死有余辜。”

老山蛇摇头道：“暮虎等十五个人就是死百次也无法弥补他们所犯下的罪行，黑死病过后不久，五位大祭司深感内疚在传承祭司之灵后，五人在圣陵前解体而死，用血祭祈求祖神大人宽恕他们的罪行，请求祖神大人保佑多灾多难的玛雅人，可惜再也无法恢复往日的生机，直没有恢复元气。”

我低声道：“世事大多如此，由盛入衰易，由衰由入盛难啊。”

老山蛇长叹口气，嘴唇微动，却说不出话来。

我安慰道：“老哥哥不用过分忧虑，阴阳交替，荣衰更迭，是事物发展的必然规律，凤凰涅磐而后重生，玛雅族也会再次繁荣起来。”

老山蛇双目闪出热切的光芒，忽地从椅子上飘到地上，五体投地的拜伏在我脚前，大声道：“玛雅族存亡与否全在王兄弟念之间，山蛇代表红叶大祭司和三百四十三名玛雅人恳求王兄弟施以援手，解救多灾多难的玛雅人，玛雅全族定会世代铭记王兄弟的恩泽。”

我惊，赶紧拉起老山蛇的半截身体，把他按在椅子上，我道：“无需如此，王二何德何能值得老哥哥如此大礼。只要王二能做得到的，老哥哥只管开口就是，王二绝不感有半点推托，赴汤蹈火也万死不辞。”

老山蛇虽然听不懂最后两个成语相连的病句，却也知道那是极重的誓言，感动得热泪满眶，颤声道：“王兄弟肯帮忙，玛雅族当下的灭亡之灾定可以化解，只要保住玛雅血脉得以传承，王兄弟就是我族的大恩人，以后王兄弟有何差遣，玛雅全族也必定赴汤蹈火也万死不辞”

哈哈，哥哥就等着这句话，不过从老山蛇口里说出来还不作数，要等那位美得掉渣的红叶大祭司亲口说出来才行。

要知道，如果我手下拥有二百名神圣骑士等级的战士，那是多变态的支军队啊在听老山蛇讲述玛雅族与教廷战斗的时候，我就暗下决心，要收服这个拥有强大战斗力的民族，把他们变成我的私人卫队。

“吱嘎”

门打开了线，跟着几句动听的鸟语飘了进来。

认得是红叶的声音。

老山蛇正色道：“红叶大祭司求见，请王兄弟准许入内。”

倒，这里是她的地盘，干吗跟我这么客气，看来红叶大祭司跟老山蛇个想法，把我当成了玛雅族的大救星，才会恭敬如斯。

我高声道：“红叶大祭司请进。”

老山蛇从椅子上灵巧地跳到地上，双手交替撑地，三两下就飞出门口。两人低声以鸟语说了几句什么，前后的走了进来。

红叶在我面前盈盈拜倒，用鸟语轻声说了几句，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老山蛇在后面朝我诡秘的眨眨眼睛，微笑道：“大祭司知道王兄弟肯施以援手，欣喜不已，特此谢过王兄弟”

我摸着红叶纤瘦却充满肉感的双小臂搀扶起她，滛笑着道：“大祭司和老哥哥无须客气，当王二是自己人好了。”

红叶被我非礼得手足无措，绯红着俏脸呆呆忘记抗拒，双眸彩芒熠熠却慌乱地躲闪着我的灼灼目光，娇羞模样令人想入非非。

“咳，咳”

老山蛇不知趣的干咳了两声，嘿然道：“王兄弟，大祭司首肯，同意老朽给王兄弟讲段玛雅族的秘史，这也是大祭司和老朽请求王兄弟援手玛雅族的原因之。”

红叶羞涩的笑，从我手中抽回双臂，浅笑兮兮地坐到张椅子上，神色满是欢喜地望着我，眼神中大有情意。

我咽了口水，笑道：“老哥哥请讲，王二洗耳恭听。”

老山蛇看了眼红叶，语气转为低沉，苦笑道：“玛雅族屡遭苦难，眼下这次却是最凶险的，如果今天王兄弟出手击退那些死灵巫师，玛雅族最后支也将不复存在。事情虽然发生在近年的时间，却要从黑死病之后说起”

原来黑死病之后，幸存的玛雅人再次迁移到圣陵之外，传承祭司之灵的五位新大祭司痛定思痛之后，联手封闭了遗迹森林对外的结界之门，并定下所有玛雅人不得走出遗迹森林的族规，玛雅族再次回到封闭的渔猎生活之中。

经过战争和黑死病，玛雅五族人丁单薄，光矛族和神甲族还各自保留近百族人，巨锤族大力族和飞翼族近乎灭族，每族只幸存几十人到十几人，为了生存和延续种族，五族不得不再次共同生活，组建新的联合部落。

百多年过去，玛雅后代中新生儿和婴幼儿的夭折率出奇得高，十个婴孩中会有三四个活不过两岁，侥幸长大的孩子中也常出现多病又痴呆的现象，许多莫名其妙的疾病在玛雅社会出现。大祭司们苦思数载，终于找到问题所在，原来近亲血脉繁衍是造成种种问题出现原因。

迫不得已，大祭司们只好命令成年的独身玛雅人走出遗迹森林，抢劫森林外土著的马吕棕族女人为妻，保证玛雅族人血脉得以健康的延续下去，玛雅族男人的成年礼抢婚从那时起作为重要习俗被大祭司写入斯通遗事。

虽然马吕棕人对玛雅人的抢亲行为严加抵抗，但是面对实力强悍的玛雅男人，马吕棕人的抵抗就显得很无力了。还好马吕棕族是个庞大的原始部落，每年失去几个到十几个女人并不在意。每年次的抢亲在两族间紧张阵子，遗迹森林内外便重归平静，玛雅人依然过他们的刀耕火种的原始生活，马吕棕人依然养马放牧，节奏平缓的从游牧业向种植业转变，直到建立数个结构松散的半游牧国家。

二十五年前，经过数百年休养生息，玛雅族已经恢复了些元气，重新分裂的五大部族已经拥有五千多人口，战士也有三千人之多，此时已经不需要再抢劫马吕棕族女人为妻，但抢婚礼却成为每个玛雅青年成人的标志，玛雅青年乐此不疲，毕竟游牧的马吕棕族女人拥有大地上最修长的美腿，这绝对是令每个男人为之心动的诱惑。

说到这里，老山蛇悠然道：“那时候我还是二十岁的毛头小伙子，对自己的马吕棕新娘充满期待。终于盼了大日子的到来，等祭祀祖神仪式结束，大祭司们宣布抢婚开始，我就和最好的两个朋友铁树和飞影结伴冲出遗迹森林，冲进马吕棕人的部落”

看了眼默默听我们说话的红叶，老山蛇神色复杂的续道：“夜刺激且惊险的战斗之后，我带着个美丽的马吕棕姑娘回到族里。可等我看到铁树抢到的新娘，妒忌得想拔出刀子给他拼命。那个女人太美了，美得如女神降临般，在她面前连星月都失去了光辉，抢婚回来的同伴无不铁树的艳福，作为下代祭司之灵的传承者，铁树优秀的令人嫉妒，现在连妻子都比别人的美丽百倍，作为最好的朋友，我在妒忌同时也真诚祝福他。”

我插嘴问道：“红叶跟她娘比如何，我说的容貌。”

老山蛇脸肌连抖了几下，苦笑道：“王兄弟果然聪明得很，语便猜到红叶那里。没错，莉斯是红叶的母亲，红叶有她娘八分容貌但不如她娘美丽，莉斯柔美如水做的女子，红叶脸上线条太过刚毅，这点像她父亲铁树。”

红叶听到我们说她的名字，向我投来个纯真的微笑，等听到“莉斯”和“铁树”的名字，俏脸暗淡下来，眼圈红红的，可怜巴巴的样子令我心疼之极。

老山蛇道：“抢婚结束以后，我铁树和飞影三个好兄弟整天陪在莉斯她们三个女人身边，为我们的新娘吹奏树笛采芬芳的马兰花抓小动物。几个月过去，莉斯她们终于从悲痛中缓解过来，与我们说笑嬉戏玩乐，开始真心接受我们。那段日子是我人生最美好的时光，可谁又想到噩梦即将开始”

铁树飞影和山蛇等人盛大的婚礼过后，玛雅族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在族中大有地位的三兄弟回到各自部落，三名马吕棕新娘却天天聚在起，男人们打猎捕鱼，她们女人缝缝补补，洗衣摘菜，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起，十几名新婚的马吕棕新娘聚在起，也不显寂寞，笑语晏晏地到冲淡了思乡之情。

三年之后，莉斯给铁树生了个可爱的女儿，由于孩子是五月生的，就起名字叫“紫兰”，五月里遗迹森林开得最艳的花就是紫兰，铁树和莉斯把小紫兰爱如珍宝，连铁树飞影和他们的媳妇都对小紫兰宠爱有加。铁树更在这年的十二月正式接受祭司之灵的传承，成为光矛族新代掌矛大祭司。

悲剧发生在二十年前七月的祖神祭，当时全玛雅族都在为个月的祖神祭忙碌，生完红叶不久的莉斯身体虚弱，在床榻上躺了两个多月病才见起色。天晚上，全族都去圣陵为祖神大人守夜，已经成为神甲族大祭司的飞影突然出现在莉斯的床前，近乎疯狂地倾诉他对莉斯五年的爱恋，在求爱遭到严词拒绝之后，欲火中烧的飞影用暴力强了虚弱的莉斯。

事也凑巧，光矛族其他两位长老祭司带着数个手下回部落取祭品和法器，听到莉斯声嘶力竭的呼叫声，赶过来看个究竟却正好撞破飞影的劣行，恼羞成怒的飞影痛下杀手，重伤两位长老祭司，连杀七名光矛玛雅人，他自己也被闻讯赶回来的五族玛雅人堵在铁树和莉斯的祭司上房内。

已经变成野兽的飞影挟持两岁的紫兰和尚在襁褓中的红叶，逼退铁树和山蛇等围困者，伺机逃出光了矛部落，落荒逃往遗迹森林对外的结界之门。

第九章兄弟情仇

在结界之门前，飞影在铁树山蛇以及数位长老祭司的夹击下终于受了重伤，却也给他找机会逃出了遗迹森林。

老山蛇仰首望顶棚，长长吐出口气，无限唏嘘地道：“我们三兄弟从小起光屁股长大，食同榻，寝同衾，到头来却突然发现自己亲如骨肉的兄弟是头野兽，那感觉令人疯狂，恨怒之余，我飞矛刺穿飞影的大腿。他冲出结界之时，回过头对我说，他会永远记住好兄弟这矛，狠戾表情至今我依然记忆清晰，他的每个表情都是我日后梦魇中最恐怖的场面”

红叶忽地低喝声，表情恶狠狠地说了几句鸟语，扭过头低声饮泣起来。

老山蛇目光温柔地看着红叶，低声道：“这孩子自从知道二十年前的往事，直想着为她父母和姐姐报仇，现在仇人就在眼前，我们却无能为力，她恨啊”

我道：“飞影此刻在遗迹森林”

老山蛇恨声道：“就是这个禽兽把死灵巫师引到遗迹森林，此刻他们在圣陵中不知道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如果不是为了族人，我和红叶早就拼上去杀个痛快了。”

我奇道：“死灵法师想要干什么威力巨灵神的墓中有什么神器不成”

老山蛇怒气稍敛，语气转为温和，道：“祖神大人长眠之地是条灵力强大的地脉，大量死灵巫师占据了圣陵，可能与地脉的晶核紫红水晶有关。至于祖神大人的陵寝之内有无神器，五位始祖大人都不曾提及，后世玛雅人不得而知。”

我佯装不知内情的问道：“如今的死灵法师大部分都归于奈布教，侵占圣陵的这批人也是奈布教的吧”

老山蛇色变冷哼道：“奈布教，奈布教奈布教让我痛苦了二十年，让我失去了切，我这双腿就是毁在奈布教徒的尸爆妖术之下”

眼见飞影逃遁，铁树山蛇带着十几名族人衔后追去，穿越马吕棕族三大部落之的野马部落之时，他们终于圈住飞影。场激斗下来，飞影被铁树斩落半条右臂，护身的“守护神甲”也被山蛇缴获，红叶在混乱中被名长老祭司救下，飞影却借着马吕棕人围攻玛雅人的空隙，挟持紫兰逃走。

杀出马吕棕人的营地之后，铁树派了三名光矛族人护送红叶和“守护神甲”回遗迹森林，自己和山蛇带着其他众人继续追杀飞影，这追就是二年时间，其间数次围杀飞影都在最后刻被他侥幸逃脱。

失去飞影行踪三个月之后，铁树和山蛇突然得到飞影藏身噩梦峡谷的确切消息，他们半晚秘密潜入噩梦峡谷，清晨时分在谷底大瀑布前把正在跟小紫兰嬉戏的飞影包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铁树和山蛇根本不给飞影喘息的机会，动手就是杀招。

就在玛雅人准备举击杀叛徒的时候，十名死灵法师突然出现帮助飞影攻击玛雅人，形式下子逆转过来。铁树和山蛇这才发觉中了飞影的圈套，消息本来就是飞影为了引诱铁树和山蛇故意找人放出去的。逃亡途中，为了寻找个可靠的安身之地，飞影在机缘巧合之下加入奈布教，这次“请君入瓮”的骗局就是奈布教安排的。

玛雅人虽然各个都是顶级高手，却无法应对死灵法师无孔不入的邪恶魔法。战至最后，小紫兰被战神长矛意外刺中跌落瀑布中被激流卷走不知所踪，插在小紫兰身上的战神长矛也随之飘走。山蛇被尸爆炸断双腿，铁树断了右臂还受了极重内伤，两人在几名手下拼死护卫下逃出噩梦峡谷；十名死灵法师也死了七人，重伤两人；飞影却毫发未伤，他不但亲手重伤铁树和山蛇，更斩杀九名族人，连神甲族两位长老祭司也死于他手。

逃亡两年之久的飞影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他是笑到最后的人，是这场追杀与逃亡游戏的最大赢家，不但铁树和山蛇死伤，更彻底摆脱玛雅族的追杀。此后，飞影在大陆上消失，没有人知道其下落。

老山蛇道：“我昏迷半个月才苏醒过来，发觉自己双腿没了，不禁万念俱灰，感觉生命从此失去意义。等我们挣扎着回到遗迹森林，才知道莉斯为了守节，已经早在年前自杀身亡。铁树把祭司之灵传承给红叶之后，重伤而死。我休养年才恢复活动能力，已经成了废人也没有必要在回飞翼族，红叶又不能没人照顾，我和爱玛就留在光矛族抚养红叶，五年前，爱玛也因病去世了，如今只剩下我这个孤老头子和红叶这个可怜的孩子。”

红叶听到“爱玛”的名字，双眸闪动着泪光，她握住老山蛇枯瘦的双手，低声安慰着。我虽然听不懂鸟语，但从红叶的语气和表情也能猜出她所表达的含义。

老山蛇慈祥得象位父亲，拍了拍红叶的手，转头对我道：“这孩子跟着爱玛长大，我们老两口也没儿女，爱玛对她如亲生女儿，把她都宠坏了，王兄弟以后要多担待啊”

“我担待个屁啊，难道你要把红叶送给我做老婆不成，要是那样，我定会担待的。”心里胡琢磨着，我哼哈地答应。

老山蛇沉吟道：“经过这次变故，玛雅五族的各种矛盾不断激化最终彻底分裂，我带领光矛族迁到此地，神甲族自打出了飞影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全族觉的有愧于光矛族，连“守护神甲”也放弃不要，独自迁到南边靠近森林边缘的河谷地带，二十年不与别族往来。巨锤族迁到北方大力族去了东方我原来的部族飞翼族迁到离圣陵最近的红树林地带，玛雅族从来没如此分裂过，到现在更是连领地的边界都划分出来，还以盟约规定各族不得进入别族领地，如果被抓住要当年的奴隶才能被释放回来。玛雅五族竟然成为互相对立的部落，想想真令人伤心啊”

他再叹了口气，续道：“本来我以为这样相安无事也挺好，至少各族可以独立的发展下去，如果能象白人世界那样出现国家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可惜我想错了，旦外族入侵，分裂的玛雅族是无法抵抗的。年多前，遗迹森林突然出现大批死灵巫师，这些死灵巫师用邪恶妖法控制了飞翼族，命令他们挖掘圣陵”

说到自己的部落，老山蛇的面部表情痛苦无比，他声音颤抖地道：“整整族人啊，都成了死灵巫师的奴隶，连大祭司和长老祭司也未能幸免。接下来几个月，大力族神甲族巨锤族相继被死灵巫师控制。各族相隔甚远，又很少互通消息，别族竟然都不知道各族发生的恐怖事情，如果回到从前，也许早把死灵巫师赶出去了”

我静静地听着老山蛇痛苦的讲述，心中翻转着无数念头。玛雅族两千年磨难不断，不仅仅是个民族的荣衰交替，更是所有叛神者苦难经历的缩影。相对玛雅族而言，被囚禁在霍尔大陆的魔族更为不幸，那些魔族本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天神，现在堕落成罪人，失去了本属于他们的美好世界，这种由天堂到地狱的感觉换成谁也会彻底变成怪物和疯子。

听说霍尔大陆极为贫瘠，有些地域如果遇到灾年，竟然会出现易子而食，换妻果腹的现象，这也成了神诋毁魔族的个说辞。两千年来，魔族上下无不想打破神之封印，染指七大陆，恢复他们原有的权利和地位是个原因。更主要的原因就是，神之封印旦解除，霍尔大陆将恢复原有的生机，天会恢复成蓝色，土地也不会在贫瘠，树木花草也会正常生长，而不会象现在这样变异成邪恶植物

还有神弃之地的古魔族，他们本来是卡俄斯世界的主人之，现在却成了恶魔和恐怖的化身。神弃之地，连神都放弃的土地，可以想象其光景如何。

说到底所有的切都是“诸神忌日”的遗留恶果，更是两千年前我的前身，那个高高在上，自恃为天地主宰的高利亚德犯得错误。现在就让我这个来自地球的普通人重新建立卡俄斯世界的秩序吧，让我去解放那些被压迫的生灵，还他们个众生平等的和平世界吧

思绪转了几转，我心中豪情万丈，过分膨胀的欲望把自己催眠成了“救世主”，在不自觉中扮演起“上帝”的角色来。

“近两个月来，结界力场不断变弱下，竟然降了八个等级，这是从来没有发生的事情，红叶和我认为这是祖神大人即将苏醒的前兆，想到要赶紧联系其他各族共同迎接祖神大人。哪知道我们赶到大力族，现场除了几具死状很恐怖的尸体外，整个部落内空无人，我们意识到可能发生大事。等看到神甲巨锤两族的情形同样如此，我们才肯定有外族入侵，各族遭遇不测。等我们穿过飞翼族营地，在圣陵外侧的巨石阵前发现数百神甲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