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优听到这里却是惊讶万分,这个皇帝不会就这样信了这个大皇子的话吧!他也太……
“你们,还有何话说?”岑楚雄转身走回案之后,边走边向三人问道。
“有!儿臣有话说!”大皇子抢先道。
“说。”岑楚雄稳坐龙椅之上,冷然无波的眼光扫视着他们。
大皇子摆足了恶人先告状的姿态,摩拳擦掌地歪着脑袋看着云小优道:“儿臣要告她,这个齐国来的公主,还有他……”他又将一只滚圆的大手指向月王,“还有他,岑晟月联合起来给儿臣下毒。儿臣的这只手就是证据!”
“来人哪,传太医验验大皇子的这只手!”皇帝显然已经明白了大皇子的意图。
“哼!这下看你们还有什么戏唱!”大皇子摆了一张傲娇的脸,无限自得地向月王示威。
然而月王却似没有看到他一般,眼中无波地看着殿中的某个点,完全没有将这个耀武扬威的大皇子放在眼里。
片刻之后,便有两名太医赶来,轮流给大皇子验手。
“太医,大皇子手上可是中毒所致?”岑楚雄阴着一张脸,冷声问道。
两名太医对望一眼,同声回道:“大皇子手上并未中毒。只是沾染了一些污物,所以有些发痒而已。”
“你!你们说什么?你们可不要信口胡诌啊!”大皇子目瞪口呆质问两名太医。
两名太医却是异口同声道:“臣等不敢欺君。”
“你,你们……”大皇子依然不死心地向着两名太医怒喝。
这时,云小优轻柔和缓的声音适时响起,与大皇子那聒噪的嗓音对比,简直犹如天簌。
“能否请两名太医也验下本宫的手?”有礼有节地问话,还带着对两名太医的尊重。
两名太医看向皇帝,等待示意。
“去吧。”岑楚雄冷声道。
两名太医恭敬颔首,然后便走到云小优身边。
在所有人的注视中,云小优自喜袍宽大的广袖中伸出一只小手来……
太子泛着桃心的目光又落到那只玉白细嫩的小手上,他早晚要摸摸那只小手。
“不对,不是这只……”只听她歉然一笑,放下那只手,转而向太医伸出了另一只手。
然而,这两只手竟有天壤之别,只见那原来应该细嫩如瓷的小手上赫然冒生出了一片片血红的水泡,而且那水泡一个连一个,大有将整个手心手背彻底攻占的趋势。
“啊……”大皇子忍不住一阵干呕,这手,好恶心……
两名太医显然没有同样的反应,而是拿出一块细白棉布,将那只手轻轻一裹,捏住细细端详。
未几,两名太医看完后,向岑楚雄回道:“公主确实是中毒的迹象,中的乃是我赵国常见的青玉蛇毒,中毒初期,皮肤先是大量地起血泡,就如公主这般。而后血泡溃烂,毒液便会蔓延全身。七日之后,中毒之人就会毒发而死。”
正文 第五十章 赵帝的处置
“啊?”云小优发一阵哀伤的惊异叹息。似在委屈,又似在自伤。
月王噬血的眼光这时便毫不留情地落在大皇子脸上。
“你,你这样看我做什么?”大皇子心惊,拿手挡着月王的步步紧逼。
“你为什么要害她?”月王冷声逼问,眸中似要喷出火来。
“不是!是她下毒害我,我哪有害她?”大皇子终于明白月王是在怪他。
“你方才说过,你碰了她的手?”月王微眯着危险的双目开始质问。
大皇子却求助地看向岑楚雄:“父皇您替我做主啊,我没有给她下毒,是她给我下毒啊!”
岑楚雄冷厉的目光袭来,意味不明地说道:“此事,朕已有定夺。公主手上中的青玉蛇毒,朕也有耳闻,乃是赵国独有的。此事,威儿脱不了干系。”
“不,父皇……您不要这样对儿臣哪!”大皇子又开始痛哭流涕。
岑楚雄却将龙目一凛,断然喝道:“孽障!在月儿与公主大婚之时做出这等事!还好公主不愿深究,此事更不会传到齐帝耳中,否则,朕就算要了你的脑袋,你都是死有余辜!”
这话听得云小优一阵愕然,她,说过不要深究了吗?
“月儿,公主,你们两个受惊了。今日公主到来,礼应马上就拜堂成亲的。且今日着实是个良辰吉日,这样吧,你们的婚礼朕就亲自给你们主持。朕马上就随你们回月王府。”
岑楚雄这番话又是哄,又是捧,听得云小优晕头转向摸底不着头脑。她实在想不透,这个皇帝的态度为什么会转变这么快,前一刻不是还冷得像冰山一样吗,这会儿怎么又和气得像个邻家老头一样了呢?
“至于威儿,你今日做得着实过了,但是看在今日是月儿与公主大喜之日的份上,朕也不深究了。就扣发你一年的俸碌,月儿两人大婚期间你就呆在你的府中闭门思过,半步不许出来,听到没有?”
岑楚雄一一宣布着,听得云小优阵阵恶寒。敢情让他们马上拜堂为的就是从轻发落大皇子,这个皇帝未免也太……
大皇子也被岑楚雄搞得晕头转向,被他瞪了好几眼后才明白过来,慌忙磕头谢恩。
岑楚雄看着二人没有反驳,缓缓一笑,虽然在云小优看来有些皮笑肉不笑,但他确实笑了,对二人说道:“你们先回府去准备着。朕和朕给你们的赏赐马上就到。”
“是。儿臣谢恩!”月王冷声回道,声线不带半分情感,像是沉睡了千年的寒冰。
云小优向着岑楚雄的方向略略一礼,之后便被月王掺扶住了,二人相扶着走出金殿。
她透过喜帕上的洞看着他的脸色,虽然依如既往的冰冷生硬,却能感受到他现在也有几分沉痛。
“你的父皇难道从来都是这样偏心吗?”她不禁出声相问。
月王却是冷冷一笑:“这个,重要吗?”松开了她的衣袖,径直挺着胸膛往前走去。
“呃……”云小优吃了瘪,却不忍心揭穿他,看他那怨气冲天的气场,分明比谁都伤心。
忽然意识到某人牵着她的手已经松开,云小优下意识地不舒服起来。
“嗳!大师兄!你怎么放开我了?我看不见呀!”她喊得十分委屈。她现在可是新娘子呢!
这话却惹来某爷一声嗤笑:“应该给你换个盖头了。”
云小优:“……”
算了,不牵就不牵,反正她能自己走。
只是,落在周围人的眼里,情形却诡异了些。
一个盖着喜帕的新娘子,没人搀扶,却能顺利地独自走路,这……
她有传说中的透视眼吗?汗……
于是,云小优新娘子的回头率瞬间攀升,达到百分之几百!
然而这样的回头率却让云小优很是郁闷,第一次做新娘子就被人用那种看怪物的眼神围观,让她一个小黄花情何以堪?
“我累了,走不动了!”某心灵受伤的新娘子直接坐到地上耍赖,透过喜帕上的小洞嗖嗖地往那个身姿挺拔的身影放着眼刀。
被眼刀扎伤的某爷转身,看到了某女透过两个洞望向自己的两只眸子。
“你自己成亲去吧,我是走不回去了!”某女自认有理地叫嚣。
某爷依旧冷若冰霜,声音更像是冰阵过一样:“要我背你,还是抱你?”
“这个嘛,抱吧。”某女心底得意洋洋,故作矜持的声音里都听得出笑意。
某爷却是行动派一个,连个招呼都没打,直接大跨步走到云小优身边,将坐在地上耍无赖的女子拦腰抱起。
某女着实吃了一惊,她还以为他是说着玩的呢!
而此刻,她真真切切就在他的怀里,她大师兄的怀里……
羞啊,怯啊,脸红啊……一起来了。
她一双小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感觉他离自己那么近,就连轻微的呼吸都能听得到。
“你的付出太大了些。”忽然,某王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嗯?”云小优不知他所指。
“为了对付大皇兄,给自己下这么重的毒,不值。”他冷然补充道。
云小优却得意一笑:“这有什么不值的,他的手上一会痛一会痒,又没药可救,非要难受个七天七夜才会好。我呢,舒舒服服,什么感觉都没有,只要过了今夜,连这些水泡都会消失的。手上更是不会留疤!”
“你用的不是青玉砣毒?”某王的冰山脸终于露出了一比诧异。
云小优笑得更欢:“当然不是!我才不会那么傻!”
“那……”月王的冰山脸终于彻底被自己的好奇心击垮。
“哈哈哈哈……就不告诉你!”某女得意洋洋,坏笑一通。
待她笑够了,再望向某爷时,某人那张脸早已回归到零度以下。
云小优小眼一翻,无聊。
他已经抱着她走进了最空最近的冗道,这便是出宫的方向。
冗道两边不时有宫人太监偷偷侧目,然而身为当事人的月王却犹如完全没有看到一般。
“他们都在看你呢!”某女幸灾乐祸。
“也在看你。”某爷更是当众揭穿。
某女不满地嘟嘴,真没意思,她记得以前的大师兄没有这么无趣的!
现在的他,就像根死木头,就像一个大冰块。
要是他能像某个人那样有趣就好了……
卧在某爷怀里的云小优暗暗咂舌,她怎么还能想到某人呢?一定是很久没有欺负他,手痒了吧!
嗯,一定是的。
月王将云小优一路抱进入宫前坐的马车,一行人直接回到王府。
府中早已张灯结彩,红绸高挂。
府里上下也早就接到了皇上所下的圣旨,礼堂也已经预备停当。
云小优所乘的马车中途停下,在王府别院前换乘了喜轿。因为刻意放慢了速度,所以在皇帝到达之际,花轿刚好抵达月王府正门外。
一条大红地毯上直接铺入王府深处,直通礼堂。
王府门前,可谓门庭若市,来往贺客络绎不绝,各种欢笑声、道贺声不绝于耳。
云小优在喜婆的扶持下一路通过各种阻碍,好在她的喜帕是有机关的,所以,她并没有出丑。
云女侠得意洋洋地在心底里大笑,聪明人就是连成亲都会比别人顺利得多。
直到最后,拜天地,入洞房,一切都显得那么顺风顺水。
被喜婆扶着,被月王牵着走出礼堂的那一刻,云小优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她终于没负怜惜的交待,没有给她大齐国丢人!
月王将她送到洞房门口便返回宴会厅中宴客了,只有喜婆和几名小丫鬟随着她进入了洞房。
喜婆将她送到床上,终于肯好好地开口说话了:“公主呀,您这一路可真是不容易啊!老身接了这么多亲,还从没有遇上过半路要进一躺皇宫的。”
“还好有惊无险,虽然皇上处置大皇子太轻,可毕竟也罚了他一下。”云小优安慰她道,也算安慰自己。
“话可不能这么说,公主呀,您不知道,这回可是大皇子挨得最重的罚了!”喜婆不以然为道。
“什么?!”云小优惊讶得揭开了喜帕去看向喜婆。
喜婆却是连忙将喜帕给她放下:“我的公主呀,在新郎倌给您挑喜帕之前,您是千万不能自己揭的呀!这可是不吉利的!”
云小优只得继续乖乖地呆在盖头里。
“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可没有忘了这个茬。
喜婆甩了甩帕子,小心地往门外看了看才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您不知道,大皇子前年误杀了一个朝庭命官的公子,您猜皇上是怎么罚大皇子的?皇上只是罚大皇子赔了人家两万两银子!皇家的人哪里会缺银子,这不跟没罚一样吗?”
云小优双目下意识地睁到了最大,杀了人,只赔银子就没事了?
看来这个皇帝对这个大皇子还真不是一般地偏爱。
只是既然这么偏爱为什么没有封他做太子呢?
看来,大师兄的这个“家”还真是复杂的很。
思绪间,喜婆与几名小丫鬟已然退去,新房里只剩下她一人了。
云小优透过盖头往四周扫视,一眼便看到了不远的桌上那一桌的珍馐佳肴……
云女侠不由得吞了吞口水,搓了搓小手,眼冒红心地向那一桌的美味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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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小熔熔喝醉不知何时会醒,他的小优优在赵国会不会被吃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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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三章 唤醒
次日一早。
天刚蒙蒙亮,云小优所居的出云馆正厅中已经人声。
其间,美人如云,衣香鬓影,莺声燕语,热闹非凡。
主厅中的一众座位上已经坐满了花枝招展的各色美女,来的晚些的或者位份低不受宠的只得另加了矮凳在一边落坐。
她们并不是外人,而是月王府中的众多姬妾。
只听她们其中一位娓娓谈道:“昨天晚上王爷睡的可是书房,姐妹们都知道了吧?”
一声莺莺笑语传来:“这个有谁不知道,不用何美人提醒了!”
那位何美人笑了一笑又道:“既然知道了,那大家都知道该怎么给咱们的王妃敬茶了吧?”
“知道,知道!”一众美人笑着答道。
“唉,我说,这都已经寅时二刻了,咱们这王妃怎么还不来?”一名大嗓门的朱衣美人突然间扬着声道。
与她对坐的绿衣美人掩了嘴笑讽道:“该不会因为昨晚的事哭了一宿,这会儿,没力气起了吧?”
听到这话,满厅的美人一起哄笑起来,哪还有往日的端庄矜贵。
“我说碧荷,你快去请你家主子吧,别让她起不来床了!”大嗓门美人往门口看了看,对刚出现的出云馆大丫鬟碧荷讽笑着说道。
话一出口,又引来一阵哄笑。
碧荷脸上看不出表情,只向众美人福了福便消失在门口。
她脚步如风地往寝殿方向赶,穿过正厅的抄手游廊,走过几条穿花小径,便进入寝殿的院落。
她加快脚步赶到卧房门口,只见翠铃、丹萤两名小丫环正守着门口低声地谈话。
碧荷脸色一沉,便向二人问道:“王妃呢?可是起来了?”
二人对望一眼,同时看着她一齐摇了摇头。
“为何还不去叫?”碧荷的气更大了些。
丹萤一苦脸,诉苦道:“碧荷姐姐,你哪知道,我们都叫了好几遍了,腿都跑细了。可是咱们王妃每次都是翻个身去又睡着了。”
翠铃又接着道:“咱们也不敢硬叫,毕竟王妃才是我们的正主子。”
丹萤看着碧荷,配合地点了点头。
碧荷看了二人一眼,也无话,只道:“各院的主子们都到齐了,只等着咱们王妃了。你们叫不动,我去叫!”
说着,便轻轻地推了门,进去了。
丹萤睨了翠铃一眼,耸肩笑笑,朝着里面努了努嘴。
翠铃只笑笑却无话,丹萤则只用了口形,向着她道:“看她怎么叫!”
说完,便扯了翠铃的手,一起跟了进去。
碧荷走进屋里,穿过紫檀香木屏风,一眼看到的是桌上的杯盘狼藉。她脸色猛然一变,回头瞪向跟在她身后进来的翠铃和丹萤。
两个小丫环被瞪得心里发毛,丹萤往站在屏风入侧头往里面看了看,确定某妃依然在熟睡,便放了心低声道:“是王妃不让收拾的,说是太吵了,打扰她……睡觉。”
小丫环越说心里越怯,她倒不是怕被云小优听到,只是心里忌惮这位大丫鬟,怕她把什么气都撒到她们头上。
碧荷听她这般说辞,又转头看了看里面睡着的某人,压低了声音道:“既是王妃吩咐的,便饶了你们。”
说罢,便转身往屏风里面去了。
丹萤吐了吐舌头,翠铃则是长舒了一口气,微笑着看了看丹萤。
碧荷走到床边,站正,毕恭毕敬的姿势,用不算太低的声音唤道:“王妃,已经寅时二刻,您该起床了。”
碧荷加之她身后的丹萤翠铃三人,都切切地望着床上的人,但是这声音却如泥牛入海了一般,迟迟未见半点效果。
两名小丫环低下头,轻轻笑着,不敢去看碧荷。
碧荷一叫不成,又加大了声调叫道:“王妃,您该起床了。主厅中美人们都等着给您敬茶呢!”
两名小丫环听声音已落,又看向床上。只见那位只着了中衣,面朝里侧,屁股正对着她们三人的王妃,此刻依然轻轻打着鼾,睡得格外香甜。
碧荷咬了咬唇,知道这一招已然不可用。这位王妃的睡功卓然,就算是打雷,她也未必舍得醒。
既然如此,那么只能无礼一次了。
她索性大着胆子,伸了手去摇晃云小优的膀子。
初时力道较小,某女如在摇篮中,睡得更加香甜起来。
碧荷只得加大了力道,重重地摇晃起来。
如此一来,果然见到了效果。
只见某妃翻了个身,脸朝她们这边,紧紧锁着眉头胡乱摆着手喃喃着:“小竹,不要吵我!我要睡觉!”
碧荷见她已转醒,便继续摇着,只是力道减小了些。
某妃的气性却更大了,大声嚷嚷道:“不要摇了!再摇别怪我不客气!”
一声怒喝之后,碧荷果断松了手,她可不敢再摇下去了。
否则,看样子,这位主子就算要了她的小命也有可能。
于是,识实务的碧荷果断松了手,迅速撤离了犯罪现场。
而某妃在舒舒服服翻了一个身后,又见周公去了。
这会,几位平日里较得宠的美人同时派了身边的贴身丫环来,她们已经等在云小优的卧室外,等着见碧荷。
“碧荷姐姐,王妃可醒了?”见碧荷带着两名小丫环从里间出来,一名小丫环走上前来问道。
碧茶向她们道:“王妃早就醒了,这会正梳妆打扮呢。你们快回去伺候着,王妃不久就来。”
碧荷向来行事果决,这会儿见这情势,不由得做了她认为最妥贴的布置。
几名丫环听了她的话,便放心地回去,向自家主子报告了。
丹萤看着那些人走远,才小声地问碧荷道:“碧荷姐,我们……”
碧荷脸上也带了些无奈,只道:“等着。”
一刻钟过去,又一刻钟过去……
日上三竿时,云小优终于在明亮的阳光中醒来。
她支起身子,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待看清床上那大红的纱缦时,才醒悟过来,原来,她已经身在月王府了。
她现在是大师兄的王妃了!
于是,她晃晃脖子扭扭腰,发现这一夜睡得好解乏。这一路路都要是坐马车睡驿站,骨头都要散架了,今天终于睡了一个好觉。
舒服!
她提起身子,对着床前的屏风便是刷刷刷几下,好在她用的力道并不大,屏风也只是倒了而已。
屋外等着的三人终于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她们惊喜地推开房门,一眼便看到了她们的王妃正在朝屏风挥拳,而那扇厚重的紫檀木屏风居然几下就被她打翻了。
三人不由得瞪大了双眼。犹其是碧荷,她非常庆幸自己刚刚做的放弃唤王妃起床的决定,否则她一拳挥过来,自己的小命是否安在,都不晓得了。
“喂!你们,干嘛呢?”云小优看到了三人各异的神态表情,向她们问道。
碧荷先一步跨过门槛走进房中来,在倒地的屏风外侧对她福身道:“回王妃,奴婢是出云馆主事大丫鬟碧荷,前来伺候王妃起洗漱更衣。这会主厅之中,各院的美人都到齐了,等着给王妃敬茶呢。”
“什么?各院美人?什么意思?”云小优瞬间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回王妃,各院美人乃是王爷府中的众多姬妾。”她看了看云小优那不好的脸色,便又补充道,“王妃您不必忧心,虽然王爷姬妾众多,但她们都是没有位份的美人,甚至连一名侧妃都没有。比起王妃的尊贵可是万不及一。”
云小优无声地点头,事已至此,她也不能立即把所有人都赶走,大师兄也不会乐意的。
要赶,也要慢慢赶。
打定了主意的云小优心知这些美人今天也定不会让她这个正妃那么轻松,于是她决定要好好会会她们。
“她们等了多久,等急了吗?”她终于问了一句比较现实的话。
碧荷答这话却有点费心:“回王妃,她们才等了王妃一个多时辰。不急。”
一个多时辰?那么久!
云小优看看一脸恭敬的碧荷,知道她说假话说得有多高明了。
若是有人让她等上一个多时辰,她早就把那人从被窝里面打出来了。
“别让她们久等了。你们快去打洗脸水来吧。”云小优乐得有人帮忙,虽然她也习惯自食其力,但是她毕竟对这里不熟,还是有人帮她干了比较好。
“是。”碧荷福了福身,转回身又吩咐道,“翠铃、丹萤还不快来为王妃洗漱!”
两名小丫环早将洗脸水换了千百遍,凉了又换来热的,凉了又换来热的,这会儿的水温刚刚好。
两人便端了洗漱用具进屋,给云小优洗漱。
完毕又给她换了一件朱红广袖拖尾流仙裙。依照云小优命令,给她梳成简单大方的行云髻。简单插了一只垂金丝丹凤步摇,发间缀了些许点翠的小珠花。
如此下来,头上既不重,也舒服,虽然衣服的下摆长了点,但是她这些天来一直穿嫁衣,已经习惯了那样拖尾的衣服。
看着镜中真正的贵妃一般的自己,云小优满意一笑。
接下来,就看她怎样一步步把那些蜜蜂蝴蝶一步步从大师兄身边赶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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菀城祝所有超过十八岁的姐妹们女人节快乐!春天来了,去踏个青不错哦!
正文 第五十四章 王妃强悍
准备好一身行头的云小优微挺着胸脯,高昂着头,脸上挂上一抹矜贵的笑意。
没吃过猪肉,她可见过猪跑。那次参加宫宴时,皇后贵妃的她可都见了。
那不就是现成的猪吗?
呃,现成的例子。她有样学样,自然难不倒她。
身边跟着碧荷、翠铃和丹萤三名丫环,主仆四人浩浩荡荡地一路穿花绕径,不多时便到了正厅之中。
离厅口还有几米远之距时,云小优就停住了脚步。
只听厅里人声,就像炸了锅一般。
“这是个什么王妃呀!都让咱们等了两个时辰了!再不来,本夫人可要走了!”一个嚣张蛮横的声音叫嚣着。
此声未落,另一个声音又起:“这分明就是给咱们来了个下马威嘛!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
“是呀,是呀……”接下来便是一连串的附和。
云小优淡妆下的俏脸上挂上了一层更深的笑意。
“碧荷!咱们进去。”她吩咐着,清淡的语气透着对那些人的不屑。
“王妃到!”碧荷走在前面,扬声道。
随着碧荷的进入,云小优朱红的身影也出现在众美人的视线里。透过早间阳光娇黄的光阳,云小优金红的身影带着一股独有的威仪出现在众人眼中。
此刻,她眼神中凌厉中透着一股漠然,仿若傲视天下一般的气魄。
某女面上虽威严有加,心里却在暗暗自得着,学着大师兄的样子,她也会。
她就不信,震不住那些七嘴八舌的女人们。
众姬妾看了云小优半晌,不知是看呆了,还是另有目的,许久都无人吱声。
碧荷一见主子摆出的样子,当然配合起主子的行事。她也板起脸,扬声对所有人道:“见了王妃,还不行礼?”
虽是婢女,但她好歹也是正妃的婢女,比起那些不受宠的姬妾,她的地位还要高上她们一些。她的话,自然可以带着责难之意。
“参见王妃!”姬妾们终于互相探看一番,一齐屈膝行大礼。在她们眼里,这位王妃,着实有些不凡,她们今天可都是特意打扮了的,但是与她一比,她们这些人却全都被比下去了。
虽然她们有些人的相貌比她要好上一筹,但是,总起来论,她们之中,却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她。
唯一一个可以与之论长短的,却……
“听说,你们已经等了本宫许久了!”云小优仍然冷着一张脸,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众女。
“是!”众女齐齐回应。
“等得心急了吗?”某妃又问道。
跪着的众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有一名美人强挤出一丝笑意回道:“这是妾身们应该的。”
又有另一人自认巧嘴,甜甜笑着接道:“王妃不必介意。”
云小优的冷声传来:“本宫没有介意。本来就是应该的,你们说是不是?”
众女无言,只得66续续地呐呐道:“是,是……”
“碧荷,椅子!”云小优状似站得累了,又吩咐道。
碧荷很懂眼色地很快搬了把椅子让云小优在厅口坐下,背对着门外的阳光,始终在她身上留下一道金光闪耀的剪影。
“哼!你们可知罪!”坐下的云小优气势更足,状似大发起雷霆来,若是有桌子,非要掀了桌子不可。
跪着的众女不明所以,但却被她这气势给吓了一跳。
但是,所有人互相观望一番,终没有人知道她们究竟哪里错了。
最后有一名终于忍不住道:“我们,错了……”其实她是想问,她们哪里错了,但是,她好像没有那个胆子。
“知道错了?”云小优却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
望着所有人集体鸦雀无声,云小优终于向她们义正言辞地喝骂道:“你们为什么那么早起,休息不好怎么伺候王爷!王爷是何等人,伺候不好你们担待得起吗?”
众女的一头雾水终于散开,可是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云小优,集体做无辜状。
她们是担待不起……
“可是王妃姐姐,依照惯例,咱们都是要早起的呀!”一名大胆些的美人举头看着云小优,些微不满地说道。
“惯例是死的,你们也是死的吗?”云小优严厉驳斥,半点不留情面。
“如若你们精力不好,伺候不好王爷,到时候皇上一定治你们个服侍不力的罪!杀头还是诛九族,那可要看皇上他老人家高兴不高兴了!”略一停顿,她又加上一句,半是阵述,半是威胁。
“是,妾身一定听王妃姐姐的吩咐,不再起那么早了。”一名美人学乖了,顺着云小优说道。
孰料,云小优非但没有给面子,反而又斥道:“谁是你的姐姐,看看你们的样子,哪一个不比本宫老上几岁?”
被王妃嫌弃了的美人有些受伤,低下头去不再说话了。
“王妃,今天咱们起太早了,还吵了王妃休息,都是咱们的错!咱们一定改,一定改!”又一名美人总结了前面所有人的教训,乖巧地说道。
云小优这才满意地点头:“这样才对。”
她垂眸瞥了瞥下跪的众女,这才平声道:“既然都知错了,就起来吧!让你们跪久了,本宫会心疼的。”
美人们纷纷揉着酸疼的膝盖,心里极度想要咒骂,但因着她这句话,又不得不强带上笑称谢:“妾身们多谢王妃体恤!”
站在云小优身后的丹萤终于憋不住笑意,本是她们家王妃起晚了,而今却变成了所有人都向她认错!天下怎么会这么好玩的事!
碧荷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她才终于将笑又憋了回去。
“王妃,妾身们现在可以给您敬茶了吗?”一名美人见事情完结,这才提议道。
要知道,她们可在敬茶的时候准备了超多的好戏呢!
云小优却在这时大大打了呵欠。
她将呵欠的声音无限放大,嘴巴也捂在手帕里,但是露出的眼睛却是眯成了一条缝。
下面站着的美人们却是想笑不敢笑,只能偷偷地笑。
打完呵欠后舒服的云小优抬眸瞥了下美人们,极度嫌恶地口气道:“你们看见了,本宫非常劳累,而且本宫一点都不渴,这茶,就免了。”
“可是……”那名提议的美人眼看所有人计划泡汤,忍不住说道。
“可是什么?规矩是人定的,也可以是人改的。就这么定了。你们都散了吧!”某妃懒得再跟她们玩,于是说道。
“王妃,听说夜王爷可是未在您那里过夜。一定是谣传吧?”一名美人很“关心”地问。她关心王妃,关心当家主母,是没有错的吧?
“是真的。”某妃回答得气定神闲,仿佛新婚之夜独守空房,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
众美人一边愕然,一边暗暗发笑。
你再凶再狂,也是一个不受王爷待见的空壳王妃!
这些可全被云小优看在眼里,于是某妃又开始了训斥:“大胆小妾!我关心体恤王爷的心也是你们能揣测的?”
“是,是……”众女呐呐回道。就算不是她们也只能答是啊,谁叫人家是正妃。
云小优斜斜瞥她们一眼,觉得这些还不够,于是站起身走到她们面前,冷眼狠狠地盯着她们,大声道:“你们以为,像你们那样每天都缠着王爷,就是对王爷好,就是你们的光荣吗?”
她话锋一顿,眼中戾气加重:“王爷年纪越来越大,如果像你们那样,他迟早会精—尽人亡。到时候就是你们谋杀亲夫!”
众美人一阵瑟缩,她们从来不知道,她们一直都在谋杀亲夫……
“呃……妾身们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众美人惊惶地回道。
“呃,天色不早,妾身们就不打扰王妃休息了。”一名美人转了眼珠,急欲离开。
“是啊,是啊,咱们告退了!”又一名美人随着道。
于是,所有美人纷纷行礼,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出云馆。
“王妃,您好厉害!”众姬妾离开后,丹萤终于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急急地向云小优发出赞叹。
云小优却只淡淡一笑:“是她们太不禁吓了嘛!”
丹萤却更加笑得一脸狗腿,俨然已将云小优奉作她的偶像。
“现在还有吃的吗?给我准备两份!”云小优揉揉正唱空城刘唱得不亦乐乎的肚子,大大方方要求道。
“两份?”丹萤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云小优那瘦弱的身子。
“总之,给我多弄点,本王妃饿了!”云小优从那张椅子上座起,大喇喇地伸了个懒腰,舒服啊。
“是,王妃!”丹萤终于领会了她家主子的意思,转身便去厨房张罗某妃有些迟了的早餐了。
“碧荷啊,她们这些人里,哪个是最受宠的?”云小优状似无意地问道。
碧荷略一沉吟,才道:“今天所到的美人里,梅兰竹菊苑的四位主子显然是最受宠的。但是,这府里最受宠的却是沉香苑的贺美人。但是,据说她前些日子得了风寒,最近都没有出过门,所以今天也没有来给王妃请安。”
“哦?”云小优眼波微泛,怪不得,她觉得今天来的这些人里,没有一个值得她用脑子。原来,最大的鱼藏得最深,她可得好好地挖掘一番,将她给挖出来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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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七章 你出去!
狼毫斋,月王府书房。
云小优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正埋头察看奏报的月王,口水不知不觉流了一身。
大师兄认真起来的样子好帅呀,以前她在蝶谷为什么就没有发现呢?
月王完全无视了某女的存在,全然没有看见一般,搁下奏报,提起笔来沾了沾墨,准备往上面写批文。
奈何,砚台已干,沾不到墨了。
此时,云小优倒显得极有眼力,她呼地一下将砚台拉到身边,对月王笑嘻嘻道:“大师兄,我来给你研墨!”
某王不语,直接又拿起另一本奏报看起来。
觉得自己有了用武之地的云小优心情良好指数瞬间攀升,往砚台中加了些水,小手如同风车一样快速转动起来。
而且越转越快,越转越快……
可是快到一定程度砚台中的水和墨便开始不受控制起来,嗖嗖地往外飞溅。
说时迟那时快,几滴飞墨以惊人的速度飞出原本的轨迹,直接往月王的方向飞去。
专心政事的月王没有注意到突如其来的墨滴,眨眼之间,便飞到了他手中的奏到上。
虽然是滴在正面,没有影响他的阅读,但是这足以让某月拿出冰刀般的眸子狠狠瞪了她一眼。
某女的小心肝颤了几颤,悻悻然慢下了手里的动作。
像正常人一样慢慢地研起墨来。
一砚墨终于研好,云小优含着委婉的笑意将砚台轻轻推到月王面前,这才轻轻地起身,开始?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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