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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忍足眉头一挑,做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迹部只看着眼前的两人,不言。伊藤莫则小声地‘切’了一声。
我复又打开袋子,找到属于他的那一个盒子。
而后,捧到他面前,笑靥如花:“这边是我给忍足桑的礼物,请忍足桑打开,瞧瞧里面是什么。”
他面带笑容地接过,随即打开。
而在他打开的那一刻,我分明看见他的眼中难掩震惊与欣喜之情。
果然还是有识货的人在。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了他并不是一般人。
“这……”他小心翼翼地取出宝石,用手拿住宝石,然后对准阳光。
蓝宝石在阳光下更显得通透,魅惑,如海一般幽深。
他被这美好惊呆了,忍不住赞叹:“真是极品,极美。”
全班的人好奇地望向这边,连伊藤莫的眼神,都带着不解。
我在心里冷笑。伊藤莫算什么货色,怎会识得它的珍贵?
像她那种人,纵然打扮得再美,掩盖得再好,也不过是个花瓶。她根本不懂珠宝,只知道挑粉色宝石罢了。
嗬,这种珍稀宝石她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而相反,我身旁的迹部抬头看了看,忽而眯起了眼,而后朗声笑道:“忍足,你今天走好运了。”
“是啊,”忍足点点头,笑意在脸上弥漫开来。
“看来忍足桑知道我送给你的是什么了?是水晶吗?”我略一撇嘴,脸上却是笑意晏晏。
“如果我说那是水晶,恐怕就真的是孤陋寡闻了。”忍足低头,将宝石放回盒子里。
“玖兰桑真是大方,肯送我世界上数量极为稀少据说不到一百颗的kshir spphire。”他一手扶额,说着赞叹的话,却面露戏谑。
“这种宝石早已在1887年正式停产,期间也只开采了2o几年。以玖兰桑的年纪,得到它想必花费了不少的力气吧。”宝蓝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虽没有直接问,我却能感受到他在套我的话。
“看来忍足桑是个行家,”我并未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毕竟,许多人都不认识这种珍贵的spphire的。”
他的眼神忽而在我胸前佩戴的宝石坠上定格,观察些许时分,忽然显出一副了然的表情。
“说起行家,玖兰桑才是行家吧。”他嘴角一勾。
“为什么这样说?”我做出一副疑惑的样子。
既然你要演,我就陪你演到底。
“一看玖兰桑的首饰便知晓了。”他的右手摸着下巴,让我看不到他是否笑着。
“胸前的三色堇吊坠有八克拉左右,是非常纯净的斯里兰卡皇家蓝,与克什米尔蓝宝石相差无几。而你头发上的蓝牡丹,是用级蓝紫色的坦桑石精心雕琢而成。坦桑石的价格,不输给红宝石。还有玖兰桑手上的这一串蓝宝石手链,似乎也是产自土耳其。”
“玖兰桑似乎很喜欢蓝宝石呢。”
他缓慢说着,我面带笑意听着。
议论声顿起。
伊藤莫的脸色有些难看,迹部仍然冷静地不发一言。
忍足似乎很满意这种效果,强调道:“这三样的价值加起来,恐怕不下十万美元。”
◆◇[墨色哀凉]◇◆亏了,亏了
°
我眉头一动,面色无波。笑容仍然停驻在脸上,看上去仍然温婉大方,无懈可击。
故意强调我身上佩戴的首饰的价格,想要套我的话,让我一不小心就暴露了家世如何。
这个忍足,倒真是好计谋啊。
不过……三言两语就想让我上当?你未免也太看轻我了。
我在美国商界磨砺了五年才有了今日叱咤风云的地位,你那点小伎俩,不过是初出茅庐而已,竟妄想与我交锋?
真是天真得可以。
墨蓝色的眸子幽邃不见底,眸光闪动,如星如海。
我勾起嘴角,扯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真佩服忍足桑啊,能大致估算出我所佩戴的首饰的价格。的确,这两样的价格,大约是十二万美元左右。”
一股一股的抽气声涌入耳内,我不以为意。
呐,我绝对不会说,像“那当然,凭我家的财力,这些东西不过是随便戴戴的罢了”这种话。
所以,不要白费心力了。
见我并没有如他所愿,他的眼里竟流露出一丝敬佩来:“看来我是瞎猫遇见死耗子了。”
他的脸上有着玩世不恭的笑容,灿烂得晃我的眼。
我并不对他这句话发表任何评价,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
“忍足桑还说自己不是行家,能够轻易看出我送给你的蓝宝是年代久远,珍稀到极点的克什米尔蓝宝,便已经是行家了。”
“而且,忍足桑不光是在稀世珍宝上有造诣,对于新奇宝石——就如我发饰所用的坦桑石的了解,也很透彻嘛。”
眼见他的脸色愈来愈有些不自然,我继续巧笑,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晃晃,而后收回手。
用最魅惑人心的语气道:
“最主要的是,忍足桑的观察力,很敏锐呢。冷静得,如你的发色一般,深沉如海啊。”
我分明看见他的神色有一闪而过的慌乱,却拼命掩饰,似乎从来没有过那种神情似的。
不过能轻易压抑下来,还真不是一般人。
“玖兰桑这是抬举我了,要说对宝石的造诣和自身所拥有的观察力,迹部才真真是完美啊。”
他眼睛一瞟,眸光便落在了迹部的身上,迹部扶额,并不怎么理会。
我只淡淡含笑,然后拿出要送给迹部的那个盒子。
放在桌上,用手将其平移过去,曼声道:
“既然忍足桑说,迹部君对宝石的造诣比他还要高。那么。就请收下这个礼物,看看它是何种类吧。”
我相信,凭他对美学的鉴赏,应该不会认不出来。
迹部的眼神定格在这个紫色盒子上,深蓝偏绿的墨莲印在紫色衬绒上,显得有些神秘。
而后看向眼前的人, 只见她一脸单纯。
心头轻颤,他拿起盒子,缓缓打开。
如火在跳跃的红色光芒霎时迷乱了他的眼,让他的眼里升腾起奇异的色彩。
我眸中带笑,心知他已然了解这宝石的珍贵。
忍足用手中的钢笔敲打着桌子,发出阵阵声响,语气有些叹惋:“看来我是亏了,亏了啊。”
◆◇[墨色哀凉]◇◆果然还是更看重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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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藤莫的视线在两人之间飘忽不定,糯声问道:
“侑士哥哥,听你这个语气,这颗宝石,比你的克什米尔蓝宝石,还要值钱么?”
她眨巴眨巴眼睛,然后故作腼腆地笑笑。
我的嘴角溢出一丝冷笑,敏锐地察觉到她虽然表面看起来温和无害,实则心底憋了许多怒火。
噢……我还没将礼物给她呢,这可是新仇加旧恨啊。
心里刚想嘲笑她的庸俗,只知道问钱而非拐个弯说‘珍贵’什么的。却有些惊异地瞧见忍足侑士的面色闪过一丝不豫,眼里盛满厌恶。
心头一愣,待我再看时,却全都消失不见了。
是幻觉?不,我分明看见了的。
“这个问题,小莫你应该去问迹部才对。”他笑着,却让我看出些冷漠。
伊藤莫撅着嘴点点头,见迹部没有理会她的意思,便知趣地噤声了。
我微微蹙眉,心头仍想着忍足刚才的神情。
那是打心底里面的厌恶。
难道说忍足,也不甚喜欢伊藤莫?
还真是奇怪呢。
即便不喜欢,但和迹部一同相处,也不能太过显露吧。
我定下心来,静静地看着迹部如忍足一般拿起宝石在阳光下对照,殷红如血的宝石在璀璨的阳光下显得更加灵动和跳跃。
对于红宝石的净度,不能像对钻石那样要求那么高,鸽子血之所以珍贵,就是因为里面似有若无的杂质在眼光下会像火焰一般跳动燃烧。
只有印度的特定地区出产的红宝石,才叫做鸽血红,而那片矿区已然要被采掘尽了。
所以鸽血红也是极珍贵的,虽然年代没有蓝宝石久远,但毕竟是五大宝石中排名仅次于钻石的宝石。
因而,同样大小的鸽血红,在珍稀程度上不输给克什米尔蓝宝。
“这是摩谷鸽血红宝石,未经烧制,浑然天成。”迹部仔细观察了些许时分,才笃定地说道。
我抚掌含笑:“忍足桑说的没错,迹部桑的眼光,也是极好的,片刻便能鉴定出这是什么宝石。”
听我这么说,迹部的眼里除了惊喜,更添上了几抹亮色,嘴边的笑容和煦而勾人:
“本大爷的美学每天都在闪耀着光芒。”
身后的忍足见他如此张扬,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却噙着笑。
“我就说我亏了,亏大发了。”
说着,他看向我,桃花眼不停放光:“看来玖兰桑比较偏心呢,果然还是更看重迹部啊。”
我不以为意地勾勾唇,看向迹部,发觉他的面色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显得有些不自然,但并未显露得明显。
这个忍足,无时无刻不想着让我掉入陷阱。
只可惜,我永不会上当。
薄唇轻启,美目含情:“忍足桑这样说可就是埋怨我了,看来我得解释解释为何这样分配宝石。”
“迹部桑华丽大气,鸽子血如玫瑰一般红透,符合他的气韵。”
“而忍足桑嘛,”我说着便看向他,眸中有种深刻的笑意。
“冷静沉稳,送给你克什米尔蓝宝,是再合适不过了。”
◆◇[墨色哀凉]◇◆天水碧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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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眸子一直盯着他。
因而,我清楚地看见他的脸,在听到我说‘冷静沉稳’时,变了色。
他撑起一个状似慵懒却勉强的笑容,对着我道:“玖兰桑又抬举我了。”
我的笑容愈发灿烂,以至于脸上牵起两个浅浅的梨涡,不紧不慢道:
“忍足桑真是自谦。”
而后偏头,装模作样地想了想,忽然拍了下掌。
“说到适合的人……哎呀,还有礼物没送出去呢。”
我貌似急切地拿出最后一个盒子,递到伊藤莫面前。
“对不起啊伊藤桑我差点忘记送给你了,喏,这里是你的礼物。”
虽然在见寞颜的时候未曾打开,但就算用手指想都能知道,那里面装的必然是粉色的宝石。
只是,不知是何种类罢了。
听我这么说,她似乎有些惊讶,脸上的阴霾也散开了些。
虚伪的笑意蔓延开来,布满她整个脸颊:“谢谢你,玖兰桑。”
她接过盒子,故作矜持地打开。
一朵经过精心雕琢而成且配以白金镶边的樱花,登时呈现在她的眼前。
我貌若无意地扫了一眼,心下了然这是粉红色的碧玺石。
“好美……”伊藤莫惊叹出声,用右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我心头冷笑,果然她还是最喜欢粉红色的樱花。
“玖兰桑,谢谢你!”她冲着我不住点头微笑,眼神却舍不得从这个坠子上移开。
“不用谢,”我温和地回应。
“伊藤桑喜欢就好。”
“那么……这是什么宝石呢?”她拿起那朵樱花,爱不释手。
我正欲回答,却被迹部抢先:“这是碧玺,天水碧玺。”
“对吧,忍足?”
忍足本安静地看着眼前两人,听到迹部叫他,脸上又露出了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仿佛刚才的尴尬从未存在过。
“这个问题嘛,啊,你应该去问玖兰桑啊。这是她的东西,她最了解才是。”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头不再有些讨厌,反而有些好笑了。
喂喂,你不必每次都把皮球踢到我这里吧。
还真是锲而不舍。
“迹部桑说的没错,这的确是天水碧玺。”我点头表示他说的是对的。
“天水碧玺?”伊藤莫显然不是很懂,需要寻求答案。
我扯出一抹讥诮的笑容,徐徐说道:“天水碧玺,是指在天然温泉矿里发现的碧玺,经过温泉洗涤因而纯净,称为天水碧玺。”
“天水碧玺极少,因而被奉为碧玺中的珍品。虽不及克什米尔蓝宝珍贵,但常人是无法见到的。”
“所以伊藤桑,你很幸运。”
一口气说完,见伊藤莫脸上隐隐有失望的神色。
不论怎样对她解释天水碧玺的珍贵,她恐怕也只喜爱价格高的红宝蓝宝吧。
还真是庸俗,白瞎了这块天水碧玺做我讨厌的樱花形状了。
如此想着,面上的不快也就表露出来了,只是因着迹部挡着,伊藤莫没有看见。
“天水碧玺其实有很多作用的。”不知是不是看出我的不悦和伊藤莫的失望,迹部出来打圆场。
◆◇[墨色哀凉]◇◆当傻瓜一样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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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碧玺具有生物电作用,表面流动着微电流,可以调节和补充人体的生物电从而达到抗辐射的作用”
“其次,碧玺具有释放负离子的作用,可以调节人体机能平衡。”
“再者,碧玺还具有远红外线功能,可以改善人体的血液循环,促进人体的新陈代谢。”
迹部一字一顿地说完,停了停,再看向伊藤莫:
“小莫,你说,碧玺珍不珍贵?”
伊藤莫似乎没有料到迹部会为我说话,更没有想到碧玺的功能如此之多,面上便有些讪讪的。
她略一思索,即刻做出一副极欢喜的神情:“珍贵,当然珍贵了!”
我惊异地看见迹部的脸上在她笑的那一瞬,浮上宠溺的笑容。
那笑容灿烂得,就像一把刀子一样,划在我心上,硬硬地生疼。
他忽地转头,有些感激地看向我,似乎是在对我送伊藤莫樱色碧玺表示感谢:
“天水碧玺是碧玺中的珍品,谢谢你,玖兰桑,能送她这么好的礼物。”
“更谢谢你,送我们三个如此名贵的宝石。”
我一怔,勉力一笑,只点头应答。
落入眼中的,便是他们相视一笑的情形。
上课铃便在此时响起,我转头,不再看他们。
心里便浮上疑惑来:为什么只一瞬,他们两个就像从来没有过嫌隙一样。
此刻,在迹部的脸上,竟看不见如上节课一样对我的探究和爱怜。
在伊藤莫的脸上,也看不到对我深深的妒恨。
有的,只有他们两人之间的甜蜜。
心头忽然就闪过忍足说的那句话:“要说对宝石的造诣和自身所拥有的观察力,迹部才真真是完美啊。”
观察力……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脑海,让我喘不过气来。
正如忍足所说,迹部拥有完美的才能。
那么,连忍足都可以安静地不发一言只为静观其变,安知迹部他不是在装模作样,虚伪做戏?
嗬,我真是太天真了。竟然将他的戏码误认为他对我还有情——哪怕只是长得像,都能得到他的注意,他的眷顾。
他之前看上去似乎对伊藤莫似乎漠不关心,现在的温馨却是每个人都是看得真真切切的。
一厢情愿!原来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
一丝讥诮掠过心头,而后如疯长的藤蔓般蔓延,将我的心死死缠绕,不得逃离。
嘴角自信的笑意变得苦涩,我的手死死地抓住椅子一角,而后无力地松开。
我终究还是不够狠心啊。
一点点过去的羁绊,一段段以往的回忆,让我就这样简单地放弃对他的复仇!
如若他已发现我是苏墨宸,之前的种种不过是做戏故意让我感动。
我岂不是就这样被他当成傻瓜一样玩弄哄骗?
还真是蠢到家了。
等等……脑海里倏然闪过寞颜嘱咐我的画面,心里隐约明白了什么。
她叫我提防忍足侑士,要谨慎处之。
但从现在的情形看来,比心计,忍足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寞颜那么聪明,不会不明白。
那么她是要……
心一下落入谷底,我霎时明白了她所想。
◆◇[墨色哀凉]◇◆叶凉花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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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怪我心怀侥幸。以她的眼力,怎会看不出我对迹部还抱有幻想。
哪怕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在情的面前,都会变成傻瓜。
寞颜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所以,为了让我清醒,她故意让我提防忍足侑士,实际上是要我明白迹部并非我的良人,而且很有可能会再次毁掉我。
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怪不得,怪不得要专程跑到学校来嘱咐我。
而她临走之前脸上失望的神色,此刻也有了答案。
我无奈苦笑,她似乎高估了我的聪明程度,因为我在这个时候才明白。若不是那两人之间的甜蜜太过碍眼,我估计很久都发现不了。
除了父母,便只有寞颜才是最在意我最关心我的,她的所作所为,无不是在把我从悬崖边拉回来。
她对我的心,哪怕是花陌,也比不上啊。
我如今能够依靠的,也只有寞颜而已。
花陌毕竟还年轻,还有很多的机会——不管是谈恋爱还是开拓事业。
可寞颜比我大八岁,已经二十二了,早已经过了二八年华——那个最适合谈恋爱的年龄,那个所有女孩子最美丽的时期。
她从十二岁就跟着我,整整十年了。
苏家没有覆灭的时候,她尽心尽力学管理知识,只为了让我在日后管理公司时更轻松。
那场阴谋后,她为了我,甘愿藏身于美国,这样才有机会让我东山再起。
在我到了美国后,她拿出那张没有被发现的余额还剩两千万的银行卡,郑重交到我的手上。 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就拿着那两千万弃我而去了。
在那时,我的心里是五味杂陈的。
有感激,有赞赏,有动容。
十年,她陪着我走过。放弃了那么美好的青春年华,把自己的一腔热血全都贡献给jee1,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倾注到我的身上。
那不是一年,是十年啊!
十年如一日,只为了报恩,只是为了报恩!
平时是jee1风光无限却忙碌的总监,周末会像管家一样照顾我的起居。
看起来明明很闲,却辛苦地工作到很晚。从不喊苦喊累,只会尽力圆满地帮我打理好每件事情。
忽然就忆起花陌的那句话:“小姐放心,就算是全世界都背叛了小姐,花凉和姐姐也会站在小姐这边,背叛全世界。”
那时候的花陌,双手攥拳,眸光清澈见底却满含坚定地看着我。一旁的寞颜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也肯定地点点头。
那时,她还是安叶凉,花陌还是安花凉。
如今,她是苏寞颜,花凉也已变成苏花陌。
她们是jee1的正副总监,是tiffny和viv。
一切的一切都变了,不变的是她们对我的心。
她们对我如此好,我怎能对那个伤害过我千百遍的人心软,怎能就这样放弃这么久以来支撑着我走下去的信念?
别忘了,是伊藤家和柳生家害得我家破人亡,迹部家同样推波助澜。
是他们,让我吃尽苦头。
决不能放过,一个都不能。
我的眸子里不再含情,目光变得更加幽邃。
我绝不会放弃复仇,绝不会。
他们跪下来求我的那一天,也绝不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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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的推荐收藏点都不给力,我都快没信心了。
暗夜星宸的读者们到哪里去了,成绩在不好麻麻就不允许我写文了啦。
我不希望已经写好的存稿发不出去!
桑心了。
◆◇[墨色哀凉]◇◆不知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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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我面上的神情变得冷峻起来,目光也抹上几抹寒意。
“玖兰同学,你在干什么?”一个听起来颇为生气的声音传入耳朵,我下意识地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讲台上的老师拿着书本,用手推了推眼镜,正怒目圆睁地看向我。
我报以嘲讽一笑,噢,原来还在上课啊。
定睛一看她所拿着的书,我脸上的笑意更加讥诮了。
国语书?真是可笑,我的国语只有中文。
日文,若不是为了复仇,我是绝对不会学的。
心中轻蔑,便就这样瞧着她,也不回答。
讲台上的老师定定地看着眼前人,表情紧绷。
这个学生是怎么回事?
根据前面两个科任老师的说法,她应该是一个很乖很上进的学生才对。
所以自己在上课之前,也对她抱了很大的希望,说不定是个很好的苗子。
可……打从自己走进教室开始,便看见她在发呆,眼神一直凛着,让人感到有些寒冷。
还没打上课铃,自己可以不计较。但是打了铃后她依然在想着什么,连课本都没拿出来。
这有个上课的样子吗?!
叫她,她还不应,只坐在座位上用那种令人胆寒的目光看着自己。
这是学生应该有的礼仪吗?
忍无可忍!
老师的气愤一下子到了极点,她紧紧地抿着唇,将课本‘砰’地一下甩在讲台上。
“玖兰,你就是这样尊重老师的吗?!”她的声音震耳欲聋。
我嫌恶地用手捂住耳朵,看见她的面色变得更难看了。
下面隐隐有学生的窃窃私语声,他们可以预见,一场风暴即将爆发。
就连我周围的几个人,都有些异动。嗬,不用想就知道伊藤莫正在幸灾乐祸。
不过,此刻的我无暇去关心迹部他们的反应。
我只是心头感到好笑罢了。
生气?你t有什么资格对着我生气?我看你不过是老师无权无势不想解决你,你反倒送上门来请我收拾了!
我勾起嘴角,冲她冷冷一笑。
“尊重?您像个泼妇一样,让我怎么尊重啊?”
“你……你居然这样说我?”她的脸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涨得通红,就像猴屁股一样,看起来十分滑稽。
我恍若未闻,只斜睨着她。那神情,就像在看垃圾一般。
还是发霉腐臭的垃圾。
她似乎对我的行为感到羞愤,双手砸在讲台上。
“玖兰墨,你就不知道什么叫羞耻吗?!”她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一字一顿,脸也变得有些狰狞。
“你说什么?”我眯起了眼,眸中荡漾着危险的气息。
按我的脾气,这种小虾米我是不屑于与她计较的。但她居然说我不知羞耻……
嗬,伊藤母女以前,也这样说过。
“你凭什么要缠着景吾哥哥,真是不知羞耻,滚开!”
自此,这种话,成为了我的禁地,任何人不得擅自触碰。
违者,我会让他死的很难看。
“说你不知羞耻!”她似乎没有看出我的怒意正在蔓延,仍然不知死活地在那里叫嚣,脸上隐隐划过得意的神色。
我怒极反笑,连连抚掌:“很好,很好!”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是真的发怒了。
◆◇[墨色哀凉]◇◆你给我滚开
°
那老师似乎没有想到我是这样的反应,一时间愣在那里,不作任何反应。
我慢慢站起,正欲走上讲台,却发觉自己的右手在那一瞬被人紧紧拉住。
我不耐地转头,眸中落入的是迹部沉静的脸,看不出感情。
“玖兰桑,你不要冲动。”
“放开。”我的语气冷冰冰的,不掺杂任何悲喜。
这一次他再拉住我的手,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如果我的心是蛹,那么仇恨便是将蛹紧紧包裹的茧,一层一层,密不透风。
已经看破了,就不会再回头。
我不傻,不会再赌上自己的一切,只为了他。
他只定定地看着我,眼里似乎有莫名的情愫,又像是欲言又止。
我听见忍足用很小的声音在叹息:“迹部啊……”
心头掠过一声冷笑,我嘴角紧绷,没有放松的痕迹:
“你没听到吗,我说放开!”
迹部仍死死地拽住我,力度丝毫不减。
哎呦,你是好学生是吧?你想要维护老师是吧?
嗬,反正今天脸皮都撕破了,我也不介意多拖几个人下水!
讲台上的老师被这如突其来的变故吓到了,如石化般站在那里,没有再破口大骂。
我看向她,心头的火气愈发大起来,手上一用劲,硬是甩开了迹部。
“滚开!”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轻蔑地看他一眼,我蹬着高跟鞋径直走向讲台。
走过之处,无不听到刻意压低声音的惊叹和讨论声。
真是幼稚。
高跟鞋发出‘嗒嗒’的声音,令人胆寒。
我在这个可笑的老师前站定,而后冷漠地看向她。不发一言,却让人有种压抑感。
她开始恐慌了,声音有些颤抖,用手指着我:“你,你要干什么?!”
玖兰墨的眼神好锐利,就像一把把闪着银光的剑一样。
这种恐惧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欲说话,却见眼前人一扫阴霾的脸,忽然笑了。
那笑容太过耀眼,明媚得晃人眼睛:“您说,我能干什么?”
说着,我往前走了两步,离她只有半米左右的距离。
眼睛顺便瞟了瞟她的身后,笑容越发邪魅起来。
那老师心头的恐惧感更甚,连忙后退了两步,想要躲避,却没发现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以至于,她就这样狼狈地摔下了讲台。
我冷冷一哼,笑容中荡漾着得意。
虽然这讲台的高度不过二十几公分,但毫无防备从上面摔下来,脚踝,是绝对要受伤的。
不出所料,我听到‘咯吱——’一声,嘴角的笑容变成了然。
“哎哟……”她大声呼痛,一旁的几个学生赶紧上前去扶她。
“咳咳。”我状似无意地清了清嗓子,视线却落在那几人身上。
他们一愣,面面相觑。对视一眼后,默契地退回了座位。
“你们……”老师气急,以至于语塞。
玖兰墨再得瑟再得意不过是一个学生而已,就算她家世再好,能好过迹部去?能好过伊藤去?
连他们都不敢这样对待老师,她凭什么?
她有什么资本啊?
◆◇[墨色哀凉]◇◆我对你做了什么呀
我看着眼前人越发迷惑和愤懑的表情,嘴角的弧度更大了,笑得更加摄人心魄。
走过去,俯身探头,状若好奇地问:“老师……你在想什么呢?”
一旁的学生们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明明笑得那么灿烂,却有一种黑暗的气息笼罩。就好像一滴滴墨滴入水一样,慢慢地扩散,晕染开来。
老师从思维中抬头,气得咬牙,还想继续开口骂眼前人,却惊异地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想站起来,脚踝上一动便会尖锐疼痛,动弹不得。
我忽然嘟起嘴唇,做出一副了然和抱歉的表情,眼睛却像狐狸一样闪着光:
“哎呀呀……我忘了老师刚刚从讲台上摔下来,一定是受伤了身上不舒服,才不能开口讲话的。”
说着,我假意埋怨了她身旁的几个学生:
“你们也真是的,怎么都不去扶扶老师呢? 地板上多脏,多凉啊。老师本来就受伤了,再生病了可怎么好。衣服是小事,身体,可是大事啊。”
听我这么说他们,他们非但没有反驳,眼神还心虚起来。
有人小声埋怨:“明明是你不让我们扶的……”
我的笑容凛了凛,一顿,转头看向那个人:“你说什么?”
他闻言慌忙解释:“我没说什么,没说什么啊玖兰桑。”
说完,面上也有对那老师的愧疚。其实说到底,他们也是惧怕玖兰墨身后的势力。
我只是藐视一笑,不愿与他多做计较,眼神在周围扫了扫。
刚才扶过那老师的人现在或是低头不知在摆弄什么,或是在装模作样地百~万\小!说。
但感受到我不善的目光,终于有人开口承认‘错误’:“是,是我们不对,没有扶老师起来。”
我满意一笑,这才是懂事的学生嘛。
无奈一喟叹,我复又看向瘫坐在地上的老师。忽然对她伸出手来,粲然一笑:
“既然他们都不愿意扶您起来,那我就勉为其难了吧,啊?”
听我这么说,她连忙摇头,脸上既是愤怒又是羞愧。
我得意地仰起头,眼中满是算计的精明。
是啊,脚踝剧烈疼痛,想起来却又起来不得,还被我这么折辱。
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
嗬,没准她心里,正在问候我的祖宗十八代呢。
我的视线扫过整个教室,发现除了迹部的目光冷寒,忍足像看笑话,伊藤莫咬嘴以外。
大多数人的表情都是畏惧的。
但,还是有例外——
“你够了,玖兰同学!请你住手!”一个颇带有正义感的声音响起在耳畔,我循声望去,望见一个褐发粉眸的女生,正一脸胆气地看着我。
我并不感到惊讶,冲着她婉约一笑:“呀呀呀……我做了什么,要住手?”
“你……”她语塞,却又继续道:“你对老师……”
“我对老师?”我面露惊讶,截住她的话头。
而后,装模作样地想了想:“我对老师做了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随即低头,冲着那老师无辜地眨眨眼:
“老师,我对你做了什么呀?”
◆◇[墨色哀凉]◇◆有其父母必有其女
°
她不住地摇头,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已然没有了起初嚣张的气焰。
“你看见了吧,这位同学。我可是没对她做任何事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呢。”
那女生似乎对自己的好心被老师无视感到愤慨,但她很快调整了脸色,走上前去,扶起了老师。
我分明看见那老师脸上闪过一丝感激,然后不住道谢:“谢谢你,宫本同学。”
而后,隐隐瞧见有些学生的脸色由畏惧变得缓和,像是有了底气。
我敛去脸上的笑意,宫本?
宫本财团是日本的老牌财团,在日本商场雄踞几十年,实力雄厚。其影响力,是迹部和伊藤这种新兴财团无法比拟的。
宫本家为人处事低调,但商业头脑灵活,所以让其财团稳稳地占据了日本第一财团的宝座。
眼前这个人既然有勇气和我叫板,必定是宫本家唯一的千金——宫本崎了。
不过……我冷冷哼出一声,以表达我的不屑——对于我来说,还是不够格。
日本第一财团又如何,和jee1国际比起来,渺小得如同蝼蚁。
我的嘴角勾起一个极大的弧度,不发一言,只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她把老师交给旁边的学生好生扶着,而后转头,正色说道:
“玖兰桑,我本来不想与你做对的,但是你的行为实在太过分了。老师毕竟是老师,说你两句有什么不得了,毕竟是你有错在先。”
闻言,我一挑眉,神色丝毫无异:“我有错?我可不这样认为。”
语气笃定,不容置疑。
“大家都看着的,你分明顶撞老师,还害得老师摔下了讲台。”她一脸正气凛然地看着我,大有为那老师出头的样子。
语毕,她转头,问向他人:“你们都看到的,是不是?”
那人有些迟疑,但看见她一脸坚定且有底气,又想到她的家世,便也接下她的话茬:“是啊是啊……我们都看到了。”
听到他的回答,她显得有些得意,脸上的神情更加显得有正义感了。
“你听到没有玖兰桑,同学都是这样说的,你就不要这样推脱了,承认了吧。”
我一撇嘴,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看着她。
好啊,要玩,我就陪你玩玩。
“承认?宫本崎,你以为你是谁,不要把我没做过的事情都推到我的身上,你还没有资格。我做了什么?我只是走上讲台和她说了句话而已。”
说着,视线挪移到那个面色因为宫本崎的帮助而稍缓的老师身上,面露讽刺。
“至于她摔下讲台,不过是因为不小心而已。像这样的泼妇活在世上,真是浪费地球的资源。”
宫本崎和那老师的面色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变得很难看。
我毫不在意地用手捋了捋额前的头发,抬起下巴,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
“玖兰桑,”宫本崎咬紧牙,对我的话语十分不满。
“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是……你的家教似乎不怎么好,不知道令尊令堂是怎么教你的。”
“莫不是,有其父母必有其女?”
◆◇[墨色哀凉]◇◆打你是看得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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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笑容刹那间灰飞烟灭,眸中的笑?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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