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禽流感吗知道些,它弄得香港政府很头疼。前些天,我们成功地将疫情控制住并消灭了。你最好最近少吃鸡肉,这是人畜共患的,而且要保密。谢谢你。我知道。你们有规定,我们有纪律。在国外这是大新闻,在国内这种事情是不能报道的,要确保方稳定,注意对外影响。我能想象出你的辛苦和劳累。谢谢你的理解。不只是劳累还
冉小苒和亓克述说着那天的场景,述说着她第次当众顶撞领导:我不知道我那天是怎么了,我从来在人前没有那样说过话,何况是对领导了。人在特定的环境下都会有种本能的反应,这说明你是个责任心和正义感很强的个人。想听个笑话吗解解乏好啊。你讲。说有次外国三个将军打赌比试谁的兵勇敢,当时正刮着八级大风,阵地上树着个高高的旗杆,第个将军叫过自己的个士兵说,你给我爬上去。士兵看了看旗杆二话没说就爬了上去。第个将军自豪地说:怎么样第二个将军也叫过个士兵指了指旗杆说,你给我爬上去再在上面跳个舞,士兵什么也没说爬上了旗杆并跳了舞。第二个将军不示弱地说:比你的兵强吧第三个将军叫过个士兵说,你给我爬上去,那个士兵看了看高高的摇晃的旗杆,骂将军:你丫有病啊想让我摔死要爬你爬第三个将军自豪地说:这才叫勇敢哈哈哈谢谢你的表扬,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表扬人的。
冉小苒开怀大笑。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第二部分 第六章2
那晚,冉小苒和亓克聊得忘记了吃饭,忘记了疲惫。通过网络,他们相互了解着对方,触摸着对方,直聊得午夜的钟声响起,心灵的震颤来临,他们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在生活里,很少有这样的感觉,两个陌生人相互走近需要多次试探,多次磨合,多次察言观色才能坦然相处,真诚面对。而网络下子省略了许多环节,它会在几秒钟内剥去伪装,直接进入灵魂的对话。它让时空在感觉中缩短,它让心灵以本我的形式凸现,它用倾诉和倾听的方式让思想拥抱,让心灵共鸣。
那夜,生活里从未有过情人的冉小苒第次为网上个叫亓克的陌生男人失眠。
电话里冉小苒那平和的语速温柔的语调和网上的善解人意下子冲淡了几天来薛平留给他的那些不愉快的记忆,亓克觉得自己的心情正从低谷爬升起来。
冉小苒给他的印象就像凤凰台的女主持人鲁豫,甚至比她还要温柔恬静。是那种让男人舍不得压在身底下的女人,是那种让男人第眼和仔细端详都不敢亵渎污染的女人。
亓克的眼里女人有许多类型。有的装腔作势,你听她开口就没有了走近她的欲望,有的热情如火,还没挨近她你就被烧得晕头转向了,而事后你发现那火燃得也快灭得也快,还有的女人媚声媚气,林黛玉的扮相骨子里比薛宝衩还薛宝衩,只要你怜香惜玉就会掉进她温柔的陷阱,种种要求接踵而至,所有的小资情调都是在粉饰她狡诈庸俗的用心。
当然亓克的眼里也有好女人的类型,有的是阳光女人,她们活得比男人更透明更洒脱,这类女人大都是年轻女人,年龄是资本学识也是资本,她们根本不靠性别的优势立足于社会,而这种女人只能让普通男人远视,根本无福消受,某种程度上她们是被异化的女人。
那些贤妻良母式的女人在当今这个社会里大都成了怨妇,人前人后她们的抱怨就像天天吃的家常便饭,永远个口味,永远激不起你的食欲。
冉小苒是哪种女人呢亓克按照自己的思维模式给她归类,似乎放在哪里都不合适。
说她像水吧有水的包容和温柔,但是水的随波逐流,似乎和她的品性点也不贴边。对了,她是湖,是泓清水,只在自己的心湾里涟漪起伏,外界的狂风暴雨与她无关,四季的荣华枯落与她无关,她固守着自己的宁静和清纯,污浊和邪念会在她的清纯面前逃逸得无影无踪,燥气和马蚤动会在她的宁静面前融化中和,她是个随时都让男人清醒心静的女人。
这是个可以做妻子的女人。
这是个可以托付心灵的女人。
亓克觉得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可以无话不说。
我要向你坦白件事情。
什么事可以不说的。
你那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和我的女上司正在床上。
真的我的电话真不合时宜。
不。它其实是震前预警,只是我忽视了它。
不是因为爱上床
我是感觉有爱,人家是真正的做爱,明白吗
明白。你是唯美主义,要求内容和形式统。但是和自己的上司上床总不是件轻松的事情,身心俱累。
坏蛋,嘲笑我
不敢,是在为你担心。结果呢
结果是,不欢而散,我连夜赶回了省城。
做了还是没做
做了。事后肠子都悔青了,她把我多年来对她的好感都破坏了,我从没有见过如此势力的女人。
有家的男人习惯将爱情和性分开的,你为什么不能
我还要向你坦白件事情。
哦
我是个离婚的男人,我的前妻和孩子都在国外,三年前离的婚。我从来不和网友说我的身份,你是第个,我不知道为什么
谢谢你的信任,你是说,你这次动了真情
是的。我认为是,我和她曾经是搭档,有种情分在里面,我以为会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我为你难过。
男人有时很贱,有家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等到没有了才知道家的重要。这两年来,我觉得自己就像浮萍,种没有根的感觉。整天忙啊累啊,不知道在为什么个中年男人不能眼看着儿子天天长成自己是什么感觉像条累脱臼的狗工作了天,没有间亮着灯光的屋子在等你是什么心情冷啊热啊病了的时候,没有个温暖的怀抱是什么滋味
别,别说了,我的心在疼。
是为我吗
是。很难受,想为你做点什么的感觉。
谢谢宝贝。有你这句话我就很知足。我冒昧了,我这么称呼你冒犯你吗
从来没有别的男人这么称呼我,除了我的丈夫。
我心里没有任何邪念,我在说我的感激。
我明白。不要解释。人都有脆弱的时候,我也是,我那天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也很脆弱。
因为什么
现在我不想说,以后再告诉你好吗
好吧。我尊重你。
我想,如果你那时在我身边我会扑进你的怀抱。
现在也可以,宝贝。我们的身体相隔千里,让我们的灵魂拥抱吧。
你是说不是世俗的肌肤之亲,是灵魂的惺惺相惜吗
别和我整词,宝贝,如果能,我的身体和灵魂都想拥抱你。
哈哈,你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第二部分 第六章3
亓克觉得和冉小苒聊天,不必禁忌什么,避讳什么,你可以袒露心灵最黑暗的角落,可以述说人性最卑微的弱点,她什么都能听懂,你不必担心她会嘲笑你轻视你,在她的面前,亓克觉得自己不用穿衣服,像面对自己样坦然。
这种感觉,他活了四十年,从来没有在别的女人身上得到过,包括他的前妻和那些曾和他有过夜情的女人们。
这是怎么了
亓克不停地问自己。
苏北把苏东和在县城评剧团做导演的苏西带到父亲的病榻前的时候,苏南正跪在父亲的床前哭泣。
苏北走后,父亲的状况越来越不好,他让警卫去找苏南,母亲闻讯也拖着虚弱的身体从家里赶来。只有苏北没有来,父亲问母亲,母亲撒谎说,苏北工地有点事情处理完就赶回来。
父亲把苏南叫到跟前,说出的话让母亲和苏南既吃惊又惊慌:
南儿,爸爸对不起你。不该因为自己的自尊心耽误你生,看在爸爸老糊涂的份上,原谅我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如果,我有福气还能听见自己的女儿喊声爸爸,如果没有机会了,爸爸九泉之下祝愿你后半生活得好,活得快乐。
不,爸爸,是我不孝顺,让你辈子都不开心,你原谅我。苏南跪在地上,拉住父亲的手。
苏北和苏东苏西这时走了进来,母亲示意他们不要做声。
父亲抬手抹去苏南脸上的泪水:
傻孩子,和自己的父母用不着说这个。那有做父母的记儿女的仇的爸爸当兵打仗说话算话惯了,把你也当成了手下的兵,想着只要你当时服从了我,时间长了自己就转过弯来了,没想到,让你苦了自己这么多年,爸爸后悔啊。耽误了你还耽误了你媳妇,爸爸是个罪人,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哥哥姐姐,没想到我苏铁铮生戎马竟然亏欠自己儿女辈子,亏欠个女人辈子。
爸爸
爸爸
苏东和苏西同时跪在父亲的床前。
父亲转过头来,吃惊地看着他们,苏北走近父亲,伏在他的耳边:爸爸,他们是苏东和苏西,是您的儿女,是我和苏南的哥哥姐姐,大娘让他们看您来了。
父亲挣扎地起身,苏北和苏南从背后擎住他虚弱的身体:我不是做梦吧云霞
母亲摇头,泪不能语。
苏东和苏西围拢在父亲身边,父亲将他们拉近,仔细端详着自己的骨肉,苍老的脸贴向他们的脸,老泪纵横。
你们的娘还好吧
还好,只是娘的眼睛看不见了。苏东回答。
为什么不给她治接她到北京来,这里有最好的医生。
医生说要换角膜,排不上队。苏西回答。
她是个好人,我苏铁铮知足啊,辈子遇上了两个好女人。
爸爸拉着母亲的手:云霞,让孩子们把她接来,角膜我来和医生说,我想趁活着为她做点事情。
母亲点头:老铁,让司机去接大姐吧,她苦了辈子不容易,是咱老苏家的功臣,咱们都该为她做点事情。
父亲安排司机带着苏东回去接大娘,临走父亲拉住苏东的手久久不肯松开,目光里充满了哀求:东儿,你会原谅爸爸的是吧你会把你妈接来的是吧
苏东哭着跑出了病房。
苏东走后,父亲对大家说:你们都出去,你留下云霞,给我把医生找来。
苏北和苏南苏西都退了出去。
主治医生来到了病房。
父亲是在大娘住进医院的第三天早晨去世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见大娘最后面,而是让司机把大娘直接送进了病房。
父亲走得很安详,他脸上的皱纹在那刻全都舒展开了,嘴角还挂着丝笑意。
大娘的手术很成功,老人在失明了十年之后终于又重新见到了阳光。
父亲去世后半个月,大娘也出院了,母亲把大娘接到了家里。
苏北听着两位老人唠着父亲,唠着她们生命里共同的男人,大娘说着父亲的童年,母亲说着战场上的父亲,她们的语调里没有平常人的嫉妒,父亲在她们的故事里不是丈夫也不是他们孩子的父亲,而是她们的儿子,她们像母亲讲述着儿女样讲述着她们记忆中父亲的种种趣事,那种自豪那种显摆,只会在做母亲的女人们口吻中流露。
大娘家是在应允了母亲常来常往后离开的。
苏北看着大娘看着哥哥看着姐姐远去背影,惋惜地说:要是爸爸还活着,看见这切多好。
母亲疼爱地点了下苏北的脑袋:傻丫头,你爸爸全看着了。
苏北看着母亲,想着那天父亲和母亲单独和医生的谈话,想着父亲拒绝见大娘,想着大娘手术的迅速,恍然大悟。
既然这个秘密属于父亲和母亲,苏北不想说破,她只是紧紧地抱住母亲,轻轻地也是深情地说:
我爱你妈妈。
第三部分 第七章1
那明伦这几天天天往银行跑。
他决定上台二手海德宝四色机,已经和卖方联系好了,只是资金周转困难,虽说这些年有些积累,但是大都用在了那娜出国和为自己治病上了,那台海德宝四色机要价两百多万,不上吧,许多印刷的活做不了,上,下子投入这么多资金,那明伦也不是十分有把握,但愿老天爷能多给他几年时间,让他给妻子女儿多奔几年。
住房和厂里的设备都做了抵押,银行给那明伦才贷了款。
办完手续,那明伦拿着支票便和厂子里的技师去了上海。
机器是那明伦早几天在网上查到的,又和卖主通了电话,为防止万,那明伦还和当地工商局做了查证,现在网上诈骗的买卖不少,那明伦知道自己冒不风险,如果倒退十年,或者没有病就是现在的年龄他也不会这么畏手畏脚的,过去说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那明伦可是深切地知道了这句话的英明。
买卖还算顺利。机器是正经的厂家制造,八成新。办好了托运,交钱提货,卖主派两个技师随车前去安装调试,那明伦悬着的心落地半。
如果安装调试成功,他就可以接原来推掉的那些利润丰厚的业务了,顺利的话,两年他就可以还上贷款。心里高兴,他给苏北拨了电话。
喂你在哪儿
刚刚回来,在工地。电话里传出建筑工地的嘈杂和着苏北疲倦的声音。
这次怎么回家这么久家里出了什么事
你在哪里
在路上,买了台印刷机,估计明天晚上能到家。
身体顶得住吗这么拼命
还可以,带着药呢。你呢别老说我,听你的声音很疲倦,怎么了
电话里好会儿没有声音,那明伦有点着急:
怎么了宝贝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我父亲去世了。
什么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你当时还在医院。我怎么能告诉你
对不起,宝贝。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
都过去了。回来我们再细说好吗
好吧。晚上回家去泡个热水澡,等着我,明天我就到家了。
想你。
我知道。
特想你。
我知道。
你不知道。
我,知道
第三部分 第七章2
那明伦听不得苏北电话里声音的沙哑,迅速关了机。他恨不得立刻飞到苏北面前,将她抱在怀里。这个从不让他操心的女人,这个他以为自己不会爱上的女人,以为只是为自己找个临时港湾停泊片刻的女人,此刻让他那么心疼,那么怜爱。好像他们从来都是体的,血肉交融,她的痛就是他的痛,她的快乐就是他的快乐。
而那个原本是他另半的妻子冉小苒却真的离他越来越远,他甚至正在淡忘了她的声音和容貌。
男人与女人的疏离和亲密竟然如此地可以逆转,可以轮回交替。
这不是他的本意和初衷。
今天是冉小苒的生日。
早晨,冉小苒穿上那明伦为她买的风衣,心情不错地来到单位上班。
风衣是昨晚她为那明伦清理换季衣服时,在那明伦衣橱最底层发现的。当时,她以为是那明伦的衣服,打开看才发现是件款式很新颖的女式风衣,冉小苒来到穿衣镜前,发现自己穿上效果不错,尺寸很合体,颜色将自己白皙的面孔衬托得更加干净清秀,尤其是兜里的贺卡更让冉小苒激动。
读着贺卡上的话,冉小苒的眼泪差点没有流下来。
因为那明伦的病,因为那昂贵的医疗费,冉小苒已经年多没有为自己添置衣服了。吃饭上,冉小苒个人的时候也是能省就省,家里的日常开支全由她每月千元多点的工资支配,偶尔还节余下来,还要搭在那明伦给那娜的生活费里,起寄给那娜。
有时个月下来,冉小苒糙糙算,连同吃饭花在自己身上的还不足百元,她这种生活水平已经低于城市最低生活保障线以下了。这些,她从来都是瞒着丈夫,她怕他知道她这样节俭心里不好受,更增添了他的压力。
她以为她这么做那明伦不知道,男人大多都是粗心的,没想到,那明伦表面上不说什么,心里有数。
他心里有我,他还是爱我的。
冉小苒在心里遍遍地告诉自己。
他只不过是被疾病折磨得改变了性格,我不能苛求他和健康人样。其实,我已经很幸福了,如果他和其他得了白血病的男人样蹶不振,整天靠别人的照顾和安慰度日,那么我岂不是更痛苦更无助他带病还在支撑着厂子,支撑着这个家,我还要求他什么呢到是自己为他做了什么呢连个妻子最起码的照顾都没有做到,当然不全怨自己,是他不给我机会,可是,自己又主动迁就了他多少呢
这么想的时候,冉小苒觉得自己内疚得很。
她给那明伦打电话,手机没有开,打到厂子里,值班的工人说,那老板去上海进机器去了,走了好几天了。她叮嘱值班的工人说,等他回来就打电话告诉她,她要去厂子里接他,他们是夫妻,是家人,家人有什么说不清和说不明白的事情只要那明伦能告诉她,他需要什么,她就会全力满足他。她可以改变自己,为了他们曾经的爱情。如果,他需要她,她甚至可以辞职,成为照顾他的专职主妇。
他活着,她和那娜才拥有个完整的家,这是件她比任何时候更清楚,明白不过的事情。
早晨,冉小苒特意穿上了这件风衣,尽管已经进了四月,快过了穿风衣的季节,但是今年的气候异常,风沙天气很多,忽冷忽热,风衣配上裙装正是时髦的装束。冉小苒穿上黑裙子,上身配件灰色字领纯羊毛血,修长飘逸的风衣高竖着领子,镜子里出现个娇秀的冷美人。
冉小苒对自己的形象很满意。看来人靠衣妆马靠鞍,自己以前可能是太疏于自己的外表了,丈夫才失去了对自己的注意力,以后,自己要讲究些了,爱情是需要小心呵护才能长久的。
刚进单位,就有同事夸起了这件风衣,追问冉小苒从哪里买的冉小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们家老那给我买的生日礼物。女同事便都羡慕地夸冉小苒有福气,嫁了个知冷知热的好老公。
裘丽在旁听了不以为然:
现在是越好老公越有人惦着,冉姐,你仔细看紧点吧。
裘丽就是这样的人,你高兴的时候她准让你扫兴。
冉小苒心情好,不想和她计较,便顺着她的话说:要是有个女人肯跟我起照顾老那,我巴不得谢谢她呢。
裘丽笑着和其他人打哈哈,话里却藏着刀:冉姐站着说话不腰疼,还谢谢到那时恐怕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冉小苒不想再和裘丽斗嘴,转身回了化验室。
进了屋,透过化验室的玻璃,冉小苒看见裘丽还站在院子里和别人津津有味地说着什么。从她撇嘴的动作上就能感觉出她又在抖落谁家的隐私,而且什么话到她嘴里准走板。前几天局里同事告诉她,说裘丽在她们办公室说冉小苒是蔫人出豹子,别看她平日里说话慢声细语的,到了外面比谁都胆大,上次禽流感要不是局长给她担着,恐怕b县的头头不会放过她,临走,是局长打合,冉小苒给人家领导赔礼道歉那件事才算完。还说,她有言在先,冉小苒不定什么时候还会做出惊人之举,俗话说会叫的狗不咬人,言外之意是她冉小苒是只不叫的狗大伙要防着她咬人。
小苒听了很气愤,想着自己当初完全是因为疫情紧急,才顶撞了领导,根本没有显示自己专业能力比裘丽强的意思,她干吗把人想得那么坏造这些无中生有的谣小苒很想找局长说说情况,转念想,自己何必和这种人般见识是非曲直等她去b县讲课,同事们就全知晓了。如果局长知道了找裘丽谈话,那么她和裘丽的矛盾就会更深了,同在个屋檐下办公,冉小苒不想把关系搞那么僵。
让冉小苒不舒服的是,裘丽人前套人后套。偶尔做实验的时候,裘丽会像小学生样谦恭,冉姐长冉姐短的叫得小苒反胃又不好发作。
想着裘丽的为人,冉小苒摇了摇头,心想男人要是摊上这么个女人该怎么过活
但是,事实上,裘丽这样的女人在现实中确实比冉小苒活得游刃有余,无论是年终评奖还是职称评定或者是长工资,所有单位该享受的福利,裘丽桩也没落下,倒是冉小苒除了工资普调能随大溜外,其他额外的奖励项也没得到过。
正应了那句俗话: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第三部分 第七章3
生活里,冉小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那个容易受伤的女人。单位上许多利益也想和别人样努力争取,但是事到临头,有纷争,不用别人劝慰挤兑,自己主动退成了局外人,眼见着该自己得的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好的时候得到两句旁人的同情和种其实带着怜悯意味的表扬,不好的时候别人得了好处还卖乖。好在冉小苒心理调试能力还不错,总能找到种能让自己平静的解释,从而使她身上没有怨天尤人的痕迹。
裘丽恰好和冉小苒相反,该得的和不该得的她都要。得到后也只是瞬间的满足,很快又投入到下个利益的窥视中,属于永远的饥饿的状态。
冉小苒除了畏惧她这类人,还有种人让她头疼。那种人人群里眼就能发现,他别开口,开口便愤世激俗,抨击时弊,好像种种不合理的现象都侵犯了弱者的人权,干系到了平民的切身利益,不要以为这种人多么高尚,大多的时候他们只是学到了李敖的皮毛而没有李敖的傲骨,绝不会做出李敖那种为了民族气节变卖自己的收藏,掷千金挫败了日本人收买台湾慰安妇遮掩侵略和罪恶的计谋。关键的时候,他们绝不会挺身而出,他们只是些生活不得志人生不得意的人,那些公共场合只是他们发泄心理不平衡的出口罢了。
裘丽这种是非之人和那种牢马蚤满腹的人谁也避不开,大到千人的单位,小到十几个人的部门,你总会和两个这样的人做同事,辈子磕头撞脸。
临近中午下班的时候,冉小苒正在化验室清洗刚做过牛血清检测的的试验器皿,听见院子里有人喊她的名字,冉小苒探头看是速递员,手里捧着束鲜花。
送错了吧谁会给我送花直到从速递员手里接过鲜花,签完单,冉小苒还在怀疑。
花丛里张美丽的贺卡:幽谷百合生日快乐
捧着那由百合鹤顶兰和情人草组成的高雅纯美的花束,冉小苒的脸霎若红云。
她觉得无数只眼睛正从四面八方的窗口齐向她射来。
她从没有承受过如此的注意力。
短短的几个小时,冉小苒两次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
她在幸福中惶恐。
省这些天处于相对稳定状态,亓克的工作也相对清闲了许多,发给总社的报道全是些植树造林,防风固沙的典型事迹。
今年风沙来得比往年早,光顾次数也比较频繁,而省的大部分地区处于京城西北的防护林区,由于多年的砍伐和放牧,沙漠化非常严重。尽管电视台和报纸曾多次做过报道,但是破坏起来容易,再恢复便需要时间了。
亓克前几天随着省电视台的采访组起转了省几个绿化好的地区,所到之处到处是当地领导在组织群众抢栽速生林和经济林,马路两边的麦田里农民们毫不吝惜地践踏着绿油油的麦苗,挖坑种着上边号召他们种的树苗,那场面让亓克想起了五十年代大炼钢铁的情景,尽管他没赶上过那个时代,他出生在62年,但是他从小看见的影片里全是那种众志成诚的场面。
亓克不知道这种办法从长久的看是否利大于弊种同种速生林,同时进入成材期,拿本该属于永久绿化的土地和短期利益挂钩,是得还是失呢
还有现在许多的国际化大都市像什么日本巴黎,由于早期种错了树,致使城市里的人们到春季,就得花粉过敏症,每年治疗过敏症的费用就达上亿元,我们的当地领导是否也注意到了这点在都市和乡村的绿化过程中,不要号召人们种那些不利于环保的树种,从而杜绝我们以往的那种边发展边污染的教训呢
亓克方面忧虑这种短期行为,方面为农村乡镇干部的精神感叹,不知道他们靠着什么办法,在少得可怜的财政补贴的情况下说服农民弃田种树的
国内涉及到稳定的所有最困难的事情似乎都和乡镇干部有关,比如最早无人能接受的计划生育,农民是封建的多子多福观念最强的族,比如前些年闹的**,农民是受毒害最多的群体,比如现在的绿化,农村是最关键的绿化地带,农民是最主要的绿化人,再比如今后入世的冲击,农民和农村是让国家领导人最担心的部位,中国农村的稳定才是整个社会的稳定。
第三部分 第七章4
几天的采访下来,亓克的感触颇深,他决定先写篇关于绿化的调查报告,他要提出自己的见解和有识之士进行讨论,如果还有时间,他还打算写篇关于乡镇干部的长篇报告文学,让这些很少被关注的群体得到社会的关注和认同。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革命了亓克惊讶自己的变化,如果说是记者的职业敏感,做了那么多年记者也没有现在的使命感,好像就是把工作视为了饭碗,从什么时候开始起的变化亓克反思着自己。
对了,是认识了那个叫冉小苒的女人之后,是那天自己在网上听她说起因为禽流感,她对入世后农民如何尽快适应世贸规则的忧虑触动了他的神经,从个弱女子口中听到这种担忧,让他这种做记者的大男人自愧不如,那些该是自己这些无冕之王们更关心的问题。
真是近朱者赤。亓克笑自己这把年纪了还这么容易受影响。
想起冉小苒,亓克回到单位的第件事就是拨通了冉小苒的电话,听到那如水的声调,亓克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生日快乐宝贝。
谢谢你的花,我第次收到这么美丽的生日礼物。
好吗
好。
你喜欢吗
喜欢,它们漂亮极了,都是我最喜欢的花色和品种。
淡雅高洁意味深长。那是我特意叮嘱邮局选购的,我觉得只有它们能表达我的心意,玫瑰太直白了。
你是个很有鉴赏力和品位的男人。
可惜至今还没有其他女人发现这优点,我是个未被女人发掘的男人。
别灰心,会有个好女人慧眼识真金的。
会吗
会的。
你肯定
我肯定。
他今天还不回家
他出差了,去了上海。不过,他给我买了礼物。
要是,我离你近,约你出来你会出来吗现在
现在你是说现在
傻瓜,我是说假如。
假如我会出来。
真的
真的。
我真想那么做。选个安静的酒吧,点上红蜡烛,静静地坐在你的对面看着你。
我是个容易害羞的女人,你肯定会把我看脸红了。
这么大的人了还和小女孩样
你说错了,现在小女孩倒不容易脸红了,她们比我们要放得开。
也对。你知道我天天在怎么想你吗
别说,不害羞啊
不,我在你面前没有羞耻感。
那我拿你没办法了。我的脸已经红了。
要是太害臊就把头埋在我的怀里吧,我对着你的耳朵悄悄说,有时,我想你想得睡不着,就把被子卷成个卷当你,脸贴在上面,身体紧紧地抱着,嘴里说着想做的事情,过会儿就把自己哄着了。
真的
真的。
其实,我是个很看重性的男人,我喜欢的女人我不定要和她做什么,我只是想长久地把她抱在怀里,静静地享受那份甜蜜和温馨,我在乎的是那种感觉。
男人和女人其实都在寻找感觉,爱和被爱的感觉,有时是个眼神,有时是句话,有时是种情调。
对,宝贝,我发现我想说的总被你先说了出来。
你夸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你不愿意啊般人还当不了呢。
第三部分 第七章5
亓克和冉小苒聊着,直到电信小姐打断他们:您好,您卡上的话费不多了。亓克才恋恋不舍地挂断电话。
这已经是他打爆的第六张电话卡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有那么多话要和冉小苒说,好像除了工作,和冉小苒聊天是他唯该做的和想做的事情了。
苏北把自己浸泡在放满热水的浴缸里,闭目遐思。她常常用这种方法放松身心,简单易行而且行之有效。
她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自从父亲死后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原来不曾注意细节不拘小节的她开始细腻起来,许多事情说过就忘现在却有点拿得起放不下了。尤其是对待那明伦,苏北开始把他当做了自己同居的男友之,前面几个都是单身男人,只有那明伦是有家庭的男人。苏北曾经给自己定过原则,不和有家的男人发生关系,如果她不能拥有个男人生的情感,她期望拥有这个男人段专的感情。
远离有家的男人说穿了是远离麻烦。
那些有妇之夫的老婆都长着副侦察兵的眼睛,在她们的眼里丈夫在家的时候是亲人,在外面的时候是敌人,是敌人就会制造敌情,有敌情就需要监控,颠覆个国家和颠覆个家庭大同小异,而保卫个家庭比保卫个国家更需要提高警惕,国家的敌人在明处,家庭的敌人在暗处。她们绝不允许丈夫靠近那些没有婚姻的女人或者有婚姻但是总以向别人的丈夫献媚为己任的女人,这些女人天生就是她们的眼中钉,天不从眼里拔出去,她们天不舒服。
投入场注定不会胜利的战争,将自己搞得遍体鳞伤,丢盔卸甲,狼狈不堪,不是弱智就是没有作战经验。
做这类女人丈夫的情人,赢得了时,赢不了世。
苏北抱定了独身的愿望,也是看透了这点。婚姻迟早会由两个人的战争演变成三个或者多个人的情感世界大战。有的人还没打完两个人的战争就缴械投降或者阵亡了,有的人却身经百战还饶幸存活,而且越战越勇,终成百炼金刚。
所有文学名著都在赞美爱情,所有现实中人都在抱怨婚姻,世事就是这么悖谬。
但是在感情上,苏北绝不是个很随便的人,她不允许自己随便,个不爱自己的人才会放纵身体和灵魂。
和哪些男人做朋友,与什么样的男人同居,苏北有自己的原则。
朋友必须是那种没有利益关系的纯粹的真诚的能玩到起的人,同居者必须给她个让她与之同居的理由,那么分手的时候,心里便没有懊悔和厌恶的感觉。
和那明伦同居,苏北心里没有第三者的内疚和恐惧,她从来都没想要争夺什么,颠覆什么,她早就知道她和那个男人会结伴程,不会结伴生,她只是在跟着感觉,跟着自己的心做自己想做的件事罢了。
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
起初是那明伦的气质就让她折服,后来是他的重情重意,他对表妹家的照顾,对妻子的牵挂,对自己命运的担当,都让她觉得自己有理由陪他走段路。当然,这段陪伴并不是施舍可怜,苏北在那明伦身上得到了那些与她同龄的同居者不曾给过她的个成熟男人的爱。
那种爱是种氛围,它随时环抱着你缭绕着你,让你完整地浸润在爱的温暖中,不想逃脱。
现在,苏北越来越希望这种爱能够长久下去了,尽管她知道它随时都可能消失。
她有时真想和那个叫冉小苒的女人真正面谈次,让她放手那明伦。既然她没有能力让他享受个病人能够享受的最好的医疗条件,既然他们的爱不能再振作他生的欲望,何必两个人都痛苦但是,她不敢去,她和那明伦样担心冉小苒会成为第二个牟心。
在那明伦的描述中,他的妻子是个比牟心还柔弱的女人。她只能在网上对那个女人进行种心灵的拯救,尽管苏北怀疑这种拯救是否有效。
冉小苒的网名是那明伦告诉她的,那次他和她起在网上遇到了冉小苒,那个女人绝不会想到,她聊天的对象是她的丈夫和情人。
苏北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上网了,不知道冉小苒最近怎么样了如果个人不能自己救自己,那她的劫数也只能归罪到命运上了,谁也做不了谁的救世主。
水渐渐有些温了,苏北从浴缸里出来,披上浴衣,来到客厅为自己倒了杯果汁,并点上只烟,坐在宽大的梳妆台前,那样子像个很落寂的女人。
苏北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想着那明伦明天这个时候就可以回来了,这次回来,她无论如何都要和他说清件事情,让他把厂子转包给别人,她完全可以负担得起他,她不愿意他这么拼命,把有限的精力耗费到赚钱上。
第三部分 第七章6
在陪父亲住院的时候,苏北特意和医生咨询过白血病的知识,医生说像那明伦这种慢性的白血病虽然没有急性的凶险,但是随时有恶化的可能,唯的解决办法是尽快找到匹配的骨髓,病人应该在患病期间好好休息,加强营养,根本不能做拼命三郎,那简直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这么想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苏北嘴角露出丝笑容,准是那明伦这家伙想自己憋不住劲了,拿过手机,苏北看号码脸就绷紧了:
喂那位苏北明知故问。
电话里传来吕副市长亲昵得让人肉麻的笑声,这已经是他第三次给苏北打电话了:
是我啊,小北,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啊,是吕市长啊,抱歉抱歉,您最近挺好的
还好啊,就是想你啊,自从上次后,你直也不来看我了,给你打电话你又在北京,怎么样我上次在电话里和你说的事情考虑好了吗
您说的是那块地皮的事您知道,我最近资金周转有些困难,再等等好吗
再等黄瓜菜都凉了。小北,吕叔叔今天和你说句实话吧,那块地皮刘胖子他们几个已经盯我好久了,我都没有吐口,这几个人里,我看就你将来能成事,你知道我今年年底我就退居二线了,周雄在世时再托我关照你,临退,我怎么也得帮你把才对得起周雄吧钱周转不过来好办,你现在在哪里在家那你过我这里趟,我们策划策划。
这么晚了,明天吧吕市长,明天上午我找您。苏北推辞。
晚什么还不到9点,在南方,这个钟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呢。这种事情白天谈不方便,过来吧,我在枫风宾馆等你,206房间,我们不见不散。说完,吕建彰挂了电话。
苏北迟疑地站起身,吕建彰说的枫风宾馆是专接待市里领导的或者接待更上级领导的家名义上是私人经营实际控制在官方某领导手里的招待所。它从外表上看点也不奢华,但是,里面的装修确是五星级的,各种娱乐设施应有尽有。
这么晚了去那种地方,苏北本意真的不想去,尤其是吕建彰表面上那种长者的呵护,肉麻得让人作br >
上一页
下一页
上一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