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头埋在枕上,疯狂地大哭。
松狮凑上去舔他的眼泪。
刘砚抱着枕头大哭道:“我也想要熊猫蒙烽答应给我的他说话不算数”
“这只也算你的。”决明说:“别难过啊,蒙叔会回来的,到时候让他买只母熊喵。”
刘砚眼眶通红点头,摸了摸它的脑袋,松狮讨好地不住蹭他。
刘砚噙着泪,抱着松狮发呆,决明坐下不说话。
直到半小时后,刘砚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些,叹了口气。
决明说:“别想了,都会好的,咱们去遛熊喵吧。”
刘砚没好气道:“不要卖萌,走吧,我得了不少钱,带你去买点好吃的。你爸呢”
决明:“去教人打枪了,可以去看看他,找他吃午饭。”
刘砚取了帽子戴上,和决明牵着手,带着熊喵熊猫出去闲逛。
“我带你去3看看。”刘砚说:“你应该还没去过。”
第六区浮上海面后已重新固定,修补,他们经过3烈士纪念厅,厅内没有遗照,四周墙壁上钉着列列的钉子,钉子上挂着军人死后的铁铭牌,高处固定着牌子:依次是猎户队,天狼队,飞龙队
刘砚找到飓风队的那列,上面挂了十二个铁牌,依次看下来,名字只有最下面的认识闻且歌。
他摸了摸闻且歌的铭牌,心想应该是他在深海中牺牲后,3重新烫的个。
虽不是他戴在身上的,刘砚手指触上时,仿佛仍感觉到闻且歌心脏的温度。
“闻哥的吗。”决明说。
刘砚点头道:“以后我会去找蒙烽,如果救不了他,会把他的铭牌带回来,挂在这里。他们都是英雄。”
决明说:“你也是的。”
“嗯或许吧。”刘砚搭着决明的肩膀,叹道:“其实我以前从来不想当英雄,走吧。”
3特别训练营射击场:
移动靶对面。
张岷戴着野战军帽,侧头朝卓余杭笑了笑。
卓余杭叼着烟,咕哝道:“你怎么做到的你根本不像狙击手。”
张岷道:“你把狙击枪当做什么”
卓余杭:“还能当做什么”
张岷:“把它当做自己的部分,就像你的手,当你伸手去拿东西的时候。”说着拾起子弹,看也不看装填:“会需要取准头么不用。当你端起枪的时候,你的心思,神经,意念,都和枪连成体。不是用眼睛在取准头,而是用手,用感觉在取准头。”
卓余杭若有所思地点头,松狮从他背后扑了上来,呼哧呼哧地舔他的脸。
卓余杭表情僵,张岷笑道:“胖达你来做什么”
卓余杭浑身发抖,大吼道:“把它弄走”
卓余杭抽风般不住躲避,大吼着抬脚踹它,最后整个人翻到了射击柜台后,松狮扒在柜台上,伸舌头摇尾巴朝下看他,卓余杭恐惧地大叫。
“哇啊这是什么”
决明:“”
刘砚:“”
决明:“这只是狗而已,你看。”决明摘了松狮的眼罩。
卓余杭登时脸色煞白,愤怒地叫道:“我就知道是狗怎么不用绳子拴着啊”
决明:“”
他提着绳子给卓余杭看,示意拴着的。
刘砚登时回过神,忍不住爆笑。
“哈哈哈哈”刘砚笑得找东西扶:“卓兄我明白了,你怕狗哈哈哈”
“别说了”卓余杭怒吼道,他个飞身站在柜台上,满脸炸毛的模样,不敢下地:“快把它弄走走开”说着脚虚踹,让松狮下去。
刘砚笑得东倒西歪,张岷忙道:“宝贝别闹他,卓兄不怕了,拴住了绳子收好,来我抱抱胖达哟呵”
张岷被名为“胖达”的松狮舔了脸口水,狼狈不堪。
决明道:“你看,刘砚要表演了。”
张岷:“”
决明:“他可以笑着笑着,突然间就哭出来。”
刘砚:“”
张岷:“哈哈哈。”
卓余杭叹了口气。
刘砚正色道:“不哭了,这年头连决明都不哭了,我怎么能哭”
张岷揶揄道:“张决明早在你们刚回来的时候就哭过了,哭得才叫难受直要去看你,怕你忙”
决明:“喂”
张岷笑道:“好,不说。”
时间数人静了,刘砚道:“你怎么在这里教枪法”
张岷笑道:“我加入特种部队了。”
刘砚怔,而后问道:“你进3了”
张岷点了点头,手指勾了勾决明下巴,笑道:“张决明同意的,我进了飓风队,等以后再去大陆的时候,大家起加油,把蒙烽带回来。我连着决明的份起努力。”
刘砚喃喃道:“谢谢,张岷。”
张岷尴尬笑了笑,说:“我们马上还得集训,今天射击兵种在起吃。你们自己吃午饭吧。我这有钱,你带决明去那家吃蒸菜的”
“嗯。”刘砚点头道:“我也有,不用了,我们逛逛就走。”
卓余杭和张岷进了训练场内部,刘砚和决明带着胖达在外面走。
这只松狮实在是太热情了,既二又脱线,凡是看到个人就要扑上去打招呼,毛茸蓬松,还带着萨摩血统,决明几乎被它拖着走。
“传说中的刘砚”有不认识的人给刘砚打招呼。
刘砚笑了笑:“你好,回家了”
“回家了啊。”那人道:“你也回来了。”
刘砚点头道:“嗯,大家都会回来的。”
胖达看到不少人聚在训练场中央,登时来了劲,拖着决明犹如脱缰的野狗冲了上去,刘砚瞥见中央那人,刹那骇得脸色铁青,使尽九牛二虎之力死死拖住它,小声道:“这个不能扑胖达你会死得很惨的”
胖达懂了,把圆圆的黑屁股杵在地上,伸着舌头看。
空地中央铺着蓝色的垫子,郑飞虎穿着件背心,赤脚站在垫子上训人。
郑飞虎的伤已好了,小腹侧旁还有斜斜的缝针痕迹,他坦着胸膛,只穿件军绿色开襟背心式短褂,裸着健壮的古铜色手臂,负手喝道:“花拳绣腿全是中看不中用的架势你在表演吗拿出实力来”
被训那人是白晓东,耷拉着脑袋乖乖挨训。
郑飞虎升职少将后鲜少往训练场走动了,新的魔鬼教官代替了他的位置,这天过来巡了圈,把白晓东与他的搭档逮了个正着。
郑飞虎给了白晓东脑袋上巴掌,把他打得个趔趄:“白晓东你心里还不服气你,那边的,你不是格斗队的你瞪着眼在看谁”
卓余杭道:“没有啊,我哪有瞪眼睛”
郑飞虎冷冷道:“你不服气”
卓余杭:“实话说吧,他是我出生入死的队友,请你不要打他。”
刹那间,刘砚似乎感觉到周围气温下降了至少五度。
“我觉得怕狗大叔完蛋了。”决明道。
刘砚:“不定,他以前可是当杀手的。”
郑飞虎冷冷道:“你们两个起上。”
卓余杭:“我出手只会杀人。”
郑飞虎扬手,卓余杭瞬间反手朝郑飞虎手腕上切,白晓东道:“哎教官”
白晓东与卓余杭同时出手,郑飞虎躬身避,起脚,说时迟那时快,卓余杭抓住郑飞虎脚踝反向拧,郑飞虎喝彩声,反身两脚直踹卓余杭小腹。
卓余杭连哼都没哼出来就被当场踹飞,郑飞虎转身落下时,白晓东拳才迎上。
说时迟那时快,郑飞虎与白晓东闪电般地拆了五六招,郑飞虎双手圈转,那架势浑然天成,白晓东愕然后退,然而郑飞虎的掌势封住了他的所有退路。
闪不开
那是白晓东从小到大第次碰上这种压倒性的劲敌,电光火石的迟疑间,郑飞虎已锁住他的手,招羚羊挂角,把白晓东摔得直飞出三米外。
满堂雷声般的下喝彩,围观众哗然,瞬间自发让开个圈,白晓东摔得狼狈万分,卓余杭躬身躺在地上不住抽搐。
郑飞虎道:“还可以,以后对战不要轻敌,稍息。”
所有人噤若寒蝉,稍息,卓余杭还躺在不远处抽搐,白晓东挣扎着起身,跌跌撞撞靠到队伍最后,勉力站直。
“下课。”郑飞虎冷冷道:“回去多练习。”
郑飞虎离开,3成员四散。
张岷把卓余杭扶起来,卓余杭摆手,张岷笑道:“听说这位教官拿过国际军事格斗金牌你输得不冤,起码挡住了他三招呢。”
白晓东满头大汗,穿上鞋子过来,脸悲壮。
刘砚道:“晓东,你看。”
白晓东被吓了跳:“这是什么啊,熊喵”
刘砚道:“不要卖萌下午有训练吗”
白晓东道:“没了,下午放假。哦是狗,我看看”
刘砚道:“跟我们去吃饭吧,喏,上次说介绍给你认识的决明。”
白晓东逗了逗胖达,认认真真朝狗说:“你好决明,我叫白晓东。”
决明面无表情道:“你好,它叫胖达,我才是决明。”
十四层,公共设施区域。
三人吃完饭,白晓东和张决明简直就是拍即合,刘砚心里赞叹道实在没有人再像这俩家伙样合拍了。
大小,坐在人造公园里的秋千上聊天,这里的树都是从大陆上移植的,花圃也是特别培植的,空气十分清新。
刘砚躺在长椅上,听着侧旁秋千传来的对话。
决明:“你知道有哪几种外星人吗。”
白晓东:“我知道我知道,我小时候最喜欢找外星人了”
决明:“我见过次”
白晓东手指戳:“对啊,我还买了天文望远镜,听说有很多星球上的外星人都在观察咱们。”
决明:“上次的章鱼你看见了吗。”
白晓东:“有我直觉得,章鱼可能就是很久以前,坐着陨石掉在地上的外星物种。”
决明:“对啊应该还有好几种别的,躲在海沟里”
白晓东:“鱿鱼可能和他们是近亲,还有墨鱼,他们都是八爪星系来的,是这么说吧,和海底那种嘴巴很大的发光鱼”
片树叶缓缓飘落,落在刘砚的眉心上。
手指拈走落叶,刘砚睁开眼,看见背光的模糊面容。
笔挺的墨绿色军服,容貌肃穆而带着压制的气势,蒙烽的眉毛,嘴唇,刘砚马上屏息,坐了起来,脑子里阵晕眩。
蒙建国道:“刚刚去3,听说你下来吃饭了。”
“你还会去3”刘砚吁了口气,迷迷糊糊。
蒙建国:“很奇怪我也是3训练出来的,当年郑飞虎就是我带的兵,偶尔会去走走。很抱歉,前几天很忙,没有时间和你详谈。”
刘砚:“现在有时间么。”
蒙建国:“有,今天特地过来,想找你谈谈他的事。”
蒙建国说毕示意刘砚在长椅上等,径自转身离开,掏卡在物资站门口买东西,指了指公园里。
不片刻有人把可乐和爆米花送来,交给决明和白晓东。
蒙建国端着两杯咖啡回来,递给刘砚杯,倚在双杠旁。
“你买的吗”决明探头问。
蒙建国:“你说呢回去回去胖达,你太活泼了,这样不好。”
蒙建国抬脚,松狮马上识相跑回去了。
白晓东小声道:“他和副队长好像,看起来都很酷。”
决明作了个嘘的手势,礼貌地说:“谢谢蒙爷爷。”
蒙建国嘴角抽搐,刘砚险些口咖啡喷了出来。
白晓东道:“谢谢蒙爷爷。”
蒙建国:“”
蒙建国揉了揉眉毛,那表情惨不忍睹,刘砚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
“再说次经过吧。”蒙建国道:“虽然这对你来说很残忍,但从你口中听到的消息,说不定是我最想要的。”
刘砚叹了口气,又次叙述了整个过程,直到最后。
“他说:刘砚,来救我。”刘砚道:“我该什么时候去救他”
蒙建国道:“你现在去也没有用,只会送死,我不认为偷架直升飞机,自己回到大陆是好事。”
刘砚答道:“我当然知道,否则我为什么连着个月都呆在这里我只是问,什么时候开始长夜计划,我要提前回去找他,把他带回来。”
蒙建国道:“灰烬长夜已经取消了,取而代之的是黎明计划。”
刘砚眉毛动,问:“具体内容是什么”
蒙建国道:“第七区还没有研究出最后的成果,他们在利用β方案,制造种快速腐化的真菌,打算用这种真菌解决掉所有的感染体。”
刘砚:“但是植物们我觉得可能已经被传染上了。”
蒙建国:“植物确实被病毒传染了,但情况远远没有我们想象中的糟糕麻烦在于另个地方。你见过极光吗有没有想过,地球磁场为什么会絮乱。”
刘砚:“是的,现在和公海通讯已经不稳定了。”
蒙建国:“结合先知的报告,与过去的历史推测下,我相信你能明白。”
刘砚静了,在脑海中回想那天光脑叙述的情况,想起冰河期与白垩纪,当地球弦认为病毒无法再抵抗时,会采取极端手段来结束这切地球磁场变迁,难道要灭绝掉所有动物和生物彻底解决掉病毒的来源,等待新的生命体诞生
微风习习,蒙建国喝着咖啡,注视刘砚,刘砚目光闪烁,眉头紧拧。
远处传来白晓东和决明的声音。
决明:“那你妈妈呢。”
白晓东:“哦,她后来被外星人接走了啊。”
决明:“在哪里被接走的”
白晓东:“我爸经常打她,后来有天,我爸不在家,妈带我去海边玩。”
决明:“海边看见外星人了”
白晓东:“我没看见,但是嗯,应该是外星人吧,她抱着我在石头上站了很久,然后又回来了。”
决明:“没有害你掉下去吗,多高”
白晓东:“忘记了,有点高吧她给我买了瓶可乐,让我在海滩上堆沙堡。我自己个人,玩了下午,她就不见了。”
决明:“哦。”
白晓东:“那时候我才四岁,然后有很多人来,有个警察抱我回家,说我妈去别的地方做客,让我在家里等她回来,警察陪我看了会电视然后我姨又来接我去她家,吃饭的时候,表姐说我妈被外星人接走了。”
决明若有所思点头。
白晓东道:“你呢你看见的外星人是怎么样的”
决明莫名其妙道:“我也忘了,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我穿越过来之前,在海边因为我爸没有带我去过海边啊,所以应该是上辈子或者穿越前的事情吧。也是傍晚的时候,我看到海里有个蓝色的光球朝我飘过来”
白晓东:“你以前的事情不是都忘了么你不会是穿越来的吧,我看你挺正常的,不像穿越的啊,应该只是失忆以前的事情嗯,是这样吧。”
蒙建国:“”
刘砚:“”
蒙建国走过去道:“张决明,你刚刚说的再复述次”
决明抬眼看看白晓东,又看蒙建国:“就是我忘了,好像是在碰到我爸之前,因为我爸没有带我去过海边”
蒙建国道:“那不重要,说详细点,你看见的蓝光是什么样的”
决明略微描述了次,就连刘砚也忘了自己正在思考的,颤声道:“决明,你看见过弦”
决明:“”
“叫什么咸因为是海里出来的吗”决明道:“它偶尔还会跟我说话,令我脑子里嗡嗡嗡的,但是听不懂它在说什么收音机也收不到”
蒙建国的声音竟是发着抖,道:“张决明,跟我来趟。”
决明:“等我喝完”
蒙建国:“都什么时候了可乐不要了,再给你买瓶。爆米花好吧快点随便吃吃就走。”
决明满嘴爆米花:“唔,胖达先带回家”
蒙建国:“我的老天,体谅下老人家吧刘砚你处理下他的狗快决明跟我走。”
刘砚道:“还有呢”
蒙建国道:“你去通知张岷,让他结束训练以后直接来虹桥外等。”
蒙建国拉着决明几乎是小跑出去,截住辆电瓶车,刘砚怔怔站着,半晌没回过神来,难道第七区找的人就是决明
然而蒙建国没有解释,或许决明身上有抗体,或许没有。
自己上次也是被当成修复者切还没定下来呢。
白晓东傻乎乎道:“发生什么事了”
刘砚道:“没事我要上3趟,你也来吧。”
白晓东把自己喝完的可乐杯扔了,拿起决明的可乐继续喝,牵着胖达,说:“刘砚我想我完蛋了,怎么办”
刘砚心不在焉道:“怎么了”
白晓东说:“我和决明说话的时候,整个心都在砰砰跳。”
刘砚:“”
刘砚泪流满面。
白晓东:“我看到他感觉他整个人有点点毛绒绒的好想亲他也好想抱他我”
刘砚心中大叹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刘砚:“他只是青春期,长了不明显的胡子而已”
白晓东:“而且,感觉就像,和小时候的我在说话,那种周围都没有人理解我,你知道吗,刘砚”
白晓东倒退着走,拍了拍自己胸膛,煞有介事地说:“我以前也像决明这么寂寞我身边的人都不和我说话,我放学以后坐在公园里,自己想外星人和我妈妈,想到天黑,回我姨妈家天啊,我好像爱上他了,我很想抱着他,亲他,永远陪着他。”
“听他说话的时候,我心里很难受,揪揪的,好想哭,忍不住想摸他的头我该怎么办”
刘砚潸然泪下:“这个应该是我的问题才对吧,我也好想哭啊该怎么办。你可以不要再说了吗,把爱放在心里吧,你最好不要去碰他否则我帮不了你。”
刘砚脑子里简直是团乱麻,先前的问题还没想清楚,又添了决明的事,白晓东念经样在他耳边唠叨,刘砚走到半真想跳海死了了百了。
上了3训练场,刘砚和郑飞虎打了个照面,说:“教官,张岷在吗。”
郑飞虎蹙眉,唰下白晓东闪开。
“又怎么了”郑飞虎扫了白晓东眼,白晓东忍不住发抖。
刘砚:“蒙将军让我们去虹桥等。”
“我也正打算去,顺路。”郑飞虎淡淡道,他吩咐人把张岷带过来,转身走在最前面。
白晓东道:“他是谁”
刘砚:“他是决明的爸,要加入咱们飓风队的。”
张岷礼貌地笑道:“你好。”
白晓东:“爸。”
刘砚:“”
张岷:“”
郑飞虎:“”
张岷马上谦让道:“不敢当不敢当,愚兄痴长几岁,不嫌弃的话叫我岷哥就成了。”
白晓东意识到自己二了,忙改口道:“岷哥好。”
数人跟在郑飞虎身后,连贯面瘫的郑飞虎都禁不住面部神经直抽。
张岷神色凝重道:“决明怎么了”
刘砚道:“记得以前你们身上的抗体吗他们觉得决明身上可能有抗体。”
张岷马上色变道:“进来之前不是已经检查过次了么他没有特殊抗体,而且怎么能拿他做实验我去就行了我们样的”
刘砚道:“进来的时候是粗测,那个不太准,没关系,我也被检查过的,没大问题,不骗你,现在就让你过去看。”
张岷不放心地点头,郑飞虎说:“总部通知了,我们得快点。”
白晓东跟在刘砚身边,啰啰嗦嗦,最后不忘道:“刘砚,帮帮我。”
刘砚惨叫道:“怎么帮你拆官配会被雷劈的你不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明明就点也不像嘛哈哈哈
晓东同学是很纯洁的兄弟爱喔没有拆
接下来是言若大人的决明版祝中秋节快乐哟开心下:
中秋。飓风队清扫了某市,在家五星级酒店的冰库厨房里找到些还能用的面粉干果腊肉叉烧,还有现成的月饼模子。
蒙烽给卓余杭打下手,待得第炉月饼新鲜出炉,趁大厨个不注意,手忙脚乱拈起只烫呼呼的月饼,乐颠颠跑去给媳妇献宝。
刘砚正在车后跟新发明死磕,睡眠不足,神情阴郁。
蒙烽献上冒着热气的月饼,刘砚接过,面无表情地看他眼。蒙烽道:“你吃,给老公留口。”
中秋小剧场b言若
细胞
虹桥大门打开,秦博士带着三名科研人员走了出来。
秦海推了推眼镜,不悦道:“蒙将军,这已经是本月里你第六次告诉我找到修复者了。”
蒙建国负手而立,双脚略分,站在虹桥中央犹如座山峦。
“我很肯定这次是你要找的人。”蒙建国沉声道。
秦海无奈道:“你哪次不是这么说的省点吧,蒙将军,狼来了的故事可点不好玩”
蒙建国:“那么你为什么还会出来”
秦海:“”
“如果你的目的是进来参观并把科研设施全记下来。”秦海遗憾而同情嚣张地说:“蒙将军,很明显你的记忆力还大大不够。”
蒙建国道:“你不需要我带回去了。”
秦海推了推眼镜,嫌弃地看了决明眼,在决明头顶比了个量身高的手势,决明只到秦海下巴高,莫名其妙地问:“你怎么这么奇怪”
秦海:“你才奇怪。”
决明蹙眉道:“你才奇怪,你全家都很奇怪。”
秦海败给他了,无力垮了下来,说:“算了进来吧,我已经习惯了。但狗不能进第七区,是的,就算伪装成熊猫也不可以。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你叫什么名字”秦海示意决明跟着他。
决明答了,秦海脸无奈,蒙建国带着人就朝第七区走,交流厅前台忙道:“蒙将军,人太多了”
秦海道:“都进来都进来别管了。说了狗不能进来,前台速度把它带走”
众人挤进狭小电梯,上了七百七十七层,走进秦海办公室,秦海抽出根教鞭,按了个按钮,现出背后的蓝光。
蓝光缓缓荡漾,秦海教鞭点玻璃墙,麻木地说:“告诉我,它在说什么”
决明安静站着,深邃漆黑的瞳孔中倒映出瑰丽的景色,静了很久。
片静谧中,决明缓缓开口:“虽然你们把这个世界搞得团糟,但你们仍然存在于我的意识里,是我不可割舍的部分。”
秦海刹那色变。
“我想睡觉。”决明说。
“谁想睡觉”秦海道。
决明闭上双眼,倒了下去。
“决明”张岷马上吼道:“他怎么了”
秦海道:“马上通知院士们找到修复者了这孩子能与地球弦交流”
办公室内团乱,张岷焦急地吼道:“他怎么了你对他做了什么”
秦海道:“不清楚,我们也是头次碰上,带他到医疗室去”
刹那间,整个第七区警报响起。
张岷抱着决明,匆匆进了观察室。
“接下来,所有人都出去”秦海道:“蒙将军可以留下”
张岷失控地掏出手枪抵在秦海额头上,咆哮道:“你们要对他做什么”
秦海缓慢举起双手,蒙建国把手按在张岷的枪上,扳下来,沉声道:“让他留下来,我担保他不会添乱,刘砚,带其余人出去。”
刘砚道:“张岷,镇定点,你杀了他也没用。”
张岷缓缓喘息,观察室外围了大群人,几乎整个第七区所有科研人员都来了,名老者道:“都回到各自的岗位里去,解析脑电波,孩子,别激动,我保证不会伤害他。”
刘砚带着白晓东与郑飞虎下楼,蒙建国与张岷留在观察室外。
决明躺在病床中央,张岷没见过那仪器,问:“这有辐射么”
蒙建国示意张岷稍定,秦海道:“不会,只是个脑电波解析器,我们要把他的思想频率和弦联系起来,说不定能解读成光影片段,读出母星意识想传达给我们的讯息他是你的什么人”
张岷道:“我养子。”
秦海理解地点了点头,扫了蒙建国眼,露出“你们这些人怎么全是这种关系”的表情。
叮声响,电梯回到中央大厅,在这里的人都不交谈,抬头望向角落的大电视。
白晓东道:“决明没事吧。”
“没事。”刘砚道:“可能会抽点血,看。”
大厅内片漆黑,唯余电视上的景象。
沙沙的雪花点消失,屏幕上闪着温柔的蓝光,那蓝光离开了深海,这时候还没有人类,也没有生物。
故事的开始,是片茫茫橙红,仿佛有个人,在熔岩中睁开了他的双眼。
周围流淌着烈火与红光,视线时而放大,时而缩小,几乎能清晰地看见活动的岩浆与刺眼的白色。
许久后,红光渐渐消散,屏幕上恢复漆黑,短短片刻,又亮了起来。
名科学家道:“刚刚的情景是铀裂变的地心”
“有可能。”另人道:“现在的景象,应该是冥古纪的地球。”
天空与大地俱是茫茫的暴雨,闪电在空中穿梭,偶有裂开黑暗的电流劈进深海,视线转,镜头在宏观世界飞速推进,直至每个水分子清晰可见。
分子量级的世界中,蓝光微微闪耀,游离的蓝点将许多个分子聚集在处,令有机物形成了大分子化合物,多分子在弦的作用下被吸聚。
蓝光仿佛在做个未知的实验,看得出它十分迷茫,它把许多分子堆砌起来,变幻了许多种砌法,它垮塌又重聚,重聚又垮塌。
蓝点推着更多的分子过来,些蓝色的小光点缠绕化为螺旋状的细线,将分子紧密相连,它成功了,仿佛得到了经验,些蓝光自动消去光泽,无数个蓝色光点朝着某个核心聚合,变幻为分子。
唰唰声中,千亿弦起共鸣波动,犹如创世星辰,在静默的微观世界里构成了氨基酸,核酸,蛋白质,糖。
积木越砌越多,最后形成个巨大的王国。
当蓝光推着片菱形的碎片,嵌在条螺旋链的尾端的那刻,这个王国缓缓震动。
镜头拉远,团椭圆形的物质开始蠕动,那是地球上的第个细胞,它通过薄薄的细胞膜和外界交换能量,并在海中漫无目的游动。
“生命的起源。”刘砚喃喃道:“太壮丽了。”
闪电和风暴轻易就把造物主的杰作撕得粉碎,然而蓝光顷刻间分化出无数光点,又制造出了更多的单细胞,它们满布整个海洋。
蓝光犹如个随心所欲的魔术师,它千变万化,只是闪,天空便彻底放晴,再闪,海洋中有无数生命在游动。镜头再次前推,进入分子的世界,光点缠着螺旋链其中的个碎片,将它温柔地拧传,这个细胞便不同了。
更多的光点聚合,由原子到分子,再到片段,些蓝点就像浩瀚大海中的水母游向链条末端,将片段和链吸附在起。
蓝光就像个爱玩的小孩,令整个海洋充满了无数奇异的细胞。
最后,它升上天空,满意地检视着它制造的世界。
光阴瞬息变幻,大地铺满了绿色,每秒便是十万年的岁月,蓝光安静地看着地球,没有再干涉这个世界的运转。
蓝光漫游整个世界,就像抽离了意识,在了解自己的身体,雨林中,只奇怪的爬行动物蹲在树上,莫名其妙地与它对视。
蓝光看了它会,进入它的身体,散开,蓝光拆开它的几个片段,再组合回去,像个恶作剧的小孩,又离开了。
那只恐龙的后代成为始祖鸟,展翅飞向天空。
靛蓝色的天空下,飞鸟越来越多,屏幕上的镜头视线转向天际。
彗星拖着金红色的尾焰划过天空,坠向地球的某点,蓝光只是闪便转了镜头,它瞬间跨过了千万里的距离,凝视着个巨大的裂谷。
裂谷中嵌着枚黑色陨石,周围的沙砾已经在高热下结晶。
蓝光停留了许久,仿佛在判断这玩意是客人还是入侵者,陨石直处于裂谷中央,它在空气中逐渐瓦解,每秒或许就是千年,两千年抑或更多。
直到某天,陨石中央裂开,缕旋转的红光在空气中飞扬散去。
倏然间镜头再次飞速前推,看见个奇异分子上隐约闪烁着红光,蓝光散成无数小点圈住了它,然而那奇异的片段被风吹,开始逃离。
片段落在附近的只霸王龙身上,蓝光闪,进入恐龙身体,寻找这不速之客,然而红光已渐不可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数新的碎片。
“这就是奥克斯病毒”马上有病毒学家喊道:“蓝色的是母星意识。”
红光侵占了每个细胞,侵蚀了恐龙的大脑,它占据了链条的某节,瞬间整条螺旋链红光闪。
密密麻麻的细胞中,代表病毒弦的红光开始驱逐地球弦。
地球弦只得离开恐龙的躯壳,这只霸王龙四处寻找,开始啮咬爬行动物。
场远古的病毒潮扩散开去,蓝光毫无对策,它再次潜入染病的恐龙身体,红光却像面屏障,令蓝光无法进入。
大地上满是尸体,有头颅被咬爆,脖颈折断的雷龙,有互相撕咬后,从空中坠下,脑浆迸裂的雷龙。
地球弦看了很久很久,它尝试着释放出千万点蓝光,将彻底死亡的恐龙吸附到起,成为个奇异的怪兽,并带着它们沉进深海。
深海中,病毒弦的红光逐渐黯了下去,恐龙的尸体被水压碾碎,旋转的水流将它们挤进海沟中。
越来越多的地球弦核心从大地上升起,将无数具尸体带进深海。然而更多的恐龙被感染了,它们啮咬同类,不断扩散着病毒的红光,直至覆盖了整个地球。
最后,被感染却仍苟延残喘的恐龙群体,开始自发地大规模迁徙,跋山涉水离开大陆,前往海岸线。
地球弦俯览恐龙们的迁徙队伍,那条队伍望无际,在大地上蜿蜒,它们动作缓慢,迟钝,目的却十分明确,直至走进海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仿佛是连锁反应,更多的动物成批地投入大海,鼠类生物前赴后继,鲸鱼则撞上了沙滩搁浅,到处都是动物的尸体,海面上密密麻麻地漂浮着死亡的动物。
地球弦仿佛愤怒了,它吸引了所有的蓝色光晕,沉进地心之中。
大地剧烈震动,连着整个镜头也猛烈摇晃,岩浆从海沟中喷涌而出,镜头再次转换,这次是从天空俯览大地。
地壳变动,许多物种灭绝了,终究还有些生物顽强地活了下来。
镜头注视大地的目光平静,却能感觉到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哀伤,千万座火山起喷发,大陆板块再次移动,许久后平静下去。
火山灰在黑暗的长夜中飘扬,充满灰烬的长夜里,尘埃布满天空,遮住了阳光。
整个大地犹如笼罩在绝望中的个冰霜坟墓,荒芜,死气沉沉。
冰河纪元开始,把生命埋在了地底。
地球弦再次飞向大地,沉入片黑暗中,片刻后,回归充满熔岩与烈火的地心。
屏幕中陷入片黑暗,过了很久很久才回复光明,就像个沉睡的人,疲惫地睁开了他的双眼。
仿佛感觉到某种潜藏的危机,地球弦再次离开地心,穿过地幔,它的眼光瞬息变幻,似乎诧异地发现,切又活过来了。
无数人类世界的景象掠过,它的眼神带着迷茫,再次穿梭于大地上,到处都是蚂蚁般的人类。
它看了许久这切,所有能找到的地方几乎都能发现这种新的生物,地球弦释放出蓝光,观察人类的反应,所到之处人群彼此交流,惊讶。地球弦似乎更惊讶,它盯着人群,似乎在观察他们。
人越来越多,有人开始尝试捕捉它,地球弦不自在地离开,它闪过无数个地方,海水浑浊铺满石油,自然生物死去,地表龟裂干涸,巨大的蘑菇云升起。
地球弦在人类世界最后看的眼,是个巨大的水泥匣子,它占地数万平方米,犹如个囚禁着毁灭与死亡的棺材。
地球弦离开人类社会,来到南极上空,臭氧层上,有个巨大的空洞。
镜头拉远,又拉近,掠过无数白色的冰川山峦,在座冰山中,发现了日光下,被冻在冰里的蛇颈龙。
它观察了许久,似在犹豫,要不要毁掉冰山。
地球弦闪过许多地方,发现了更多遗迹,甚至在岩幔之间,亿万年前地壳变迁时,空气形成的空间,动物的尸体浸泡在石油里。
而头顶勘探钻头的声音逐渐逼近,石油瞬间尽数涌了上去。
地球弦再度飘上地面,浑浊的大地上满目疮痍。
它浸入洋流中,缓缓飘荡,载浮载沉。在海边发现个男孩。
白晓东道:“张决明。”
张决明还只有十岁,面容充满稚气,戴着顶白帽子,独自在海边百万\小说,偶尔抬头思索,潮水卷来,他看见个玻璃瓶半埋在沙滩上,里面关着只不住挣扎的小螃蟹,像是被潮水冲上岸的。
很小的螃蟹几番挣扎都爬不出玻璃罐头瓶。
决明放下书,过去捡起玻璃瓶,抓出那只小螃蟹,玻璃瓶随手扔掉,手指头被螃蟹死死钳住。
潮水卷来,决明躬身,把食指浸入水里,小螃蟹自发地松开钳子,回归大海。
决明转过头,忽然就发现了地球弦,他与绽放着蓝光的地球弦对视良久,现出疑惑的表情,地球弦飞向他,进入了他的身体。
地球弦在他的体内寻找到链,蓝光聚合,左修修,右改改。最后完工,似乎还不太满意,升上他的脑袋,安静地呆着。
片刻后地球弦忽然又飞出来,发现决明双眼失神空洞,呆呆看着前方。
地球弦覆盖了他的身体,闪掠过千万里之遥,出现在南极上空。
冰层还没有完全融化,蛇颈龙的尸体安静地躺在水晶棺中。
地球弦再闪,出现在个山谷中。
它似乎忘了第次见到这少年的地方在何处了,然而人类在它的眼中几乎都样,世界在它的眼中也并无差别。
它把决明放在山谷中,再次潜了进去,屏幕片黑暗。
画面再次亮起来的时候,丧尸潮爆发了,成千上万的人类离乡背井。
飞机轰炸,坦克碾压,人类彼此啮咬,杀戮,蘑菇云从城市上空冉冉升起。幸存者开始逃亡,千万道蓝色光晕从静夜中升起,重复着亿年前做过的事收敛它的子女。
尸体聚合,成为顶天立地的巨人,走向海岸,走进深海,沉入海沟。
倏然间,镜头飞速回到决明身上。
地球弦疑惑地发现了什么,画面中,张岷焦急地不时回头,看他被感染的朋友。他开着车,和决明起带着中年男人回到医疗站。
最后他们都被病毒入侵了,决明疲惫地依偎在张岷的怀抱里。
地球弦浸润了他们的全身,无数个光点开始与病毒弦争夺这两具躯壳的控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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