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 二零一三》 第 5 部分阅读

决明。”

蒙烽道:“没身份证明没找公安”

张岷茫然摇头道:“什么也没有,脑子还撞坏了,救回来以后过了三个月才开口说话,后来进省城的大医院给他看过病,骨龄知道他差不多十,我托在派出所的战友到处打听,也没寻找失踪人口的,最后熟人给办了个证,就落户了。”

蒙烽手指头朝他点了点,笑道:“你可真够禽兽的,十岁的小孩你也下得了手啊。”

张岷嗨声,自嘲地笑道:“没有的事,起初没那心思,他粘人得很,后来也是心甘情愿的,总粘着我,开始哥们还不懂,我俩都是嗯,两情相悦,不提了。你家那小子呢你俩过得还成吧”

蒙烽没好气道:“脸别人欠了他钱的表情,你说呢”

张岷笑了笑,安慰道:“好好过日子,以后还长着呢,大家都活着,就该开开心心的。互相扶持。”

蒙烽缓缓点头。

“哲学家。”刘砚忙完天的工作,出来河边散步,穿着件背心,过膝的七分裤,斜斜背着个挎包,懒懒游荡过来,问:“在做什么”

谢枫桦推了推眼镜,笑道:“在谈论你,你主宰了这么多人的命运,谁又来主宰你的命运”

刘砚双手插在裤兜里,无所谓地耸肩:“我没有主宰任何人的命运,只是他们分岔路上的个路标,该留下还是该离开,是早就注定了的事。我只是告诉他们该往左,还是往右。你见着出来巡逻的两个高个子了么。”

“在这里。”蒙烽道:“领导有什么指示”

刘砚过来坐下,张岷抬眼道:“决明呢。”

刘砚:“在我房里,我给你安排了个房间,就在我和蒙烽的隔壁,以前是个工头住的小单间。”说着交出钥匙:“晚饭匀了份给他,待会你再带他过你房里去。”

蒙烽朝侧旁让开些许,二人背靠块石头,刘砚从单肩包里取出叠铁皮罐头盒上割下来的锯齿圆片,就着黄昏前最后的阳光开始捣鼓。

“是什么。”蒙烽说。

“种方便女人和不会用枪的人使用的武器。”刘砚道:“别碰小心割伤了手。”

他戴着帆布手套,将锐利的罐头盖和两根杆子组装起来,开始制造个弹簧。

日暮西沉,河边点起堆火,下班队员过来交接枪械,沿着河岸开始巡逻。

篝火旁铺了块布,刘砚的师姐方小蕾,张岷刘砚蒙烽丁兰谢枫桦数人围在旁坐着,开了四个罐头,盆食堂于妈蒸的馒头。

旁边的酒精炉上烧着水。

数人随谈,入夜的长河十分漂亮,月亮从山的东边升起,漫山遍野的铺满了银光。

“丁兰你应该偷点什么东西出来。”刘砚道:“我上次看见林木森有不少凤爪。”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方小蕾横了刘砚眼;“小心黑社会殴打你。”

丁兰笑了起来,而后道:“我不敢拿,怕他查账,但是你们知道他储存了多少东西吗”

“多少。”蒙烽问。

丁兰:“很多很多,基本整个裕镇所有吃的都在库房里了。”

众人都没有概念,丁兰说:“你们想象不到的多,他杀了人,仓库里全是抢回来的东西,我整整天才对着单子点完,按照咱们这么吃,足够五百人吃上好几年。”

谢枫桦道:“说实话,按照小型社会原则,他现在最需要的反而是人。丁兰和我合计了下,他如果聚集个六百五十人左右的小群体,刚好可以达到利益最大化,人少反而很危险,没有忧患意识,储备再多也不安全。人多则可以团结起来保护自己,做更多的事,也可以开始从事生产”

“你能说服他么,但我觉得他多半不会听你的。”刘砚说:“他跟我说,共招到百人就不再招了,这么点人根本没法生产”

“嘘。”张岷耳朵动了动,示意噤声。

林木森来,登时都不说话了。

“说吧,有什么高见”林木森摘下手套,淡淡道。

刘砚说:“先把大家各自的遭遇分享下吧,从师姐开始。”

方小蕾开始说,与谢枫桦等人遭遇大同小异,轮到张岷时,张岷把沿途经过详细解释,包括自己与被咬伤事,却略过了决明受伤的内情。

篝火映着刘砚的脸,他说:“疫苗有用”

方小蕾想了想,说:“你们被感染的时候,或许是第波,因为自身条件差异抵抗了疫苗。”

张岷缓缓点头,方小蕾又道:“但现在经过突变,病毒已经产生了二次突变,千万不能抱着侥幸心理去再次尝试了。”

林木森忽然开口道:“如果从他身上抽出点血”

刘砚道:“别动这种念头。”

林木森淡淡道:“为什么可能只要点”

时间众人心里涌起恐怖的念头,许久后,张岷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如果我输血能救人,兄弟我不会吝啬那点血,只是你体内没有抗原,咱们血型估计也不对,这个怎么说”

方小蕾接口道:“明确地说,他办不到,就算身上的血全部输给你,你只会在很短暂的天或者几天时间内获得抵抗病原体的能力,这在生物学上称为被动免疫。”

“按照目前的爆发情况看,这将是场漫长而几乎没有尽头的长期抗战,不是用几管血清就能解决的事,想活下去就需要疫苗,林先生。”

“有什么区别。”林木森冷冷道。

“血清是用于短时间内的被动免疫,抗细菌内外毒素的作用,时间非常短,而且不定能起作用。而疫苗则是把病毒注射给你,让你获得永远抵抗病毒的能力。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形成抗体,我认为没有。”方小蕾特别加重了语气:“只要有条件,我会做试验。”

张岷说:“有机会的话,我也愿意试试”

那句话还没说完,刘砚马上以眼神制止,张岷便不再说话了。

林木森唔了声。

方小蕾淡淡道:“这个问题不要再讨论了,张岷,你千万别蠢到去让丧尸抓下试试,懂么”

张岷答道:“我明白。”

“谈谈你大哥吧。”蒙烽岔开话题道:“他还说了什么”

张岷:“对付丧尸的时候,可以截断它们的脊椎末端。”说着双手略抬,抱着虚拟的头颅,作了个扭断的动作:“和对付正常人是样的。”

林木森若有所思点头,方小蕾道:“小坤告诉我,你师哥跟着同学们,去华南军区的第二驻扎地避难了,能联系上么”

刘砚道:“不能,以后再想办法吧,跟着军区总是安全的。”

“我觉得。”谢枫桦道:“现在关键在于,你们的长远目标是什么”

“是留在这里,等待军队前来救援;还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存活下去。”谢枫桦轻轻地说:“你们的食物总会吃完的,不如派人出去,和军队联系上,现在对外界无所知,国家不可能不采取对策。”

“小妞,我没见过你。”林木森道。

谢枫桦微笑道:“我不是你们的人,住在河边,过来蹭饭的。”

林木森警惕地扫了谢枫桦两眼,又看丁兰,刘砚心里想的却是别的事,开口道:

“师姐,按照张岷的目睹,般被丧尸咬伤感染后,会有短暂的昏迷时间,再转化为新的丧尸。”

方小蕾弯弯的眉毛皱着,点头道:“对,张先生的朋友在被自己的女儿咬伤后,又过了很久才陷入昏迷,经过了”

“大约七个小时。”张岷说:“期间瞳孔放大,体温变冷,血液滞留,脸上浮现灰斑。”

方小蕾道:“七个小时,只要把握好这段时间,仔细观察,不用太害怕病毒。人往往是死在恐惧里。”

“对。”张岷点头赞同。

刘砚道:“这种病毒有可能发生变异么”

方小蕾点头道:“很有可能。”

林木森起身道:“听不懂,你们慢慢聊,说完后刘砚把有价值的消息总结下,汇报给我。”

刘砚交给他那把罐头盖改装出的切割器,说:“找个丧尸试试。”

林木森接过新武器走了。

方小蕾看了他的背影眼,感叹道:“刚才如果不解释清楚,他说不定会把张岷给生吃了。”

刘砚方才听到林木森提出血液的时候也有点心寒,沉声道:“他没有表现出来,心里定很恐惧。我只怕张岷会被当成个移动的血库”

张岷说:“只要能救,我定不会吝啬。我不介意当血库。”

众人都看着张岷,谁也没有说话。

“就是这样的。”张岷说:“要是决明被感染了,我也会求别人给点血清,有用吗,只要点,不行的话,是不是份量不够再多点吧能理解这种心情。”

蒙烽打趣道:“所以没被感染也不定是好事,逃过丧尸的嘴,反而被成千上万的活人吃了,你救了这个,能不救那个吗你身上的血,够救所有人吗这可真糟糕。”

众人纷纷笑了起来。

方小蕾道;“要能联系上疫病中心,或者可以对这次的疫苗研发进展起到作用,但也得先找到组织没有实验室,你能做离心机么刘砚。”

刘砚硬着头皮道:“我试试。从来没关注过医学机械设备你得给我图纸。”

方小蕾道;“我怎么可能会有图纸”

刘砚道:“你起码得大致描述下吧,隔行如隔山,我连离心机是什么都没见过话说其他人说不定也有像张岷这样的情况,抵御过次感染的。”

方小蕾微微颔首:“我只是觉得,闲着也是闲着,反正不管了,分子显微镜和离心机培养皿实验台反应釜气体管路都交给你了,周之内交货,听到了么。”

刘砚惨叫道:“那些是什么听也没听过”

方小蕾不理刘砚,岔开话题道:“或许高温环境也成为个必不可少的催化剂,令昏迷时间大大缩短,张岷你觉得呢”

张岷缓缓点头:“反正这种病毒定变异了。”

蒙烽勉强能听懂,不像之前的林木森般头雾水,此刻问道:“这种病,到底能治好么”

方小蕾道:“我连这病毒长什么样都没见过,没法下定义。刘砚,你加油把设备都给我以后,咱们走步算步吧。其实定还有其他的人产生过抗体的。现在全球的所有医学机构多半已经在研究了,你们见过那种疫苗么”

张岷道:“他们说是美国的种新药。”

方小蕾微微点头:“很有可能是种不完全成功的疫苗,还需要改进,但丧尸潮爆发,只得先拿出来用了。”

蒙烽又问:“按这样下去,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方小蕾道:“在流行病中有个计算公式,感染的速度与每平方千里的人群相关,还综合了个体案例采样得出的传播率,涉及到”

刘砚:“说结论。”

方小蕾十分难以措辞,最后道:“非常非常非常粗略的估计,如果没有疫苗,不采取任何隔离措施,整个世界被传染上,大约需要十八月时间。”

“这么短”刘砚刹那动容。

方小蕾道:“十八个月后,除却个别被天然环境隔绝的地区,大部分人口聚集地就剩下这些活死人了。”

“然后呢。”蒙烽不禁道。

方小蕾:“然后如果我们安全,比如说躲在山里,等待它们腐化,被自然回收,需要大约十五到二十年。”

刘砚道:“所以就安全了,可以出来了。”

方小蕾道:“还会有病毒潜伏的,难说。”

刘砚想了会,说:“你的假设只是最坏的方面。”

方小蕾:“当然,往好处想,迟早会有新的改良疫苗问世,假设张岷还携带着抗体,我也很肯定没有太大作用,否则医生们怎么会死”

刘砚:“对了,就算没血清,科学家们也可以研究种快速氧化,侵蚀,腐化尸体的真菌,分解所有的丧尸,让它们提前入土,高温环境配合真菌与腐化微生物,散播出去控制得当,要毁掉它们不难。”

方小蕾捋了把头发,手上的钻石戒指闪着光。

“是这么说,世界上聪明的人很多,你就是其中个。”方小蕾笑吟吟道:“设备要记得。”

刘砚刚忘了这事又被提起来,副想哭的表情。

方小蕾说:“你如果能说服那个黑社会头头,我建议大家起朝北迁徙。我需要丧尸作研究。”

刘砚:“嗯,我觉得越往北是越安全的,快入秋了,冰冷能令丧尸失去行动能力。”

张岷小声道:“而且我还发现了件事,你们知道么”

目光聚集在张岷身上,张岷道:“它们不吃动物,也不碰植物,只吃人,吃同类,为什么”

蒙烽道:“这不好么,起码不用担心到处都是丧尸动物。”

刘砚点了点头,方小蕾道:“这可能是病毒特性决定的,不过自然环境没有被破坏,算的上是件好事,人类也是自然中的环,这个世界上,就算人类全灭绝了,环境也没有太大变化。”

刘砚道:“所以你想说,其实人类都该死光”

方小蕾温柔地笑了笑,摇头道:“当然不,我们得好好活着,切总有希望的。”

蒙烽道:“活着吧,回去洗澡睡觉了,走了。”

张岷笑了笑,说:“不用付房贷也是件好事,活着就好。”

刘砚无奈摇头,看着方小蕾手上的戒指,又看她的双眼。

“活着吧。”刘砚道:“会有天和师兄见面的。”

方小蕾微笑着点头,众人散了,刘砚道:“哲学家,看在请你吃了顿饭的情况下,晚上如果有丧尸从河里爬出来”

“我会大声尖叫报警的。”谢枫桦欣然点头道。

丁兰道:“别理他,进厂里来咱们起住。”

刘砚沿着河边散步回去,方小蕾说得不错,人类对于整个星球来说,显得无足轻重,或许这场席卷整个世界的浩劫,对于地球五十亿年的悠久岁月来说,不过是弹指瞬的事而已。

计划

丁兰在和守门的人吵架,谢枫桦终究还是进不了厂里,刘砚从她们身边走过去,上了楼。

房间亮着灯,蒙烽还没回来,决明在灯下盯着报纸的个角落。

刘砚:“这是7月那期的彩票,你背下来有什么用”

决明:“如果哪天穿越了,回到过去就可以用。”

刘砚:“”

刘砚:“但你就算七月底中了头奖,八月丧尸就来了,中个七百万你怎么花拿来搭床么”

决明:“”

刘砚与决明对视片刻。

决明:“你说得对。”

刘砚嘴角抽搐,心想这真是个奇怪的小孩,张岷说他十五岁,看上去不过是十三四岁的模样,心智更是十岁出头,是被张岷事事护着,才这么奇怪吗

“宝贝,这期的彩票背下来了吗”张岷与蒙烽洗完澡回来,张岷看着决明;“以后可就不开奖了呢。”

刘砚:“”

决明说:“今天开始不背了。”

张岷笑吟吟地又亲又搂,两脚蹭着把决明护在身前,大企鹅拱小企鹅,笨拙地回房去了。

蒙烽坐在床上,瞪着刘砚不吭声。

“又怎么”刘砚下午已洗过澡了,躺在床上翻书。

天气渐渐凉了下来,刘砚盖着不太厚的被子,缩着十分惬意。

“你就不能温柔点。”蒙烽说。

“怎么个温柔法。”刘砚漫不经心道:“像决明那样”

蒙烽没说什么,而后拍了拍床铺旁的位置,说:“过来给我按按肩膀。”

“你过来给我按按肩膀。”刘砚反唇相讥道。

蒙烽就知道刘砚要这么说,狡猾地笑了笑:“没问题。”说着起身朝刘砚走来。

“等等你要干什么蒙烽停啊”

刘砚被压在蒙烽身下,蒙烽粗暴地掀开被子,将刘砚束身的背心掀到胸膛前,手紧抱着他的腰,另手则不由分说朝下褪他的短裤。刘砚挣扎片刻,蒙烽的唇便堵了上来。

蒙烽只穿着条平角内裤,健壮的大腿与胳膊,赤裸的胸膛带着男子的肌肤气息,与刘砚摩挲时胯下硬邦邦地抵着他。

刘砚没几下便被吻着气喘,那暌违已久,与蒙烽肌肤相贴的既奇异又刺激。

就像与个全不相识的人上床,有种虚假的陌生感,他不禁想起高二升高三的暑假。

那时去海边露营时,与蒙烽同宿个帐篷,两人都是穿着沙滩裤,赤着上身,在帐篷里笨拙地接吻,抱在起的感觉。

蒙烽唇离,刘砚失神的双眼恢复了焦点。

“在想谁”蒙烽冷冷道:“你把我当成别人了”

刘砚的眼神中带着戏谑与敌意。

“你硬了。”蒙烽沉声道,继而手伸进刘砚的短裤里,隔着内裤,握着他挺立的那物肆意搓揉。

“轻轻点”刘砚忍不住呻吟起来。

蒙烽怀疑地看着刘砚的眼睛,在他的龟头上重重捏,刘砚登时呼痛,痛觉中又有种奇特的惬意,滑腻的滛液沾了蒙烽满指。

“想谁。”蒙烽冷冷道,刘砚不答,伸手去摸蒙烽胯下,蒙烽内裤下那巨大的粗物撑着帐篷,他不易察觉地微微后退,不让刘砚摸到。

敲门声响,林木森道:“蒙烽。”

刘砚马上恶作剧地说:“进来。”

蒙烽:“等等”

门被推开条缝,又凝住了。

林木森不悦道:“在做什么”

蒙烽手忙脚乱地起身,内裤里仍勃起着,套上条军裤,赤脚过去开门。

刘砚依旧倚在床头百万\小说,看了林木森眼,说:“他在锻炼。”

林木森:“哦”

刘砚:“用那玩意撑着地板做俯卧撑。”

蒙烽:“”

林木森:“很有想法,你们讨论出什么结果了。”

刘砚合上书,大致把结论说了次,林木森看那模样不太感兴趣,刘砚道:“我想你半夜过来不是问我这个的。”

林木森点头,说:“你出去会,我有话和他说。”

蒙烽:“我的事都不瞒他。”

刘砚识趣道:“不了,我还有点事,先离开下。”

林木森看了刘砚眼,随手在桌上铺开张地图,问:

“你知道我的枪是从哪儿来的吗。”

桌面地图是张封闭式的建筑物结构图,蒙烽朝下看了眼比例尺,心里粗略计算,整张图占地面积约九万平方米。

“你们抵达的天前,从附近的兵营偷的,离这里七十里路的东边。华南军区第二驻军部,裕河兵营。”林木森道:“他们出去执行特殊任务,可能是救人,也可能是杀丧尸,反正几乎全空了,我们在外面杀了堆巡逻兵,抢到这六把枪,死了两名弟兄。”

刘砚关门的动作停,眯起眼。

隔壁房间传来张岷的声音。

“宝贝想出去走走么在家里呆了天,爸带你去河边”

刘砚忙过去把门打开,比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隔壁,口型示意道:“老大来了。”

张岷与决明都自觉噤声,刘砚在张椅上坐下,沉吟不语。

隔间:

林木森:“上次去,共得了六把枪,三排子弹。”

蒙烽:“所以呢。”

林木森:“你觉得,咱们弟兄现在缺的是什么”

蒙烽沉默片刻,说:“你的人”

林木森:“咱们的人。”

蒙烽点头道:“咱们的人不是正规军,拿着枪只能吓人,真要开枪,只会浪费子弹。”

林木森缓缓点头:“我要你训练他们,那姓张的小子,他技术怎样”

蒙烽说:“他服役的时候是狙击兵,说实话,枪法应该比我准。”

林木森哂道:“看不出来。”

蒙烽说:“他的手很稳,受过正规训练,这种人通常不会脸杀气和凶悍,你看不出来正常。”

林木森道:“那么,要让大家能对抗丧尸,我打算把手下的人交给你们训练,包括我自己,跟着你们练习射击。”

蒙烽道:“子弹不够,枪支也不够。”

林木森朝地图上示意:“所以过几天,你带点人过去偷,武器库的地址在图上标出来了。”

蒙烽:“那是兵营,你知道是什么地方么全是训练过的正规军人。”

林木森道:“前天我派名弟兄去侦察,那里成了丧尸营。里面的人已经全死了,除了军人,还有不少百姓,都是从市转移的。”

蒙烽:“”

林木森道:“因为兵营是全封闭式的,里头有上万只丧尸,都出不来。我需要军械库里的军火,现在怎么解决,给你三天时间。”

“你去找姓张的那小子合计下,给我提个方案,到时带点人,想办法进去,枪支弹药,能取的全都取出来。”

蒙烽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眯着眼思考。

林木森:“这件事完了,咱们开始训练,好好干,小伙子。”说着拍了拍他的肩,又道:“你信得过谁,都可以让他和你起商量,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早点睡。”

林木森把地图留在桌上,离开刘砚和蒙烽的房间。

刘砚回来了,看了蒙烽眼,期待他说点什么,或者继续刚才被打断的事,然而蒙烽只是说:“晚安。”

“晚安。”刘砚道,随手关了床头灯。

黑夜里彼此都口干舌燥,辗转反侧,刘砚翻了几次身,想过去趴在蒙烽身上,抱着他健壮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膛前。

刘砚转过头,借着月光,注视把脸半埋在枕前的蒙烽,蒙烽露出帅气的侧脸,眼睛看不出是眯着还是闭着,只有条模糊的线。

他的眉毛很漂亮,浓眉,眼睫毛也浓密且黝黑,鼻梁高挺。

刘砚想说点什么,蒙烽却翻了个身,朝着墙壁睡了。

翌日蒙烽头发乱糟糟地起来,对铺刘砚蹬了被子,只穿着条薄薄的子弹三角裤,晨间胯下勃得硬涨,透过丝绸面料的性感阳具轮廓清晰可见,更渗得湿了小片。

蒙烽过去给他拉好被子,不满地注视着刘砚的嘴唇,鼻子,白皙的肤色。

他看了好会,才转身上前收拾了地图,下楼领到早饭,自去寻了处看地图。

张岷端着饭盒过来,说:“蒙烽,你看院子里。”

于妈在化工厂的中院里分粥,蒙烽抬头扫了眼,张岷道:“咱们属于什么派系会造成不好的影响么”

蒙烽也发现了,短短数日,这里已被划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阵营,除去蒙烽,刘砚数人;个阵营是松散的第三批逃难者。这部分人因为是刘砚招进来的,都坐在蒙烽身边不远处,似乎在跟随个领袖。

另派,聚集在厂房外,吃过早饭打牌的则是林木森的心腹。

蒙烽说:“不知道呢。”

张岷:“我觉得这不是个好现象。”

蒙烽:“你怕了”

张岷笑了笑:“当然不,但不利于团结。”

蒙烽道:“你看那群混混,给你把枪,你能搞定几个”

张岷想了想,说:“我不轻易杀人。”

蒙烽说:“那不重要啦亲给你个枪托呢”

张岷莞尔道:“都不是对手。”

蒙烽道:“都是些小混混,几下就能全摆平,不用怕他们。”

张岷喝了口粥:“刘砚也清楚的吧,知道你能保护他。”

蒙烽无所谓道:“谁知道那小子想什么,对了,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得告诉你。”

日上三竿,张岷看着那副地图,神色越来越凝重。

最后张岷说:“你去么。”

蒙烽道:“定得去,我需要枪,这些步枪都是小东西,不够玩的,就算哪天逃出去,把所有的枪都给咱们,也撑不了多少时候。”

张岷缓缓点头:“我也觉得现在武器非常重要,但光靠咱俩不行。”

蒙烽:“不仅咱俩,林木森会派给咱们十个人。”

张岷:“不是说行动人数,行动人数我反而觉得越少越好,目前没有安全计划。他确实侦察过,没有虚报果真有上万丧尸的话,得选择条路,快速突进,进入武器库,否则这点弹药”

蒙烽眉头紧拧,现出个帅气的川字。

“手头弹药不够,旦被包围,后果不堪设想。”张岷说:“需要设备,场外指挥。”

蒙烽没辙了,说:“我去问问。”

张岷接过地图,聚精会神地看。

蒙烽则穿过中庭,进了边厂房。

刘砚已经吃过早饭了,他坐在机床前,认真地以锉子打磨东西。

他坐在高脚椅上,穿着笔直的西裤,干净的衬衣扎进裤腰内,领下锁骨若隐若现。上午的阳光从天窗投进来,照得他的眉毛,睫毛笼了层细腻的白光。

蒙烽想起早上那个四仰八叉,睡得春情萌生的刘砚,恨不得撕了他的衣服把他按在机床上,然而稍动这念头,刘砚便心意相通地抬头,察觉到他站在门口。

“有件事,想问你的意见。”蒙烽道:“你在做什么”

“方师姐吩咐的,抽取血清用的离心机。”刘砚头也不抬答道:“你和张岷挺谈得来的么,吃饭打牌都混起。”

“看上去像个面包店里的打蛋器,我和张岷只是朋友而已。”蒙烽道:“你吃醋了”

刘砚哭笑不得道:“我随便说说的,你脑子里是不是只有这玩意,那家伙看就是个纯1。”

“啊。”蒙烽道:“所以两个纯1是折腾不出什么花样来的,让我看看你的打蛋器”

刘砚道;“没有图纸没有说明我让她大致描述下,她居然直接交给我张简笔儿童画这大堆白铁皮快把我整疯了,我警告你现在别动它,否则小心方师姐会给你注射肉毒杆菌别动好不容易才”

蒙烽手贱去拧个把手,离心机哗啦声挎了下来。

刘砚忍无可忍道;“去跟张岷玩别来这添乱”

“这又是什么停下你的工作老子有事问你”蒙烽不悦道,随手拿起刘砚手边的个弩,钢弦上连着道细铁丝,尽头拴着把铁叉。

刘砚接过演示,咔嚓扳动弩括,瞄准蒙烽。

它的弩身是大叠衣架组合而成,钢弦则是工厂里废弃的铁丝,机床上还扔着零落的铁丝网绞出的弹簧。

蒙烽:“什么鬼东西你要用它来对付丧尸”

“路边的方棍铁栏杆,衣架,铁丝网,铁线”蒙烽哭笑不得:“你打算”

刘砚透过易拉罐拉环制造的准星瞄准,继而扣动扳机。

嗡声灰影擦着蒙烽肩膀掠过,砰然将玻璃窗击得粉碎,去势未消,牢牢钉在窗外的树干上,深入近半。

蒙烽笑不出来了。

刘砚说:“什么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这是给你防身用的,要去兵营偷枪支是么林木森派给你多少人自己去不去”

蒙烽蹙眉道:“你怎么知道的”

刘砚:“猜的,昨天关门的时候,我听见了他的第句话,是说那个兵营。他过来找你,谈话内容定与兵营有关,除了偷枪支弹药还能做什么”

蒙烽说:“他把地形图交给我了,你觉得我应该按他说的进去看看,还是今天晚上去偷辆车,马上走人”

刘砚眉毛扬,说:“你根本不是来问这个的,早就有主意了。”

九万平方米的兵营,里面关着近万丧尸,军营被封得滴水不漏,刘砚知道内情时不禁久久说不出句话来。

蒙烽,刘砚与张岷在房里碰头商量。

“如果我没有记错。”刘砚难以置信道:“师兄上的那班车,就是到这里来的。”

蒙烽:“我会尽力进去看看,你得帮我们规划条路线。”

刘砚:“先说你们要怎么走,丧尸是移动的,又不是炮台,怎么规划”

张岷修长的手指沿着兵营通道沿路抹去:“我想走这个地方,进入最深处的军火库,刘砚,你有什么建议”

刘砚沉默了很久很久,说:“让我仔细想想。”

当夜,蒙烽与张岷去巡逻,刘砚在房内对着地图思考,张岷的房间不能开灯以免被发现,决明便过来趴在蒙烽的床上百万\小说。

刘砚也趴在床上,摊开手中的笔记本。

2012年8月19日。

我感觉就像是重新认识了蒙烽,以前从来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内心无畏,热血,不再是那个找工作四处碰壁,事无成的人。

或许生不逢时这句话是对的,他不适合卖保险。

我们打算进入七十里外的兵营,寻找他们留下的武器。蒙烽让我在外围观察并传递地形消息,他和张岷带队深入武器库。出意外,不要妄想救人,马上撤退。

兵营里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活着,按林木森的消息,应该已经全死光了。这些人里有不少平民,也就是说萧师兄,老师,师弟妹们,和同班的同学,当初跟着部队撤退的所有人,都在兵营里变成了丧尸。

若不小心把这些丧尸放出来,又将是股灾难,希望蒙烽能办到。他需要枪,而且下定决心进去,以他的脾气,走也没用,试试吧。

蒙烽如果死在里面,我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1:七夕快乐,我爱你们

2:手机评被晋江凶残吞食,如果没看到回复就是被丧尸们吃掉了,后台没显示不关俺滴事

3:嗯,人家不是专业歧视我也是被抛弃的那种行业来吧,没有获得逃生票的,跟我起上路,去西北边碰碰运气。举办个篝火配对会过七夕

涉险

蒙烽卷起地图,注视面前的林木森。

“个蓄电池,四个红外线监查仪,还有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们要的储备就只有这些”林木森吁出口烟。

蒙烽道:“对,我和张岷两个人进去。”

林木森道:“那不可能,给你派十个人。”

蒙烽:“不用,进去的人越多就越危险。我们没时间照顾你的人。”

林木森语气森寒,冷冷道:“是咱们的人。”

蒙烽道:“他们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以后要锻炼还有的是机会,不急在这时”

林木森打断道:“不多派点人,你们进入武器库以后要怎么搬东西光靠你俩,能带回多少军火”

蒙烽:“你需要多少,给个数目”

林木森淡淡道:“所有,能搬回来的全部搬回来。”

蒙烽抬起手,副不知所谓的表情,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你要这么多军火做什么”张岷插口道:“那是个营的储备量。”

林木森:“我们以后的人会越来越多,去准备,明天把人交给你们,我保证他们听你俩的话,不会出任何问题。”

第三天的黄昏下起了小雨。

众人把东西搬上车去,刘砚站在路边,远远喊道:“哲学家”

谢枫桦在棵树下躲雨,过了好几天,她的脸色红润,衣服也洗得很干净。不知何处捡来的纸皮垫在树下,树杈上晾着套内衣,套裙子。

她的头发有点乱,全身却收拾得很整齐,不远处还堆着圈石头,像是每天还自己动手做饭。

刘砚颇有点意外,她就像棵坚韧的野草,居然风餐露宿地活下来了。

刘砚当初让丁兰去管仓库并没有太多的想法,但此刻看就知道,丁兰定是从仓库里偷了不少吃的给谢枫桦,否则她早就饿死了。

知道内情的人不多,刘砚选择了睁只眼,闭只眼,秋雨下了起来,天气逐渐转凉,他喊道:“到里面去避雨吧会感冒的”

谢枫桦在河对岸喊道:“知道了,谢谢你要上哪去”

蒙烽扛着台红外线监视器出来,放在吉普车的后座上,遥遥喊道:“去捡垃圾”

谢枫桦道:“注意安全,祝你们好运”

蒙烽笑了起来,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在笑谢枫桦,还是在笑自己,张岷戴上露指手套,埋头调整,问:“出发了”

刘砚看着高处,林木森在那里吹了声口哨,示意祝他们顺利。

张岷说:“我去和决明告个别。”

刘砚:“别去了,他正盯着你呢,别让他起疑心。”

蒙烽:“你会安全回来的,有状况我会替你去死。”

刘砚蹙眉,张岷十分尴尬,蒙烽大拇指比着自己戳了戳,漫不经心道:“反正没人等我回来。”

刘砚冷冷道:“我也觉得是呢,你当真可怜啊蒙烽中士。”

“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张岷哭笑不得:“大家都会平安回来的,走吧。”

三辆吉普车载着十四个人出发,驰上公路,前往七十里外的兵营。

夜十点。

吉普车错开,在山头停下,彼此首尾相接,形成个三角型的封闭堡垒,坡下三百米处就是军营。

营中片死寂,蒙烽站在车顶,以望远镜朝下看,远处军营中四面竖着高达十米的围墙,六栋大楼,千米环道的训练场,空旷的操场,升旗台,大院,到处都是漆黑片。

“你们为什么不选早上来。”名小弟说。

刘砚答道:“是咱们为什么不选早上来,你会挨森哥耳光,他最喜欢强调团体意识和归属感了。”

小弟:“”

蒙烽解释道:“我们要用红外线侦察。丧尸的体温不像正常人这么高,白天阳光暴晒下,其他东西容易影响,干扰,造成屏幕模糊。”

另名小弟看着刘砚,而后道:“刘砚,你坐镇指挥么,自己也得注意安全。”

刘砚看了他眼,问:“你叫什么名字。”

“闻且歌。”那小弟说。

“好名字,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你们都活着出来。”刘砚道:“开始行动。”

十名小弟在蒙烽与张岷的率领下滑下山坡,勾索平地飞起,搭上围墙。

张岷与蒙烽几下攀上十米高的围墙顶端,张岷取出夹钳,蒙烽从大腿侧的工具包里抽出扳手,张岷剪开铁丝电网,蒙烽撬开钉在墙顶的水管,二人随走随拆,站在围墙顶端路前行。

“蒙烽,等等他们。”刘砚按着耳边的通话器,朝麦里说,围墙边上,林木森派来的人只爬到半,简直是惨不忍睹。

蒙烽只得示意张岷在墙头站定,耐心等候。

刘砚侧头看了眼,说:“我以为你会跟着去的。”

那胖子嘴角抽搐:“少玩花招,我警告你。森哥就是派我来盯着你的。”

“我才要警告你。”刘砚道:“你如果做蠢事,我马上就会杀了你。森哥看你不顺眼很久了,仗着自己出了点钱就指手画脚,你知道他为什么派你来么”

胖子登时色变,刘砚笑吟吟道:“他想让你惹上我,蒙烽会送你颗枪子儿,咱们走着瞧。”

胖子:“”

刘砚搞定了这个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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