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笑意:“就是纸太新了。”
十秒钟的沉默中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只是很庆幸当时他没有看我。
私底下也不得不佩服慕笙的精明睿智,如果不是他的提醒,这情书很可能被李财主看出端倪,发不可收拾。
我非常入戏,再次背对着他,走出两步:“那是因为我直都没有带在身边,也不敢多次打开,以免损坏。”手中有意无意地拉着折痕,“毕竟我还要靠此信等待两年后的美满因缘。”
他既然已经看出破绽,就肯定有所怀疑,但是我不能露丝口风。就像做生意样,明明客户会计算成本,你仍然说死自己没钱赚,那他还是认为你没钱赚,你的报价才不会被压死,所以我现在就算被压死都不能承认这信是假的。
还有更重要的点,就是不能让他跟李墨提这件事情,以免说露。
“慕笙,这事你不要跟李墨提起好吗否则他会感觉没面子的,人家毕竟也是个堂堂男子汉。”我探索着他的眼睛,因为心灵之窗从不说慌。
“告诉他什么”他笑得春色无边,故意装作不知道。
“就知道慕笙最好了。”我拳拍他的肩巴结下,还真硬,“现在说说你吧你这几天去哪里混了如实交待。”
他挽起丝乌发,故作唉怨状:“前几日相中了个女子,本想托人去说媒,结果被拒了。”
“哪家姑娘这么没眼光”我正想为他打报不平,可是这也太巧了吧,“你不会在逗我吧”
我掌捶向他,柳慕笙早已轻盈跳开,发出爽朗的笑声。他的眉目之间如银河闪耀,洒脱如云。
“我说的是真话。”他远远地看着我,却不带丝失恋的惆怅。
而我也远远地欣赏着他,感叹缘份如此美妙,这世间竟真会有哪家女子看不上如此优秀的男子。
“那我们是否该为你我的婚嫁失败而庆祝下呢”我提议,因为今天是个多么值得纪念的日子。
“我也正有此意,要不去我家中喝酒如何”他已经将我抱起跃上马背飞驰而去。
在路上,他问我:“你已有高人庇护,我还要教你武功吗”
我笑答:“慕笙,我想靠自己的能力去保护自己,你明白吗所以我要学追星五步,我更想拜你为师。”
这时候我发现柳慕笙也有缺点,他之后跟我的对话如下
柳:我可以教你追星五步,但是你不能拜我为师,因为我并没有教你内功心法。
花:那你教我内功心法,我就可以拜你为师了。
柳:我不可以教你内功心法,因为我不是你师傅。
花:
这让我想起“先有蛋还是先有鸡”的哲学性话题。
到后来柳慕笙教我追星五步时,我们多次循环利用了这些话
柳:这追星五步可以暂时制住李辰。
花:你的意思是我学会之后就能打得过李辰那混蛋了
柳:你学会之后仍然打不过他,因为你没有学内功心法。
花:那可不可以教我内功心法
柳:不行后面的理由总是重复重复再重复
花:既然学了追星五步还是打不过李辰,我学了有什么用
柳:我跟你说过,你学了追星五步可以暂时制住李辰
花:汗哪师傅,求求你不要再念了,悟空知错了
第十七章 退婚
慕笙的家位于风景极美的山上,那里不属于任何个村落,显得幽深僻静。房子用竹做成,精致得就像放大了的麦牙竿作品。周围有竹林虚掩着,似乎不想让人知道他的住处。
我在慕笙家中进行了地毯式搜索和排查,包括他那屋后山洞里的规模壮大的酒窖。我充分确定并且肯定他个住,并且是个酒鬼。
因为他家里没什么特别的东西,除了那些占满了山洞的酒坛子。
那天,我也终于借着酒劲好好宣泄了下,把我穿到这里之后的压抑全都释放了出来。我记得自己没喝几碗酒就醉了,然后就对着慕笙直说直说,说过什么话,我自己也没记清楚,我只记得他都是安静地听着,看着我,微笑着。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朦胧之中好像听到了婉约的笛声响起,将我带入更深层的睡眠。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家的稻草炕上了,头痛得非常厉害。
爹娘正要下田去,阿宝也要去上学,他满嘴含着桂花糕和蜜枣,像吹大的气球样。
阿宝说昨天晚上有位帅哥把我带了回来,而我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我猜定是慕笙。
阿宝说完就上学去了,可是他把桂花糕和蜜枣也都藏了起来,说要等他回来才能起吃,这精明话也不知道是向谁学的
爹爹见我醒来就来教育我,怎么说也要当李财主家的三夫人了,怎么都还不知道检点检点,要是传出去,李财主家退婚了怎么办我给他个不以为然的表情,把搓揉了遍的法宝交给他。
可惜他跟我样不识繁体字,我也没办法念,就告诉他这是我的情人给我写的信,答应二年之后娶我,那个情人就是当今的“九龙天尊”萧钰,而我将是他未来的第十九位侧妃。
我爹爹和娘亲拿着书信兴奋得差点当场撅过去,我这才后悔搞了个太大的官名,仿佛看到真相大白之时“爹娘粉生气,后果粉严重”的场面。
爹娘拿着这封信如愿以偿地退了婚,李财主也没再跟我家过不去,我心里的块大石终于放下。但是那封情书和那块玉佩也被爹娘充公,因为这是让我们全家鸡犬升天的信物,所以他们要代我保管。虽然我很想教育他们何谓“个人隐私”,可想着他们二年后发现我的情书是山塞货之后的表情,我这伸长的脖子又缩了回来。
我怕他们到处吹嘘,就告诉他们千万不要说出去,甚至不能告诉阿宝,否则家里必定遭贼,到时候就是别人领着信物当十九侧妃去了,毕竟女大十八变,到时候萧钰王爷还能不能认出我都说不定,而贼人也可能为了灭口而要了我们全家人的性命。
爹娘很听话,太过听话的后遗症就是他们也不告诉我那两件重要的信物到底藏在哪个角落。我趁他们出去,把箱底都翻了十次八次,也没能找到。
我想来想去,唯的可能就是他们随身带着,是不是应该策划着哪天趁他们洗澡的时候蒙面持刀破门而入,让他们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反正这事只要在两年内搞定就行,为了万无失,我决定从长计议。
此后,爹娘对我好得让我心存愧疚,再也不让我做家务,家里的鸡蛋也舍不得卖掉,只给我吃。我每天无所事事,只能天天找慕笙练追星五步。
正如大家预料的那样,学习进程非常缓慢。我很客观地总结了下,关键原因是老师太笨。因为同学们都知道句话:天下没有笨学生,只有笨老师。
其实还有个重要的原因是慕笙常常带我游山玩水,这十天时间里能学上三天已经很了不起。我差点怀疑我们是在谈恋爱而不是在学武功;而我这个人也实在太没有抵抗力,他只要说哪里有好玩的,我的心就飞去了。
这十天时间,我们已游遍了附近的大山小山,我很想将下站目标指向三河县内,但是慕笙似乎不太愿意去人多的地方,最后在我的威逼利诱之下,被我死拽硬拉地进了城。
那天早上,他很夸张地戴了个黑纱斗笠。
我盯着他的斗笠忍了很久:“慕笙,你不觉得你的行为有何不妥吗”
“有何不妥”他隔着面纱问我。
“你太不尊重我了,我跟你说话时好像感觉在跟块布说话。”我怒视着这块粗纱,不知道有没有对上他的眼睛。
他反手将帽子取下,很无奈地对着我笑:“好吧,现在进城吧。”
我立即抢过他的斗笠向城内大步跑去,生怕他趁我不注意又戴回头上。
我猜他应该会来追我的,而且很快能追上我,所以我跑得很快。
远远听到他大喊“阿花”,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有美女的尖叫:“玉笛公子”然后看到街两旁的姑娘像铁钉遇到磁块般向他涌去,那气势简直就是当年我在精神上追求金城武时的气势
我再转身看他,他竟然离我有五十米远,周围围着好多美少女战士,她们疯狂战斗着向他靠近,而我被人撞了几下腰,扯了几下辫子,被越挤越远。
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带斗笠,为什么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为什么第次遇到他时他是从内帘处出来,而不是坐在大堂。
我感觉自己的心情
如果非要采访我当时的心情,我愿意沉痛地告诉所有爱穿越或即将穿越的美女们,慎穿哪并不是所有穿越后的女主都是人见人爱魅力无边的。梦想是高贵的,现实是残酷的,此刻的我是万念俱灰的。
所以我想我应该安静地离开,我将斗笠带到头上,不想让人认出来,身后的喧闹声也与我无关,我只是这里的个普通而渺小的过客而已。
然而不知为何,我感觉我的身体飘了起来,我感觉自己飞过了个又个屋顶,我想我可能快要离开这个世界了,那么我再望眼慕笙吧,毕竟他是我这里唯的朋友。但是我没有找到他,地上好多人都深情地望着我,而且都是女人,这太难以置信了,难道她们以为我要成仙了吗我抬头向前看去
“咦慕笙你怎么在这里”他竟然在我身边,跟我起飞着。
“还说,不带着你逃,还能找得到你”他生平第次瞪我,让我无地自容。
我低下头去,而我们此时竟然在飞快下降
“啊慕笙好高啊”
“不要怕,抓紧我。”
“掉得太快了”
“没事,闭上眼睛。”
“啊”
“闭眼。”
“啊”
“”
“啊”眼睛怎么能闭呢多么难得见的高空鸟瞰和极速落地,就算撕心裂肺,我也要眼睁睁地看下去
第十八章 追踪
柳慕笙带我飞过了几条街才平稳落到条无人的小巷中,将那些美少女都抛得远远的,而我看他的眼神以民主集中制的方式充分表达了她们的心声。
“你是玉笛公子”我想起醉酒那夜似曾听到笛声,很可能是他吹的笛声。
“平时无事喜爱吹吹笛子,故而江湖人士给了个雅号。”他优雅地取下我脑袋上的斗笠。
“玉笛公子,下次也吹给我听吧。”
“随时都行。”他笑意盈盈。
“玉笛公子,现在能不能再带我飞次”我发现我简直就是他的小粉丝。
“这是轻功。”他斜睨了我眼,又将戴斗笠在自己头上,心情无比舒畅,“下次带你去野外飞吧。”
“太棒了”我兴奋哪,忘情地凝视着那块如黑夜般神秘的黑纱,“要是你能教我就更好了。”
“学轻功就要先学内功心法。”
“那就先教我内功心法吧。”我激动啊
“我不能教你内功心法,因为我不是你师傅”
我知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还是我自找的。
“知道了,师傅,我们去找点吃的吧。”悟空现在需要食物抚平受伤的心灵。
“我不是你师傅,因为我没有教你内功心法”
在他的再重复下,我深刻地意视到美梦都是短暂的,而美梦之后往往是恶梦的开始。
我手搭他的肩,对着那无情的面纱严肃地说道:“慕笙,我们应该好好谈谈李辰”我的眼睛都大了起来,看向小巷尽头的大马路。
“李辰为何要谈他”
我已经来不及解释,立即紧靠在小巷尽头的墙角,探头寻找大街上李辰的鬼影子。
李辰只身人走得很急,似乎要办什么事情,幸好大街上人不多,我很快在行人中琐定了他。
“他在哪里”突然眼前黑,慕笙的黑纱自上而下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赶紧撩开黑纱再向街上看去,可是再也找不到李辰的身影。
“溜得还真快,下子就没影了。”我把躬身在我上面的慕笙挡开,直起身来,“慕笙,你不是想好好教训教训他吗”我抹着下巴露出必杀可爱笑容。
“不急于时,况且县城之内,人多嘴杂,怕是不妥。”听得出慕笙的声音不怎么高兴。
“我明白,慕笙。我只是在想,既然我们要教训他,就要握有他作恶的证据,否则非但压不倒他,反而可能被他倒打耙。”我两眼发光盯着那密不透风的黑纱,“所以我们今天先找证据,只要他在我们眼皮底下干过件坏事,我们就找机会好好教训他;如果他今天做过件好事,我们就放过他,你认为如何”
“这方法倒可行。”慕笙的口气软了下来,“可要是他即没做好事,也没做坏事呢”
“如果他好事坏事都没做,我们就跟他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他不来犯我们什么事,我们也不去惹他。”
“好言为定。”
所以李辰,今天我阿花给你个机会证明你自己的清白,你千万要好好把握,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我们走到大街上,顺着李辰经过的地方路寻找他的踪迹。
这条路不算长,但巷口很多,我们无法确定他到底会拐向哪里,于是找了近个时辰都没找到,正想放弃时,他倒从个小巷中闪了出来,而且还朝我们方向走来。
慕笙眼明手快,立即抓我闪身到旁的摊贩前。看着李辰表情严肃,急切地走过身边,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今天必定有事发生。
当我们跟着他急速走过第三条街时,我已经累得快要趴下了,可李辰还没有到达要去的地方,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带着我们兜圈子,真想冲上去将他屈打成招。
正在凝神幻想的时候,李辰竟然停下脚步,侧头看向他脚边的乞丐,那乞丐断了条腿,正举着个破碗向他乞讨。
慕笙迅速拉我躲到墙角旁栖身,以免被他看见。
待我们再探头望去,李辰已蹲下身去,似乎还往身后看了眼。
慕笙轻声跟我说:“可能被他察觉了。”
“不可能吧再看看。”经过马拉松式的竞走,我有了想要放弃的念头。
我又看向李辰,他似乎在对那乞丐诡异地笑着,然后只手伸进那乞丐的破碗里,随后立即拔腿而逃。
只听那乞丐大叫:“抢钱了,有人抢钱了”声音撕声裂肺。
我顿时感觉气血上涌,这个没良心的东西,竟然连乞丐的钱都抢
真是讨打不挑日子
我们立即冲了出去,慕笙顺手从怀中扔了锭碎银到那乞丐的碗里,这才止住乞丐鬼哭狼嚎的声音。
“这次非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温和的慕笙终于动气,我预感场惊天动地的大拼杀即将上演。
我们顺着李辰逃跑的方向直追而去,可是李辰转身拐进条小巷后,好像人间蒸发了样,明明是个死巷,可人影也找不到个。
这只狡猾的狐狸到底会去哪里呢我们再次追丢了踪迹,只能原路返回。
正当筹莫展的时候,那李辰竟然又在另条巷子口出现了,他还前后张望了下,似乎很得意的样子,难道他刚才真的发现被人跟踪了
无论如何,他这次别想逃,我们决定跟着他到人少的地方再给他上暴力的思想道理教育课。
只是他这次拐过个弯,来到间民宅后院的小门处,探头探脑之后闪而入。
我细看那间民宅,是我们刚才跟踪他时走过的地方。他当时走过而不入,难道开始就已经发现了我们,所以带着我们绕了三条街还是发现我们之后故意抢乞丐的钱,为了把我们引出来又或者趁机逃走那么现在他再次回到“最危险又是最安全的地方”后长驱直入,是否已经确定甩掉了我们,开始做他真正想做的事情
我更加确信李辰这人不简单,他来这里必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也决定从现在起对他刮目相看。
“我们走吧。”慕笙似乎很失望,想转身离开。
“都到家门口了还不进去,多不礼貌怎么说都要进去瞧瞧。”我观察着地形,考虑从后门进去还是翻墙进去。
“他来这里准没好事,我们走吧。”慕笙拉住我的手,想把我拉走。
此时里面传来了个女子的惊呼声,这更加引起我的兴趣。
“不行,我今天非要看看他今天要做什么好事”我甩开慕笙的手,跃进那虚掩的后门。
奇怪,门怎么都不关
我来不及细想,跑进院子。院子里掠着些女人用的衣服,看上去没什么特别。
但我从武侠书里知道很多不起眼的地方都可能是江湖帮派的暗哨,也许我能在这里发现他不为人知的秘密,我显得更加兴奋。
看见前面排三间房间都关着门,我正想间间窃听过去,此时右边那间又传来那女子和李辰的谈话声。
我立即溜到窗下偷听他们说话的内容。
只听那女子说:“死鬼,这么久都不来看我。”那声音酥得我起了身的疙瘩。
“我这不来看你了吗”李辰又是那种的声音。
看来两人的关系比较复杂
我煎熬着听完他们大段有颜色的甜言蜜语之后,那女人终于直入话题:“死鬼,这次又想干嘛”
看来要入正题了,我倒要听听你们说些什么阴谋诡计。
第十九章 朋友还是敌人
可是我听了好久,谁也没有再说话,屋里没有了声音,我不由自主将耳朵贴近窗口想听得真切,里面竟然传来了呻吟的声音。
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感觉变味了呢李辰你辛辛苦苦甩掉我们的目的竟然是为了偷情打死我都不相信
我手指沾了些口水想去捅破纸窗,可是手指将要接触窗纸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勇气去看里面发生的事。也许李辰真的是众人所说的好色之徒,坏得不可救药,而我只是厢情愿地想证明他不是个坏人。我感觉很失落,就好像认准了个客户会下单,把他当上帝样伺候,结果他只是拿着所谓的上百个订单让你报报价已而,等你辛苦报完价格后再把你脚踢开。
我回头寻找着慕笙的身影,他远远地站在院中,黑纱早已挂在脑后。看着他的表情,我想他在进来之前就知道这里将会发生的事情,而我们对这种事情只能听之任之避之不急。
我突然很佩服扫黄组的警察叔叔们,每次都要监视着听着忍着煎熬着,直到关键时刻才破门而入直捣黄龙,让心中怨气得以释放。那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毅力
我多想冲进去对他们大喊:“警察穿好衣服,靠墙角站好”,要是李辰有动静,我就立即拿警棍戳他电他。
真想戳他戳死这个臭小子,毁了自己的清白也算了,还毁了我的清誉。
我坐在墙角无助地看着慕笙,他平静地走过来拉起我的手,悄悄走出门外。但我看到他已满脸通红直到耳根,我想我也比他好不了多少。毕竟在这个世界,撞见偷情的人永远要比偷情者本人更无地自容,所以我们的反应还算正常。
“慕笙,去你家喝酒好吗”天的好心情彻底被消磨殆尽,我只想找个私密的地方借酒发彪。
“走吧。”慕笙再次将黑纱放下,拉着我向县城外走去。
路上,我们都很安静,可能谁都没从那个猥亵的场景中出来。
我感觉很愧疚,因为慕笙从来都不会跟我说不,当他坚决阻止我办事的时候必定有他的道理。所以只要以后他告诉我哪件事不要去管,我发誓我立即扭头就走,否则就是跟自己过不去,就像现在这样。
到慕笙的家门口,我立即冲了进去。
知道吗我已经忍无可忍了
我非常需要个沙袋狂扁通,可是这里没有沙袋,唯个能做沙袋的人又是慕笙,可他又都是骨头,搞不好会手指残废,所以我只能冲进屋去扁他的被子和枕头。
当我冲到门口,却看到有个风情卓越的男人坐在桌前,手举茶杯,品着清茶。他的折扇放在旁,看着我的眼中充满笑意。
那个男人就是我躲都来不及的初尘。
我傻站在门口,有了当日第二次被雷击中的感觉。
其实我知道退亲以后的那几天里,初尘也常去我家看我,只是我每次都很早出去很晚回家,父母又装作不知道我何时在家。他常常会在我家里坐会儿后离开,至今没能见次面。
在这里我要好好表扬爹娘的势利眼,自我爹娘知道我要当第十九侧妃后,对初尘的态度明显改变,暗示他不要再妄想“高攀”我这未来枝头的凤凰,唯有当他送来吃穿用度的时候才对他客气些。我认为爹娘的言行即解决了日常所需,又帮我将他隔离在安全线之外,所以我决定对此行为视而不见;而慕笙知道后也非常赞同我爹娘的行为,他认为初老板有的是钱,拿了不用手短,吃了不必嘴软。
总而言之,我丝毫没有罪恶感。
慕笙紧跟在我身后,冷冷爆出句话:“你怎么来了”
初尘举起折扇,站立起身,态度从容:“闲来无事,便来讨杯酒喝。”
我分不清他们是敌是友,只感觉两人对视的眼睛似有刀光剑影:“你们是”
“朋友”初尘笑意阑珊。
“敌人”慕笙则显得非常生气。
我比较相信慕笙,因为慕笙更厚道;但是外贸经验告诉我,当答案不确定时必须b 下。
于是我又问:“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两人都收起目光,叹了口气。
“朋友”
“敌人”
这回是倒过来了,初尘说是敌人,慕笙又说是朋友。说完两人再次尖锐地直视对方。
我赶紧在他们中间拍蚊子,个是朋友,个是恩公,两个人要是打起来,我都不知道帮谁好。
而且这两人怎么都没个立场呢又不是搞外交关系,两个男人的关系也是敌是友理不清,搞得如此复杂,我简直有了第三次被雷击中的感觉。
“那你们能不能跟我解释下为什么又是朋友又是敌人”我没好气地说道。
“不行”现在两个人的口径倒完全致,答得还中气十足,干脆利落。
我到底招谁惹谁了
我左个白眼,右个白眼,希望他们能感受到我的威仪。
他们两人倒反而轻松了许多,真像朋友样相视而笑,友好起来。
我感觉他们的哑迷太多了,第六感告诉我,他们之间去他们的第六感,我再也不相信第六感了
慕笙牵着我的手,缓缓走到房中,笑着对初尘说:“既然来了,自然要好好招待下。”
初尘有意无意地看眼,复又坐下,也是笑容可掬:“你知道我只喝种酒。”
慕笙放开我的手,问我:“阿花,帮我拿坛桂花雕好吗”
“哦。”我答应着转身出门,知道他分明是想支开我。所以我不会那么傻,反而更想听听他们说话的内容。
走出门口,我立即掂着脚尖躲到边偷听。
反正酒窑在屋后的山洞中,来回也要十来分钟,更何况那嘴刁的初尘还只喝种酒,听会儿再去也无所谓,就当找酒找了很久很久。
只听初尘在里面大声说道:“贤弟,为兄本想跟你来叙叙旧,可外面有只耳朵也想听听男人间的谈话,你说是把她叫进来听呢还是说得再大声点呢”
我听立马闪人,这个初尘像耗子精投胎样,我还是躲远点算了。
那酒果然找了很久,几乎翻遍了整个酒窑才在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那坛子桂花雕,估计离开房间已有半个时辰,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就算要杀了对方,时间应该也够充裕了,所以我明白他们的好戏没我什么事。
我悻悻地拿着桂花雕回到屋里,看着还活着的那两人言不发地都喝着闷茶,慕笙又恢复了很不开心的样子,而初尘还是满面春风。我把酒坛放到桌上,正想打开。
初尘突然站了起来:“天色不早,我还是回去吧。”
我心中大喜,真希望他在秒钟内消失不见。我热忱地等待着慕笙下逐客令,将那个自摸的男人驱逐出我们圣洁的领地。
只要这个碍眼的人走,我跟慕笙就可以举杯对饮,醉方休,把今天所有不开心的事情都扫地出门。
慕笙也站了起来,走向窗前,缓缓说道:“那我就不送了。阿花,天色不早,今天就让初尘兄送你回家吧。”
看着他的背影,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是不是喝茶喝高了他明明答应我起喝酒的。
“我不走,我还没喝酒呢。”我知道我这样说很死皮赖脸,但是自己走不走应该是自己说了算的。
我拉开竹椅子正想做下,身体却已经到了初尘怀中,被他牢牢禁锢住。
在身鸡皮疙瘩中,我深刻领悟到初尘的身手绝对不是我能抵挡的,所以在铁竿子政策下,我早已丧失了发言权。
初尘温和而又磁性的声音在耳边想起:“朋友所托,定当尽力,告辞”
我就感觉自己好像根无主的羽毛,飘啊飘啊,飘到了屋外,还有那手中的竹椅。
第二十章 后世情缘
“放开我”你这个有的家伙。
“为何”他还是紧按着我的腰不放。
“男女授受不清啊”我怒视着他。
“我会负责的。”他竟然收得更紧了。
我要你负责了吗我是要跟你保持距离好不好
“我去还椅子行不”我提高手中的竹椅,找了个很好的理由。
“带出来正好,你可以坐会儿,因为我们还要等等。”
我估计他等的应该不是出租车,但我也没听说古代有什么交通工具可以等到的。
“那我可以坐下了吗”我把椅子放稳。
“当然。”
我翻了个白眼:“但你搂着我的腰,我怎么坐”是不是你也喝茶喝高了
他笑得很狡猾。突然我感觉自己飞身而起,稳稳地落在他的腿上,而他竟然坐在了竹椅上,而他的手还是粘在我的腰上。
我想我的表情和身体都已经僵如化石了。
他将手指放入口中,吹出个响亮的口哨,很快有两匹马自远处奔驰而来,停到我们跟前。
我认得那匹白色的马是慕笙的,猛然想起以前慕笙也是这样呼唤他的马的,难道初尘想在慕笙的眼皮底下偷他的马吗
果然,初尘扶我起来,还是搭着我的腰,带我走向那匹白马,我立即紧张起来,随时准备大叫把慕笙叫出屋来。
只见初尘玩味地拍拍那马脖子,跟那白马说道:“小白,回去睡觉吧。”
我琢磨着他这话应该对慕笙本人说比较合适,但是为了他的尊严,我还是别把他叫出来了。
随后我被初尘带上另匹黑色的俊马扬长而去。
身后传来了悠扬的笛身,轻柔得如星光闪耀,只是随着距离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山林之间。
“怎么不说话”初尘的声音打破了马蹄声的旋律,“你不是有很多问题吗”。
“我问了你就会告诉我吗”如果你想说不早说了还会等到现在
“你不问,怎么知道我会不会说呢”他似乎很想告诉我些什么事情。
“那我问你,你们之间有什么事情是不想让我知道的”我问问题向直截了当。
“很多,你指哪个”我意识到他绝对是个玩太极的高手,如果叫他全都说出来,他很可能会从他们穿开档裤时候的故事说起,而我可能听上三天三夜都听不到自己想听的故事。那么我还不如跟他从边上绕着走
“你们很早就认识了”
“是。”
“真的是朋友又是敌人”
“是。”
“是什么原因让你们即是朋友又是敌人”我开始向核心问题推进。
“我们相识之时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所以成了知己好友;直到后来才知道彼此家族之间有着千古世仇,所以我们为了家族的利益又成了敌人。”初尘轻描淡写地说着,然后低下头问我,“我说的话你信不信”
说实话,这故事有点像恶俗的江湖剧情节,而且他说话的口气也实在有点走味,我还真有点说不上来:“呃”
“很好,我也不信。”他很快接道。
我惊讶地抬头看向初尘,他竟然给了我个狡黠的微笑,“所以我刚才说要送你回家,你也不用相信。”
他调转马行走的方向,竟向县城飞奔而去。
只听到山林间荡漾着女子悲惨的惊呼声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来到县城门口时,我感觉自己的声音已经哑到失声的状态,心里实在后悔当初不该把音亮都用在没人的山野外,而今面前有很多路人,我却不能让别人相信有个衣着富丽堂皇的男人正在拐带名土得掉渣的村姑,而且这名村姑目前只能跟人窃窃私语。
我靠近初尘的耳边,用“气”问他:“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他竟然也附在我耳边跟我说起悄悄话:“带你去个好地方。”
我想我们现在的样子看上去更像对情人,相互之间在耳边“甜言蜜语”着,不让第三者听到。
“好地方是哪里”我又附在他耳边发“气”。
“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终于意识到沉默是金。
他策马在大街上闲庭信步,只手将我紧紧地按在他怀中,我这朵小花被迫靠在他那用来自摸的胸前,已经完全蔫了。
也许这是我对他忘恩负义的报应吧
当我们来到座庙外,他跳下马来:“到了,这里就是带你来玩的地方。”
我看,原来他带我来的地方竟然是月老庙。
以前的阿花在梦里告诉过我,这里的百姓很信奉月老,那些单身的善男信女都会来月老庙求鉴算卦拜月老,以求得美满的婚姻。只是我嘴上叫着上帝,从本质上来说还是个无神论者,所以从没想过来这里玩。
初尘给我的感觉也不像善男信女的样子,他为什么会带我来这里
初尘将我从马上抱下后,以非常绅士的姿态伸出他的右手,目光温存地凝视着我,那眉宇着飞星转月般的美让我很自然地将自己的左手主动放到他的手中,起向月老庙走去。
呃其实浅意识告诉我,如果我不主动些,其后果将会很暴力,就像在慕笙家里样。所以像我这样理智的人,是绝对不可能干蠢事的。
他带着我走入庙内:“据说这座月老庙的卦很准,你要不要试试”
我上下打量着他,给他个怀疑的眼神,为了保养我的声带,我只能尽可能用肢体语言跟他对话。
“试试又有何防。”他笑得很神秘,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这座庙不大,似乎里面也没什么人,仅空洞洞地供着尊泥做的月老像。我将信将疑地跪下,怀着尽可能虔诚严肃的心向那月老跪拜,虽然我知道它仅仅是泥做的。
初尘递给我三块半月牙形的木块,按他的指示将它们抛到地上。当我看到那三块木块在地上打滚的时候,突然感觉这种行为非常可笑。个无神论者,竟然要将自己生的幸福寄托在那三块没有生命的木头上,脑子里顿时像张白纸那样空白。
“大师,你如何解释此卦”初尘就站在我身边。
“果然是后世情缘”不知何时个鹤发童颜的道士已经站在我另边,吓了我大跳。
我很友好地看着这位老人家,很想问他,我自己都不知道在求什么,你怎么就知道了呢可我嗓子坏了。
老道士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我,脸高深莫则的表情:“姑娘可曾遇到过大凶之事”我点点头,那老道士似乎很满意我的回答,“那就对了,正如卦上所言,姑娘天资聪慧,个性贤良,只是出生清寒,人生之中必有大劫。如果此劫能化险为夷,此生就会有段旷世情缘。”
我感觉他的话有点准又有点不准,准的是我天资聪慧,个性贤良。特别是个性贤良,真是太准了不准的是我的出生貌似不贫寒,在遭遇大劫之后才变得贫寒的。所以我认为他的话要再印证下。
我伸出我的食指,在他的眼前摇了摇。捡起那三块木头,放到胸口。嘴上默念了句:请月老大仙助我发达。然后抛到地上,三块木头出现了与第次完全不同的布局。
那老道士对我眯眯笑:“此卦还是后世情缘。”
我突然发现这是个很有趣的结论,于是我次又次地抛着:
愿望:月老大仙,我想做代女侠;
结论:后世情缘。
愿望:月老大仙,我想吃冰琪琳牛肉面;
结论:后世情缘。
愿望:月老大仙,我想把这臭道士给狂扁顿;
结论:后世情缘。
愿望:月老大仙,请问那臭道士的相好是谁;
结论:后世情缘。
估计那三块木头被我折腾得蛮惨的,那老道士终于发话了:“女施主,你无论如何算,结局都是相同的,不必再试了。”
我认为我应该给他点反应了,于是我两眼翻,双手垂,找到初尘的肩,晕上三秒钟。
高人啊,从我完美地身体语言中,你应该知道你的结论有多雷了吧
我站起来后用着最鄙视的眼神看着那个骗子,耳边传来的初尘轻柔地声音:“阿花,你是在对我投怀送抱吗”真是千年的代沟啊
我只感觉身体的小宇宙快要爆炸了。
“&&” 我对着他们怒吼着,咆哮着,双手乱挥着。虽然我现在只能用气说话,简称屁话,但是我还是要尽情发泄我的怨气。
只感觉耳后道劲风吹来,个震耳欲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们以为你们在搞些纯理论研究吗你们这是迷信知不知道你们的行为已经粗暴扭曲了宗教信仰的精髓你们的愚昧简直是对人类文明的玷污你们应该好好学习学习现代唯物主义理论和人类生命起源”
呃这不是我的心声吗
“我怎么又能讲话了”我摸着自己喉咙,难道这是传说中的我眯起眼睛狠狠盯向初尘。
初尘脸无奈地看着我:“阿花,刚才你动作太快了,令我无法猜透你的本意,故而解了你的哑岤想听个究竟。而今听闻你所言,仍然不知所云,着实令人费解。”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想当年,工厂赶不出货要空运的时候,我在嘈杂的车间当指挥,吆喝了整整了天夜都硬挺了过来。现在迎风呐喊几声怎么可能轻易哑巴了呢全都是这臭小子坑的。
我紧握双拳,努力吸气吸气再吸气,气得想晕又不敢晕,理智在内心深处呼喊着:千万要冷静啊阿花。眼前的那个不是沙袋啊不是沙袋啊
“初尘公子,以后咱们有话好好说行不阿花知错了。”我知道,我的错误就是没有练成绝世武功。
“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初尘笑得很玩味。
“呃不知道。”该怎么说呢
初尘潇洒地玩了把扇子,悄悄在我耳边说道: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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