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宠妃》 第 17 部分阅读

不住皱起眉头,试图挥去那淡淡的疼痛。大手抚着额头,他深吸口气,才抬眼转向身侧熟睡的人儿。

艳丽秀雅的脸庞映入他的视线,冷韶天蓦然睁开了眼瞳,确定身边的人不是白雨淳,而是仪妃,股怒火夹杂着懊恼齐涌向他。

怎么会是她

昨晚与他欢爱的人,是她

“这是怎么回事”敛起的眉峰似要打成结,他喃喃自语,寒冰似的语气里含着浓浓的疑惑。

仪妃缓缓的睁开美眸,似醒未醒的她呈现出妩媚之态,与人前的端庄优雅有些不同的是,此时的她多了几分憨态。

“皇上”轻唤着他,因看到他铁青的脸庞顿时清醒不少。

“告诉联,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冷眸扫向她,冷得不含丝温度。

仪妃轻轻的抽了口气,轻咬下唇,垂下的眼敛去她眼中的悲痛。“不是你要来的吗”那是种什么样的神情,是鄙夷,是嫌恶;却惟独没有了昨晚的温柔。

冷韶天不置词,翻身下榻,将随手拿起的外衣披在身上。

“皇上。”她出声唤住他往外走去的脚步。“对我,你真的点留恋都没有了吗”

欣长的身影伫立着,动不动。背对着她,看不清他此时脸上的神情,充满了矛盾与愤怒。正如他此时心里的挣扎,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思绪。

最终留给她的答案,只是个离去的背影。她无力的跌坐在床榻里,那里还存留着他的气息,证明了他的存在。只是,昨日欢爱宛如梦扬,梦醒后留给她的却是无尽的残忍。

他不需要多言,仅是个眼神就可以决定她的喜怒哀乐。而他眼中透露出来的,深深的厌恶,好比用刀在她心上割千刀,万刀。

清晨,薄雾未散,花瓣上沾染的露珠晶莹剔透,欲落未落。粉红色的桃花含着雨露的淡雅香气,令人阵神清气爽。

作在亭子里欣赏漫天翩跹飞舞的桃花花瓣,如此极至的景色,再加上小壶上等的西湖龙井茶,茶香合着花香,清香怡人,悠然自得。

但是,如果这般清静被人打扰了,那就另当别论。白雨淳好整以暇的看着脸怒气正往这边赶来的冷韶天,自顾自的品茗好茶。这用清晨的雨露泡制的龙井确是比山泉所泡的的茶更加香甜,齿间还残留着淡淡的花香。

“景儿,去多泡这壶茶。”她想,他应该会喜欢的,因为这种茶亦可以降火。

得了她的话,景儿微微福了福身,应道:“是。”便退下了。

远远他便看到她自在悠闲的品着茶,那神情优雅淡漠,混然不把他的怒气放在眼里,踏进亭子,他便忍不住出声质问她。“昨晚,是怎么回事”他明明是到玉漓宫找她,后来怎么会到了仪妃那里

“皇上所指何事,恕臣妾听不太明白。”她优雅的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盈盈欠身,眼底波澜不兴,仿佛没有看到他眼中跳跃的火花。

“听不明白”他大手扣起她精致的下巴,睨视着她如霜寒冰的美眸,恨得咬牙切齿。“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装糊涂联昨晚明明是在玉漓宫,怎么好端端的会突然变成在仪妃的房里”

“皇上您这话可问例臣妾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仪妃的房里,这要问你自己了。”她轻轻抬手格开扣着她的大手,动作慢理斯条,神色悠然,云淡风清,与他的愤然形成对比。

景儿将沏好的茶端了进来,正欲开口问安,却看到两人的神情不太对劲,而且皇上的脸色冷冽骇人,那气氛诡异得很。不敢多问,放下托盘轻悄无声息的退下。

白雨淳转身为他倒了杯茶,袅袅的水雾冉冉升起,清香的味道飘散在空气里,却不能抵去浓浓的火药味。

“喝杯茶。”她将茶递到他面前,冷韶天手接了过来,咕噜咕噜的喝完,遂将杯子还给她,继续怒视。

“感觉怎么样”她轻笑的问道。

“什么感觉怎么样白雨淳,你不要跟联装傻。”该死的女人,她看没看到他在生气吗他很生气她居然还笑得出来。

“茶”她依然笑着,似故意与他作对般。

“你”他气结,面对她无辜至极的笑容差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你到底在玩什么从你救回仪妃那天联就觉得有问题,联不插手给你机会,但你这样太过分了。”是的,她实在过分,她怎么可以将他送到别的女人怀里,事后还那么不以为然,难道她心里丝悔意都没有,丝在意都没有吗她当他是什么礼物样送给人

“你可以不爱我,但是你不能把我推给别人。”

闻言,她的脸色僵了僵,心头微微的颤抖,顿时无言以对。

他伸手将她揽入怀,紧紧的锁在臂弯里,却无法抑止心里阵阵的疼痛。他可以不管她做什么,偏偏不能够忍受她将他推离身边。

她不可否认,他那句话给她带来的震撼有多大,那样句话出自个君王的口中,是多么令人不可思议。

你可以不爱我,但是你不能把我推给别人。

霸道的恳求含着淡淡的忧伤,萦绕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

“我什么都能忍受,包括你不爱我,但我却不能忍受你将我推开。”

“韶天,我”

张口欲言,却不知道此时的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她连句安抚他的谎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任他紧拥着。

风止,四周都静谧了下来,时间仿佛也在这刻定格,天地茫茫,只剩下两条身影相拥着,听着彼此心跳的节奏。

远远地,双充满幽怨的眸子将切看在眼里,说不出是爱是恨是怨

第六十章风起云波动

身姿翩翩,卓越非凡,即使是只着袭简单的桃色宫服,亦掩不住她天生俱来的淑仪。

白雨淳远远便看到雅步袅袅走来的仪妃,在心底暗自赞叹她,果然不愧为六宫之首,仪态万干,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庄重优雅,尤其是她眉宇间流露出来的威严,即便此时她已不再是高贵的皇妃,但仍令人望而生敬,那过人的气势无人能效仿,这也是她的独特之处。

“民妇参见淳妃娘娘,娘娘吉祥。”来到白雨淳跟前,她二话不说,先行跪拜之礼。

“起来吧。”放下子中的茶杯,白雨淳不看她眼,而是站起身走到那盆冷韶天赐给她的那兰提花边,玩弄着雪白娇嫩的花瓣。

吩咐景儿等宫女退下后,殿里只剩下她们,气氛时间变得有些沉闷。

“想好了吗”她停了停玩弄花儿的动作,转身问道。冷眸里充满了期待。”两天的时间似乎够你做好个决定了。”她没有再多的时间与她消磨。

“你凭什么认为我就会答应你”她在她眼中看到了自信,没错,那就是自信。

信手折下花枝,枝盛开中的白花便被她折下来。

她说:“因为你爱皇上。”淡淡的吐出几个字,她脸上的神情没有变化,仍是那般冷傲,自信,并且含着丝的邪躲。

“用皇上作为交换条件,的确很诱人。”白雨淳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懂得利用她的弱点,也懂得事先让她尝到甜头。“但是,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由不得你不信,因为你只有两条路可选:第,亲眼看着冷韶天死在面前;第二,也就是我跟你交换的条件。”她说得云淡风清,仿佛像是在讨论天气般正常,见仪妃无动于衷,她又笑道:“你应该比我清楚,如果冷韶天落入主上手中,会是什么样的下场。”果然,仪妃闻言,脸色阵煞白。

“白雨淳,你狠。”无关怨与恨,她眼底不经意闪逝过的情绪分明的佩服。

是的,如果说这辈子她要服过谁,那这个人定是白雨淳,她只输给白雨淳,她够狠,够冷,够绝,果然是拥有景家血统的人。

白雨淳轻勾起给唇,对她的恭维受领于心。“这么说,你是答应了”在她眼里,仪妃太不够理智,国难当头,居然还儿女惜长,或者是她太自信不过无论如何,白雨淳知道,不久的将来,她会后悔今天与她做的这笔交易。

仪妃点点头,默认了这看似公平的交易。

两人各怀心思,计划着接下来的步骤。

是夜,轮明月如镜,高悬于空,墨色的天际闪烁着几颗寒星,阴风阵阵,似有诡异。夜深之际,静谧得只剩下风吹草动的声音。

白府的皓然居里,最后缕灯火被吹熄,徒余月光的银晖笼罩在屋顶,蒙上淡淡的层光晕。

半掩的窗户迎风摇曳,发出隐隐的吱吱声。冷风从窗子灌入,舞动幔帐,飘飘渺渺。

借着夜的保护色,几道如风的黑色身影穿梭在白府,神出鬼没,无人发觉。他们摸索着来到皓然居,其中人扭过头与其他三人相视眼,随相继走进皓然居主屋。

“就这儿。”被故意压低的声音有微些冷洌,与几分不难察觉的残酷。

其他几人领意的点头,从腰间抽出寒光闪闪的大刀,二人分别向东西两个方向走去,剩余两人则从门口进入,他们用刀挑开门栓,蹑手蹑脚的,脚步却沉稳有力,动作十分熟练。

向东面去的黑衣人从窗子跳跃进去,在地上滚了个圈,却不发出声响。

向西面去的那人则内间走了出来,只能靠他手中的刀发出的光芒依稀映照出他的身影。

几道目光同锁向床榻上的人影,半眯的眼眸里透露出凶恶之光。

半晌后,几人似约好般齐挥刀向床帐之内,有举步,领头的黑衣人忽然发觉了其中的不对劲,挥手示意其他的同伴住手。

“怎么样点反应都没有”他低声喃语。

“原来还不太笨。”道讥讽的嗓音温润如水,在他们身后响起。

几个蓦然转身,只见道白色的身影自梁上翩翩落她,衣袂飘飘,宛如天神。

男子轻扬冷唇,脸上的表情淡漠如霜,眼底划过丝冷意,和杀意。

他身轻如燕,落地无声,只听见“咻”的声,柄散发着冰寒之气的长剑从他腰间抽出,借着月光,银色的光芒寒洌迫人。

所有的兵器中,只有剑有能配得上王者之尊。

领头的黑衣人怔忡了片刻,回过神来,冷喝声,“上”,几人齐涌向白衣男子。

这几个人来势凶猛,招式凌厉,个个是顶尖的高手,他的武功纵使再高强,怕也是双手难敌四只拳头,十几招下来,他渐趋下风,但脸上的神情却是气定神闲。

反倒是对方有些心浮气燥,出招便有些凌乱,让他有机可乘,这时,从门外飞跃进来条身影,加入了打斗。

白衣男子侧首,隐约辩出来人的模样,惊喜喊道:“朱大哥。”

这后来的身影,正是朱默,他用剑格开迎面劈来的大刀,长腿抬将对方踢出几步之外。

黑衣人自知不敌,又来了帮手,于是互换了个眼色,在领头人大喊声“撤”,几人便从门窗跳窜而出。

朱默追至门外时,几道身影已消失在暮色中。转身回到房间时,白逸扬已点上蜡烛,火红的光映在他俊秀儒雅的艳美脸庞上,有几许朦胧之感,与适有杀气肃然的他,判若两人。

“他们是什么人”朱默看着脸漠然的白逸扬,疑问道。“这几个人个个武功高强,虽不像是专业的杀手,但也训练有素。”

“抢密函的人。”他淡淡的说道,那闲适的神情仿佛与自己无关。

“密函”朱默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讶然道。“你已经找到密函了真的在秋月身上”

白逸扬轻应。“想来,傅玄成抢回密函不成,定会在近日联系南诏国起兵,与天祁来个玉石俱焚。”

“那”朱默也不由得敛下了眉峰,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你打算怎么做”

“明日早,将密函送入宫中,朱大哥,还要多劳烦你监视着将军府的举动,有任何异动马上联系我。”如果他猜得没错,傅玄成会在今晚连夜出京赶往闽州。

“没问题,只要用到为兄的地方,你尽管出声。”朱默向来豪气,对待白逸扬这个知已更是不在话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白逸扬甚是感激,不言谢语,只是回以个浅笑。

天边的明月被朵飘来的乌云掩蔽,天空顿时变得暗淡无光。冷韶羿举头仰望着天空,轻轻的叹气,失去了喝酒的好兴致。

“宫主。”苍听见那声似有若无的叹息,随走到他身后,低唤道。

“苍,暴风雨即将来临了。”他若有所指的言道。苍微抬眼,似有不解,喉结处动了动,却仍没有说出话来。

“你说,我们有多少胜算”良久之后,他收回视线,转身看着苍,问道。

苍总算明白他话里所指的暴风雨是天祁与南诏即将暴发的战争,表面看似平静切,旦发动起战争来,便发不可收拾。

“恕属下直言,天祁的胜算只有”苍顿了顿,又道:“三成。”

傅玄成叛变,几乎令天祁陷入绝境,如今天祁惟能与傅氏军抵挡的便是林端泽将军的百万林家军,但林家军主要镇守边关;京城中的有十只骁勇的卫队,与三只精锐的虎师,但若要与傅氏军抗衡,只能抵挡时,最终仍是等同于螳臂挡车。

“若加上飞刀门连帮雪山派的力量呢”他又问。

苍微讶,虽然在他心里宫主拥有神圣不可侵犯的地位,但想不到他居然能请得动天下武林中的三大帮派,这使苍对他的崇敬更为加深。“如果加上这三大门派,天祁的胜算就在四成。”他实话实说。

“四成”冷韶羿喃道,眸光深遂不见底。

第六十二章烽烟起

七日后

夜幕深沉,寒星散发着黯淡的光,诡谲的气氛笼罩在皇宫的上方盘旋不据,有如只大手,紧紧的勒住人的咽喉,有种近乎窒息的感觉。

今夜的皇城格外静谧,空气有些凝结,朝和殿内火光通明,亮如白昼,映照出堂上的人凝重的神情。文官武官,分级队列矗立于大殿之下,屏气凝神。微抬眼,瞥见龙椅上端坐着的俊美男子,他脸冷峻,看不出此时心里的想法。

长长的“报”从宫门直呐喊到朝和殿,众人的心下子随着这个“报”字提了上去,而冷韶天的脸色有瞬间的僵硬。

“启禀皇上,傅将军的五万大军已将四个城门包围。”侍卫铿锵有力的声音似有回声的传遍在大殿上,闻言,众人的脸色愈加难看,冷韶天咬了咬牙,大手扬,示意侍卫退下。

“兵部,我们的支援最快什么时候到”不怒含威的声音冷冷的扬起,似有种动人心魄的摄力。

名身着暗红色朝服的男人跨出步,拱手作了个揖,毕恭毕敬的答道:“圣上,林将军的十万大军已在三日前出发,约明日早晨到达城外。”

冷韶天微颔首,随后,他转向脸漠然的白逸扬,他那神情怡然自得,丝毫不见其紧张慌乱。“逸扬,你带领城中十只卫队与三只虎师守卫城门,务必要坚持在林将军的十万大军到来前守住城门。”

“皇上,这恐怕不妥”另名发须花白的老者抢在白逸扬前面出声道,此人是翰林院的大学士李阳清。

“有何不妥”冷韶天微眯起眸,问道。

“十只卫队与三只虎师是保卫皇宫的精锐兵队,若将他们调遣守城,那皇上与各宫娘娘的安全则有失保障,此举万万不行,请皇上三思。”李阳清说着,便曲膝跪下。

其他人听,不由交头接耳议论开来。

“皇上,李大人所言极是,请皇上三思。”众臣伏首齐声说道。

冷韶天冷眸扫视着殿下群臣,剑眉微皱,良久后,冰寒冷冽的话自他口中逸出:“城门若守不住,朕还有何安全可言朕又岂能只顾自身安危,而弃城中百姓而不顾,朕意已决,众卿不必多言。”

“臣等遵命。”

自始至终不发言的白逸扬这时开口道:“臣立即率领卫队与虎师监守城门。”话落,他翩然转身,白色的衣袂在风中飘扬着,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

“林将军的十万大军于明日早晨到达京城,与此同时,三十万傅氏军从闽州出发,也是明早到达。若将林家军调回京城,边关有南诏大军攻入,必会失守,敌众我寡的情况下,我方很难制胜。”

冷韶天听着中将的解说,眉头越拧越紧,大掌不由的捏成拳形,“该死的傅玄成。”

“启禀皇上,宰相大人带领的卫队与虎师于城门与敌方周旋,敌方人多势众,怕是很快会攻破城门”士卒报来上方消息,使得他的脸色更加阴沉几分。

“告诉白逸扬,无论如何,定要顶住。”

众大臣围绕在冷韶天的身边,不敢出声,只得垂首。

夜,被火光点亮,烧红了的天际,更显诡谲。

高高的城墙之上,袭白色的身影傲然挺立着,风起,翻动着衣袂。他眺望城下数万士,眼底静如死水,不泛丝波澜,轰动的声音传来,他却置若罔闻。

“大人,形势越来越紧张,再这样下去,不消多时城门便会被攻破了。”千林卫队将军曹敏来到白逸扬身后,心焦气燥地说道。

“等。”淡淡的吐出个字,他的目光离开城下,而转望天空被隐蔽的星际。

曹敏气极败坏的哼了声,拂袖而去。

远处,传来如雷般的喊杀声,人群如潮涌的杀向傅氏军,白逸扬借着对方的火光,依稀能辩出来人,他的嘴角轻扬,向身后大声喊道:“打开城门,迎战”

“是。”得了他的命令,各卫队的将军率领着自己的将士攻出城,铁马金戈,震得大地微动。

道冷峻的身影步上城墙之上,来到白逸扬身侧,与他并肩,同望着城下厮杀片的战况。

“来得太突然。”

白逸扬侧首看着他,露出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速战速决未尝不是好事。”

冷韶羿挑高了眉,疑惑道:“你那么有把握”

“你没有把程吗”他反问。

冷韶羿但笑不语,他欣赏白逸扬的临危不乱,更欣赏他事事胸有成竹,他会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他想,这也是冷韶天将京中卫队和旗下虎师全交给他的原因。

“也得谢谢你。”他是指他带来的兵马,此时他们已渐渐占趋上风。

冷韶早不以为意,“这江山是我们冷家的,我有责任保护。”

白逸扬不多置词,而是举头遥望幽暗的夜幕,夜依然是夜,却不得宁静。

“城外传来了喊杀声,是傅玄成的兵马将京城包围了。”仪妃伫立在玉漓宫的宫门前,欲望穿那筑宫墙,探知外面的状况。

“听说连城中的十只卫队与三只精锐虎师都被带领应战,皇宫已经变得岌岌可危了。”景儿站在白雨淳身边,丝毫没有感染到她的镇定与闲适,而是显得局促不安。

白雨淳提着狼毫,在宣纸上勾勒着朵绝尘的清莲,她的目光专注,仿佛外界的喧闹打扰不到她。

仪妃见她漠不关心,于踱步走回她身旁,犹豫着开口:“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她不可以让韶天受到丝伤害。

白雨淳目不邪视,专心至致,似乎根本没有将她的话听进耳中。

许久,她终于画好朵盛开中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清灵脱俗的气质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这时,她才缓缓的开口说道:“你确定南诏国定会赢吗”换言之,天祁果真是那么不堪击

“当然。”依天祁当前的状况,是外有虎内有狼,林瑞泽的百万大军镇守边关,分身无术,关内有傅玄成强大的傅氏军,傅氏军所到之处,势如破竹,天祁毫无还手之力,不用天的时间,即可攻破皇宫,拿下天祁,即便林家军前来援助,南诏国再举进军,两军夹击,天祁则有如困兽,必败无疑。

仪妃似有不解,“难道你认为南诏国不会赢吗”明摆的事实,莫非她又有何高见

“圣邪宫与武林三大门派已在城门外。”她轻描淡写的阐述道。

仪妃愣,如果天祁有三大门派的鼎力相助,那么胜算便多了成。

“景轾在三天前从南诏出发赶来,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着他的大军如何攻下天祁。”

今夜,注定是个难以成眠的夜晚

朝和殿内,俊朗的男子负手而立,目光深邃。站在大殿之上,明黄色的身影有股说不出的威严,那是年轻的帝王与生俱来的气质,他高高在上,令人望而却步。

门外不知何时多了道雪白色的倩影,直到走到他跟前,他亦没发现她的到来。

“韶天。”轻唤有如从天边传来,唤回了他游荡的思绪。

看到她,丝无奈浮上他的俊脸,随即反手将她搂在杯中,此是,只有她的气息能令他安下心来。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轻声的安慰他,小手环着他的腰身,她可以感觉到他此时的心有多乱。

他不语,将脸埋入她的颈间,汲吸属于她的味道,大手将她拥得更紧。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只求你平安。”他可以让天下人受伤,惟独不能让她受伤。

“我们都不会有事的。”她承诺道。

是的,他们都不会有事,开始便意味着结束,这场战争,不会让他们留下遗憾的。

第六十三章烽烟起二

入夜后,稀薄的空气留不住白天的温度,白雨淳哈着如玉冰晶的手指,冰凉的触觉冷着她的唇,她靠坐在柱台上,水眸微阂,轻风扬起的青丝掠过她的脸庞。前殿传来混乱的吼叫声,急促的脚步含着慌乱从玉漓宫前经过,她的平静今人费疑。

南诏大军攻进城了

不知是谁大喊了声,她缓缓的睁开眼,如魅的笑意浮上唇畔,眼底片冷漠。

她像等了好久,他终于算是来了。

眼前占据了半个园子的桃林,此时,嫣红的颜色被风舞乱,像极了翩跹飞舞的蝶儿。

宫灯被火把的红光取代,映红了皇宫的上方,繁星隐退,冷月散发着枯燥的淡光,更为寒冷;墨色如漆的天空犹如张开大口的血狮,狰狞的面孔,在喧嚣着。

风渐渐大了,把她的发舞得更乱,青丝缠绕成结,被吹起,又垂落在身后,划开个个美丽的弧,俨然是幅绝色的美人图。

“淳妃娘娘,淳妃娘娘”

由远至近的呼叫声打破了这片和谐,景儿提着裙楞,脸慌张的向她跑来。

“娘娘,不好了”景儿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小脸上写满了焦虑与不知所措。

白雨淳弹了弹身上的桃花瓣,丝毫不将她的慌张放在眼里。“放肆何事如此慌慌张张”她倏地抬眼,记寒光射来瞬时令景儿忘记要说什么,只得用愕然的眼神看着她。

“南南诏大军已经已经攻破城门,现正往皇皇宫的方向来”景儿吸了口气,微抬眼,看着这位镇定过度的淳妃娘娘。“皇上派李大人护送娘娘从玄武门出宫。”

“出宫”她的语调有些散慢,眼眸中更添几分冷魅。“好戏正要开始,我怎么可以出宫呢”她认真的凝着景儿煞白的脸庞,似自言,亦似对她说道。

“皇上在哪儿”

“在朝和殿。”景儿不明白她的娘娘为何瞬间又变得魅惑人心,但自己仿佛受到她某种力量的驱使,莫名的镇定下来。

“走吧。”示意景儿在前方带路,她缓缓的随尾前往朝和殿。

景儿时不时的回过头看她的主子,那步子像极在宫中散步的模样,不解疑惑。

诺大的皇宫后苑,此时更是宁静得今人心惊,单薄的大内侍卫在巡视,依旧有力的脚步声不能安抚人们狂乱的心,反而更似催命的声音。

穿过长长的殿廓,薄弱的宫灯有如风中柳絮飘飘摇摇,火芯不安的跳动着,忽明忽暗。即使身穿袭狐裘大衣,寒风袭来,仍能感觉到微丝的寒冷,冰冷着她的小手,她下意识的轻搓着自己的手,好让它温暖些。

朝和殿就在前头,只要抬眼便能看到,她在丈夫此时正在那里等着,想着切将会在那里结束,她有些迫不及待了。

于是,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微侧首看向正宫门方向,那里隐隐传来吼杀声,该来了,还是要来

在朝和殿上,除了冷韶天与诸位大臣外,还有身白衣飘逸出尘的白逸扬和身着玄色束领袍子的冷韶羿。见到她的到来,几人脸上同时划过怔愕,但仅是瞬间。

“参见淳妃娘娘。”大臣们行着礼,眼中同样带着不可思议与猜测,这位传言中深受皇上恩宠的贵妃此时出现在朝和殿做什么后宫明文规定,妃子是不可以进朝和殿的。只是此时,谁还会去在意或斥责她

“都什么时候了,各位大人还有心情行礼”冷讽的语调逸自她的口中,她扫了眼众多大臣,径直走到冷韶天身边。

“朕不是要你跟李烨走吗”冷韶天责备的语气不难听出,心里却有丝庆幸,在这个时候还能再见她面。

她的唇边露出丝浅笑,妩媚妖娆,道:“你不走,我又怎么能走。”

冰冷没有温度的小手纳入他的大掌之中,他将她握得更紧。

简单的句话阐明了她的心意,她就算是死,也要跟他起死。丝暖意流入他的心间,注视着她,眼中的冰凝溶化成水,映出她的绝美。

白逸扬悄悄的握紧拳,丝说不出理不明的情绪流淌在心头,酸酸涩涩的,不是滋味。

白雨淳此时将目光移至白逸扬,再看向他身侧的冷韶羿,停留了几秒,眼中划过了几许复杂的情绪。

殿门敞开着,所有人面向殿外,那肃穆的神情似在迎接远方的容人。

远处,丝火光微亮起,越行越近,紧握着她的大手随之捏紧,她垂眼看着,心里明白他的紧张,是的,他在紧张。

他的江山,他的切将要失丢,此时他惟能做的便是紧握着她的手。

冷韶羿不经意瞥见他们交握的十指,沉闷压抑在心头。她说,他不走,她也不能走这是她的选择吧那么直站在暗处的他,是否还未有出场的机会便已被判出局他毕竟不是最爱她的人

身穿铠甲的南诏士兵整齐有序,手提着兵器,手握着火把,踏着急促而沉稳的步子从宫门,直小跑至朝和殿,脸上清色是漠然的表情:手中的火把将整个朝和殿照得更亮,红色的火芯在跳跃着,此时在众人眼中却已幻化成噬血的恶魔,张大它的血盆大口,面目狰狞。

士兵分两排队列,字排开,从中让出条夹道。身穿着玄色镶金铠甲的俊美男子,腰间配着软剑,面带着胜利者的笑容,鹰眉不怒含威,王者风范尽表其中;他大步的跨向朝和殿,目光没有离开过冷韶天,漆黑的眼瞳暗生出几分敬佩之意。

冷韶天也在打量着这位俊美得出奇的男子,如果他猜想得没错,他便是南诏国的国主景轾。

景轾来到冷韶天身前,便驻足,与他对视片刻,便转向他身旁的白雨淳,道:“皇妹,辛苦你了。”

此言出,换来众人的错愕,包括冷韶天在内,他不可思议的转向白雨淳,只见她脸上的血气退尽,只剩脸苍白。

“他叫你什么”他问道。他不肯相信自己所到的,景轾唤她皇妹,那她的身份是不可能,他不相信。

白雨淳沉默片刻,抬起眼看了看他,再转向同样是脸惊愕的白逸扬和冷韶羿,丝丝痛楚浸入她的心扉,最后她将视线定格在景轾那双等待着看好戏的眼眸。绝情般甩开与他交缠的手,冷冷说道:“我是南诏国的凤承郡主,潜伏在你身边,就是为了与皇兄里应外合,夺取你的江山”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在大殿上回响,他的记耳光重重的落在她清丽的脸庞,清晰的映出几个手指印。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口中的血腥味在扩散,血丝沿着她的嘴角流溢出来,映着苍白无色的脸庞,异样刺目。

她抬眼,看到他痛心疾首的眼神,心头颤,却无言以对。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他抓着她纤细的肩头,质问道,语中尽是被她所伤的疼痛。“我万万想不到,我最爱的女人竟然会出卖我,你告诉我为什么”

“够了”她喝斥声,冷绝的双眸对上他的,带血的唇角轻扬,语出讥讽:“这只是你自作多情,才中了我们的圈套;身为帝王本该无情,可是你却爱上了我,这便是你最失败之处,冷韶天,你醒醒吧”

他的心在抽痛着,为她的背叛为她的绝情为她根本不爱他。无力的松开手,她时间失去了重心,跌倒在地上,凄哀与落寞被她深藏在心底,痛苦只有她自己明了。

白逸扬跨前步,扶起她。淡雅如斯的眸子只有她看得懂的心疼,只有他能明白她此时的心痛。伤了他,痛得最深的人,是她

第六十四章烽烟起三

“冷韶天,孤给你准备的这份惊喜够震撼么”优雅低沉的声音第二度响起,嘲讽刺耳。

冷韶天抬起迷茫的双眼,转首看着扬起胜利的笑容的景轾,虽为败者,但他的风度依旧不减。他仰起头,乌黑的头丝随风扬起,衣袂飘动,轻轻的说道:“我不是输给你,而是输给白雨淳。”

旁的白雨淳闻言,心头猛然颤,种名叫痛的感觉蔓延了心头,脸上却是冷漠如昔。

景轾狂妄大笑,道:“输了就是输了,无论你是输在谁手上,你还是输了。”话落,他用眼神示意身后的安平,只见安平双手捧着个长方形的盒子,来到白雨淳面前。

他手托起盒子,手挑开暗扣,白雨淳看着他手中的盒子,秀眉阵紧蹙。在南诏皇宫的凌波殿里,她见过这个盒子。

道光芒直逼她的双眼,她反射性的侧着脸,避开刺目的光线,静静躺在盒子里的,果然是当日在南诏皇宫金蝉国师说要赠送给她的凌霜剑。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立即将目光转向景轾,那目光里含着询问与不解。

“这把凌霜剑原本属于郡主你,请郡主收下吧。”安平平静的语调不带丝感情。

属于她这让她朕想起凌波殿里蛮塞娘娘的雕像,那居高临下的气势,威风凛凛,持着凌霜宝剑,光芒四射。如果凌霜宝剑属于她,那么她是否会像蛮塞娘娘那样,为了国家牺牲自己

这是原来属于她的宿命还是景轾给她安排的

不论是哪种,她必须要演完全套的戏,否则,这戏便会失去意思,她只能求他们能够谅解了

见她犹豫半天,景轾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道:“淳儿,孤向很信任你,所以有将凌霜剑交给你,别让孤失望啊。”他的话语表露十分明白,此时看似温和却异样犀利的眼正看着大势已趋的冷韶天,让他死在自己心爱的女人手中,倒也算是成全了他。

白雨淳暗暗的吸了口气,抬起手臂,拿起那把有如千斤重的凌霜剑,沉甸的感觉似压在她的心头,有些喘不过气来了。爱电子书手打制作

“淳儿”低呼自身后传来,她的手顿了顿,看见冷韶羿那双矛盾却绝然的冷眸,似在说:如果她敢伤害冷韶天,他同样不会顾及旧情。

冷韶天微抬手臂,制止了冷韶羿。如果说能死在她的手里,那么,对他而言也是种成全,此生,他只愿意输给她个人,心甘情愿的输给她。

面前三个曾与她纠缠不休的男人,心里百味杂然,如今他们却站在敌对的立场上,出身无法选择,血缘无法选择,宿命无不选择:她多希望自己从来不曾爱过他们之中任何个人。

那几道含恨,含怨的眼神如箭般刺穿了她的心,痛得难以言喻。

在心里默念无数次对不住,在这种情况下,她不得不这么做

对不起

举起寒先闪闪的凌霜剑,她的剑尖指向冷韶天的胸口。

“爱我,你悔吗”

剑,逼在他的心口寸之远;他动容的发现他的爱人眼中闪烁着凄婉的泪光,倒映出他深情不悔的情意。

“不悔”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次,他仍愿意爱上她。不管她是敌国公主,还是宰相之妹;不管她接近他的目的是什么。他样会爱她,即便他忘了自己,也不会选择忘记她。

“我杀了你,你恨我吗”她知道,他爱她;他比任何人都爱她,就算她背叛了他,他还是样的爱他。

没错她正是利用了这点。

她卑鄙自私她玩弄他的感情

可是,他会恨她吗

“你希望我恨你吗”他轻笑着反问她;面对她的背叛与决裂,他会心痛,会心碎可偏偏,他舍不得恨她呀

她希望他恨她吗她垂着眼睑细细的想着这个问题。

“恨我,也好。”至少,他的爱不再让她感觉到沉重,不会让她感到有愧疚。

恨我,也好。

停留在半空的剑收去,对准了他的心口处刺去,他立在原地不躲不闪。

韶天,对不起你恨我吧,雨淳从来就不值得你爱。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之下,剑的端没入身体里,染得胸前大片殷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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