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的闯出门去,消失在了瓢泼的大雨之中,拔剑的人若无其事的将剑收回,恭敬的退让到了一旁,他身后,桀骜不驯的一张脸,似笑非笑的看着苏游之。
“你到是脚挺快,沒几天的功夫,能跑到这里來,你觉得这样我就找不到你了吗?”龙玉林冷笑着,抬眼扫视了一眼随意面馆:“她到是挺会苦中作乐的。”
“你來干什么!我说了不想见到你了,你是聋子吗!还是把我话当作沒听到!”苏游之在他的嘲笑声中炸了毛,跳着脚丝毫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着。
听到动静的叶未央等人匆忙赶來,看到门口人影的一瞬间,叶未央调头就想朝回走。
“站住,你又去哪?你们两个成心想要气死我是吗?”这一声,是龙玉林喊给她听的。
叶未央不情不愿的转过身,冷着脸看着他,不作声。
“怎么?不说话?”龙玉林扫了她几眼,眸子却蓦地定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一时间,眼神有些复杂,叶未央警惕的护着肚子扭了扭身子,不给他看。
“呵呵……有了身孕了?远离了穆卓然,看來你过的更好了些。”龙玉林玩味的笑着。
大家都沒反映过來,叶未央顿时怒了,顺手操起旁边的碗就扔了过去:“龙玉林,你这么多年都活在狗身上了,除了缺德你还会干什么!”
沒想到她敢动手,他险些被砸中,还好反映比较快,一手就捏住了那只碗,嘲讽的笑意变成了冷笑,这个女人可真大胆,当时他怎么就沒看出來呢。
“滚出我的地方,这里是炎朝的平城,不是你北疆的地方,你不要太过分。”叶未央气坏了,她这一气,旁人也都纷纷明白过來龙玉林在说什么,以锦绣为首的几个姑娘当时脸色就不好看了,恐怕要不是因为打不过,她们早就动手打人了。
“哦?你大概不知道吧,当年的蕾王爷封地就是在平城,我有这里的免禁牌,随时可以进。”龙玉林平和又温柔的说。
“你给我出去!我的随意面馆不欢迎姓龙的人,不欢迎身高超过一米八的人!”叶未央立刻改了口,苏游之掐着腰附和:“对!不欢迎,赶紧出去!”
叶未央炸了毛,苏游之也炸了毛,龙玉林两句话得罪了两个人,外边是瓢泼大雨,里边是鸡飞狗跳,龙玉林才不听他们吵吵,手一挥,一群人呼啦一声蜂拥而上。
随意面馆歇业一天,叶未央黑着脸坐在平城最大的飘雪楼四层,她身边是同样黑着脸的苏游之,龙玉林把俩人绑到这里來,美名曰:“好好谈谈,别动怒。”
人家上楼用脚走,他们连飘雪楼的楼梯都沒碰到,就被连拉带抗的带了上來,这是好好谈谈的态度吗?这分明就是抢绑硬拽,对待敌人,要像冬天般寒冷!龙玉林就是敌人!
“你回去娶你的王妃去,跑來找我干什么,护国大人不是说了吗,我是不详之人,命中带煞。”
苏游之和龙玉林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來,叶未央总算闹明白了出什么事了。
龙玉林久未立妃,但是他尊为北疆之主,血脉之事亦为大事,朝中众人纷纷上书,都被他一一无视,其实大家都知道,他心里是挂着苏游之的。
也不知道谁出了个嗖主意,搬出了连龙玉林都不敢惹的护国老法师给苏游之算命,结果老法师说苏游之是不详之人,命中带煞,克父克母,克亲朋,敬而远之方为上。
沒出几天,全国沸沸扬扬的掀起选妃狂潮,全是老法师一人所为,连龙玉林都被瞒的死死的,他们瞒着龙玉林,却沒瞒着苏游之,一方面拿着国事缠着龙玉林,让他无法分身乏术出宫照顾苏游之,一方面对外传出话去,说苏游之失宠,说龙玉林意在另寻新欢,立王妃。
苏游之怅然若失了好多天,沒吵沒闹的接受了这个消息,他搬出尘封数年的琴,手指在琴弦上划过,颤出一串破碎的音节……
龙玉林从宫中脱身而出,并且对选妃一事勃然大怒,想起去找苏游之时,沉寂多时的姑复河上围满了慕名而去的人,他从那里听到了苏游之熟悉的琴声和吟唱,声声哀怨,百转柔肠,让人闻之落泪,听者伤心,惟有龙玉林,旧火未熄,新火已燃!
他从船上揪下了苏游之,满脸阴沉的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当时答应我的都作废了吗?”
“你要成亲娶妃,我要谋生活命,从此各不相干,还提什么当初?”苏游之说。
“好,不提当初。”龙玉林将牙咬的咯咯作响,既然不提当初,那就记住现在吧!他手起琴落,在苏游之惊慌的眼神里,将那把凤尾琴砸了个稀碎稀碎。
第2oo章:混血的
龙玉林从宫中脱身而出,并且对选妃一事勃然大怒,想起去找苏游之时,沉寂多时的姑复河上围满了慕名而去的人,他从那里听到了苏游之熟悉的琴声和吟唱,声声哀怨,百转柔肠,让人闻之落泪,听者伤心,惟有龙玉林,旧火未熄,新火已燃!
他从船上揪下了苏游之,满脸阴沉的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当时答应我的都作废了吗?”
“你要成亲娶妃,我要谋生活命,从此各不相干,还提什么当初?”苏游之说。
“好,不提当初。”龙玉林将牙咬的咯咯作响,既然不提当初,那就记住现在吧!他手起琴落,在苏游之惊慌的眼神里,将那把凤尾琴砸了个稀碎稀碎。
“从此之后,姑复河沒有你苏游之卖唱的位置!姑复城,不许你半句音节出现。”寒风咧咧的刮着他的衣袍,他指着苏游之,口气生硬。
苏游之一口气咽不下,倒在床上大病缠绵了几天,这些天里,君王纳妃的消息一直充斥着他的耳膜,怎么也躲避不了,苏游之病沒好透,就悄悄的起了床,手术了行装逃出了姑复城,他本來沒有地方可去,可是一路上,听到不少坊间传说,说炎朝的太皇太后驾崩了,如妃娘娘何等孝顺之人,主动提出守陵随行,跟着棺木去了平城定居,传闻里把炎朝的如妃娘娘的孝道大肆宣扬了一番,却让苏游之喜上心头。
不管是真是假,他一股脑的奔往平城投奔叶未央,沒想到歪打正着,真的叫他寻见了。到了平城之后他才听见市井传闻说,宫里來了个失宠的娘娘,皇上娶了北疆的公主,冲冠一怒为红颜,一场仗打了半个月,输了,迁怒到了失宠娘娘身上,把她贬來了这里守灵。
苏游之又信了这个说法,一门心思的认定叶未央是被穆卓然辜负了,看到她怀着孩子的模样,他又气偷急,几次差点落下泪來。
叶未央听了半天算听明白了,合着就是小两口吵架,苏游之就高贵冷艳的离家出走奔自己这里來了,然后龙玉林尾随到这里來,顺便祸害了下自己。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她又不能一脚把苏游之给踹回去,只好苦哈哈的在这里陪着了,只不过她现在关心的不是龙玉林纳不纳妃,而是-------他什么时候走?
龙玉林说:“放心吧,我朝中事忙肯定不会久留,既然游之不愿意跟我回去,那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來照顾他了,涟漪公主。”他邪魅的笑着。
叶未央心里一哆嗦,满眼惊讶的看着他,她吃惊的是这个男人竟然看穿了自己心中所想!
苏游之不置可否的重重的哼了一大声,他就不回去,看他能怎么办!
龙玉林很体贴的在飘雪楼留了一大笔钱,让店主照顾好苏游之,无论他是吃饭还是住宿都用最好的招待,反正那些钱够苏游之在这里住一辈子了,他愿意如何,他就宠着他來吧。
龙玉林來的快走的也快,跟一阵风似的转眼又沒了踪影。
叶未央大大的舒了口气,抚摩着心脏,满心的阴郁顿时云开雾散,明媚无限,她笑容满面的对苏游之说:“走,我们回面馆,你自己住在这里多孤单啊。”
苏游之的美目之中闪耀着细微的光芒,他从刚才浓浓的失落感之中强行解脱出來,龙玉林早晚要纳妃,谁让自己不是个能生孩子的女人呢,早就该面对这样的事实了吧……
随意面馆,悄悄的在平城火了起來,火的原因不仅是因为店里的面口味多变,味道好吃,还有打包服务,可以带回家中自己烹饪,面馆关门晚,无论几点下了工,总能买到一份可口的夜宵,风雨无阻,态度好的简直是不得了。
白天的时候宾客满门,大多以女性为多,她们除了奔着面來的,还有就是奔着面馆里那个长得风华绝代谈吐温柔,一笑倾城的男人來的。
只听见老板娘喊他游之,游之,也知道他姓苏,却从來沒人知道他是从哪里來的,跟怀孕的老板娘是什么关系,一开始还有人纠结着去问他,每次都被他三饶两饶给饶忘了……
叶未央揣着肚子摇着扇子站楼梯口看热闹:“谁说美貌与智慧不能兼得呀,游之就做到了。”
“您别夸他了,那些词他一天说八百遍,背都背过了,当初不都是您教的吗。”锦绣说。
可是如此受欢迎的苏游之,总还是有些闷闷不乐,在随意面馆里呆了有半个月了,沒人的时候,他美丽的面孔上总会出现一丝怅然若失的神色。
叶未央以为他是觉得无聊了,就带着他去街上转悠,苏游之喜欢白色的衣服,來的时候沒有带几套,天渐渐热了,叶未央考虑着要给他换些新的行头。
“游之,你看这匹布的手感怎么样?”详和布庄内,掌柜的满脸笑意的看着捧着布的叶未央,叶未央在跟苏游之说话,可对方丝毫沒有把她的话听进耳朵里去。
“小姐,您眼光太好了,这可是咱从北疆进口过來的布料,这个还是厚款的,到了夏天还有更薄的,穿在身上又轻快又凉快,只不过,这种布只有白色的。”
叶未央见苏游之沒反映,干脆扬了扬眉,对掌柜的说:“就这个吧,给他里里外外做几身新的,包括脚上穿的袜子。”她很痛快的给了一大块银子做定金。
掌柜的喜笑颜开,赶紧吩咐人去伺候着苏游之量衣服,这么好看的男人穿上他店里的衣服,他走出去都觉得面上有光,掌柜的试探着说:“小姐,您家公子爷,是您夫君吧?”
叶未央笑了笑:“这是我弟弟,掌柜的您看走眼了。”
“弟弟……哎哟……对不起,瞧我这嘴,可是……”掌柜的打量了几眼,把剩下的话给憋了回去,叶未央淡淡的说:“这是我爹当年在北疆娶的妾生的孩子,混血的。”
第2o1章:古琴
“小姐,您眼光太好了,这可是咱从北疆进口过來的布料,这个还是厚款的,到了夏天还有更薄的,穿在身上又轻快又凉快,只不过,这种布只有白色的。”
叶未央见苏游之沒反映,干脆扬了扬眉,对掌柜的说:“就这个吧,给他里里外外做几身新的,包括脚上穿的袜子。”她很痛快的给了一大块银子做定金。
掌柜的喜笑颜开,赶紧吩咐人去伺候着苏游之量衣服,这么好看的男人穿上他店里的衣服,他走出去都觉得面上有光,掌柜的试探着说:“小姐,您家公子爷,是您夫君吧?”
叶未央笑了笑:“这是我弟弟,掌柜的您看走眼了。”
“弟弟……哎哟……对不起,瞧我这嘴,可是……”掌柜的打量了几眼,把剩下的话给憋了回去,叶未央淡淡的说:“这是我爹当年在北疆娶的妾生的孩子,混血的。”
“哦!北疆出美女,怪不得令弟长得这样好看,是随了母亲了!”掌柜的感慨着。
叶未央一阵调侃,都快把苏游之说成小老婆生的沒人疼的可怜小孩了,他的脑子就一直沒回到身上來,任由别人给他量來量去,他丝毫沒有反抗。
“涟漪……你看对面……”苏游之喃喃的开了口,叶未央顺着他的眼神望了出去。
对面是一家人迹稀少有些年头的老店,年久失修的门面上挂了串风铃,她一直不知道那是家什么店,可以让苏游之失魂落魄的这么久。
“我的凤尾琴,被他给摔坏了。”苏游之语气有些落寞:“你听,那家店里有琴声,是把音色不错的古琴,可惜弹琴的老板,不懂音律。”
他嘴角微扬,一抹笑意绽放着,叶未央忽然恍然大悟,苏游之爱琴如命,这些天來魂不守舍,一定是因为那把已经破碎的凤尾琴,恐怕他真正生气的并不是龙玉林纳妃,而是龙玉林砸毁了他心里最爱的东西,那个男人,践踏了苏游之的底线。
“走,我们过去看看。”叶未央抓过他的手,苏游之艾了一声,整个人就被她拽出布庄,直接冲到了对面的店里,他猜的果然不错,那家人丁稀落的店是一家乐器店。
随意的琴声嘎然而止,一位书生样的年轻人站了起來,满脸惊讶的看着闯进店的俩人,其实他更惊讶的,只不过是苏游之走到哪都风马蚤到哪的脸而已。
“老板,刚才是你在弹琴?你的琴可不可以给我们看一看?”叶未央开门见山的问道。
“好。”年轻人将身边的古琴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柜台上:“二位是被琴声吸引而來的?”
琴落在柜台一刹那,苏游之黯然的眼神蓦地亮了,他爱不释手的摸着古琴,修长萤白的指尖滑过琴弦,满眼的温柔,如同看着自己心爱的人那般,痴痴的不肯移开。
“可惜了,如此一把好琴,刚刚被你弹出那样的音调來。”他秀眉微蹙,浅声细语的说着。
一直沒说话的年轻人听到这话之后,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叶未央被吓了一跳,浑身防御姿态的护在了苏游之身边,年轻人的脸一红,抱拳道:“吓到小姐了,其实我沒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我的琴遇到了懂它的人。”
苏游之叹息的抚摩着琴身:“可惜它还是在你手里,在好的琴,遇不到它该属于的那个人,那它也只不过是一把普通的琴而已,您说对吗,先生。”
“不要叫我先生,罗清担当不起先生二字,看得出您也是爱琴的人,但是……”
苏游之轻哼一声,随手将琴摆好,笑容满面的说:“涟漪,我给你唱个曲來听听解解乏吧。”
叶未央心知,他是不满年轻人对他的质疑,这是直接对别人示威呢,她当下微微一笑点头。
苏游之摸到琴,浑身自信的细胞就噼里啪啦的复活了,这一瞬间,叶未央觉得他浑身光芒闪耀的让她张不开眼睛,他手碰到琴弦起,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种沉醉之中……缕缕秀纹丝,满心向如痴。青蓝梦一场,瓷梦谁人知,浅墨勾勒淡清条提笔思索,独身玉,那芊手如何走,青瓷梦一场月如钩,要等多少年的春秋,窗棂框旧,痴心苦候,再画一笔相守……离散情愁问何休?伊人金钗苦渡头。再问青瓷寄思幽,何时可见明月游。缠绕的纹理不休 缭乱的情丝难休,娇媚依然,容颜清瘦,寂寞终日,何处尽头?手握青瓷尝红豆,苦修苦修饮浓愁。不知何时,再无温柔,轻揉青瓷梦休~步步散,步步漫,心随步步颤。夜夜绵,夜夜寒,情伴夜夜删。青瓷梦一场,窗棂何休。
苏游之一开口,那个自称做罗清的青年,眼睛渐渐的瞪大了起來,天籁之音,绕梁不绝,时而低柔婉转,时而清丽高昂,字字如玉,声声醉人……和在琴声之中,美妙无双。
“这……”苏游之一曲唱罢,罗清先呆怔了几分,他先是惊讶苏游之的才艺,随后满眼的懊悔就落在了那架古琴上,叶未央腹诽道:恐怕这个店主,是后悔自己什么有缘人沒缘人的一番说辞了,他本來就不怎么懂琴,说那些,无非就是想显示自己的风韵,然后把货卖高价而已。
如今苏游之一展歌喉琴艺,他说出去的话就是覆水难收了,所以才一脸懊悔的沉默着。
叶未央当下微微一笑,问道:“琴是好琴,人是有缘人,只是我们与店主非亲非故,店主是做生意的人,还是开个价比较合适,您说是不是?”
她的话让罗清松了口气,反而是苏游之有些迷茫,不解的看着她,似乎在问她:明明说好是赠送有缘人的,现在怎么又变成了买琴了呢?这是闹的哪一出。
“两千两,这把琴也是我的心头之宝,少了这个价格,那就免谈吧。”罗清一开口,就把俩人吓了个倒抽气,就算这琴再值钱,也不至于值一个的房子钱吧!
第2o2章:成痴
如今苏游之一展歌喉琴艺,他说出去的话就是覆水难收了,所以才一脸懊悔的沉默着。
叶未央当下微微一笑,问道:“琴是好琴,人是有缘人,只是我们与店主非亲非故,店主是做生意的人,还是开个价比较合适,您说是不是?”
她的话让罗清松了口气,反而是苏游之有些迷茫,不解的看着她,似乎在问她:明明说好是赠送有缘人的,现在怎么又变成了买琴了呢?这是闹的哪一出。
“两千两,这把琴也是我的心头之宝,少了这个价格,那就免谈吧。”罗清一开口,就把俩人吓了个倒抽气,就算这琴再值钱,也不至于值一个房子钱吧!
苏游之默不做声的瞪了他一眼,拽着叶未央冷着脸出了门,完全不顾后边罗清的喊叫声,走着走着,叶未央惊讶的发现他竟然在颤抖,肩膀不住的颤抖着。
“游之,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叶未央眉头一蹙,关怀的问了他句。
“那个人根本不懂琴,他不是琴的主人,他在糟蹋那把琴!他刚才弹的那几声,根本就是骗人的,可惜了那把琴了,可我绝对不让它成为一个卖钱的工具!”苏游之义愤填庸。
叶未央安慰了他几句,带着他回了随意面馆,此后几天,苏游之一直闷闷不乐的,肯定还是因为惦记那把琴的缘故吧,他爱琴如命,恋琴成痴,也难怪会为了那把琴寝食难安了。
“公主,我们剩的可就这点钱了,您拿去这么多,确定要给他买啊?”锦灯揣测不安。
“买吧,钱还可以再赚,他天天唉声叹气,我怕他会把自己急死。”叶未央笑着调侃道。
她拿出了所剩无几的银子,又拿出了剩下的首饰和东西,叫锦绣锦灯拿着去变卖了些。
“我们有那个店,吃喝不成问題,这些闲置的东西摆着也是生绣的,不如利用起來换成钱,以备不时之需,这才是过日子的样子嘛。”叶未央乐颠颠的说着。
“公主,金子不会生锈,你可不可以不拿这种哄傻子的话來安慰我们?”锦绣问着。
“哈哈哈,是么,我忘记了。”叶未央故作迷糊,引來一阵一阵的唏嘘声……她又被鄙视了。
再度去了那家乐器店,两千两官皇庄银票放在柜台上,罗清的眼都要笑开花了,叶未央小心翼翼的抱过那把价值如此贵重的琴,出门之前,对着数钱的罗清说:“拜托你件事,以后不要拿你的脏嘴去侮辱有缘人这三个字。”
她很有礼貌,甚至语气都很温和,温和的一点都不像是在骂人,可是罗清清楚的听着她笑容满面柔声细语的说:“你这个人渣。”他还沒反映过來!她已经一阵风似的窜走了……
小院里,葡萄架子已经爬满了青绿的叶子,竹椅竹桌之上,苏游之拖着下巴满脸痴呆,就跟精神病发作起來的那样子一样,满身写着生人勿近。
冬霜弯腰,小心翼翼的将一壶绿茶放在桌子上,抬手为他倒了一杯:“游之公子,喝杯水吧。”
“恩……姑姑,您放着吧,我不渴。”他心不在蔫的回应着,语调懒散,无精打采。
就连叶未央何时站在他身后,他都沒有注意到。一双手重重的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揉捏着,叶未央调侃着说:“你是不是还在想你家北疆的帝王殿下呢?这样魂不守舍的?”
苏游之的魂魄在听到龙玉林三个字时暂时归体,他忿忿的哼道:“谁脑子坏了才想那个人渣。”
“那你为什么不高兴,是不是我这里不好?”叶未央明知故问,不过对于龙玉林是个人渣这个事实,她很满意苏游之的回答,因为在她心里,龙玉林一直就是个人渣……
“我……我沒有不高兴……”苏游之以为自己掩饰的很纯真,可是他那副委屈的样子早就把他的心事给卖了,叶未央憋着笑,让锦绣将盒子摆在了桌子上。
“现在的人越來越不像话了,出门老是乱丢东西,你看,这是我从门外拣到的。”她指着盒子一脸正义的说道。那副态度让人不容质疑。
苏游之先是满脸疑惑,随后摸了摸盒子,小心翼翼的凑过去跟个小狗一样闻了闻,沒有什么不正常的味道,反而……他眼神一闪,啪嗒一声打开了盒子。
那把他朝思暮想的琴啊,如今安静的躺在他眼前,苏游之的眼睛蓦地睁大了,仿佛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摸着琴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來:“涟漪……涟漪……这琴……”因为有些激动的原因,他连说话都颤抖了起來。
“在家门口拣的,谁知道它为什么跑來的。”叶未央笑眯眯的说着。
锦绣在旁边冷哼一声:“花了两千块钱也叫拣的,我怎么沒那手气拣这么值钱的东西。”
苏游之眼眶一湿,跳跃着扑过去就要抱她,嘴里嚷嚷着:“涟漪,还是你最懂我了!”
“别抱我家公主!臭流氓!”锦绣大呼一声,横刀立马拦在那,被飞扑过來的苏游之撞了个满怀,俩人惨叫着摔成了一团,苏游之疼的直哼哼,可还是忍不住坐地下哈哈大笑着。
“疯了,他绝对的疯了……”锦绣无奈的摇了摇头,锦灯笑着把她扶了起來,替她拍着身上的土,锦绣徐徐叨叨的不乐意着,满嘴都是怪苏游之沒男女之分的概念。
可是……他本來就是喜欢男人的男人,他就算有礼仪概念也该是对男人吧!
“走!涟漪,我教给你弹琴!”苏游之从地上蹦了起來,拽着叶未央抱着琴,笑的跟个孩子一样灿烂,他骄傲的说:“我手底下教出來的人,可都是最好的哦。”
“好吧,那我就跟着你学一学,师父,可别嫌我笨。”叶未央笑盈盈的作了个揖,苏游之端足了架子,仪态十足的说:“徒儿免礼,随为师來吧~!”
看着他俩一前一后欢跃的样子,锦纱说:“这样也好,苏公子高兴了,公主也有事打发时间了,这钱花的到是值,怀孕期间学学琴,沒准生出个曲艺高手來呢。”
第2o3章:山高皇帝远
“走!涟漪,我教给你弹琴!”苏游之从地上蹦了起來,拽着叶未央抱着琴,笑的跟个孩子一样灿烂,他骄傲的说:“我手底下教出來的人,可都是最好的哦。”
“好吧,那我就跟着你学一学,师父,可别嫌我笨。”叶未央笑盈盈的作了个揖,苏游之端足了架子,仪态十足的说:“徒儿免礼,随为师來吧~!”
看着他俩一前一后欢跃的样子,锦纱说:“这样也好,苏公子高兴了,公主也有事打发时间了,这钱花的到是值,怀孕期间学学琴,沒准生出个曲艺高手來呢。”
“你让咱小皇子做高手干什么?以后跟苏公子一样为了把琴败家吗!锦绣眼一瞪,忿忿不平的说着,说到底,她还是心疼那两千银子,要是她在的话,就是把琴店砸了抢回來也比花这钱强啊!真是一对败家的,要早知道这样,苏游之之前一來,她就该把他给撵出去!
凡听徵,如负猪豕觉而骇。凡听羽,如鸣马在野。凡听宫,如牛鸣窌中。凡听商,如离群羊。凡听角,如雉登木以鸣,音疾以清。凡将起五音凡首,先主一而三之,四开以合九九 ,以是生黄钟小素之首,以成宫。三分而益之以一,为百有八,为徵。不无有三分而去其乘,适足,以是生商。有三分,而复于其所,以是成羽。有三分,去其乘,适足,以是成角。“涟漪,我教你的这些你记住了吗?古琴,亦称瑶琴,玉琴,七弦琴,凡为琴者,清,和,淡,雅,超凡脱俗。”众器之中,琴德最优。”也就是认为在各种乐器中,古琴是最好的,具有最优异的品德,最适宜君子作为修养之具。琴音的松沉旷远,能让人雪躁静心,感到和平泰然的气象,体验内心的祥和喜乐;琴乐的洁净精微,能让人感发心志、泻泄幽情,化导不平之气、升华心灵意境。
“來,把手放在琴上感受下,记住我刚才跟你讲的那些东西。”苏游之拉着叶未央坐在琴旁。
叶未央小心翼翼的拨动了琴弦,同样都是手,在她手底下弹出的音节刺拉一声。
她尴尬的看了看苏游之,苏游之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沒关系,勤加练习就好的。”
春暖花开,午后阳光下,葡萄架子上结了一串串翠绿的小珠子,院子旁边的花,静悄悄的开了满墙,一声声不靠谱的琴声从房间内阵阵传來,锦绣叹息抓了抓头发,掏了掏耳朵,苦笑着说:“这可真他妈的是岁月静好啊。”
岁月静好的平城,并不能阻止炎皇城的风起云涌,大炎宫殿群前,跪了一地衣着华贵的人,里边有的是官员,有的是皇族,有的是地方封王。
泰和殿中,传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琉心掀了帘子,形色匆匆的端出半碗琥珀色的汤药递给了跪在地上的御医们:“太后娘娘还是喝不下去。”她忧虑的说着。
御医们接过汤药,一个个唉声叹气,这可怎么好,已经五天了,再继续这样滴米不进,太后娘娘恐怕就要回天乏术了啊。
“你们到底还有沒有法子,快点救救太后娘娘吧。各位大人……”琉心急的快要哭了。
几位御医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白胡子的说:“心病还需心药医,太后老人家这病,是龙昭仪气出來的,唯一能解决的方法恐怕只有靠龙昭仪了。”
琉心唉声叹气的跺着脚,一双手一会交叉着,一会又放下,等到新的药熬出來了,她再端进去喂给太后喝,现在慕容青就靠着这口药吊着命了……
“皇上,宫外头的人还在跪着,您要不要出去处理下?”喜公公忍不住开口问着。
穆卓然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喜公公,你要是觉得他们可怜,你大可以陪同着去跪。”
“奴才不敢,奴才知罪了。”喜公公自知失言,赶紧就地认错,一双眼珠子却转悠的飞快,皇上不肯处理龙昭仪,这事就真的沒完啊。已经僵持了好多天了……
说起龙十一,自从叶未央离宫之后,她就成了别人眼中最得宠的后妃,平时生性自由惯了,那些规矩什么的,她都不怎么懂,见了燕云惜等品阶高的妃子,也绝不下跪。
一來二去,惹起众怒,大家联合起來要穆卓然惩罚龙十一,穆卓然百般包容,这也只是个开端,质子送往北疆之后,才是真正引起众怒的原因,他们都觉得这个毛头丫头凭什么换得自己国家唯一的皇子去做质子?
龙十一的小矛盾在她自己积累的大恩怨之中攒累越多,直到她因为言语不敬气倒太后,所有的矛盾才都爆发了出來,门外跪着的那些人打着清君侧的名义,要求穆卓然杀了龙十一。
龙十一只是被口头上训斥了一番,这是穆卓然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惩罚了,他此举自然招惹來一片不满,新帝登基三年,因为一介妖妃,成全了他昏君之名。
距离叶未央离宫,已是有些时日了,前些天南宫乐回來,他也问过近况,只是说一切安好,就再无二话,他对她所有的心事,都被拢括进了一切安好几个字里。就连她怀孕的消息,南宫乐都守口如瓶,沒有告诉他,也是因为知道,怕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后,有人去平城对她不利,那里山高皇帝远的,万一出了事,恐怕就后悔莫及了。
晚风徐徐,游廊上寂静万分,小丫鬟抱着食盒,跟在龙十一身后步步紧跟,走到上书房门前时,她却停了脚,满脸惆怅的不肯朝前。
“公主,我们怎么不走了?里边的饭要凉啦,您不急着给皇上吃吗?”小丫鬟天真的问着。
龙十一烦躁的说:“你怎么那么多话,我有说不送吗!”
挨了骂的小丫鬟眼泪汪汪的撅着嘴,跟着龙十一走向了上书房,刚到门口,龙十一就把她拦在了那里,不叫她进去,自己则提着食盒走了进去。
第2o4章:清君侧
晚风徐徐,游廊上寂静万分,小丫鬟抱着食盒,跟在龙十一身后步步紧跟,走到上书房门前时,她却停了脚,满脸惆怅的不肯朝前。
“公主,我们怎么不走了?里边的饭要凉啦,您不急着给皇上吃吗?”小丫鬟天真的问着。
龙十一烦躁的说:“你怎么那么多话,我有说不送吗!”
挨了骂的小丫鬟眼泪汪汪的撅着嘴,跟着龙十一走向了上书房,刚到门口,龙十一就把她拦在了那里,不叫她进去,自己则提着食盒走了进去。
她以为穆卓然在批阅奏折,或者是百~万\小!说,在她印象里,他沉默寡言的一直那么忙,房间里沒有点灯,昏暗之中,他满脸疲惫的歪在椅子上发楞。
疲惫的脸色上写满了无助的落寞,龙十一的心,一下子酸起泛滥:“卓然哥哥。”
“恩?是十一?”他勉强的带起一丝笑意,慌乱的将自己刚才的表情掩饰了下去。龙十一弱弱的说:“是不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懊恼又无奈,很想冲出去将那些说穆卓然不好的人统统都打死,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格这么做。她本來就是不好的。
“要不然,你放我走吧,我去跟哥哥说,让他把小皇子还回來,不叫那些人为难你了。”
“你先回去吧,让我自己呆一会。”穆卓然沒由來的心烦,直接下了驱逐令。
他口气生冷的样子,让龙十一一时不知所措,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几圈,她咬着牙说:“饭菜记得吃,我先走了。”她几乎是逃一般跑出了上书房。
从小到大从來沒有这样想哭过,她只不过是想寻求一介自由的地方,却造成了这样大的困扰,先是逼的如妃娘娘离宫,又是逼的穆卓然换出了小皇子,现在连太后都因为她被气的命悬一线,外边跪着的那些人,都是要她死的,清君侧三个字,仿佛一把无形的刀一样,架在她的脖子上,生冷冰冷,杀气横生。随时能要了她的命。
宫中一方忧愁一方欢喜,如意阁的愁云惨雾,却丝毫影响不到花元香,若论起坐收渔翁之利,非她莫属了,虽然未等恩宠,但是膝下也有公主环绕,眼看着别人斗的两败具伤,她如何能不得意,否极泰來啊,她简直是想烧高香庆祝了。
“來人,把念如小公主给本宫抱來,本宫要好好的陪公主玩一会。”她得意的喊道。
“娘娘,公主刚睡下,现在叫起來恐怕会哭闹……”小红好心的劝解着。花元香狠狠的白了她一眼:“哭闹了就懂着,难道本宫想看她,还要迁就她不成么?”
小红沒办法,只得把小公主思如抱了过來,不是亲妈果然就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孩子,思如离开雨晴的这些天,明显的瘦了不少,哭闹的次数多了,也渐渐的不被喜欢了,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要不是碍着某些面子,花元香早就把她给扔出去了。
得了孩子,她心思又活跃起來,既然现在太后病了,朝中大势所趋,都是要铲除龙十一,这不正是自己示好的机会吗?让小红将哭闹的孩子抱下去之后,她又换了一身素净的衣服,带着礼盒直奔泰和殿,满脸忧愁挂怀的样子,连她自己看了都动容。
进了泰和殿之后,花元香一把扶住欲下跪的琉心,满嘴关切的说:“太后娘娘身子如何了?”
琉心眼圈一红,微微的摇头说:“还是什么都喂不进去,人也昏昏沉沉着,叫着也不答应。”
花元香安慰了她一番,进了内室直奔太后慕容青床前,映入眼前的,是一副病如骨髓的躯体,苍白薄弱的脸上,气息若有若无,旁边的汤药早就凉了,被子上染着些许的药痕。
她下定决心,捧起药碗说:“我來喂太后吧,你们吩咐御医去熬药,还有米粥之类的东西也煮來些,太后不吃东西总是不行的。”
琉心按照吩咐前去,总是喂不进,也不差再折腾这一回了,沒一会,汤药被端來,花元香毫不嫌弃的坐在被弄污的床边,拿着毛巾为太后擦脸擦手。
擦过之后,端过药碗,一勺子药先含进了自己的嘴里,琉心瞪大眼睛,看着她捏开太后的嘴,将药吹了进去,这一次,沒有汤药流失,太后嘴中腐臭的味道熏的人隔着一米远都闻的清晰,她却丝毫沒有嫌弃,沒一会,一整碗药喂了个干净。
琉心喜上心头,忙喊着人端來水,递给了花元香:“昭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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