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就去了雨花阁。
叶未央晚上没吃饭,裹着被子俩眼无神的坐在床角,谁叫都不应声,就跟中邪了似的,自从穆卓然走后,她便一直这个样子,似乎整个人的灵魂都空了一般。
南宫乐为她搭了搭脉,嘴皮子一松:“这是急火攻心,气的,这几天顺着她来就是了,没必要开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心病还需心药医,这个我可看不了。”
“那……什么心病?太子殿下就是不肯相信我家公主的清白,怎么解释都不肯,谁能有法子。”锦绣急的几乎要哭。
南宫乐轻笑一声:“那是因为他蠢。”她口中轻蔑的态度让6清离和锦绣一下子迷惑了。
“中了如意欢的人与人交好,其人脉中必然会有残余药力测出,而我刚才为她搭脉,却是半点没摸出来,公主与那人本来就是清白的,他愿意信便信,不信谁有法子。”南宫乐的话让叶未央一下子回了半截魂。
他愿信就信,不信谁有法子,叶未央几乎想哭,连外人都没有如此怀疑过他,最怀疑她的,竟然是穆卓然!
她想跟他解释清楚,可他一直避而不见,等到叶未央可以见到穆卓然时,已经让她从头凉到脚,心底的委屈,如同洪水般倾斜!
锦绣扶着她跌跌撞撞的跑到太子府大门处,几顶明晃晃的轿子停在太子府大门外,吹锣打鼓的喜气洋洋,穿红挂金的穆卓然满脸浅笑的站在正中,迎接着他即将娶进门来的几位侧妃。
轿子里的人下了轿,纷纷由人扶着走向穆卓然。
穆卓然冷眼望向一旁丝毫不加粉黛的叶未央,鄙夷之情鲜外分明:“今日本王大婚,你就如此衣衫不整的出来给我丢人么?”
大……婚?叶未央的嗓子干涩着,眼睛也干涩着,身子微微一晃,竟然险些晕倒!
“还不快回去更衣,披头散发,成何体统?”穆卓然毫不给面子的出声训斥着,叶未央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无从去便,想要发火,却发现自己早已心冷意尽。
锦绣悄悄的拽了拽她:“走吧公主,不要逆他性子。”她搀扶住叶未央,几乎是半拽半拉的拽着她回了雨花阁,一众尾随的丫鬟也随之而来,说是穆卓然派来的,给叶未央梳妆打扮的。
叶未央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被按着坐在梳妆镜前,任那些人在她头上,脸上,装饰着那些她并不喜欢的东西。
直到锦绣要将那片翡翠叶子带在她头上时,叶未央才从沉寂中苏醒,伸手拒绝了:“我不带,随便给我插根别的簪子就是了。”
“公主,你不是最喜欢这片翡翠叶子的吗?”锦绣不解的问着。
“喜欢的东西,要带给喜欢看它的人才值得,如今它只不过是一片残品,我带有何用。”叶未央伸说胡乱摸起一枝步摇:“带它便是了。”
锦绣没有逆她意思,为她装扮好了妆容,又取来一件藕粉的外衫,叶未央断然拒绝:“我没有那么明媚的心情穿这个,去取那件黑的来去。”
“公主……”锦绣吃惊的看着她。
“去取来!”叶未央断喝着,忍住满眼的泪,是的!在大喜的日子里她穿黑怎么了!她就愿意,黑色是祭奠,她今天要祭奠的,就是自己瞎了眼轻易付出的那片痴心!
第23章:敬茶
“公主……”锦绣吃惊的看着她。
“去取来!”叶未央断喝着,忍住满眼的泪,是的!在大喜的日子里她穿黑怎么了!她就愿意,黑色是祭奠,她今天要祭奠的,就是自己瞎了眼轻易付出的那片痴心!
太子府喜气弥漫的日子里,一身黑的叶未央神色肃穆的出现在了清风阁大厅内,满堂哗然,议论纷纷,惟有6清离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果然没有失望,恩仇必报的叶未央,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的任由穆卓然践踏着她的自尊。
穆卓然冷傲的脸色上渐渐凝固着一丝恼羞成怒,看着叶未央盈盈施礼,他出声嘲讽道:“爱妃是黑红不分么?今日穿这丧服来有何居心?”
叶未央柔声答道:“今日满堂喜色,太子大婚新娶侧妃群聚,臣妾怕穿了重了色,太子认错了人,那不就叫妹妹们伤心了么?”
“你是在说本太子眼瞎?”穆卓然冷笑着起了身,一步步朝她走去,她的回答,锋芒毕露。
“臣妾哪敢嘲笑太子。”叶未央心神如水,见他步步接近,也没有片刻退让。
穆卓然走到她身边,微笑着伸出手:“那就请爱妃随本太子上座,好见见你的众位貌美如花的妹妹们,将来太子府中新添女眷,爱妃也就不寂寞了。”
叶未央笑盈盈的看着他,满眼清澈纯净的不夹杂任何情绪,穆卓然看不透她此时波涛翻滚的内心,也看不透她渐渐冷却的一番情意。
他在辜负她,而他却不自知,他在用最极端的方式,让她恨他,只有她恨他,他才觉得她是活着的,是在乎着他的,可是叶未央,从来都不许自己那么失态。
穆卓然还算客气,没有几十位十几位的妃子一起娶,娶几门来的只有三位,一位是朝中文棋阁大臣的千金花元香,一位是当日在宫中大胆示爱的燕朝公主燕云惜,还有一位是当朝红艳一时的官舞妓雨晴。
三位女子齐聚一堂,娇艳一时,齐齐跪拜着穆卓然和面若枯木的叶未央,接下来是敬茶,花元香到是中规中矩,捧着茶敬向面色冰冷的叶未央:“嫔妾参见太子妃娘娘,以后伺候太子有不周到的地方,还望娘娘多多指点。”
叶未央眼一抬,一旁的锦绣伸手接过茶,一口没喝:“妹妹客气了,本宫不敢当。”她伸手扶起花元香,又一脸冰冷的坐了回去。
再就是烟晴,雨晴笑盈盈的福了福身子,主动端着茶走向叶未央,笑的满脸春色的请安,随即双膝跪地,高举双手举着茶杯给叶未央,一副你不喝你就不给我面子的模样。
叶未央蹙了蹙眉,主动接过茶递给了锦绣,还是一口没喝:“起来吧,地上凉,你我姐妹,不必客气。”她依旧很客气,客气的没有半分凌厉。锦绣赶紧扶起了雨晴来。
穆卓然本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她今日冰冷的种种,他以为她会拒绝来,他以为她会哭的一塌糊涂形象尽失。
可她什么都没做,连副笑脸都没有,就那么平静的看着一切如常的进行着,仿佛将那些缠绵悱恻的过往,都抛弃在了曾经一样……
“管他是谁来,总之你要去提亲,要不然谁知道皇上和皇后又将你的正妃之位许给谁?我可不愿意别人进府。”她曾经这么说。
“你该改个名字,不该叫穆卓然。”她曾经这么说。
“哦?该叫什么?改成叶儿的夫君,还是未央的卓然?”
“改成臭流氓……”她曾经如此调侃他,那些曾经,她都是这么容易舍弃的么?穆卓然渐渐的沉思着,他无法原谅她的不洁,却也无法走出自己的纠结。
“来,敬你的茶,我们还是见面了。”燕云惜应付着蹲跪在那,单手举着茶给叶未央,眼中的笑意张狂而轻蔑。
叶未央伸手去接,却不想她哎呀一声,故意的将满杯的热水撒了叶未央一身,那是刚烧开的水,落在人身上,能把人烫起一身泡,虽然隔着衣服,叶未央还是被这刺痛惊的站了起来。
燕云惜大惊小怪的呼唤着:“我真不是故意的,烫疼你了吧?你不会生我气吧?”
锦绣怒意中烧,叶未央不动声色一拦她:“不要紧,你们继续吧,我回去换衣服。”
她不顾的刚才的难堪,反而感谢燕云惜给了她一个落荒而逃的机会,她假装的矜持,假装的宽容,假装的端庄,骗得了所有的人,却骗不了自己一直躁动不安的内心。
那片皮肤究竟是烫红了,锦绣忍着泪给她拿凉水擦着:“公主,我们该回去,不该在这里受这罪,他心里没你,你何必苦苦的逼迫自己?”
“锦绣,我们还没拿到休战书。”叶未央轻声回答着,烫伤的胳膊的疼,哪里比得上他给她心里的那一刀一刀割着的疼?那样她都不怕,还怕接下来的什么?
南宫乐的出现,让叶未央有些惊讶,看着她手里拿的药箱,她神色忽而有些明媚起来。
“别误会,是我自己要来的,没他什么事。”南宫乐简短的打破了叶未央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惊喜感,不是穆卓然让她来的。
“来,我看看你的伤要不要紧?”南宫乐自顾自的抓过她的胳膊,小心翼翼的看了看。
|“不要紧,抹点药下午就消肿了,也不碍事,只是全好之前别吃刺激的东西。”她打开药箱子给她抹药。点点的凉意消退了叶未央胳膊上的痛楚。
“好了,对了,我还没吃饭,你要不要赏我顿午饭?”南宫乐主动提出留餐,神色严肃。
“锦绣,去备饭。”叶未央神色一松,她本身对南宫就没敌意,何况这次是她主动示好的。
外边的欢闹,叶未央无心顾及,也不敢去顾及,在花丛中流连往返的穆卓然,此时必然是快活的吧。她觉得,她与他二人越来越远了。
第24章:你教她们伺寝
“锦绣,去备饭。”叶未央神色一松,她本身对南宫就没敌意,何况这次是她主动示好的。
外边的欢闹,叶未央无心顾及,也不敢去顾及,在花丛中流连往返的穆卓然,此时必然是快活的吧。她觉得,她与他二人越来越远了。
我十五岁那年,认识的太子殿下。”南宫乐笑眯眯的回忆着那些叶未央所不知道的往事:“那时候我刚为师父送完丧,寻思着谋份好差事,就女扮男装混进了医馆里,机缘巧合下,太子府那时候还是平王府么,就招府医,我就被馆长推荐进来了,太子是爱才的人,对我自然格外的好,后来当他发现我是女儿身时,也没有就此嫌弃我,而是干脆将我从医馆带了出来,从此成了当时平王府的随医,再后来,平王成了太子殿下,干脆就恢复了我的女儿身,他对我,恩重于山,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亏待我半分,如果不是太子殿下,恐怕我现在早就流落街头,或者客死他乡了。”
“那他是个好人,对于你们来说,都是感恩于他的。”叶未央无奈的笑了笑,为南宫乐倒上一杯桃花酒,可是他对她,怎么就可以这个样子呢。
“公主,这么多年来,我跟6清离在他左右不离,对他性格更是十分了解,他这次是赌气,是以为你背叛他,等过些时日真相大白了,他依旧会对你好。”南宫乐宽心的安慰着她。
叶未央一直隐忍着,此时眼泪却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即使原谅了,他和我,还能回到过去吗?他今日娶进来的那些,可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啊。”
“我和他,终究背道而驰。”
南宫乐拍了拍她的肩膀:“正妃之位始终是你的不是么?你是未来的皇后,他唯一的正妻,那些人哪能跟你比呢?”
叶未央沉默着,没有多作答,唯一的爱情,和彼此之间只有彼此这种话题,她跟南宫乐是沟通不清楚的,毕竟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南宫乐理解的安逸,与她却是截然不同的。
到了下午时分,锦绣刚点起院里的灯,外边的人就来了,传了一道口信,要叶未央梳洗装扮,及时赶往东阁,穆卓然说,本太子的洞房之夜,怎可少了太子妃?
他在侮辱她,可她却无从反抗,在南宫乐满是同情的目光和锦绣的愤怒之中,叶未央选择屈服,既然他对她无情,那么她对他,也就只剩下无意了。
叶未央推开东阁的门时,穆卓然正左搂右抱的揽着他的侧妃们花天酒地,衣衫不整满面酒红,见叶未央来了,放开怀里的燕云惜和花元香,跌跌撞撞的就扑了过来。
“爱妃,你来的好晚,来陪本太子喝酒。”他拽着她朝桌前凑,叶未央步履跟跄的被他拽了过去,整个人木然的看着一桌子的酒菜。
“怎么?姐姐不赏脸么?”燕云惜笑盈盈的伸手递过来一杯酒,叶未央偏了偏头:“我不喝酒,我看着就好了。”
“别呀姐姐,这样多扫兴,趁着太子殿下高兴,你来一杯嘛。”燕云惜强行的把酒往叶未央身边塞,叶未央躲闪不开,只好一口喝掉了。呛的眼泪直流,各种咳嗽。
一旁的雨晴贴心的递过来一方手帕:“喝的急了,赶紧擦擦。”
叶未央轻声回了句谢谢,趁机接了手帕闪到了一旁,也不知道花元香依偎在穆卓然怀里给他说了什么,一向冷漠的穆卓然开怀大笑,使劲把美人朝自己的胸膛搂着。
他尽情的流连在美人的怀中,眼眸望向叶未央的神色,却不是那副酒色昏沉的模样,她不敢看他,眼圈红了几红,沉默的站在那里,显得落寞又可怜。
穆卓然的心刺刺的疼,那一瞬间,他有些恨自己这样过分的伤她,可是她……他不愿意去想那一晚,可能发生的种种,她站在那里越无助,他越心疼,却又越得意。
穆卓然笑着将叶未央搂进怀里,满脸酒气喷在她的耳畔:“我的侧妃说,她们不知道该怎么伺候我,爱妃是有经验的人,不妨教教她们?”
穆卓然霸道的掰过她的身子,伸嘴就要吻她,叶未央隐忍着终于到了极限,她越忍,他越得寸进尺,他对她的侮辱从精神蔓延到尊严,她又怎能忍受?
“你够了!”叶未央断喝一声,抬手一耳光抽了过去,又使劲的推开了穆卓然,那一巴掌打楞了他,也打楞了在场的所有人。
叶未央微微颤抖着的双肩,显然在极力的控制着自己几乎哭出来的冲动:“你纳你的妃,你洞你的房,你何苦来作践我!”她眼圈红红的。
穆卓然那一刻本来该是极度的愤怒的,此时却如同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不知所措:“未央,我……”他往前靠一步。
叶未央却忽然冲到桌子前,揣起菜盘子猛地砸去了半截,在他惊诧的目光中把残缺的断痕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你要是再逼我,我就血溅当场!”她是做绝了的,她的尊严已经被他踩在了脚底下,现在,死亡又算什么?她是不怕的了!
“姐姐你这样吓唬谁?这种怨妇的把戏玩的多扫兴。”燕云惜嗤之以鼻,叶未央没理会她,横在脖子上的断痕却更往里深了一步,一到血丝瞬着脖子流了下来。
穆卓然的酒顿时醒了大半,几步冲了上去,一把拽下叶未央的手,大喊了几声:“来人啊,快来人啊!”首先冲进来的是6清离,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丝毫没犹豫的把叶未央扶了过来。
刚刚回家不久的南宫又被人给请了回来,这次是给叶未央脖子上止血上药。
看着她脖子上深深的一道血痕,南宫乐悠悠的说:“你对自己可真狠,若在深半分,恐怕等我过来的时候,你命都丢了。”
“丢就丢了吧,他让我那么丢脸。”叶未央的眼圈依旧泛红,想着他那些话,心里跟刀割似的难受,她恨他,他成功的做到了这一步,踩着她的自尊,也把自己从她心里的云端直接跌到了泥土里,恨的万劫不复。
第25章:争宠夺爱
看着她脖子上深深的一道血痕,南宫乐悠悠的说:“你对自己可真狠,若在深半分,恐怕等我过来的时候,你命都丢了。”
“丢就丢了吧,他让我那么丢脸。”叶未央的眼圈依旧泛红,想着他那些话,心里跟刀割似的难受,她恨他,他成功的做到了这一步,踩着她的自尊,也把自己从她心里的云端直接跌到了泥土里,恨的万劫不复。
6清离今夜奉命守在雨花阁,陪他一起值夜的是锦绣,俩人相伴左右,无语了大半宿,见着叶未央房中的灯火明明灭灭,那人分明也是没有睡好的。
“要是公主真的死在太子府,我就是不要这条命,也要穆卓然陪葬。”锦绣斩钉截铁。
“人家夫妻俩的事你跟着凑什么热闹。”6清离不软不硬的噎了她一句。
想不到一向坚强粗狂的锦绣,却因为他这么一句话忽而抽泣着哭了起来,6清离吓了一跳,不是他不会安慰女孩子,而是锦绣这么庞大的女孩子他不敢安慰……他脸上的伤就是她一次次揍出来的……不过处于人道主义,6清离还是伸出了自己的胳膊:“别哭了。”
事实证明执意要闹情绪的人是不能哄的,尤其是女人,哪怕锦绣……也不例外。
叶未央脖子上的那道伤,一直徘徊在穆卓然的脑子里挥之不去,他承认,自己这次刻意而为的伤害,逼急了一向隐忍的她,他却没有丝毫的快感在其中,事后的心疼,愧疚,懊恼的席卷了他全部的身心。
她望着自己的眼身,冷的如同这寂寥的夜,一坛一坛的酒,都浇不灭他心疼哀哀的疼,她眉间的疏离,他忘之不能……
没有所谓的洞房之夜,那些侧妃都是摆设,陪伴着他的,除了东阁清冷的夜,就只有那一坛一坛子浓郁的桃花酒了,只有灌醉自己,才能忘记这天地,忘记所有的一切。
叶未央消沉着,冷寂的性子与这大好的春日却是不成正比的,她没有见穆卓然,穆卓然也从来不再踏足雨花阁,似乎这个地方,成了一片禁地一般。
有时候南宫乐来了,会特意的陪她出去走走,一般也不会走远,顶多走到以前的书香阁,叶未央便不肯再继续前行。
这一切,都被燕云惜看在眼里,叶未央喜欢书香阁?呵呵,那她就专门抢了书香阁,就跟当初她抢穆卓然一样,半分不给她留余地!
“哎呀这样不好,你何必苦苦逼她。”雨晴听说这个消息,很是好心的劝着燕云惜,以后日子还很长,现在就跟她翻脸,万一她得了宠,那可怎么好呢?”
燕云惜冷声一笑:“有我进了太子府的这一天,就没有她得宠的时候了,难道你还看不明白么?真是蠢货。”
雨晴没再作声,她看这一切看的比燕云惜要透的狠,不知道这次谁才是蠢货,她反而有些担忧叶未央,那貌似柔弱的公主,自从她第一眼见她起便知道,她是个绝对的表里不一。
“哎哟,你要是真想着住,就去跟太子要啊,一个书香阁而已,非得她喜欢的你才拿着当好的么?”花元香拿着手帕掩了掩鼻子。
燕云惜果真不是吃素的,当天中午,趁着穆卓然在书房,她便杀了过去,提着一盒子点心花枝摇曳的站在那:“我要给太子送点吃的,6将军不会不给面子吧?”
6清离默默的让了让位置,看着燕云惜娇笑满面的窜了进去,穆卓然在看地方上来的折子,他把满心的焦虑化为动力,投身国事之中借机摆脱困扰。
“臣妾参见太子,太子辛苦了一中午,臣妾叫人送了些糕点过来,太子不妨吃了再看。”她把点心盒子一掀,连人带点心的一起腻进了穆卓然的怀里。
穆卓然放下手中的书,冷着脸色把她推到了一旁:“我在忙,你先回去吧。”
“太子,臣妾哪里做的不对了么?”燕云惜把点心一放,有些傲娇的说:“从大婚当日起,你对我们姐妹三人就不闻不问,难道娶回家的侧妃,就是摆来看的么?”
“你想要什么?”穆卓然无心纠缠在她这些是是非非的问题上,甚至厌恶燕云惜的接近。
“我要换住处,我不喜欢你给我安排的地方,三面背阴,寂寥荒芜,臣妾喜欢有阳光的地方。”她媚眼如丝,浅语轻声的说着。
“你要换去哪,自己自便就是了,太子府还有挡了你的地方不成吗?”穆卓然不耐烦的打发着:“这种自己能解决的小事,就不要来烦我了。”
“是,那臣妾告退了。”得逞的燕云惜见好就收,放下点心一阵风似的就跑没了影了。
锦绣铁青着脸从外头回来,正在说说笑笑的南宫乐和叶未央很是纳闷,这是又怎么了?气冲冲的回来,把篮子一扔,一个劲儿的说气死了。
锦绣气哼哼的说:“公主,以后书香阁你也去不得了!太子殿下把那赏给燕云惜了。”
叶未央心里一惊,手中的杯子不由的抖了一下,穆卓然一向都知道她独爱书香阁的氛围,直到搬至雨花阁,也会时不时的回去小住几日,这次一声不响着竟然把书香阁赏给了别人……
“锦绣,没什么好气的,我们去吧东西搬回来吧,以后不去便是了。”叶未央平静的接受了这个其实她很不愿意接受的现实。
那感觉,仿佛是一直都在那里,属于她的东西,属于她和他的回忆,一下子被别人染指了一般,那些她一直珍惜的,在他的眼里,竟是那么一文不值么?
对于燕云惜把书香阁霸占下来的事实,反到是雨晴有些不落忍,知道里边有些东西是叶未央的,早早的吩咐了下人,去把那些被燕云惜丢出来的东西收拾了,亲自送往雨花阁。
“姐姐,你不去也罢,免得生那闲气。”雨晴命人把东西放下,好心的安慰着打算出门的叶未央,她怕她去了,遇着那嚣张的燕云惜,再有争端就不好了。
第26章:新妃霸宠
对于燕云惜把书香阁霸占下来的事实,反到是雨晴有些不落忍,知道里边有些东西是叶未央的,早早的吩咐了下人,去把那些被燕云惜丢出来的东西收拾了,亲自送往雨花阁。
“姐姐,你不去也罢,免得生那闲气。”雨晴命人把东西放下,好心的安慰着打算出门的叶未央,她怕她去了,遇着那嚣张的燕云惜,再有争端就不好了。
锦绣仔细的检查了一遍,送来的东西大多数都被丢脏了,有的甚至摔坏了,一看就是燕云惜刻意而为。
“谢谢你辛苦跑这一趟,到也免得我的麻烦了。”叶未央心平气和,丝毫没有因为东西被摔坏而大发脾气,反而是锦绣气愤不已,让南宫乐悠悠的给损了一顿。
锦绣不明白叶未央为什么这样还能忍下去,要是她的话,她巴不得把燕云惜给撕碎了才罢休,这些话她跟叶未央絮叨没用,只好跑去跟6清离诉苦。
“算了,你在太子府呆的我看你这就快长毛了,我带你出去走走吧。”6清离拍了拍锦绣的肩,这话到是对了锦绣的胃口。
所以当夜天刚擦黑,锦绣就已经跟着6清离溜达在了炎城大街上,灯火如旧,人声鼎沸,歌舞升平,丝毫没有入夜的迹象。
湖边的花船上,有歌女婉转低吟的浅唱,6清离买了些酒,带着锦绣坐在码头上吹着夜风看热闹,他指着花船里的女人说:“看了吗,她们每天都是这么过的,高兴也罢,不高兴也罢,万事由不得自己,只能笑脸相对。”
“她们是为了生存,可公主是为了什么?”锦绣闷闷不乐。
6清离平静的眸色中凝起一丝冷意:“你怪天怪地怪所有人,为什么不怪你自己?”
锦绣一惊,没有答话。
6清离冷声道:“叶景秋亲临大炎,是谁先知道的,恐怕是你吧?消息也是你放给太子府的,接着太子病中,把叶未央骗进安军营,如果没有你相助,叶景秋怎么做的到?”
锦绣脑门上一层细汗丝丝渗出,她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却不想,还是逃不过6清离的眼睛:“你……在说什么,我根本不懂。”她企图装傻。
6清离笑了笑:“你不必紧张,我从来没想揭穿你,否则也不会带你出太子府才说这些话。”
“你想怎么样?”锦绣焦躁的情绪,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你必然是知道叶景秋下一步打算的,告诉我他的打算,我放你一马。”6清离忽然侵身上前,眯着眼笑盈盈的望着锦绣。
他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她脸上,酥麻麻的感觉,让她一阵的麻木,她嗅的到6清离身上散发着的危险的气息,如果今天还是执意说不知道,那么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叶未央了。
“我……”锦绣吞了吞口水,紧张的眼角都在抽动。
“你看到花船上那些姑娘了吗?她们都是被人卖上去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光鲜的外表背后,是你无法想象的虐待,逼迫,没有人性的生活,在那里她们就是赚钱的工具,没有自己,没有生命,你要是不好好跟我交代,那么我保证,你会跟她们一样。”6清离威胁着。
锦绣脸上青了一层:“我会武功!她们困不住我!”
“是么?那我就挑了你的手筋,脚筋,废了你的武功,再把你丢过去,你看看她们能不能困住你啊。”6清离气定神闲的笑着,手一翻,已经扣住了锦绣的命门。
锦绣索性呜的一声哭了,边哭边摇头说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啊,她只知道叶景秋要带回叶未央去,为了怕叶未央不肯走,才让雾之,结果闹出这样一场乱剧!
“好吧,那我相信你。”6清离笑眯眯的放了手:“那么如果叶景秋再联系你,你必须得告诉我,如果安朝对炎朝不利,叶未央活不成,你也活不成,明白么?”
“看在你上次给我通风报信让我跟太子及时救回公主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
锦绣赶紧的点了点头,脸上的泪珠还没褪尽,6清离松了手,安慰着说:“乖,我不吓唬你了啊,不哭了。”其实看着锦绣哭,他到是挺想笑的……
书香阁归了燕云惜之后,她便大肆整修的将整个园子里叶未央喜欢的花花草草全部拔除干净了,尤其是穆卓然特意给叶未央种下的春藤,此时失去了生机,被人丢弃在过道中。
叶未央很心疼那些花,也不顾人来人往的书香阁门口那些异样的目光,自顾自的拿了篮子将那些春藤一枝一枝的装起来。
燕云惜气势凶猛的冲了过来,一巴掌打翻了她的篮子:“你干什么动我的东西?书香阁已经被太子赏给我住了,难道这你也要抢?”
叶未央楞了下神:“那些春藤……”
“那些草我愿意拔就拔,愿意扔就扔,太子连地方都赏赐给我了,娘娘您有雨花阁,何必跟我抢这里,莫非仗着是正室妃子就可以欺负人?”燕云惜恶人先告状的说着。
叶未央无奈的拍了拍手:“没事儿,你继续。”她懒得跟她吵,转身就想走。
燕云惜在一旁笑的花枝摇曳的满是轻蔑,对于叶未央的不反抗,她到是很享受。
她很在乎那些花?穆卓然在一旁悄悄的看到这一幕,如果他知道燕云惜跟他要的是书香阁,他是绝对不肯答应的,那里有他和未央的回忆,有他给他种的满园子的春藤,可是一切似乎都已经晚了,他来的晚了,看到的只有她落寞的背影。
不争,不抢,不在乎。平静的让他憎恨。
“这些都是什么垃圾,赶紧给我拔了扔出去。”燕云惜指着那些报喜花很不耐烦的说着。
本来已经转身走掉的叶未央忽然停下脚来,蓦地转身,看到燕云惜正在命人拔那些报喜花,叶未央一下子就急了:“这些花好端端的,你拔它作什么?”
燕云惜没想到她周而复返,干脆蛮横道:“园子都许给我了,拔花又如何?我就嫌这些花碍眼,你管好你的雨花阁就得了,管那么宽干什么?”
第27章:移情别爱
本来已经转身走掉的叶未央忽然停下脚来,蓦地转身,看到燕云惜正在命人拔那些报喜花,叶未央一下子就急了:“这些花好端端的,你拔它作什么?”
燕云惜没想到她周而复返,干脆蛮横道:“园子都许给我了,拔花又如何?我就嫌这些花碍眼,你管好你的雨花阁就得了,管那么宽干什么?”
叶未央冲着锦绣使了个眼神,锦绣几步窜过去,揪起正在拔花的丫鬟扔去了一旁:“公主说了不许拔,就是不许拔!”|
“|叶未央,你别欺人太甚!”燕云惜气的脸色青白,索性剑拔弩张。
“若是看着不喜欢的就拔了,那你进得了太子府吗?”叶未央轻哼一声:“我容你让你忍你,你到是越发的没了规矩,我要是如你一般想法,是不是早该把你赶出太子府?”
“哼,你有什么资格?”燕云惜冷笑着:“太子都不稀罕得见你,你给太子脸上抹黑,身为王妃不自爱,贱人。”
叶未央嘴角一扬:“我没资格把你赶出太子府,那你有什么资格拔我的报喜花?今儿我把话放这了,花在,你在,花亡,你滚。”
“我就拔!来人啊!给我动手!”燕云惜蛮横的一瞪眼,才不吃她那一套,指挥着人就去下手,可那些人又哪敢逆了叶未央的意思,气氛顿时僵持了下来。
叶未央轻轻一哼:“谁敢动我的报喜花,我就让谁怎么拔的怎么给我插回去,燕云惜,你好自为之。”她轻声的威胁里,已然是怒气上扬。
躲在假山之后的穆卓然,不免得扬起一抹浅笑,叶未央发狠的样子他到是头一次见到,一直以为这个小女人温顺的没有脾气,看来他还是看错了她了。
那些报喜花,燕云惜到底没敢动,等着叶未央走了之后,自己便摔盘子砸碗的发了一顿脾气,哭哭闹闹的不肯吃晚饭,下人没法子了,只好跑去找穆卓然。
穆卓然前脚刚进书香阁,后脚就被燕云惜哭着扑了个满怀:“太子,你要为臣妾做主。”
“你哭什么呀,有什么事不能好好的说?”穆卓然不动声色的把她从自己怀里撇了出去。
“当初这书香阁,是你许给臣妾的,今儿太子妃来了,嫌臣妾占了她喜欢的地方,又是威胁臣妾又是让人动手的,臣妾的委屈跟谁说去!”燕云惜哭的梨花带雨。
“好了好了,不过是一个园子而已,你都住进来了,还管她说什么干什么。”穆卓然安慰着她,几句话便哄的燕云惜破涕为笑。
娇滴滴的指着那一桌子的菜说:“太子既然来了,就陪臣妾一起吃点吧,你不在,臣妾自己吃不下。”她撒娇般的摇摆着穆卓然的衣角。
穆卓然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燕云惜按在了桌子前,一杯酒满满的端了过来:“太子,臣妾敬您一杯,您还没跟臣妾好好的喝一杯呢。”
“好吧,那我陪你吃了这顿饭,往后你得好好的,别动不动哭闹了。”穆卓然冷淡的脸上强硬的挤出那么一丝微笑,端了酒杯一饮而尽。
燕云惜一边哄着穆卓然喝酒,一边给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心领神会,悄悄的退了出去,直往花元香和雨晴所在的乐音阁与祥云殿走去。
正赶上雨晴在调试花露水,身边的丫鬟就赶来报了:“娘娘,刚才燕娘娘身边来人说,今儿太子留宿她那,她不过来陪娘娘唠嗑了。”
雨晴手下的动作一顿:“哦,我知道了,叫她带话回去便是了。”
太子留宿书香阁?雨晴心中悠悠一颤,她到真是说到做到,念头在她脑子里转了一圈,她又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过了好一会,花元香一脸怒气的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嚷嚷着:“听说了么,燕云惜到底是把太子留在那儿了,瞧她那丫头那嚣张样,就跟太子宠的是她一样。”
“姐姐何必生气,谁伺候太子不一样,进了一家的门,还分那彼此作什么。”雨晴笑着吩咐人给花元香上了茶。
“这是我今儿新研制的花露水,洗完了脸涂在脸上,凉润润的也不黏,姐姐要不要拿点去?”雨晴闲言闲语的,根本不想提那事。
“气都气够了,还涂什么脸,进了太子府这一个多月,连太子的面儿都见不上,真不知道这是何苦来的。”花元香想着她人得宠,自己受冷,心里的委屈又多了几层。
“你有什么委屈的,想想太子妃,自打咱们进了府来,最委屈的不还是她?”雨晴笑盈盈的说着。
是的,最委屈的人,莫过于叶未央了,今儿穆卓然留宿书香阁,可是那里已经是物是人非,穆卓然在书香阁呆了一夜,叶未央就在院外看了一夜,看着窗户的灯从明到亮,他没有出来,今夜他属于别人,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了。
“公主,回吧,夜深露重。”锦绣劝着,一抬眼,却看着叶未央满脸泪痕无声布满了整张脸。
不说话,也不动,单薄的身子站在瑟瑟的冷风之中颤抖着,那房间烛火闪烁,她的心,跟这夜色渐渐的凝为一体,疼的不能自拔。
锦绣劝不动她,只能站在那干着急,到了半夜,叶未央已经站的浑身僵直了,不知何时出现的6清离大步上前,拦腰将她抱起,大步的朝雨花阁走去。
远离了书香阁,叶未央终是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他怎么忍心这样宠幸别人,她没有背叛,为什么所有人都相信了,惟独他不肯相信?
鼻涕眼泪的抹了6清离一身的叶未央,丝毫没有顾及自己此时已经失态的形象,第二天,太子府中又出了传闻,说是太子宠幸新侧妃,太子妃就与6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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