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代嫁》 第1部分阅读

春心代嫁

作者:ae

第一卷,平生不会相思

“快点快点!”王管家着急的张罗着,不时用手帕擦着脸。

今天是仙家二小姐出嫁的日子,取亲的是当今皇上最中意的儿子,三皇子。

好多年之后,王婆回忆起那天来都觉得记忆犹新。铺天盖地的都是红色,满耳的炮竹声不绝于耳。娶亲的车从头望不见尾。她就在这样的喜庆中推开了二小姐的门。

嫁衣端端正正的摆在床上,而二小姐已经不见了踪影。

今天是二妹嫁人的日子,催的她睡不了懒觉了。早早的被丫鬟吟诺叫醒:“小姐,该起了。”

翻个身用枕头压住了头:“干什么起这么早?”

吟诺颇为无奈:“今天是二小姐出嫁的日子,小姐也得梳妆一下啊。”

og!原谅她吧,她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都怪允贺那个臭小子,没事非得和她扯故事,扯扯扯,扯得她都失眠了!

“知道了,马上就起来。”

“……”吟诺无语透顶。

“小姐,您好歹睁开眼睛啊。”说起床也要拿出个态度吧?

她睁开了一只眼睛:“看!厉害吧?睁一只闭一只。”

吟诺走到了门口,对着大门大声喊:“小姐你怎么还不起啊!已经日上三竿了!”

她急忙跳下床,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吟诺身边,捂住了她的嘴:“死孩子让我娘听见了我活不活了我!”

吟诺一双眼睛已有了哭意,她又急忙威胁:“不准哭!听见没有!”

点点头。

“说话!”

吟诺指了指她的手。哦,挡住孩子的嘴了。连忙拿下来。吟诺扶着门喘了好一会儿。

“小姐,哪天你要是嫁人了,可千万别这么犯傻了。”

她不在意的摇了摇手:“得了,您甭操心了。我还指不定啥时候嫁人呢。”

“二小姐都嫁了,你也不知道着急。”

她自己穿着衣服,吟诺忙上来服侍。

将手伸进袖口里,她安慰的说道:“着急有啥用啊!皇上一共就那么几个儿子,最优质的潜力股让咱家二小姐给收了,我可不指望能嫁什么俊男了。”

吟诺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今天我一定好好打扮小姐!”

傻样!

“我妹妹出嫁,打扮我有啥用!”

“今天回来很多王公贵族,说不定哪个就对你一见钟情了!”

“。。。。”望天。

“吟诺,你说那王公贵族是不是都是近视眼啊?”不然怎么会对她一见钟情?

“。。。。”

“总会有那么一两个。。。。眼睛不好使的。”

令堂的!

正当她纠结于自己的未来的时候,娘推开了她的门,慌张的心思全部写在脸上:“你看见你妹妹了吗?”

摇摇头。

娘的脸变的煞白,靠在门上,已经有了哭腔:“你妹妹,不见了!”

吟诺正在给她插头饰,听见这句话,手一抖,一千来两的头饰就掉在地上了。凤凰的脑袋掉了下来。

她看着地上的残次品,心中不住的哀悼。小鸟的脑袋真的是太脆弱了!

“娘,你着什么急,妹妹爱三皇子爱的死去活来的。不太可能逃婚的好不好?”

还有半句话噎在肚子没敢说,那得多大个脑袋啊能想出来逃三皇子的婚?

妹妹又不是脑残!

娘还是没缓过来,嘴唇都在发抖。

乐乐走到她身边安慰性的拍了拍老太太的肩膀:“安啦妈咪!”

娘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如果你妹妹真的逃婚了,你要答应娘一件事!”

她拼命点头,自己家老太太我不罩着谁罩着啊?

“你要替你妹妹,嫁给三皇子。”

她还没来得及回话,吟诺就一口答应下来:“好!”

鄙视的看了她一眼。令堂的,她还没说啥呢!

娘抓紧了她的手。乐乐点了点头。

她这才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吩咐着身后刚走过来的王管家:“给大小姐换衣裳。”

她怎么觉得自己有点赶鸭子上架?

得了,走一步是一步吧。只要老娘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对不起这口气

嫁人是个什么滋味?她以前是不知道,可是今天算是明白了,嫁人是个技术活。光这脑袋顶上的那一堆东西就够她忙活的了。她实在是有理由怀疑,斯嫣是不是因为畏惧这一脑袋的累赘才逃的婚。

大红的喜轿就停在门口,稍一探头就能看见,不得不说,这三皇子真的是气派啊!这样的八抬大轿很是少见。有生之年坐一回这个轿子,也算是没白活。

乐乐蹦蹦跳跳的跑到了门口,不想娘正站在那里,她拽过自己的手,什么也不说,只是细细的摸着。乐乐很久没看过她这个样子,颇为不自在。从小她就是属于被散养的那个,因为斯嫣的身子弱,爹娘一直是比较疼爱她的妹妹,她其实也没有那么在意,觉得没人管也挺好的。没事就和允贺去野外踩点,日子其实也很舒坦。

后来有一次允贺和她说:“你爹娘这样不在乎你,你难过吗?”

她想了好久,才说:“肯定会有难过的时候,比如没有人记得我来奎水的时候需要热手帕。没有人记得我怕黑。太多了。。。但是我觉得我不只是我,我还是斯嫣的姐姐是他们的女儿。如果我的身体和斯嫣一样不好,那他们也一定会很疼很疼我的。”

一番话说的允贺鸡皮疙瘩掉满地:“你以后还是别煽情了。这个恐怖啊!”

哼!她难得的一次抒情报告就以失败告终。

娘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乐晓,你委屈不委屈?”

乐乐摇摇头,开玩笑!嫁给三皇子还委屈?嫁给皇帝她才委屈呢,皇帝那么大我们有代沟。可是嫁给这位风华正茂的大众情人的三皇子。委屈什么啊!这是三生修来的福气,斯嫣不要,落在她头上了。感恩戴德还来不及呢。说委屈也太矫情了吧。

“你嫁过去了,吃穿用度什么的,为娘的倒是不担心,只会比府里好,不会比府里差的。只是就这样草率的嫁了人。娘担心你过得不好。”

老太太很少和她说这么情意绵绵的话,她倍受感动:“娘,你放心,我在哪里都会活的很好的。”

“娘怕你这样的性格,进了那边会吃亏。”娘居然哭了,她用手背抹了一把泪“不管怎么说,乐晓,娘是希望你好的。可是今天实在是迫不得已。要是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你就怨恨我吧。也算是有个念头。”

乐乐的眼睛渐渐有了湿意:“说这个干什么啊?”

娘看向门口的那顶红轿,眼神落寞:“侯门一如深似海。乐晓,对自己好一点。凡是要看开,别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直至好多年后,再想起来这一幕,娘对她说的这些话。才明白了其中的的含义,只是那个时候已经晚了。她后悔自己没有那个觉悟,如果她能在这一刻就明白娘的意思。最起码,日子会好过很多。

本来还有一项礼数是要向爹娘道别的,但是时间实在是太赶了。王婆说就免了这个吧。娘也点头应允。

可是这是养育了她十余年的父母,是赐予她无限荣耀的门府。她的娇生惯养,她的优越感,她的不同寻常,都是由于他们。

她站在仙家门口,直直的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头。耳边传来母亲压抑的哭声,和父亲的叹息。

盖上了红盖头,在王婆的搀扶下上了轿。娶亲的车队一眼望不到头。大红的爆竹噼里啪啦的最后将街道都盖上了。宛如红色的地毯。

后来好几年之后,人们再谈论起今天,都啧啧称道,说这是他们见过的最华丽丽的婚礼。

令堂的!华丽丽个p啊!

她的盖头差点没给她捂死!要说之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斯嫣会逃婚,那么当她被这一套套繁文缛节弄得痛苦不堪的时候就知道了。娘嘞,早知道新娘子是这么个待遇说啥也不顶这个名了。还有这破八抬大轿,中看不中用,她就纳了闷了,这出嫁的还没说高兴地手舞足蹈欢呼雀跃呢。他们那些个接亲的抬轿的,兴奋个什么劲啊!这一路颠的她肠子肚子大闹天宫。还有一口气到了三皇子家,真的要感激自己平时做的广播体操,给了她这么好的身体!要不早死在半道上了。还娶什么娶,嫁什么嫁啊!

下了轿子王婆赶忙过来扶着我的手,在她耳边小声的说:“小姐,不到最后一刻,千万别暴露自己的身份。说话的声音要学二小姐。知道吗?”

斯嫣?

靠!斯嫣说话是绵羊音。她说话是海豚音。能比吗能比吗!

她无语透顶,决定在政策上采取什么也不说的提案。但是还有一个疑问:“王婆,嘛叫最后一刻?”

王婆的脸瞬间就红了,和她的衣服一个色。乐乐好奇的戳了一下她的脸:“咋的了啊?”

她拽着自己的衣角,小女人妩媚的说:“大小姐别玩弄奴家了。”

她扭捏的样子雷的乐乐外焦里嫩的,简直就想用盖头捂死自己。后悔自己为啥好奇的掀开了盖头问她那个问题。

家奴高声喊道:“新人进门喽!”

刚进了大门,就听见那声音又在喊:“日吉辰良兮风和日丽,鸾凤和鸣兮珠联璧合;百年好合兮鸳鸯比翼,洞房花烛兮满堂生辉;宾客欢贺兮笙箫长吹,夫妇同心兮自强不息。”

娘嘞,哪来的那么拽的词?

要她说,就几句话:男的不许动手,女的随便打人。孩子男的带,衣服男的洗,钱全部上交,包括捡的,思想全部汇报,包括一念而闪的!

当然这只是她的腹诽,之后那人又说了好多吉利话,她一句听不懂。索性不听了。就知道她被人领着进了正厅,然后手交给了三皇子。他的手微微有点凉,而且很滑,她想起了果冻,不禁又是一阵口水。

看不见他的脸,就只能看着他的礼服和靴子。不过看身材还是很玉树临风的,她心里祈祷上天能给他一副绝美的面容,倒不是乐乐贪恋美色。只是觉得如果这样的身材配了一个猪头的话,那她简直就是无法理解造物主的思维了。还没在这玉树临风的三皇子身边呆多久,就又被人领到别处了。七拐八拐的终于进了新房。这三皇子真不是盖的,宅子大的吓人,也不知道闹鬼不。啊!居然还有人工湖,这下好了。夏天倒是可以好好凉快凉快。进了屋,就没有人管她了。她自己坐在那里好无聊,可是又不敢动弹。稍稍动一下,头上就稀里哗啦的响,郁闷的要死。前面的声音一点也传不过来,乐乐感叹于这个府实在太大了,想听声音解闷都不行。

很快天就黑了下来,这一天过得这个空虚,没干别的,净嫁人了。多愁人个事啊!

终于有脚步声零零散散的传了过来。

这么多人?都闹洞房来了?拜托哦,她可是要睡觉的!三皇子的鞋子最先出现在视线里。只听随后就有人说道:“三皇子真是迫不及待啊!”

他心情很好的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为什么不着急?”

“看看!这还没说要闹洞房呢,你就急着撵我们走!”

三皇子自顾自的坐在我身边,不疾不徐的说:“我不着急,我着什么急啊?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没有大婚呢。今儿你们怎么对我,以后我就怎么闹你们。咱们来日方长。”

好一个来日方长。。。。说的这个渗得慌。

果然不一会儿就听见人说:“我看咱们还是走吧。”

娘嘞!这是嘛行为啊!嘛行为!立场如此不坚定,简直令人发指。

终于都走光了,丫鬟递上了挑盖头的,长的像如意一样的东西。她以前见过,可是忘记叫什么名字了。

“不用了”他一挥袖子“你们都出去吧。”

然后就坐在她的身边,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斯嫣,我很高兴,你呢?”

乐乐不敢说话,王婆说了不能暴露身份。这大晚上的,要是触怒了他被撵出去,住哪里啊!于是她只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尽量模仿斯嫣的淑女风格。

这个动作使他倍受鼓舞,他用双手环住她,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趴在她的耳边说:“斯嫣,真好。。。这样真好。”

痒痒的,她忍不住推了他一把:“去去去,别闹,痒着呢!”

说完她就后悔了,后悔的想咬自己的舌头!

果然,他猛的站了起来,粗鲁的扯掉盖头,盖头被头上的钗头挂住了,他拽不动,索性一使劲把头饰也拽了下来,叮叮咚咚的好像在做什么坏事的样子。

乐乐抱着脑袋哀悼自己被扯掉的那几根头发,完全的敢怒不敢言,且不说是她有错在先,就是三皇子往那一站那股子不怒自威的劲,也让她什么都不敢说。

他长得真是好看!盛怒之下更有男人味了。

“你是谁?好大的胆子!”他死死的扣住乐乐的手腕。她余光一瞟,真要命!都紫了。

你令堂的你那么用力干什么!

她挣不过,索性让他捏着,反正都麻了。

“我是仙乐晓,仙家大小姐!”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这才放开了手:“怎么是你?”

她摸着手腕给自己按摩,活活血,不然真的要废了。抬头看他一张臭脸,撇撇嘴:“你别以为自己是什么香饽饽!你以为我愿意嫁给你这么个不知道好赖的东西啊!仙斯嫣那是谁?那是全城闻名的大美女,凭什么嫁给你啊!我告诉你,她逃婚了,人家不爱嫁你,你也别忙活了。你看着办,你要是还要脸,就收了我。你要是不怕别人笑话,那就休了我。我无所谓的,你不爱娶,老子还不爱嫁呢。什么东西!”

他可能这辈子没听过女人这么说话,怔怔的不知道琢磨什么呢。过了一会儿却突然笑了。然后什么也没说,跨过她躺在床的里面脱衣服。

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

乐乐瞪他:“你注意点影响啊!这屋里还有个女的呢,你宽衣解带的做什么!”

“这是本王的府,本王的院,本王的屋子,我爱干什么干什么,倒是你,傻坐在那干什么?”

靠!他倒是坦然,那她也不跟他客气,索性脱了衣服熄了灯。

啊?什么,你问脱衣服做什么?废话吗!

睡觉!

第二天早上醒了的时候,身边早就没有了人。讪讪的起了床唤吟诺进来。

吟诺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那女人在乐乐身下抽去一块白布。顿时脸色刷白:“夫人。。。。这。。。。”

“怎么了?”不就一块布吗?

可是见她那个样子她还是决定承认错误:“我睡觉不老实,弄得皱了。见谅啊。”

三皇子进了屋:“风婶子,怎么了?”

那女人手里拿着那块白布,颤抖着说不出话来。三皇子也一副盛怒的表情:“不会的!我昨天明明。。。。明明洞房了的!”

风婶子沉默着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对着她说:“今天这事,我不禀报圣上了。这完全是为着我们皇家的脸面。但是还是望夫人日后自重,过门之前的种种请不要再留恋。以后三皇子就是你的天你的地,你要一心一意的对待三皇子。知道吗?”

她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多大点个事啊,至于上升到这个层面吗?居然还和她谈论起贞操来了。

令堂的!她倒是希望桃花处处开,可是这些年来,男人肯接近她,完全是为着斯嫣。好容易有一个允贺,还不把她当女人看。所以说和她说这个简直太扯了!

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一块白布引发的高谈。

她摇摇头又叹了口气,终究什么也没说。拿着那块破布出门了。

吟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头:“三皇子赎罪,我家小姐虽不懂事。但绝不是那不守妇道之人。望三皇子大人有大量。过往的事即不究。”

她完全在状况之外,根本不懂吟诺这是哪一出。

霍司禄倒像是生了很大的气的样子:“这事本王不想再提。但是不提,不代表本王就是傻子,你们换了个乱七八糟的人嫁给我。是何居心?”

吟诺被吓得不轻,此刻只是不停地磕头。乐乐看不过去,下地拉起了她。

“起来,吟诺!你这是做什么?”

她抬头看着司禄:“我做错了什么!什么叫乱七八糟?你才乱七八糟,你们全家都乱七八糟!令堂的!”

吟诺一下子捂住她的嘴,臭丫头记仇!昨天早上就是这么对待她的,丫的居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三皇子赎罪,三皇子赎罪!”

霍司禄冷冷的笑了一下:“我倒是不计较,就看你们主子,有没有这个命活下去了。”

他看着她,长手一伸指着院子:“这是个吃死人不偿命的地方。什么东西都靠不住。我的那个人工湖,就‘不小心’的掉进去了很多个女人。想要在这里活下去,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到时候你不要指望着我能救你。”

她鄙视的看着他:“我当然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地方。说句不好听的。有命没命,有本事没本事,那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那么多个女人,怕什么!”

“很好,我就看着。你怎么在这乌烟瘴气中,活的自在!”然后低头吩咐还跪在地上的吟诺“给你家主子更衣。然后领到正厅去接受各位侧室的敬茶。”

说完就拂袖而去。

令堂的!什么东西!

吟诺擦擦眼泪站了起来,乐乐笑她:“多大点个事啊。你至于吗?”

她小脸都皱到了一起:“小姐,你怎么搞得啊。为什么没落红?”

“落红?”什么东东?

“那,那昨天晚上,你和三皇子洞房了吗?”

说到这个她就来气!

“别提了!什么人啊那是!自己躺在那盖一床的被子,根本不理我。后半夜都给我冻醒了。”

吟诺捂住嘴:“这么说。。。”

她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悲伤表情尽数落在她的眼中。

“吟诺,怎么了?”

她拉过乐乐的手让她坐在梳妆台前:“小姐,在这里。没人是帮着你的。那三皇子甚至还落井下石。但是小姐你要对自己好一点。不管日后发生了什么事。都别放弃。没有人珍惜,我们自己珍惜自己。”

她点点头:“吟诺,谢谢你。”

就算再怎么不明白,她最起码还是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为了一个男人勾心斗角的生活。已经悄悄为她拉开了大幕。她迫不得已的站在舞台上,开始了自己的第一场戏。

梳妆好了,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嫁了人,头发自然都梳了上去。不错,显得她的脸小了,她深吸一口气。

“吟诺,走吧。”

吟诺也深吸了一口气:“小姐,挺住!”

她点了点头,这样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但是既然她选择了这样的生活,就得好好的活下去。吟诺说的好,没有人珍惜她,她要学会珍惜她自己。

她是斯嫣的姐姐,是仙家大女儿。她最小的弟弟,如今还在上升阶段,马上就要封官。这样的节骨眼,容不得她出任何的差错。甚至不许她有一点点的任性。

出了门便可看见那个人工湖,想起他刚才说的话。

这是个吃人的地方,一定要在这里活下去。

活下去。。。。。

这就是她如今的唯一目标,走进正厅的那一刻。看着坐在那里的各色美女。她偷偷的在心里对昨天的自己说,再见。

仙乐晓,再见。

她大致的看了一眼。各色美女,各种风格。不一而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很美,把她显得这个普通啊!

心里腹诽这个三皇子精尽而亡,面子上还是要做的过去。她陪着笑脸,缓缓坐在了上座,身边的三皇子温柔的问:“昨晚休息好了吗?”

话一出口,有的脸皮薄的妾室就红了脸。令堂的,红什么红啊!她还没说啥呢,再说了,大半夜的给冻醒这样的经历也值得脸红一下?

她低头没说话,他也不在意。直接对着身边的家奴点了点头。

家奴毕恭毕敬的说:“各位福晋给夫人敬茶。”

眼前摇曳着走过来一个女子,长的这个水灵啊,乐乐甚至都想动手去戳戳她的脸,看看能不能挤出点水来。

那女子毕恭毕敬的端起一盏茶,跪在她面前:“侧福晋文若雪给夫人请安。”

声音这个好听,她心满意足的接过茶,这姑娘长的真好看!给了司禄这样的败类简直白瞎!

文若雪退下去之后,紧着着又走过来一个,她就在想,这要是一气喝下去,会不会憋尿而死啊?娘嘞,那她都能上京城晚报了,新娶的福晋被尿憋死,这将是多么荒唐的一件事啊。

这个福晋叫安珍,身材好极了,简直到了人神共愤的程度,看看这个胸,那叫个呼之欲出,看看这个s形,那叫个前凸后厥。反观她的空前绝后,太让人泪奔了。

允贺有一次就说起她的身材:“要不是你的这张脸是冲着前面的,我真分不清你正反面。”

她懒得和他计较,丫就是嫉妒她,丫就是在她身上找平衡!

她这么想着,一阵滚烫滚烫的热流袭来,这衣服料子好啊,茶水一滴不落的全吸进来了。她觉得自己的大腿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感觉,大厅里瞬间变得静静地,只有她的吸气声格外清晰。撒了她一身茶的这位福晋,跪在那什么也不说,只是楚楚可怜的看着司禄。

司禄安慰的笑了笑:“没事的,日后你们就是姐妹了。要互相扶持。福晋定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怪罪你的。”

然后颇为温柔的看着她:“是吧?”

她气的说不出话来,腿上的疼痛抽冷子的袭击她。这一对j夫滛妇又实在可恶。吟诺忙走过来扑在她的腿上:“夫人,还好这个料子不是很吸水,奴婢给你擦擦就好了。”

令堂的!乐乐瞪了吟诺一眼,不吸水!不吸水你怎么擦了半天也没见手帕湿了啊!

吟诺抬头看了自家小姐一眼,示意乐乐不要发火。她的手放在乐乐的腿上,与其说是给乐乐擦水,不如说是在压着乐乐。

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挤出一个笑容来,她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自然点,这好戏配角要找谁来演?他们一个宽容一个可怜,她要是做了恶人岂不是着道了?

“没事的,既然爷都开了这个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来难为姐姐了。”

安珍稍微愣了一下,可能是没想到她这么好欺负,其实她真的错了,为了一个男人而引起的战争,这对于她来说是十分搞笑且不符合实际的,如果她抢了自己的午饭,乐乐可能还会和她掐起来,而如今她只是想掂量一下自己在司禄心里的地位,既然司禄也觉得安珍比自己重要,那乐乐也没必要掐着不放。

她很快反应过来,福了福身子:“妹妹谢姐姐不计较。”

“姐姐”两个字咬的极重,傻子都知道什么意思。

之前乐乐一直没注意,现在想想她终于知道安珍是什么出身了。她掩嘴一笑:“安珍啊,你爹是不是九门提督安宗文啊?”

她回道:“正是家父。”

乐乐回头看着吟诺:“我就说嘛,吟诺你快看,我的侄女儿长得甚是标志啊。安表哥真是会养女儿。”

一句话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只有吟诺比较明事理:“夫人说的是,安少爷倒是没说过这个女儿呢,掖着藏着的,别是怕给人骗去了。”

说来也巧,仙家家大业大的,保不齐哪个达官贵族和她们就有点亲戚关系。她有个姑姑,比她还要小几岁。这都是很自然的事。安表哥比她大了整整二十岁。倒是没想过还能让她占上这么个便宜。谁不知道,九门提督安宗文是个情种,他的嫡福晋去世之后安表哥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瞬间就苍老了。这么多年,没见他再宠幸过谁,完全是清心寡欲的生活。

这个安珍不是正室生的,自然就没有理由得宠。什么叫得宠?看看安表哥对忆卿就知道了。那叫个宠爱啊,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都给忆卿搬来。后来忆卿自己找了个外邦的嫁了,安表哥什么也没说,只是告诉忆卿:“有空多回来看看你娘,她自己一个人,我怕她孤单。”

她听说这个事的时候,忍不住红了眼圈,安表哥真的是太痴情了。这么多年对卿嫂子念念不忘,实属少见。

安珍跪在那里,脸上渐渐挂不住了,乐乐站起身来扶她:“侄女儿啊,按理说你得叫我一声姑妈呢。但是如今我们共侍一夫,这些个繁文缛节就免了吧,就是你爱叫,本福晋还懒得听呢。多生分啊,是吧?你有这个心就是好事,改明儿你爹爹想起你了,来看你了。我也能在他面前夸你几句不是?”

她白了脸,但到底记得礼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侄女儿给姑姑请安,望姑姑恕我无礼。”

她笑着说:“好好好,这声姑姑叫的我甚是受用啊。”

然后她一声不吱的回到座位上:“下一个。”

安珍跪在那里,没有人让她起来,司禄也不说话。只看着下一个来敬茶的。

磨磨蹭蹭的弄了半个时辰,可是她心情甚好。只是一杯一杯的喝着。丝毫不见倦怠。

临走的时候,司禄过来扶着她,在她耳边小声说:“你真是好本事啊。”

她也笑得滴水不漏,外人眼里完全就是撒娇的模样:“司禄,你怎么不去死?”

他也笑了:“你要是能在这里安然无恙的活下去,再来问我这句话也不迟。”

当天晚上,司禄就去了安珍的屋子过夜。这无异于当众打了她一个耳光。可是她却觉得他很幼稚。她根本不在乎这些事,要是让她一直自己生活下去,也不是什么难事。乐天知命嘛

要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哪里都不会存在永久的平静。这天早上她和吟诺在府里闲逛,不妨听见了两个小丫头在聊天。

一个颇为谨慎的问:“你说,仙家那位,是不是不得宠啊?你看咱们爷怎么都不怎么去她那。”

“瞎!你懂什么?我告诉你,我听说啊。那位当天晚上根本没落红!”

“哎哟喂!这可不是随便说的啊!你小心让人听去落了话柄。那位毕竟是主子,你还是小心为妙啊。”

那个说她没落红的嗫儒片刻又说:“怕什么啊,如今这全府上下谁不知道这位主子是临时顶婚过来的?要说漂亮,照仙斯嫣差远了,我就不信咱们爷日后会宠着她!”

“这也不好说,咱们是奴婢,主子的心思可不是咱们能猜得到的。走吧,回去干活。”

吟诺听见她们要走,赶快走上去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背后研究主子。

乐乐手一伸,拦住了她。

她生气的跺跺脚:“小姐!如今这全府上下都知道您好欺负,现在连丫头都敢这么放肆,要是不给她们一个下马威。只怕日后在这府里难待啊!”

乐乐拍拍她的肩:“人家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呗,你怎么这么不淡定啊。你以为你制止了她们,就不会有另外的‘她们’吗?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呗。再者说了,刚才她们的话,我听着那意思,没有什么错啊。我就是不得宠,我就是顶婚过来的。怎么了怎么了。有能耐谁也顶个婚过来啊!是吧?”

吟诺一张脸皱的像抹布:“你就贫吧!我看到时候小姐哭的时候找得到调不!”

“找不到就不找呗,跑着调的哭。也挺时尚的是吧?”

吟诺不说话的跟在她的身后,心情很是低落。她自己一个人没人陪着说话,只好回屋接着睡觉。

其实她觉得这些妻妾啊什么的还是比较会做人的,早上的按例请安,一个也不会少,礼数周到的很。搞得她睡个懒觉都不成。中午吃饭的时候,有个丫头过来说司禄回来了。大家都要去前厅吃饭。

她绝得很纳闷,平时这位主忙的要死。基本上都是晚上甚至彻夜不归。今天怎么这么恋家?

到了前厅,隔着老远就听见有人在说笑。她仔细的听着,牙齿直打颤!

什么?她紧张?呸!她紧张个s i啊!她气得想杀人!

那爽朗的笑声,那猥琐的表情。坐在那蹭吃蹭喝的不是允贺那个臭小子又会是谁?

吟诺也很惊讶:“喲!允贺少爷怎么会来呢?”

她快步走过去,提起允贺得衣服就往外面拽,在场的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有司禄,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允贺大喊:“干什么!臭丫头你放手啊我警告你!”

“你个蠢货你来我们家干什么!蹭吃蹭喝蹭到我眼皮子底下了是不是!”

“呸!我稀罕吃这的破饭菜啊!少给自己脸上贴金!我告诉你我是你夫君请来的,对我无礼的话小心司禄揍你!”

靠!

她回头看向正在看热闹的司禄:“我求求你揍我吧揍我吧,不然我觉得空虚!”

司禄听了这句话什么也没说,面不改色的喝了口茶:“好了,乐乐,让允贺吃饭吧。这的确是本王请来的座上客。你这个样子,似乎不符合礼数啊。”

她想了想,既然你说是你的客人,她也不好太过分的打你的脸面。她悻悻的放下手,允贺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衫一边说:“泼妇。”

“无赖”她立刻还嘴。

“粗鲁。”

“无耻。”

“荡妇。”

“嫖客。”

这回允贺没有再说话,只是捂着嘴乐。她奇怪的看着他。男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喜欢被人叫“嫖客”,她颇为无语的望天。完全搞不懂那傻小子乐的是啥。

这顿饭很丰盛,其实说实话这个皇子府真的是很财大气粗的,吃穿用度什么的都是最好的。她听说安珍有一段日子天天睡觉前吃燕窝。后来渐渐觉得腻了才放下了这个习惯,当时她听小丫头跟她学的时候,张大了嘴不敢相信。据她目测,安珍还不是最得宠的那一位,就有这样的待遇。要是和穷苦老百姓说:“三皇子的妾室吃燕窝吃到腻。”她估计得有好多人羡慕的觉得“反是生女好”了。听说三皇子自己在全国各地都有生意,平时表现出来的对于钱的热爱远大于对皇位的。这也使得他在老皇帝的眼里颇受宠爱,觉得他生性大气随性。什么高官权利都看得很淡,更不会为了皇位而去害自己的手足。比起那些整日里勾心斗角的皇子来,老皇上似乎更重视这个不喜权利的皇子。

可能是戎马倥偬一生的皇上终于还是老了,开始越来越重视这些真正抓的住看的见得东西了。吃饭的时候,允贺偷偷的打量着三皇子的一位娇妻,看一位换一个表情。

看文若雪的时候是惊艳。

看安珍的时候是下流。

看元绿的时候是赞赏。

看邵霁雯的时候是害羞。

害羞?og!来个雷劈死她或者劈死他吧,这个表情实在不应该出现在无耻下流的允贺脸上。

然后他慢慢的慢慢的看过剩下的几位,眼中流光溢彩。简直不消说那副样子有多色胚子!

目光终于转到她这里,允贺此时的表情只有一个词:嫌恶!

他看着她的脸,摇了摇头。

他看着她的胸,叹了口气。

令堂的!她真是疯了才和这么个东西在一起吃饭,这家伙天天就以捉弄她为第一职业,如今她嫁了人,恨不得跑到她家里来对她进行心灵以及肉体上的双重打击!

司禄看着她的表情,好奇的问:“什么事让福晋如此愤恨?”

她赔着笑脸:“不是愤恨,只是想起了允贺的娘和我说过的一件事,如今看着允贺这个样子倒是挺可怜的。”

允贺一头雾水:“我娘说什么了。”

“你娘说,你出生的那天,你家老爷子很高兴。举起你往天上扔了三次呢!”

允贺鄙视的说:“这有什么可怜的,我是正室生的嫡长子,我爹当然高兴了!”

她小鸟依人般靠近了司禄:“可是啊,这事情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呢。”

“那福晋倒是说说看,也让本王开开眼。”

她大手一伸,一副茶馆里讲故事的模样:“哎哟喂,要说咱们今天这位座上客可真不一般,却说那日允大人得了儿子甚是高兴,高高的举起了儿子?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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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代嫁 倒序 正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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