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皇后仙氏为了皇帝的基业,巾帼不让须眉,就连王某,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仙贤皱着眉头:“跟乐……跟皇后有什么关系?”
仙贤最是了解自己大女儿的脾气,从来的与世无争,也不会去害别人,最近倒是听说她独宠六宫。但是她是皇后,就算是恩宠正隆,也没人敢说个不字。怎么还轮的着王路明巴巴的跑来参皇后一本?
“臣听说……当日肃亲王的死因,是为了给皇后挡上一箭。”
话说到这里,仙贤已经明白了,说的是他的大女儿,他不禁怒火攻心:“说什么混话!”
“仙相,您最是明白这里面的道理。一国之母却和肃亲王纠缠不清。又有谁知道两个人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暗渡陈仓的事儿?若是皇后身子不洁……”
仙贤“嚯”的一声站起来。转着圈来回走,气得手都在发抖,指着王路明不说话。
“仙相……”
“好你个王路明啊!敬酒不吃吃罚酒,算盘打到我仙家人头顶上了是不是?好啊,来……我听听,废了乐乐,你们要推举谁出来?是崔青书的女儿,还是肃亲王哪个旧部的女儿?啊?你不要以为皇上看重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个儿的分量。皇后是你动的了的人么?只要我仙贤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看着我的女儿被人休!后宫是个什么地方?那里不比朝堂之上轻松多少。明争暗斗无休无止,若是我女儿没了身份,就她那个性子……”仙贤的眼圈都红了“你是把她往死路里推啊!她那个性子……她那个性子……她还小,什么都不懂。一颗心就向着皇上,她不是贪图富贵的人,也从不畏生死。我仙贤现在的这个位置,也不需要什么国仗的身份来锦上添花。我只是要保护我的女儿……况且我最是明白她的为人,如果真的和肃亲王有什么的话。她现在也不会夜夜恩宠,承欢御前。王路明,今天这个事儿,我就当没听过。你回罢!”
“仙相……”王路明抬头看着他“路明此番来。知道此事您很难接受,我不是受了谁的指使。如果废了仙乐晓,您的女儿仙斯嫣亦可以进宫为后。路明一片真心为着霍氏江山,日月可鉴!绝不敢存半点不良之心。”
“您想想看,肃亲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卑职的印象中,他不同于人当今皇上的仁爱。准她是亲王母妃没有淑妃受宠,他从小学会的那些手段就是阴狠毒辣的。这样的人,肯为了别人去死?仙相,您信么?若不是对皇后有情,肃亲王可不是有善心会为别人挡箭的人。您能压下我,您压的下言官?千百年的,您要后人怎么诟病这段历史?”
“您让当今皇上的脸面往哪里放?您一生为了霍氏江山卖命,从来公私分明。您的小儿子,现在还在西北的军队锻炼,一点都没有靠着您的关系。这一点,能做到的人不多,属下着实佩服!可是怎么现在……倒是不明白了呢?”
仙贤看着王路明,眼圈微红。气愤的直喘粗气。却是没了刚才的怒火冲天。
“你且先回去,这件事情等我明日进宫见了皇后问个清楚再说。”
“仙相!此事不用问,不管有还是没有,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就算皇后行事磊落,世人有几个知道的?事实是——肃亲王真的是为了皇后而死。流言蜚语怎么止?”
仙贤背着手看他:“什么意思?”
“不管皇后到底和肃亲王有没有私情……”王路明深吸了一口气“属下认为为了皇上的威严……都要……”
仙贤转过去不看他,微微叹了口气:“你先回罢。”
王路明知道此事于公于私仙相都很难接受,逼急了反而不好。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就告辞了。
仙贤闭上眼睛,仿佛还能看见那个没出嫁的时候,在家里打打闹闹的小姑娘。他们对她疏照顾。因为仙斯嫣身体不好,所以他们从来都是宠着仙斯嫣的。好的东西,给仙斯嫣吃。好的绸缎,给仙斯嫣穿。
本以为她会怨恨,可是她却是那样的心胸豁达。是千金小姐里少有的看得开。从来不抱怨,从来不挑剔。
在地牢里,谁也不知道以后的事。她换出仙斯嫣,能不能从地牢里活着出来,还都是未知数。可是她却没有丝毫迟疑。
这样的孩子,他怎么舍得去跟她说?
他怎么舍得剥夺那个孩子刚刚得到的幸福,她那么懂事那么年轻。为着一些莫须有的事情,要毁了她一辈子?
他仙贤为朝廷做了一辈子的事,可是她的女儿,为什么到头来得不到善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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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其实已经睡着了,有人掀了被子躺在她身边,不用想肯定就是霍司初。她转过身抱住他的腰:“这么晚啊。”
“唔”他的声音带着疲倦。
“忙什么啊,沐浴日都不得闲。”
“……没事。”
她抬头看着霍司禄:“什么事儿这么难为你啊,看你这受气的小媳妇儿样!”
霍司禄翻身压住她:“谁是小媳妇儿?说谁?有你好看的!”
“哎哎哎!”乐乐死命的推着他“这怎么还带变身的啊!嘿!你手脚老实点!”
“说了有你好看的——”乐乐胸前的衣服被他扯开关敞着,月光下是玉质波澜。他探手过去掩住一边,扰住揉捏不已。
“今晚上你是我一个人的。”另一只手已经隔着一层阻碍乱掏下去,极其刁准地按住她要命的一处,重重撩拨。
她脸色嫣红,呻吟随他的力道逐渐放大,到无法忍受时,又变成软软的哼哼。
“朕就喜欢看着你一点点着火的样子。”
他只是不停的吻她带着淡淡胭脂的皮肤,从颈间一路向下,直到他渴望的峰尖。她深吸一口气,昂着头几乎把自己送入口中,所有的感官喧腾起来,需要碰触他,被他碰触。热流就在他手下聚扰绽开,却总觉得隔了一层不到实处,她寻找他的唇。
他噙了她的耳垂细咬,火烫的呼吸在她脸侧,对着她耳心说:“乐乐,听话,把腿分开。”她不及合扰已经被他大手罩住最敏感那处,循着那一点边缘转圈,最后按着轻轻揉弄抚慰起来。
她身体上游走,沿曲线上下,荡起池里不波波的涟漪,象她身体深处潜埋的欲望被撩拨而起,一波波的温热酥麻漾开来。她自觉姿势縻绮至极,却被他衔住嘴做不得声,只能呜咽着无可奈何倚在他肩头。
连接处酥痒酸麻,涨满他的欲望。她伏在他肩头,娇喘微微。
他含住她的耳垂,慢慢呢喃:“不要离开我。”
她进宫比较晚,就在封位的当日看过皇上和皇后。听到宫里待了很多年的姐姐说,自从皇后殁了之后,皇上便很少来后宫了。她撇撇嘴,那还搞选秀把她招进来干嘛?
二八年华,却这样荒废在这深宫内院里了。
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就会回想那仅有的一次窥见天容的场景。
皇后那日似乎是喝醉了,眼光流转比她们这些年轻的小姑娘都好看。最后可能是有点头晕了,她准备好的节目还没来得及演,皇上就下令散了吧。
她不甘心,悄悄的等在大殿门口等着皇上。远远的看见皇后的贴身丫鬟吟诺姑姑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慌忙的连站在门口的她都没看见。直直的进了大殿。
“小姐……小姐……”
她侧耳听着,只觉得奇怪。
小姐?
难不成是皇后?
“乐乐。跟我说你哪里疼啊?”他的声音有点颤抖,像是在害怕。那时候年轻,根本不懂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后来才知道,那是不可抗拒的生死。那是连帝王都无力挽回的失去。
以后的日子,就算怎么思念,你都不再。
“哎!霍司禄,你不要老是黑着一张脸啊。”皇后的声音虽然轻快,却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惫“我都说过你多少回了,你这个样子总是吓到麟儿,他还小,你不要总是过分严苛他。还有薷轶,你对她要严厉点,那孩子叫你惯的没个分寸,日后谁敢娶她!”
“别说……”他的声音有点哽咽“乐乐,我求求你,别说这些好不好?”
“还有麒儿,那孩子……他无心朝廷,我走了之后,你别要求他跟他弟弟一样,这孩子命不好,你就随着他去吧。我看他对允贺家的允之很上心。司禄,你不要嫌弃丢人。这都是孩子的命。就算允之是个男孩子,那又怎么样呢。麒儿这辈子难得随心所欲的做点事情。我们做父母的,能干涉其他的,唯独感情这件事儿,我们妨碍不得。”
“好……我依人我,我都依你。回头我就跟麒儿说,他要跟允之在一起就在一起,他要去江湖就去江湖。我什么都不妨碍,什么都不阻拦。乐乐……你好好的啊。”
她站在殿外,久久不能回神,仿佛是看见了什么天大的秘密,渐渐的只觉得眼前模糊。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原来不是帝王簿情寡义,而是只钟情于那一个人。
敌不过似水流年,逃不过此间少年。
皇后:仙乐晓
德妃:艾润。
贤妃:文若雪,后生一子封文妃,同贵妃。
安珍:昭仪,后生一子,封贤妃
殷筱雅:昭仪
邵霁雯:修容。
剩下的还有,但是现在大家记住这几个就行了。
“老爷,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仙夫人起身,小厮还没有叫起,外面还天色未亮。
仙贤回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吵醒你了?”
仙夫人没有做声,掀开被子套上一件衣服,走过来给自家老爷倒了一杯水:“也不知道王路明跟你说了什么事儿,打昨晚上回来就心神不宁的,翻了半宿的身子,好不容易睡着了……这才几个时辰啊?您又醒了。你说你都一把年纪了,也别事事都操心,怎么着也要为自己的身体着想啊。”
仙贤叹了口气,接过水来也不喝,只是问道:“你说乐乐那个性子……深宫内院真的适合她么?”
仙夫人的眼圈忽的红了:“提这个做什么?这都是孩子们的造化。我听说乐乐现在恩宠正隆,她那不争不抢的性格,其实也是最好的保护伞。我看皇上那个人,嘴上不说,心里明白着呢,能坐上这位置的人,那都是万里挑一的。在他面前耍小心思,他怎么会看不透?或许这样的人,正好喜欢的就是乐乐这样子通透的性子呢。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不要想太多。就算真有一天乐乐失宠了,好歹她还是个皇后,日子能难过到哪里去?”
“是啊……好歹是个皇后。”他看向窗外,仙夫人回身给他拿了一件衣服披上。
“品闫,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回你在乐乐的屋里看到一张写着诗的纸张?那孩子还宝贝似的珍藏着。”
仙夫人笑了笑:“怎么不记得,你那时候还生怕是哪家的混小子要骗你的女儿,大张旗鼓的问了好几天。乐乐那丫头,难得那么守口如瓶。就你……拿这事儿当什么大事儿似的,我猜啊,八成就是允家那小子送的,乐乐脸皮簿不好意思说。其实……早先我是想等乐乐再大一点,就叫你去跟允家老头子说媒的。允贺那孩子,天不怕地不怕,只有咱家乐乐降得住。唉……都是命啊。谁知道原来乐乐是这样大富大贵的命。”
“大富大贵……”仙贤仔细的呢喃这两个字,屋里没有掌灯,黑暗中他的眼角仿佛有点湿润,仙夫人看不真切,只听见他仿佛一声叹息“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我做过肃亲王的老师,他的字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那时候没想到那里罢了。”
仙夫人听了这话不可置信的看着身前的人,连声音都开始颤抖:“老爷……”
“作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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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刚刚拿上来,就听见马三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乐乐回身看了一眼吟诺:“看咱们这位皇上,多会挑时间啊!”
霍司禄今天穿的是一袭白色的绸缎料子衣服。衬得他翩翩君子风流无双。
“嘿,穿的这么俊朗,打算勾引哪家的小姐啊?”
霍司禄也笑:“就打算勾引眼前这个。”
乐乐翻了个白眼:“那可不成!我都嫁人了,夫君家很厉害的!”
他做了个“我好害怕”的表情。逗的乐乐大笑不止花枝乱颤,就连站在一边的吟诺都忍不住笑了笑。
平时在外面板着张脸的皇上,几时做过这么可爱的表情?
用膳的时候霍司禄明显的心不在焉,起先乐乐还以为是菜色不可口,打量了一圈……奇怪了,这可都是平时他最爱吃的菜。
“怎么了?”她放下筷子“心不正焉的,我可从来没见过你这样。”
霍司禄面色阴郁:“还不是朝里那些事儿?”
哟!乐乐闭上嘴,后宫不干政,这可不是她能管的了。
不想霍司禄却是继续说道:“朝中现在吵的可厉害了。一方面说,霍司渊说到底是霍氏子孙,理应葬皇陵。给他个名分。还有人说,肃亲王密谋诛杀皇子,只这一条,就是大不敬,不该再让他列土归位。”
说完看了看她:“乐乐,你说呢?”
她的思绪早就已经飘到好远,她记得那日阳光下他挺直的背脊,一字一句:“霍氏子孙,就是死,也要死的正大光明!”
直到现在,依旧言犹在耳,他那倔强的模样历历在目,她闭上眼睛,仿佛还能看见他紧抿的唇角,包含着多少的不甘心?
他说过,从此再不提过去。
他说过的……
乐乐正视着眼前的人:“司禄,他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你现在什么都有了,何苦还计较这些?不入皇陵,那就是坐实了他是乱臣贼子。这样的罪名,他的尸体要葬在哪里?荒郊野岭?还是挫骨扬灰?他跟你一样,跟每一个心怀理想的人一样,只不过这个理想在外人来看是大不敬,可是司禄,你告诉我,他有哪里做的不对?如果今天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是他。如果今日被众臣百官议论的是你……你难道不希望被善待么?他是你弟弟啊。”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在劝着和家里闹脾气的小孩儿,可是他听在耳里只觉得字字重如锤。
霍司禄看着她,企图在她眼睛里看见什么,却只是觉得眼前模糊一片,他迅速的低下头,仿佛无限委屈:“可是城外十里,他是起过杀心的。”
“但是毕竟现在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的,是你霍司禄不是吗?”乐乐指了指自己的屋子“现在享受着这些荣华富贵的是你的正妃不是么?”
她眯起眼睛看着他:“可是霍司渊的那些家眷呢?那些女人和小孩儿有什么错?你怎么下的了手?”
她其实不是第一天知道,一直就提醒自己,他在那个位置,斩草除根,总是好的,不然以后霍司渊的儿子长大了,皇亲国戚,你给官是不给官?
给,纵虎归山。
不给,别人要说你没度量不大气。
但是今天却像是吃了火药一样,这股火不发不行,否则就会内火伤身。
“霍司禄,如果今天败的是你,我,还有豫亲王府的那些女人,是不是都要陪你命丧黄泉?”
“霍司渊已经死了,你忌惮他什么?对于朝中的那些人来说,他只是一个失败者,可是对你呢?他是你弟弟。他跟亦念一样,是你的亲人。你能不能抛开你的固执。想一想真正有用的东西?”
“我忌惮他什么?”他仿佛是怒极,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我这样对他,你又忌惮什么?”
“你放开!”
他狠狠的一甩手,她的下巴从剧痛中解脱出来,可是嘴已经麻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吟诺早已经跪在一边了,此时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她拽了拽乐乐的裙摆:“小姐……”
“滚出去!”霍司禄大吼一声,马三赶紧上来拽着吟诺,挥挥手叫别的宫女太监都出去了。
“你吼她什么?有话你冲我说!”
吟诺早就被马三拖了出去,屋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乐乐不服输的看着他。
“仙乐晓,这话我只问你一次。”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仿佛无限隐忍“当日霍司渊的死是为了给你挡下箭,我只问你……你和他,到底有没有私……”
“啪!”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的头侧到一边,久久回不过神来。
乐乐觉得眼前一片模糊,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掉。她胡乱的抹了一把,笑的凄惨:“我说呢,巴巴的来跟我说这些事儿,霍司禄,你有劲么?你不相信我,大可废了我。谁稀罕来当这个皇后谁来。反正我不稀罕。我什么性子你最是清楚,我宁可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也不愿意像坐牢一样守在这深宫内院,对待你的妻妾们虚伪的嘴脸。她们哪一个不巴望着看我失宠?哪一个不曾觊觎过我的位置?还有我妹妹,你们两个才是天作之合佳偶一对不是吗?你何苦这样委屈自己要一个你弟弟玩过的女人?”
眼睛断了线似的,掉在她胸前,上等的绸缎,眼泪落上去,很快就化作了一个水晕,仿佛不曾存在。
“是,我就是跟霍司渊有私情,要不是你,我们早就比翼双飞私定终身了。我这说你满意么?”她看着他“你还想听什么?不要拐弯抹角的打探了,我这个人不懂那些个虚礼,你问什么我就说什么。一个心眼都不留。霍司禄,你说说看,你还想听我说什么?有的没的,我都能给你编出来。这样,你满意了没有?”
“乐乐”他伸出手来,被她躲过去。
“你别这样我这样患得患失,为的是什么,难道你不懂?”
“那我这样,为的是那般,难道你不懂?霍司禄,你有没有良心?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你会不知道?我仙乐晓有的东西不多,不过一副身子。现在里里外外连心带身的都给了你。你呢,你怀疑我?你能给我什么?是你的心还是你的身,有哪一样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
他却沉下脸:“我哪一样给不了你?”
她冷笑:“那我是不是该三跪九叩感谢皇上眷顾,烧香拜佛祈求你永远隆宠?”
霍司禄怒极:“仙乐晓!你要本就不稀罕!”
“我就是不稀罕!出了我这坤宁宫,外面大把的女人稀罕,她们不认识谁是霍司渊,更不会给你抹黑让你不痛快。你身为帝王,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他几步走过来,用力的捏住她的肩膀:“你再说一次。”
“外面大把的女人”
他恨恨的推开她,乐乐一个不妨,跌坐在地上。他头也没有回,仿佛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开了门出去的时候,还险些被门槛绊倒。
跌跌撞撞,魂不附体。
吟诺急急忙忙的冲进去,就看见仙乐晓坐在地上,脸上犹有泪痕。她扑过去抱住她:“小姐!你怎么就这么犟呢?服个软就这么难啊?”
乐乐不说话,呆滞的看着门口。吟诺察觉到不对,忙拽了拽她:“小姐”
她转过头来看着眼前的吟诺,“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吟诺他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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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三看见皇上出来的时候脸色都变了。
得嘞!一准是谈崩了。
嘿,这事儿,搁谁那儿都不会这样,肃亲王的后事,那还不就是皇上一句话的事儿?皇上说他谋反了,那他就是乱臣贼子,不是也是。若是皇上会所他不是谋反,那他就是忠良之臣,不是也是!
别的嫔妃要是遇上这事儿一准撒娇佯怒哄得皇上开心,也就只有皇后敢这么跟皇上叫板。真刀实枪一板一眼的。
御膳房的小星子探头探脑的往御书房里看。霍司禄下令所有人都出去,所以此时马三守在门口,看见小星,他不禁厉声道:“小猴崽子,这也是你能看的地方?探头探脑的做什么?不要命了!”
小星子一见是马公公,连忙打千作揖:“马公公饶了小的吧,是我师傅叫我来问问,皇上还用晚膳么?他老人家不知道该不该给皇上预备着。”
马三听罢气的一跺脚:“糊涂!”皇上用不用膳,是你们能管得了的吗?回去告诉你师傅,做事儿机灵点长个心眼,灶上热着粥。耗不了他几个时辰,回头皇上想吃了,立马就给端来。难不成,叫皇上等你师傅?“
小星子听了连声称是,东张西望的还不肯走。马三瞪了他一眼,小星子陪着笑问道:“皇上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宫里都说晌午的时候打坤宁宫出来就不对劲了。把自己关在御书房一下午。嘿!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嫔妃能给皇上气成这样的。”
马三踹了他一脚:“给我滚回去!这也是你能打听的!”
小星子笑嘻嘻的躲开了,一溜烟的跑了回去。马三看着御书房里面的烛光暗自叹了口气。本业没多大的事儿,愣是给这二位主子闹的伤筋动骨。到头来伤心的还不是自已个儿?
想想又觉得自己肤浅。这样的事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一个未尝过情滋味的人,哪里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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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来是小年夜礼物的,可惜叫四月和谐了,因为说不准在评论区发番外。我也很无奈,因为我没有存稿,完全是即兴发挥。。。。凭着记忆再给大家打一份,不是免费的了,但是因为我个人很喜欢这个番外,所以还是希望留下。
仙乐晓翻个身就听见自己屋里吵吵闹闹的声音,不用想,敢这样在自己屋子里打闹的除了蕾轶没别人。虽然有心理准备了,但是看见这个场景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
额滴神啊,蕾轶,难道娘没告诉过你你爹的职业么?
看到那个跪在地上给自己宝贝儿女儿当大马骑的人她不禁怒火中烧:“蕾轶不懂事儿,你也不懂事儿么?叫人看去了,免不得要拿蕾轶说事儿!”
蕾轶看见自己母妃板着个脸,只好撅着小嘴从父皇的身上下来,霍司禄把蕾轶拉进怀里,亲了亲她的眼角:“朕的女儿,看谁敢说个不字?再说,难得孩子高兴。”
一句话说的乐乐没了气势,是啊,难得蕾轶高兴。前段时间蕾轶得病了,小眼睛水汪汪的见天噙着泪。谁见了都觉得可怜。好不容易孩子病好了。也难得高兴这么一回。
她下了床,伸开双手:“来,蕾轶。娘抱抱!”
小公主立马挣开父皇的怀抱跑过去,霍司禄拽了一把没拽住,喊道:“嘿!你这孩子”
仙乐晓伸手摸了摸她满是汗水的额头:“又玩的一身汗,回头被风吹了,这刚好点病又得起来。”
蕾轶小脸在怀里蹭来蹭去:“那蕾轶在母妃这里睡好不好?”
“好啊!”
“当然不行!”
蕾轶听到自己父皇言辞肯定的拒绝,小眼睛含着泪看着仙乐晓,她哪里受得了这个,连声说:“行行行,谁说不行?这是娘的地方,你父皇说话不作数。”
“蕾轶啊,你住在这里,父皇住哪里呢?”
她仿佛在努力思考,过了一会儿才说:“去文妃娘娘那里去啊!今天马公公不是说,文妃娘娘做了点心,请你去吃。”
霍司禄点点头:“是啊,听说大石国使者送来了好多马奶糖,朕要赶快回去吃。”
刚走了几步就被人抱住大腿,蕾轶的脸埋在他腿上,囔声囔气的问,是上回姑姑带回来的那种么?”
他想了想:“比那个好吃。”
她的脸埋得更深:“蕾轶要跟父皇走。”
“不好吧你都答应你母妃了。”
蕾轶犹豫了一下:“明天再来配母妃好了。”
霍司禄乐不可支:“好啊,叫马公公带你去吃糖吧。”
仙乐晓看着自己的女儿蹦蹦跳跳的背影无语问苍天。这么容易就给收买了?
霍司禄欺身上来,吻着她的耳垂。
“哎别啊别吻那里啊!”她娇喘不止“啊嗯嗯”
第二天蕾轶来吃午膳的时候一脸愤愤不平的说:“母妃,你这里有糖为什么不说?”
“我这里哪有糖!”
“父皇说的!”蕾轶不满的两只肉呼呼的小手攥着拳手“父皇说他昨天晚上在这里吃了糖!”
“一旁的吟诺忍不住乐出声,乐乐连耳根子都红了。
蕾轶仿佛抓到了什么证据,转身对吟诺说:“看吧看吧!母妃被我说中了,不好意思了!”
[六十。]
乐乐坐在椅子上正在仔细核对进贡的绸缎,她只给自己留了几匹,最好的都赏了下去,还是有私心的。有一匹布,安珍曾经暗示过自己想要来做衣服,但是她觉得布匹的颜色样式却是十分适合艾润的,于是划给了德妃。
吟诺走进屋里,一脸喜色:“小姐,你快看谁来了?”
她抬起头,见了来人,赶忙放下自己手中的毛笔:“爹!”
仙贤显然是下了朝就过来了,看见仙乐晓,怔了怔,然后恭恭敬敬的跪下去:“老臣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乐乐顿时红了眼圈,不是没想过这样的场景,只是亲眼看着那个两鬓已经苍老,这是一直以来自己山一样依靠的人,这是她一直以来的骄傲。
“爹……”
吟诺赶忙扶起了仙贤:“老爷,这里也没有外人。”
“君臣之礼……不可废啊。”
仙乐晓知道她爹最是看重这些,红着眼眶也不说话,渐渐的越想越委屈,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吟诺站在一边知道自家小姐这些天受的委屈多,现在看见老爷更是露出了小女儿的娇态。撒撒娇哭一哭,或许能好一点,总比她压抑着不释放出来强。
乐乐扶着仙相走进屋内,回头对吟诺说:“去把上次我叫你收起来的君山银针泡了来。”
吟诺应了一声,笑道:“还是老爷面子大,上回皇上来讨,小姐也没有这么大方啊!”
说完才自觉失语,不安的看了一眼乐乐,见乐乐神态自若这才微微放下心。
“爹,家里都好?”
仙贤拍拍她的手:“好,都好。你呢?在这里习惯么?”
仙乐晓这些天来的愤懑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地方,她吸吸鼻子:“我不好,很不好,这里真的很不适合我,很多东西虚浮的抓不住,很多东西隐晦的藏匿着本质,没有一件事可以让我觉得心安,每天早上嫔妃来跟我请安的时候,勾心斗角的算计着怎么出彩搏位,她们看着我的眼光,仿佛是仇人一样,那样的恨,怎么都掩饰不住。”
“孩子……既然选择了这样的人生,这就是你必须面对的。爹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很难,但是哪一朝后宫有过永久的安宁?哪一朝的三宫六院真正的干净?”
“不是的……”乐乐摇摇头,“这些对我来说, 都不重要,我好歹是个皇后,她们还要忌惮我三分,最难的不是这些……不是这些。”
他不说话,看着自己的女儿,无精打采,完全没有了昔日的光彩照人,这后宫是她的囚笼,是她的噩梦。更是她永远翻不出的山。
可是如今……有这样的机会让她从此远离这一切。这一切多么的冠冕堂皇,他替皇上替自己的女儿,做了他们都没法做的决定。
仙贤霍然起身,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乐乐被眼前的一慕惊呆,完全说不出话来。
“老臣此番而来是为了肃亲王之事……皇后自重,不要辱没了皇家颜面才是!”
“哐!”
吟诺站在门口,手中的茶壶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溅在她的脚面上,裙子上,渗透到她的肌肤她的血液,最后终于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
怎么可以这样?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小姐为了皇上付出了多少你们不会知道,外人只说皇后受宠,可是有没有人想过,皇上日理万机,能空出来陪着皇后的时间其实少之又少。那些疲于应对的早晨,那些没有人聊天解闷的午后,那些看着窗外的鸟儿发呆的晨昏,那些没有人陪伴的夜晚,一个曾经最崇尚自由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对着这样根本不想过的日子无怨无悔?
难道是因为她对肃亲王余情未了?
她的眼泪一直往下掉,模糊了视线,看不清小姐的表情。只听见乐乐哽咽的声音,“爹……你不能这样。你们不能这样欺负我。”
仙贤跪在那里额头几乎挨着地面,听见乐乐的话,只觉得眼眶一热。他死死地攥紧了拳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跪在那里,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亦不知道以后的漫漫余生够不够来救赎自己这次的罪过。他最听话最懂事的女儿,为什么要收到这样的众叛亲离?为什么她不能把握着自己的幸福?
“爹……乐乐知道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调皮了……”她抽抽嗒嗒的说,语气仿佛真的是在撒娇,可是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刀子,刻在了他的心上“我好好跟着王婆学女红,我会听话,再也不给你丢脸,好不好……爹,不能连你也这样对我。”
她已经说不下去,只是伏在桌子上嚎啕大哭,那一刻,她宁愿从来没有人为自己挡了一箭,宁愿死的是自己。
仙贤起身,抱住仙乐晓:“乐乐,爹这一辈子,从来没为你做过什么。作为父母,我们亏欠你良多。也许今日你不明白为父的苦心,或许以后你永远都不会明白。你会觉得爹这是愚忠,是对你不信任。乐乐,来之前,我就对自己说,我既是臣亦是父。今天这些话,不是我来说,那么明日。呈上来的将是十几位大臣的联名上书。我就想着,总归你在我面前失态,不算丢人,若是你对着十几位大臣的联名失态,日后你怎么堂堂正正的走出后宫?”
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爹……”
“乐乐。”他的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是爹没能耐,护不了你一生安稳岁月无忧。能想出来的,只有这些。今天的事儿穿出去之后,爹保证再不会有人因为这件事来叨扰你,那些老家伙也不会呈上一份什么联名来。朝堂上的事情,自有爹在。你只管安心的坐在这里。再没人伤害的了你。”
她泪眼婆娑的看着仙贤,他苍老的容颜似乎更为憔悴了一些。那双已经看透世态炎凉的眼睛,此刻满满的都是疼爱。
自己只要还在这后宫一日,这样的流言蜚语就不会少,爹爹要为了她而承受多少莫须有的指责,要忍下多少明朝暗讽?
可不可以都结束?
就像霍司渊说的那样,从此再不提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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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司禄手中拿着朱砂笔,看了一眼马三。马三会意:“奴才亲眼看着仙相进了坤宁宫。”
“她……咳!皇后,见了仙相可高兴啊?”
马三站在一边,笑脸皱成一团,苦恼万分,您自己个儿给了皇后气受,现在还变着法的打听皇后的消息干嘛呀?
霍司禄瞥了他一眼:“哟呵,马三。出息了啊。知道跟朕藏心眼了。”
一句话说的马三冷汗直流,直直的跪在地上:“哎呦喂我的万岁爷哟,您说的哪里的话?奴才哪里敢啊!奴才……奴才……皇后线头看见仙相的时候还是很高兴的,后来仙相给皇后娘娘行了大礼,皇后……皇后……奴才瞅着,像是红了眼圈。”
那个还在批阅奏折的人立时像是雕塑一样顿住了。马三叫了两声也不见他答应,眼见着皇上手中朱砂笔的墨汁已经滴在奏折上好几滴了,马三抖着胆子刚刚琢磨着再喊一声,就听见外面小太监尖细的声音:“皇后娘娘……皇上说没有他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能进。”
“瞎了你的狗眼!”吟诺鲜少有这样大喊大叫的时候,语气像是吃了一桶火药“还不放开你的狗手?皇后娘娘的衣服是你随便能拽的!这皇宫到底是皇上跟皇后的,还是你这狗奴才的!”
“诺姑姑饶命啊,皇上有旨……”
霍司禄听见声音,仿佛刚刚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马三:“她肯定是怒极,叫她进来吧。”
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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