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疏离才是两个人走到今天这种地步的根本原因,身处这个位置,谁又能真正做到随心所欲呢?
“皇后?”艾润看着眼前的人有片刻失神,开口喊道。
她拉回思绪,笑了笑:“怎么了?”
“没什么,我刚刚看你好像在想事情。。。。。。”看了她一眼,犹豫的问道:“可是在想皇上?”
仙乐晓摇摇头,自己都没感觉到语气里的酸意:“那么多人惦记着他,我算是干什么的?”
“其实。。。。。。皇后,你有想过没有,也许皇上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也说不定。”
天气却仿佛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保护我?哎呦喂那我还得感恩戴德的叩拜他不成?向三公九卿歌功颂德,让大家都知道当今的皇上是多么的维护他们的皇后啊!”
艾润的脸色讪讪,毕竟这种事儿,大家都只是猜测,皇上这么做到底为了哪般,她一个妃子哪里会知道,只是看在往日皇上对皇后的恩情,再加上这次殷昭仪的事儿实在是太幼稚太明显,所以她才会这样想。不管怎么说,有谁会明目张胆的在送去的药材里放上堕胎的药?难道真当皇后是傻的不成?
再说这次的罪魁祸首,不是什么红花麝香这样显而人尽皆知的堕胎药,反而是普普通通的山楂,孕妇本就嗜酸,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皇后兴许也只是想给殷筱雅当个解馋的果脯而已。况且一味中药经常有多种功效,若非行家,谁也不能历数中药到底都是医治哪方面的。皇后要是真有心陷害,何苦用这样不痛不痒的山楂?一记红花下去,保管你大人孩子都性命不保。
可是现在的事实是,殷筱雅既着了道,皇后也失宠禁了足。这样一举两得的事儿,定然是有人暗中使绊,一箭双雕了。只是她一时半会的还猜不到这个人是谁,而且现在后宫里的人都在猜测,却一点头绪都没有。艾润怎么也想不到,这样手段细腻的人,到底会是哪宫的娘娘。
乐乐觉得这话题很没意思,挥挥手:“算了算了,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反正不管我的事了。我呀,现在的日子过得倒是挺清闲的,嘿你不知道,其实这样的生活才是最适合我的。”
艾润勉强的笑了笑,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那个人为她做了什么,她永远不会知道。
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别人求着盼着使尽浑身解数也要不来的恩情,那个人却舍得全数都给了她。
马三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气了,御书房里灯火通明,已经三更的天了,晚上本求是翻了殷昭仪的牌子,可怜殷昭仪还有身孕,皇上一刻不去,她一刻就不敢入睡。
旁人只道殷昭仪夜夜专宠,可是又有谁知道皇上总是这样的彻夜未眠,哪里还会宠幸什么嫔妃?
霍司禄抬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人,声音略显疲惫:“马三。”
“奴才在。”
“几更天了?”
“回皇上,三更了。”
他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去德妃那里吧。”
马三为难的看了一眼皇上,先不说德妃今晚没准备,就是殷昭仪那边,眼巴巴的等了一个晚上,现在说不去,可真是折腾了殷昭仪母子二人。还想张口说什么,看见皇上斜睨过来,顿时吓的浑身一凛,忙应道:“奴才遵旨。”
――――我是霍司禄大发雷霆的分割线――――
德妃听到宫女说皇上来的时候,有一刻的失神,贴身婢女几步走过来服侍她穿衣,还不住的说:“娘娘真是好福气,我听说皇上刚刚从御书房批完奏折,就赶来咱们这儿了。”
可是她觉得不对,隐隐的透着不安的情绪。来不及多想,皇上已经走了进来,她难堪的穿好衣服,却发簪凌乱。匆忙的挽了一下,赶紧给皇上请了一个安。
霍司禄扶起她,笑道:“若不是朕来的这样匆忙,恐怕也是看不到爱妃这个样子的啊。”
艾润的脸突地红了:“皇上就别拿臣妾开玩笑了。”
她绕过她走到里间,对服侍的宫女太监说道:“都出去吧。”
马三招呼着奴才恭恭敬敬的给皇上磕头跪安,临出去的时候他还忍不住纳闷,自己跟着这位主子的日子虽然不长,但到底是朝夕相处,最是明白皇上的脾气。刚刚看这个样子,倒像是在强自压下怒火?
皇上气的难道不应该是坤宁宫的那位吗,怎么跟这德妃还置上气了?
未多想,只道是帝王喜怒难测。
霍司禄坐在那里,虽是这么晚,却并不急着睡觉的样子,德妃进去之后给他请了一个安便走过去坐到他身旁边。
桌子上有上好的茶具,桌面光滑泛光霍司禄吹灭了灯,月光洒进来,仿佛是人间仙境一般。
他突然问道:“你嫁给我,有三年了吧。”
艾润冷不妨他突然说起这个,略微失神之后答道:“回皇上,过了这个冬天,就已经四年了。”
“是啊。。。。。。。这么久了。我还记得那个时候你逃出家被我撞到,硬着脖子跟我说你爹要把你嫁给一个风流的人。”他低下头看着桌面,笑了笑“一转眼,都已经这么久了。”
过去种种仿佛就在眼前,艾润眼眶一热,嘴上却是说:“难得皇上都还记着。”
霍司禄伸出手来握住艾润的手:“你的心思,我都明白。。。。。。。是我对不住你。”
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刚才所有的矜持伪装都轰然崩塌,这么多年的坚持,这么多年的等待,换来的居然是一句“对不住”?
“艾润。。。。。。。你心里难过,请你对我说。你觉得不好受,请你跟我发泄。”他死死的拽住她的手,目光一凛。艾润看着他的眼神,心底泛出阵阵寒意。
黑暗中他的眼眸那样明亮,就算是不仔细看也知道他一定是怒极。
“这些都是我欠你的,你要怎么样对待我,我都认。”
输了。。。。。。。。一切都输了。
“可是。。。。。。。”
她以为天衣无缝,她自恃聪明瞒过了所有的人。
“我求你,不要害她。”
到了这一刻,才真的知道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一颗心灰到了极处,再也找不到昔日的心跳。终于明白了,这世界上注定有一些爱,是得不到结果的,
这么多年,霍司禄从来没有象谁低过头,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可以羁绊住他的。
他站起身,背对着她:“过去种种你我之间到底孰对孰错,再不计较。你精心布置下的那些陷阱,到底是没伤到她,我也不再追究。只是从此以后,你不要再打她的主意。”
艾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淡淡的说:“臣妾不知道皇上再说什么。”
他回过头来看着她,眼神叫她从心里泛出阵阵惧意。还没来得及想,霍司禄已经走到了她面前,他抓住她的手腕,手劲十足,脸色阴郁:“艾润,你未免也太小看朕了吧?朕之所以这样对你,是不想旁人说我霍司禄是个不念旧情的人。更不想把这些事儿闹大了叫她知道。你不要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当自己个儿是个什么东西,能这般兴风作浪叫她的日子不太平!朕今天就把话跟你说明白了,日后你要是再有那些个下作的手段,不要怪朕心狠手辣!”
原来他在恨,恨每一个曾经伤害过她的人,艾润摇着头,根本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可是这次不是我。”
霍司禄却是笑了:“当然不是你。”
艾润仿佛醍醐灌顶,瞪大了双眼看着霍司禄
“是。。。。。。是你?”
她翻了个身子,本来想继续睡的,可是耳边的声音太吵了,不用想也知道,这皇宫上下敢这么在她寝宫里玩的,除了自己生了那二世祖,没别人。她不得不睁开眼睛。
这一睁眼看见眼前的景象,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气。
仙乐晓:
霍蕾轶晃着小小的手,白白胖胖的小馒头一样,一口牙还没长长,却毫不计较自己的形像,看见自己母妃看着自己,“咯咯”的笑了起来:“娘――骑大马!”
t_t蕾轶啊,娘没有告诉过你,你爹的职业是皇上么?
看了看杯女儿当大马骑着的人,她不禁怒火中烧:“女儿不懂事儿,你这个当爹的也跟着瞎胡闹!要是让别人看见了,免不了拿蕾轶说事儿!”
霍蕾轶看见自己母妃生气的模样,厥着嘴巴从父皇的身上下来,霍司禄伸伸手把她抱过来亲了亲:“难得咱们的小公主高兴么。”
她噘厥嘴巴,想想也是。前段时间蕾轶生病,病歪歪的躺在床上,一双小眼睛含着泪,谁看见了都觉得心疼。好不容易这孩子病好了。。。。。。
“可别让外人看见。”
“看见怎么了!” 霍司禄眉毛一挑:“朕的女儿,看谁敢说个不是!”
仙乐晓披上一件衣服,走过去,张开了怀抱,刚才还在父亲怀里做小委屈样的蕾轶一下子就钻进她怀里,霍司禄忙道:“哎!你这孩子!”
乐乐摸了摸蕾轶的额头,全都是汗,便瞪了霍司禄一眼:“又玩出一身汗来,一会被风吹了,这刚好的病又该起来了。”
蕾轶奶声奶气的,可爱极了:“娘,那我今晚在这里睡好不好?”
“当然好了。”
“那可不行!”
蕾轶本来听自己母妃答应,心里高兴极了,可是听见父皇说不行,顿时失望至极。眼泪一圈圈的就含在眼睛里,也不说话,就那么巴巴的看着仙乐晓。
她哪里受得住这个,一叠声的说:“行行行,这里是娘的地盘,你父皇说话不算数。”
“哎!”一边被人冷落的人揭竿而起。可惜收到了仙乐晓一记白眼,他想了想,对着蕾轶说:“蕾轶啊。你要是今天晚上住在这里,父皇去哪住呢?”
蕾轶仿佛是被这个问题难倒了。皱着眉头仔细的想,她这个样子最像霍司禄了,仙乐晓低头亲了亲她的额角,没说话。
“去文妃娘娘那里啊!”小家伙终于想到了答案,蹦蹦跳跳的“刚刚我们来的时候,马公公不是说了么,文妃娘娘做了点心,请皇上过去呢。”
“嗯。”霍司禄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朕今天听说,西域来的人,送来了好多马奶糖,朕要回去吃糖了,蕾轶啊,好好的陪着你娘。”
蕾轶赶忙跑过去抱住了父皇的大腿:“是上次姑姑带回来的那种么?”
霍司禄想了想:“比那个更好吃。”
蕾轶一头趴在霍司禄的腿上,怎么都不起来了。囊生囊气的说:“蕾轶要跟父皇走。”
“不好吧,你不是说要陪你母妃?”
小人在自己腿上犹豫了一下,小声的说:“等吃完了糖再来陪母妃。”
“那好吧,叫马三带你去吧。”
看着蕾轶蹦蹦跳跳一副高兴的样子消失在坤宁宫门口,她无语问苍天。自己这乖女儿真是太好收买了。
霍司禄走过来,三下五除二脱了她的衣服,
“哎。。。。。。。哎哟痒呀。。。。。啊。。。。。那里不能摸!啊。。。。。。。嗯。。。。。。轻点啊。。。。。啊。。。。。。”
第二日正在吃午饭,蕾轶皱着眉头看着自己母妃:“娘,父皇说,他昨天在你这里也吃糖了。”
仙乐晓被这一句话呛得咳嗽了一整个中午。
霍司禄,别让我看见你!她恨恨的想。
“阿嚏”霍司禄在御书房看着奏折,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喷嚏“小年夜的,谁念叨我?”
她其实睡的很沉,但是心里那份怎么都压抑不住的慌乱却叫她辗转反侧,最后索性坐了起来。
“吟诺。”
吟诺正在给她整理衣服,即刻便应道:“小姐。”
“你说我这心怎么跳的这么不正常呢?总感觉像是有什么事儿要发生似的。”
吟诺放下手里的衣服,走过来给她倒了一杯茶:“小姐,你啊净吓想。现在这形势,就是外面闹翻了天,跟咱们又有什么关系呢?咱们这也算天高皇帝远了。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她还是放不下心,她这个人大大咧咧惯了,很少会有什么事儿是能叫她心神不宁的。现在这样的心思更是前所未有,所以此刻愈发的慌乱起来了。
“吟诺,你去叫小东子给我打听一下,看看仙府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老爷夫人的身体都怎么样。还有我弟弟,在西北的军营里是不是出了什么麻烦?”
吟诺服侍了她十几年,最是了解她的脾气,话说到这儿,她自知是没办法劝动自家小姐了,应了一声便往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被急急忙忙走进来的小东子给撞了一下。
“哎哟喂,小东子你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啊。可撞死我了。”
小东子一听见这个“死”字,脸色都变了。嘴里念叨了好几个“大吉大利”。
吟诺看他那个样子倒像是真的被吓到了,也不再打趣他。
“到底什么事儿啊?”
“皇后娘娘睡了吗?”
她一脸的疑惑,但是看着小东子严肃的神色,答道:“早先是睡下了,可是刚刚不知为什么又起来了,只说是感觉有什么事儿发生,不敢睡觉了。”
小东子听她这样说,便直接进了内殿,在门口的时候跪下请安:“奴才小东子,叩请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仙乐晓穿上衣服从里间走出来:“这里又没旁的人,犯不着行这些个虚礼。”
她知道小东子在这后宫眼线众多,什么事儿准是他有第一手消息。别看她平时嬉皮笑脸的,其实城府极深。而且没有别的邪念,一心就为着皇后着想,这样的人着实难得。
“皇后娘娘,奴才刚从景仁宫回来。”
景仁宫?
她在脑子里过滤了下这个词,问道:“可是德妃那里出了什么事儿?”
皇后禁足,宫里现在上上下下大小事宜都是德妃和贤妃在打理,从前她还管着后宫的时候就知道,那些个琐事有多烦人。做好做不好免不得要被人说道一番。
“奴才听说三更天的时候皇上去了德妃那里,本来今晚上翻的是殷昭仪的牌子,不知道为什么批完奏折之后改了主意。
到了景仁宫之后,便遣了所有宫女太监,只和德妃两个人在景仁宫里。不到半个时辰就出来了。听说皇上神色很是生气,皇上前脚刚走,后脚德妃就。。。。。。”
吟诺跟在一边听着,此刻也明白了德妃似是出了什么不测,心急之下喊道:“怎么回事儿?你倒是说啊!”
“说是。。。。。。服毒自尽了。”小东子抬起头来看着仙乐晓“皇上下令这事儿不准往外说,今天侍候在景仁宫的人都被马公公带走了。若不是皇后您叫奴才去给德妃送点心,奴才也不能知道这么多。我到景仁宫的时候感觉气氛不对,便偷偷得藏在角落里看,虽然此时极为隐秘,可是奴才瞧着,像是找来了太医。”
仙乐晓坐在那里,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仿佛是隐约窥见了什么惊天的秘密。却又固执的不肯承认。
霍司禄从来就不是一个咄咄逼人的人,到底是为什么,贤良淑德的德妃会服毒自尽?
贤良淑德?
到了这个地步,难道还要相信德妃的善良么?
她站起身来,对着身边的吟诺说道:“去给我找一件你平时穿的衣服。”
“小姐。。。。。。您不能。。。。。。。”
“吟诺!”乐乐历声打断她“我必须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对我。”
她只是想知道,在这后宫里,到底有没有自己期盼的那份真情。
其实到了景仁宫的时候她有片刻的退缩,很多时候她都在跟自己说,这世间上很多事情是没有道理可寻的。就像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今天就算自己得到了一个解释,找到了一个原因,又能怎么样呢?
是能改变既定的事实,还是释怀所有的欺骗呢?
“吟诺,你说。。。。。。。”她看着身边的人“我到底要不要进去?”
“小姐,事到如今你还犹豫什么啊?咱们必须要弄明白了,她甭想一死了事。”说完了还拽了拽她“走吧。”
乐乐笑了笑:“现在你倒是坚决了。”
她低下头,跟在吟诺和小东子的身后。景仁宫守门的已经换成了侍卫,果然如小东子所说,昔日在这里当值的宫女太监,一个都不见了。
“干什么的!”守卫伸长了胳膊拦住了小东子。
小东子不说话,侧身闪了一下,露出站在后面的仙乐晓。
那侍卫显然是认识皇后的,略一失神就要下跪,把皇后禁足的事儿早就忘到脑后去了。小东子见状连忙去扶了侍卫一把:“这位大哥,咱们娘娘这身打扮来,本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不管怎么说,后宫这些事儿,还是皇后的分内事。咱们娘娘也知道你们有规矩,日后绝不会透露一分。”
说完给吟诺使了一个眼色。吟诺会意,扶着仙乐晓进了景仁宫。小东子守在门口,给他们俩人盯梢。
景仁宫的内殿里有着浓重的药味,走到里间看到了满地狼籍,送来的药都被艾润摔在了地上。
吟诺扶着乐乐,小心的往里走去。
她从来没看见过这样的艾润,昔日那双平静的眼睛里充满了仇恨,地上还有滚落的半瓶毒药。乐乐蹲下身捡起来:“这就是你说过的,为了霍司禄准备的那瓶毒药?怎么着,非用不可?”
艾润死死的盯着她:“你还来干什么?”
乐乐毫不退缩的跟她直视:“为什么?”
她却嗤笑出声:“仙乐晓,你难道不知道为什么?这后宫里那些明争暗斗,为的不都是那一个人么。”
“值吗?”仙乐晓放下手中的那半瓶药“你那么年轻,位阶又这样的高。现在连个孩子都没有,为了这样的人,值得么?”
“这样的人?哈哈。” 艾润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可是她却在笑“哈哈,他也有今天!为你那么多,只换来了一句这样的人。哈哈,他也有今天!果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哈哈。”
艾润虚弱的说话都吃力,可是却在卖力气的笑着,仿佛只要这样笑起来,那报应就真的落在了霍司禄的身上,这一世悲伤太多,她从来没有这样自我过。
乐乐看她这个样子,认识,却好像又不认识:“你冷静一下吧。不管怎么说,命是自己的。你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好好活下去,留着一条命来看我们的报应吧。”
“你真是天真。我不想死,谁来给你背黑锅?”
“做没做,我自己心里清楚。用不着你这样委曲求全。”
“不是。。。。。。。”她终于放下了伪装,趴在枕头上小声的哭泣“我没有委曲求全。乐乐。。。。。。我心甘情愿的。我舍不得看他那个样子,过往都是我的错,我只求你,别跟他置气了好不好?”
仙乐晓回过头,惊恐的看着她:“德妃!你疯了?”
“殷筱雅的事,你们是绝对找不出是谁做的。我认了,我全认了。你若是一日摆不开陷害皇子的名声,他就苦恼一日。你们之间就永远有着一个结。他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她哭泣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乐乐不知道,要怎样深刻的爱可以赋予她这样的勇气。
小东子在外面咳嗽了一声,吟诺小声提醒她:“小姐。。。。。。。来人了。”
她随着吟诺走了出去,恍惚间听见那个人说:“他为你做了什么。。。。。。你永远不会知道。”
后来听说呗乐乐捡起来的那个瓶子里的毒药,尽数都被德妃服了。放下瓶子当时就一命呜呼。
直到好多年之后她回想起这件事,也
644
无法准确的说出她对艾润,究竟是爱是恨。
其实她没有错,他们都没有错。
就像是那天踏出景仁宫的时候,看见马三拽着小东子的耳朵怒骂道:“你个猴崽子!皇上把你安在皇后娘娘身边,是叫你凡事护着点皇后,不是叫你无事生非的把皇后领到景仁宫来的!你真出息啊!今儿要是皇后娘娘为这事儿跟皇上置气,我看皇上会把你撵出宫的!”
吟诺也看见了这一幕,却只是跟她说道:“小姐,你不要想太多了。孰对孰错已经不再重要,事情已经这样了,谁是真心谁是假意。。。。。。您难道现在还看不明白么?”
元晟元年最后的那一个月,后宫中人心惶惶。风向转的太快,众人猝不及防。
而德妃那莫名其妙的死,以及伴随着她的死而暴露出来的对皇后的陷害,却好像是一记警钟。
忠诚的告诫着后宫所有的人。。。。。。。人心不可信。
时间这东西,真的很奇妙。转眼已经到了春节,天晟元年也随着一场瑞雪的到来而成为历史。那些曾经的尔虞我诈,那些曾经的喜怒哀乐。仿佛都被冲淡,她有时候忍不住感叹,自己糊里糊涂的就当上了皇后。
这一年的时间。
说长不长,一切只是开始。
说短不短,过往都被推翻。
虽然德妃的死还给了她一份清白,但是皇后的禁足并没有被解除。按说这事儿皇后是撇清了,那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呗。
可是皇上愣是一句话都没有,底下的人虽然疑惑,却没有一个人敢去问的。毕竟皇后禁足对于其他的嫔妃来说,重究是个好事儿。
眼看着就要春节了,皇后的禁足到底要不要解除这件事儿愈发的被人关注起来。马三这几天就因为这件事儿为难起来。
其实这事儿吧,也没那么难,进了御书房,磕头问一句:“皇上您到底跟皇后置气完了没有?”也就解决了。
可是关键就是谁敢来问皇上这句话啊?不要命了不是!
所以到了春节的那一天,皇宫内外一片欢腾,这一年最大的节莫过于这个了。可惜百官朝拜,歌舞升平。偏偏少了皇后这号人。
百官也纳闷了,这话到底问是不是啊?
问了。。。。。。。皇上要是说,这是朕的家事,不劳众卿家烦心了。怎么办?
不问。。。。。。好歹那是一国之母,后宫的代表,这么大个节日不出来。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思来想去,大家想到一个人。
谁啊?
仙相啊!
于公,人家是一国宰相。问问国母怎么不来,合理!
于私,人家是天晟国丈。问问女儿怎么没来,合情!
这合情合理的事儿,要是仙相都不做,那他们这些歌人就更没资格打听了。想通了这些,三公九卿仿佛是解决了什么国家大事一样舒了一口气。安心的坐在座位上胡吃海喝起来。
酒席吃到了一半,仙贤不负众望的站了起来。
不愧是两朝宰相,往那一站,气势十足。崩管是什么场合,他都自有一份云淡风轻的气质。大家都眼观鼻鼻观心,只盼望着仙相替他们问出疑惑盼望着仙相替他们问出疑惑已久的问题来。
“皇上,老臣近几日偶感风寒,刚刚吃了点酒,现在身体甚是难受,老臣逾越,想自请告退。”
霍司禄此时也喝了不少的酒,脸颊微红。态度却极为和善:“仙老要多注意身体才是。今日的确是太闹腾了。你身子不好,就早些回家休息。
吧。”说完好似开玩笑似的看着他“仙相若是因为这样一个节日庆典而劳神伤身,恐怕天晟的万万子民都饶不了朕啊!”
仙贤笑了起来,脸上和眼角的皱纹因为这样的笑容而变的深刻。
“皇上说笑了。”
仙相走了之后,这场晚宴唯一的那点悬念也没了。皇上倦极,百官也意兴阑珊。所以不到半个时辰就散了。
马三过去扶着皇上,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您今儿还没翻牌子呢。是给你端来,还是叫去啊?”
霍司禄皱着眉头,极不耐烦的挥挥手。
马三知道皇上这意思就是叫去了。于是恭恭敬敬的跟在皇上的身后准备回乾清宫。走着走着,他愈发觉得不对。
嘿!说了叫去的,怎么着又往坤宁宫来了呢?
想了想,他还是斗着胆子问了一句:“皇上,今晚宿在皇后那?”
霍司禄紧抿着唇,有种孩子气的固执,他一句话也不说,脚下丝毫没有停下来。
马三知道这位主子最是别扭,当下这事儿恐怕也是实在撑不住了,想念的紧。这才来的坤宁宫。他回过身遣走了跟着的宫女太监,只一个人跟在皇上的身后。
夜凉如水,脚下还没有化开的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忘记了。每天马不停蹄的处理着大大小小的各种事情。因为他不能让自己歇下来,只要一有空隙,那个人就会从心里的最深处蹦出来。明明知道她不在身边,可是有的时候,他感觉她就在身边,仿佛一闭上眼睛,鼻端还能隐约闻到只属于她的味道。
这一切明明只是奢望,可是他却要靠着这样的奢望来度过每一个难熬的夜晚。
吟诺打开门的时候,根本不敢相信。马三再皇上的身后小声的咳嗽了一下,吟诺这才晃过神来,匆匆忙忙的跪下请安。
霍司禄低头看着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她睡了没?”
“回皇上,小姐。。。。。。。皇后娘娘还没睡,奴婢刚服侍她换了衣服。准备睡呢。”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吟诺跪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说。
“小姐。。。。。。皇后,皇后娘娘她。。。。。。。”
“说吧。”
“。。。。。。。皇后娘娘饿了。”
霍司禄笑了笑,以为是乐乐胃口大,还要吃宵夜,可是看见吟诺通红的眼圈,再看看这一宫箫索,渐渐的明白了什么。
“晚膳没送来么?”
吟诺红着眼睛,像是要哭一样:“已经好几天了,小厨房里的人早就搬走了,御厨房送来的饭菜要不就是不准时,要不就是凉的。我家小姐从来没受过这个。。。。。。已经好几天吃不饱饭了!今日都已经是下午了,还一顿膳食都没送来呢。我跑去御膳房问,御膳房的人告诉我皇宫上下都忙着晚上的庆典,没有时间给皇后娘娘送膳。”说到这她已经泣不成声,却还是固执的要把话说完“奴婢人微言轻,皇上气我家小姐不懂事儿,罚她禁足。奴婢虽然心里着急,却使不上一点劲。今日斗胆求皇上,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别再跟她置气了。小。。。。。。。皇上自小锦衣玉食惯了,从来不曾过过这样的日子。宫里的人看着风向转了不再精心侍候皇后。我服侍小姐这么多年,看她如今这个样子。。。。。。。心疼啊!”
他点点头,道:“你服侍了她这么多年,称呼一时半会改不过来。日后就叫小姐吧,朕恕你无罪。”
“奴婢谢皇上。”
霍司禄绕过她,朝里面走去。
屋里乐乐披散着头发,手支在下巴上,声音仿佛是要吃糖的小孩子:“吟诺啊,点心拿来没有啊。。。。。。。虎落平阳被犬欺,我堂堂一个皇后连饭都吃不饱啊。”
身后的人却不说话,她刚要转过头去看。就被人从后面抱住。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昔日的骄傲终于再也维护不住。她呆呆的坐在那里,却怎么也抬不起手来推开他。
霍司禄的头埋子她的颈间,好久好久都不说话。
“你。。。。。。。。”
“别说。。。。。。乐乐。。。。。。”他的声音闷闷得,可是她却听的清楚“我从来没这样恨过我自己。”
乐乐听了这句话只觉得眼眶一热,囊声囊气的仿佛撒娇一样:“我吃不饱饭。。。。。。。”
他扳过她的身子,细细密密的吻着她的泪。
“别哭。。。。。。。求你。”
这句话就像是开启了放水的闸门一样,乐乐“哇”的一声哭出来:“霍老三!你不厚道,明明不是我,你被美色蒙住了双眼!昏君!大昏君!”
她小孩子一样的用手背擦着眼泪,喋喋不休的重复着自己的悲惨遭遇:“我吃不饱饭,御膳房说今天晚上有晚宴没时间给我做饭。什么破道理!哪宫的娘娘因为晚上的晚宴而没有午膳了。。。。。。哎!霍老三,你解开我衣服干吗?我饿着呢!”
“不,我要吃饭啊。。。。。。。别。。。。。。。”乐乐叫了几声,但很快就被淹没。
霍司禄一边吻着她一边把她抱到床上,整个压下来,手利落的剥着她衣裤。唇舌纠缠着,乐乐的呼吸越来越重。
深吻过后的双唇就如同涂了一层蜜,发出半透明的光泽,诱人去咬一口。霍司禄深吸一口气,将她散乱的衣服剥除,又解开她的裤子,连同亵裤一起剥下。
“霍。。。。。啊。。。。。。不行。。。。。。嗯。。。。。。”
不行?霍司禄哪里肯依,都这份上了,他怎么刹得住?一路摸下去,插进双腿之间,她立刻夹拢。好紧,他手指插不进去,停住。只好低头,吻她双唇,舌头一次次舔过。乐乐很快放松下来,他立刻趁势,将手指插到底。
她吸气,但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真是紧!
她像鱼一样挺起,好像很痛苦。但双腿却乖顺的张开着,似乎又很喜欢。
被紧紧的吸着,渐渐的湿润起来。第二根手指插进去的时候,她几乎很快就适应。霍司禄吻着她的双唇,又伏下头,吸吮着她的脖颈,锁骨,然后一口咬住她的锦软。乐乐夏得哆嗦一下,差点以为他真的会咬她。他吸得很用力,张大嘴几乎要吞下去半个含着,然后吐出,但用牙顶住顶端,来回的厮磨。乐乐觉得刺痛,从顶端一直到整个胸脯。
霍司禄突然抽出手指,身体的空虚实在难忍,她盘上双腿,眼神迷离。他禁不住这样的挑逗,一挺身就进入了她。他用力的进入,缓慢而坚定,被她的身体吸吮,包裹,繁而更加的紧密,没有缝隙。终于她口中逸出娇媚的喘息。
他慢慢的撕磨,顶着那一个电反复的折磨着她,像是要将她撕裂,要嵌入其中,要骨肉相连。每一下,都让她震颤。
她终于支撑不住,失声求饶,他托起她的臀部,用力的律动。随着她的哭喊声终于迸射出来。
脚又酸又软,都使不出劲来。灌进身体里的东西顺着大腿滴落,散发出浓重的欢爱气息。
她倦极,也顾不得自己还在饿肚子,闭着眼睛睡了过去。身后的人细心为她盖上被子,吻了吻她的肩膀。
“乐乐。。。。。。我爱你。”
温柔谴倦。
小西进宫很晚,听那些年长的嬷嬷说,那几年的腥风血雨,使得每一个人都惶惶不可终日。后来那个淑妃死了,才算安静了下来。
其实小西就是服侍淑妃的,只不过那段日子的淑妃,已经病的不成样子了。她常常听人说淑妃的坏话,说她毒蝎心肠,因此不得皇上宠爱。
也许只有小西知道,不是这个样子。
她初进宫的时候,被发配到浣衣局,因为她是正月十四生的,所以她还有一个小名叫十四。
那年她和同伴在花园玩,别人唤她十四。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见一个人众星捧月的站在她的面前。她虽然不知道是谁,但看架势应该是嫔妃。可是她觉得又不太像,因为这个娘娘一看就知道久病不愈。而一般久病不愈的嫔妃,有几个还有这样的派头的?
身边的小丫头都跪下去:“淑妃娘娘吉祥!”
她心知这是后宫出了名的淑妃,马上跪了下去,娘娘却拉住了她:“别跪了,你叫十四?”
“回娘娘,那是女婢的小名。”
她回头对身边的丫鬟说:“去告诉王公公,这丫头机灵的紧,我要了。”
从那之后的五年,她一直服侍者淑妃,她听她讲自己的娘,她说清儿的娘很聪明。
她听她讲自己的爹,她说清儿的爹很会打仗,可是就是拿娘和澄儿没辙。
她说自己的妹妹,她说我的妹妹,小小年纪就离开了我,这几年来我一直担心她,还好上天垂怜,有一个那么好的男人照顾着她。
可是小西觉得奇怪,这么多人里,她唯独没有讲过皇上。甚至有一次还提到了那个只比皇上大十岁的皇上的叔父。
那个人是大忌,在宫内谁都提不得,因为那是乱臣贼子。
有一次,娘娘睡得很晚。她就一直陪着他说话。后来娘娘困了就遣她出去。
她清楚的记得,在朦胧的月色中,她分明看见了一抹明黄。大富大贵的颜色,天底下只拿一个人可以用。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久病不愈的嫔妃,失宠是很正常的。
自那之后,她就总是会在淑?br />
上一页
下一页
上一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