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澜看着一屋子的女人,不禁感叹乾隆帝真是好享受,难怪日后六下江南,估计也是名为国事,实为寻欢作乐。可怜四四辛苦劳累一辈子,还背了一身骂名为他打好的基础,就毁在这不孝子身上了。
不过就现在看,他也算艳福不浅,小富察氏是小家碧玉;珂里叶特氏温柔解意;黄氏属于娇俏可爱;苏氏直爽开朗;陈氏水灵秀气;更别提高氏的楚楚动人、惹人怜爱了。
富察氏坐在上面,一派当家主母的端庄气度,关心地问景澜:“妹妹,这两日可还习惯,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吗”
景澜忙装作惶恐地回答道:“府里什么都很好,劳福晋费心了。”
富察氏很满意景澜的态度:“妹妹何必这么见外,咱们都是服侍爷的,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缺的就和我说,早日为爷开枝散叶才是。”
景澜低下头,这次是真脸红了,还真敢讲。富察氏见她害羞也就和屋里其他人转开了话题,女人之间的聊天从来不会缺少话题,何况府里现在有三个孩子弘历的长子,永璜,今年五岁;次子,永琏今年三岁,和他的同胞妹妹安儿今年两岁,都是被谈论的焦点。景澜打定主意,平时见面问个安就好好,别走太近了,尤其是永琏,万一出事就麻烦了。
苏格格还在襁褓里的安儿,恭维地说:“这三姑娘是取了爷和福晋的优点,长的真俊。”
富察氏还没说话,就见弘历一袭蓝袍,满脸笑容地走了进来,问:“都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景澜随着众人行了礼,便在一旁当壁花。不着痕迹地望了一圈屋内众人,都带着惊喜或爱慕的眼神看向弘历,暗叹,她们是真的把这个男人当良人、她们的天吧,以这个时代的眼光来看,弘历确实有让她们动心的条件:长相英俊又出身皇家,放现代也算是顶级钻石王老五。
富察氏欢喜地回道:“在说安儿长得像爷呢。”
弘历抱过安儿,带着为人父的骄傲说:“安儿是最漂亮的格格。”富察氏在一旁笑得幸福。
一转头看到高氏正眉峰轻蹙,欲语还休地凝视着他,关心地问道:“云儿最近身子可好些了”富察氏眼神黯淡了下,立马又恢复。
高氏仿佛丝毫不觉周围的人隐隐嫉恨地盯着她,浅浅的笑容绽放在脸上,明媚地道:“谢爷关心,妾身好多了。”景澜暗赞,这技术含量真高,她是男人也心动了。
接下来的谈话间弘历总会不自主地看向高氏,富察氏也知他心不在焉,便问:“爷今日可在府里用膳”
弘历站起身答道:“不了,我就回来换身衣裳,还有差事要办,马上就要出门了。”说罢就准备往外走。众人都行礼相送。
路过高氏时,弘历停下,犹豫后才温柔地道:“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爷今晚去看你。”便大步向外走去。
景澜注意到富察氏眼神不变,脸色不变,但右手下意识地握紧。还是额娘说的对,没有女子会心甘情愿做这种“贤妻”的。
那是出嫁前,马佳氏有几次和景澜母女谈心时告诫她,高氏的专宠是有目共睹的,这种情况下富察氏依然贤名在外,可见心机、手段不一般。要她除了高氏,特别小心富察氏。其实这府里哪个女子是不需要小心的不过是手段高低罢了。
富察氏的手段在景澜的午饭第一次上桌时就见识到了,菜做得很致,味道也不错,只是有几道菜带着极淡的或是白芍、当归,或是川芎、生地的味道,用筷子拨了拨,却不在菜里见到这些药材。虽是补药,可量积得多就能达到避孕的作用,长期服用,甚至会减少女子怀孕的几率。
景澜让夏香暗中盯着厨房,发现陈嬷嬷把这些药材分别熬成汤药,每次煮菜时放一勺,不知加了什么减淡了药味,很难辨别出。就算知道了,这些药材也只会被当作补药。景澜知道这还是因为周大夫送给她的书里提到过。她再一次佩服先皇后的先见之明,不愧是斗高手啊,她那几次在周大夫强压政策下的死里逃生也值回票价了。
于是每次吃饭前都让春香把没加料的菜挑出来,其余的偶尔赏赐给下人,或者避开“钉子们”处理掉。
厨房里的陈嬷嬷也被景澜在五日后以不习惯口味给换成了自己人,笑话,厨房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可以让其他人足。没了陈嬷嬷掌勺,饭桌上就少了那些“药膳”,景澜还来不及松口气,富察氏就三五不时地派人送些吃食或补品,她不得不赞叹下富察氏的百折不挠啊
一个月后,就如景澜所料,开始有些小动作,给她下几次绊子,不过都是些小打小闹,有些让她不痛不痒地挡了回去,顺便把在重要位置上的暗哨给清了出去。还有些,她故意让容嬷嬷和四个香她们露些破绽,吃几次小亏。底牌一下子让对手清了,以后还怎么玩反正她也没什么损失。估计是确定她真的没什么威胁,之后这类事就发生得少了。
总体来说,景澜在四阿哥府还是挺能自得其乐的。
平时就在自己院子里看看书,打打棋谱她的嫁妆里有两箱子是平日里两个哥哥给她淘来的书,不愁没书看;天气好的时候,就坐在室外晒晒太阳;弘历来了,就陪他滚床单。刚开始的一个月,她还会到院子外的花园里逛逛。结果有一次,她散步到一假山处,看见陈格格在cos林黛玉,无限感伤道:“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景澜不小心瞥见弘历缓缓走来的身影,刚想迈出的脚步赶紧缩回,似无事般往回走,人家醉翁之意不在酒,就别去破坏了。当天晚上,听说他宿在陈格格那。然而几日后,陈格格莫名被弘历斥责为人善妒,罚禁足三个月,抄女诫五十遍。大家都一头雾水,但联想到前一夜他在高氏处过夜,也就不奇怪了。景澜咋舌,这高氏真是厉害,有一点苗头就给掐了,都不给留。不过这个陈格格自此后倒是真的歇了争宠的心思,不知是不是看破了男人的宠爱,这些是后话了。
她回到屋里想了下,要不明天开始,她也每天抄点女诫、女则当存货万一哪天被人上了眼药挨罚,也可以少抄点,到时就可以偷个小懒了,恩顺便可以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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