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知道的结果,景澜也凭自己得到的消息慢慢推敲出来,不能确到每个细节,却也大致猜测到背后之人的目的。
“娘娘,如此看来,嘉妃娘娘这次倒真没有骗您。”秋月有些惊讶。
景澜微笑点头:“是呀,本和她都差点着了富察家的道了。不过既然她来向本澄清,说明她也了解这背后之人和当中的利害关系。”
容嬷嬷得意地笑道:“奴婢估计富察家大概以为娘娘您会暗地里报复回去,而不是直接向嘉妃娘娘挑明。嘿嘿如今还暴露了个暗桩,活该他们赔了夫人又折兵”众人听着一阵幸灾乐祸。
冬月不解:“只是娘娘,奴婢不明白,后又没有他们富察家的妃嫔,为什么要离间您和嘉妃娘娘呢”
景澜微微皱眉:“恐怕是担心永琮、永璇哥儿几个走得太近吧。大阿哥是皇上目前唯一一个已出建府的皇子,难免和兄弟感情生疏,不似阿哥所几个小的,年龄相近又整日玩在一起。”牵扯到未来的储君之争,景澜没有多作解释。大阿哥为长,景澜所出为嫡。大阿哥占着年长的优势,已经被封为贝勒,开始上朝议政,领差办事,加上背后站着富察家,不出意外的话,可以及早得到皇上青眼。但若没有兄弟支持,难免势单力薄,孤掌难鸣,于是,就把主意打到后了。纯妃的两个儿子,一个不得皇上喜爱,对他们来说用处不大;五阿哥与富察皇后的隔阂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这样算下来,就只剩下嘉妃母子了,但是永琮进了尚书房后,与永璇颇为亲近,引起富察家的警惕。而且嘉妃所出的阿哥多了,富察家担心他们将来自成一派,这时候离间景澜和嘉妃,不排除想要景澜出手,除掉嘉妃的儿子,他们坐收渔翁之利。
景澜心中嘲讽:历史上富察家所出的皇子或贬或死,所以他们、尤其是傅恒一心效忠皇上。而如今大阿哥依然活跃在乾隆的视线内,他们的心就有所偏向。看来富察家是脑子发热了,皇上正值壮年,就这么等不及怕自己死得不够快又或许因为这几年那拉家崛起得太快,让他们心有忌惮,想要在永琮羽翼未成之时,抢得先机
冬香也知这个话题不宜多说,便转而问道:“娘娘,嘉妃娘娘后来向您来解释,说明她目前还不准备有所选择。既然如此,为什么一开始还要帮着他们”
“你们可别忘了,早年嘉妃可是和先皇后一条船上的人,说不定她有什么把柄落在先皇后手上让她不得不帮呢”
“那娘娘觉得对嘉妃娘娘下毒之人会不会也是富察家的人”冬月怀疑地问。
景澜沉思了会儿,否定道:“这个可能不大,富察家的傅恒是皇上器重的能臣,说心腹也不为过,他会不清楚皇上的底线是什么就算要除掉嘉妃肚子里那个孩子,也只会选择借刀杀人,况且他们这么做是为了防止嘉妃与本结盟,并不是想与嘉妃结仇。若真是他们下的毒,迟早有事发的一天,你觉得到时嘉妃的几个儿子还会一心辅佐大阿哥吗下毒之人还是等阿玛查明再说吧。”
对于没有头绪的事情,景澜也就暂时丢开不理,专心养胎。这一胎她怀得尤为辛苦,没确诊前一切正常,但现在所有的妊辰反应都突然出现。她是吃什么吐什么,只能进点白粥和水果,一开始还难受,后来也就吐啊吐的就习惯了。太后也拿了些土方和她怀乾隆时的菜单给景澜,可惜都不管用。反倒是乾隆急得天天抓着太医到跟前骂庸医。人家太医也很委屈啊,都跟你说了是正常情况,这症状又不是靠吃药能医治的,你大爷即使再骂也不顶用啊景澜在旁边就怕乾隆在盛怒之下脱口而出“拉出去,斩了”,只得一边忍着恶心,一边还要充当灭火器,不断安抚怒火中烧的乾隆,给太医求情。
乾隆瞅着景澜一脸担忧,不断压下心中的火气,对跪在地上的太医吼:“朕养着你们这群庸医有什么用今日看在皇后的面上,就暂且饶了你们。还不快去想法子,滚”
景澜给乾隆递上茶,轻轻拍着他的背:“皇上,气大伤身我真的没事,等再过段时日就好了。皇上您万万不要为了这些小事动怒。”
乾隆打量着她的脸,叹口气:“才不过不到一个月,景澜就瘦了这么多。明明怀永琮和欣儿的时候,都好好的,怎么这次害喜这般严重”手掌抚上景澜的小腹,“可见是个能折腾的,将来出生后,朕定要替景澜狠狠教训这小子一番。”
景澜把自己的右手覆上乾隆的手背,靠进他怀里:“皇上别担心,我没那么娇弱,这几天容嬷嬷她们都想着法子给我换新菜,总能找到合胃口的。”
乾隆调整下姿势,让景澜靠得更舒服,口中答道:“你身边几个人,朕自是放心,但你一直吃不下东西怎么行”抬头对容嬷嬷道,“都经心伺候着你们主子,到时朕重重有赏。”一屋子奴才很识相地跪下表忠心加谢赏。
景澜陪着说了会儿话,就恹恹欲睡,不知不觉就靠着乾隆,闭上眼睡着了。
“朕听说酸的能开胃,不如今晚试试酸辣白菜这菜还是皇额娘在朕小时候做给朕吃的。”乾隆等了半晌也不见景澜回话,低头一看,原来已经熟睡。
容嬷嬷在旁边站着心急火燎,就怕乾隆治景澜一个不敬之罪,正想要上前唤醒她,却被乾隆阻止。拦腰抱起景澜走向床边,发现她真的轻了很多,脸颊也消瘦而苍白,不复以前健康的红润。虽然景澜一直告诉乾隆一切安好,但他也知道这是在安慰他,有点心疼和着急,这么下去孩子还没出生,景澜要先不撑不住了不如明天宣她额娘进吧说不定那拉夫人会有什么办法。
第二天景澜醒来,已过了请安的时辰,才知道是乾隆已下旨,在景澜安胎期间,让各妃嫔每日早间不必到永寿。太后也派人传话,免去景澜怀孕期间的请安。为了避免过多的荣宠让景澜成为后的靶子,乾隆母子俩不约而同也给嘉妃下旨,让她一并享受同等待遇。
待冬月和秋月伺候景澜梳洗穿衣后,容嬷嬷端上早膳,一碗粥和几叠凉拌的蔬菜。景澜不断做心理建设,告诉自己为了孩子,再难受也吃下去。刚喝了口粥,挟起一筷子凉菜,忍不住反胃。早上起来,还是空腹状态,吐出来的都是酸水。景澜挥挥手,有气无力地说:“快撤下去,本闻不得那个味儿,还是喝白粥吧。”
容嬷嬷急得快哭出来:“娘娘,您这么下去可不行,这段日子只喝粥怎么成想想肚里的小阿哥,您怎么也得试着吃两口啊”
冬月有条不紊的收拾着桌面,秋月从外面端来新的饭菜重新一一摆上。景澜正提起勇气以“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气势再次落筷,冬香走进殿内,躬身道:“娘娘,乌拉那拉夫人求见。”
景澜“啪”地迅速放下手中的筷子,惊讶地问:“额娘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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